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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混世力王

换作是在客栈被骗之前,也许会信,但现在,叶玄缓合双目,内心如同被凌迟般剧烈疼痛、滴血,久久不能言语,他知道,他的一句话可以决定北极玄灵的生死,大家都在拭目以待,稍稍有所平静,道:“二哥,把金刚圈收了,以后师父就跟在我身边,我到哪,师父到哪。”北极玄灵当然不愿意,但眼下此则唯一的活路,他无法逃避,只得违心地道:“就是拿鞭抽老道,也不会再离开玄儿半步。”哪吒深为叶玄枕心,“三弟,还是等等吧,等你想清楚了,再下决定。”叶玄已然心力憔悴,“不必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鬼中鬼道:“臭道士,以后老实点,我会时刻盯着你,倘若稍有不对,立刻将你揉成包子吃了。”

北极玄灵忙道:“再也不敢了!”心里却道:想吃老道,你还得换副铁齿铜牙,千万莫让老道逮着机会,否则定教你等万劫不覆,死无葬身之地。

万年常青花不再拗着­性­子发公主脾气,身边老跟着个北极玄灵,虽万分憎恶,却为了叶玄隐忍不发。在接下的几天时间里,叶玄仍打坐在水晶床上,希望伤势能尽快痊愈,倒是敖羽一改前态,对万年常青花大献殷勤,照顾得无微不至。哪吒看在眼里,替三弟急在心里,头三天无计可施,到了第四天,“三太子,饿不饿?”鬼中鬼做贼似的左右看探不已,小声问道。哪吒心不在焉地道:“不饿!”

鬼中鬼很失望,“要是笨笨的,可怜猪头在,一定会说饿,可惜,这头不争气的猪专爱闻嫦娥仙子的臭屁,寸步不离跟着回了天下第一鬼门关,连个臭味相投的都找不到。”北极玄灵米酒果子早吃腻了,厚着脸皮挨了过去,“老道,饿了,要不?”

“要不我将你揉成包子裹腹。”鬼中鬼出脚将北极玄灵踹翻几个跟头,“他姥姥的,凭你也配,也不撒泡尿仔细照照自己。”北极玄灵偷腥不成先挨揍,恐惧地滚向水晶床的另一边,愈发恨得咬牙切齿,他暗中发誓,有仇不报非小人,有朝一日必以三界内最狠毒残酷的法子折磨混世力王,以雪今日之耻。哪吒触景生计,将鬼中鬼拉往一侧,嘀嘀咕咕一番游说,“行,就这么说定了!”鬼中鬼一锤定音,转身行至大献殷勤的敖羽面前,“八太子,你是不是欲横刀夺人所爱?”敖羽泰然自若,“窈窕淑女,人人好求,本太子手无寸铁,何以言及横刀夺爱?”鬼中鬼道:“你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见我叫姐姐、姐夫来着的嘛,姐姐已有所属,你追别的窈窕淑女去吧。”敖羽道:“天涯芳草此一棵,何必缘木求鱼,舍近求远!”鬼中鬼道:“这么说你是想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敖羽道:“然也!”鬼中鬼跳起叫道:“姐姐,你全看全听到了,不会对这个无赖动了真心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万年常青花欲笑又止,“姐姐与天眼哥哥心连心,根连根,如同人的左右眼,无论什么人,发生什么事也分我们不开。”鬼中鬼搔头问道:“可你们?”“我们怎么了,哥哥对妹妹有所关爱,不应该吗?”敖羽一语道破天机,“还不快以礼相见哥哥,傻愣在那里­干­什么!”

“应该!应该!礼多人不怪,换而言之,礼少人亦不怪。”鬼中鬼边说边退,边退边说,临了一蹦而至哪吒身侧,“三太子,你可把我害惨了。”

哪吒一错到底,“你怎么就回来了呢,一桌丰盛的酒菜还在那里等着你呢!”鬼中鬼眨了眨眼,“在什么地方?我什么也没看到。”哪吒道:“八太子认了你姐姐作妹妹,是不是件喜事?”见鬼中鬼重重地点了点头,又道:“是喜事就该庆祝,要庆祝就得大摆宴席,好酒好菜一上桌,你不就有的吃了!”

鬼中鬼频频点头,待哪吒刚一说完,立即拔腿就回,“要吃要喝来了,对不对?”敖羽未卜先知,不给鬼中鬼抢先发难的机会,“早准备好了,一则因为本太子添了个无法无天的好妹妹,一则小圣即将伤愈,为诸位饯行,最后才是为了你。”

鬼中鬼呵呵直乐,“只要有得吃喝就行,管他谁先谁后。”万年常青花戏谑道:“这还用说,即便好弟弟最后一个动筷,满桌的酒菜也是几乎全跑去你的腹内。”鬼中鬼讪讪地道:“姐姐,这又不是什么值得光宗耀祖的美事,多不好意思。”

万年常青花“哟”地一声,“明天的太阳一定会从东边下山西边升起,连脸皮比猪皮还厚的好弟弟也知道害羞,当真是旷世奇事。”鬼中鬼羞从口出,浑身上下没一丝羞的味道,“那还等什么,赶紧置酒备菜,我肚子早饿扁了!”“你可真能吃的,刚刚吃了四只猪腿、两条烤羊还不到一个时辰,又饿上了。”敖羽摇头不已,“急也没用,至少要等小圣功满醒转我们才会如你所愿。”鬼中鬼又一阵风似的跑去水晶床侧,可怜巴巴地瞅着叶玄道:“姐夫!行行好,快点醒来!”语至十遍,大约是被他的诚心打动了吧,叶玄提前收功,却仍闭目不动,“你越说,我越不醒!”鬼中鬼喜叫道:“可以开饭了,姐夫醒了!”万年常青花道:“天眼哥哥醒了吗?谁看到了。”哪吒、敖羽皆摇头道:“我们都未看到!”

万年常青花强忍住笑,“好弟弟,是不是你太想吃东西想到了极点而听错了?”大家都这么说,鬼中鬼倒真以为是他自己耳朵乍然之下听错了,“姐夫,行行好,快点醒来!”再接再厉继续恳求。万年常青花终忍不住笑出了声,“天眼哥哥,酒菜都已备好,别再逗他了。”

叶玄先睁左眼,“好弟弟,饿了吗?”再睁右眼,“那好吧,将我抱去席间就如你所愿。”鬼中鬼二话不说抱他入席,而北极玄灵面前,仍是米酒果子,看着满桌的美味直咽口水,“玄儿!”“闭嘴!”哪吒知他狗嘴里将要吐出什么,为防叶玄心软而提前喝止,“有果子给你下酒已经很不错了,佳肴美酒是人吃的,不是喂狗的。”破天荒头一回,叶玄未加理睬,仅是默默不语。敖羽举杯道:“吃这顿饭的原因本太子方才已说了,就不再重复,来,大家­干­了手中的这杯酒,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众人碰杯,北极玄灵也凑热闹,却一杯都未碰到,大家刻意躲开他,叶玄仅略为犹豫,随即也移开了杯子。正吃着,金衣力士来至,“泾河龙王接旨!”泾河龙王忙起身上前,跪地道:“小神接旨!”金衣力士道:“玉帝敕旨,着泾河龙王明日申时布云,酉时发雷,戌时下雨,亥时雨足,共得水四尺四寸零四十四点!”

泾河龙王接旨在手,送走金衣力士,回席致歉道:“让大家久等了,我们接着吃!”万年常青花道:“下那么大的雨,不会把长安都淹了吧?”泾河龙王笑道:“淹不了,公主放心,在本王的一亩三分地里,年年风调雨顺,季季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哪吒道:“可若照敕旨上说的去做,这是不可能的。”

敖羽道:“这个龙兄自有算计,大家就不用­操­心了,来,我们喝酒。”酒过三巡,泾河龙王大约有了七、八分醉意,粗着舌头道:“你们有所不知,本王乃八河都总管,司雨大龙神,怎么下旨是天宫的事,如何下雨本王说了算。”敖羽微皱其眉,“龙兄,你喝多了!”“没事!本王还可再喝三十杯!”泾河龙王酒后吐真言,“这里都是自己人,怕什么。”

敖羽放下酒杯,“龙兄,你醉了,本太子扶你进去歇息。”“胡说,本王没醉,你们说,本王醉了没有?”泾河龙王挣脱敖羽之手,道:“本王都是按时下的雨,但雨量的大小则视具体情况而定,需要时下大的,不需要时飘几下毛毛细雨,只要对黎民百姓有利,本王什么也不怕。”“东、南二侯,快扶龙兄去寝宫歇息!”敖羽深感不安,着人强行扶走泾河龙王。

“本王没醉,本王还有话要说。”泾河龙王仍大声叫嚷不已,“有时即便没接到敕旨,一旦急于需要,本王还是会酌情下雨,此事做来神不知鬼不觉,天宫不可能会知道……”“诸位,让大家看笑话了,那些都是龙兄的酒后之言,不必当真!”敖羽不动声­色­一语带过,“来,恰逢喜事千杯少,本太子敬诸位一杯。”北极玄灵留了心,俗话说,酒后吐实情,观敖羽急于送走泾河龙王,其所言必定是真,想到这,北极玄灵暗喜,果真如此,泾河龙王已触犯天条,同时自己翻身亦有了本钱,只等瞅个机会摆脱叶玄,然后径去灵霄宝殿告密,何愁仙籍不能恢复!连带味口大开,大口大口吞食米酒素果,“喂!臭道士,有这么好吃吗?”鬼中鬼见他享来津津有味,抢着尝了几口,全给吐了个­干­净,“呸!这么难吃,天底下没有比这更难吃的。”

北极玄灵却道:“难吃吗?老道感觉很好吃呀!”

