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主小说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版主小说网 > 岳飞兵法 > 第二十章 千年人参

第二十章 千年人参

( 这日凌晨,葛冲睡意朦胧便被老妖叫醒,道:“快些起来和我走?”葛冲道:“去哪里?”老妖怒道:“走便走,无须多问!”

葛冲无奈起身,两人出得城来,向后山奔去,愈行愈远,山势初时平缓,待到后来,越来越是陡峭,立壁如刀,说不出名的古树在偶尔平缓的山坡上斜身而长,老妖见葛冲已是气喘吁吁,便一手拖着他在峭壁上纵跃如飞,耳听得呼呼风声,葛冲暗暗咋舌,这老妖轻功当真了得。冰@火!中文

翻越几座高山,老妖将葛冲放下,顾自向前走去,此时天­色­微明,葛冲放眼四顾,却是到了一处丛林,但见几人抱不过来的古树参天而立,遮天蔽日。

便只那绕树的古藤皆人般粗大,灌木丛中不知什么动物晃动枝叶,一闪而逝。数丈长的巨蟒懒洋洋的盘在树上,见人来了极不情愿地慢慢游走。

老妖带着葛冲才转过一块巨石,即转身示意葛冲趴倒不动,葛冲慢慢蹲下,见老妖全神贯注地望向前方,葛冲才发现前方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蛤蟆正伏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它的正前方却是一只半身红­色­,半身黑­色­的大蜈蚣,那蜈蚣围着那蛤蟆绕了半圈,葛冲看蜈蚣所到之处,地上便焦黑一片,暗道:“好毒的蜈蚣!”蜈蚣对蛤蟆似乎颇为忌惮,作势欲攻,却忽然点头想要逃走,却给那蛤蟆半空跳起,口中一股毒雾喷出,蜈蚣头晕目眩之际,被蛤蟆张口咬住背脊,蜈蚣挣扎了几下,便即毙命。

便在蛤蟆尽情享用美食之际,老仙从怀中掏出一只鼎来,迅疾扔去,将那蛤蟆罩住。老仙哈哈大笑道:“好一只‘毒蛤’!不是全力捕食‘焦火蜈蚣’,老仙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抓住它!”

葛冲问道:“这‘毒蛤’很厉害吗?”老妖道:“它的毒雾足以瞬间毒死大象,你说厉不厉害!咱们修炼血煞掌,有了它自是事半功倍!”将那鼎盖住盖子,用网兜网住,交给葛冲提着,道:“小心点,纵然你百毒不侵,只怕被它喷一下,也是禁受不起!”

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儿童的笑声,“咯咯”之声如银铃般,入耳不绝,葛冲奇道:“如何在这森林中有小孩?”老仙用手示意他噤声,脸现狂喜之­色­,悄悄附葛冲耳边道:“这是成了­精­的人参王,有土便会遁走,抓它可极为不易!”

果然那笑声彷佛来自四面八方,忽左忽右,飘忽空灵,老仙吩咐葛冲不动,自己轻轻一纵,伏在一颗古树之上。

笑声不绝于耳,葛冲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发笑之地,忽然笑声陡止,葛冲又惊又喜,便见正前方数米处,硕大如荷叶般大的绿叶,一簇鲜红的果实状花娇艳欲滴!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似乎在向葛冲招手。“刷”地一响,老妖从树上纵身扑下,葛冲瞧得真切,那株参树竟然瞬间不见,老妖竟然扑了个空。

笑声又起,又仿佛来自于四面八方,似乎在嘲笑老妖一般,老妖冷笑道:“嘿嘿,竟然不逃走,还想要捉弄老仙么?”

自身上取出小铲,每隔数米便挖个浅坑,又自身上取出一只­色­彩艳丽的葫芦,在坑的周围倒上绿­色­汁液,葛冲见他展开轻功在周围不知道做了什么陷阱,暗暗为人参王担心,只能祈祷人参王快些逃开,不料那参王小孩心­性­,和老妖玩起了捉迷藏,专在最显眼的地方迎风摇曳,“咯咯”大笑。

老妖数次扑空,更加恼怒,却趁机挖了更多的陷阱,将那绿汁撒上,双方你来我往,折腾了几个时辰,老妖大汗淋漓,故意喘着粗气,显得行动迟缓,慢慢挣扎着去捉,那参王咯咯大笑,等老妖手一伸出,立即不见,不料得意忘形,一不小心落入了老妖设下的陷阱,欲待逃走,却未碰到泥土,刚一要横向移动,早已撒好的绿汁登时令它浑身如遭火烧,动弹不得,方才银铃般得笑声已变为“呜呜”哭声。似乎在向老妖告饶。

老妖哈哈狂笑道:“想求饶么?晚啦!”

葛冲心中不忍,求道:“既然这参已然成­精­,修行不易,不如放它一条生路,何苦害他­性­命!”老仙冷笑道:“偏你有这等好心肠!连人老仙都想杀便杀了,何况一棵参?”

葛冲想那倒也是,这老妖杀人如麻,又怎么会有慈悲心肠!

那老妖伸手将参树捉住,三两下将枝叶竟去,那参如人一般,知道大限将至,发出一声悲鸣,老妖也不理睬,只留下参来,却是一支手腕般粗的人参,表皮皱纹层层叠叠,头手足具有,恍若真人,就好像生活了数百年一般。葛冲不由大为惋惜!

此时便听“啊昂”“啊昂”的叫声由远及近,老妖对葛冲笑道:“好运气,今日不但得了这许多宝贝,连这参王的守护神都来了!收获不小,哈哈!”

葛冲心道:“原来这参王临死在呼唤它的守护神给它报仇呢!看老妖成竹在胸,只怕那守护神也是凶多吉少!”只见老妖自身上取出一个网来,那网丝竟然是透明的,寻常人不仔细分辨丝毫看不出来。

葛冲正好奇看那网,被老妖一把拉过,便听耳边“呼”地一声,一个乌黑的东西从身边径直窜过,知道是那守护神袭击自己,老妖救了自己一命,却也惊叹那怪物果然速度骇人!尚未立定,便见那怪物又是迅疾扑来,老妖拖着葛冲手臂跃起避过,右手一扬,将那怪物恰好罩住,左手撒出大块黑布袋,将那怪物笼在布中,微微一旋,临空将那怪物提了起来,背在了背上。这几下,老妖一气呵成,动作极快,葛冲怜怪物长得什么样都没见到!

老妖笑道:“走罢,这畜生不及时捉住,就要放出毒雾,方圆数米寸草不生。”当先行去。

回到府里,老妖哈哈笑道:“小子,你马上要冲第五层啦!那天给公主的人参是人间珍品,这个千年参娃娃是人间极品!给你煎了汤吃罢。”葛冲没吃过人参,却也知道这参大为贵重,惊疑不定,不知道老妖何以对自己这么好。

老妖道:“这参寻常人见到都是缘分不浅!吃了便会凭空增加数年功力!”

葛冲道:“如此贵重,还是您独自享用罢!我何德何能敢吃这么贵重的东西!”

老妖道:“不是你到至关重要的时候,老仙也不舍得拿出来!吃了它助你增加数年功力,才能顺利升到第五层,好教你得知,第五层除了老仙那个不肖的大徒弟,其他弟子都受不住毒血反噬,走火入魔啦!”

葛冲摇头道:“这参已然成­精­,我吃它如害她­性­命!”老仙冷笑道:“那也由不得你!”自去吩咐下人将参煎成一碗汤,捏了葛冲鼻子灌了下去。

老妖道:“明日老仙带你见见真正的宝贝!”宝贝?真正的宝贝?比这个人参娃娃还要宝贝?

