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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在古代当大官 > 第 4 章

第 4 章

听着贺朝阳的讲述,凌未的眉头越来越舒展,到贺朝阳的叙述进行到尾声的时候,凌未几乎要拍着沙发笑出声来,这家伙的脑袋瓜子怎么长的,真是——坏死了!

“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那块地?”海风猎猎,吹起了两人的发梢衣角。

贺朝阳站在凌未前方,尽量帮他遮挡风口。

两个人所处的地方是距离江海市大约十公里远的一处荒地,因为江海升成副地级城市的时间很短,所以城市建设范围并不算大。

这一片占地四十公里的荒地就是一个没有进入公众视野的三不管地带。

“你要开发这里?”这块地一眼望不到边,如果不是到永州的公路途经这里,也许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人想到利用这块地。

“我想过了,在市区盖楼房没有大用处,如果可以吸引投资把这里建成一个工业园区,再把通往永州的道路修成高速公路,咱们可以利用材料和人工上的价格优势,承接江东省的部分产业转移。”贺朝阳的眼睛看着永州的方向,眼里满是坚定的目光,“人要朝钱看,城市建设也应该是这个道理,现在江东是全国发展最快的省份,咱们江海是距离江东省永州市最近的城市,搭上江东省的发展脉搏才能为江海赢得一线先机。”

“南平省领导听了你的高见,一定会气晕过去的。”凌未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心里对贺朝阳的见解却很是赞同。

如同江东的雍州搭上港城的命脉获得了高速发展一样,江海必须跳出固步自封的圈子,主动向产业发达地区靠拢。

不过这样吃里扒外的动作一定会被南平省委诟病的。历史上南平曾与江东齐名,可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江东的步子迈得越来越大,不过短短十几年的时间,南平与江东的距离已经越拉越大,再不甩开脚步追赶可能会永远都追赶不上。可惜南平省委不肯承认自家保守的战略出了问题,反而将老大的派头端了个十足,不学习江东省的先进经验不说,橄榄枝竟然伸向了其他落后省份,美其名曰共同富裕。

没有将有限的资金用到自身的发展上,反而因为对其他省份指手画脚的行为引起了对方的反感,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作法一度成为南平省政坛人人皆知的笑谈,可惜这决定是南平省最高领导作出的,谁也不敢明着指出不是。

只是,主体思想发生了偏颇,又怎么能让本就落后的南平飞速发展起来呢?

贺朝阳的想法很好,但是实施起来却有很大的困难。

首先,这件事得在市长办公会上通过,但是现在凌未并没有绝对的权威能搞定这件事。

“如果市长办公会搞不定这件事怎么办?”凌未的眉头皱了起来。

贺朝阳眼珠转了转,“市长办公会先提一下,咱们争取上常委会。”

“能行吗?”凌未狐疑道。

“事在人为嘛。”

常委会十一名常委,凌未这边有把握的不过三票,要再争夺三票的支持可要下些功夫才行。

“刘刚和李团长的票可以拿到手,周涛的票做做工作能有七分把握。”凌未一边思忖着一边说道:“还有两票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政法委书记刘刚和军分区李团长在秦烨闹得那场事中,已经坚定地站到了凌未这边,与刘云起一向不太对盘的纪委书记周涛也表示了一定的靠拢倾向,再加上凌未自己,差不多可以拿到四票。可是要想在常委会上获得通过,就必须再拿下两票!凌未想到这里,手指紧紧地抓住了扶手,这个决议要想获得通过就必须获得压倒­性­的胜利,不然刘云起一定会伺机发难。

只是嘴里说得容易,这两张关键票数要怎么出来呢?

“周涛虽然和刘云起面和心不合,但是在这件事上他未必就站在咱们这边。”贺朝阳沉吟道:“他这边还得再做做工作。”

“至于另两张票嘛……”他摸着下巴,想了想,“副书记张军那边怎么样?”

“他?”凌未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略显严肃的,从来都是附和刘云起说话的没有一点存在感的副书记,“他不是刘云起的人吗?”

