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身影片刻间落下,一路路掌法使出,若为接过几掌,但觉对方掌法绵软钢定,有如箫声战鼓一同响起,不知是何路数,感身陷漩涡之中,已渐渐有些吃力。却见青光点点,若为出手便是一掌大金刚掌,劲臂若风,那身影一掌接了,也是后退几步,然而手中掌却是不停,且一掌旋似一掌,茵茵澄碧,在空中呼呼成舞。
李其锴见那身影来的蹊跷,使得掌法又是怪异,心中一惊,道:“莫不是师父的千叶嗜毒掌?只是师父一死,这掌便失传了,难道….”李其锴向那人瞧去,却是一声惊叫。
那人与若为拆得几掌,在空中连连击出道道连锁,而后忽的扬长而去,若为双掌金气毕透,空不见底,一齐打出,金凛煜旋,听得啪啪啪几声,将那几道锁震得灰飞烟灭,一个腾身而起,追那人而去。
那人却也不跑了,竟是说一声道:“黄泉回天掌练得不差,连我都快打不过你了。”陶若为道:“请教前辈高姓大名。”那人一阵大笑,声音却是沧桑饱满,一流之间,竟然化为一道碧影而去。
李其锴挣扎着站起,向前追去,口中大喊:“师父,师父!!”然而那人却早已没了踪影。
陶若为听李其锴叫着师父,心里一抖,想道:难道那便是传说中的神侠独孤宇,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独孤宇怎么会知道我原来的名字。这时,陶若为又忽的想起些什么,脑后阵阵发热。
少主轻声道:“锴郎,那人真是独孤师父吗?”李其锴此刻竟然魂离神沛,不顾与少主等人此刻乃是大敌,而是笑着道:“按理说是的,这千叶嗜毒掌是师父的独门绝技,与毒化天派的毒掌却又大不相同。”陶若为后脊一阵冷汗,心道:倘若真是独孤宇,那我与他对招岂不凶险极了,他若是以毒攻我,我定然死于非命。只是,他的掌法为什么和我的掌法总有异曲同工的感觉。
众人本是同仇敌忾,一心要一场大战,谁知这神秘人的出现,竟把大家的兴致都勾了去。然而想得一阵,也又都渐渐转入敌对之中nAd1(
那埋伏之人见陶若为打胜了,心中惭愧不已,然而却又颇为敬佩若为的武功。那头领见李其锴被擒,虽然恼火,然而终归是被人握住命脉,况且忌惮若为武功。更是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按刀在手,横眉立目。眼见此刻又是一阵剑拔弩张之时。
这时,忽然山头处人头攒动,剑光闪闪,听得喊呼之声,好像是白峰山的人赶到了。头领惊得脸色煞白,众人慌作一团,李其锴正要奔去,被若为一掌拍过,瞬时点了身上几处大茓,动弹不得。少主见了,心疼不已,只得对若为道:“若为,你,你能饶他一命吗?”那山头冲下来的人,正与埋伏之人战成一团,树林之中,断肢残臂,鲜血横飞,两股人纷纷倒下,然而白峰山之人护主心切,士气更盛,渐渐压过埋伏的人。头领见已然招架不住,只得下令撤退,顾不得再救李其锴了。
少主见大围已解,心中畅然,望着倒在地上的李其锴,眼神中又是爱怜,又是臻痛。陶若为回剑入鞘,冷冷说道:“李其锴,看在那位前辈替你求情,今日暂且饶你一命,今后你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步,格杀勿论!”李其锴眉宇一动,少主却花容失色,站起身来,道:“若为,锴郎他,他会改的,你,你就让他跟着我们吧。”陶若为冷笑一声,说道:“少主,你认为他会想你想象中的那样吗?留他在身边,无异于引狼入室,说不定哪日他便会将我们砍了。”
少主道:“不会的,锴郎绝不是那种人,真的不会,若为,你便让他跟着我吧。我会劝他的,他也一定会好的。”此时少主却是一味被冲昏了头脑,好似此刻若为才是少主一般。陶若为仍是沉言不语,然而脸色之中绝是不同意此事。
李其锴听了少主所言,知少主对自己可谓柔情百抹,肝胆意深。李其锴虽然口上说与少主结为夫妻本是为了用得少主,然而人无铁石心肠,几年来怎么毫不动情,是以适才少主问到此事之时,李其锴仍是犹豫了片刻。陶若为见众人不语,便暂且不论此事,转身望救兵人中望去,忽的心头一颤,问道:“现下白峰山上境况如何?”带救兵来的一人道:“我等听闻少主从后山而走,这才突围跟来,至于其余地方,应该此刻还在恶斗。”陶若为眉头一蹙,说道:“你们先掩护少主往安梓嘉那里暂避nAd2(”又过来指着李其锴道:“先将这人带走,给我五花大绑,每过一个时辰便在他胸口处补上几茓,省得他乱动。”少主听若为此言,自是大喜过望,连连握住李其锴的手。李其锴此刻哭笑不得,也只得应了。
陶若为又说道:“张东晴,到了安大侠那里,你将事情原委讲明安大侠听。”张东晴领命而行。陶若为这才捡起棍子,向后走去。(
接上一章 二
? 少主心中终是有愧,连连问道:“若为,你去哪里?”陶若为道:“我去救他。”路易宽急道:“师父,我跟你一起去!”陶若为道:“易宽,你保护好你姐姐,到时在安大侠那里再会面。”不等路易宽再说一句,早就登风而出,如同一道青烟便向白峰山而去。
