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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目标柟国。

船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她们沿着海岸线一直往南走,走走停停。

他是男朋友,是爱人,是舵手,是船长,是她的英雄。

午饭顾随做的。

咖喱拌饭,东南亚口味儿十足。

吃完午饭之后他们常常一起坐在甲板上晒太阳。

船在海上飘啊飘的,四周几十甚至几百公里内什么都看不见,只有波光粼粼的海面,还有被海潮环抱的水鸟。

任之初架起拼图板子,蹙眉认真拼拼图。

顾随就坐在一边的躺椅上看着。

偶尔翻翻手机,偶尔又从手机里抬头瞧她。

风景看腻了,就到船舱去掌舵,换个地方。

她还是那样子,自言自语,碎碎念,扰人的很。

“这里好难拼哦”

“啊,这两块儿不一样吗你来,妈妈抱抱”

“阿随阿随,你可以帮我倒杯水吗?想喝红茶,嘻。”

“你可以陪我一小下吗?”

“那好吧,我就自己慢慢拼了哦”

“我好笨哦,都不会。”

他有时候会因为航线和天气的问题心情不好,就不讲话,默默寻找新航线。

或者有时候忙的很,也会敷衍她两叁句。

任之初看到他皱起的眉,会瞬间噤声,心想自己真讨厌,笨拙,懒惰,什么忙都帮不上。

这时候她就也不讲话。

顾随不习惯她不讲话的样子,会从事情里抽离出来,耐心哄她。

“拼的什么?”

“老子帮你拼啊。”

然后就盘腿坐在她对面,吹着晚风,看她被宽檐遮阳帽遮起的半个侧脸。

他会和她讲故事。

天南海北,绿影蓝山,地阁方圆。

有趣的地方说给她听,惊险的细节就藏起来。

他嘴巴好严的,一字一句的磨难从未透露半点儿。

给她看到的都是美好,说出来的都让人心生向往。

他讲南苏丹的晚上多热,讲也门的熟人安家立业,讲北缅的风俗习惯。

他说­阴­雨难休的不列颠岛屿好多啊,要不要去?

他说你不是做自媒体吗?待会儿爷给你拍几张美照给你做素材,我拍照技术老好了,指定给你拍的让所有女的都羡慕你

他说在亚马逊丛林救过一个反战­妇­人,会编好看的脏脏辫,可惜我头发太短。

他说乌克兰有好多漂亮的教堂,下次就去那里。

他说那叁年我都记着呢,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记着,你受多少罪,有多想念,我都能体会到。

所以对不起呀宝贝,让你独自等了好些年。

有时候她想沉默一小下,改变自己,别那么碎碎念。

可他偏偏来引她絮絮叨叨讲废话,吃什么,玩什么,学的什么专业,高叁苦不苦

她说个遍,他就听个遍。

他好讨厌。

他在用行动表达爱意。

他所有的询问和无聊的引废话行为都在向她说明——没关系,你就把糟糕给我看,你不用改变,我可以习惯。

他总是搞一些勾人的小浪漫,不讲宝贝,不说爱你,却每一件都浪漫到要窒息。

任之初喜欢他清晨叼烟,光着上半身掌舵的样子。

喜欢他半夜偷偷将船驶向海岸,第二天她睁开眼就能看到日出于海平面的灿烂的浪漫。

喜欢他在志愿兵离开时的申请书配偶那一栏写她的名字。

喜欢他做嗳的时候下颌骨滴下的汗水

喜欢他­骚­话一大堆,撩她只用一个眼神。

喜欢他做完第一件事儿是抱紧她。

喜欢他靠岸后和人交谈,如沐春风,惹人心眼。

喜欢他纹身遍布,有关于她的那个。

更喜欢他卑劣又浪荡,缠绵又浪漫。

路过东南半岛的时候遇到了一伙儿打劫的船只。

任之初不怕,因为顾随在身边。

但是顾随害怕,因为任之初在身边。

他害怕她受伤,不害怕那群人拿刀比剑。

船只靠近一百米的时候顾随上了甲板,他端着枪口,对着对面男人的眉心。

一个语气词,眉飞­色­舞,看不出半丝怯意,‘Bang!’

扳手咔哒响,他笑的有些不羁癫狂,任之初条件反­射­抱他腰。

那群人没枪没胆,打转离开。

顾随抱住任之初腰肢,教她对那群人比中指。

他说不要怕,老子在。

这是南半球七月底的一个夜晚。

船被停在柟国海岸,方圆几百公里看不到一个人或物。

这布满星星月亮的小岛正值仲夏炎热,任之初躺在甲板上歪着脑袋吹夜风。

就是这个时候,顾随靠在一边用手指碰了碰她的指尖,手指也缠住她的指腹,一根两根的,渐次重迭交缠。

他与她十指相扣,望着天空,耳边温热呼吸。

然后就开始做嗳。

这次顾随没能好好给人抱进卧室,他说甲板挺好的,我想在这儿­操­你。

任之初突然想起相遇那天,他们不顾一切的做嗳,吃完睡睡完做,日夜不休,船在原地停了两叁天。

叁年的时间真挺可惜,她原本可以多被他抱一抱的。

­茓­口那一段时间都是肿的,他叁年没­操­过她,哪怕胸口渗血­肉­­棒­也不愿离开。

如果醉生梦死能形容一段时间,大概就是那几天。

套子用了一个又一个,每次靠岸都要买好多。

那几天。

任之初就没好好的吃过一顿饭。

不是被他Сhā着坐在沙发,就是被他吻住坐在床边。

他说想死在她身上。

任之初不愿意。

什么死不死的。

往后看,看一看往后的几十年,他都必须在她身边。

甲板被铺上软垫子。

夜灯被关掉,他们在海面做嗳。

她被压住趴在软垫,腰肢被抬起,他手臂就撑在她身边,­肉­­棒­滚烫,顶住她就要进去。

“初初”

她嗯一声,攥住他手臂,下­体­湿的要死。

好刺激啊,好温暖啊,好爱他啊。

“真他妈想­操­死你啊。”他这么说着,咬上她肩头,齿痕伴着吻痕。

她来不及闷哼,被他­操­了进去。

“啊——”

空气中飘着海风的咸,透着盛夏的暖。

她说我好爱你,你­操­死我吧。

我真的好想哭。

太像一场梦了,真的。

你终于回来了。

我真的好想你。

他扯掉她挽住发髻的卡子,随手丢在旁边的银盘。

随后捏住她下颌,吻她侧脸,吻她眉眼,舔去她眼角的泪。

她方才散落的发丝松松的散开来,披在肩膀上,披在他手臂上。

他抓住她胸前晃荡的蒲团,感受她的柔软,感受晚风融入她的柔软。

“听到了吗?”

她嗯嗯啊啊,被­操­的­茓­­肉­外翻。

他力气太大,受了叁年的罪,身上的肌­肉­比原来更坚硬,­操­她不遗余力。

他的喘声回荡在耳边,她只能听到他的粗喘和­淫­靡拍案。

“什么?”任之初脚指蹬上他的脚心,缠绵悱恻。

她的手被他按在甲板,指缝被他手指一根一根的填满,被攥的好紧好紧。

顾随胸膛滚烫,贴上她的脊背,吻上她的指节。

指节皙白柔­嫩­,上边一条纹身,是条不规则的细线。

他被她攥住画了条细线,后来她去文上,怕洗掉了他回来不认账。

“没事儿。”他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剧烈又深沉,像是在尖叫,像是要破口而出有多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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