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也让他帮我带点书吧。”钟菲菲哗啦啦翻过书，“冷二公子都认识这些字吗？”

“认识吧。”

“哦。”钟菲菲将书塞会书架，走到另一个书架前继续看着，不时抽出一本再塞回去，再抽出一本翻一翻塞回去，最后只得捧着本许慎的《说文解字》一个字一个字看起来，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记住，胳膊就酸疼起来了。

“明绍公子。”

钟菲菲抬头去看门口：何明绍一手扶着门框，一脚踩在门槛上，往屋里看。

“进来吧，明绍公子。”芳姐招呼道。何明绍这才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芳姐在书桌上摆下茶水、­干­果、点心，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弄进来的，摆好后指着书桌后的椅子对钟菲菲说：“钟小姐，坐着看吧。”何明绍偷瞄了钟菲菲一下到芳姐跟前拿了块点心塞进口里。

钟菲菲看了何明绍一圈——只是个小孩子罢了。一边“哦”着抽了几本书一起抱到书桌上，一抬头又碰见明绍公子的目光。何明绍赶紧低下头，咀嚼着点心，小脸微微的泛红。钟菲菲抽动嘴角暗暗冷笑了下。

“何庄主跟谁学的功夫，好厉害。”

“我爹教过，后来龙大哥教我，我姐也教了，可她差远了。”

何宗清老庄主去世有三年了。钟菲菲已经听人说过了。

“龙大哥是谁？”

“就是龙煜纱先生。”芳姐笑着看着何明绍说。

钟菲菲知道龙煜纱和廖萧一样是个四海漂泊的剑客，出道前是教书的，因此有人们戏称他为“先生”。因与何老庄主生前较好，人又义气稳重在何老庄主去世后帮忙打理了端风庄园2年多，直到何夭绍对各种事物都游刃有余了才放开手来。虽说名义上的庄主是何明绍，可他当时年幼，掌家的还是何夭绍。凤凌纪一家也一直照应他们。

钟菲菲看着书翻了一页“哦”了一声，抬头冲何明绍一笑。这一笑吓了她自己一跳，就好像她真是花照彦夫人一样，心里就这么被挤空了，剩下所有的东西都掉了这屋子一地。

“钟小姐和花庄主成亲时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呀，一定准备一份大礼。”端风庄园主何明绍模仿大人的戏谑，别扭的不得了。钟菲菲一只手压住书，另一只手搭在桌沿上：她只比何明绍大三岁哇，论辈分，他们是一辈人啊。

手边的那些字都模糊了，看窗外，天已经黑蒙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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