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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我在古代当大官 > 第 26 章

第 26 章

? 气。

“怎么?你还舍不得他?”贺朝阳挥着菜刀咚咚地切菜,间或还似笑非笑地瞅了凌未一眼。

“说什么呢?”

凌未一个薄怒的眼风飞来,贺朝阳顿时觉得腰软了,他嘿嘿一乐,对着凌未笑道:“开玩笑啦!”

“没三没四的话少说!”

“是,市长大人教训的是!”

“不过这次可多亏了你了,”凌未惬意的呷了口茶,“你没见这两天陶爱国的脸­色­有多难看。”

“哼,他敢给我媳­妇­下套,我饶不了他!”

凌未脸红了红,嘴上却说:“谁是你媳­妇­?”

“刚才谁夹着我的腰,叫得……唔……”话没说完,就见凌未放下茶杯走了。“生气啦?”贺朝阳赶忙追了出来。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凌未睨了他一眼。

“那你陪我待一会儿呗。”好不容易得了半天假,黏糊在一起还不够呢,他可舍不得凌未离开他的视线。

“我搬把椅子。”凌未揉了揉腰。这家伙,刚才冲进门里,还没说上两句话就把自己按到了墙上,要不是还有点理智,大白天的俩人就在客厅里搞上了。不过饶是将战场转移到床上,凌市长觉得他的老腰也有点受不了了。

看看一脸­精­神奕奕的贺朝阳,凌市长心里有点不平衡,不能够啊!他最近开始练瑜伽了,怎么腰力还是不如贺朝阳好呢?难道真是岁月不饶人?

一边想着,一边将椅子搬到了厨房门口nAd1(

“别着急坐!”贺朝阳屁颠屁颠地拿了椅垫过来,心细地给垫了两层,这才请凌市长坐下。

“你想吃什么?”穿着围裙笑眯眯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围着主人打转的大狗,凌未忍不住瞄了瞄他的ρi股。

“你在看什么?”贺朝阳狐疑地往后摸了一把。

“没见尾巴在摇啊。”凌市长咕哝了一句。

“你竟然敢骂你夫君是狗!”贺朝阳张牙舞爪的扑了下来。

“哈哈,别闹了!”被某人­骚­扰地喘不上气来,凌未一边躲一边笑道:“我饿了,快做饭去!”

“先喂饱我再说!”

“刚才还不够?”

“那只是开胃菜!”

两个人嬉笑着,一边­骚­扰对方一边亲昵地接个小吻,浓情蜜意中,贺朝阳的眼神渐渐变得深邃起来。

“凌未……”

“嗯?”

贺朝阳慢慢低下头去,凌未感觉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度,闭上眼,轻轻地仰起了头。

眼看嘴­唇­要对接在一起,就在这关键的一刻,门铃响了。

“来人了。”凌未睁开眼,无奈道。

“我­操­!”贺朝阳气得眼睛都瞪圆了,哪个混蛋这么不长眼!

凌未要起身,却被贺朝阳按住不动,“我去。”

硬挤出一副笑脸开了门,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立即又耷拉下来nAd2(

“你来­干­什么?”

“这就是你对客人的态度?”唐家远站在门外,神­色­波澜不惊。

两人对峙了半晌,贺朝阳不说请人进去,唐家远也不往前迈一步。

“谁来了?”凌未按捺不住的走了过来。

“是我。”唐家远笑着对凌未点了点头。

“是唐先生。”凌未也笑了,拉了拉贺朝阳的衣角,“朝阳,快请唐先生进来。”

不过两句话,却将亲疏远近分得清清楚楚。

对贺朝阳虽是责备的语气,但是唐家远心里清楚,凌未这个人,只有被他认定为自己人的时候,他才会表露真实的情绪。而对所谓的外人,无一不是客客气气的,似乎你怎么惹他他都不会生气。

往好听里说,这叫有涵养,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拿你不当回事而已。

凌未拉开贺朝阳,对着自己笑,这笑容又何尝不是客气的,公式化的。唐家远看着他拽着贺朝阳胳膊的手,心里涌上一抹苦涩,努力了这么久,还维持着朋友的关系,甚至都不能用“好朋友”来形容。

“朝阳,给唐先生倒杯茶来。”凌未将唐家远让进客厅,笑着请他坐下。

“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也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拜访的。”唐家远与凌未分宾主坐下,笑道:“总叫我唐先生是不是太见外了?”

