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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薛承先脸­色­惨白,双膝一软,坐倒在椅子上。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若连这都不懂,《老子》在书架上,拿回去多读几次。”凌旭站起身,打算就此结束谈话。“就是这样了。记住,山上的残局你得负责收拾,要回到原来的和谐并不容易,但是你得尽力!”

“学生……知错,”

微弱但清楚,薛承先略带哽咽的嗓音传来,正要走出书房门的凌旭停了一停。

随即,潇洒一笑。

“知道错就好了。”凌旭回头看他一眼,再无­阴­霾。“我们在堂上断案判刑,不也常这样说吗?”

凌旭上山去看随风时,众人都很知趣地避开了。

随风却不肯见他,石洞的门关得紧紧,怎么叫都不开。

饶是向来威风凛凛的知府大人,也只能站在门外束手无策。

“应雨,你去帮忙吧。”

虽然避开了,却遥遥望着的师娘忍不住说。

“啊?要我去?”应雨指着自己鼻头,睁大圆圆的眼睛问:“师娘,我能帮什么忙?”

“骗你师姐开门啊,让凌旭跟她见面。”师娘说。

“可是师姐最讨厌人家骗她,她生我的气怎么办?”应雨胆子小,怯怯地问:“而且她也还在生凌大人的气……”

师娘叹了一口气。“生什么气?不过就是使­性­子,见了面谈一谈就没事了。女大不中留啊。反正留她也留不久了,迟早要跟他去的……”

“师娘,你怎么这样说?师姐要跟谁去哪里?”应雨惊问。

师娘看了应雨一眼,迟疑。

“你别管那么多,去就是了。”

应雨真的去敲门,一见随风,就扑上去。“师姐你要去哪里?你要跟谁走?是不是跟薛师爷?他是你哥哥,他要带你走对不对?”

一看师妹才说没两句就泪眼汪汪的,随风忍不住骂:“胡扯!我哪有要走!你哭什么呀?我哥哥又怎么样,我才认识他没多久!”

“可是……可是……”应雨哭着说:“师娘为什么说你迟早要跟他去……”

“你师娘不是说薛承先,是说我。”

沉稳又微微含笑的男­性­嗓音随之而来,凌旭潇洒的身形悠闲地踱进石室。

“你来­干­什么?我说不想见到你!”随风怒道:“应雨,连你都骗我!”

“是……是师娘……要我……”应雨吓得倒退一步,转身飞奔而去。“我去前山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应雨走后,随风一甩雪白衣袖,指着门。“你请吧,我不想跟你说话!”

“你使什么­性­子啊,”凌旭才不走,他闲闲靠在门边。“我哪儿惹你了?”

“你还敢问!”随风不敢置信。“你骗我上京那次,明明是要找人来相认,确定我是薛承先的妹妹、魏澜的女儿,对不对?”

“是呀。”没想到凌旭完全承认,嘴角还带着笑意。“我们可是大费周章,才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当年抱着你逃出去的­奶­娘。”

“她还看了我背后烧伤的疤?”

“要不然怎么确定?”凌旭笑意更浓。“难道要我看、要我鉴定吗?”

被他轻薄的话语弄得满脸通红,随风咬牙。“很好!你已经知道我是逆臣之后,而且还是差点杀掉你的薛承先之妹,现在你还来­干­什么?要杀我泄愤?!”

“薛承先我都没杀了,­干­嘛杀你?”凌旭笑吟吟说道:“何况逆臣又怎样?我生父虽贵为天子,我却跟你一样,出生就被丢弃了。逆不逆,反不反,关我什么事?”

“你……”

凌旭把门关了,上前几步,望着那张让自己牵挂多时、含嗔带怒,却依然清丽的小脸,他觉得这段时间以来的惊涛骇浪彷佛都渐趋平静了。

跟这个姑娘在一起,日子大概永远都不平静吧?

可是她不在跟前,他心头就总是挂念,永远无法踏实。

正好,他这个人呢,命就是硬,什么都不怕。

他才开口想说话,就被随风打断。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人,也不是妖,我什么都不是!”随风叫了起来,叫声悲戚,伴随凌厉风势,在石室内回荡,震得窗门嘎嘎作响。“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

“傻姑娘,管你是什么,我从头到尾就没介意过。”口气满不在乎,他说道:“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样?”

“可是我介意啊!”随风被他握住了手,她随即紧紧抓住,彷佛溺者抓到浮木。“我是人,可是有妖气,怎么办?我不能留在山上,也不能进城里,我要去哪里?”

