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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章是发错了的时头晕眼花那啥那啥了……

=3=~~谢谢无聊enough筒子抓虫,其实俺发现很久了||||不更新不敢抓||||

(由64521405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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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你有拒绝的权利。”老爷子说道,他的目光很祥和,大多数时候,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慈爱。“如果你不愿意,没人动的了你,起码在现在,那群疯子还是要掂量下他们明天是不是会被丢到外面跟那群感染者来一场躲猫猫。”

易佐被这个可爱老头的形容逗笑了,他脑海中立刻浮现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社会栋梁被感染者们逼得退无可退,脸上浮现出一惊一乍表情的场景,然后忍笑说道:“那很遗憾他们丧失了这个难得的游戏机会,我也觉得我应该为自己以后的生存增加一些筹码。”

“别急着做决定。”老爷子将一小袋做工粗劣的­干­花包塞入易佐手中。“你有很多时间去考虑,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今天的鲁莽。”他拍了拍易佐的手背,­鸡­皮一样的褐黄皮肤有着鸿沟般的皱折,当这只饱经沧桑大手叠在易佐偏白的肌肤上时,易佐甚至无端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似乎就是生命的延续和传递。

“明白。”易佐低头嗅了嗅那包橘子味的­干­花,那是阳光和生命的香气。“我会认真考虑的。”

“其实这个城市原先的样子要比你现在看起来的美好得多。”掀开厚重的窗帘,申华依旧一身腾云纹样的素白唐装,他的两只手上都套着皮手套,并看不出左臂的缺陷,而且最令人惊奇的是,易佐发现他的左手能够做出许多手指灵活度要求颇高的动作。就像几分钟前,他能就着一台角落的三角钢琴,兴致盎然地弹上一段“化为千风”。

“街道没变,建筑没变,但是人变了,他们本不应该过这种惶恐的日子的。”看着这座阳光底下的­阴­霾城市,申华表情像是失落一般茫然空白。

“没有人应该过这种日子的,我觉得你该出去走走,你现在让我感觉到消极地令人发指。”而且还很文艺,易佐“吱啦”一声撕开了一袋今早从季斌背囊里搜刮出来的水果软糖,这是他的胜利果实,尤其在季斌咬牙切齿的诅咒下,这袋软糖尤其香甜。

“那么,你乐观的令人发指。”申华回头笑着回敬了一句,眼睛有了那么点光彩,整个人像被魔术­棒­点了一样,褪尽灰白。

“因为有人告诉过我‘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易佐耸了耸肩,又丢了一颗软糖进嘴里嚼啊嚼的,活脱脱一副仓鼠嚼葵瓜子的模样。

“跟你说这话的人听起来很迷信,但是我觉得这似乎能安慰到我。”申华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

这不是安慰这是忽悠。易佐含着酸酸甜甜糖心虚地点点头,然后拖着申华的右手往外走,没有谁比他更好奇申华左手装上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与此同时他一点也不希望那个貌似假肢的东西禁不起半点撼动,只要一个轻微的拉扯就会印证地球有引力这个道理,那画面光是用想的就觉得很尴尬了。

“悲观的申华同志,你是不是觉得的景象跟你想象中的不大一样?”指着人来人往的街道,易佐说道。说实在话,这些人算得上愉快的表情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预料,也许这正阐述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乐观的易佐同志,你赢了。”申华也学着易佐做了一个耸肩的姿势,但他看起来要文雅多了。

街上行人不多,在基本的主­干­道上,一排一排列着的大多还是军警结合的武装部队。基本上一切的买卖交易都已经完全消失灭迹,一切都由后勤部进行分配,这简直像倒退了几十年回到大跃进时代一样。但大多数人并没有因此发出聒噪的怨言,在无规则的社会团体里,没有人不相信枪杠子永远代表并印证着强权二字。

“我看到一个内心­阴­暗的小孩,他无比狠毒,让其他小孩­干­巴巴的看着他吃糖。”一股低哑的声音从易佐背后传来,并且这个声音的主人利用他的长手从后头将易佐手里拽着的糖果袋拿走了。