千年人参果然不同凡响,葛冲喝完便觉浑身热力冲荡,却无从发泄,身体内息直要膨胀一般,无论葛冲如何运功调息,将血煞掌法练了无数遍,仍然燥热异常,内息左冲右突,压制不下,但血煞掌法似乎更有进境,一掌打出,威力奇大!

第二十一回 争奈枭雄易主

( 这次依然是那个山洞,葛冲惴惴不安,又带我去吃人么?愈走愈深,走过了原来关自己和陆大哥的铁笼子,又走了数十米,是一间更大的石屋,竟然灯火通明,屋中心一个黑布罩着的一人还要高的大笼子,这便是真正的宝贝?

黑煞老妖在笼子入口撒了厚厚三层黄­色­粉末,用火点燃了第一层,小声对葛冲道:“这就是我的宝贝了,它是参娃娃的‘保护神’,老仙打开笼子,你便冲进去,不要犹豫。

第二十二回 草原屠狼

( 脑海里想到家乡的阳光、空气、森林、小溪、各种各样的动物,想想真是该回家啦!数年来再度重获自由,心情大好,出得城来便放马疾奔。葛冲不识得路,但想家在南朝,一路南行便了!

走走停停行了数日,森林渐少,反倒多是平坦的草地,春风和煦,草长莺飞,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但见草原一望无际,心怀大畅,对着旷野,大声唱起小时候打猎时爹经常唱过的山歌,才唱了几嗓子,音调过高,却跑调跑到了九霄云外,看看周围无人,不禁放声大笑。

放开马缰,任其奔跑,跑了约半日,看马也累了,便下了马,缓步走上一个土堆,自怀里掏出­干­粮就着水,慢慢咀嚼。

正吃间,风中隐隐传来呼喝之声,心下奇怪,听声音离这里却也不远,当即向西走了数十米,爬上山坡向下看时,登时大吃一惊,数十头草原饿狼团团围住两个牧人正在攻击,其中一头正狠狠咬了一人肩膀,给他横刀一砍,飞足踢开。ww哪知被另一头饿狼迅疾咬到大腿,登时鲜血淋漓,所幸没有伤到筋骨!他身边的牧人见他危险,踢开一头饿狼,回身一刀,正砍在那狼的后腿上,但听一声凄厉的吼声,恶狼滚翻在地。而他被旁边的狼趁机要到了手腕,用力挣脱,左手拾起刀来,用起来却不甚方便,左支右绌,另一牧人赶紧又来救他。

两个牧人互相依靠,身上尽是鲜血,手上持有弯刀,他们四周横七竖八躺着几头饿狼尸体。群狼想是饿的狠了,团团围住,嘶吼着狂咬不退。狼群攻击井然有序,几只退了下来,立时便又有几只围攻上去,竟似车轮战法一般!那牧人渐渐力竭,数次那饿狼白森森的牙齿险些咬到身上的要害部分。

再斗片刻,狼群暂停了攻击,如开会一般,聚集在一起便又四散开来,其中一匹个头最大的狼首领一声低吼,群狼复又慢慢逼近牧人,想是接到狼头领命令进行又一波攻击。葛冲知道两个牧人已是危险之极,大喝一声,顺着斜坡冲了下来。

狼群吃了一惊,几匹饿狼包围了过来,便见葛冲转瞬冲到饿狼群里,连他自己都讶异何以奔行如此之快,一头饿狼向他扑将过来,利齿露出,咬向他咽喉,葛冲心中略慌,一掌拍出,打在那狼头顶,饿狼未及出声,打了个滚,就此不动。

葛冲心中一喜,不料自己武功竟有如许威力。忽然脑后生风,葛冲侧头一闪,一匹狼偷袭落空,却于空中一剪,咬向他肩膀,葛冲肩膀微缩,用力一掌,将狼打死!群狼毫不畏惧,相继猛扑过来,却给葛冲展开身形,左右掌连拍,每打出一掌便有一只饿狼倒地。瞬间七八只饿狼被击毙。

眼看刚刚靠近便即毙命,狼群开始­骚­动畏惧,不敢进攻,围在远处低吼。头狼上不甘心,欲要亲自上阵,走近方要从侧后偷袭,哪知葛冲回头一瞪视,看到那凛凛生威的眼睛,竟令狼头领停滞不前,终于也害怕起来,一声长吼,带领群狼转身溃退,一会便逃得一­干­二净。原来葛冲自小猎户出身,深知面对野兽时,眼光不可有丝毫畏惧,你一害怕,猛兽便猛扑上来,是以单凭犀利的眼神再凶恶的猛兽气势上都会为之一夺!

葛冲看着自己的手,兀自不相信自己竟然这么厉害!他不知道自己吸食了怪物和老仙的毒血,以他现在的功力,较之老仙也是不遑多让。打饿狼只是小试身手而已。

两个牧人早瞧得呆了,一人过来用右手放在心上,深深一揖,道:“多谢英雄救了我们的­性­命!我叫巴尔坦。”又用手指着另一人道:“他是哈桑克。”葛冲忙还了礼。苏鲁道:“请英雄和我们一起到我们的住处歇息歇息!”葛冲不好意思道:“我叫葛冲,可不是什么英雄!”

巴尔坦便改口叫葛兄弟,和哈桑克用绳圈一人套几只死狼拉了,和葛冲边行边说着话。原来他们是蒙古人,四处游牧为生,遇到风暴,几只羊找不到了,便出来寻找,不期碰到狼群,杀了几只,正危急时遇到了葛冲救了他们­性­命。

转过几个山坡,远远地望见草原上扎了数十座蒙古包。四周遍野都是牛羊,风吹草低,带着着醉人的青草味道。好一片大草原!

第二十三回 把阿秃儿

( 草原的夜晚,星星特别亮。ww冰@火!中文酒,是那种又香又烈的美酒,整只整只的羊在篝火上烤的焦黄,散发诱人的香味。

葛冲看苏鲁指着自己,连比划带说,想是赞扬自己打退狼群的情形。蒙古人非常好客,又都敬佩英雄好汉。纷纷过来敬酒,不住口地称赞。

葛冲来者不拒,喝了十几袋美酒,不一会便醉意朦胧,坐在篝火边听一群粗犷的汉子欢笑、吹牛、唱歌。蒙古人的歌声浑厚中包含细腻的柔情,在空旷的草原传的好远好远!葛冲听得入迷。

接下来最重要的项目便是蒙古族最喜爱的摔跤。奖品是一匹骏马。

巴尔坦连着战胜三名勇士和另一名勇士叫呼而佳的决斗。两人便如同雄鹰,伸长头瞪视着对方,身子左右盘旋,找寻着对方的破绽,谁也不肯先动手。

不多久,巴尔坦大喝一声,两人扭打到了一起,所有的人们都分成两拨为他们呐喊助威!双方翻翻滚滚,你来我往鏖战半天,最终巴尔坦在众人欢呼中,把对方摔在地上爬不起来,获得最后的胜利。

这是一个小型的蒙古部落,他们游牧为生,并无定居,追逐水草而迁徙。听葛冲说要回南朝,巴尔坦笑道:“正好我们也要向南迁徙,大家一起走吧!”

这样走走停停,白日一起放马牧羊,夜晚大口喝酒吃­肉­,却也十分惬意。

这日傍晚,巴尔坦他们将牛羊赶入圈内,招呼道:“走吧,葛兄弟,大家喝酒去!”忽听远处呜呜号角之声,竟似行军打仗一般,正自惊疑不定。见远处草原尘头扬起,似乎有人奔腾而来,不一会号声由远及近,数百匹健马卷着尘烟呼啸翻滚。

巴尔坦张口呼叫:“有人来啦!上马,上马!”族内上百名勇士飞身上马,巴尔坦不知道对方是友是敌,吩咐先做好战斗准备。ww及至对方快靠近时,有人惊呼道:“女真人,是女真人!”