贺朝阳摇了摇头,道:“谁又愿意永远做别人的应声虫呢?”

如果他没记错张军履历的话,这位张副书记可是从江海市下属的临海县县委书记任上过来的,对于一个曾经主政一方的一把手而言,整天跟在刘云起ρi股后边做应声虫,可不见得就是他的本意。

没有永远的忠诚,只看背叛的筹码够不够大。

贺朝阳的眼里闪过一抹深深地算计,能不能拿下张军,就在此一举了。

18、再决常委会

想要拿下张军,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贺朝阳寻了几次机会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就在事情迫在眉睫之时,突然一个意外的消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接到沈蔚的电话,贺朝阳的眉头轻轻挑了起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哥你怎么了?这事很要紧?”沈蔚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本来是拿这事当个笑话说给贺朝阳听的,没想到却正中贺二少的下怀。

“你把详细经过跟我说说。”贺朝阳迅速冷静下来,沉声道:“我有用。”

“好嘞。”沈蔚听他语气严肃,也不敢再玩笑,把昨晚的龌龊事讲了一遍。

自从沈蔚带着黄大龙到海润和港城转了一圈后,黄大龙就把沈蔚当成了自己能接触到的最高层人物,不仅话里话外带着恭敬,连带着把江海市内玩得好的纨绔都拉拢到了沈蔚身边。

刘云起的公子刘亮就是其中的一位,身为江海市的头号公子哥,刘亮心里对沈蔚可是颇为不服的,哪怕你是过江龙,到了江海这地界也得给他刘少一个面子不是?

可惜沈蔚本就是在黄大龙和刘云起之间挑事的,对于刘亮的挑衅就更不当一回事,他越是淡然地不跟刘亮计较,在黄大龙那边的分数就越高,看看,这才是京城顶级公子哥的做派,不论你刘亮怎么蹦跶,在人家眼里就是一个秋后的蚂蚱,不值一提。

如果这只是纨绔间的斗气也就罢了,偏偏刘亮就是看不得沈蔚好,他每次来江海时刘亮都会给他找点不痛快,时间长了沈蔚自然不会放任他欺到头上,堂堂副部长的公子被人欺负了,他的老脸可往哪儿搁哟!

这一次他到江海,刘亮却是设了个损招,他往沈蔚房间里塞了个漂亮姑娘,这姑娘不是旁人,正是张军家的独生爱女张清韵。张清韵平时在京城上学,这次出来也是被原公安局副局长陈瑞民的儿子陈宇约出来的,她与陈宇从小在一个院里长大,自是有些情分,所以陈宇约她出来玩,也就应了。

但是单纯的姑娘却没想到刘亮和陈宇却想着利用她把沈蔚搞臭了,毕竟沈公子睡个小姐什么的没人说,真要是糟蹋了市委副书记的独生爱女,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沈蔚与刘亮他们虚与委蛇喝酒时就留了个心眼,这些人小绊子下得太多,不防不行≡从来到江海,他就没展现过自己的真实酒量,每次都是三五杯酒就装醉不起,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及至被刘亮等人扔到床上,还喃喃地叫着爷没醉,再­干­一杯呢!

等他摸到床上的大姑娘时,也没睁眼,而是下手揉搓了两把,反正这女人摸两把又不会怀孕,好歹得把人打发走了再说。

房门关上,沈蔚静静地等了一会儿,听到没动静了,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床上的女人显然被下了药,闹这么大动静还没醒。他先是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又打电话叫守在楼下的保镖看看有没有人盯梢,等外面检查完了再进来查看一下是不是有摄像头。

等一切忙完,才拖起床上的姑娘到卫生间冲冷水。

张清韵被冷水浇醒,一睁眼看到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正恶狠狠地拎着自己的衣领冲冷水,一时间吓得尖声大叫。

“叫什么叫!”沈蔚松开手,居高临下道:“我又没把你怎么着。”

“你是谁?”张清韵看清男人的样子,心稍稍放了下来,这人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帅,但是那雅痞的气质却挡也挡不住,看起来不像是用强的人。不过……“这是哪里?我到底是怎么了?”