这混蛋,易佐一听这声音这语气就知道是谁了。他转头看着季斌用着那袋软糖哄着一个带着黄|­色­鸭子帽子的小男孩,表情出乎意料的柔软。不过那个小男孩似乎对那包软糖不敢兴趣,他脸上有种很微妙的笑容,但说不上高兴或者说不高兴。

“基哥,你今天不是还要开会么?”易佐用手指捅了捅季斌的后背,在今天上午,季斌还拿着一叠乱七八糟的蓝图跟他咒骂着各种各样的应急会议半点用的没有,只不过不停地消磨着所有人的生命和时间。而今天下午,他就这样突然出现了。

“季哥。”季斌不抱希望地纠正了一次,然后又揉了揉那个男孩的头。尽管没有接过季斌手里那袋被易佐吃的差不多的软糖,但那个孩子似乎对他们并没有任何抵触,即使现在看起来他有些灰扑扑的,但他琥珀­色­的眼睛熠熠发亮。不过对于孩子,易佐向来是认不出年纪的,在他眼中,这些恼人的小家伙的年龄和他们的奇思异想一样让人难以捉摸。

“我记得这里不是居民安置区。”申华左手不经意般往袖口里缩了缩,他侧头比了比远处几个在巷尾一直探头探脑的士兵,皱着眉头说道。感谢易佐的方向感,他们似乎走进了一个人为意义上的禁区,不过看在易家老爷子的面子上,他们并没有受到来自那些武装部队的阻拦。

但是,这里未免安静的有些过头了。如果先前走过的街道称得上幽寂的话,这里一定是死寂。那种连空气都凝滞住的沉默空间让易佐发自内心的不喜欢,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在窥视一般。

“的确不是,无论如何,先出去再说吧。”季斌语气淡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以一种截然不同的友善态度拍了拍那个黄帽子小男孩的头,示意其一起走。他柔和侧面让易佐突然有些恍恍惚惚地意识到,这个男人对孩子似乎真的是别样的心软。

“嘶……”

就这易佐和申华背过面去的一霎那,猛然传来季斌的抽气声。易佐下意识地从裤腰上掏出枪,转身立即寻找目标瞄准,整个可谓是动作一气呵成。但很快地,他和申华都诧异莫名,因为季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他只是捧着手面­色­奇怪地望向几步外一个更为窄小的巷道里,也许那称不上是巷道,只不过是一个建筑间的缝隙而已。

“怎么回事?”易佐急忙往回走,他将季斌的手翻了个面,发现其手背上赫然是两排长短不过他小拇指的牙印。

“没事,那孩子咬了我一口。”季斌把手从易佐手里抽了回来,将手背往迷彩服上蹭了蹭。

“他把你当磨牙­棒­了吗?”申华挑着眉问道,易佐怔了怔,才发现到这两人从一开始似乎就不太对付。季斌高高地挑起眉,正待反­唇­相讥时,易佐突然Сhā入他们中间。“有人要吃番茄牛­肉­吗?我的拿手菜。”

“焖的?”

“有蒜吗?”

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易佐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表情豁然开朗的人。

“手艺凑合。”季斌抹了抹嘴评价道,易佐直接越过他看向申华,申华边抿着汤边点头。

于是易佐心满意足地提着垃圾往外走。天­色­比他想象得要暗,在他找到那个既偏僻又了无人烟的垃圾处理区的时,天上居然开始下起了毛毛雨。

“啧。”易佐叹了声,开始往周边的建筑物躲,但雨势转瞬就变大了,大滴大滴地滴落,不一会儿,易佐衬衫就从外湿到里。这一区域中的建筑都偏老,一般是不配有防雨过道的,于是易佐只能祈求在他回去之前,不要打雷,老式建筑除了低矮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大多数时候它们一般并不会配有导雷针。

路很黑,老鼠过道的窸窣声成了这条街上除了易佐脚步声外唯一活物声,虽然它们一点都不讨喜。

这简直黑到姥姥家了。易佐对这些四通八达而又窄小­阴­黑的过道绝望了,他掏了掏口袋,摸索着他那串带着一个迷你电筒的钥匙扣,决定先凑合一下。但就在他抽出钥匙的同时,一小包­干­花从他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易佐蹲下身要捡起来的时候,觉得垃圾桶旁似乎有个人影。会是那个黄帽子的小男孩么,易佐稍稍在脑中对比了下两地的位置,这才发现是挨得极近的,中间不过隔了一排平房而已。

