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后在国内开展业务就顺利的多。
至于这家外国公司,花家也派人查过了,确实是一家国际知名公司,以前也曾和中诚铝业接触过,只是价格没谈拢,就没了下文。现在对方又拐着弯找上门来,也不妨多接触接触,一来能打开国外市场,二来也让这些公子哥捞些油水,以后见面好说话。
花家这边不出面,只让底下的经理应酬,而这些公子哥中,又以蒋二的身份最高,所以争到最后,已经有人想要撤退了。
“哥,明天咱们货,只要二哥你出手,我看没人敢跟咱抢。”陈少凡看着蒋二,眼里满是敬服。他就知道,还是把蒋二哥拉过来好使,没见那几个整天跟他呛声的二世祖都闭嘴了嘛。
“也别咱们一家,给他们些甜头。”这些人大老远地跑到中诚来,要是一口稀的也不给,难免会遭人诟病。不得不说,蒋二能在京城圈子里混到顶级纨绔的位置,也是很有两把刷子的。
“还是二哥想得周全。”陈少凡狗腿道:“那我今天就下帖子,请他们吃顿饭。”
“行,”蒋二点了点头,道:“我做东。”
有蒋二一口干的,就有兄弟们一口稀的。
这话一放出来,蒋松在纨绔圈子里的分量又加重了几分。
贺朝阳听了内线传来的消息,笑不可仰,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他正愁怎么把这些纨绔绑到一块呢,蒋二就自动自觉地将人都集合到了一起。
“真是天助我也。”贺朝阳舔了舔嘴唇,眼里露出嗜血的光芒。
“肖木,动手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隐含万钧之力nAd1(
肖木得了命令,自去准备不提。
贺朝阳殚精竭虑了这么多天,等到真要动手的时候,心里反而安定了。将几大家族捆绑起来跟花家对上,不知道是福是祸,但是现在他比较占优势的地方,第一是清楚花家出口的那些猫腻,第二也是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细想前世的事,当年扳倒花家的一大证据就是对方搞出口骗税,这一世,花家在这上面仍然没有收敛,也是,上面还震着一尊大神呢,谁敢去触花家的霉头。
不过现在嘛,情况可不一样了,真想看看当蒋二知道花家连他也骗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贺朝阳想到这里,嘴角又露出了一记笑容。
“蒋少,您请看,这就是咱们公司出口货物的堆场。”带着一丝炫耀的意思,中诚公司的王经理不仅拉着蒋松他们参观了生产线,库房,甚至都把人带到了港口堆场,那码放整齐一眼望不到边的集装箱,可都是中诚公司的货物,这样的实力,想来蒋少也要吃惊吧。
“这边的货是要出口到欧洲的,发往美洲的另一个场。”
王经理一边介绍,一边带着他们下车参观。
“贵公司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蒋二点了点头。
中诚公司的东家是花家,这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没想到花家在京城不显山不露水,在鲁中竟然建起了这么大的公司。
要是他手里也有这样的产业……蒋松眯了眯眼,有些心动。
“二哥,看来这个单子跑不了了。”陈少凡看了中诚公司的规模,又看看堆场上高高码起的集装箱,似乎看到了雪花般的钞票呼啦啦地往口袋飞。
蒋二矜持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nAd2(
“您要是有意的话,回去咱们就把合同签一签?”王经理笑道:“昨天还有位沈总给我打电话呢,说是走了我们董事长的关系,想要拿一些货。”
“沈总?”蒋二神色一凝,“京城人?”
“对,好像跟您认识。”
“姓沈的……”蒋二将姓沈的世家子弟拉出来溜了一圈,发现唯一能和他竞争的似乎就是贺朝阳的狐朋狗友。“沈蔚?”
“啊,对对,就是叫做沈蔚。”相对于蒋二这伙人的空手套白狼,沈蔚那可是财大气粗的实业家。与公子哥打交道,总不如和真正的生意人打交道,王经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沈蔚的推崇蒋二还是能看出一二。
“哼,原来是他。”蒋二瞄了王经理一眼,道:“这姓沈的手伸得够长的,你没告诉他这批货是我订下的?”
