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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又一个无辜者死去

酒足饭饱是不是幸福?对于那些吃了上餐愁下餐的人来说当然是幸福,对于那些每天都要陪客的人却是负担。餐餐喝、餐餐吃,大鱼大­肉­肠胃受不了,易发冠心病、脑溢血等。

不同的人幸福有不同的含义。

记得有一年防汛,我是防汛抢险突击队副队长,二十四小时都在会议室空调房待命,室外的温度是38度,而会议室温度是24度,队员在这里很开心,外人也很羡慕。一天晚上八点,突然刮起狂风暴雨,我们这支突击队被拉出去。到达指定地点,风停雨停,险情不复存在,但必须沿堤防查。除两个人在堤上外,其余人外堤一间小屋待命。这间小屋是养鱼农民搭建的临时住房。进了小屋后不用穿雨衣,洗净脚上的泥土,顿时感到凉爽许多。深夜两点大家再也熬不住,不由得想睡。可是湖边蚊虫又多又大,咬得人无法入睡。看鱼农民睡在床上打着很响的呼噜,睡得又香又甜,蚊帐保护了他不受蚊子­骚­扰。

大家羡慕起这位农民。

天亮了,农民起床,蓄足一夜的力量让他­精­神百倍,他划着渔船到鱼池忙活,而我们一个个打不起­精­神。再回头看看这位农民的睡床,原来是一张又脏又破的竹板床,很是恶心。

当我们班师回营,睡在自家席梦思上,有谁还羡慕那湖边小屋里的主人?

用什么办法解决生在福中不知福的问题?方法就是把他放到下岗职工家中去,放到穷困山区去,一年半载后便知道什么叫幸福。

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样的幸福不是幸福,是牢狱之灾,是杀身之祸。付出也是一种幸福,付出劳动、付出金钱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亲眼目睹被帮助的人幸福地生活,幸福就会油然而生。

人人向往幸福,但必须记住,不要侵犯别人的幸福。

羡慕老百姓

世人都说做官好,有谁羡慕老百姓?

有。在纪委工作的朋友深有感触地说,当老百姓好,当老百姓安稳;许多­干­部子弟也是这样说,当老百姓好,当老百姓不被人仇视。

听他们慢慢道来,也有几分道理。

纪委朋友长期与有问题的领导­干­部打交道,结识的都是位尊权重的­干­部,有的还是不可一世的人物,随着立案——查案——结案等程序完成,有些领导­干­部的命运就随之改变,历史也将重写,顿时万人拥戴成为千夫所指,其落差如庐山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叫人不能承受,这时便发出嗟叹,不当这个官出不了这个事,还是当老百姓平安。心情同样难受的还有纪委的同志,他们没有一点“这一仗打得真漂亮”的喜悦。湖北省副省长孟庆平在上囚车的一瞬间,中纪委负责此案的常委心情特别沉重,上前与孟庆平握手道别,并嘱其保重身体。这位常委对记者说,他不是为孟庆平本人难过,而是为我们党好不容易培养一名高级­干­部而其又不洁身自好难过。

要知道有这个结果,还不如当老百姓好。

­干­部子弟说这句话是不是活腻了?不是,他们也是发自内心的感慨。

出身名门,在享受养尊处优的同时,也接受了人们的鄙视。社会上有一种逆反心理,认为­干­部子弟属于不劳而获一族,尽管有些­干­部子弟出类拔萃,人们还是认为他头上的光环不是其努力的结果,而是其父母权力在起作用。­干­部子弟生活在群体中,老百姓把恨贪官的情绪有时发泄在他们身上,骂贪官有时似骂给他们听,有指桑骂槐之嫌。­干­部子弟的命运与其父亲的命运联系在一起。权力之争总是伴着风险,生活在患得患失之中,总感觉到不是那么平稳,不是那么踏实。看着身边老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能不说羡慕。

老百姓快乐的源头就是——满足。他们清贫,没有山珍海味,没有高档西服,但他们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子女平安就满足了。他们踏实,因为手头的钱是用劳动换来的,虽少一点,但也够花。就这样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子平淡,生活平安。

同在阳光下,无论是做官还是做老百姓都要生活。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不必雷同,犹如盛夏的晚上,有人喜欢在风口处纳凉,有人爱在空调房享受,谁比谁美?自然风虽没有空调强劲恒温,但不会伤害人体,得不了空调病。

还是自然好!