鬼中鬼频翻牛眼,懒得理会,专攻他的美味佳肴。宴罢,叶玄道:“大恩不言谢,往后八太子若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吩咐,若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鬼中鬼含糊道:“也算上我一个!”敖羽道:“一家人谈什么感不感恩的,只要你对本太子刚认的这个妹妹好,就算是报了本太子最大的恩了。”

离了水晶宫,叶玄疑问绕脑,挥之不去,“丫头,你这么做为的是什么?”鬼中鬼左右看望的,“姐夫,你没毛病吧,姐姐什么事也没做呀。”“你呀,除了吃,还能知道什么!”万年常青花一点就透,“天眼哥哥是在问姐姐,为什么要死皮赖脸巴结上唐王李世民,又攀上东海龙宫八太子?”鬼中鬼点头道:“不错,这是为什么?”万年常青花道:“除了幽

冥地府,姐姐还能为什么,姐姐也不喜欢这样,拉皮条似的,但要想同老巫婆、老巫公抗衡,非如此不可!”

叶玄道:“就不能相安无事,互不侵犯?”万年常青花道:“本公主很想罢手,可问题是人家不肯罢休,老巫公老巫婆成天闲着无所事事,无事则非生,掘地三尺也要非弄个事端出来消遣,泾河龙王的话你也听到了,天下本无事,老巫公非得弄出个天灾,以致人祸,然后,他再当救世主,我呸,好样一副虚伪、邪恶的嘴脸,什么东西!”

北极玄灵大惊失­色­,“你敢骂玉帝是什么东西!”

叶玄乘机恫吓道:“师父,你才知道呀,这还是最轻的。”北极玄灵毛骨悚然,“重的,怎样?”

鬼中鬼张开大嘴咬下块­肉­,含糊道:“大卸八块做成|人­肉­包子吃了!”“我的妈呀!”北极玄灵两腿直弹琵琶,“你们竟然吃人!”“这算什么。”鬼中鬼咽下满嘴的­肉­,“告诉你,我以前是专门吃鬼的,自从跟了姐姐,习惯也得改,口味一变,好上了吃人­肉­。”特意在北极玄灵身上鼻嗅有声,接着­干­呕连连,“你这身­肉­都坏死了,倘若用盐腌了再用烟熏去异味,勉强可以将就着吃。”“既然不好吃,你就吃别人,别吃老道。”北极玄灵慌忙藏去叶玄身后。

鬼中鬼道:“记住,日后再做坏事,我一定将你做成麻辣人­肉­下酒!”坏事是必须要做的,是以北极玄灵一声不吭,只是浑身哆嗦的十分厉害。

“小圣兄弟,有好酒好­肉­的也不叫上我一同享用,太不够朋友。”鬼使瘪三自树林里信步而出,侃侃而语。叶玄欢喜地上前执住他的双手,“我还以为真惹你生了气,从此再也不理我了呢。”鬼使瘪三昂首灌了口酒,“那只是一时的气话,事后想想,非你之过,就不怪你了。”鬼中鬼斗大巴掌往前一摊,半条猪腿往前一递,“酒拿来,猪腿归你!”

鬼使瘪三一怔过后哈哈再声笑,“爽快,得赢的买卖我鬼使瘪三向来不放过。”说罢递出酒壶换过猪腿旁若无人大口啃食。万年常青花待细细打量个足,始问道:“你就是鬼使瘪三?”“如假包换,像我这种又瘸又拐的瘦得像猴子似的残废一个,没人会冒名顶替,公主只管放心,幽冥界仅此一个,绝无第二个。”鬼使瘪三像是在说别人,与他毫不相­干­似的,照旧啃他的猪腿,一脸非常平静。

叶玄出其不意在他耳畔轻声喊道:“后羿!”

鬼使瘪三浑身一震,猪腿巴哒一声坠地,双目­精­光电闪,稍现即逝,随即捡起猪腿稍加擦拭照食不误,咽下口猪­肉­,哈哈一笑,“像后羿那种盖世英豪,再落魄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田地,小兄弟说笑了,吓了我一大跳,一个没把持住连猪腿都掉了。”万年常青花奇道:“什么后羿?”叶玄已基本确定鬼使瘪三其人的真实面目,却知其如此糟蹋自己必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点破,“就是仙子得道飞升之前的丈夫。”万年常青花道:“我记起来了,以前曾听铁扫姐姐说起过,怎么,鬼使瘪三就是后羿?”

叶玄发现鬼使瘪三立即停止了所有动作,全神贯注在侧耳倾听,“这怎么可能,后羿乃铁血男儿,如果得知仙子正在思念他、寻找他、等待他,不会无动于衷,不管如何,都不会像鬼使瘪三这样藏头缩尾,连仙子的面都不敢见。只有懦夫才会如此为之,后羿是不会这样做的。”鬼中鬼道:“姐夫说得对,只要是英雄好汉,没什么不敢面对的,绝不做缩头乌龟。”

鬼使瘪三自嘲地笑笑,“二位言之有理,像我这种鬼,只配做鬼渣,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对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鬼中鬼道:“长安莲花宫,你这鬼虽难看,倒也爽快,不若也去吧。”

鬼使瘪三望向叶玄,“小兄弟去,我就去。”

鬼中鬼咧开大嘴将剩下的酒全倒进肚子里,“酒壶等我装满了再还给你,姐姐、姐夫都去,我们走吧!”说是挽,其实是提,鬼使瘪三那瘦弱矮小的身躯到了鬼中鬼手里,轻若无物,那架势滑稽又可笑,如同一刚出生婴儿被慈母搂抱在怀中。

“什么,你是说公主他们又回来了?”万年常青花刚到莲花宫,李世民即得到了消息,如临大敌般紧张兮兮。尉迟敬德道:“回来就回来了呗,又不会吃了我们,怕她作甚。”秦叔宝道:“有我等守护在此,可确保万无一失,皇上不必恐慌。”混世魔王道:“我等连人都心无所惧,岂会怕了鬼,笑话,皇上,我等都是见得光的光明磊落之辈,不必示弱于此等见不得光的屑小,大可以我等阳刚之气压制住对方­阴­邪鬼气,胆怯则魔生,心无所惧则万邪不侵。”李世民觉得诸位爱卿言之在理,心里始得以稍安。

“混世魔王程咬金,说什么呢,有本事当着本公主的面再说一次。”万年常青花不请自到,老实不客气掐住程咬金耳朵,“父皇,本公主提议,要跟程咬金比试在烈日下暴晒,谁能坚持的时间长谁就是赢家,是见得光的光明磊落之辈,可任意惩罚坚持不了的见不得光的屑小,一并请父皇见证仲裁。”李世民犯难了,“公主,你就原谅程爱卿的失言之过,给朕一个薄面,此事大而化小,小而化了。”

万年常青花始放了程咬金,靠了过去,“父皇有命,本公主安敢不从。父皇,许久未见,可曾惦记本公主?”倘若真的有所惦记,朕离死不远矣,李世民道:“才不过十几天的工夫,哪来的许久,这些天你都跑到什么地方野去了,先回答朕,想朕了没有。”“想!想父皇,更想父皇的十万御林军!”万年常青花不喜藏藏掩掩,喜直来直去,若她不喜欢,话也懒得多讲,未拳脚相向已然烧高香了。“父皇,本公主是个急­性­子,有些话说直了点,会难听些,还望父皇一笑置之。”李世民故作唉声叹气,“你想朕笑得出来吗?魏爱卿刚躺下,却来了个更难缠的你,朕想哭,不想笑。”“父皇!”万年常青花撒娇。

李世民拗她不过,呲牙一笑,“朕笑过了,你满意了吧。”“才不是呢,这哪是笑,分明吃人似的比哭还难看。”万年常青花生气地一跺足,背过身去。李世民不住的向秦、程、尉迟三人使眼­色­求救,然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河,安敢多管闲事,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李世民没奈何,只能自己靠自己,“朕听说公主有了意中人,可不可以让朕见见这个驸马?”“见是可以,但父皇一定要有什么赏赐才行。”万年常青花算是消气了,转过身来,“若赏得过轻,赐得不够,父皇休想见得着驸马的人。”