而说此时宋佳阳领着白峰山众人,正与陆修远带来的南山派众人一场恶战。然而,战至此刻,白峰山众人则是愈来愈少,伤残也颇为惨重,眼看便要地抵不住。宋佳阳挥舞长剑,与陆修远、华中化等人战成一团,卦难以脱身。
忽的华中化一个抖花,分四路从天而降,点向宋佳阳。宋佳阳挥剑一破,将四路抖花砍得四散。陆修远见宋佳阳此刻正舞剑上挥,忽的出手一掌,击向宋佳阳小腹,猛力之极。宋佳阳急忙一个侧身,抽身而出,随即朝着陆修远连点出四剑,出手快之极。宋佳阳习得本门剑法,又兼得若为曾传他两路十六剑术,招法虽杂然而出剑凌厉。陆修远见那四剑来势如浪,分别点向自己胸口四处,知若以掌相迎定然被一剑击断手掌,只得低头,一剑扫过,砍下两缕头发,蓦地出手一掌,掌风堪堪,只取剑柄,一道疾刃直冲手腕。宋佳阳但觉手腕一抖,右手一软,还不及躲闪之际,华中化两指只取宋佳阳双眼,指尖寒气冒出,宋佳阳双目发涩,向后一跃,手中集气一冲,剑从手中脱下,摔在地上。宋佳阳虽然心中大感不妙,然而一冲之下,华中化那两指却不是凝滞不动,又顺着那一路直Сhā而来,好似两杆没羽箭,嗖嗖作响。宋佳阳不知这指法系为何路,也不知上面有无寒毒,不敢出手相迎,正欲后退之时,忽的后心处轰轰几声,回头一望,眼见陆修远以几掌窜至,掌心处如同包含一掌,掌掌相嵌,一掌之下如同无底洞一般,探望无尽,正是南山派的镇派掌法无底深幽掌。一掌打出,然而却如同千万掌的功力一齐集中于一掌之上,打得空中连连发颤,震出千万个气旋,似湖面涟漪。宋佳阳见势不妙,心道:我倘若腹背受敌,定然会被一掌震死,况且这陆修远的掌法我是从未见过,只听大哥曾讲起。一想起陶若为,宋佳阳心念一沉,忽的面前一冷,原来是华中化双指赶到,宋佳阳向后一翻,陆修远见宋佳阳扑来,急忙一掌打往宋佳阳后心处。
宋佳阳知往后便会中掌,仍是假势一翻,掌风发出,往地面打去,地面上登时反弹一股强风,正把宋佳阳卷起nAd1(陆修远见他能以一掌之力将自己浮起,心知大意不得,又回过掌来,一掌掌向宋佳阳打去。华中化也一个腾身而起,出手便往宋佳阳面目Сhā去。宋佳阳右掌画个圆圈,猛然间一掌打出,听得一声龙啸,一道金光击出,正打在华中化两指之上,寒冰被震得粉碎,这一掌正是亢龙有悔,因被甘隐倒过了运气之法,显得更加钢韧,其势大能劈断高树,小能一击穿蝇,打在这两指上,一掌之力却丝毫不减,华中化觉得双指一阵生疼,听得咔咔两声,指骨断裂。
陆修远见宋佳阳使出如此武功,大惊之下,一掌未能打中,正打在宋佳阳身后岩石之上,登时石沫飞溅,那岩石之上已然多了三个深陷的坑。陆修远问道:“你,你怎么会降龙十八掌?”宋佳阳微微一笑,道:“怎么,降龙十八掌的功夫难不成是你南山派的克星吗?”说话之间,左掌运力,削过两道,胡然间一掌飞龙在天打出,气高如势,大浪连连。陆修远见宋佳阳言语之间掌力却不减,只得打出一掌无底深幽掌,万掌袭来,似强弩环环相扣,层层而至,听得砰地一声,两掌击在一处,打出个巨大的旋浪,陆修远掌心一股股炙热,二人同向后退去。
华中化被宋佳阳一掌击断两指,右掌已然废去,只得左掌发出宾东中绝,搓出一道道气刃,交错呼应,分为六路,朝宋佳阳脸部、肩部、胸口、丹田、下阴、双腿打去,宋佳阳刚刚与陆修远对掌落定,只见几处气刃又如同暗器朝自己袭来,已然将自己跃闪之路罩住,倘若跃起定然中招,脑后一热,双掌齐出一招神龙摆尾,登时一股金气打出,热气漫漫,分为四路掌向那气刃打去,震得四路气刃烟消云散。
陆修远见宋佳阳双掌出迎,心道自己若是此刻再起攻宋佳阳,他定然是应顾不暇,于是一个偷心爪,直朝宋佳阳背后抓来。宋佳阳早知身后有异,生怕气刃仍有暗招,不敢起身跃起,回身一腿踢出,正是一招如影随形腿,好似螳螂出臂,腿法遂意,朝陆修远胸口踢去。陆修远那一爪正抓在腿上,本要顺势一拽,忽的觉得那腿上滚烫,似烧红的铜柱,急忙撤手。然而,宋佳阳适才只拆得华中化四路气刃,却有两路又朝他而来,宋佳阳正回身格击,哪里有余暇躲闪,被两股气刃打中肩头,而宋佳阳使出如影随形腿,双腿抬出,凌空踢去,躲过了那两路气刃,一腿腿内力却不减掌力,陆修远虽然挡住一腿,然而腿风所至,仍是打在胸口之上,如同两杆重锤,一口鲜血吐出nAd2(宋佳阳双肩中招,双臂一沉,身法一抖,竟是要从空中摔下。陆修远本要向后一退,见宋佳阳身子一震,细瞧之下知他双肩中招,便脚下一蹬,出手便向他肩头抓去。