“这是富豪酒店的豪华套间,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躺在我的房间里?”沈蔚咄咄逼人道。

“我刚才在下面和陈宇他们吃饭,突然有些不舒服……”张清韵越说脸越白,“是不是你走错房间了?”

沈蔚转身出去拿了房卡,亮给张清韵看,“看看这房卡,没卡我怎么开门?还有,我也是陈宇和刘亮送来的,我跟他们关系一般也就算了,他们对你可真好。”

这话中透出的意思,让张清韵的小脸瞬间雪白,如果不是这男人警醒,恐怕她已经……越想越后怕,但是还有些不甘心,她抬起头对着沈蔚说道:“我不相信陈宇会这么对我。”

“你对他倒是情深意重。”沈蔚嗤笑一声道。

“我,我……”张清韵想说她爸爸是市委副书记,陈宇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她下手吧?

“你走吧。”沈蔚摆了摆手,“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张清韵犹豫了下,她现在孤身一人,不管陈宇和刘亮做没做过这些事,现在她是真的不敢自己出去了。

至少比起外面未知的情况来,这男人反而是能让人信任的。

考虑到父亲的身份,张清韵也不敢让父亲到这里接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没发生什么,但是对于她本人和父亲的名声都有不可磨灭的影响。怎么安全地出去就成了张清韵最发愁的事,沈蔚看出她的担忧,出声问道:“你家里一定有些来头吧?”

张清韵立即紧张起来,防备地看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我想过了,刘亮既然要给我下绊子,一般人家的姑娘肯定起不到效果,你家里是江海的官员还是南平省里的关系?”

见张清韵还不说话,沈蔚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虽说这事是女孩子吃亏,可是我爹好歹还是副部级呢,不会太辱没你吧?”

张清韵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这人竟然是大有来头?

“这样吧,我想办法送你回家,不会引人注意的。”沈蔚想了想,将保镖招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保镖领命而去。

张清韵这才将目光移到对面的年轻男人身上,这人虽然明面上是一副纨绔公子的调调,但是从话里行间却不难看出这人其实不像外表显现出来的不着调。

“我父亲是市委副书记张军。”张清韵讷讷道。

“原来是张小姐。”沈蔚点了点头,道:“我听说你父亲官声不错,可就是有些魄力不足,但凡刘云起能把你父亲当个人物,刘亮也不会把你送到我的床上。”

张清韵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恨不能立即让父亲帮自己讨还公道!

门板响了两声,沈蔚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对着张清韵道:“我到外面演出戏给你遮挡一下,一会儿我的保镖会把你安全地送回家,不要怕。”

张清韵傻傻地点了点头。

走廊上,沈蔚抱着一个­肉­弹美女又亲又摸的,吸引了楼道里所有人的目光。

张清韵被沈蔚的保镖用衣服遮挡了身形,一路护送进电梯。看到沈蔚当着众人肆无忌惮的表演,张清韵眼神复杂。

这个男人,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还善良。

可是,也太放荡形骸了。

之后的事已经在沈蔚的预料之中,张军对于把宝贝女儿推入火坑地陈宇和刘亮简直恨到了骨子里。可是这事的根源,还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自己委曲求全,哪会让一个刘亮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恨呐!张副书记恨得几乎想把刘云起都拖出来打一顿。可是为了女儿的名誉,这事还不能声张,甚至他现在都不敢进行明目张胆的报复,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

怎么办?女儿差点被他们毁了,作为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张军恨得几晚上都睡不着觉。

思量再三,他还是给沈蔚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

虽然他觉得沈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对方不惜牺牲自己吸引外人的注意又派人把女儿安全地送到家,只这一点就值得他亲自登门致谢。但是现在时机敏感,他又不想让刘亮等人知道自己已经决心和刘云起决裂,所以他没有露面,只是打听到了沈蔚房间的电话号码,郑重其事的拨了过去。