但当他走进的时候,他的胃开始痉挛。那里有一团被啃噬的残缺不全的尸体,尸体腹腔中的肠子被拖了出来狠狠地截成了几段,雨水在冲淡尸臭的同时,也将血水冲开了一大片。而一顶黄|­色­的鸭子帽子孤零零地挂在一个断了半截的手臂上。

易佐屏住呼吸,他觉得全身的寒毛开始不自觉地站立了起来。让他更心惊的是,那个最初看到的黑影就在那团碎­肉­旁边。易佐马上抽枪并且倒退了几步,他紧张地甚至拔枪的时候枪托在手上滑了一下

“谁?”易佐试探地问了问,他并不确定那是杀人犯还是感染者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人。但他身体做出的直接反应就是往后退。

那一团缩在一起的黑影听到他声音后稍微动了动,露出了一张让易佐惊讶无比的脸。

“哥!”易佐大叫一声。但唐治亨除了最初动了那么一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他重新垂下脑袋,又缩成了一团。

易佐愣了愣,决定不再顾忌那团烂的不像­肉­的尸体,他蹲在唐治亨面前,颤颤巍巍地拨开了唐治亨额前的头发,然后红着眼说不出话来。唐治亨此时看起来比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要消瘦许多,整张脸白的像纸,嘴­唇­更是透着病态的青­色­。本来贴身的军服竟然宽大了不少,尽管它依旧破旧。

就在易佐抖着手完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唐治亨突然以额顶额地贴着易佐。

“小佐……”

他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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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AQ俺检查了下19~22章QAQ确实有点翻译腔-V-到时回头改改吧噗~~

=V=大纲继续开挂狂奔,于是要考试了噗……

标题,是坑爹的哈哈哈哈哈哈~

(由64521405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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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4

那是个现实意义上非常冰冷的拥抱,至少易佐就被唐治亨身上的冰凉冷气激得打牙关打颤。但是,那种安心感却又正是易佐无法拒绝的。从一开始,包括易佐自己在内,每个人都在逼迫着他成长,也许他可以持着把枪肆无忌惮地屠杀,但绝对不能像个女人一样瑟缩哭泣。不过,所有人似乎都选择­性­地忘了,在此之前,他是个连枪的准星在哪都找不着的普通大学生而已。

可是,既然稚­嫩­的种子挣开了厚重的硬壳,毫无保留地破土而出了那就没有再继续龟缩的道理,易佐沉着眼,一点一点地拥紧瘦得有些脱人形的唐治亨。他觉得自己也许一辈子都没有现在清醒,作为一个军人个体,唐治亨完全对得起他肩上那两杠三星,但没有人会因此对他手下留情,易佐完全可以想象到如果唐治亨暴露行迹后,也许下场无非是被打成筛子或者被当做实验体。

这不是一个问心无愧的军人该有的下场,绝对不是。

“哥。”易佐反手抓住唐治亨骨节凸出的手腕,乌木一样的眼珠黑白分明,透出一股前所未有的认真。“跟我来,好不好。”

但是,奇迹似乎并没有如易佐所料那样降临,唐治亨表情依旧木然,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似乎对为时不久拥抱表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热衷,在易佐扯开他的一瞬,他几乎同时又将易佐的手掰了回去。

或许该换个方法,易佐在那个莫名持久的拥抱中开始绞尽脑汁。空气中弥漫的潮湿的恶臭味却不会因他的思考而退散,它们更难闻了,并且那些汇成一道道水流的血水毫无顾忌地向这个方向扩散。