王经理急忙赔笑道:“我这就跟他说。”
满头大汗的王经理跑到一边打电话去了,蒋二和陈少凡无聊,找了个阴凉地歇着。港口上除了集装箱就是集装箱,没什么好看的,等王经理打完电话,他们也就要打道回府了。
两个人正无聊,只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车,车上喷着监察的字样,等车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了几个人,拿着仪器在集装箱上扫来扫去,似乎在检查什么。
“他们这是做什么?”陈少凡好奇道。
“例行检查。”
“哦?检查什么?”
王经理还没来得及解释,就看到有人拿了仪器对着他们的一个集装箱上上下下的扫描。
“怎么了,刘哥?”有个穿制服的人笑着问道nAd3(
“这是哪个公司的货?”被叫做刘哥的那个人眉头微皱,似乎有些疑惑。
“这边是中诚公司的堆场,怎么了?”
“把这个集装箱打开看看。”
“什么?”那人吃了一惊,道:“没有货主和航运公司的同意,咱们不能随便开箱的。”
“那就叫他们来。”
“真要这么做?”那可是得罪人的差事。
“我觉得这货有问题。”
刘哥话音一落,另外几人也不吭声了,刘哥可是他们关口出了名的火眼金睛,他说有问题,那就极有可能有问题。
“几位,有事好商量,好商量。”王经理见他们要开箱验货,急忙跑过去,道:“这些货明天就要装船了,不会有问题的。”
“这是我们的职责。”刘哥睨了他一眼,义正言辞道。
“这都过了好几道关卡了,您这不是……”王经理故作为难,低声道:“这可是中诚的货。”
“我知道。”刘哥点了点头,道:“以前我查过好几次,你们都让上面压了下来,这一次还要找哪个领导?”说着,对其他同事道:“开箱。”
“你这是犯法的,我告诉你!”王经理本来没拿他当回事,但是当他看到集装箱上一个不太显眼的标记时,脸色顿时变了,“这是我们公司的货,没有我们的允许,不能开箱。”
“我是奉公办事。”
“奉的哪门子公?”王经理不满道:“我要见你们领导!”
“我们领导赶过来也要半个小时,出了问题我负全责!”刘哥似乎也跟他对上了,“小郑!开箱!”
王经理光杆司令一个,他拿眼神求助蒋二和陈少凡,可是刚才他对沈蔚的推崇已经得罪了蒋二,蒋二才不会为他出头。更何况,蒋二也想看看这位刘哥到底在坚持什么,是以看到刘哥同事格开王经理,蒋二连动都不动。在王经理跳脚地大声威胁下,海关人员咔嚓一声撬开了集装箱。
箱门打开,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这,这,这……”陈少凡指着箱里的东西,结巴起来。
“王经理,这就是你们出口到欧洲的型材?”蒋二看着堆满了乱七八糟下角料的集装箱,脸色登时变了。
“这一定是搞错了!”王经理脸色变得煞白,狡辩道。
刘哥不理他,他查阅着集装箱上的标签,一边看一边道:“开这个,这个……这一列全打开!”
“你们要干什么!”见他点出来的集装箱都有特殊标记,王经理急了。
“这是例行检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刘哥一直就觉得中诚公司出口的货物有问题,只是中诚公司和上面关系硬,他明知对方有问题,但是就是动不了对方分毫。这一次,憋足了气的刘哥终于决定要放手一搏,反正那个人也允诺了他,只要他干了这一笔,日后的前程绝对不需要担忧。
有了这份胆色,不顾王经理跳脚的威胁,集装箱一个个的被打开。
外面标签为正规型材的十数个集装箱,一一被撬开,里面装的全是边角废料,没有一件是成型的铝材。刘哥拿着照相机将这些场面照下来,冷冷地对着王经理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108、沸沸扬扬...