“你哪儿都不去,就跟我在一起吧。”凌旭充满权威地说着,好象那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握紧掌中的小手。

握住,便不肯放。

随风含着泪的大眼睛,定定望着他。

英俊却笃定的面容,温柔却坚定的眼眸……

相识以来,他的胆­色­与气度、温柔回护的心意、两人一起经历过的一切……点点滴滴,都在心头萦绕。

“就是这样了,你别多想。”凌旭望着她,就是恶习难改,忍不住要调侃:“你小时候给火烧过,所以特别怕火,所以以后大概不能靠你煮饭烧菜了。罢!谁叫我命中注定没有口福呢?”

随风脸红了,斜睨他一眼,明眸中狂乱的情绪,已经渐渐缓和下来。然后,恢复到原来的澄净,还染上一抹神秘的明亮。

石室中有着片刻的寂静。

“我怕不怕火,跟你有什么关系?”随风粉­唇­一勾,现出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抹淡淡的、带点调皮的笑意。“你有没有口福,又与我何­干­?”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凌旭微皱起眉。

她是真不懂呢?还是装傻?

当然是装傻,故意装傻。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随风脸儿一扬,傲然走回桌前。“我在山上修练这么多年,下山去得让众人骂妖孽,像你说的,弄得不好给人拿住了,怎么办?我觉得我还是乖乖待在山上,陪师父师娘守护此地一辈子好了。”

“欸!你怎么能这样?!”本以为大事底定,没想到突生枝节,凌旭一急,口气就不好了。“你明明知道……你明知道我的意思!”

“我不知道啊!”眼看一个呼风唤雨的大男人在她面前失去冷静的样子……她忍不住又贼笑起来。

看他嚣张到何时!哼!老是把人耍着玩,总会得到报应!

“你到底要怎么样?”凌旭也大声了起来。“难道要我三媒六聘,出八人大轿把你抬回府衙,你才肯么?”

随风坐在桌前,甩手撑着下巴,昔日不羁中带点倔强的神采,又回到眉宇之间。她哼了一声。“我可没说。不过,你自己讲过的……”

“我讲过什么?”凌旭质问。

“你说,要求人的话,总得好声好气些。”杏眸流转,闪烁笑意。“你这么凶,我就不想听了。”

看着俏生生的人儿拿乔,凌旭懊恼地叹了一口气。

谁叫他……就是不喜欢娇滴滴的寻常美女,偏偏……给这个妖物迷住了呢?

尾声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

景郕山经过那一场大火之后,前山秃了一块。

不过成天府派了人员上山整理,已经略有成绩。焦木蔽土都已经清理完毕,刚栽的幼株或播的种,都在如丝的春雨中,苏醒蓬勃。

没被波及的林木,在此时节都已经染上绿意。大地春回,又是一片奼紫嫣红。

此乃春游的好时光。可惜景郕山虽不算胜地,加上之前的大火之故,上山来的都是官府派员,看来看去就是那些人,应雨觉得有些无聊。

“你们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她在前山出现时,总拉着薛承先问:“你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去其它地方逛逛,好不好嘛?”

“我要­干­活,很忙的,你自己去玩一会儿成不成?”

薛承先看着那双大眼又开始氤氲水气,忍不住叹口气。“别哭。雨水太多了,林木、幼苗会吃不消。”

“可是……”

“哪,你瞧,那儿不是有好玩的?”

薛承先微笑,伸手一指。

应雨抹着已经滚落的泪珠,依言看过去。

只见远远的,锣鼓琐吶震天响,一列队伍热热闹闹沿着官道缓缓上山。

“有新娘子?”应雨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还噙着泪呢,就忙不迭的要去凑热闹。“我去看看!”

“看了别笑哪……”薛承先在后面说,却是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抬起头,他遥遥望着山顶。

在那儿,有他唯一的亲人啊……

曾经多次,差点被愚昧的他所伤。成见多么可怕!心被蒙蔽时,眼睛也如同瞎了,只埋首仇恨,却不知道,他所认定的一切,可能与事实有着极大的差距。

幸好,一直有个伟岸男子全心守护着她。

他与随风现在见面还是尴尬,可是,往后……在府里,会有很多机会相处吧?

也许……他会有机会对那个当年匆匆一见、就必须分离的妹妹说声抱歉。

然后,尽他所能的好好补偿她。

此刻,已经来到轿旁的应雨,握住法力已经恢复大半的雨石,隐身靠近,伸手就是一掀。

“咦?”

眼睛瞪大,应雨不敢置信地看着轿内一脸不耐烦的——

凌大人!

应雨一惊之下,忍不住现身,攀在轿口,惊问:“大人……你坐轿子,要去哪里?你要嫁人了啊?”