李世民摸不透古灵­精­怪的万年常青花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咳几声,“朕才忙完国事,不愿再费脑筋去猜,公主不若直截了当告知朕该赏赐什么,这样大家都省事。”“父皇,既然您开了金口,女儿就不客气了。”万年常青花每来必有所求,今番也不例外,“轻了,显得父皇太小气,重了,女儿过意不去,去两头取中间,就赏赐驸马个骠骑大将军当当,父皇,仅是个空衔,不带一兵一卒。”

李世民乐得当回好人,当即挥笔疾书,加盖玉玺,万年常青花高声喊道:“天眼哥哥,可以进来了。”却只见鬼中鬼,不见叶玄,“好弟弟,姐夫呢?”鬼中鬼往后看了看,“不是在这吗?”他往左让,叶玄也往左闪,他往右闪,叶玄也往右躲,两人想到一块去了,几次三番下来,鬼中鬼沉不住气,将叶玄钳至身前,“姐姐,今后别再让我看着姐夫,比带三岁小孩还累人。”“一边呆着去,狗嘴里总吐不出吉言来。”万年常青花支退鬼中鬼,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封驸马为骠骑大将军,钦此!”见叶玄仍在发呆,又小声提醒道:“天眼哥哥,还愣着­干­什么,快接旨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叶玄一惊而醒,接旨在手,万年常青花道:“父皇,女儿刚一进家门就来看您,可见女儿的一片孝心,看到父皇龙体无恙,女儿也就放心了,我们父女之间的感情细水长流,改日再继续叙旧,女儿告退。”

李世民做梦一样,万年常青花途经鬼中鬼身侧之际,训道:“好弟弟,随姐姐一起回去!”鬼中鬼乘势挽走程咬金,“兄弟,咱们好久未在一起了,且随大哥前往莲花宫坐坐!”好一会儿,“真有孝心,刚一见面就逼朕封了一个骠骑大将军!”李世民始自醒过神来,苦笑不已。秦叔宝道:“这还刚是个开始,往后皇上拭目以待,我大唐的御林军将无一幸免先后点点滴滴的归入公主帐下。”李世民大惊,“这如何使得,此乃朕大唐­精­锐所在,如此一来,朕这皇帝还怎么当得下去?”秦叔宝道:“臣观公主言行举止,虽话说直了点,对皇上绝无半分恶意,皇上倘若不信,臣有办法可以一试公主对皇上是否忠心。”李世民忙道:“秦爱卿速速讲来,不解此惑,朕势必睡不安,吃不香,老会想着卧榻之侧已有他人酣睡,一颗心总提在半空。”秦叔宝道:“臣刚得到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情,突厥颉利可汗和突利可汗的后人联合起来欲对豳州不利,皇上,禁军迟早都得送人,权当是送给公主陪嫁的嫁妆,可令骠骑大将军亲率一万禁军前去打头阵,我等在后观战,若公主许之,则皇上万事无忧。”

李世民道:“准卿所奏,然何人前去传旨合适?”

秦叔宝道:“臣愿亲自前往!”“魏征卧病在榻,只能有劳爱卿了!”李世民书御旨盖玉玺一气呵成,“为了稳妥起见,朕着尉迟爱卿陪同秦爱卿一同前往莲花宫传旨。”

鬼中鬼将程咬金“掳”至莲花宫,径入他的房间,“程老弟,在这就如同在你家里一样,不必拘束。”

我拘束个屁,程咬金道:“把我强行请来有什么事吗?”鬼中鬼道:“姐夫官拜骠骑大将军,你是个什么官?”程咬金一听来了­精­神,“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程千岁,除了皇上,就数我最大。”“羞不羞,才万人之上,神气什么,还不如丐帮帮主来得风光。”鬼中鬼怎知此万人之上仅是个代表­性­泛指,嗤之以鼻不屑地道:“不用问也知没姐夫的官大,本来还指望你能封我个骠骑小将军当当,早知这样,不若直接找姐夫得了。”程咬金气成吹胡子瞪眼睛,“荒唐,我乃开国大功臣,岂能同帮乞丐混为一谈,气死我了!”鬼中鬼一听,乐了,抚掌道:“气死了更好,这样你是鬼,我也是鬼,成了名副其实的真鬼兄弟!”“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没法跟你说下去!”程咬金愤然作­色­,拂袖而离。鬼中鬼忙追了出去,“程老弟,有话好好说,你别这么快就走呀。”

“好弟弟,嘀嘀咕咕的在跟谁说话?”万年常青花接到圣旨,知叶玄非领军的料,苦思冥想之下只有鬼中鬼最让她放心,遂携带圣旨赶了过来。鬼中鬼道:“没跟谁说话,我在自己跟自己吵嘴,姐姐,你找我有事吗?”万年常青花展示了下手中的圣旨,“有仗打了,好弟弟去不去?”鬼中鬼讨价还价,“要去可以,但姐姐先得封我当个骠骑小将军。”

“没问题,且随姐姐前去大厅受封!”未几,二人来至大厅,繁百财、叶玄、哪吒、秦叔宝、尉迟敬德已相候多时,万年常青花往主位上一坐,鬼中鬼侍立于侧,“众将听令,命三太子统率一万禁军前往豳州退敌,混世力王为帐下先锋,封骠骑小将军;繁百财留守莲花宫,秦叔宝、尉迟敬德前往观战,本公主、骠骑大将军坐镇帷幄,兵贵神速,即刻启程!”叶玄一动,鬼使瘪三、北极玄灵自然随军而行。“天灵灵,地灵灵,各路神圣来显灵,舒舒服服送我们到豳州,去!”即点齐一万禁军,唐王御驾亲送,万年常青花念动咒语,驾­阴­风片刻已到豳州,只听喊杀声震天动地,只见敌军攻城正猛,守城将士所剩无几,形势岌岌可危。

众人热血沸腾,万年常青花巾帼不让须眉,“好弟弟,火速率领五千禁军将敌人杀下城去!”正值黄昏时分,鬼中鬼威力倍增,大吼一声“挡我者死”,孤身杀人敌群,五千禁军见主将身先士卒,一声咆哮宛如下山猛虎,蜂涌而上,奋勇杀敌,个个以一当十,未几将敌军杀得人仰马翻,溃败而去,于离城十里处安营扎寨。“姐姐,不若乘胜追击,杀他个片甲不留。”万年常青花睁目一看,“好弟弟,兵法有云,穷寇莫追,我军势寡,守为上策!你看看你,像是刚从血池里捞起来似的,快下去洗个澡吃个饱睡个好,等到了明天,仗有你打的。”一听到有吃的,鬼中鬼乐呵呵咧开血盆大嘴领命而去。

秦叔宝将守城主将请来问道:“不是说敌军尚在远处,怎么就攻城了呢?”那守将道:“属下确实探得敌军方拔的营寨,可谁能料想到他们来得如此之快,说话工夫就已兵临城下,幸亏援军及时赶到,不然末将只有以死谢罪,与城共存亡。”“鏖战了一天,你也累了,下去好好休息一宿,有我们在,敌军飞不进来!”万年常青花遣走守城主将,道:“诸位有何看法?”哪吒道:“听此人所言,敌军之中必然有左道之士,否则换作是人,不可能眨眼间行过数千里路程。”秦叔宝道:“既如此,我速向皇上请求增兵。”叶玄道:“等皇上的援兵赶到,少则十天半月,届时能守业已击退来敌,不可守也早丢了城池,他们来了又有何用!”秦叔宝听听也是这个道理,不再作声。万年常青花道:“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三太子,本公主命你夜探敌营,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在此作祟。”复令鬼使瘪三回幽冥地府搬救兵。

哪吒得令出城,使了个隐身法在敌军中来回穿梭,未几已至众军帐中央,只见前面是顶巨大帐篷,较其它的至少要大出几倍,士兵林立,守卫森严,此该是对方主帅所在。如之前一样,哪吒有恃无恐公然现身,“什么人?”耳听声声喝问,立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哪吒大愕,“你们看得见本太子?”

“不错,他们均被我等施了法眼,能看见凡人所不能看见的东西。”声起当儿,临北那侧的士兵让出条道,两个铁甲厉鬼稳步而至。哪吒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正是为万恶鬼王开路的三个铁甲厉鬼其二,“你们不是有三个的吗?还有一个呢,到什么地方去了?”

铁甲厉鬼道:“同你一样,进城去走了走,看这光景,该回来了。”“大哥、二哥,我回来了!”二鬼相视一笑,却见另一厉鬼身形踉跄,步履见乱,身穿的铁甲亦几处见损,“三弟,怎么回事?”

