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肉体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当压力超过极限的时候,大脑就会因供血供氧不足强行自我关闭,于是就产生了休克。
郎雄目前就是这个情况,由于频繁的使用脑波感知他人想法,在刚才短短的一个多小时之内,他消耗了常人大约一个月才能用完的的脑波能量,刚刚开始突变的大脑承受不住这种强度的脑力输出,直接死机了。
李永泰吓得够呛,赶紧找来医生急救,等护士推着仪器往过跑的时候郎雄的鼻血已经喷起半尺多高,像喷泉一样散落下来,。
“快止血!给他吸氧!他的血压太高了!”云行听到了警报,像被狗撵的兔子一样跑了过来:“肯定是刚才脑力消耗过多导致的颅压升高!”
护士拿起止血胶就往郎雄鼻子里喷,粘稠的血液凝成了红色果冻塞满整个鼻腔,还有一部分血从嘴里流了出来,样子相当吓人,但总算把血止住了。
清理干静嘴里的残血,医生把氧气面罩扣在他的脸上,此时郎雄身体的各项数据才慢慢恢复正常,但人仍然处于昏迷状态。
云行猛敲了春生一个爆栗:“你们想玩死他是吧?他要是不昏过去,再让你们乱测一通,就不是鼻子喷血了!就是脑出血了!”
李永泰擦了擦脑门的冷汗:“这事儿我也有责任,没想到他的脑力会透支如此厉害。”
春生装作满不在乎:“没事儿,这么大个活人哪儿那么容易就挂了,我就说这小子脑容量有限,你们还不信,看看这刚出几道脑筋急转弯就给憋成这样了,你们以后可得悠着点儿。”
云行白了他一眼:“少废话!今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随便对他进行测试!”说着指挥护士清理现场,恐怕郎雄这小子又得晕上个两三天才能醒过来。
一群人足足折腾到凌晨两点,确认郎雄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才陆续休息,李永泰和春生还不放心,搬了两把椅子守着郎雄,靠墙打盹睡着了nAd1(
夜已深,研究所里的人都去梦周公了,春生更是鼾声如雷。山林旁的怪石上一点萤火忽明忽暗,乌老爷子背风而坐,呆呆的望着远处的树梢,烟蒂烧到了手指仍全然不知,郎雄在耳边的那句话又勾起了他心里最不愿提及的往事。
乌云突变之前就功夫了得,年轻时终年剪径行抢,是关外出名的独行盗。虽是不义之徒,手下也有些人命,但并不是滥杀无辜,偶尔也会干些劫富济贫的事,吃诩为侠盗,对得起天地良心,然而一切都在那晚改变了……
东北深山,火堆在噼噼啪啪的烧着,乌云半躺在火堆旁,数着刚刚从山下钱庄里抢来的银票。其实钱对他来说没什么实际价值,靠着手中的刀他可以走遍天下,但有些东西还是抢不来的,比如心甘情愿的女人,比如挥金如土时的尊敬。
雪还在飘,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过了膝盖。行走江湖在这里过一夜家常便饭。乌云把狼皮大氅铺在树下,又往火堆里扔了几根粗柴,这个时候谁也不会进山来捉他,更何况能让他称之为对手的人少之又少。
猛虎虽不下山,但也从来不用躲在树上睡觉。
灌了口烧酒,乌云睡意渐浓,上下眼皮刚一打架,忽听得半里外的雪地里传来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在寂静的雪夜中分外刺耳。
乌云一个骨碌站了起来,把大氅围在身上,纵身往树后林中跑去,奔出数十米,提气爬上一棵大树,攀着树枝又回到了刚在休息的那棵树上,倒要看看这三更半夜是什么人冒雪赶路。
不多时,两个端着刺刀长枪的军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围着火堆周围转了两圈,发现在这里休息的人已经离开,冲着身后喊了几句,一支二三十人的队伍匆匆而至。
乌云虽然是个贼,但也认出了这些军人是日本兵nAd2(
十个日本兵押着十多个中国老百姓急急赶路,更奇怪的是这些老百姓的肩胛骨被铁丝穿在一起,像栓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用如此残酷的手段对付普通平民,着实有些奇怪,更勾起了乌云的好奇心。
带路的是个中国翻译,日本话不会几句,但能比划,勉勉强强也能跟日本人沟通。
只听这翻译道:“太君,咱们赶了一夜的路,也该休息休息了,再走下去这几个人就完了,死人带过去有什么用?”
为首的军官道:“那就休息半小时,这里为什么有个火堆?”
翻译累得一ρi股坐在地上:“可能是山里的毛贼在这儿过夜,听见皇军来了就往林子里跑了,您看这地上除了咱们的脚印只有一双是别人的,看起来就是一个人,已经跑了,没必要担心。”
日本兵一听有理,便赶着那些人坐成一圈,几个日本人围着火堆取暖。
那几个百姓身遭酷刑,站站不得,坐坐不得,蹲在地上不住哀嚎,闻者心酸,而那翻译和日本兵却充耳不闻,一言不发的坐着。
乌云并不是什么心慈面软之辈,行抢时刀下也少留活口,但现在心里却起了一股无名火,一是恨这些日本兵敢在自己地盘上撒野,二是恨这翻译胳膊肘往外拐,不由得起了杀心,悄悄从怀里摸出了匕首。
一个日本兵站起来到树后撒尿,边尿边跺脚,生怕把老二给冻掉了。却不知狸猫一样的死神,已经踩着树枝到了他的头顶。
一步两步,一步两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那日本兵尿了一半,忽觉脖子上一凉,树梢上的积雪掉进了他的衣领,全身打了个冷颤,后半截尿也憋了回去,系好裤子就往回走。
刚一转身,树上倒挂下来一道黑影,雪亮的刀锋抵头咽喉轻轻捅了进去nAd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