这时,唐治亨出乎意料地站了起来,尽管他摇摇晃晃的,像个没有支点的木偶,但是他的确站起来了,并且为了不压到易佐,他主动地松开了这个旷时已久的拥抱。

易佐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留意他的神­色­变化,虽然依旧看不出什么,但他更恐惧的是唐治亨又像上几次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他甚至做好了扑的动作以求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第一次,唐治亨带着浑身的枪伤和撕裂的创口体无完肤地闪现;第二次,他浑身淌着散着鱼腥味的浑黄泥水,而这一次,他甚至瘦得让人揪心。天知道如果唐治亨这次再次主动消失的话,下一次又会以什么形象出现?总不能缺胳膊少腿吧,易佐眼睛像幼狼一样狠狠盯着面­色­麻木的唐治亨纠结地想到。噢!这太刺激人了,为了心脏着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他跑了。

很快地,易佐发现不对了,唐治亨似乎对让他离开那团碎­肉­很执拗,是的,执拗,他甚至开始小心地圈着易佐离开那块地儿,这是易佐第二次从他身上感受到这种近乎是人类的情感。按开迷你电筒,易佐仔细地在那团破碎的肌­肉­组织中来回巡视,他甚至逼着自己去细细打量那些开始发绿的断头肠子,老实说,它们上面已经有蠕动着的蛆虫安家了,那画面可以让任何一个刚吃饱饭的人倒足了胃口并且从此对一切的类似食物深恶痛绝。

不过,再三的巡视除了让易佐开始觉得胃部抽缩外,并没能发现什么。好吧,先不管这个。易佐往街巷的尽头张望了一下,他总觉得也许再过一会儿,申华和季斌会找过来,毕竟,没有人能倒垃圾倒上个几十分钟的。

没什么比让他们撞上更让人头疼的了,易佐晃晃脑袋,将那个不愉快的设想抛出脑海。

需要找个地方将唐治亨藏起来,但易佐下一刻又开始发愁了,他并不能保证唐治亨会乖乖地呆着那儿,再者,暂时他还真的想不到能将唐治亨塞去哪儿。也许废弃的居民楼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没有人能保证军部不会搜到那儿去,毕竟,就这几天易佐的观察,这边的军警对所有区域都搜索的异常严格,他们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因此耗费一整天的时间。

揉了把脸上的雨水,易佐忽然再次听到刺耳的警鸣声大作,他下意识地抬头,发现标志­性­建筑上的十几束强光探照灯一并开启,像光龙一样在几个固定区域里游移不定。

怎么回事?易佐握着迷你电筒脸­色­错愕,一连几个区域的探照灯开启这完全不可能是演习,仅靠储蓄电和太阳能发电的基地完全禁不起这样的消耗,这太不寻常了。

不过另易佐惊讶的是,唐治亨对那鸣声怪异的警报声似乎有所反应,他罕见地昂头注目了一下几束开始往这个区域扫描的强光灯,单手将易佐揽了过来,易佐先是惊喜唐治亨的人­性­化反应,然后才发现自己被抱了起来,准确来说,是被扛了起来。

“不,不要这样。”看着眼前快速缩退的像素般的抽象­色­块,易佐完全不敢想象唐治亨此时的速度到底有多快,他突然有种被坑的感觉,因为这男人在几分钟还是一副只要轻轻一拍也许真的要长眠不起的病弱样。

大滴的雨水和着并不和煦的冷风像刀子一样切割易佐的□出来的皮肤,但这绝对不是最难接受的地方。“你上不去的……”易佐瞪着眼前起码三十几层的商务楼,他的直觉告诉他,唐治亨才不会用正常的爬楼方法上去。

但当他发觉到唐治亨真的开始借力跳跃的时候,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将他击得七零八落,光滑的镜面窗口设计让这栋商务楼能够着脚的地方可能还不足一个巴掌大,这太恐怖了。与其这么刺激地看着倒真的不如什么都看不到的好,攀着唐治亨的脖子,易佐鸵鸟般将头埋进他颈窝,只希望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不会看到自己的摔得脑浆溢出的尸体。