华中化见自己一袭得手,心中得意不已。然而终归是一手发出,威力大减,宋佳阳见陆修远冲上来抓住自己伤口,反手一推,正取他的内关和太冲两茓。陆修远侧身一晃,左掌击出,三掌相嵌,宋佳阳此刻右手反过一推,肩头一麻,力道变得滞涩,然而仍是余威不减。陆修远向左一跃,右掌打出一掌,左掌收回,从下身穿出,一掌拍在宋佳阳左肩之上。宋佳阳肩头一痛,左臂登时酸软,右掌此刻也提不起来,陆修远右掌往宋佳阳脑后击出,掌风已然凛凛,宋佳阳脑后一热,情急之下,忽的一腿倒踢而出,正穿过陆修远两腿之间,向后一钩,正踢在气海俞茓上,因此刻双臂不振,这一踢又是向后勾去,自然力道大减。陆修远背后一刺,右掌打偏,正击在一对正在厮杀的弟子上,登时二人飞起,撞倒石壁上鲜血横流。
陆修远虽背后中脚,仍然是不放手,死死抓住宋佳阳的左肩。宋佳阳疼得脑昏头胀,仍是一脚脚踢出,力道越来越弱,陆修远连连遭创,喷出一大口鲜血,掌力向前一推,一掌之风全打在宋佳阳背心之上。宋佳阳背后一压,心室一彻,一口鲜血也流出,身在向前而去。(
接上一章 三
? 忽的,宋佳阳双眼之前出现一对亮闪闪的双钩,上面淌满鲜血,正冲着自己的面目而来,钩刃映光,冷风飕飕。宋佳阳正要双掌齐出,却不料肩头受扼,此刻内力不济,竟然提不上来,眼见双钩就要迫近,却是毫无招架之法。抬头一望,正见费凡阴邪邪地笑着,双钩递出,喊一声:“那日之仇,今日必报,你纳命吧!”说着往他双眼剜去。宋佳阳肉皮跳动,知今日必然惨死,心道:大哥,你若尚在人世,那我便先走等你,倘若你已然上路,那我这就去找你。心念之下,竟觉得大义凌然起来。
这时,一束光华闪过,听得咚咚两声,那双钩被什么物事一下撞开。宋佳阳抬头看时,见一条棍棒挑出,将费凡双钩拨开。费凡大吃一惊,手中双钩竟然飞出,瞳仁撞起,大叫一声:“你,你,你怎么,难道你是冤魂,冤魂吗?”吓得脸色狂颠,血流倒行,连连向后退去。陆修远和华中化定眼一瞧,都不由得毛骨悚然,冷汗隐隐而下。那人正是陶若为。陶若为一棍击出,见众人对自己颇为忌惮,想以为是冤魂索命,心道:我若是假扮冤魂,他们心慌之下,定然不敢与我交手,这样一来也免去一场恶战。于是装起阴阳怪腔,念道:“你们害死了我,你们害死了我,我来索命,我要你们偿命。”声音呜呜,真似夜叉叫魂,恶鬼腹鸣,费凡吓得双腿颤抖,裤子一湿,一泡尿竟然吓得出来。
宋佳阳当然不信若为冤魂之说,然而见费凡适才还耀武扬威,一念之间竟然如此颓唐胆小,直觉好笑。陶若为步步逼近,说道:“你们害死了我,你们害的我饥寒交迫,流落荒野,成为孤坟野鬼,天天漂泊在外,受尽苦楚,我要你们通通下地狱,通通下地狱。”说道最后几句,嗓音变尖,如同鹰鸣鹤戾,野鬼哭坟,吓得费凡抽搐起来,连宋佳阳也不住打了个寒噤。
陆修远虽然也是十分恐惧,然而毕竟是身经百战,阅历极广,心气自然沉稳,略定了定神,忽的出手一掌,这一次双掌齐下,两掌皆是一望不到底,秋水雯雯,*洞天,朝若为头顶击去。陶若为早就探得,头也不抬,棍子向上一掠,正是一招反截狗臀,棍子神出鬼没,竟然从千掌万掌之中穿出,只挑陆修远心口,陆修远见自己的得意招式竟然被若为一击破解,心中恼恨,然而仍是恐惧,急忙收掌越过,见若为脸色苍白,全无血色,真似一个厉鬼,又想起他出手便能破自己的绝技,连连打了四个冷战,竟然不语nAd1(其实若为那一棍本是随意而发,然陆修远这掌法的命门便在双掌之间的一道缝隙之处,正被若为一棍穿过,心下真的认为若为是鬼魅。华中化见势不妙,也跃到陆修远身旁,三人谁也不敢大喘一口气。
陶若为冷冷地道:“今日,我便让你们一同下得地狱,让你们也餐风饮露,尝尝做孤魂野鬼的滋味。”说着左手持棍,右手拔剑而出,两手齐下,棍身和剑身都被轮的飞转,渐渐快了,棍身竟然形成了一道光环,而剑身却舞成了一轮白盘。陆修远等人皆不敢上前,唯有后退,看得那光环与白盘渐渐交融,形成了一道气屏似的东西,影锋流离,白气腾腾环绕,把那道气屏照的烟雾缭绕,腾然如同妖怪洞茓前的阵阵寒气,越来越快,听得沙沙作响。众人屏息凝神,不知若为使何等妖法。过了一阵,那气屏渐渐慢了,陆修远壮了胆子,挥出一掌,掌风所及,将那气屏震得无影无踪,却哪里见得陶若为和宋佳阳的影子。陆修远正才知上当,心中恼恨,然而茫茫大山,也只得无可奈何,不知若为从何脱身。
陶若为拉着宋佳阳一路逃走,宋佳阳心中激动,连连问道:“大哥,你,你究竟遇到了什么困难,为何他们见了你就跟见到鬼一样,难道你遭遇了凶险。”陶若为笑笑道:“那你看我像人像鬼?”宋佳阳道:“当然是人了。”陶若为道:“那些人想要害我,也没那么容易,等到时我再慢慢向你讲来。”宋佳阳微微一笑,问道:“少主,少丈他们脱险了吗?”陶若为本要出口,忽的想到:原来宋佳阳还不知这其中玄曲。于是道:“当然脱险了,此刻我正要救你出去。”宋佳阳神色黯淡,低声道:“大哥,你走了后,少主少丈向各个门派散发布告,说你是叛国奸贼,倘若碰到格杀勿论,你此刻回来,岂不是冒了大凶险吗?”陶若为道:“少主知道了真相,正要我救你一同赶上他们。”
二人走了一阵,眼见便要出得前山,过一个隘口便是后山。忽然间几声箭弦波动,若为急忙扑倒宋佳阳,几杆箭从二人耳边擦过。陶若为站的身来,见前面又站出几个人,身披重铠,头上戴着皮毛的帽子,为首一人却是头盘挽素,面如丹玉,腾神若飞,手持一杆钢鞭,立于前,脸上带着三分含笑。