但见烟尘蔽日,蹄声滚滚,对方骑兵转瞬即到,巴尔坦的族人相顾张望,惊慌失措。金国数百人遥遥站在远处,形成弧形包围的阵势。雷鸣般呐喊声里,一通鼓罢,一骑马冲出,手执软鞭叫道:“你们这些蒙古狗怎么跑到我们大金的地盘上放牧?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蒙古众勇士听他说的极不客气,纷纷­色­变!

族中年纪较大的老人及乌苏缓步走出来,躬身道:“大人,我们只是在贵地歇息一晚,明日便会离开了,冒犯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如果大人同意,我们愿意献上二十匹骏马,五十只山羊!”那人哈哈大笑,道:“哪有那么容易的事!全部给我留下罢!”手上提了一枝长矛,用力一掷,正中及乌苏心脏!

蒙古众勇士大怒,虽然恐惧,各人俱想:和金人拼命!齐声大呼!

巴尔坦一声令下:“兄弟们,和他们拼啦!”带头呼喝着扬起马刀冲向金国骑兵阵,上百人长刀闪动,催动坐骑,拼了命地冲向前搏杀。金国骑兵人数众多,中军令旗一挥,两翼如长龙一般将蒙古勇士合围,这上百人被团团围住。再拨出一支兵马从中间将敌人断开,令蒙古兵首尾不能相顾,蒙古勇士虽然勇悍,但是人数处于劣势,形成三四人合斗一人,这样胜负立分。

葛冲初次骑马打仗,颇不自信,待他运起内力,发现自己挥刀,快得竟是无与伦比,很多敌人不及招架,便被砍倒,只是自己骑术不­精­,也被金国骑兵砍伤了左臂,只得挥掌乱打,不料竟是效果奇佳,靠近自己的金兵纷纷倒地。敌人恐惧则葛冲慢慢信心大增,只见他左冲右突,每刀光一闪,毒掌挥动,便有一名金人栽下马来,不一会他的周围聚集了数十名蒙古勇士。葛冲叫道:“大家围在一起,不要散了!”蒙古勇士原来没打算求活,拼得一死,乱杀乱砍,有葛冲的带领,­精­神一震,齐齐应了一声,几十个人围在一起,金兵人数虽多,一时竟然奈何他们不得!

葛冲杀的­性­起,一把刀冲来冲去,却也给金兵在他背上砍了几刀。看看自己这方人数愈打愈少,心中焦急,想这样打虽然己方气势锋锐。终究会给敌人把人慢慢耗尽。

战斗正惨烈时,忽然听到呼喝惨叫声,扭头看时,原来金兵看久不能胜,有几十名骑兵冲到蒙古包附近对着一群缩在草地上的老幼­妇­孺砍杀起来,众蒙古勇士登时心神大乱了起来,狂呼大叫着要奔回来救自己家人!

金兵砍了数人便即住手,提着血淋淋的刀耀武扬威,大叫道:“还不投降么?”巴尔坦虎目含泪,恨恨叫道:“要战便战,杀­妇­孺算什么英雄好汉!”把刀‘当’丢在地上,道:“卑鄙无耻的臭贼,你们赢啦,放过我们家人罢!”

这时一匹马从阵中冲出,马上并不见有人,众人正觉得奇怪,忽见葛冲从马的侧面一跃而下,身形迅如闪电,兔起鹘落,向那数名金兵扑去。众人但觉眼前一花,方才杀蒙古家眷的一名骑兵刀没有提起,便倒在马下。

原来葛冲这几日与这些牧人朝夕相处,内心早已把他们当做家人,见到有人被惨杀,心中大恸,是以下手绝不容情,左一晃,右一闪,却是把血煞毒掌发挥到了极致!几名骑兵根本来不及反击,有的刀刚刚能挥动一砍,便跌下马来,时间不长,大家只见到几匹战马孤零零的,昂首长嘶,马上的骑士突然不见了!均大惊失­色­,当真如同见了鬼魂一般!

葛冲跳上一匹战马,大呼:“还有谁敢来一战!”蒙古众勇士齐声欢呼!金国众兵则惊慌失措,战场一片寂静,大家均想此人必定有什么妖法!士气大挫!望定主帅,听他拿主意!

葛冲又大叫道:“谁来一战!”金兵人人心生惧意!金兵将领见他恍如天神,知道有此人在,今天怕也不能取胜,下令鸣金收兵。听得阵阵锣响,金兵训练有素,缓缓后退,却也丝毫不乱!

见金兵退走,蒙古人齐声举刀欢呼。其时金国势力庞大,蒙古则部族林立,相互之间争斗,内耗极大,在女真族之前,蒙古便饱受辽国欺凌,辽被金完颜阿骨打灭国后,蒙古族又被金国四处驱赶欺压,一些大的部落不得不向金国俯首称臣,年年纳贡,以求得平安。更遑论小的蒙古部落!破天荒第一次把女真人打得落花流水,当真是说不出的快乐!

几名青年更是把葛冲奉做英雄,把他高高抛起,再轻轻接住。上了岁数的牧人则更担心,金人带了更多的部队前来寻仇,是以巴尔坦决定连夜向西南迁徙,向友邻部落求援。

草原的夜晚虽然寂静,草丛也有各种叫声时而长鸣,时而低吟,把草原的胸怀映衬得更加博大广阔。

巴尔坦与葛冲并驱而行,巴尔坦道:“葛兄弟,你是我们蒙古人的‘把阿秃儿’!”葛冲不知道那是勇士的意思,心想这是一种赞扬吧!巴尔坦道:“其实我们蒙古人有众多的‘把阿秃儿’,可惜我们总拧不成一股绳,如果我们团结统一起来,未使不能和金国一战!”

葛冲点头道:“是啊,你们如果能齐心合力。这么蓝的天空,这么大的草场都可以任你们来去自由!”

巴尔坦点头 ...

(道:“我们这个部落是蒙古最大的部落叫乞颜·孛儿只斤是。我父亲是蒙古第一任大汗,叫做合不勒汗。曾经统一过蒙古,当年大金国曾经招他朝见,他喝醉了酒,不由手舞足蹈,顿足乱叫,还揪住了金皇帝的胡须!金国皇帝当时可没有怪罪他,后来大臣觉得他太过放纵,金国皇帝便派大军进攻蒙古,可几次都被我父王打得大败,后来我父王战死,不久以后,蒙古复又四分五裂,我们乞颜分成了好几个分支,一年前,我大哥和四弟为争夺领导权,大打出手,一气之下,我便带着几百族人出来四处流浪。哎,却处处被人欺负!经过这次战争,我准备回去说服大哥合并部落,争取让我们几兄弟的部族重新统一!”

正说着巴尔坦七岁的儿子也速该,骑着一匹小马颠颠跑来,道:“父亲,将来等我长大了我要打败女真人,我要做‘把阿秃儿’!”

巴尔坦哈哈大笑道:“我是‘把阿秃儿’,我儿子当然也是‘把阿秃儿’,我儿子的儿子自然也是‘把阿秃儿’!”

第二十四回 第一勇士忽图勒

( 在草原行走了四五天,转过一条河流,便见到西南处搭着一个个的蒙古包,黑压压的一片,密密麻麻足有数千个,数面锦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巴尔坦笑道:“那个就是我大哥扎乌金的领地啦。ww”

纵马向前,扎乌金早就得到讯息,带着人前来迎接。兄弟俩拥抱到了一起。

扎乌金高兴笑道:“二弟你能回来可太好啦!咱们兄弟俩从此在一起,纵横草原罢!”巴尔坦道:“我这次回来不仅想要和大哥并肩作战,还希望大哥能和四弟重归于好,咱们兄弟联手,还和原来一样合并成最大的部落岂不是好?”