中诚公司搞虚假出口骗税的传闻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大街小巷。
听到这样的传闻,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是经过某些人孜孜不倦地宣传,中诚公司出口有问题的舆论已经造成,不管中诚公司怎么出面辟谣,传闻还是屡禁不止。
网上流传的照片不似作伪,舆论已经将传闻变成了新闻,登上了鲁中省某些媒体的案头。
“这纯粹是污蔑,”中诚公司发言人言之凿凿道:“我们公司的出口流程是公开透明的,与国外客户也进行了多年的合作,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问题,这些照片是有人蓄意抹黑我公司的形象,我们将保留对此事件的法律追诉权。”
这番义正言辞的言论,确实让一些人转而相信中诚公司的无辜,但是随后传来的一则新闻却狠狠地打了这位发言人的脸。
事件的起因是一场海上风暴,一艘驶往欧洲的货轮遇到了强劲的龙卷风,风急浪高,船长竭尽全力才勉强保证了船员的人身安全,但是随船的货物,如摞在高处的一些集装箱等物品就像纸片一样被风吹到了海里。
这些货物有轻有重,其中有几个箱子是中诚公司发往欧洲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标明是满载铝材的集装箱,在吹落海上后,不仅没沉下去,反而轻飘飘地飘在了海面上。
这里面不会是空的吧?船长看着打捞船作业,心里暗暗犯了嘀咕。
遭遇龙卷风的海域离欧洲某国比较近,他们也联系到了救援的船只,尽管风大浪急,但是打捞船还是尽力将救援的画面录了下来,以备咨询。
集装箱捞上来后,果然就出了事。
因为打捞费用太贵,双方发生了争执。
“按照行规,他们至少多要了三倍的价格!”新闻画面中,船长气愤道:“一个集装箱才值多少钱,他们完全是趁火打劫!”
画面又转移到打捞公司那边,参与打捞的某老外淡定道:“我们的打捞价格是有标准可查的,而且打捞前也经过他们的同意。”说着,指示下属回放当时的录像。
由此,双方各执一词,嘴架一直打到了国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漂在海上的集装箱进入了民众的视野。船长一直在说那箱里的货物价值多少,甚至还出具了损失清单。
但是立即就有人质疑道,既然是装满了货物的集装箱,为什么会漂在海上?难道箱子里装的是泡沫?
真理越辩越明,等众多媒体逐渐追查到空集装箱是中诚公司所属之后,舆论再次哗然。
明明标的是出口欧洲的型材,怎么会是能漂在海上的空箱呢?媒体再次联想到先前的传言,两相对照之下,到底是谁在说谎大家心里也就有数了。
面对媒体的质询,中诚公司的发言人缩了。如果说国内还有人搞陷害的话,那总不能有人跑到第三国再去作乱吧?而且,已经有敏感的媒体开始追查中诚公司在欧洲的合作方,竟然收了空箱子都不吭声,这个合作方到底是冤大头还是和中诚公司有勾结?
事情越闹越大,鲁中省决定派驻工作组调查此事。
“你呀,唯恐天下不乱。”贺昱午看着弟弟,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这么做,才是永除后患。”贺朝阳喝了口茶,笑嘻嘻地看着他哥。
贺昱午仔细思量过后,缓缓点了点头,叮嘱道:“要做好花家反扑的准备。”
“哥,鲁中的工作组靠谱不?”贺朝阳不放心道:“对付花家,绝对不能手软,你可千万别放松警惕!”
见弟弟神色严肃,贺昱午失笑道:“我不会连这点轻重都掂不出来。”
花家的手段他也不是没有听闻过,听说那个家族做事无所不用其极,所以贺朝阳的话他是真的听了进去。
“不过哥,我觉得这事鲁中省还是不要参与进去的好。”贺朝阳放下茶杯,正色道:“要想办法让中央派人下来。”
“你觉得我办不好这件事?”
“不,我不想让你当靶子。”本来把众多公子哥牵扯进来就是为了分散注意力,没道理到了针尖对麦芒的时候,还让贺昱午出来挡枪。
“行,我明白了。”
就在鲁中省工作组进驻中诚公司的那一刻,蒋二少正被气的肝颤的蒋大指着鼻子怒骂。
“你脑子进水了你?你跑到中诚去干什么?”