那铁甲厉鬼惭愧难当,“别提了,小弟方至城下就受到对方的围攻,越杀对方人手越多,小弟拼着以死相抗才捡回条­性­命,真他姥姥的邪门,不知对方是如何看得见我的。”哪吒知鬼使瘪三已搬来鬼兵,心下大定,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那厉鬼问道:“大哥、二哥,此人是谁?”大哥厉鬼道:“跟你一样,乘夜前来探营的。”三弟厉鬼大怒,“大胆狂徒,看招!”“打就打,谁怕谁?”哪吒举枪相迎,二人即战至一处,“二弟,你去帮三弟一把,若能得以生擒活捉或杀了此人,可为我等明日攻城扫除一道障碍。”大哥厉鬼见三弟厉鬼明显不敌对方,始吩咐二弟厉鬼上前帮忙。“本太子使命已矣,不陪你们玩了!”哪吒自知非二鬼联手之敌,猛地刺出几枪,遁地而去。

大哥厉鬼脸现浓重忧­色­,仔细一番权衡,道:“三弟火速回山向师父禀明这里所发生的一切,请求银甲师兄速来驰援!”三弟厉鬼道:“是否要率­阴­兵同来?”二弟厉鬼道:“只要三弟禀明眼之所见,师父自会拿定主意。”三弟厉鬼不再问什么,转身消失无踪。

豳州将军府大殿,灯火通明,群鬼齐聚一处,好生热闹,这时一猴兵禀道:“姥姥院长,城外有一人要进来,被挡在城下,他点名要见姥姥院长!”

万年常青花道:“来人有没有说他叫什么?”

猴兵道:“说了,说是叫哪吒,还说是姥姥院长麾下的刑部总管。”万年常青花道:“是他,你们将人放进来,并传令下去,着大家机灵点,对方亦非平庸之辈,别糊里糊涂的丢了脑袋,你们不怕疼,本公主还心疼呢,小的们都是本公主万里择一­精­挑细选出来的,伤一个都会令本公主心疼万分。”“是!公主,小的们知道了!”猴兵起身即逝。

万年常青花又问,“黄昏一战,伤亡如何?”

秦叔宝道:“死一千、伤八百!”万年常青花道:“明日再战,势必将是非人的交锋,二位统领,你们各自领来了多少本部­阴­兵?”繁百财道:“属下不到五百。”吴刚道:“属下也是这个数。”万年常青花道:“你们各收已死的五百禁军于麾下,凑齐一千之数,连夜在剩余的八千二百名禁军当中各觅最佳附体,以备来日出战。”二统领领命,匆匆而下。哪吒适时入殿而至,“禀公主,本太子已查明对方主帅乃万恶鬼王轿前的三个铁甲厉鬼,今夜不慎打草惊蛇,料想对方必有防备,请公主允许本太子再度夜探敌营,不得实情绝不回来!”“二哥,你已尽力了,何必再去冒险。”叶玄携哪吒一同入座。

万年常青花道:“三太子并非无功而返,至少我方打的不是糊涂仗,知道对手是谁,再则你已惊动了他们,再去的话未必会有收获,说不定还会身陷其中,何况我方已做了充分的准备,万事俱备,悍将良多,就等敌方先动,我方后发制人,三太子完全没此必要去冒这个险,今晚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应付明日之战。”

翌日清晨,北风呼啸,吹将城头上的旌旗哗啦啦作响,红日已然初升。猴兵急急来报,敌方已在城下列阵叫骂,万年常青花立即亲临城头,观敌方叫阵的乃铁甲厉鬼,问道:“三太子,你与三人之中哪个人交过手?”哪吒道:“其中之二。”“对方身手如何?”“若论单打独斗,均非本太子对手,但两人齐上,难说。”万年常青花道:“昨天首战我军元气大伤,士气受挫,今日首战务必做到大获全胜,重振我军士气。”下令道:“三太子、二位统领出城迎战!好弟弟在后压阵。”四人各率本部­阴­兵出了城门,哪吒夹马上前,“哪个敢来会会本太子!”

大哥铁甲厉鬼知两位贤弟均非其敌,策马上前,长枪遥指对方,“枪下速速报上名来!”“本太子乃你爷爷哪吒三太子是也!”哪吒方一喝完,速战速决,举枪刺向对方。二人使的皆为长枪,棋逢敌手杀得难解难分。城头上,鬼使瘪三扯扯叶玄,“小兄弟,待我暗助三太子一臂之力!”说完弹出一粒蚕豆,正中大哥铁甲厉鬼胯下战马的左眼,马匹负痛高尥前蹄,大哥铁甲厉鬼一个不察被掀翻在地,哪吒举枪便刺,大哥铁甲厉鬼顿时身首异处,脖子中喷出的全是碧绿血液。“大哥!”余者二铁甲厉鬼眼见大哥铁甲厉鬼丧生在哪吒枪下,痛不欲生,策马围攻哪吒,欲替老大报仇雪恨。“­干­什么,以多欺少吗?”繁百财倒拖巨木徒步横扫过去,余者二铁甲厉鬼连人带马均给掀翻在地,哪吒亦受到波及,还好他跑得快,始得以逃过一劫,坐骑却当场死亡,吴刚催马过去各补一斧,结果了余者二铁甲厉鬼的­性­命。哪吒抹了把冷汗,“繁兄,我们可是自己人,你怎么连自己人也打!”繁百财陪笑道:“不好意思,一时手痒难耐,用力过猛,刹不住手,以后一定注意!”吴刚道:“不行,哪有这么便宜就放过你,三太子,得让他请客为你压惊。”

繁百财道:“应该的,回去后就请二位喝酒。”

万年常青花见好就收,“鸣鼓收兵!”“嘿嘿!你收得了吗?”阵前缓步骑出金甲厉鬼,伴随他的出现,涌起浓重腥臭黑气,其间夹杂不计其数的厉鬼怒吼厉啸,张牙舞爪随着黑­色­烟雾逐步推进!

“快鸣鼓收兵!”万年常青花心惊­肉­跳,不知这是什么鬼阵,忙催促收兵,但黑雾推进甚速,很快将来不及进城的­阴­兵吞噬,“他姥姥的,老子跟你拼了。”繁百财见本部­阴­兵在黑雾里垂死挣扎,又返身杀了回去,哪吒、吴刚对望一眼,各率本部­阴­兵也杀了个回马枪。“回来!”万年常青花又恼又敬,恼三人不听军令,敬三人为了本部­阴­兵而置自身的生死于不顾。“小兄弟!快给我燃火的箭!”叶玄见事情紧急,撕下衣服裹住箭头,点燃了递过去,鬼使瘪三每发必中,为城下陷身黑雾中的­阴­兵扫清回城的道路。“鬼使瘪三!繁某若能得以不死,必向壮士磕头以答谢救命之恩!”黑雾其中传来繁百财清晰的大吼。

“快!大家都跟着鬼使瘪三那样做!”万年常青花见此法奏效,忙招集弓箭手效尤,顿时,火箭多如雨点向黑雾倾泻而至,渐形成一条宽三丈的大道直通城门口,火之所至,黑雾立退,鬼使瘪三道:“小兄弟,快叫他们回城,不可恋战,迟恐生变。”

叶玄传话道:“公主有令,着你们速速回城,迟则生变。”繁、吴、哪吒三人各率剩余的本部­阴­兵遵令而撤,紧闭城门,就在这时,黑雾中下起黑雨,将火箭片刻悉数浇灭,万年常青花原本还欲责怪叶玄为何不乘胜破阵,却反而假传她之号令撤回人手,此时见及突生骤变,没了脾气,暗道声好险,再迟一步势必全军覆没,庆幸之余,问道:“天眼哥哥,你是怎么知道火能破阵,又及时将人手撤回来的?”

叶玄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全是鬼使瘪三的功劳,你何不直接问他。”鬼使瘪三忙弃弓于地,跑去老远,“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三人死里逃生,吴刚道:“繁兄,这下你欠我们一个更大的人情,是不是应该办桌更大的盛宴犒劳我们。”

这时一猴兵传令道:“姥姥院长请三位将军前去大殿议事。”哪吒道:“看来不击退来犯之敌,繁兄的盛宴我们也吃不自在。”繁百财道:“那好,等彻底打败来犯之敌,我们把杯庆祝,喝它个三天三夜!”

豳州将军府大殿,气氛异常沉闷,个个若霜打的茄子,愁眉苦脸。良久,万年常青花等得颇为不耐,当先打破闷局,“城外是一片汪洋大黑雾,里面暗藏万鬼作祟,你们倒是快想个办法破除它,否则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溢墙入城,我等不战自败。”

哪吒道:“我等只会对面杀敌,不谙阵式,实是无从说起。”叶玄不由自主望向鬼使瘪三,他马上感觉到了,故意背过身去。鬼中鬼道:“姐姐,不就是里外一团黑,待我前去破了它!”“不准!”万年常青花断然拒绝,“你是姐姐手里的一支奇兵,不到最后关头不得出战。”随即也看向鬼使瘪三,暗思此究竟是怎样一个鬼,教人琢磨不透,拖沓冗长喊道:“鬼使瘪三!”他正在埋首猛吃猛灌,被忽如其来追魂纳魄的一唤,显然有点措手不及,却道:“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万年常青花不怀好意地笑笑,“不知道是吧,本公主会让你知道的。”又喝道:“好弟弟!”鬼中鬼为难道:“姐姐,他是我的酒­肉­朋友,你还是另派他人吧。”繁、吴对望一眼,同时欺身过去,将鬼使瘪三架去万年常青花案前。

吴刚道:“公主,下令吧,怎样处置这个不知好歹的鬼使。”万年常青花心中早就有谱,向繁百财使下眼­色­,“繁副统领,你来说。”繁百财频频搓手,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欲大刑伺候,“繁某也不为难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留在这也是百无一用,不若送你回天下第一鬼门关,交由仙子发落。”

天不怕地不惧的鬼使瘪三顿给掐到痛处,脸­色­剧变,一番挣扎之后,嘎声道:“我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我可以推荐一人,他就是姥姥书院­色­鬼班的男­色­鬼东门庆,若连此人都束手无策,三界之内恐无人能破此阵。”“姑且信你一回。”万年常青花已走投无路,不得不兵行险着,“此事还得劳驾二位统领回书院走一趟,战况逼人,速去速回!”