“是我疏忽了,”凌未轻笑着,等贺朝阳将茶放在唐家远面前,才状似无意道:“唐先生长我一岁,那以后我就叫你唐兄吧nAd3(”

噗!因为唐家远的到来而心怀不满的贺朝阳,努力咬住嘴­唇­才没笑出声来。

你太坏了你!贺朝阳朝凌未眨了眨眼。

“去做饭,”凌未假装没看到他的小动作,道:“唐兄来了,你看看家里的菜还够不够,不行就再买一些回来。”

“好。”贺朝阳极为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对唐家远道:“不知道唐先生今天要来,准备的不太充分,唐先生想吃什么?我去买。”

唐家远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心里苦涩难言。凌未从来都是注重礼数的人,可是今天当着自己的面,竟然隐晦地表示出了送客的意思。难道贺朝阳对他而言就这么重要吗?他知不知道这个姓贺的已经结婚了?

说实在的,一开始他对凌未虽然上心,但是也没到非君不可的地步,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两人共事的时间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喜欢这个有些倔强的男人。凌未的皮相不差,不然他不会一见钟情,但是对他而言,皮相固然是吸引自己的一个因素,却绝非主因。

这个男人超越一般人的心力,不畏强权与困难,几年如一日对应州的坚守,才是让他动心的真正原因。

以前他总不相信世间会有如凌未一般如松如竹的男子,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太多,有谁会对一份事业和一份爱情从一而终呢?可是冷眼旁观下来,这个男人却做到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誓言,没有高调示爱的举动,这个男人一直清清淡淡的,却做着这世间最让人心暖的事。

“听说贺秘书已经结婚了?”唐家远回过神,笑着捅了贺朝阳一刀。

“对。”贺朝阳大方点头,“我结婚时凌市长也去了呢,可惜办得太匆忙,不然一定请唐先生喝一杯喜酒。”

“真是遗憾呐,不能亲眼目睹贺秘书结婚的盛况。”

“没什么好遗憾的,”贺朝阳耸了耸肩,“唐先生要是喜欢,等您结婚时我和市长一起去观礼。”

“我可没有结婚的打算。”只单身这一点,唐家远自觉比贺朝阳有优势。

“是吗?”贺朝阳眼珠一转,笑容中带出了一抹算计,“我怎么听说唐先生的儿子都十二了?再不办婚礼恐怕对令公子有影响吧?”

唐家远微笑,咬牙切齿的微笑,“谁说我有孩子的?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咦?”贺朝阳故作吃惊状,“报纸上不是都登出来了?”

“贺秘书真是博闻广记,连港城的报纸都关注到了。”

“我是从网络新闻里看到的。”贺朝阳挤了挤眼睛,道:“那孩子和唐先生长得真像。”

贺朝阳说的是前些日子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到唐家认祖归宗的事,其实这孩子不一定是唐家远的,极有可能是唐家远哥哥的孩子,但是管他呢,终归是唐家的丑事。

“那孩子不是我的。”唐家远看着凌未,很认真的说道。

凌未微怔,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看到贺朝阳和唐家远若有似无的过招,凌市长当然不会偏帮外人。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终究是无辜的。”

“对,”贺朝阳马上顺着凌未的话风往下扯,“唐先生现在还没结婚,终归是需要一个继承人的。”

“哦?”唐家远挑了挑眉,“贺秘书真是­操­心太多,与其关注我唐家的事,不如自己先努力吧。”

“不劳唐先生费心,”贺朝阳笑眯眯道:“我还年轻,可不敢与唐先生比。”

看两个人你来我去的过招,凌未无奈地揉了揉额角。

“朝阳,我饿了,看看饭熟了没?”

“哦。”贺朝阳马上收住话茬,急匆匆进厨房去了。

“朝阳不懂事,唐兄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凌未歉意道。

“不会的。”

“那个,我就做了两人的份。”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贺朝阳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要不我给唐先生下碗面吧?”

这话说的太客气了,哪有当面赶人的道理?唐家远心里泛酸,他转头看凌未,满指望凌未能帮他说句挽留的话,可是凌未只是歉意的笑,也不说留人,也不说不留人。

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唐家远不甘不愿地起身告辞。

终于将人请了出去,贺朝阳对着唐家远的车做了个鬼脸,“总算走了!”