也许过了十几秒,又也许是几分钟,当易佐觉得狂躁的气流安定下来后,才堪堪地睁开一只眼,很好,着陆了。他大呼一口气,决定从今天开始憎恨一切高速移动的东西。

因紧张而奔流的血液在易佐的血管里来回冲撞,他甚至觉得自己听到那种脉搏的凸跳声,它们就在他的颈部鼓胀着,一凸一凸的。易佐试图用深呼吸平复,但是发现那是徒劳的,身体远比他的­精­神要诚实地多,因为短暂­性­的缺氧,他觉得自己的脸都开始滚烫了起来。

捧了把雨水冷却脸上不正常的温度,易佐松了松手骨,他觉得似乎将唐治亨敲晕带走要比这样无端端被扛到一个三十几层的商务楼要好一些,知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下手的话,唐治亨很大可能­性­是不做任何放抗的。

不过,连续几架直升飞机的腾起让他完全忘记了初衷。

基地被遗弃了?

这是第一个蹦入他脑海里的想法,但他很快发现他错了,那些直升飞机大多盘旋低飞,他们在扫­射­!

一把将唐治亨按低,易佐努力地把两人的身影缩入水泥围栏下遮掩效果不佳的­阴­影里,感谢一切为了人员安全而砌起的钢筋水泥围栏,它们让几架先后经过的直升机并没有注意到易佐和唐治亨的存在。

该死,一定是有感染者入侵了。易佐从地上撑起,然后趴在铁围栏上希望能看到些什么,不过,他马上就对这个决定后悔了。有直升机主要到他们了,并且开启了强光束一再确认他们的危险指数。但就在易佐以为他们会这样过去时,直升机的机头忽然压低了,这个场面太熟悉了……他们,绝对是在瞄准。

易佐并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他几乎是立即将唐治亨压在身下,但下一瞬,他和唐治亨的位置掉了个转。“天……”易佐就见唐治亨再次抽出他的骨刃,这一次,他看清楚骨刃的来源了,老实说,那画面一点美感都没有,并且一定程度上让人毛骨悚然。那是脊髓骨,唐治亨就这样食指划开他的后颈,一点一点地将脊髓骨抽了出来。实话说,易佐真的没见过像热锅上的煎蛋一样任意变形的骨头,它们像是有生命一样以一种快的难以想象的速度在雨中快速变形分解,最后变成一把弯月型的刃间闪耀着银光的骨刃。出乎意料的是,伴随着骨刃的形体最终确认,唐治亨背后的肌­肉­快速地收缩鼓囊,在几次肌理的蠕动后,它再次平整如初,易佐觉得自己一定不会想知道那些肌理骨骼是如何填充回去的。

不过显然地,唐治亨的目标异常明确,他几乎在骨刃形成的瞬间就在不到几米的助跑下跳跃了起来,一举削了直升机的螺旋桨,这一点都不容易,那种利刃碰撞高速旋转物体后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丝毫不弱于指甲划黑板的声音,并且声音强度是加倍的。

直升机坠落的下场是显而易见,高高膨起的火光和巨大轰炸声在黑寂的­阴­雨中异常醒目,十几束探照灯几乎同时向这边扫来,密集地开始扫寻目标。

循着唐治亨跳跃的路线,易佐发现那其实是这栋商务楼伴有的空中花园,好吧,虽然有点高,但是不是不能接受的,易佐挑剔地来回扫视着那块空地,寻找着落点。但探照灯们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它们扫寻的范围越缩越小。易佐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办法跟任何人交代直升飞机的坠落原因,他抓着钢筋围栏跃下大半个身子,然后松手。

落地的那一霎那实在称不上美妙,那简直是在测试脚腕的伸缩调节功能。易佐抽着冷气抖动了一下双脚,抬头四处寻找着唐治亨的身影。

探照灯在他头顶上不断错过,并没有往这里­射­来的倾向。这非常好,易佐并不觉得自己还能继续跑上那么一段路,他的脚有些发麻的疼,刚刚那几下抖动绝对不可能让他的脚踝立刻减压。

“易佐!”有人大呼一声,但在距离和空气的阻挠下,传到易佐耳朵里时,那并不比蚊子声高多少分贝。但易佐还是选择相信自己那一霎那听到的声音,他极目下望,好不容易平定下来的心跳再次加快。因为他发现唐治亨跟季斌杠上了。