陶若为打量他一番,猛然醒悟,想起数年前在金国见到的正是此人,心中一惊nAd2(宋佳阳不知发生何故,见那人威风凛凛,站在一处不怒自威,心中也颇有芥蒂。
那人抱拳道:“小可南宫凌,在此恭候陶大侠和宋大侠多时了。”宋佳阳心里一颤,暗道:这人就是南宫凌,看来又不免要有一场恶战。陶若为笑道:“原来阁下是号称金国第一高手的南宫大侠,若为早就久仰了。”南宫凌道:“陶大侠客气了,小可早就敬仰陶大侠威名,特想与陶大侠比试一番,今日能得此良机,实在是喜不自胜。”陶若为道:“南宫大侠,你若要比试,自然奉陪,只是输赢又做何分?”南宫凌道:“若是陶大侠赢了,小可便放陶大侠而去。”陶若为道:“若是我输了呢?”南宫凌道:“大侠武功盖世,岂能输掉。”言外之意便是倘若输了,只怕性命不保。陶若为道:“那好,我便向金国第一高手讨教几招。只是我的兄弟此刻受了伤,还请南宫大侠不要趁人之危。”南宫凌道:“这个自然。”陶若为把宋佳阳推到一旁,道:“佳阳,你便在一处躲着,无论胜败如何都不许你出手。”宋佳阳知若为虽然痛恨金人,然而武林规矩却是不破,只得站在一边,心里却说:若是我大哥不支,我定然会偷袭他后路,饶他武林规矩,先将此人杀死再说。(
接上一章 四
? 南宫凌左手轻轻划过钢鞭,说一声:“陶大侠,请教了!”话语未落,便提步上前,一鞭打去,来势甚快。宋佳阳看得直觉清光一晃,若为一棍扫出,只挑南宫凌上盘,也是极快之法。二人顷刻间便拆了一招。南宫凌见若为能从容接自己的快鞭,叫一声:“不愧是陶大侠,出手如此不凡。”将鞭抡起,在空中抖几个圆圈,又划过几道弧线,一条重达千斤的钢鞭在他手中耍的犹如一条树枝。陶若为手中抖动,棍法在半空中扫过几个半圆,棍似车轮一般,转动飞快。南宫凌将钢鞭在空中横扫,连连卷起了一个大圈,树叶藤条都卷入其中。若为将棍子飞转的愈来愈快,渐渐形成一轮旋风,朝着那大圆圈便去。
宋佳阳提气凝神,见二人此刻正是逗拼内力,见南宫凌面色如故,陶若为身法沉稳,一时也不知孰强孰弱。那棍子便伸入那钢鞭之中,南宫凌手中微动,钢鞭渐渐向里紧缩,若为则是双臂飞舞,那棍子扫过却是越来越大。这时,棍鞭相遇,忽的听得沉沉的金属碰击之声,声如钟磬,洪厚不杂,却是含着二人最高深的内力。宋佳阳仗着浑身内功,此刻仍是觉得胸口沉闷异常,脖子好似被人扼住,气息不至,只能运功强力相抵,谁知越是运功越觉胸口翻腾,好像要被挤裂一般。
二人却是心气凝神,全心而发,稍有差池便会丧命。眼见棍和鞭所划出的圈子碰撞激烈,一时间旗鼓相当,浑不知此刻二人已然拆了上百招。待到最后一招,若为已然手持棍尾,南宫凌趁势一鞭打来,若为向后一领,棍身在手,使一招恶狗拦路,直挺挺朝南宫凌手腕打去,南宫凌早知若为厉害,不敢进击,回身一鞭挡开,忽的又虚晃一招,鞭路分为四方,绕着若为棍子打来,正是南宫家传晴雳鞭法,这一招名为十面埋伏,鞭出十路,分为四方,一齐打来。若为心知南宫凌鞭法高超,若以招相拆只怕千招之下难有千秋,想起了棍身无招之法,当即不顾招架,向南宫凌小盘扫去。南宫凌一愣之下,四鞭齐齐打出,不能伤的若为,急忙回身一挡。若为此刻嗖嗖连攻几棍,却是参透了棍可变万种兵刃的良法,有时看似挑过,实则却是横扫,有时看似是此招,然而转瞬之间,竟然又成了另一招。南宫凌心道:好棍法,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钢鞭使得劲风如飞,将晴雳鞭法的所有招数尽皆使出,挑,锤,砸,砍,劈,抖等法一一使出,与若为棍棍相撞,火花四冒。若为使得一招,忽的中途一转,神出鬼没使出另一招,南宫凌虽然不知破招之法,然而将晴雳鞭法招招十成力打出,快似巨浪行船,打打点点,罩住周身大茓,竟次次与若为相撞,两招互递,却又同时烟消云散nAd1(若为仍是猛攻不止,棍一会似长刀,一会儿似长剑,一会儿又似软鞭,齐齐打出,幻影无限,饶是武功高强之人也会眼花目眩。南宫凌见若为棍法高深莫测,已然通达化境,心知决不能留意若为棍法所在,否则摄心魂至,茫然出手招架,定然漏洞百出,于是不看若为出手,直按着晴雳鞭法打出,忽的砸下,忽的挑上,一瞬之间也能变幻多种。若论速度终究及不上陶若为,然若为之前与李其锴斗剑身上有伤,棍法已不能像先前那般玄风乱舞,却仍能令武功高强之人鞭长莫及,而南宫凌的鞭法要旨却在于瞬间换法,一杆钢鞭要使得如同一根绣花针一般轻松,所以这一路路鞭法快似神风,与若为出棍旗鼓相当,交相辉映。
宋佳阳见二人眨眼之间就不知拆了多少招,看得眼花缭乱,胸口翻腾,心道:这二人打斗也太快了,我还想帮我大哥呢,只怕是还没走近就被一下卸倒了。其实宋佳阳未必武功相差太远,只是宋佳阳向来不善速攻,见到如此快的出手,自然心神不宁。