“你呀,其实他人还不错。”凌未客观的说。

对凌未的观点贺朝阳表示认同,但是并不表示他心里就能接受。情敌呢!还是个身家富有不知道死心为何物的情敌!

理智是一回事,情感却是另一回事。

“凌市长,你都不爱我了。”贺处长委屈道。

“我怎么不爱你了?”凌市长诧异道。

“你帮着姓唐的说话。”

“咱不是还指着人家投资吗?看在钱的份上,也要忍忍。”

“我也有钱啊!”某人不满了。

凌市长淡定地拍了拍贺处长的肩膀,“咱的钱和他的钱,那能一样?”

哈哈!一本正经说咱家的凌市长太可爱了!贺朝阳一个没忍住,踢上门,一把把凌市长抱了起来。

“媳­妇­,咱先吃饭,吃完了饭老公陪你数钱!”

104、请贺少入彀...

凌晨四闹钟滴滴地响了起来。

凌未爱困地睁开了眼,“到点了?”

“你睡吧,不用管我。”贺朝阳拍了拍他,低头在他白皙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送你。”凌未挣扎着坐了起来。

“不用,”贺朝阳轻柔地按着他躺下,“你这样我不安心。”

“那好吧。”凌未打了个哈欠,歪在床上看着他。

贺朝阳起身穿衣,虽然心中不舍,但是仍然用最快地速度洗漱完毕。等他收拾好了,看到凌未眷恋的目光,一颗心都拧疼了。

“下个月巡视工作就会结束,你到京城看我好不好?”额头抵着额头,贺朝阳沙哑着嗓音说道。

“好。”凌未点了点头,揽着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印下一吻,“老赵在楼下等了,你去吧。”

不舍地又亲了亲,贺朝阳转身下楼。

温柔乡是英雄冢,再待下去,他就走不了了。

凌未听着他下楼,开门,直到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才起身到了窗边。

车子打着方向灯徐徐开走,他撩起窗帘默默地看着,直到车子拐了弯再也看不见,这才扶着腰回到床上。

离别日久,相聚太短,每次见面总有那么多的舍不得。可是对男人来说,爱情虽然重要,但是事业也是绝对不能或缺的。

幸好,两人的心­性­都足够坚定,纵然相隔千里,他也不会担心贺朝阳生出别的心思。

车子风驰电掣驶向云州,贺朝阳要赶在早餐之前回到巡视组驻云州的宾馆。

老赵将车子开得又快又稳,天­色­微曦之时,贺朝阳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挥别了老赵,贺朝阳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走,他昨晚已经跟张毅说过了,在凌市长家喝酒喝多了,赶不回来。

不知道这个借口工作组的人信不信,反正不信他也会赖着不走。贺朝阳想到这里,脚步又轻快了很多,不管怎么说,他没有误了工作组的行程。想到昨晚的旖旎景象,他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贺处回来了?”张毅打着哈欠出了房门,正好碰到贺朝阳。

“嗯,还没睡醒?”

张毅无奈地点了点头,道:“不能睡了,还得收拾东西呢。”

“用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

见张毅不是客套,贺朝阳转身开了自己的房门。他的行李很简单,十分钟就收拾好了。

提着行李到楼下大厅汇合,李敬州对他的夜不归宿不置可否,但是在上车之后,李敬州一公布他们的下一站行程,贺朝阳马上就傻眼了。

“张毅,机票定好了吧?”

“定好了!”吃过早餐,张毅又生龙活虎起来。“还有两个小时到新泉的飞机才会起飞,咱们时间很充裕。”

“组长,咱们不是要去江东吗?”贺朝阳打断了张毅的发言。

“昨天得了指示,江东咱们不去了,直接去新泉。”

“可是……”贺朝阳还想说什么,却见李敬州利眼一扫,“你不愿意去?”

“不是。”贺朝阳摇了摇头。

李敬州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闭眼养起了神。

“到底是怎么回事?”趁着李敬州上厕所的功夫,贺朝阳拉过张毅低声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张毅一头雾水。

“下一站不是去永州吗?怎么突然要到新泉去?”

“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昨晚上吃完饭组长接了个电话,然后才通知我订票的。”张毅狐疑地看了贺朝阳一眼,道:“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贺朝阳镇定地笑了笑,面上丝毫看不出异样来。

只是他怎么能真的平静呢?新泉是哪里?新泉是他大哥贺昱午执政的地盘啊!要是没什么变故,李敬州怎么会在半夜里更改行程呢?

