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缕将温好的酒菜端进来
冒辟疆兴冲冲地夹起一大块白斩鸡,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嚼着,称赞说:“宛君的手艺的确堪称天下一绝你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不理我,我肚子里的油水都快熬干了不说,收集来的唐诗也没人整理,堆满了书房明天开始你还是继续帮我整理抄纂吧”
“好说好说,”我一脸假笑还真把我当成你家不要钱的长工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我拎起酒壶,殷勤地给他筛满酒:“来,祝贺我们前嫌尽弃,今晚就喝个痛快,一醉方休”
他端起酒杯,意思意思地小“兹”一口,拿起双箸又去夹菜
我偷眼一瞧,这酒还没开始喝呢,一大碟白斩鸡,已被他三夹两夹得快见底了,连忙抢先一步移开菜碟
他夹了个空,举着筷子,不悦地瞪着我
我端起酒杯,冲他一扬,江湖女侠似的,豪爽地说:“喝酒喝酒,来,干了感情深,一口闷”
“宛君怎么变得如此性急了,”他心有不甘,仍旧高举筷子,眼睛却狠狠地盯着够不到的白斩鸡:“你知道我……”
我懒得听他啰嗦,手起杯落,把大半杯酒灌入他的喉咙
“我……咳咳……酒……量……”他咳成一团,说不成句
“你放心,”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说,顺手又麻利地灌进一杯:“我把存了快十年的桂花酒都从地下挖出来了,保你喝个够”
“我是说……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