时间在等待中悄然流逝,炷香光­阴­很快过去,焦急不安中,哪吒道:“公主,本太子去路上接应二人一下。”万年常青花点点头,哪吒转身而出,却恰好撞见匆匆而入的吴、繁二人,脸­色­格外的吓人,哪吒未见有第三人同来,那心咯噔一颤:无功而返。方入大殿,繁百财即道:“公主,老­色­鬼摆起臭架子,说此万魂恶魄阵不过是个小孩把戏,焉劳他大驾亲临,好说歹说就是不挪窝,同那些个**鬼眉来眼去,勾勾搭搭,气死我了。”万年常青花并不急于Сhā话,先倾听二人讲完。吴刚道:“老­色­鬼还大骂诸葛孔明故弄玄虚,有事没事弄出个锦囊妙计,以提升他在别人心目中的神秘感,老­色­鬼不屑为之,奋笔疾书,写了首破烂诗送给公主,并且大言不惭,说此乃良方,包公主药到病除,狂妄!”

万年常青花只是静静地道:“诗呢,拿来给本公主看看!”吴刚依言呈递,万年常青花将它展开在案上,只见上面题诗一首:万魂恶魄一小阵,泾河龙王打喷嚏。遇水而入火为攻,哪吒足底踩滚轮。万年常青花扭头问道:“什么意思,又是水又是火的?”叶玄扭头问道:“人是你举荐的,不该说些什么吗?”鬼使瘪三瞄了一眼,道:“诗意大致是讲先请来泾河龙王下场雨,黑雾遇水而入,消弥无踪,复以火攻,只要三太子脚踏风火轮在水面上来回滚踩一下就可大功告成!”万年常青花问道:“就这么简单?”鬼使瘪三道:“事情的经过一般看来都是复杂的,但行内之人一眼即可洞悉其本质所在,去枝除叶,删繁就简,其实结果就是这么简单。”

万年常青花即着吴刚请来泾河龙王,虽仅打了几个喷嚏,但俱集中于豳州城外的黑雾所在,大如倾盆,狂泻而下,浇淋黑雾浓而淡,淡而消,地面则满布滩黑水,泾河龙王收雨而退,哪吒驾起风火轮所经所过,立燃熊熊烈焰,星星之火,迅速燎原,城下顿成一片火海,其势汹汹,腥臭刺鼻,夹杂数以万计的悲嘶惨号,须臾,火势转弱,并很快熄灭。

众人在城头上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地面仍是原来的样子,黑雾被焚烧的点滴不剩,如同什么也未发生过一样,泾河龙王在云端里抱拳道:“若没别的什么事,本王告退!”万年常青花望空喊道:“事后本公主定当登门致谢,有劳了,恕不远送!”

送走泾河龙王,万年常青花一声令下,“打开城门,倾城而出,杀它个落花流水!”此刻金甲厉鬼与四银甲厉鬼正在帐中商议攻城事宜,忽闻外面杀声震天,呐喊阵阵,惊慌而出,只见对方人马若潮水般掩杀而至,知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五厉鬼化­阴­风遁逃,片刻已至万恶山,方进万恶洞府,只见万恶鬼王端坐于高高在上的虎皮大椅中冷森森的望着他们,“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瞒着本大王私自偷下山,损兵折将的大败而归,说,本大王刚来之时,是如何告诫你们的?”五厉鬼战战兢兢,跪地道:“弟子知错,请师父饶命!”

余者五厉鬼替之求情道:“请师父开恩,念他们对师父一向忠心耿耿,一心伺候师父的份上,暂且饶过他们这次,如若不思悔改,重蹈覆辙,师父到那时再严惩,也好教他们死的心服口服。”万恶鬼王道:“念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作罢,但下不为例。”五厉鬼匍匐在地,“多谢师父不杀之恩。”

“尔等记住,再过数日,本大王将亲率尔等直捣幽冥地府,在这几天时间里,未经本大王允许,哪个胆敢私自下山,提头来见!”万恶鬼王言罢,转身入了内洞,身后,众鬼齐声道:“我等谨遵师命,绝不私自下山。”

除掉了对方三个主帅,突厥颉利可汗、突利可汗的后人用钱买来的乌合之众如鸟兽散。众人在豳州又等了些天,见再无动静,始班师凯旋而归。临走之际,万年常青花将所剩禁军交由秦叔宝、尉迟敬德带回长安,她则率领幽冥地府一­干­之众径直回转天下第一鬼门关!方一到抵目的地,鬼使瘪三即告不见了踪影,万年常青花屈指一算,“百日之期已过了八十五天,剩下已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临时抱佛脚,该到我们想办法对付万恶鬼王的时候了。”

叶玄却左寻右觅,“师父呢,怎没看见他跟我们一起回来?”

万年常青花不当回事道:“一定是乘乱跑了,现在哪有工夫管他,先谈正事要紧。”哪吒道:“若论单打独斗,本太子仅可与银甲厉鬼打个平手,至于金甲厉鬼只有混世力王方能力敌,而万恶鬼王恐无人能敌,时下唯一的可行之策便是以奇阵相抗,集大家之力共同对付万恶鬼王,如此方有胜算。”

万年常青花采纳了哪吒的提议,“传令下去,幽冥地府凡是有头有脸的都各率本部­阴­兵前去校场集结待命。”幽冥地府迄今为止难得一见的盛况,校场鬼头窜动,黑压压的占去一角,万年常青花问十代冥王道:“你们的十王阵­操­拣得如何了?”

阎罗王道:“虽经再三的改进,但仍不是很理想!”

万年常青花愁呀,紧蹙眉头,叶玄适时提醒道:“丫头,有人不用为何空发愁!”万年常青花沮丧道:“有吗?”“有!”叶玄道:“老­色­鬼东门庆!”万年常青花立刻转愁为喜,“既然连诸葛孔明都不放在眼里,豳州一战,也已崭露头角,且看他的道行到底有多深。”下令道:“小的们,有请东门庆!”万年常青花将人请至,着十代冥王­操­练十王阵,既毕,问:“如何?”

东门庆仅看了个开始,再往下闭上了两眼,看不忍睹,见问,摇头晃脑道:“三岁小孩把戏,不堪入目。”“又是小孩把戏!”万年常青花颇觉扎耳,“你会大人的把戏吗?”东门庆道:“公主此言谬矣,非大人的把戏,乃无人能敌的把戏!”“瞧你这副雄样,专会夸夸其谈。”万年常青花忍不住就想踹他一脚,“给你十天时间,布置一个无人能敌的奇阵,到时你若交不了差,可别怪本公主狠心,砍你的鬼头!”

东门庆夷然无惧,“公主此言谬矣,何需十天,三天足矣!”哪吒道:“可用来应付天兵天将?”东门庆道:“六天!”繁百财道:“困得住齐天大圣!”东门庆道:“九天!”嫦娥道:“如若齐天大圣、天兵大将一起来犯呢?”东门庆道:“十二天!”叶玄道:“倘若用之对付万恶鬼王的来袭,又如何?”东门庆道:“十五天!”“打住!再问下去不知要拖到第几天。”“东门庆,本公主把话撂在这了,十五天为期限,你务必排出一套鬼来杀鬼、佛来杀佛、神来杀神的无敌奇阵,若敢说半个不字,本公主一天杀一个女­色­鬼,当着你的面杀!”东门庆始终一个表情,古井不波,“公主此言谬矣,此事与她们无关,要杀你杀我好了!”“一点都不好了,本公主也没谬矣!”万年常青花最痛恨咬文嚼字,头疼不已,“在这,本公主说的只对不谬,想杀谁就杀谁,还轮不到你在本公主面前指手画脚,就一句话,答不答应?”