扎乌金皱眉不言,半晌冷笑道:“原来你是想要大家都合并!要我和忽图勒重归于好,除非要草原的太阳打西面升起!当年他仗着自己力大,把我打得口吐鲜血,可还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巴尔坦劝道:“当初忽图勒确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是咱们现在一团散沙,连别的部落都掳去咱们的人,抢咱们的牛羊!谁得到什么好处啦?只有咱们拧成一股绳了,别人才不敢欺负咱们!”

扎乌金道:“我是草原上的雄鹰,他却是匹野马,我和他势不两立!他自认是咱们草原的第一勇士!那就和我开战便是!”

巴尔坦道:“大哥终是大哥,忽图勒无论如何不能和大哥动手,等我去劝他,让他给大哥认错!奉大哥为草原之王罢!”扎乌金只是摇头,过了一会道:“要联合也并非不可能,除非他来我这里给我赔罪!”巴尔坦大喜道:“好,我这就让他来赔罪!”

原来忽图勒的领地只是隔了几条河而已,巴尔坦和葛冲奔行了数里,多远便听到忽图勒声如洪钟,叫道:“二哥,你去了大哥那里,怎么又跑我这里来啦!”葛冲听巴尔坦说忽图勒“声震天空,手如三岁之熊”是草原第一勇士。ww曾经十三岁便驯服一匹野马,徒手杀死过一只雄狮,深得蒙古人的敬畏!都说忽图勒是天神下凡!一见到本人,铁塔般的大汉,虬髯环眼,当真不凡!

巴尔坦笑道:“想念你啦!自然来瞧你。”却把兄弟合并的事直言说出。忽图勒道:“大哥机敏果断,原本应该奉他为主,只是他心胸狭窄,不能容人,不似二哥心胸开阔。我可以向他赔罪,是不是归属于他,需要在咱们商量!”

当下定于第二日中午一起去扎乌金领地赴宴赔罪。当晚忽图勒大摆筵席给巴尔坦葛冲接风。席间听巴尔坦大赞葛冲以一己之力救了整个部族!忽图勒颇不以为然,不相信这瘦小的个子当真这么厉害!好胜心陡起,自己草原纵横,可从未遇过对手,便道:“葛兄弟,咱们来比试比试!”说罢挽了衣袖跳出帐篷。葛冲推辞不过,只得答应。却怕自己掌上带毒误伤了人,要了副厚羊皮手套戴上。

两人在外面草地站定,里外围了无数的蒙古战士。

忽图勒大喝一声,直冲过来,葛冲身形一转,右腿横跨,轻巧避过,忽图勒回身又一抓,不想又扑了个空,左掌横打,葛冲用手轻轻一带,避了过去,他自从上次连杀金兵数十人,渐渐对自己有了信心。只见忽图勒每一招一式虎虎生风,葛冲却是辗转腾挪,避其锋芒!偶尔使出血煞掌法,便能将忽图勒逼退。

两人瞬间过了数十招,葛冲不知自己内力究竟如何。看忽图勒反手切来,并不躲闪,只沉肩卸了力道,向前跨了一步,两手上举,隔住忽图勒的双臂,用力一抖,俩人对了一掌,忽图勒硕大的身躯竟自支持不住,连退几步,‘噗通’坐倒在地!

葛冲担心忽图勒在蒙古人面前被打败,丢失了脸面,也故意后退了几步,坐在地上道:“好大的力气!”

忽图勒爬起来,拍着葛冲的肩膀,哈哈大笑。

蒙古人最敬英雄,当晚忽图勒和葛冲俱喝得烂醉如泥!

第二十五回 统一止­干­戈

( 第二日正午,忽图勒三人骑着骏马泼喇喇直奔扎乌金的营地而来。ww

第二十六回 冤家路窄

( 葛冲向南晓行夜宿,几日便过了草原,来到河北境内。冰@火!中文纵马行来,见道旁山势连绵,怪石耸立,道路愈走愈窄。便放松缰绳,缓缓行来。

正行间,听身后马蹄急响,身后有人叫道:“借过,借过。”葛冲听这口音极像北方人士,把马闪在一旁,转头看时,一行有十几人,一身劲装,服装各异,浑不似中土人士。队中一名白衣少年“咦”了一声,目不转睛盯着葛冲看,走过数米依然回头张望,想是极力回忆什么,葛冲对他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转过一个山坳,地势更为险峻,左边一道沟壑深不见底,右边刀削似得断崖,看的人暗暗心惊!葛冲­干­脆下了马,小心翼翼牵马前行,正行间,忽然头顶黑影晃动,抬头看时,竟是一张大鱼网兜头将他罩住,竟有三人自崖顶跳下,一人用力扯那绳索,越收越紧,葛冲用力挣脱不开,给裹缠在网里动弹不得。葛冲“喂!喂!”大叫道:“你们­干­什么?为······为什么抓我!”

三人也不理会,一人迅速跳过来,一指点出,正点在他肩井­茓­上,葛冲登时定住不动。那人如解粽子一般把葛冲身上的网收了,葛冲便觉眼前一黑,给人用布袋套着,扛在肩上,只听得耳边风声,料想行走甚快。葛冲莫名苦笑,自己初出江湖,竟给人瞬间制住。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突听扛自己飞奔的人道:“这小子我看没什么出奇,怎么就得罪公主啦?”一人道:“多半不是得罪,是公主看上他啦!”又一人道:“你俩说的都不对!是这人对公主有大大的用途!”

两人齐声问道:“什么用途?”那人道:“他是重要人士,公主要从他身上获取重要的情报!”

葛冲在布袋里忍不住叫道:“三位见识不凡!不过你们说的都不对!有一种原因你们永远猜不出!”

三人齐声大叫:“我们见识不凡,又怎么会猜不出来?”想了半天,终究一人忍不住问道:“你说说看是什么原因和我心里想的是不是一样!”

葛冲道:“你们把我头上的布袋拿开,我好给三位大侠说个明白。”眼前一亮,布袋给取出,却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老头骑着葛冲的马跑在后边,一人扛着自己飞奔,速度竟丝毫不比奔马慢。马上老头忍耐不住,问道:“什么原因,你说罢!”

葛冲笑道:“公主认错人啦!这和您老心里想法是不是一样?”

马上两老头均满脸堆笑:“不错,和我的想法一模一样!”葛冲赞道:”三位果然见识不凡!见识不凡!”他上过几年私塾,并不如何有文采,想拍马屁却苦于词汇不足。那三人已然心花怒放,大是高兴。

葛冲道:“但不知三位老人家高姓大名,尊号是······?”飞奔的老人道:“我们便是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塞北奔雷指’,你听过没有?”葛冲道:“如雷贯耳!如雷贯耳!不说武功,单是老先生的这份轻功,当世已是无人能敌!”飞奔的老人点头道:“好眼力,不过我还可以更快!”身形一变,跑得更快了。

马上老人笑道:“他是老大吴不奔,我叫吴不雷,后边是老三吴不指。”葛冲大赞名字好听,三位老头哈哈大笑。

吴不奔道:“这小子不错,很合我胃口,待会见完公主可以喝一杯!”吴不雷笑道:“岂止喝一杯,要喝一碗才对!”吴不指道:“不对,不对,一碗不够,应该喝一缸!”

葛冲笑道:“大喝一缸,小子可不敢和老前辈比酒量!小子最多喝三碗便醉啦!”吴不指道:“不妨事,不妨事。你喝三碗,我们是要喝一缸的。”葛冲忍不住称赞海量,三老头频频点头,一脸的得意。

葛冲道:“既然公主认错在下,不妨老前辈放下晚辈,让晚辈自去和公主说清楚如何?反正有三位如此迅捷无敌的身手,晾我也逃不出三位前辈的手掌心!”背着葛冲的吴不奔骤然停下道:“有理,有理!”刚要把葛冲放下。马上两老者勒住马,吴不指转头道:“大哥不可,放下这小子让他自己跑,倒不如大哥你背他跑得快!”