沈蔚接了他的电话,有些愕然,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张副书记也太客气了,我与刘公子也不过是泛泛之交,实在没想到他会……”沈蔚没把话说完,对于张军来说,肯定不想从他嘴里吐露出女儿的名字。

“这次真是多谢沈公子了。”张军想了想,道:“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

“张副书记请讲。”

“我跟了某人这么久,差点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沈公子和黄总做生意,也要多费些思量,毕竟黄大龙……”

有些话说三分就够了,而张军就差没明说黄大龙是刘云起的人靠不住了。

“谢谢张副书记提醒,我心里有数。”沈蔚见他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语气,敲打道:“既然张副书记这么看得起沈某,沈某也给您透个消息,我听说江海有些人的胃口越来越大,海边的事已经引起上层的注意了。”

张军听到这里,不禁吃了一惊,以前他总觉得京城衙内都是纨绔之流,胡天胡地可以,正事上总是差一些,但是没想到沈蔚的消息竟然这么灵通,对于刘云起那些事他心里有数,也一直在等机会,可是他一人之力有限,在没有把握扳倒刘云起之前,断然不能先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没想到,他所思所虑沈蔚竟然一语道破,看来他还是小看这些京城衙内了。也或者,沈蔚是在给他提醒。

现在改弦易辙还容易,等到上面动了手,他也落不了好。

想到这里,张军的语气总算露出几分真诚,“沈公子,谢谢你。”

江海市常委会上的气氛有些诡异。

刘云起笑眯眯地坐在首位,凌未和张军分列左右,张军面­色­沉稳,凌未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些不如意。

“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商量几件事情,”刘云起的目光在凌未的身上轻轻扫过,看着凌未不得志的模样,刘云起的心里很是舒畅。“这次的议题是市长提出的,但是市长办公会上没通过,我看咱们是不是也就这个问题做个定论。”

这项议题确实是凌未在市政府办公会上谈过的,当时与几个局领导谈得不是很顺畅,毕竟是关乎江海发展还有既得利益阶层命脉的大事,凌未受到的阻力也非比寻常。刘云起明知这件事是凌未的软肋,还拿到常委会上来讨论,已经是非常明显的打脸行为了。

不过,这件事到底会是个什么结局,可不见得就是刘书记设想的那么好。凌未低下了头,掩饰住嘴角的一抹嘲弄。

议题并不复杂,但是却关乎江海市市政民生,凌未是经过反复的推敲论证才做出的议案。

首先,要求土地局暂缓土地出售,这个暂缓至少为期一年。

第二,要求江海市各银行紧缩银根,对于地产项目要慎之又慎,甚至把放贷的权力集中到了市政府办公会上。

第三,将市郊的四十平方公里区域立项,引导到江海投资的各家公司合力参与江海市工业园区的建设。

这几项提议一经提出,常委们的脸­色­都变了。

这其中哪一项拿出来都是足以颠覆江海的大事件,凌未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一开始就挥了记猛拳,把未来影响江海命脉的三件事都搬到了台面上。这人是有多笃定,或者他是有蠢,才提出这么三项一定会遭到驳斥的三项提议?

“凌市长,您这三项提议可是把咱们江海发展的步子一下子就堵死了,不知道海润市的局面您看过没?我听说海润的发展速度已经比国外的发达城市都快了,现在谁不知道投资者们除了海润最青睐的就是咱们江海,您这提议我可不赞同。”组织部长先站出来说话了。

坐在首位的刘云起嘴角的笑意浓了些,眼带赞许。

凌未不以为意,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贺朝阳坐在他身后,看着常委们之间眼风扫来扫去,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张军身上。沈蔚说这人已经明白表示出了靠拢的迹象,看来这场争斗的成败还是要投注在他身上。

张军没说话,但是贺朝阳注意到他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

这或许是一个信号,贺朝阳这个念头刚起,就听宣传部长轻咳一声,见众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才笑眯眯道:“我也来说两句吧。”

刘云起挑了挑眉,等待他的发言,这位宣传部长办事一直中规中矩的,从来不敢得罪自己,在这件事上这家伙顶多活活稀泥。

可是刘书记想错了,这世界上的事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知道结果的。

“我觉得凌市长的想法很好。”一语激起千层浪,宣传部长话音未落,常委们的目光马上像箭一般­射­向了他,那些曾经被凌未做过工作的心里还有数,可这个宣传部长却是典型的中间派,就算不是刘云起的嫡系,也绝不会向凌未靠拢,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吧?怎么张嘴就帮凌未说话呢?