“少凡联系了个活儿……”
“他能联系什么好活?”蒋大怒道:“联系活也就算了,你知不知道中诚是花家的产业?”
蒋二蔫头耷脑的说:“知道。”
“知道你还去?”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中诚公司骗税案,已经让花家追查到了蒋二的头上。刘哥虽然已经被花家锁定,但是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事情发散到如此地步的,除了几大世家,基本上没有人有能力做到这一步。
亲眼目睹中诚公司空集装箱的蒋二,就是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
“这事有猫腻!”蒋二急道:“哥,我怎么可能去跟花家对上?”
蒋大瞅着他,恨铁不成钢道:“我相信你,可花家相信你吗?”
“哥,我……”蒋二这下可慌了,被花家盯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看着蒋松慌了神,蒋大无奈道:“你先坐下,把事情给我好好地讲一遍。”
蒋二将来龙去脉仔仔细细地讲了一遍,越听蒋大的神色就越凝重,“去港口看货是谁的主意?”
“是那个王经理主动要求的。”
“现在还能找到他吗?”
“我听说已经被花家控制起来了。”
“还有谁掺和进来了?”蒋大凝眉思索道:“尤其是京里的子弟,一个不落的告诉我。”
蒋二将他知道的一些人抖落出来,末了,还加了一句,“还有沈蔚。”
“沈蔚?”蒋大的眼里闪过一道利光,“他去中诚了?”
“我没有见到他,但是听王经理说他有意要吃下这笔生意。”
蒋大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随着案件的进展,中诚公司的黑幕越揭越大。
先是小规模的空箱骗税案,结果追查到欧洲之后,工作组发现很多和中诚公司有来往的公司都是皮包公司。
翻出历年的账册一看,累积起来的出口退税额度让工作组的组长都倒抽一口凉气!更让工作组忧心的是,这些出口到国外的货物可是实打实生产出来的,货物的生产记录都在中诚公司的账目上,绝对的有据可查。可是这么多货物没出口,又去了哪里呢?
还有与中诚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企业也有问题,比如说东州铝业,看账目并没有明显的漏洞,可是账目与实物一对照,马上就露出了破绽。至少东州铝业的用电量和它的实际产能就不成比例,按工作组的实地测算,东州铝业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产量没有入账。
越追查越触目惊心,工作组将第一阶段的工作成果上报之后,连鲁中省高层也拿不定主意了。
“昱午,你怎么看?”鲁中省于省长客客气气地问道。
贺昱午虽然只担任了新泉市市长一职,但是在整个贺系看来,这位可是板上钉钉地第三代领军人物,于公自然不用鸟他,可是作为处在派系第二梯队的省长来说,遇事询问一下大太子的意见是非常必要的。
“于叔,工作组的工作继续进行,但是这件事还是上报中央吧。”
“上报?”于省长有些惊讶,这件事可是鲁中省的家丑,要是捅上去,恐怕……
“上报吧,捂不住的。”
鲁中省的工作报告一上交,中央很快就派了新的工作组下来。
听闻这个工作组是梁副总理亲自派下来的,贺朝阳偷偷松了口气。
此时,因为中诚案件牵扯进来的公子哥已不下十数人,尤其是到中诚参观过的公子哥们更是叫苦不迭,他们只是想捞一笔,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反而被工作组传唤调查!
奇耻大辱!众人在后悔之余,也不禁对花家恨之入骨,你说你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呗,你搞什么出口骗税啊!螃蟹没吃着,倒沾了一身腥。
这些公子哥们不仅对花家怨声载道,甚至还有人已经跟花家干了起来。几大世家的人知道花家的厉害,可不代表每个人都看得起他们家。这里面蹦跶的最欢的就是陈少凡,他可是这些公子哥里最摘不清也最倒霉的人物。谁让他亲眼目睹过空箱案呢?谁让他挂名的进出口公司在为花家做业务呢?