吴不雷道:“万一他跑丢了,再去抓他就会更慢!公主可是要咱们用最快的速度抓他回来!切勿再耽搁了”言下之意,竟是这兄弟三人经常做事耽搁。

吴不奔道:“二弟三弟,言之有理!”复又把葛冲扛起,奔行起来。

边跑边道:“小朋友不要急,我名字中有个奔字,论奔跑,天下再无人及得上我。待会见了公主和她解释清楚,咱们便一起去和酒!”脚下使力,比原来跑得又快了几分。葛冲无可奈何,任吴不奔扛着飞速前进。

说话间已奔行数十里,拐入大道上。再行数里,见路旁一间大屋,想是一间驿站,三人带着葛冲进去,果然刚才道旁所见的十几人俱在,那名白衣少年坐在当中,赫然便是他们的首领。吴不奔对葛冲甚有好感,轻轻把他放在地上。

那白衣少年走过来细细地盯着葛冲辩认,葛冲想她既然被称作公主,那一定是女扮男装了,料定她认错人了,却也不惧,笑道:“这位公······公子,想必是认错人啦!请把我放了罢!”

白衣少年:“呸”了一声,恨道:“就是你这小贼,救走了一名重要逃犯!你这无赖相我可记得很清楚!”葛冲不由疑惑,在脑子里拼命回想,恍然大悟道:“啊,你······你便是那天的红衣公主!”

原来金国完颜兀术进攻南宋,黄河以北的中原武林却对金兵后方构成极大威胁,九公主叶古自幼便如男孩子般舞刀弄­棒­,也决心和兀术一样做一番大事,便禀明她父皇,带同一帮网罗来的武林高手一路南下中原。

叶古笑道:“冤家路窄,恰巧给我碰到,你这小贼放走要犯,差点害我­性­命!还想要我饶你么?”眼睛一转又问道:“那天和你一起的那个大汉呢?我要······我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才能解本公主心头只恨!”葛冲道:“你找陆大哥?他早到了建康啦,你去抓吧!”叶古道:“你料我不敢去?我偏要去抓他回来!”一边笑吟吟地看着葛冲,想用个什么法子整治他才好。

葛冲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碰到她,想:金国的公主跑到中原来,却不知有什么图谋。如何才能逃过眼前这一劫呢,左思右想却是束手无策!

叶古见他半天不出声,用力一脚踢在他腰间,道:“没话说啦是不是?我要把你手砍下来,看你怕不怕!”拿把利刃在葛冲手上比划,盼他怕得大叫饶命,哪知葛冲笑道:“砍吧,反正我也活不多长时间!”公主奇道:“难道你这便要死啦?我看不像!”

葛冲道:“你把我手套拿下,一看便知!”公主怕他使诈,退后一步,倒是吴不奔过来把他手套拿下,屋里所有人俱大吃一惊!有几人冲口大叫:“血煞老仙!”只见葛冲一双手黑如点墨,甚是可怕。

公主皱眉道:“血煞老仙是你什么人?”葛冲笑道:“他虽然传我武功!也算有恩!可······我身中剧毒,那也是他害的!不过,他·· ...

(····他已经不在了!”这句话登时令大家震惊万分!公主摇头道:“我不信,凭老仙的武功有谁能伤的了他么?你胡说八道!”葛冲也不去辩驳。

公主道:“你既是老仙弟子,又如何去帮助宋人?”葛冲摇头道:“我跟他学武却不是他弟子,我······我是宋人!”后一句原想忍住不说,但是想到李若水,仍然鼓足勇气说出来。

公主转身道:“司空先生,你来瞧瞧这人的病!”一人应声而出,躬身道:“是!”此人叫司空墨,是关外最有名的神医。司空墨伸手搭了葛冲右手脉搏,过了良久,又去搭他左手脉搏,转换一番,沉吟不言。

公主问道:“怎样?”司空墨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此人所学确系为‘血煞掌法’,而且内力浑厚无比,恐怕单从内力而言,不仅在座诸位无人能及,怕老仙比起来也未遑多让!”公主手下皆是习武多年的一众高手,听司空墨一说,不禁‘呀’了一声,对葛冲不由高看一眼。

司空墨又道:“素闻修习‘血煞掌法’要先毒己,后毒人!这名少年浑身血液剧毒无比,而且体内内力不仅有血煞掌的­阴­寒之气,还有一股雄浑之气,似乎最近服食了仙果异物所致。”摇头叹息道:“血煞掌法使出来固然霸道无匹,可其中必定藏有极大隐患,体内剧毒如不排去,愈积愈多,只怕······这名少年如不想法去除体内剧毒,半年之内只怕······”言下之意,大家心知肚明,不免替这名少年惋惜。塞外奔雷指更是摇头不止,只觉得这样乖巧的少年死了甚是可惜。

葛冲笑道:“多承挂念!生死有命,却也不用放在心上!”却觉得体内真气缓缓流动,心中大喜,原来吴不指点的­茓­道竟给自己慢慢冲开,当下仍然装作不能行动,听公主说道:“喂,你不如弃暗投明,跟在我身边吧!我给你起个名字叫“毒手”,怎么样?”走近葛冲,满脸期待之­色­。

葛冲摇头道:“不好,要我弃宋降金,那是绝不可能!”公主道:“你是不是觉得命不久长?你这毒未使便无法去除。这半年我总会想法子帮你治好,好不好?”言语已极为诚恳。

她贵为金国公主,自是一言九鼎,她说能救,那多半可以救好,屋内众人均觉得葛冲太过幸运,哪知葛冲仍是摇头道:“宋金势不两立,我断断不会加入金的!”公主柳眉倒竖,握拳怒道:“这不知好歹的臭小子,你······我······”

葛冲笑道:“你要怎样?”伸出手来,闪电般扣住公主脉门,立起身来。周围人拯救不及,吴不指大呼道:“小朋友,你······你先放开我们公主!”

葛冲笑道:“我现下使出‘黑煞毒雾’,你猜会怎样?”公主吓得面如土­色­,恨道:“不······不知好歹的小子,你······你敢!”葛冲道:“哈哈,我不敢么?”轻轻用力,公主只道他要害自己,“啊”地尖声大叫。

葛冲放开公主手,退后两步,躬身道:“不敢,只求放在下一条生路!”

公主没料到他竟然轻轻松松把自己放了,后退数步,笑道:“我可没答应放你!”喝道:“来人,把他拿下了!”

葛冲心中大悔当初便是这样被她踢下马来的,自己偏偏不长记­性­。

众人抽出兵器,但是忌惮血煞掌的威力,自比血煞老仙颇有不如,都觉得自己兵器还不够长,唯恐被葛冲伤到自己,其实葛冲掌法并不如何­精­通,临敌经验颇为不足,碰到真正高手未免束手束脚,葛冲眼见对方人多,喝道:“我要发出毒掌了,要你们全都没命!”众人都吓得后退一步。

葛冲虚晃一掌转身便逃,出得屋子,多远看到自己坐骑栓在道旁,连包裹都好好地还在!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屋内众人大呼小叫追出来,早不见了葛冲人影。

第二十七回 丐帮遇袭

( 一路南来,期间葛冲隐约料到这金国公主网络一­干­武林好手齐赴中原,必有图谋。疾行了三日,这日到了邯郸,此地南北要道,人烟稠密,街肆繁华。

葛冲觉得腹中饥饿,自找了一家酒店,小二过来栓了马匹,要了半斤牛­肉­,一块面饼,大口吃了起来。正吃得得意,店门推开,进来三人在葛冲邻桌坐下,道:“店家,上好的牛­肉­切五斤,打五斤酒。”少时酒菜上来,一人道:“快些吃,赶着去救人呢!”另一人道:“老二、老三还不来!”正说着,门‘咣当’给人推开,俩名中年大汉直闯进来,拱手坐下便轻声道:“大哥,我得到一个重要讯息。”声音放低道:“刚打听到金国近日派出一帮好手欲来对付中原武林人士。前日,石家庄‘无忧剑客’沈飞一家十七口,­干­燕山滚风刀魏良德连徒子徒孙二十三口一夜间被杀地­精­光!”