南宫凌与若为拆了不知多少招,双手已然震得通红,若为左臂伤口也流血不止,然而二人的招法却丝毫没有慢了下来。旁人眼中只有通过火花来看二人究竟对了多少招,然而火星倏尔冒出,还未及落下便又有三处又生出火花,如此反复,只怕无人能定眼观瞧。南宫凌已将一套晴雳鞭法打完,然而若为仍是招招不觉,心想:倘若我再从头使出,岂不被他瞧出了破绽。然而若为此刻也是几乎招招用尽,见南宫凌招架之余还能攻出三分,心中暗暗佩服,心道:不知你能不能接下我这一招天下无狗。说着棍风相峙,南宫凌放眼一看,但见四面八方都是棍子,影子随行,朝着自己周身所有要茓打来,劈,绊,挑,封,转,缠字诀尽皆用出,好似落入了棍海之中,手中钢鞭紧握,眼见几处棍影随身便要打来,心知决不能出手招架,正自思忖时,眼见若为面门无棍影相随,暗道一声:我便击他头部,或许能一击成功,不然必然被一顿乱棍打死。说着抬手一鞭,赶在棍子赶到之前,从棍影旁递出,朝着若为太阳茓打去。若为本自随心发出天下无狗,忽然见一条钢鞭神出鬼没般就打来,心中一惊,慌忙以棍法一封,将钢鞭压下。然而如此一来,那天下无狗的棍阵便出了破绽,南宫凌假势向下被压,忽的一捅而出,蹭着棍身朝若为肩头打来nAd2(这一招动作极快,若为不及招架,肩头已中,震得肩骨发酥,左臂伤口更是涌血。然而南宫凌虽然一击成功,然而破绽外露,若为早就探得,反手一撩,使一招狗急跳墙,一棍正戳在膝盖骨上。南宫凌腿下一软,单膝跪地,若为见他腿站立不稳,回收一棍,正打往南宫凌腕骨。南宫凌急忙回手,不料若为这一招竟是虚招,陡然间棍身拂动,呼呼呼连出三棍,南宫凌躲过两棍,却仍有一棍从半空撩出,钢鞭被一棍打起。(
接上一章 五
? 宋佳阳见若为将南宫凌钢鞭卸下,原以为若为赢了,谁知南宫凌虽然钢鞭离手,却忽的伸出一掌,向下压去,谁知那钢鞭在半空却如同在他手上一般,竟按着他的掌法也向下压,千斤钢鞭正落在横过的棍身上,当当几声,若为虎口震得生疼,长棍随着钢鞭一同落地。南宫凌使得正是晴雳鞭法的绝技:水中捞月,本应能直接将钢鞭引在手中,然而倘若如此,若为必然一棍棍又打出,到时更加不妙,只得引着钢鞭落下将若为棍子砸落。宋佳阳见他能半空控制兵刃,惊得目怔口呆。
陶若为见自己棍被砸落,心里一凛,仍在思忖他那一击破掉天下无狗,站在原地。南宫凌适才那一招也是凶险之极,倘若被若为躲过,自己手无兵刃,再与若为相斗必然身处逆境,见一招成功,心里庆幸。陶若为道:“阁下不愧是金国第一高手,这世上恐除了阁下,哪怕是bg之辈,都不能接过我这三十六路棒法。”南宫凌也道:“想当年不知多少武林好手都倒在我的晴雳鞭法下,以致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在与人打斗中将这路鞭法使完。陶大侠棍法出神入化,小可佩服不已。”宋佳阳见南宫凌话语之间却没有半点杀气,心道这个第一高手还真是挺文雅的,想来文采也定不弱,必和我大哥有的一拼。南宫凌又道:“此次小可来此,是受了南山派陆掌门之请,然听陆掌门所言大侠已然遇难。小可自然不信,心想此一去定然能与你相逢,果不其然我如愿以偿了,只是尚还有一事不明。”陶若为冷冷道:“你先接过我这几掌,再问不迟。”说着右掌金气漫横,一掌打出,虎啸龙吟,正是大金刚掌的招式。掌风朝南宫凌胸口震去,南宫凌膝盖受伤,不能施展轻功,只得原地运力,推出一掌,这一掌却是平庸之极,谁知那掌力到了半路之中,竟然愈发强劲。两掌相交,砰地一声,一道道金光白光炸过,二人向后退去数步,都觉掌心处如烧裂一般疼痛。
南宫凌道:“小可使一招拙劣武功幼子青云掌,还请陶大侠见笑了。”陶若为心中叹道:早先听闻南宫凌的幼子青云掌,能一掌力道随大即大,随小即小,收发内力自如。能出掌无力,然而一掌落下之时,却有千钧之力。今日一见,果然厉害。于是便道:“南宫大侠,再接若为几掌。”说着若为右掌又在空中翻腾一下,金气漫横,宛然如金手套戴在了手上。南宫凌见若为运功,心想:金手套之名原来如此得来,想是他的掌法也必然凌厉,适才那一掌却没被我的幼子掌骗过,力道如此猛烈nAd1(陶若为道一声:“我左臂有伤,你腿上不能动弹,你站在原地,使出双掌,我能动,却只使一掌,咱们还是互相扯平,互不相欠。”南宫凌哈哈大笑,道:“能与陶大侠拆招,自然是南宫凌的荣幸。”说着双掌齐出,去接若为那一掌。
若为心知倘若一掌接过两掌,定然会被震得心脉俱裂,只得使出幻影星闪,绕着南宫凌的身旁转过,身法轻盈,如同飞燕蹁跹而舞。南宫凌见若为移动极快,不知从何地就打出一掌,脚下微曲,眼神随着若为的身法而转,然而不过多时便眼冒金花,心道:我绝不能随他而走,否则就中了他的计了。忽的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只侧耳倾听,听见了风声呼呼,急促然而稳稳当当。突然背后响起一阵旋风,看也不看,就是一掌幼子青云掌,掌力慢慢随生,然而一掌还未打到底,若为早已躲开,耳中忽的听得天灵处风声大作,又朝天一掌,然而仍是只一掌击出若为便回身而过,片刻间右肋又冲来一掌,挥掌之后左肋即刻被掌袭来。若为虽是转换极快,瞬间身法灵迅,一掌掌攻到了八处要害,然而南宫凌虽是原地不动,却仍是能一掌掌化解。