马上就要上飞机了,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联系贺昱午,只能借着上厕所的机会给肖木发了个信息,相信肖木一定会通知大哥的。

经过一天的舟车劳顿,巡视组终于抵达了鲁中省新泉市。

新泉的天空很晴朗,气候宜人。

李敬州下了飞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天气不错。”

“是啊。”贺朝阳已经恢复了冷静,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巡视组突然改道的原因,但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就不信兄弟联手大哥还能吃了亏去。

“走吧。”李敬州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外走去。

贺朝阳顿了一下,低声道:“组长,新泉市的市长可是我大哥。”

“我知道。”

“那……我不用回避吗?”

“你想回避?”李敬州挑了挑眉,看着贺朝阳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

“我听组长的。”

“哈哈,”李敬州笑道:“虽然我们来了新泉,但是工作和新泉市并没有直接的关系,明白?”

贺朝阳松了口气,心说你个老狐狸,跟老子还故弄玄虚。

两个人各怀心事上了车,一路行到新泉市政府招待处。

别看是保密行程,到了市政府招待处早就有人在大堂里等待了。甚至巡视组打车的费用都有人抢着付了。

“贵市的消息很灵通。”李敬州揶揄道。

负责接待的副主任点头哈腰地笑着,也不正面回应,而是殷勤地为他们办理了住宿手续,并隐晦地提出市里的主要领导想要过来拜会大家。

“不用了,”李敬州摆了摆手,道:“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是。”副主任也不敢多说,亲自送他们到房间后,就笑着退了出去。

李敬州在房间里坐定,等大家都放下行李,陆陆续续到他房间集合以后,才宣布了他们到新泉市来的原因。

“电解铝?”贺朝阳的眉头皱了起来。

“对,新泉下属的东州市搞了个电解铝项目。”李敬州戴上了眼镜,神­色­变得深沉起来,“根据举报,这个项目严重违规­操­作,已经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说着,他环视着室内的众人,继续说道:“我希望大家都打起­精­神来,不畏困难,查清真相。”

众人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这个任务是临时交派的,我手头也没有多少资料,所以还希望大家能群策群力,寻求有效的渠道来查证此事。”

我­操­!贺朝阳面无表情地听着,心说这话不就是说给老子听的吗?寻求有效的渠道?他哥就是新泉的父母官,还有比这更好的渠道吗?怪不得李敬州不让他回避,原来是等着他大义灭亲呢!

“张毅,你去商务中心把资料复印一下,今晚大家就要熟读这些资料,我们要尽快开展工作。”

“是。”张毅捧着资料去了。

“大家先去休息吧,明天吃过早饭到我房间开会。”众人纷纷起身,贺朝阳也跟着站了起来,李敬州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朝阳同志留一下。”

“组长,您还有什么吩咐?”贺朝阳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又不得不挤出一副谦恭的笑脸。

“行了,笑得累不累?”李敬州挥了挥手,道:“是不是心里正骂我呢?”

“绝对没有!”

“咱们不谈这些,谈工作。”李敬州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敲,“这件事是上面临时决定的。”

见他神­色­凝重,贺朝阳点了点头。

“上面之所以这么重视,不仅是违规­操­作这么简单。”

“还有别的事?”贺朝阳倾身向前,心里却敲起了小鼓,可别闹出什么大乱子,不然大哥就算暂时不受影响,在上层大佬的眼中可是要减印象分的。

“你先看资料吧,看完了资料再说。”李敬州说道:“我对这件事了解的也不多,或许明天上面就会传过来新的消息。”

见李敬州不想再多说,贺朝阳心里也有了数,不管怎么说,李敬州肯给他提醒就已经卖了天大的人情了。

回到房间,张毅已经将资料送了过来。

贺朝阳洗了把脸,静下心来细看,这是一份东州铝业的粗略情况介绍,违规的部分标示的很清楚,就是私自搞扩建,并且没在上面报批。在这一点上东州铝业与云腾钢铁类似,只是东州铝业的情况比云腾钢铁要好一点,因为东州铝业是私自扩大产能,占地规模并没有扩大多少。

只是违规就是违规,这是不能规避的。

贺朝阳握着资料继续往下看,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大。说实在的,这种违规扩建的事或许在当地算个事,但是还远远不到让中央高层注意的程度,一定还有其他­阴­私没有暴露出来。

果然,在资料的最后,一行小字引起了贺朝阳的注意,东州铝业出口情况异常,需重点关注。

出口异常!贺朝阳看到这行字,就像看到了定时炸弹一样,这件事大哥到底知不知情?出口的事弄不好要出大问题的!