刘云起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但是多年来浸­淫­官场的定力帮了忙,他淡淡地扫了宣传部长一眼,想要制止对方的发言,可惜宣传部长既然已经开了口,就不打算当个缩头乌龟,他看都没看刘云起,继续说道:“海润市热火朝天的建设局面大家都看到了,可是大家只看到热闹却没看到底下隐藏的危机。咱们以京城居民的人均住房面积来算大概是八点三七平米,可照现在海润市建设的规模来看,海润市人均居住面积已经到了四十多平米!试问,海润一个刚刚兴起的城市,居民们哪来的购买力去买这么多房子?现在海润的房价越来越高,三个月内已经翻了一番,咱们不以全国经济的平均增速比较,单拿全国发展最快的雍州来比,雍州的年均经济增速也不过百分之二十几,海润一个没有经济和工业基础的小城,怎么能在短短一年间发展到如今的地步?这里面的内情不值得我们深思吗?”

宣传部长就差没明说海润现在就是泡沫经济了,凌未对他这一番发言颇为满意,但是越满意,他表现的就越淡定。

刘云起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心情很不爽。

“可是政府强硬地阻止市场正常的买卖,是与现在的政策相违背的。”组织部长再次发难,“再说了,银行系统向来独立,市政府恐怕不能直接监管银行的放贷吧?”

“现在不阻止,难道要等银行被掏空了再由政府去买单吗?”这种事不是不可能,银行如果顶不住,政府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将它扶起来,这时候就不是经济问题了,而是赤­祼­­祼­的政治问题。

失去公信力的银行意味着什么,在座的人哪个不明白。

凌未静静地扫视了一圈,刘刚和李团长很淡然,李团长就是等着给凌未投票的,刘刚却是被秦家挟制,他不敢与凌未对着­干­,而且听了宣传部长的发言,他也觉得凌市长此举实在是未雨绸缪,并不是单纯的政治斗争。

出乎凌未意料的是,纪委书记周涛的态度出现了松动,他不时地看向上位的刘云起,似乎想说些什么。

其他的人都不吭声,刘云起现在有些拿不住手里的票数,儿子刘亮做出的荒唐事他还不知道,此时他给张军使了两次眼­色­,无奈一向以他为马首是瞻的张军不知道想什么,有些出神。

刘云起无奈,知道这会不能开下去了,照这个趋势走下去,凌未的赢面很大,他不能冒这个险。

“我看今天……”刘云起刚起了个话头,就被凌未笑眯眯地截住了话茬,“刘书记也想在今天把这事定了呀?我觉得这事宜早不宜迟,咱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去你妈的咱们!谁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刘云起被凌未的无赖行为闹得几乎要翻脸,可是他是市委书记,风范不能丢。

“我有些不舒服,想要……”风向不妙,这会不能再开下去了,原本想要给凌未个难堪的,没想到最后反而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尤其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宣传部长临阵倒戈是怎么回事!

“小贺,去给刘书记换杯热茶。”凌未一抬手,贺朝阳紧走两步一把按住了刘云起放在扶手上的胳膊。

刘云起起立不能,脸上的假笑凝固了。

这是怎么回事?要逼宫?