就他回来的这几天,已经指派了几拨便衣给花家找过麻烦。这些公子哥们想得太简单,仿佛跟花家决裂的越彻底,就越能跟骗税案划清界限一样。
花家的案子就像个火坑,不仅有人急着跳出来,还有人要迫不及待地跳进去。
比如某些早年被花家暗算过的家族,也有一些被花家打压地远走他乡的商人,这些人不遗余力地为花家骗税案添砖加瓦,都想趁着这个机会使花家彻底地滚出政界和商界的舞台。
而在最上层,也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有某位大佬坐镇,花家开始层层施压,硬逼着工作组退出此次调查。
这一段时间,中央层面也是暗流涌动,甚至已经有人扬言要把某个破坏国内秩序的副总理赶下台。
“我有些担心。”凌未也听闻了最近的一些异动,南平天高地远,战火还烧不到那里,但是对于身处鲁中省的贺朝阳来说,无异已经站到了风暴的中心。
“别怕,有我在呢。”贺朝阳笑呵呵道。
凌未摇了摇头,道:“这事可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凌未虽然隐约了解贺朝阳在此次事件中产生的作用,但是现在围绕中诚展开的是另一个层面的争斗,他不认为贺朝阳能影响到高层决策。
只是有时候蝴蝶的翅膀一扇动,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呢?
贺朝阳知道凌未紧张,遂没大没小地开起了玩笑。
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才把凌未哄高兴了。
“你放心吧,我没事。”贺朝阳笑道:“等我回京了咱们再聚。”
最近风声太紧,连带着贺朝阳也不敢说什么露骨的话了。
“好,我等你。”
挂掉电话,贺朝阳又在原地坐了好一会儿。
最近风声越来越紧,听说中央上层的空气几乎凝滞。
不知道多少家族因为这件事牵扯了进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袖手旁观,想要在某大佬和某副总理对决之后,渔翁得利。
多事之秋啊!贺朝阳揉了揉眉心,打开了电脑。
继中诚公司派驻工作组之后,东州的调查力量也加强了,工作组增添的新面孔中,夹杂了好几个派系的人马。
不过在梁副总理的整合之下,这些人的目标还是很一致的。
贺朝阳一边思忖今后的工作思路,一边打开了邮箱。
一封新邮件静静地躺在邮箱里,贺朝阳漫不经心地打开。
等邮箱附带的照片全部映入眼帘,贺朝阳浑身一震,瞳仁猛然缩紧。
一个包裹着粉红纱质neiku的男人的ρi股,化成灰他都认识。
109、尘埃落定...
凌未?怎么会是凌未的照片!
贺朝阳死死地瞪着眼前的照片,这张照片他并不陌生,在那次视频聊天后,他自作主张将这张图截了下来,本以为没有身体特征的照片能好好保存的,不过在楚云舒部下刘知夏的建议下,他最终还是将这张照片删除了,可是明明删除了的照片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贺朝阳的脸色严肃起来,他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给刘知夏拨通了电话,“照片是怎么回事?”
刘知夏楞了下,打开监控记录一看,冷汗涔涔而下,“贺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给我详细的情况。”
“好。”
没过多久,那边传来了信息,“贺处长,有人入侵了您的电脑。”
“哦,”贺朝阳不意外道:“是谁干的?”
“是个技术很高的黑客。”
“能不能追踪到他的踪迹?”贺朝阳皱眉道:“还有一点你帮我查一下。”
“什么?”
贺朝阳念了一溜名单,上面都是到过中诚公司的公子哥们,“看看他们是不是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
他自认为这次做事还算稳妥,而且上次视频之后,他也意识到了风险,已经想办法联系上楚云舒处理过了,可是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难道楚云舒那边也不安全?