宋佳阳见若为绕着南宫凌而转,如同一股疾风绕着一棵参天古树,久久难下。见若为身法已然快灵臻至极境,一掌掌递出也是快如激浪,却总是被南宫凌化解,有时南宫凌双掌齐出,青光一闪,险些打中若为。谁知此刻南宫凌相抵若为掌法,虽是守得天衣无缝,却已然感觉不支,腿下之痛又加剧了些。若为身法一闪,然而此刻也是气不提息,左臂伤口流血不止。陶若为心道:此刻我需与他说些话,分他的神,这样兴许能一击成功。便道:“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南宫凌此刻也盼若为与自己说话能分得一部分神,便问道:“陶大侠,陆掌门既说你已遇害,想是他步下天罗地网要来杀大侠,陶大侠却是如何脱身呢?”陶若为心中所想,然而脚下踏罡步斗,身子已成一道白影儿,手中单掌仍是一招招击出,金光四起,却都被一道道白光扼住击散,二人一边相斗,若为一边言讲,虽是分了心,然而南宫凌倾听之下,不觉神也走了几分。二人嘴上说话,掌上却仍是不断出招。宋佳阳听得若为说起这几日之变故,听到李其锴是内奸等事时,不觉身上寒战连连。
过了一阵,若为说到脱险之后毅然返回白峰山,南宫凌脑中一怔,竟然愣住,双掌不动,若为见他不动,心知倘若我此刻出手攻他定然是不光彩的,也收住掌,缓缓而下,问道:“怎么,南宫大侠,为什么不打了?”
南宫凌对若为一抱拳,道:“陶大侠侠肝义胆,被人冤枉竟然还能毅然甘冒大险相救,南宫凌甚是佩服,同时也自愧不如nAd2(今日一战,算是南宫凌输了。”说着对那几个随他而来的金兵道:“你们让开,放陶大侠和宋大侠走。”陶若为心知在此地多留一刻便会多一分凶险,见南宫凌说如此话,心中大喜,蓦地又心生疑云:他若是趁我不备偷袭一掌,那我便大大不利。说着眼神直直望着南宫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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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凌早知若为此刻心念所想,便道:“陶大侠,南宫凌虽与陶大侠身处异邦国境,然而也是最讲信义,此刻我信守诺言,还请陶大侠不要心疑。”说着又向后退去。陶若为见他脸色绝不是说谎,又想他武功卓绝,而又如此一诺千金,佩服忠勇之士,不由得对南宫凌心生好感,暗叹道:倘若他不是金人,我愿与他八拜为交,只是。若为想来也心生惋惜,道一声:“如此,谢过南宫大侠。只是日后,倘若宋金之间战事再起,到时沙场相逢,若为也绝不会因今日之事而手软。”南宫凌道:“陶大侠,南宫凌生平只佩服您一人。南宫凌何尝不叹惋你我二人是异国人,而且还是仇国。倘若未有这国界民族之分,南宫凌愿一生与陶大侠这等人在一起相互交流,结为兄弟。”这一番话却是说的发自肺腑。若为心中略一感动,听得南宫凌又道:“本来我也并不支持金宋之间连年征战,这一次来大宋也只是为与陶大侠能有一番切磋。今日之战,南宫凌心服口服,并且对天发誓,日后不论天打雷劈,绝不侵入大宋土地一步,若违此誓,有如此棍!”说着从地上抄起一跟树上的粗树枝,一掌击出,将那树枝击得粉碎,而后又道:“陶大侠,你我后会有期。”说罢带着人便走了。
若为和宋佳阳还卦在那里发呆,久了,听宋佳阳道:“大哥,我觉得这个南宫凌还是挺有气度的,不愧是第一高手。”陶若为叹道:“武功也好,人品也好,绝不辜负第一二字,也一定是绝世无双的。只是,唉…”宋佳阳知若为心中叹惋缘故,也不提起,便问道:“此刻我们去哪里,追少主他们吗?少丈,他,他….”陶若为此时心中一动,从怀中掏出那日从寒托梦送来的小瓶,打开一看,胸口处泛起点点波涛,说道:“佳阳,你我二人却要先分别几日。”宋佳阳道:“这是为何?”陶若为又从怀中掏出那日杜美欣给的信,略略在宋佳阳耳边吩咐几句。宋佳阳道:“如此大事,这样处理能行吗?”陶若为道:“咱们被人牵了鼻子走了这么久,咱们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来一个隔岸观火。”宋佳阳会心一笑,说道:“那好,咱们十五日后再见。”说着二人分别,若为又向白峰山而去。