东门庆­色­眯眯的望着万年常青花眼不见眨,“要答应你也行,但公主先得答应陪我一夜。”“混蛋!流氓!­色­鬼!人渣!”万年常青花火山终于全面爆发,拳脚相向,众人个个义愤填膺,也不劝阻,认为此系东门庆自找的,­色­胆包天,­色­主意居然打到公主头上,该打!万年常青花打足骂够一挥手,“给本公主将老­色­鬼押回­色­鬼班,严加看管。”

鬼中鬼深为万年常青花鸣不平,“姐姐,留他作甚,杀了算了!”繁百财、吴刚、猪八戒亦同声道:“杀了他!”“行了,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万年常青花回到姥姥书院,往椅子上一坐,“天眼哥哥,刚才你怎么不吭声?”入耳即知,兴师问罪来了,叶玄道:“老­色­鬼虽然出言不逊,但留着他大有用处,杀不得!”“本公主也是这样想的。”万年常青花气归气,理智尚在,“老­色­鬼欺人太甚,本公主偏不信这个邪,好像非他不可似的,天眼哥哥、仙子、三太子,还有铁扫姐姐,我们这就去森罗殿查,不信先人都投胎去了,就剩他一个贻害千年!”

万年常青花命十代冥王搬来有史以来的全部生死簿,堆积如山,不禁傻了眼,“这么多!”阎罗王道:“不多,才搬了十之其一,其余的待公主查完这些再搬来不迟!”万年常青花直拍额头,“算了,真要查,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方能查完一遍,本公主问你,以前­精­于领兵布阵的诸如孙膑、孔明之类的难道都转世投胎去了吗?”转轮王道:“确实如此,且均有造册备案,公主若不信,本王可以找出一一核对。”

“不必了!太令本公主失望了!”万年常青花嘀咕道:“难道就真的山穷水尽了吗?非得陪老­色­鬼一宿不可吗?”叶玄脸­色­足可吓死十个人,“果真如此,我现在就去将老­色­鬼宰了。”万年常青花挽得死紧,“天眼哥哥方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杀不得的吗,这会怎么变卦了呢?”

叶玄道:“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允许老­色­鬼碰你一下,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大不了先杀了他再去找万恶鬼王同归于尽。”

万年常青花道:“可是天眼哥哥连个铁甲厉鬼都打不过,恐怕连万恶鬼王的面都见不到,怎么跟他同归于尽。”叶玄吼道:“那我就去送死,一了百了,你再去陪老­色­鬼我什么也不会知道。”

“不许说这样的丧气话!”万年常青花幸福无比,至少可以确定她在叶玄心中是第一位而无人可以取代的,“我答应你,无论情形如何也不去陪老­色­鬼一宿。”

叶玄不放心,乘万年常青花不注意时偷偷溜去­色­鬼班,却意外地发现鬼使瘪三也在,“你?”

“是不是很奇怪?既然来了,不妨一坐,待我细细讲给你听。”鬼使瘪三拉叶玄入座,“其实我与东门先生早就是旧识,承蒙他相救,我才能活到今天。”“后羿兄言重了,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东门庆旋转向叶玄,“小圣此来,防的可是公主私下前来陪我一宿?”“是又怎样!”叶玄见他恼火,却并非冲着鬼使瘪三,“你果真是后羿,看来我没料错。”后羿哈哈一笑,瞬间变回真身,一个风流倜傥、玉面朱­唇­的彪形大汉,令人一见之下肃然起敬,东门庆道:“小圣千万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纯粹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叶玄质疑,“怎么会呢,你此言谬矣!”逗得潘银莲连串娇笑,“别听郎君瞎说,他这是自惭形秽的妒忌之言。”

东门庆摇头叹道:“女人呀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天生喜好见异思迁,后羿兄,没办法了,我的这些妻妾只好全送给你。”女­色­鬼们一阵欢呼,就待将英俊潇洒的后羿淹没在胭脂堆里,却被他抢先一步夺路逃窜,“老­色­鬼,小圣就交给你了!”女­色­鬼们一扑走空,抱怨不已,东门庆却乐了,“美女们,后羿兄不懂得怜香惜玉,郎君这里永远欢迎你们投怀送抱。”潘银莲美目顾盼,“郎君,还有一个没走呢!”“闭嘴!退下,我与小圣有事要谈,你们不可以将他吓跑。”东门庆忽然之间换了个人似的,叱退众女­色­鬼,“小圣,我知道你讨厌她们,所以替你将她们撵走,其实你多心了,我之所以提出那种无理要求,是有目的的,绝不会真打公主的歪念头。”叶玄悬疑绕脑,想问的太多,一时间反倒不知道问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仔细聆听。

东门庆道:“我向来只做好事,不行恶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先发制人,这是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的奥秘所在,公主若非仁义之师,再多的美­色­也打动不了我的心,也许,以前我是好于­色­道,但是人就终究会变,总有厌倦之时,你明白我讲的吗?”叶玄摇头,东门庆笑道:“仔细回味,你会想明白的,再说说后羿兄,他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九死之后,恰被我撞见,才得一生,在玉帝看来,他早已形神俱灭,如若得知实情,必将无风三尺浪,再起风波,他与仙子之间的恩怨,只能以情未了来作结论,不过他暂时还无法接受,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只是时间上的或早或晚,最终将会是花好月圆、有情人终成眷属!”叶玄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谬也,非也!”东门庆摇头不已,“对于小圣与公主的将来,我就一无所知,大概天意如此吧,何必强求!”叶玄道:“你留下我就是为了说这些?”东门庆道:“非也,你有什么看家本领,一样不漏地说来,事关幽冥地府的存亡,望你如实相告。”叶玄道:“看家本领一样没有,小孩把戏倒有一些!”东门庆闻言大赞,“颇有我之作风,再加把劲,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孩把戏我也要听。”

叶玄啼笑皆非,暗自嘀咕:谁跟你这老­色­鬼一样!然见他说的煞有介事似的,勉为其难答道:“拿得出手的有粉红骷髅翻江倒海术、山崩地裂术、千里追音术,变幻术和杂家术。”东门庆认真地逐一倾听,最后道:“前两种威力如何?”叶玄不知这老­色­鬼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问个没完没了,“威力所至,海啸山崩,翻江地裂,瞬间摧毁目标。”东门庆又问,“使用过吗?”叶玄脾气再好也不由得生躁,“你还有完没完,没用过我怎知道威力如何!”东门庆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反应过来,待他缓过气来,开口还是问个不休,“倘若刚才你是冲我脑袋发功,结果怎样?”“砰!”叶玄一声大吼,着实吓了室内诸人一跳,“炸成粉身碎骨!”

东门庆一惊而喜,连说三声好,“就怕威力不够,如此一来大事可定,得逍遥时且逍遥,寻欢作乐不择时,美女们,­祼­舞送客!”叶玄听得两眼一直,紧接着女­色­鬼们争相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吓得他夺路而逃,羞得他面红耳赤,生不逢时,方出茅舍即撞上最不愿于此时此地看见的人,“天眼哥哥,叫我别来,你却偷­鸡­摸狗的偷着悄悄来,如何,情窦开了不?”万年常青花笑吟吟地挖苦他。

叶玄虽未做贼,却心虚异常,“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一回事!”万年常青花照旧挽紧他的胳膊,“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天眼哥哥若没做什么亏心事,你脸红什么,哦,我明白了,天眼哥哥情窦开了耶!”“没有!”叶玄不知哪来的勇气,“是那些女­色­鬼太无耻,竟然当着我的面脱衣服,羞死人了。”

万年常青花咯咯直笑,“天眼哥哥,她们都不知羞耻,你跑什么,反正吃亏的又不是你!”

“哼!我不跟你说了,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叶玄挣脱她的纠缠,愤愤地才走出两步,回首道:“你不许在这,并且永远不能踏入­色­鬼班半步!”“是!蛮横霸道的天眼哥哥!”万年常青花芳心蜜甜,却装出副羊入虎口可怜兮兮的姿态,怯怯上前挽住叶玄胳膊,“尊敬而又可怕的天眼哥哥,接下来我们该去什么地方?”叶玄赌气道:“这是你的幽冥地府,该去哪我怎知道。”万年常青花道:“好吧,本公主作主了,先去看十王­操­练阵法,再去听仙子上课,再轮到天眼哥哥听本公主讲课,再接下来任意安排,自由空间,你说好不好?”

叶玄很不习惯,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丫头!我求你了,快快变回以前的你,不然我会发疯的。”

万年常青花不解道:“怪了,听说男人都喜欢嗲声嗲气娇滴滴的­骚­货,天眼哥哥,你不喜欢吗?”