“我是男人,嫁什么嫁!”凌旭口气不太好地回答。“还不是你那良人薛承先的馊主意!他说山神娶亲,姑娘得用轿送上山;山神要嫁女儿,也得比照办理。你听听,有这样的事情么!”

圆圆大眼睛只是单纯地望着凌旭。“‘良人'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凌旭颓然放弃。“罢!待以后轮到他坐着轿子上山来找你时,你就知道了!”

“应雨姑娘,你不要攀在那上面,很危险的,当心摔下来。”轿夫之一正是高大威猛的齐时,他听见大人的说话声,回头一看,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劝说。

其它轿夫就没这么安稳了,一听见齐护卫说话,个个都诧异地转头。待看见那莫名其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青衣小姑娘时,全吓得差点把轿子一丢!

凌旭险些被拋出轿外,他攀住两边轿门,一面怒吼起来:“你们连轿子都不会抬么?!天天在府里出­操­练武,难不成都是些花拳绣腿!”

齐时望着一溜烟又往前山去的青­色­影子,抬头远眺古木参天的山头……

往后的日子,该会平静些了吧?

春风拂面,云开见日,遍山洋溢生机,令人神清气和。

正是人间好时节。

番外篇

成天府衙后进,书房里,知府大人正埋首读书。

窗旁小桌上,搁着热腾腾的百合莲心汤,还有各­色­茶点,散发暖暖甜香。

门上轻轻一响,开了小缝,然后被推得更开,一个小娃跑了进来。

娃儿不过两岁多光景,长得­精­灵可爱,眼睛乌亮,脸蛋红扑扑的,让人看了就很想捏一把。

他悄悄进来了,没被发现。闻到甜香,小娃儿眼睛立刻一亮!

左右张望,找到了香气来源,开始往椅子上爬,猴子一样灵敏,三两下就让他爬上跟他差不多高的椅面。

然后,小手探出,抓了一把糕点就往嘴里塞,另一手还去拉盛着甜汤的碗——

“不行!”凌旭听见些微声响,转头就发现了,大吃一惊。

他手上书卷还来不及放,就冲到小桌前,把那还有点烫的碗抢过,高高举起。

“要吃——”小娃儿举高手讨着,小嘴开始扁。

“吃什么吃!这很烫的,不怕被烫到?”凌旭训道:“真是馋鬼,都是你爹娘没教好,这么小就馋成这样。”

“哇!”小娃听他恶声恶气的,眼泪马上冒出来,放声大哭。

“别哭!”凌旭赶快把书卷跟汤碗随便堆到旁边小桌上,弯腰抱起哭得泪汪汪的娃娃。“你还哭!小小人儿,脾气就这么大!”

“要吃——”小娃还是坚持,在凌旭怀里挣扎,眼泪滚滚而下。

“别乱动莫哭了!”

凌旭抱得手忙脚乱,很不上手。他倒退几步,撞着了小桌,汤碗和书卷都被震得跌落……

眼看他的书卷和那碗甜汤就要砸在一起,凌旭还来不及抢救——

落到半空,突然一阵风扬起,书卷在空中转了几圈,被吹到一旁,缓缓落地。而那碗汤,更是被风缓住下落之势,最后,稳稳落在地毡上,只泼出了两三滴。

安然无事。

凌旭抱着小孩,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房里就他们两人,自己当然不是那个使风的。

难道,这话都还说不清楚、胎毛都还没掉光的小儿……

他看看地上的书卷与汤碗,又看看怀中一脸泪痕的小娃儿。

小娃圆圆的眼睛也看着他。

“要吃——”软软童音又坚持了起来,指着地上刚刚被他抢救成功的碗。

凌旭没好气。“说来说去就是这句,你有没有别的词啊?这么爱吃,赶明儿改名叫凌爱吃或凌贪嘴好不好?”

抱着孩子坐下,他忍不住一手贴额,感觉头痛了起来。

“爹——”小人儿在他怀里磨蹭躁动,小小手指一直指着那碗没吃到口绝不甘心的百合莲心汤。

“不成。”凌旭伸手又拿了一块糕点,塞进儿子嘴里。“那是留给你娘的,你给我安分点。”

“我要吃!”小娃儿生气了,怒声要求,嘟起塞满糕点的小嘴,模糊下令。

人儿虽小,脾气倒挺大的,虽然没能摔门摔窗,不过一阵阵微风巡过,地上书卷却被翻了好几页。

“你娘就够我受的了,怎么你这个小兔崽子也这么难缠!”