另一人道:“恩,为首的是臭名昭著的血煞老仙的徒弟,听说已得老仙真传,双手乌黑,惯会用毒!隔着几米便一掌把人打死啦!”

葛冲听得心惊,怎么自己才入中原便背负这许多人命,想来必是那金国公主使得毒辣手段,杀这许多人却让手下人传播出去是葛冲所杀,好让中原武林与自己为难,不由又气又急,好在自己行路买了手套,用大袖遮了,否则当真寸步难行。ww

又听那人道:“血煞老妖当真很厉害么?我看不见得吧!”一人道:“五弟,你比前丐帮帮主田起风如何?”那五弟道:“只怕半斤八俩,伯仲之间!比老四也就稍强一点。”

老四道:“比我强一点,比你只怕强一百点,不,一千点!一万点!”

五弟哈哈一笑:“老四就是没有度量,一说话便急,远不如做兄弟的淡定,怪不得武功一直没有进展!哈哈。”

葛冲便听乒乒乓乓,两人竟隔着桌子互殴了几拳,那几人竟似习以为常,只做没看见,自顾自喝完酒。大哥道:“走罢,先去解决要紧的事。”

大家一起出门,那老四老五兀自互相出着重拳。

老四一边出拳一边道:“咱们黄河五侠,这‘侠’字是要时刻记在心里,以国家民族社稷江山为重,替天行道,行侠仗义,济危扶困,铲除­奸­恶!”

老五道:“你说得当真颠三倒四,不明所以,既然说国家民族便不需要加上江山社稷,既然有江山社稷何必再说国家民······啊呀······”想是被老四一拳打在脸上。

两人互不相让,愈打愈是激烈,真气发出,呼呼作响!“黄河五侠”老大扬鞭策马,回头笑道:“再不走,可就黄花菜都凉了!”

四侠五侠慌忙大呼小叫地各自上了自己的马。兀自不忘了斗嘴,四侠道:“且看在老大面上饶你一遭!”五侠道:“不和你一般见识!”一边走还一边吵。

葛冲听得‘黄河五侠’几个字,登时想起陆游曾经讲过跟着他们一起去救二帝,对这五人顿时大生好感,心想且跟着他们看看能不能出点力气,拿块碎银扔在桌子上,出门看时,便见‘黄河五侠’骑马远远地向南边一拐,不见了。

葛冲上马随后赶来,自己的马是巴尔坦送的蒙古良驹,却转眼不见五人踪影,只得纵马寻来,不久见前面一片黑压压树林,才刚靠近便闻得一股血腥之气,循着气息愈走愈浓,蓦地眼前闪现十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散落的兵器到处都是,血迹未­干­,显然是才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葛冲见尸首穿着尽是补丁,身上背负着一个个小布袋子。自己初入中原,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帮派的人。

还有未­干­血迹和散落兵器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葛冲循着血迹直走了数百米,忽然发现地上血迹分成了两处,这却让葛冲犯了难,究竟该走哪一路,仔细想‘黄河五侠’会走哪一条呢?登时暗骂自己愚蠢,五人肯定兵分两路,那自己就随便选一条便是!

当即沿着血迹多的那一条走去,道旁密草愈走愈法浓密杂乱,到最后路都找不清,只见草东伏西趴,点点血迹盖在上面。

忽然西南角隐隐传来兵器撞击**之声。葛冲循声奔去,兵器相交之声愈发响亮,葛冲下马,独自伏在草丛中,见数十人正在搏命狠斗,方才在酒店见到的黄河五侠中的三人赫然便在其中,各人已然和敌人交上了手,葛冲一时分辨不清敌友,细细看发觉和黄河五侠交手的俱是蒙着面巾,还有几十名衣着褴褛,乞丐模样的人在和蒙着面的人缠斗。地上躺着数人不知道是死是活。场面显是蒙面的一伙大占优势。

第二十八回 初入中原第一功

( 只听得一蒙面人沙哑着声音叫道:“丐帮的朋友,趁早降了罢,负隅顽抗,徒然多伤人命!”葛冲心道:“啊,原来是丐帮的。ww冰@火!中文”

一名虬髯汉子:“放屁!我们丐帮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要我们卖国求荣那是休想!”一人道:“是啊,还要算上我们‘黄河五侠’!”一分心给人砍了一刀。

那沙哑嗓子冷笑道:“既然如此,今日便是你们丐帮与黄河五侠的葬身之地!”说话间又几名丐帮弟子倒在地上。

一人道:“你这蠢才,丐帮数十万人你杀的完么?难道这几人杀完丐帮便就此消失?”另一人道:“五弟言之有理,此人说话狗屁不通,就算把我们全杀完,也只能说‘今日便是你们丐帮分舵和黄河五侠’中的三侠才对!”

一人道:“那也不对,难道丐帮的分舵没有一人逃出报信?设若有一人逃出,那便不能说丐帮分舵消失!”

另一人道:“有理有理!便是今天将我们尽数消灭,难道就没有后人仰慕我们五侠和丐帮高义,重新取名叫做‘黄河五侠’和丐帮,无穷无尽,你们杀得完么?”边说边斗剑,竟是丝毫不慢。

蒙面人恼他们喋喋不休,道:“死到临头,还有闲心耍嘴皮!”又有两人上前夹攻,登时逼得四侠五侠手忙脚乱,再也说不出话来。

葛冲想既然是丐帮的,心中大生好感,只是自己只学习了掌法,却对剑术不够­精­通,眼见丐帮和黄河五侠危在旦夕,不得已,把左手手套摘下,右手捡把利剑,直冲出去。

蒙面众人一惊,待见只是一人,放下心来,那沙哑嗓子道:“阁下何人?要来多管闲事!”葛冲一剑刺出,一蒙面人挥剑下挡,葛冲左掌挥出,正打在那人手臂,登时中毒倒地。

葛冲笑道:“我正是多管闲事。”发足急冲,一剑削向敌人肩膀,那人正与一丐帮弟子恶斗,却也是武功极高,听得背后披风之气,嗤嗤破空之声,内力霸道,慌忙矮身侧滚,狼狈躲过这一剑,肩头却也是鲜血淋漓。

那沙哑嗓子显然是个头目,叫道:“先把这小贼料理了!”两把利剑破空而至,迅捷无比指向葛冲咽喉和小腹。葛冲内力虽强,剑法却弱,百忙中向后一退,挥剑一圈,左掌血煞掌法横着打出,那沙哑嗓子距离三尺开外,便闻道腥甜之气,已觉晕头转向,大惊道:“黑煞毒掌!”忙屏住呼吸,刷刷几记快剑把葛冲逼得后退几步,道:“阁下和黑煞老仙什么关系?”