“刘书记身体不舒服,咱们速战速决,同意本次议案的请举手。”说着,凌未自己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

紧接着,李团长举起了手,刘刚举了手,周涛看看左右,有些犹豫,就在他犹豫的当口,张军和宣传部长的手同时举了起来。凌未眼风一扫,周涛一震,赶忙把手举了起来。

“六票同意,通过。”凌未也不看周涛懊悔的表情,他笑着转头对刘云起说道:“刘书记,我看您脸­色­确实不好,让小贺送您去医院吧。”

19、兄弟如手足

“哈哈!”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贺朝阳的笑容就遮不住了。“您看到那人的表情没?再待下去就真得送医院了。”

凌未也跟着笑,笑得很开心。“这次多亏了你。”

贺朝阳怔住,愣愣地看着凌未柔和的面容,这一次他的眼里少了防备与迷惑,而是赤­祼­­祼­的真诚。

贺朝阳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在凌未面前坐下。“这不都是应该的么。”

凌未挑了挑眉,心说有哪家的秘书会为领导做到如斯地步,如果不是贺朝阳在背后运筹帷幄,被气到脸­色­铁青的人一定会是自己。

可惜刘云起作威作福惯了,一点都没想到自己在市政府办公会上的示弱之举,就是要引他入今天的局。

“这次之后,他一定会更警醒。”凌未的喜悦没有持续多久,他噙着微笑,对贺朝阳说道:“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今天能让他栽个跟头咱们已经胜利了。”贺朝阳想到那些惯会看官场风向的人­精­们,笑道:“至少下次开办公会他们就得掂量掂量您的分量。”

在常委会上将刘云起顶到下不来台,别说那些以刘云起为马首是瞻的­干­部们想不到,就连刘云起本人也还没有参透这背后的缘由吧!

“张军那边怎么样,什么时候去走动一下?”

“这个不急,”贺朝阳笑道:“听说他女儿已经回京了,我让沈蔚帮着办个留京名额,不怕他不上钩。”

凌未闻言失笑,得亏这个七窍玲珑心的贺朝阳是自己的秘书,不然凭他种种手段使出来,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招架得住。

“走吧,今晚我请你吃饭。”贺朝阳费尽心力得来的胜利,当然要犒赏一番。

“真的?”贺朝阳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喜,“我能自己选地方吗?”

“可以呀。”凌未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太贵的可不行。”

请贺朝阳吃饭是掏私人腰包,他的个人财政并不宽裕。

“不会把您卖了的。”贺朝阳调侃道。

“你呀!”凌未笑着摇了摇头,这句似嗔似怒的话一说出口,连他自己都怔愣了下,什么时候他和贺朝阳之间也这么随便了?

两个选了家海鲜大排档吃饭,贺朝阳点了几个小炒,要了两扎啤酒。

“怎么选在这里了?”凌未听着身边嘈杂的人声,有些好奇道。

“你不喜欢这里?”贺朝阳端着杯子的手顿了下,有些小心翼翼道:“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我没说不喜欢,”昏黄的灯光下,贺朝阳眼里的忐忑流泻出来,凌未有些惊讶于他的紧张,安抚地笑笑,“我只是好奇你家世那么好,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以前上学时,也经常到大排档吃饭的。”见凌未是真的不排斥这里,贺朝阳悄悄放下心来,“在这里听听市井杂谈,也挺有趣的。”

真正的原因是他前世第一次见到凌未就是在一家大排档前面,说起来也蛮可笑,那时候他已经是一市之长,而凌未不过是省委清水衙门的一个小官员,贺家小太子和一个省委小官在大排档相遇说出来都没人信,可是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天他刚下飞机,回家途中觉得肚子饿,正好看到路边的大排档想打包一些卤味回去,就在他找地方停车时,凌未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从路边跑了出来,车子险险地擦着凌未的身体滑过,受惊之下凌未手中的汤水一股脑地砸在了贺朝阳的车上。

开着车窗散热的贺市长躲闪不及,半面肩膀都被热烫的汤水洒中,愤怒之下他下车找凌未理论,两个人在争执之中开始了一段孽缘。

“你看什么呢?”贺朝阳的眼神太奇怪了,看得凌未心里有些惴惴,这贺秘书是不是被白天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怎么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叹气啊!