原来那瓶中纸条所做,竟然是帝释阁的位置。然而却也写的模糊不清,若非细下寻找也绝难找寻。纸条所写机关暗门便在正堂之后的土坡上第二排杨树的第三棵上。若为仔细将树上上下下寻了遍,却没找到机关所在nAd1(心中起疑,心道:范前辈,哦不,岳丈大人从不知白峰山内部之事,如何能得出帝释阁的位置。忽的又想起:会不会是我读纸条的顺序错了,或者将意思误解了,又反反复复,前前后后读了几十遍,将所有意思尽皆列出,最后仍然是开始时的意思。若为又前前后后在树上树下找了一番,却仍是不能如愿,心念一转,道:莫不是在树下埋着。说着便要掘坑,然而此刻无没有镐和铁锹,只得先将树拔断。于是右掌运力,一掌向树上打去。然而却听得一咚的一声,若为轻轻一敲,猛然醒悟:原来树是空的,那机关定然藏在这树中。当即用剑将树劈开,果然里面有一个暗关,若为轻轻扳动,听得噌噌几声,在不远处的山坳之中,微微打开了一扇门,里面好似有流光溢彩,在黄土坡之上显得耀眼辉灿。
若为急忙奔去,见四下无人,这才步入门中,刚走入几步,门就关上了。若为见里面好似灯火通明,心道:这帝释阁想必是十数年无人问津,如何又能点着灯火。眼见前面一条通道,若为拔出宝剑,提剑慢慢行走∵过一阵,见前面有一扇小门,若为轻轻推动,忽然里面闪光不已,如同白虹映日,刺人炫目。若为再定眼一看,见里面珠光宝气,有上千种宝石,放着各种斑斓色彩,五光十色,交相辉映。而宝光之中却见书架上经书如海浪,一排排摆在这宝光相照的暗室中。
陶若为见书架都整齐地排成一列列,上面堆满了各种武功经文,每一本书上都有一片宝石镶嵌,放着清彩的光,数万点光将暗淡闭塞的藏经阁照耀的如同红日映天一般。若为心道:这里还真与悦雅斋有的一比。然而一想起悦雅斋,便又思念从寒,不由得胸口一软。
若为走过各个书架,观瞧这所有武功秘籍的名字,一个个金字都闪闪发光,隔存上百年依旧流光不散。若为见琳琅的经文,却不知该从何看起,猛然间想起当初曾言讲十六剑术的最后三式的绝技便在帝释阁的第九天部。若为心想:我此刻白峰山武功只会十六剑术,何必借此机会再参悟练习,方能更上一筹。抬头看去,见书架上写着第二天部,若为向里走去,眼见写着第九天部,停下来,去找寻。
然而虽然只在一个天部寻找,仍然是经书如海一般,灿黄的金字荧荧连连,直晃人眼。若为找了一会儿,就觉双眼发酸nAd2(一排排看过,却不见十六剑术的秘籍。又反过来看过,仍是没有。正思忖间,一抬头,见第九天部的书架比其他的要高出两层,足有大半丈长。若为一个凌身而起,在空中盘住,赫然望见一本厚厚的书,名字用篆书所写,字迹豪迈,淋漓洒脱,如同森林狂风大起,树枝招摆,正是十六剑术。
陶若为喜出望外,见那十六剑术四个字的金光灿然,虽历经数百载,然而金气却不略减,反而添上了岁月的苍茫。若为轻轻拂去书面的灰尘,翻开那十六剑术的秘籍。这本书虽只是记载十六剑术的十六招剑法,然而每一招都可以繁复无穷,变化无尽,一招却能变幻出千招万招,到后来竟然是毫无套路可言。陶若为略略看过,脑中回录,心道:少主已精通了这上面所说的奥妙,剑法却是如书上所说一般,然而少主既然不知道帝释阁的位置,又是如何了解这些精妙武功的。略略一想,随即笑道:是了,定是琉璃闪洞主当初参阅这经书,而后将这十六剑术的奥秘传给了少主。想起琉璃闪洞主,又不禁暗暗叹道:可惜琉璃闪洞主虽是英名盖世,却没能教出个好的儿子来。可是,为何少主对他那么迷恋,不惜违背江湖道义去救他。想到此处,心里暗暗一惊,道:一定要把李其锴除掉,否则,他留在身边总是个祸害。然而想起少主今日的举动,竟不惜杀了自己和路易宽来相救李其锴,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
意宽之死 二
? 宋佳阳本想上去大喊一声:“你莫要因为儿女私情酿成大祸。w。lωχS。coM”安梓嘉在一旁审时度势,知此刻少说一句才为上策,拉住宋佳阳,摇了摇头。宋佳阳猛然一惊想起陶若为所嘱托的事情,这才闭口不言。路易宽见姐姐如此,心潮不能平静,又恼姐姐不能幡然醒悟,又恨李其锴阴险毒计,将姐姐诱骗在手,心中唯有期盼师父早日归来。宋佳阳道:“这李其锴绝不会因此善罢甘休,他定然还会有所图谋,在我们身边如同引狼入室,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呀。”安梓嘉道:“话虽如此,然而少主的举动今日你也见到,我们也无从下手。”宋佳阳道:“一切只能等若为回来再做打算。
且说此时陶若为早已将十六剑术除最后两式外练得如同烂地滚瓜一般,剑法相凝,剑术腾然间又升了几个层面。若为心中大喜,又想此刻杨尚澄等人说不定已与陆修远他们同归于尽,更是畅然不已。一日出帝释阁中观瞧,白峰山上陆修远等人早已退去,山上此刻荒无一人。陶若为屈指一算,才知在洞中已然呆了几十日,早已过了与宋佳阳约定的日期。陶若为本想将十六剑术的经书放回原处,但转念一想:倘若BG未死,得知真相定然会向我来寻仇,我与宋佳阳先练成绝技,到那时也毫不惧怕。于是便将十六剑术的经书包裹好,贴身携带,匆匆往山下而去。