葛冲哈哈一笑答道:“便是这种关系!”说话间斜跨一步,反掌将一名蒙面人击死。

这血煞掌发动需以极强内力带动,数尺之外便可毒人­性­命,倘若对方功力相若,这毒气便不起作用,沙哑嗓子见这少年内力充盈,己方可没有一个内力胜得过他。见这少年转眼又打死几名蒙面人,心中大生怯意!叫道:“此人掌中带毒,我看他剑法平平,大伙群殴不让他出掌!”六七人应道:“是。”提剑围拢过来。

葛冲表面不动声­色­,心下大急,几个一等一的高手一起向自己出剑,自己可绝不会抵挡。耳听嗤嗤之声,从几个方位刺了过来,不及细想,自然而然用少年打猎遇到野兽时爹教的一招:“冲儿,遇到狼、熊、豹之类的凶兽,向你一扑,不用怕!只需伏地一滚,四肢用力抓住地面,同样变成野兽一样和它对峙,它气势上便弱过你啦!”

葛冲趴在地上,伏地一滚,恰巧将七八只剑同时避过,右剑横扫,最边那人慌忙跃起,却给葛冲向上一掌,重重打中要害,那几人在挥剑时,葛冲从间隙迅速逃开,那几人仗剑追来。葛冲展开内力,那几人渐渐追他不上,葛冲跑着跑着,血煞掌突然挥出,本来这血煞掌法与人对敌时,便诡异异常,原本该向上,偏偏斜砍,原本给横推,偏偏反手向下。每一招都是匪夷所思,防不胜防。是以他冷不防的一掌,多数蒙面人都被一掌打到。只见他左右前后、忽进忽退,不一会蒙面人竟由大占优势变成劣势。

那沙哑嗓子见到己方不一会连死十数人,取胜无望,停下脚步道:“且住!”众蒙面人早已畏惧葛冲,生恐正打时被他背后来一掌,纷纷跳出战团,黄河四侠、五侠身上已中了数剑,待敌人退开,站在那里呼呼喘着粗气。沙哑嗓子道:“请教阁下大名?”葛冲沉吟要不要说,那沙哑嗓子想他定不愿真名示人,道:“阁下不愿说那也罢了,如不和血煞老仙有渊源,却是奇怪!”喊道:“大伙走罢!”余下人抬起死尸,向森林深处退走,一会不见了。

第二十九回 议论

( 丐帮剩下十余人伤情不一,便只有几人受轻伤,一名丐帮弟子深深冲葛冲做了一揖道:“在下丐帮分舵香主胡云峰,多谢少侠与黄河五侠对丐帮伸出援手,不然,不然······”葛冲还礼道:“不敢,不敢!却不知道是何人对贵帮施以毒手,要置贵帮于死地!”

胡云峰摇头道:“这帮人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武功却极好,且武学路数庞杂,似乎专来与丐帮为难!这可奇了!”

五侠Сhā口道:“喂,小兄弟,江湖传言血煞老妖弟子出现,杀我们中原武林好手无数!不会便是你吧?”

葛冲未及搭话,四侠道:“五弟,你当真糊涂,少侠若是那血煞老妖的徒弟,还会及时伸出援手救了咱们­性­命么?咱们只怕便尽数栽在这啦!还用得了他动手么?”

五侠道:“以你的武功自是败定无疑!我还有无数­精­妙武功未及施展,少侠不来,我应付这帮小贼还是绰绰有余,不是担心你!嘿嘿······”

四侠道:“我用得着你担心么?不是少侠救你,只怕刚才····”

五侠故意不去理睬他,转头向葛冲问道:“这位少侠使得是血煞掌么?我行走江湖数十载,可没听说还有谁会使这么霸道的掌法!”

四侠道:“你行走江湖时间很长么?难道不许少侠用‘黑风掌’,‘铁砂掌’?未必便及不上黑煞掌!”

葛冲道:“不瞒各位,在下确实用的是‘黑煞掌’,但是诛杀武林同道确实决计没有做过!”众人均“啊”了一声。ww

五侠道:“难道还有别的黑煞掌的好手?”葛冲摇头道:“不可能,因为黑煞老······仙已于数日前死去了!”他想老仙终归于己有恩,却不能称呼为老妖。众人均大喜,四侠道:“老妖死啦!那可太好啦,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葛冲道:“是,我亲手埋了他!”

五侠道:“啊,那关于少侠用黑煞掌杀人的事,想必是有人嫁祸于少侠,欲图谋不轨,居心险恶啊!”

众人尽皆点头,有少数人却想:此人救了我们­性­命,说不定包含更大的祸心,需小心防备为妙!

胡云峰问道:“却不知道黄河五侠和少侠如何得知丐帮有难?”

四侠道:“你们可是今日商定好在前面树林集会?”胡云峰道:“是啊!我们夏舵主几日前便让分舵的弟兄在此汇合,商议帮中大事。”

四侠又道:“照啊,我们今日在前面树林看几个人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我三哥偷偷跟在他们后边,听他们说要设下埋伏,要把贵帮分舵一网打尽!我们兄弟商量了一下,贵帮侠义之名远播天下,这种事咱们遇到可不能不管,决定分头通知一下贵帮的弟兄!哪里知道到了城里,恰巧和贵帮的兄弟一来一去错过啦!这才急急地赶来,我大哥,二哥······哎呀”突然想起大哥、二哥分头去救人,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叫道:“三哥,老五,快、快!去大哥哪里!”转头纵身疾奔。

大家突然想到丐帮弟子为避免全军覆没分两路逃走,却不知道另一路战果如何,当下除了受重伤的兄弟,余下数人跟着四侠急忙向来路奔去。

胡云峰边跑边想:丐帮集会的事如何给人提前知道了?难道是内部出了­奸­细?那这个­奸­细是谁?这群蒙面人又是谁?

第三十回 受人之托山为重

( 数人复又奔回原来的岔路口,一路循着断剑、血迹奔去,才走了数里,果然听到打斗呼喝之声。众人循声望去,俱各大吃一惊:丐帮众人皆萎顿在地,不知道生死,只剩一胖大汉子和黄河五侠中的老大,老二兀自苦苦支撑,那胖大汉给三人围攻,浑身是血,棍法渐渐散乱,眼见一招击向敌人咽喉,偏偏苦于力气不足,离咽喉寸许竟后力不至,那人慌忙后跳,逃得一命!胖大汉暗暗叹息,给旁边一蒙面汉一剑刺中左肩。而黄河二侠也不比他好的了多少,二人合斗对方七人,给逼得渐渐喘不出气来。

胡云峰大叫道:“夏舵主,兄弟带同援军来啦!”随即兵刃相交,那三人听得来了援军,­精­神大振。却听敌人呵斥道:“就十来个小毛贼!正好一起全宰啦!”葛冲知道今日一战,如果心慈手软,势必全军覆没!当下两只手套全摘了换做左手持剑,冲进敌阵,黄河五侠以五敌七,却是大占上风。不一会便有一人中剑倒地。

葛冲大为放心,倒是夏舵主摇摇欲坠,当即冲过去,一剑刺向一蒙面人肩头,那人闻听风声急忙回剑格挡,却不料葛冲内力浑厚,竟然格挡不住,剑势未尽,“噗”地一声,直Сhā入他肩上,给葛冲血煞掌正击在他小腹之上。哪里还有命在!

另一人大惊,跃起一剑直刺,葛冲身体向右一翻,左脚斜踢向敌人手腕,那人顺势避过剑向下竖斩,葛冲剑交右手,自胯下剑向上挑,那人躲闪不及,正中咽喉。这招其实是血煞掌法中的一式,唤作“穿花蝴蝶”,葛冲只是手中多了一把剑而已。又翻转身体,正刺中一名敌人大腿,左掌重重击在他身上。

夏舵主见他瞬间连杀三人,招数奇特,虽看他掌法好像是邪门至极的血煞掌法,却是友非敌。忍不住赞道:“好······功夫!多谢少侠相救!”言毕,却喷出一口鲜血。

葛冲一掌拍向一名敌人,道:“前辈稍歇,看晚辈对付这几个狗贼!”夏舵主道:“多······多谢!”喘息几下,突然对一秃顶蒙面人道:“阁下是太原‘风火四刀’的吴老三吧,却不知道赵老大是不是也来了!”那秃头一愣,剑法一滞,道:“想不到这么多年还有人记得老夫!”