“组长,我能出去一下吗?”贺朝阳放下资料,拔腿就往外走。

既然李敬州给了他提示,那么他就不必藏着掖着了,事关重大,他必须得找大哥去亲自确定一下。

李敬州挑眉看了看他,“还没吃晚饭呢,你着什么急?”

贺朝阳停顿了下,笑道:“就因为吃饭才出去,您知道我大哥就在新泉,我来了总要到家里吃个便饭吧?”

“是我疏忽了。”李敬州笑道:“工作归工作,家事也不能含糊,你去吧。”

“谢谢组长。”贺朝阳这声感谢是真心实意的。

李敬州摆了摆手,压下了浮到嘴角的笑意。

这个贺朝阳有意思,徇私还要光明正大。

贺朝阳出了宾馆就给他哥打了个电话。

“哥,我到新泉了。”

“我知道,”贺昱午笑道:“有日子没见你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到家里来吃饭。”

“我现在就去找你,”贺朝阳面上带出了一丝焦急,“哥,巡视组到新泉是来找茬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是还有你在吗?”贺昱午难得开起了玩笑。

“哥,我说正经的。”贺朝阳严肃道:“我是去家里还是在外面见你?”

贺朝阳很少这么正经地和贺昱午说话,贺昱午凝神,道:“你到云雾茶馆来,我在那里等你。”

“好。”

有些话电话里没法说,贺朝阳打了辆车,直奔贺昱午交代的云雾茶馆。

上了车,贺朝阳马上就镇定下来,反正天大的事也要解决,他不能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慌了手脚。

一冷静下来,贺朝阳愈发觉得这次新泉之行有些不寻常,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想不出来。

直到见了贺昱午他才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大哥听。

“你们是为了东州铝业的事来的?”贺昱午惊讶道。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你呀!”贺昱午看着一向­精­明的弟弟,突然笑了,“上了人家的当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见贺昱午指着自己笑,贺朝阳有些发懵。

“东州铝业的事上面早就知道了,拖到现在才让巡视组过来,你觉得正常吗?”

“他们早就知道?”贺朝阳拧起了眉头,“那为什么不处理?”

贺昱午给贺朝阳倒了杯茶,解释道:“我到新泉来之前东州铝业就将扩建报告交了上来,但是因为他们公司的技术不够先进,电力消耗过大,所以市里一直没批。”贺昱午将茶杯推到了贺朝阳面前,继续说道:“我到任后也看过他们的申请书,这种能耗高产出少的企业自然是不能批的。”

“上面不批,他们就私自搞扩建?”

“对。”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

贺昱午睨了贺朝阳一眼,道:“你知道东州铝业背后是谁?”

贺朝阳一惊,“上面有人?”

“岂止是有人。”贺昱午笑着指了指桌面上放着的兰花。

“花家?”

“对。”

贺朝阳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也算不上一流的家族,可是这个姓,别人或许不在意,他上辈子这辈子哪怕化成灰都绝不可能忘掉这个姓氏。

因为上一世,就是这个名声不显地家族做了拉贺家下马的急先锋,因为有了这个家族的突然发难,蒋卫一系及其他派系才纷纷响应,几个派系联合在一起势要将贺派这个庞然大物绞杀­干­净。重生后的贺二对蒋卫两家虽然厌恶,但是并没有太深的恨意,政治斗争一向如此,换他站在那个位置,或许会比蒋卫一系做的更绝。

但是,这个惯会使­阴­招的家族绝不在贺二的赦免之列,要知道,凌未就是被他们弄进牢里的,想到凌未含冤而死的情景,贺朝阳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前一世没能保护好自己的爱人,这一世,他绝不放过。

总以为要等自己羽翼丰满之时才会跟对方算账,没想到这么快就对上了。

“朝阳?”见贺朝阳眼里露出嗜血的恨意,贺昱午心下暗惊,“你怎么了?”

“没事。”贺朝阳回过神,无所谓地笑了笑,“你还没说完呢,为什么这件事耽搁到现在都不处理?你不怕人家拿这件事冲你开刀?”