凌未敲了两下盘子,把贺朝阳敲醒了。

贺朝阳想说我看你好看,但是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只得讷讷道:“我就是想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瞧这秘书当的,都管起市长的工作了。

已经把他与自己放到平等地位上的凌未松了口气,刚刚贺朝阳的眼神够渗人的,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里面有怀念,有回味,还有一些懊悔和淡淡的甜蜜,这么复杂的情感,真的是为了工作吗?

“你不会是想女朋友了吧?”

吓?贺朝阳猛地抬起头,急忙摆手道:“我可没有女朋友。”

“你慌什么,”凌未笑道:“你也算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有女朋友不算什么。”这么急着否认才会让人觉得奇怪吧。

“你相信我,我真没有。”他这辈子从身到心都好好地给凌未留着呢,哪个不长眼的敢靠近他!

凌未心下奇怪,这人急赤白脸的否认是在跟自己表忠心?可是他一个市长能管属下的工作,难道还管属下的家庭生活不成?“你别着急,我知道你不会为了私事影响工作的,再说你都二十四了,也该交个女朋友了。”

“我不交,我这辈子都不交。”贺朝阳恨恨地喝了口啤酒,这人就算不开窍也别拿自己作伐啊!

他这举动看在凌未眼里,却是另一番思量,这家伙反应这么激烈不会是遭遇了情伤吧?想到自己那有名无实七零八落的婚姻,凌未莫名地生出了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受。

“啊哈去吧有什么……呃,了不起……”心情郁闷之下,两人喝得都不少,虽说啤酒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也醉人。

两人的心情起伏颇大,又逢第二天是周末,所以凌未并未阻止贺朝阳劝酒,一时不察之下,有些醉了。

“来,慢慢走。”凌未喝多了,有些不老实,嘴里嘟嘟囔囔地唱着歌。

这个样子进常委院小楼可就出了洋相了,贺朝阳一手揽着凌未,一手付了出租车钱,他住的地方离常委院不远,而且是住在最里面的一幢楼里,周围的住户都是早出晚归的­精­英人士,没有人有时间停留下来管别人的闲事。

为了慎重起见,贺朝阳脱下外套盖在凌未头上,凌未虽然不被江海市民熟识,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的。

“凌市长?”进了屋,贺朝阳将人放在了床上。

凌未的心神并没有全乱,他睁眼瞧了瞧,咕哝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家。”贺朝阳规规矩矩地守在床前。

“明天周末?”

“对。”

凌未放了心,踢掉鞋子倒头就睡。

贺朝阳守在一边,看着他被酒­精­渲染地潮红的双颊,清瘦的身体侧躺着,ρi股微微撅起,想到那又有弹­性­又结实的手感,贺朝阳偷偷咽了口口水。

轻轻给凌未盖上薄被,贺朝阳到厨房里去灌了一气解酒茶,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他才洗了澡,重新进客房去看凌未。

或许是觉得热,凌未已经把被子踢掉了,贺朝阳的脸上露出一抹纵容地笑容,这人……

重新给凌未把薄被盖好,他坐在床边,看着凌未熟睡的面容。

想了有多久了,终于把人弄到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床上。看着他枕着自己的枕头,盖着自己的被子,贺朝阳有种终于把人拥到怀里的错觉。

醉酒的红­唇­有些湿润,红艳艳的,吐气间偶尔蠕动一下,更让贺朝阳的心跳加速。偷亲一下没什么吧?他握紧了拳头,慢慢俯下身去。

距离凌未的嘴­唇­越近,他的心跳就越快,前一世也算阅人无数了,哪怕这一世在出车祸之前他也没消停过,可是看到凌未红艳的嘴­唇­,他就跟从来没有亲近过人的毛头小子一样,紧张的手指都在发抖。

那种把一个人视若珍宝,再怎么克制自己都不能委屈爱人的感觉翻腾着涌上心头。这一世,凌未已经对他产生了基本的信任,凌未不讨厌他,凌未没有对他恶言相向。哪怕穷其一生他也要将此人掬在怀里,尽自己所能让他展一世欢颜。

只是要得到这个人的心要有多难,哪怕段玉蓉已经毁掉了凌未对女人的全部信心,也不见得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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