到了山下,寻得一处酒馆,正打尖时,听见酒馆里的人却是议论纷纷,好似这几日有什么大事发生。若为心中一晃,暗道:定是金兵南下,和BG等人大战一场。然而见众人脸上神情却有的是郁郁寡欢,腾地一惊,道一声:“难不成金人渡过了长江?”急忙侧耳旁听,听一人说道:“长江口打得真是痛快,听说金兵还是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犹胜过当初采石矶的战斗。”陶若为心石落地,听旁边一人道:“可不是吗,宋军这些日子对付金狗老是败下阵来,金国日益跋扈,这一次可算挫伤了金狗的傲气。听说这一仗,宋军炮声齐鸣,金狗的主战船竟然不战自乱,结果金人没了号令,想案板上的羊羔一样被炮火烤的熟透。”有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陶若为眉宇一疏,喝一口酒,心中感叹:主战船不战自乱,肯定是杨尚澄他们冲到了上面。想起他们此一番阻击金军,竟然扫去昔日的憎恶,渐渐有些佩服BG等人。
然而笑声渐止,听一人啐道:“可是,就是这个局面,朝廷偏偏要屈辱求和,明明是我们打胜了,却还要听金狗的话,年年还得给人家上供,本来这一仗扬眉吐气,结果这一求和,我们宋人的脸面又丢的精光nAd1(”陶若为怦然一动,想到:宋金议和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听众人的话,难道这和议对我大宋不利吗?还未想完,听一人说道:“当年绍兴那里的狗屁和谈,让我们宋人汉人做他金狗的臣子,结果今年倒好,不做臣子了,改当了侄子。”那人喝了一大口酒,酒气浓烈,脸上发胀,这些话说的愤慨难当。一人道:“就是,凭什么我们大宋老是对那帮金狗点头哈腰的,那帮蛮夷,盘踞我中华神土,本就该驱逐出去。这回倒好,张浚将军拼了性命夺回的六座城池,转眼间又拱手给了金狗,还说什么这领土是我大宋抢的理应奉还,去他娘的狗屁。”说着使劲捶打桌子一下,震得四座都扭过脸来。一人劝道:“怎么说这和谈终归是金人不再南侵了,对我大宋也是一件好事,连年征战,大宋也并没有什么便宜可捡。”
陶若为此刻心中一念:看来这和谈定然是对我大宋不利的了。一时间心中说不出喜悲,喜的是宋金和谈,宋军阻止金兵南下,李其锴陆修远等人想一举荡平大宋的妄想破灭,悲的却是这和谈又是宋朝屈辱求和,相较之下,仍是大宋受辱。
一人又道:“是呀,朝廷这么做也必然有朝廷的打算,皇上决议这些事也很为难呢。”先前那捶桌子的人道:“难,确实难。皇上身旁的奸臣妄佞之人不少,在皇帝面前花言巧语,把皇上的眼睛都遮住了。北伐之时,本来我大宋占据先机,就是朝堂上那些主和派的奸邪小人,巧言令色,这才让大宋处处被动。”众人闻言,都是叹气不断,继续喝酒。
若为此刻也无心再想宋金和谈之事,想到少主身旁的李其锴终是祸端,一心只要赶回,于是草草付了酒钱,这就上路而行。
过了几日,这才到了安梓嘉处。早有人通报过来,安梓嘉听闻若为回来,心中狂喜,蓦地又是一阵羞愧惭罔,快步迎了出来。路易宽和宋佳阳也急急赶了出去。
安梓嘉眼见陶若为腰中别着长剑,手中持着棍子,正向自己走来,往事依稀浮现,想起自己与若为反目成仇,误会甚深,此刻见到若为,更是百感交集nAd2(若为见了安梓嘉,脸上激动不已,双目神飞,快步冲了上来。安梓嘉心中一沉,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目中含泪,道:“若为,我,我错怪了你,害得你受了那么多委屈。”陶若为一片冷芒顿时化为暖流,泪水夺眶而出,听得安梓嘉道:“我蒙受奸人欺骗,冤枉了你,让你背负了如此多的莫须有的罪名,我,我是混蛋,我是混蛋,我不是人!”说着便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若为走上前来,扶起安梓嘉,道:“嘉哥,这些往事何必再提,你我今日重聚,定然要好好叙上一叙。”安梓嘉点了点头,站起来与若为相携而入。
路易宽见师父归来,与安梓嘉冰释前嫌,心中感动,又是一阵欣喜,盈盈而来,拽着若为的衣角道:“师父,你可回来了,好不担心死我。”陶若为哈哈一笑,道:“易宽呀,你少在这里卖乖了,为师知道你定然是想学那若为神扑了对不对?”路易宽心事被说穿,面红耳赤,抿抿嘴道:“师父您就是厉害,什么都瞒不过您。”众人哈哈大笑起来,陶若为笑着,冲宋佳阳一递眼色,宋佳阳眉宇一扬,陶若为知事情办妥,心中更是释怀。
血冲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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