凌旭看着那翻动的书页,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英俊脸庞,染上一抹莫可奈何又心甘情愿的淡淡笑意……

后记

我是个很爱讲话的人,尤其爱讲故事。

家人朋友都知道我这个毛病,所以有时会善加利用。比如说,先叫我简单讲一下看过的某部电影或书的内容,再决定要不要去看。

当后来大家发现我连一件小事都可以讲出背景、事件、未来展望与其它注意事项时,他们便一致认定:我实在是太啰嗦了。

再后来,我就开始写故事。

有时候是为了脑中闪过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场景、一个概念,甚至是一个人……而想要讲一个相关的故事。然后,就开始找资料、动笔,最后,把故事讲完。

讲得不见得好,不见得都吸引人;可是,那种想讲的欲望,会让人忘不掉,心心念念,总是要说出来之后才安稳。

我就是很爱讲故事,一天不讲就觉得难过,好象什么事情没做似的,挂在心头。

让我开始真的动笔写言情小说的贵人,是我的好朋友小孟。她鼓励我开始写、耐心听我讲那些没头没尾,甚至只有一句话的所谓灵感、告诉我要注意什么、分享喜怒哀乐与挫折等等……漫漫长夜,孤独的打字过程中,幸好有小孟这个朋友,才让我能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把故事织就出来。

然后投稿,然后过稿,然后出书了。

我其实一直没有想得太多,就只是讲故事。我喜欢讲,不管用什么方式。

当项姐问我:“你好象没写过古代爱情小说?”时,我还真有点惊讶,因为那时正好在想要说一个(好吧,我骗人了,是三个)古装的故事,资料也开始整理了。她这一问,我就很高兴的回答:“有,我有在想喔!”

然后,项姐问了:“要不要写套书?”

老实说当时大吃了一惊,怎么说我也是个新到不行的新人……

战战兢兢地接下这个任务,从此开始了我好一段时间睡不好吃不好的日子——这个,家人跟小孟以及我家狗狗都可以作证!

我真的很感谢项姐,不只因为她大胆给我这个机会,还有,她对于我这个不太进入状况的新人,有很多的包容。

比如一开始,项姐说交个大纲来看。我就认真地把我的大纲写好了寄过去。

得到项姐啼笑皆非的响应。“你这不是大纲,大纲不是这样写的。”

我连大纲都不会写……(低头啜泣)

提点过后,就比较顺利了。项姐让我写自己想写的东西,没­干­涉我。然后,在我紧张的时候,还会清楚提醒:你要享受这个过程,压力不要太大……

虽说如此,我还是作了好几次恶梦(项姐对不起),梦到项姐打电话来说稿子不行,然后一头冷汗地醒来。

每次把进度寄过去之后,就开始守着信箱;一看到有新回信,便双手发抖地鬼哭神号一番,叫声之凄厉,让家里的男女老少大人小孩猫狗鸟兽虫蚁蚊蝇都纷纷走避,深怕被台风尾扫到。(明明也没说什么,­干­嘛吓成这样……)

如此这般,最后完成了。

我享受过程吗?

说实话,满享受的。

记得跟不看小说、却很爱古装戏的朋友(是的,我也有小孟以外的朋友,不要怀疑我)讨教过,她喜欢古装的原因。朋友说,因为发挥空间比较大,可以出生入死,而且豪气­干­云、快意恩仇的力量,比时装要强。

在讲这个故事的过程中,我也感受到了这样的力量。当然现代故事不是不能写成出生入死快意恩仇,而是有很多前辈们都已经写得很好了;只是,我自己还没找到那样的现代故事想讲,还在继续努力中。

我花了许多时间把自己的“模式”设定到古代,找资料、读书,甚至连音乐都改听梆笛乐曲­精­选或武侠电影配乐之类的,虽然常常读一整本书只用到一句话,甚至连半个字都没用到,却觉得收获很多很多。

——忍不住想起,家母在我房间的洗手间里看到一本书叫《葬经》,等我回来后便抓着我紧张兮兮的问:你看这种东西­干­什么?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想不开?经我再三保证是因为写故事需要才看的,她才勉强放心。(娘!女儿从古代暂时回来了~)

直到现在,打着后记的时候,不禁回顾了下这段特殊的、出生入死(什么啊)的过程,确实觉得很愉快,它将会是个很难忘的经验。

而各位看到这里,也听完了我讲的这个故事。衷心的希望,没有让看的人觉得浪费了时间,反而跟我一样,享受了过程。

我很喜欢说故事。只要还有故事想说,就会一直说下去。

不管有几个人在听。(反正至少我还有小孟,跟我家无反抗能力的狗狗……)

——对了,还要特别感谢嗜睡如……的朱小妹妹;没有她,本故事某个角­色­就无法顺利产生。(绝无任何影­射­或暗喻她一睡就叫不醒)

爱讲,其实也爱听的乐心。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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