叶玄频翻白眼,“我喜欢才怪,我想吐!”万年常青花点头哦道:“本公主知道了,天眼哥哥喜欢像仙子那种类型的女人,是不是?”叶玄机灵得紧,紧盯万年常青花不打闪,“我若说不,你必然又会拽出公主姐姐,我又若说不,你不知还会拽出什么样的货­色­,其实你不必拭探,直接问我喜不喜欢你不就结了。”万年常青花毫不示弱,歪首问道:“可你会告诉我答案吗?”“会!”叶玄自有说词,“因为我已经给了你答案,只是你没听出来而已。”

万年常青花坚持,“我才不要费脑筋去猜,我要你亲口告诉本公主,我要听你亲口明明白白的说出。”“这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了吧!”如此­肉­麻的话叶玄怎说得出口,“校场到了,等看过十王­操­练阵法再说。”“说好了,不许耍赖。”万年常青花气鼓鼓的寒着张粉面,看得十代冥王战战兢兢,凡事陪上十二分小心,稍顷,­操­练已毕,万年常青花催道:“快说!”叶玄道:“十代冥王都在眼巴巴的瞅着我们,不大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说吧。”万年常青花撵道:“反正你们再怎么­操­练也不顶用,从明天开始,不必再­操­练了,本公主还你们自由,都回去吧!”

十代冥王面面相觑,却不再问什么,各率本部­阴­兵片刻走得一­干­二净。万年常青花又催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原来你们躲在这里幽会,怪不得到处找不着!”铁扫来的是时候又不是时候,这得要看对谁而言,“仙子今天上第一堂课,叫你们,当然还有本公主,去旁听,多多指点不足之处。”

万年常青花恶声恶气道:“晚点来会死吗?”

铁扫拿自己热脸去贴人家冷ρi股,愕然道:“玄弟,她这是怎么了?”叶玄小声道:“老虎ρi股摸不得,母老虎的更不消说,很不幸,你既摸了母老虎的ρi股,又赶上母老虎咆哮发威时,小心为上。”

铁扫顿时噤若寒蝉,默默地跟在二人后面来到歌舞班,嫦娥正在手把手的传授她的学员相关此方面的基本常识,见及三人点下头算打过招呼,万年常青花忍万忍千忍至一堂课毕,嫦娥兴冲冲地问道:“课上的怎样,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完美无缺,无可挑剔!”万年常青花给了嫦娥在这世上最不堪入目的难看一笑,挽紧叶玄转身就走,“我还没说呢!”“本公主已替天眼哥哥一次­性­全说了,快走,你赖不过去的。”嫦娥不解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铁扫生搬硬套叶玄所说的又重复一遍:“老虎ρi股摸不得,母老虎的更不消说,很不幸,仙子既摸了母老虎的ρi股,又赶上母老虎咆哮发威时,小心为上,切记切记!”

“三弟,哪里去,快来同我们切磋切磋!”哪吒看见二人匆匆而过,唤道。“天眼哥哥今天没空,你们自己切磋吧!”万年常青花嘴里说着,一步未停,转眼已去得远了。吴刚道:“算了,三太子,小圣可不像我们,孑然一身,人家可非自由之身。”

繁百财道:“吴兄此言谬矣,三太子很快亦非自由之身。”吴刚诧异道:“繁兄此话怎讲?”繁百财向不远处努努嘴,“看,拴他的人来了!”铁扫翩翩而至,“三太子,有空吗?”吴刚马上抢言道:“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闲着呢。”说完频使眼­色­,繁百财意会,将哪吒送入铁扫魔掌,“吴刚,那边好像有人在叫我们。”吴刚配合默契,“是有人在叫,我们过去看看!”哪吒也要跟着去,可铁扫拦着不放人,“三太子,跟我在一起就真的让你那么难受?”

哪吒忙道:“不是!不是!”铁扫奇道:“可你怎么一见到我全身就扭个不停,这里搔搔,那里挠挠,像只猴子似的。”哪吒道:“是吗?本太子也觉得自己越来越像只猴子,遭人憎厌。”“不会呀!我就很喜欢你!”铁扫学起万年常青花那样伸手就挽,“七公主,我们都是神仙,这万万使不得!”哪吒吓不住了,撒腿就跑!铁扫望着已挽出去的手发呆,忽然,斜侧里伸过一条衣裳褴褛的手,吓得她惊叫一声忙缩了回去,“你想­干­什么?”来者乃鬼使瘪三,她不知他其实是后羿,就凭她,白送给他也不会接收,“本来想占你便宜,既然东窗事发,癞蛤蟆自然吃不成天鹅­肉­!”鬼使瘪三边走边道:“只要你一再强调你们已不是神仙,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会打动三太子的真心,好好努力,他并非牢不可破。”

铁扫深受鼓舞,昂首喊道:“我们都已不是昔日天宫里的神仙,我们是鬼,是人,可以结为夫妻,我不会放弃的,三太子,我一定要得到你!”

远处,吴刚骇然失­色­,“这丫头疯了!”繁百财却神往之至,“如果也有女人对我这样,就算马上让我去死也甘心!”“走了啦!白日做梦!”吴刚当先离开,“以后多撮合撮合,看能否成就一桩美好姻缘。”

远离姥姥书院,该四下无鬼了吧,万年常青花刚欲开口催呀催的,一猴兵从天而降,“公主,御膳房闹鬼,皇上请公主前去捉鬼!”这叫什么事,万年常青花只能暗骂天不助她,叶玄道:“有你们在,很少没你们抓不住的鬼!”

猴兵道:“我们去抓了,但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像丢柴伙一样被抛出御膳房,我等降之不住才回来搬救兵的。”

叶玄感激猴兵来的及时,解了他燃眉之急,存心为猴兵开脱,却未曾料想到误问个正着,确有其事。

万年常青花嘀咕道:“只丢你们而不伤及­性­命,又仅为偷吃,此必是家鬼所为,快回去查查,看少了哪几个有头有脸的鬼?”

叶玄道:“不用查了,一定有混世力王的份。”一点没错,整个幽冥地府就数鬼中鬼贪吃,万年常青花道:“有没有看清在御膳房偷吃的有几个鬼?”猴兵道:“看清楚了,有两个,因为都蒙着头,认不出到底是谁?”

万年常青花回转书院,找来巧手丹青将她的像画了下来,并在画像左下侧题字:姐姐在此。右下侧题字:弟弟速回。叶玄质疑道:“这有用吗?”万年常青花将画像交给那猴兵,“将它贴在御膳房入口处,本公主就不亲自去了,代本公主向父皇问好!”继而神秘一笑,“有用无用今晚见分晓。”鬼中鬼一回来就闲不住,找上闲着无事的猪八戒,两个闲人闲在一起必然会闲出事端,鬼中鬼道:“好想念在皇宫的那些日子,每天大鱼大­肉­的享用不尽。”

猪八戒道:“在姥姥书院太清苦,老猪的一身油水都快被榨­干­了。”鬼中鬼提议道:“我们偷偷溜出去大吃一顿?”猪八戒立马附和,“那还等什么,说去就去!”离了幽冥地府,二人才想起没带阳间使用的银子,他们那副尊容也太过于招摇骇世惊俗,仔细一合计,­干­起了无本买卖,扮成蒙面偷食大盗,夜夜三更准时挨家光临各大小酒楼的厨房。但除了些残羹冷炙,很少有剩余的丰盛美味,虽然食物少了,但各大小酒楼全不当回事,权当门没关好,被野狗进来偷吃了,一直风平浪静。

一段时间以后,鬼中鬼抱怨道:“昨晚不小心弄出点响声,酒楼账房提灯来看,他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居然诬蔑我们不知是从哪里溜进来的野狗,气死我了!”猪八戒道:“所以老猪朝他ρi股上狠狠踹了一脚!”鬼中鬼笑道:“原来那脚是你踹的,我还以为那老头犯了羊癫疯呢,本来想把他丢下楼去,倒便宜他了。”猪八戒道:“那老头说得没错,每次吃的都是些别人吃剩下的,和狗并无多大区别。”

鬼中鬼道:“就算要当狗,也要做条三界之内独一无二的最高贵的狗,你敢不敢去那个地方偷食?”猪八戒道:“你指的是?”“御膳房!”二人同声大笑,当夜即大驾光临,“什么都有,不愧是皇帝家里的厨房。”“嘘!别说话,我们虽不惧怕那些侍卫,但一旦惊动了莲花宫里的猴兵,麻烦大了。”

头两天无事,李世民虽派尉迟敬德去查,却一无所获,尉迟恭不信邪,第三天亲自蹲守,三更刚过,御膳房内即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什么人,通通给我拿下!”尉迟敬德大吼一声,亲率侍卫冲了进去,却全部火把在同一时间熄灭,只见两团黑影凌空飘荡,鬼声鬼气的,“尉迟恭,还我命来!”御膳房内各种凡未固定的东西包括­鸡­鸭鱼­肉­、青菜萝卜等蔬菜荤食像生了翅膀一样往他们劈头盖脸砸至,“有鬼!”

尉迟敬德大喊大叫跑去御书房,“皇上,御膳房闹鬼!”李世民斥道:“胡扯,朕自登基以来,一直国泰民安,何来的鬼怪作祟!”秦叔宝道:“待臣前往莲花宫走一趟便知端的。”须臾,秦琼去而复返,“他们已查过了,负责守卫在莲花宫的­阴­兵一个不缺全在,看来是外面的鬼在作怪,他们已答应明晚帮皇上捉鬼。”

李世民道:“尉迟卿家,说说你今晚的所见所闻?”尉迟敬德道:“三更刚过,臣听见御膳房内有动静,便率人冲了进去,谁知所有的火把竟离奇地于同一时间熄灭,紧接着鬼影重重,铺天盖地向我们砸来……”戏弄了尉迟敬德等人,鬼中鬼担心道:“他们已知御膳房闹鬼,会不会请姐姐出面捉鬼?”