可当他定睛看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中要好得多,那绝对是单方面的死磕,在季斌的持枪快速扫­射­下,唐治亨并没有还手,仅仅几个飘忽不定的跳跃就将子弹一一躲去,并且他丝毫不恋战,以一种极快的攀爬方式向易佐所在的阳台飞奔而来。但与此同时,申华也向这边爬来。他摘下左手的皮手套,露出黑钢的机器手,这跟他右手的金属外骨骼截然不同,已经完完全全机械化了。凭借着机械手不断­射­出的龙爪,申华速度一点也不慢,反倒是季斌啐了一口,开始慌忙地爬楼梯。

“听我说一句。”易佐在申华从围栏外探出半个身子的时候,就急急忙忙抓着他的肩膀稳住他。“冷静点,唐哥不是敌人。”

但申华对这句话明显不相信,他的脸很紧绷,浑圆的桃花眼此时半眯着,眼里的疏离和冷漠一览无余。“他削掉我半只手。”申华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极为嘲讽地补上一句:“你居然跟我说他不是敌人?”

易佐沉默了,他忽然觉得无论什么言辞只要说出口都会变得很苍白。

看着易佐浑身湿哒哒地低垂着脑袋,申华又有些烦躁了,这种无谓的口角并不是目的。“那你最好证明这次的­骚­乱跟他无关,否则我不介意直接警告易上将。”申华将机器手的龙爪勾抽了出来,丢在地上,重新套上了手套,表情却没有丝毫缓和。

此时,季斌也上来了,他喘着粗气左右张望了下,可很显然摸不准这个局面意味着什么,只得再次拉开保险,扣紧扳手紧盯沉默在一旁的唐治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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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v=V 卡啊卡终于卡出感觉了噗………………

这文俺从来不敢回头啊不敢回头

于是俺今天带着耳机写文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噗,抓耳挠腮三小时后,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洗脑循环神曲爱情买卖,哪个混球用俺电脑下载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听着这种神曲写出来的文会很猎奇的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吧,能写出感觉才奇怪怪怪怪怪吧吧吧吧吧吧。

补完,晚点并放上25章。。。。。。。。。。=3=。。。。。。于是昨天考试来不及写了噗T3T

(由645214054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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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5(已补完)

“到底发生了什么?”易佐视线在季斌和申华间来回巡视,但除了一脸凝重外读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部队,有几个军官率先出现一期感染特征。”季斌端着枪移着步子,他的眼睛甚至一眨不眨。“他们的病症推进的很快,几乎短短几小时内就进入了三期乃至四期的变异期。而在十几分钟前,我又接到总机房发来的警告,这片区域中普通居民也出现了感染者。”

易佐身子微微一晃,他几乎用尽所有­精­力才能完完全全地听清季斌所说的话,握紧的拳头指骨发白,指甲刺入掌心的刺痛感才让他找回了那么点真实感。

“除了他,我们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将感染范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扩散到这么大,如你所见,他现在并不算是个完全的人类。”季斌比之申华还要冷漠。“我可没见过哪个人类能徒手拆直升飞机的。”

“易佐?”

申华有些忐忑地喊了句,他努力地观察着易佐,脸­色­逐渐由讥讽变为担心。但易佐就这样沉默着,实际上,没有人比他更想知道事实,从刚刚开始,他就想知道,为什么唐治亨会出现在那个小孩的碎­肉­上。虽然在此之前,他并不相信唐治亨杀了那个黄帽子的小男孩,他更相信那是个误会,或者说,巧合。

不过现在,没有一项有力的证据指证唐治亨的无辜,而他本人,似乎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打算。

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季斌缓缓地取出了枪内的弹夹,他表情依旧僵硬,但话语要缓和了一些。“我选择相信你一次。”他比着唐治亨碎布般的军服上显眼的两杠三星。“就这一次,别让我失望。”

申华“啧”了一声,将嘴角扯出一个极具不满的角度,步调缓慢地将右手的手套套了回去,而这时,易佐才注意到他金属外骨骼上的几个激光弹道已经处在蓄力状态了。

“那我们现在应该­干­什么?”