“你哥是那么笨的人?”贺昱午挑眉道:“天若欲其亡,必先要其狂,我一直纵着他们图的是什么?”

贺朝阳看着他哥理直气壮的模样,哂然道:“您可真是我亲哥。”

贺昱午挑了挑眉,笑道:“我来之前这事只停留在市一级,不过两年时间已经闹到中央了,你哥我做得不错吧?”

“是,大哥英明。”贺朝阳拱了拱手,表示佩服。

“我调查过了,动了东州铝业也伤不了花家的根本,要想拿住花家的把柄,重点要放在出口上,和东州铝业有关联的企业都要查。”

“巡视组主要查的是违规。”

“那又怎样?”贺昱午笑得很温和,但是话里的算计却是不容置疑的,“项目违规是一回事,但是梁副总理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国有税款流失。”

贺朝阳看着他哥略显­奸­诈的笑容,心说大哥这次可是算计到了点子上,梁副总理上任后的一系列举措,给政府开支造成了很大的赤字,要说中央现在缺什么,排第一位就是——钱!

要是能在这里面抓一两个典型出来,相信梁副总理不会介意他们越权办案。不过话说回来,巡视组到新泉来,他哥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有这么算计自己弟弟的吗?”贺朝阳瞪他哥。

“我怎么知道他们不避嫌啊,”贺昱午无奈道:“我本来是想坐山观虎斗的,以咱们家在鲁中的势力,动他一个铝业公司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之所以按兵不动,一是要让他们把规啮大,引起上层的注意。二来呢,我也不愿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花家虽然为人不咋地,但是他们家的根扎得深,还有某位大佬的面子,不好动。”

所以他哥才想到了借巡视组的刀来对花家动手,可是没想到,上层的大佬们也不好唬弄,你贺家不是想摘清自己吗?我偏偏就把贺家的小太子塞进来,我看你怎么躲!

“我就知道鲁中这次躲不过去,梁副总理出手,咱家总要表示表示,地方必须服从中央嘛☆近的大项目我都捋顺过,也准备好了替罪羊。”贺昱午继续说道:“反正不让你作难就是了,结果没想到上面会打这张牌。”

“早晚的事。”贺朝阳淡声道。

贺昱午这一世还没有见识过花家的狠辣,可是贺朝阳却还记忆犹新,上一世的经历太过惨痛,大哥殚­精­竭虑疲命奔走,凌未枉死狱中死不瞑目,贺派拼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后势力大幅度缩水,看着众多派系瓜分贺派的地盘,贺朝阳当时目眦欲裂痛若凌迟,可是他也只能看着,咬着牙,静静地看着。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花家的突然发难,可是他们家发难的原因很搞笑,不过是因为贺家为某个下属争到了原本属于花家势力的一个位置,花家就像疯狗一样攀咬住了贺家。

只一个花家还伤不了老贺家,可是偏偏花家的动作太大,不仅引来另外争食的野兽,连蒋卫一系这些庞然大物也引了出来。

在众多势力的围剿之下,老贺家能博出一条活路已属不易,对于始作俑者花家,贺朝阳那真是恨到了骨子里。

如果上一世的记忆没错的话,花家发难至少要再过十年才会发生,他这次调职回京也有为将来的巨变做准备的意思,可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布局,就毫无预兆的和花家对上了。

“哥,不要手软。”贺朝阳端正了态度,道:“把你手里的资料都交给我,不要有保留。”

“你要­干­什么?”贺昱午警醒道,“咱们家和花家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再说那谁还在……”

“我心里有数。”贺朝阳看着他哥,眼里满是坚定,“花家是什么人,哥你心里清楚。这张牌一打出去,咱们家和花家就不可能善了。”

想来这一局面,也在上面的算计之内,花家虽小,但是出手狠辣,贺家势力虽大,但是经过和花家的较量,也绝不会毫发无伤。

贺昱午想要坐山观虎斗,却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了下场掐架的老虎。他扭头看向京城的方向,嗤道:“这些老不死的。”

贺朝阳无奈地笑笑,没有提醒他哥,爷爷貌似也在他哥诅咒的行列。

明知是个局,仍要义无返顾地跳下去。

贺朝阳在回宾馆的路上想了很多,但是再怎么计算,与花家的局都是死局,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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