猪八戒猪头一个,“也许吧,今晚我们还去,若公主来了,我们转身就跑,若没来,照吃不误!”

三更时分,二人提前来到,东张西望之下进了御膳房,“大胆野鬼,快快束手就缚,饶你们不死!”忽然四下蹦出十余手持长矛的猴兵,“不怕风大闪了舌头,看谁饶谁不死!”猪八戒就欲下辣手,却为鬼中鬼拦住,“这些猴兵无一不是姐姐的心肝宝贝,最重只可轻伤他们,否则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猴兵虽身手不弱,能守能攻,攻守兼备,终非二人敌手,先后被夺了长矛抛出御膳房,大败而返,领头的猴兵来到御书房,“皇上,前来偷食的鬼道行高深,我等均非其敌手,不过请皇上放心,我已派猴兵回天下第一鬼门关,相信过不了多久即便公主不亲临也会有所安排。”

秦叔宝道:“皇上,我们等等无妨。”半个时辰之后,被派去的猴兵回来了,领头的猴兵问道:“公主怎么说?”猴兵道:“公主吩咐将此画贴在御膳房入口处即可,不用她亲自前来。”李世民道:“拿来给朕瞧瞧,三位卿家一同过来看看!”尉迟敬德、程咬金各持一端展开画面,只见上面画的万年常青花之像栩栩如生,俨然急欲脱纸而出,犹如活生生站在你面前,李世民捋须赞不绝口,“好一个巧手丹青!”

秦叔宝问道:“就凭这幅画能吓退偷食之鬼?”

猴兵道:“公主说了,偷食鬼一见到此画,必然束手就擒。”李世民道:“快看,画的左右下方还题了字!”秦叔宝念道:“姐姐在此!”程咬金念道:“弟弟速回!”尉迟敬德问道:“什么意思?”李世民哈哈一答,“闹来闹去原来是两个家鬼,今晚夜已深,朕困了,你们跪安吧!”程咬金退出御书房,问道:“什么家鬼?”秦叔宝心中有底,“天机不可泄露!”程咬金、尉迟敬德不约而同缠了上去,“就透露一点点!”“哪怕就一鳞半爪也好让我们有发挥想象的空间。”

翌日黄昏,李世民令人将画贴在御膳房入口处,早早地坐在观景阁凭窗下瞰,观时辰尚早,道:“三位卿家,谁肯陪朕对弈几局?”程咬金、尉迟敬德听而却步,秦叔宝道:“臣棋艺浅陋,还望皇上手下留情。”李世民道:“素闻爱卿乃棋道高手,何必谦虚,棋场如战场,你不必让着朕,如此才下得过瘾!”

秦叔宝道:“臣尽力而为!”连杀三局,均告和了,李世民觉得非常憋气,“秦恩公,你若再手下留情,刻意持成平手,朕马上下旨杀你的头。”

“皇上,三更到了!”程咬金见秦叔宝左右为难,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心思欺君就欺君,先过了眼前此关再说。未几,三更敲响,李世民扭头喝道:“大胆程咬金……”“嘘!皇上,切莫惊跑了家鬼!”秦叔宝自然不忘帮程咬金的忙,等事后时间一长,说不定皇上就会淡忘了此事,即便还记得,火气也已消磨殆尽,最重不过挨顿狠训,遂不了了之。

猪八戒道:“今夜还去吗?”鬼中鬼心存侥幸,“不去怎么办,在这挨饿!”二人老马识途,片刻已至御膳房。“来了!”“嘘!”李世民忙掩住程咬金贫嘴,示意他只管看,莫出声。猪八戒走在前面,忽然哈哈一笑,“那些死猴子打不过我们,却请出个­骚­娘们吓唬人。”鬼中鬼睁目一看,反身一拳将猪八戒打翻在地,“笨笨的,可怜猪头,胆敢说姐姐是­骚­娘们,找死不成!”程咬金脱口赞道:“打得好!”

招引其余三人六目愤怒以对,程咬金好汉不吃眼前亏,陪笑不已,将众怒笑息下去。猪八戒爬起来走近仔细辨认,“老猪一时没看清楚,即便是皇帝也道是不知者无罪,你倒好,更霸道过皇帝,不分青红皂白反手就是一拳,我们还是不是朋友?”

“当然是,但纯粹是那种为了吃而聚在一起的酒­肉­朋友。”鬼中鬼恭敬地向画像鞠了三躬,“若非还念及这点酒­肉­朋友的情份,我早一巴掌拍扁了你,就冲你对姐姐出言不逊,死一百次也不为过!”

猪八戒怯怯地道:“除了我,你还有朋友吗?”

“没有!”鬼中鬼回复得­干­净利索,斩钉截铁,“但我有兄弟,并且不止一个,朋友好比露水夫妻,兄弟却是结发夫妻,二者迥然不同,有着天壤之别。”

猪八戒不管这些,只关心他的肚子,“今晚我们还偷不偷?”“废话,我能当着姐姐的面­干­这龌龊勾当吗?”鬼中鬼忍不住伸手欲扁,猪八戒赶紧离他远点,“可它仅是一幅画,并非真是公主的人在这里。”鬼中鬼怒道:“他姥姥的,眼瞎了不成,没看见上面写着姐姐在此,弟弟回来,姐姐已猜到是我所为,这是给我留足了面子,人要知好歹,做鬼更应如此,我又岂能负姐姐的一番苦心,今晚姐姐在此,不仅我不能偷,且一并要带你回去,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但我发誓,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绝无下次,我要与它彻底绝裂,永不再犯。”

猪八戒悻悻地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鬼中鬼一把将猪八戒三百斤重的肥胖躯体提在手中,“废话说得太多下辈子投胎必做娘们,我生生世世都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该到我们回天下第一鬼门关的时候了!”猪八戒哼哼唉唉,“要回你回,我老猪不回去。”“笨笨的,可怜猪头,这可由不得你!”鬼中鬼走一步狠扇一记猪八戒ρi股。李世民见他要走,急急下了观景阁,“壮士留步!”鬼中鬼扭头问道:“叫我吗?”李世民道:“正是!”

鬼中鬼沮丧地耷拉张鬼脸,“我知道你是贞观天子,吃人家的嘴软,偷吃人家的更是软上加软,这几天你家厨房里的食物都是我偷吃的,好汉做事一人当,我已经准备好了,随便你怎么处置。”

“好!有骨气!”程咬金竖起大姆指,“你这个兄弟我混世魔王认定了。”李世民将他扯去一边,责道:“刚才的账还没算,怎么,又跟朕抢起人来了,你这六阳魁首还想不想要!”程咬金据理力争,“皇上,臣结交混世力王在前,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您这是恶人先告状,分明是您在跟臣抢鬼吗。”

李世民哈哈一笑,“不管怎样,这鬼朕要定了,程爱卿接旨!”程咬金躬身道:“臣领旨!”李世民欲笑又止,“朕命爱卿极力游说混世力王,使他效力于朕的麾下,事成有赏,事败两罪并罚,即刻推出去砍头。”程咬金大急,“皇上,您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强抢强夺吗,臣不服。”李世民厉目一瞪,“朕今天就巧取豪夺了,你当真不服?”

秦叔宝在侧劝道:“亏你白活了这么些年,到现在才认清皇上,告诉你,皇上能有今天,全是从别人手里强抢过来的,你想想,不如此,人家能老老实实双手奉上传国玉玺吗?要真说起来,皇上才是方今天下最大的名正言顺的强盗,只不过抢亦有道而已。”

尉迟敬德也劝道:“要比强抢的道行,你比皇上差远了,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服气是不行的。”程咬金动摇了,退而以求其次,“皇上,臣可以服您,但有一个前提条件,您不可以横加阻拦臣和混世力王的称兄道弟,否则臣宁死不屈!”“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朕准奏!”李世民满口答应,“接下来就看程爱卿你的了。”“臣一定不辱使命。”程咬金稳步行至鬼中鬼面前,“大哥,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猪八戒又开始唉哼,“愿意愿意,有得吃又有得喝,我老猪一百个愿意留下。”“闭嘴!人家又没问你。”鬼中鬼赏了他ρi股一记巴掌,“姐姐之命不可违,好意心领,但我必须回去,要不,姐姐会很不高兴的。”程咬金道:“这有什么,你回去了还可以再回来。”鬼中鬼道:“我不想骗你,这事我做不了主,到时姐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点自主权都没有。”程咬金一听,暗道:不行,必须先下手为强,先将鬼中鬼抢到手再说。“你亲口说的,愿接受皇上的任何惩罚,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说到理应做到。”鬼中鬼浓眉齐扬,“我说过要反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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