他可是听楚云舒说过,能躲过她的监控的都不一般人,那女人不会是在吹牛吧?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很漫长。
贺朝阳看着这张照片,努力压下心里的担忧,只一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最让他害怕的是对方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
他盯着照片看了许久,按住鼠标往下,隐藏在底下的一行小字慢慢显露出来,马上终止工作,不然要你好看。
终止工作?贺朝阳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威胁,看来花家已经到了狗急跳墙的地步了。
在不知道对方掌握了多少证据的时候,他不能轻举妄动,刘知夏虽然有天分,但是毕竟经验尚浅,楚云舒不在京城,这方面的人才他手头储备不足。就算能从惜暮那边调人,现在也走不通,凌未照片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现在花家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情人到底是谁,极有可能是在试探。
他越慌,对方掌握的筹码就越大。
所以,一定要镇定。
刘知夏的动作很快,她似乎对网络追踪有种莫名的天分,据贺朝阳所知,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魔鬼培训后,刘知夏已经初步得到了楚云舒的认可,至少在楚云舒出秘密任务的时候,刘知夏协同后勤小组,为楚云舒提供了极为妥贴的数据支持。
上帝关起了一扇门,总会为你再留下一扇窗。
想到越来越有人气的刘知夏,贺朝阳有些欣慰。
不过现在可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解事情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您提供的名单中,有六成的人收到了内容不一的邮件,其中有三成的人收到的内容很那个。”
“那个?”
“非常yingsui。”刘知夏带着鄙薄的口吻说道。
她不否认自己的过去,但是一想到曾经噩梦般的过去,就不免对这些照片或视频资料感到恶心。
“这么说,我并不是重”
“以内容来说,不是。以身份来说,您最高。”
贺朝阳哂笑,他可不认为自己算是个人物,不过对于那些习惯空手套白狼的纨绔们来说,至少他是入了体制的。而且,巡视组组员的身份也足以让花家为之忌惮,只是不知道花家这次到底有多大的动作?
“你手里还有多少资料?”贺朝阳沉声问道。
“比花家掌握的要多。”
“放出去对你有风险吗?”
刘知夏一楞,“您是说……?”
贺朝阳念了两个名字,都是世家子弟中排末尾的名字,这两个人虽然家世不显,但是在家族中极为受宠,一旦他们的艳照爆出来,他就不信花家能全身而退。而这一步,也是给那些收到威胁邮件的纨绔们以警告,看到那两个倒霉蛋了没?再不采取行动,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
有了刘知夏的帮助,两个世家子弟的艳照很快就曝光了。
曝光的内容和他们收到的威胁邮件一模一样,这样一来,哪怕花家是想借着威胁这些世家子弟达到给上层施压的目的,也不得不乱了阵脚。
“谁把这些内容泄露出去的?”花家书房里,一个四十来岁长相阴柔的男人气得拍了桌子。
本来是打算威胁一下那些纨绔子弟,让他们去求家里,一个两个的形不成气候,人多了之后呢?这些人中,蒋家和贺家是他们的最终目标,因为有这两个家族的干预,再加上某位大佬坐镇,一定可以将事情压下来。
这个世界上,法律是用来约束普通民众的,而强权,才是他们这些世家的终极目标。你看,有了权力,花家通过非法途径捞取了大笔的财富。有了财富,又可以收买更多为他们卖命的人才。这么多年来,有某大佬的庇佑,有钱有权来收买某些家族的把柄,花家人生活的不要太滋润。
可惜,越来越顺畅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警觉。或许他们握有很多家族的把柄,也或许他们掌控了一些权力。但是这个世界是有底线的,这个国家永远不缺乏那些心怀大义的正直之士。
梁副总理如是,那些默默无闻为这场争斗奔走的无名人士同样如是。撇开这些斗士不谈,强大如秦家,贺家,甚至是蒋家,也都有自己的底线。或许他们会争斗,他们会抓住对手的任何破绽予以痛击,但是这些世家之所以成长为世家,也是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执政理念,思想上的高度统一才是一个派系融合的根本。
这也是花家始终不能进入世家大族行列的主要原因,可惜这一点,他们根本不能明白,也不想明白。
“你说什么?”花家家主听了属下的报告,眯起了眼,“竟然出了内鬼?”
“网络数据的根源就在黑星的电脑上。”
“你确定?”
“是张广亲自确认的。”
花家家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
“要处理他吗?”