易佐一枪轰碎一块正面着他们的玻璃板,折光率颇佳的玻璃板将他们一行人的身影毫无所缺地投影了出来,并反­射­到远处,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就在他等答案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似乎没有人准备回答这个问题。季斌和申华眼神都有些躲闪,好吧,易佐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临时通讯机呢?”

季斌掏了掏腰背上的小背囊,将一堆支离破碎的零件递给易佐,并天真地问道:“你可以修好的,对吧?”

易佐将那一捧东西数了数,很好,不下于十二块,他抚额绝望地回答道:“你一定跟电子产品有仇,我修好它的几率跟天下红雨一样大。”

“嘘。”申华打断易佐和季斌间毫无意义的对话,他脸­色­比之之前更差了,简直黑得像锅底。易佐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申华一言不发比了一个大致方向,然后,易佐跟季斌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了。

该怎么形容呢?那像一个蜂巢,薄而透明的粘膜覆盖在上面闪烁着奇异的水光,粉红而又巨大的卵吸附在上面,它们堆聚得密密麻麻的,黄橙­色­的黏液在这些卵上滚淌,那简直是鼻涕的放大版,并且黏­性­极佳,因为易佐分明看到那个半径起码有十几米的巢|­茓­就依靠那些黏液挂在一栋也许曾今是工行的建筑上,工行的标志­性­铜钱招牌被不断长大鼓胀的粉­色­卵挤得最终从墙上掉了下来,砸起一地黑灰。

“那是什么?”季斌表情惊愕地合不拢嘴,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连枪都抓不稳了。

“我想我知道是什么。”易佐不得不深呼吸,按了按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茓­,然后对着申华和季斌双重错愕的脸说道:“那是蝴蝶。”

“我记得蝴蝶并不是长得这么大的。”申华比了个拇指的大小,然后指着那个卵上扑扇这瘦弱双翼的可怖犬齿动物说道:“可它比这大多了。”

“它曾经是。”易佐抖了抖嘴­唇­,他看到一个白白胖胖的巨大胖墩从那个卵里面孵了出来,它张着嘴四处张扬着跟它母亲一样让人胆寒的利齿,扭动着滚胖的身躯尝试将卡在卵壳里的肥尾巴扯出来。

“相信我,这些昆虫很早之前就开始变异了,我以前就见过。”易佐回想了一下曾今逃亡路上的那个大蜘蛛,但它们看起来远远不如眼前这个那么凶残。“我想也许是因为它们的繁殖能力超强的缘故,它们已经适应了变异的基因,并且和那些感染者一样懂得了一个道理……”

“人­肉­很好吃?”季斌困难地吞咽了一下。

“随便你怎么说,我觉得应该差不多。”

就在几人谈话间,已经有第一批直升飞机飞了过去,他们盘旋在工行附近,不断­射­出各种炮弹。那些被击破的卵流出粉红­色­的半透明汁液,里面赫然是一只只蜷缩着的肥虫子。但它们的“蝴蝶妈妈”似乎被这种行为激怒了,它开始喷出同样粉红的不明液体,就像水泵一样,四处喷溅那些液体。

“那简直是王水。”申华在看到一座伟人的石膏像在那些粉红的液体下融地比着火的蜡烛还快后倒抽一口凉气。

所幸那肥虫子在进化出犬类动物才有的尖齿后并没有变异出一个密不透风的铠甲,那肥软的身子就像它看起来一样禁不起半点流弹的扫­射­,很快在密集的弹雨中彻底毙命,柔滑的液体从它的体内泻光后,只余下一张梭子一样的皮,它的消失跟它的出现一样戏剧。

而这时,一盏中心区的探照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他用国际通用的旗语表示所有状况已在控制内。于是,这一场突然出现又突然结束战役让所有人的美妙傍晚彻底泡汤,并附送一个让人头疼的巨型昆虫尸体。

“回去睡觉吧。”申华询问似地看向疲态尽显的易佐,现在并没有人想要去追究那些有的没的东西,紧绷神经后的陡然放松让所有人都想和自家的枕头抵死缠绵。

但是,在此之前,还有个问题要率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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