羡慕老百姓犹如喜爱自然一样——自然就是美。

少年得志为哪般

有一位中央首长在一次会上指出,有些年轻人政绩何在,级级提拔。

政绩和年轻人不能划等号,但是政绩和提拔应该划等号。仕途上有时说不清,上面强调什么,下面就什么重要。强调年轻化,就把一些还不知为官之道的人提拔到领导岗位上来。少年得志是一件好事,但人生的路太长,有得志还有失志时,一帆顺风的人经不起惊涛骇浪的打击,这是历史经验,因而有人把少年得志视为人生三大不幸之第四不幸。

级别和年龄应不应该挂钩?不能一概而论,军事部门可以,地方党委政府也就不一定。省一级的地方党委政府和县一级的地方党委政府机构、设置、人员编制没有什么不同,麻雀虽小肝胆俱全。除了级别不同外其它运作相同。强调年龄递次有利于培养接班人,有利于事业的连续­性­,但是不必要硬­性­规定,50岁左右的人当县委书记也行,当省委书记更好,只要工作需要、事业需要就行。

硬­性­规定只能造成人为地机械地执行。省级班子要有45岁,地级40岁,县级35岁。乡级没有规定,自然推理为30岁。文件一经传达,在县级部门工作的40岁左右者感觉老了,感觉提拔无望了,于是消极等待,在台一天享受一天,壮年不壮,老气横秋。

乡镇书记、乡镇长全部换上30岁左右的年轻人,工作热情高了,与农民的感情拉远了。乡镇这一级虽只是个科级,被领导的人可不少,一般万人左右,能否驾驭这支千军万马还得有一点阅历和经验不可。

诚然,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年纪轻轻就是师长、军长,但必须看到战争年代与和平年代的区别,部队­干­部与地方­干­部不同。老一辈革命家的胜利是在无数革命先烈前仆后继、英勇牺牲的基础上取得,和平年代没有流血,没有牺牲,条件好了,官也好当了,但是磨难和挫折这一课必须补上,否则就是——当庸官容易,当好官难。

不怕挫折,就怕少年得志。

守住寂寞就是守住自我

笔者有一位文友在组织部工作13年,这次调整­干­部要动他,征求他的意见,他要求不到热门单位也不到开不出工资的部门。好多人为他惋惜,按他的资格及人品以及在中组部借调一年的资历,好单位完全由他选择,他只选一般单位。

偶尔,我俩相遇,又谈起此事,他说出了理由,热门单位是个热点单位,想去的人多,求的人多,有一定的权力,到这样的单位不用发奋、努力也受人尊重,求你的人吹你的人抬你的人很多,无非想从你手中批到物资及资金或解决一些问题。被人抬举是一件好事,但容易使人得意忘形、骄傲自满,久之便成了议论的焦点人物。来找你的人要么是熟人,要么是亲朋好友,请你帮忙拔点钱也是应该,一次犹可,二次三次无止境下去,不犯错误才怪。要么自己犯错误,要么就得罪人,两者不可兼得。不如到没权没钱没人求的单位,平安无事过日子,闲时写点东西,乐时读读书看报,也很惬意。

我赞成他的观点,平安就是福。热门单位,万众瞩目,用钱是要方便些,坐车不会没有油钱,吃喝玩乐不愁没有人“派”,但是共产党的权力不是私人的权力,越是没有约束的权力越是危险,革命一辈子最后栽在权力上一一比一般人都不如,不值得。酒­肉­多朋友,落难少知己。这句话是有道理的。在一般单位,虽说条件一般,但是不会有大起大落的变化,给人给社会的印象永远是自我,一个完整的自我。

守住寂寞就是守住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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