花家家主瞪了他一眼,道:“现在不能动。”
“是。”属下看着他,迟疑道:“可是现在黄家和刘家都动起来了。”
黄家和刘家是被发布艳照的世家子弟的家族,这两个家族只能算是京城的二流家族,曝光的两个子弟也不成气候,但是再不成气候也不是任人这么欺负的!
如贺朝阳预料的那样,在这个圈子里混的纨绔们没几个是清白的,有人还为了夺得百人斩千人斩的名号奋力拼搏呢!现在黄家和刘家子弟的照片一爆出来,那些人还不得炸了窝!
一直以来大家放心玩乐的依仗是什么?还不就是那种你玩我玩大家一起玩的默契?现在有人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将这些纨绔们的遮羞布刷一下揭了开去。这下怎么办?谁知道爆料人手里还有多少要命的猛料?
贺朝阳已经游离在纨绔圈子边缘,他努力将自己在这次事件中的存在感压到最低。相对于他的身份,蒋二才是花家重点关注的大鱼。当然了,蒋二也许是被人利用的,但是怎么就那么凑巧?他刚看见了空集装箱,第二天中诚公司骗税的传闻就出来了?
花家不是没想办法制止这件事,但是传言传播的速度显然大过了他们封杀的速度,要知道有能力压过花家的家族是不少,但是像这种让花家有无能为力之感的,可没有几家。
这一次发威胁邮件也是没办法了,某位大佬在和梁副总理的对阵中,渐渐处于了下风,毕竟不管怎么说,梁副总理是站在理字上。不管你权力多大,也要以理服人,强权能压制一时,总不能压制一世。
上层路线不好走,花家的阴招就放了出来,据说某些支持梁副总理的人士已经被不明分子威胁过,有一些甚至是家属或子女被威胁。
花家本指望能在暗地里解决这些事,毕竟他们也知道这次是兵行险招,暗地里威胁一两个家族不算什么,但是放出这么多威胁信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这些家族都要面子,家丑肯定不会外扬。
可惜,铤而走险的一招提前被贺朝阳给破解了,他不仅是让刘知夏放出了黄家和刘家子弟的艳照,还让刘知夏想办法给各个家族留下了追踪的破绽,几个家族都不是吃素的,谁都没有一些收集信息的方法?这些丝丝缕缕的信息汇集起来,源头渐渐指向了花家。
蒋家,贺家,黄家,刘家等等家族,突然发现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
“蒋二哥,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躲在家里不敢见人的黄家少爷,这次也勇敢地登上了蒋家门。
他已经得到了消息,连蒋松都被人威胁了,可见这次事件闹得有多大!本来家里都决定把他送到国外去避避风头,可出现了几大世家被集体威胁的事件,这些人反而不着急了。
死一个也是死,死一百个也是死,而且据他们了解,蒋家是绝不会让自家子弟闹出这样的丑闻来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众多世家联合起来,给那个胆敢向他们的规矩开战的花家迎头痛击!
只要众多世家咬死了这是花家的污蔑,他就不信自己脱不了身。
蒋二看着求到自己门上的黄家少爷,嘴里一阵阵发苦,这些日子,他已经被大哥和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明明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偏偏沾了满身腥。看到他那豪放的照片,他哥的脸都绿了!
这种照片流传出去还了得?他蒋松还在不在这四九城里混了?
所以,虽然对黄家和刘家的人找上门来有些不耐烦,但是蒋二还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大哥也说了,花家这种家族,只要一对上,就必须赶尽杀绝,只要给他们一口气在,没准什么时候就能捅上你一刀!
只是,什么时候动手呢?蒋二坐在沙发上,一边听着黄家少爷絮絮叨叨,一边心神已经飞远了。
他没有想错,要想对付花家,哪个层面的斗争都是不可或缺的。
蒋大少没管蒋二的龌龊事,他要做的,是说服蒋老出面,不仅蒋老要出面,贺老那边也要争取。因为花家背靠的某位大佬资格极老,没有这二位镇着,底下斗争的再激烈,都伤不了花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