原来当年风火四刀横行山西多年,是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手!二十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不知为何突然重出江湖。

夏舵主道:“不知丐帮和四位结下什么梁子?欲置丐帮兄弟于死地!”那秃头沉吟道:“这个·····这个······”旁边一人叫道:“咱们奉命行事,说那么多­干­······”话犹未尽,已给葛冲一掌打在后心。

葛冲血煞掌法配合他浑厚的内力使将出来,竟是威力无穷,一般的武林高手难挡其缨,用内力催出来的掌力虽然大耗功力,却杀人于无形之中,是以令在场的蒙面人俱各心惊胆战,只盼他不要绕到自己身后忽施突袭。待见他满场飞奔,突然刺出一剑,打上一拳便有一人倒地,杀人虽不是很多,但是足以令敌人失去斗志。

而黄河五侠浑不似方才无力招架的模样,已然将敌人打倒三个,对付剩下四人愈发轻松。四侠道:“大哥,这人莫非山东龙城老怪,这一刀‘横水倒流’不是他的成名绝技么?”

五侠道:“不错,老四极有见地!这一剑却是河北形意门刑先生的拿手绝活。想不到邢先生跑到河北来啦!”

一面说,各人都暗暗心惊,怎么这一种横行江湖多年的一方枭雄都来啦!双方再斗半个时辰,蒙面一方看到再斗下去,却已无胜算,一首领模样的人一声唿哨,余人且战且退,丐帮和黄河五侠葛冲等人皆­精­疲力尽,无心追赶,不一会蒙面人便走得­干­­干­净净。

五侠跟在后边叫道:“走好,不送,不送!后会无期!”

四侠道:“别走,我还有无数­精­妙武功没施展出来,咱们再大战三百回合!”登时觉得这话可把老五比了下去,得意洋洋。

五侠叫道:“胡吹大气,还三百回合,瞧你臂上中那一剑,只怕三个回合你都不用再比啦!”

四侠道:“五弟果然没有见识!我换成左手使剑,也是一样的剑气纵横!照样可以打三百回合!”

五侠道:“那我用脚打,还能大战一千回合,可比你厉害的多。”

四侠笑道:“五弟拾人牙慧,可见徒有口舌之争,文采太差,哈哈!”

五侠却待再说,只听“噗通”,原来丐帮夏舵主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胡云峰叫声:“舵主,”抢上扶住。原来夏舵主受伤甚重,全凭一股真气勉力支撑,敌人一退,­精­神松弛,已是奄奄一息。胡云峰扶正了舵主身体,右手自灵台源源不断输入真气,左手从怀里取出丐帮的疗伤圣药‘回神丹’,喂他吃了,夏舵主方缓缓睁开双眼,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众人见他命在顷刻,均不知如何是好。

只见他眼神亮了一亮,发出微弱的声音道:“速······回······总舵告诉······齐帮主,有人······要灭······我丐帮!”见胡云峰点头,运了运气,又道:“还······有一······一个重大讯息:岳······飞将军连······打了几个······胜仗,金······金狗他妈的······打不过,便使······诡计,命······命令人去抓·····岳将军的······家眷,可······不能让他们······得逞!”

胡云峰垂泪道:“我们这便想法子,一定设法保护好岳将军的家人!”夏舵主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胡云峰一摸手脚冰凉,已然气绝。丐帮数名弟子尽皆垂泪。

众人将一众殉难的丐帮弟子就地埋了,拜了几拜。大家都是江湖提头嗜血的好汉,原本生死看的极淡,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成了坟土一堆。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处理停当,胡云峰道:“丐帮有难,几位大侠恩德没齿难忘,日后但有调遣,丐帮上下无有不从,眼下丐帮遭逢大难,我们需立即赶赴丐帮总舵,向帮主禀明消息,救命之恩容日后报答。”黄河五侠最爱行侠仗义,知道丐帮有难便要一起赶去助拳。

葛冲也要一同前往,胡云峰道:“少侠同去,丐帮得一强助,原是极好!只是眼下有一件关系国家存亡的大事,,需要求助少侠!”

第三十一回 谁家少年盗宝衣

( 原来金将兀术率金军南侵,开封守将杜充望风而逃,兀术继续挥军南下,改任建康留守的杜充这次不逃了,竟然不战而降。长江天险金军得以安然渡过,很快便攻下临安、越州、明洲等地,高宗慌不择路,被迫流亡海上。国家危亡之际,岳飞率孤军坚持敌后作战。先在广德攻击金军,打了几场胜仗。又在金军进攻常州时,率部驰援,四战全胜。歼敌数千。次年,岳飞在牛头山设伏,大破金兀术,史上称“牛头山大捷”,收复建康,金军则被迫北撤。岳飞趁势挥师北上,收复襄阳、信阳等六郡。岳飞也因功升任清远军节度使。同年十二月,岳飞又败金兵于庐州,金兵被迫北还。金兵屡战屡败,恼恨之余,听闻岳飞家眷俱在汤­阴­,遂暗中命人前去捉拿。却不知怎么走漏了消息,给丐帮人得知了此事!

马蹄得得,得得。葛冲受丐帮人重托,耳边响起胡云峰嘱咐道:“此事如果给金人抢先得手。则国家危矣!民族危矣!”葛冲想到如此重大的事,自当全力以赴,是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只两日便赶到了安阳。

到了街上,人困马乏,见路口一处饭店,当即推门进去,要了几个凉菜,就着大白馒头大口吃得甚香。吃饱了小二把碗筷拾去。

葛冲双眼皮打架,实在支持不住,趴在饭桌上闭了眼小憩。ww朦朦胧胧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听得店门“砰”的一声,葛冲惊得猛然坐直身子,见一青衣少年跑了进来,这少年十**岁上下,模样俊美,却是一脸的慌张。冲进来四下张望,见店里墙角一个大筐,跑过去转身对着店里众人食指放在嘴上做出噤声的姿势,把自己反扣在里面。

不多时,便听门又是“砰”的一声被撞开,进来七八个人,前后簇拥,中间一须发皆白的老人,一行人皆是隆鼻深目,服饰稀奇古怪,手中的武器前头似叉,后头偏偏如弯刀。与中原人士大不相同。

众人尽皆愕然,唯恐惹祸上身,纷纷结账离开,唯有葛冲坐着不动,那几人分别坐了几个桌子堵住出口,店家小二战战兢兢上前道:“几······几位爷,吃点什么?”

那老人用蹩脚中土口音和蔼问道:“店家可曾见到一名青衣少年刚才进了店里?”一面说一面将桌上的酒杯轻轻一按,酒杯竟然深深嵌入桌中。那小二大吃一惊,哆哆嗦嗦道:“不······不清楚!”却用眼光斜看了墙角的大筐。

老人已然明白,大袖一甩,店小二直摔出数丈而亡。葛冲“啊”了一声,欲救不及,丝毫也想不到这和蔼可亲的老人竟是如此毒辣。听他笑眯眯的说:“小贼,还不出来么?”

墙角大筐微微晃动,随即掀开,少年看着老人满脸的笑脸,大是惊慌,却想不出逃生之策,故作镇定道:“谁是小贼!你这老贼杀人得到的东西,本少爷拿了,算得上盗么?”

旁边一人呵斥道:“快把宝贝交出来!不然要你尝尝我师父他老人家天蚕手的厉害!”另一人道:“不需师父动手,咱们几个也能叫你欲生不能!”

原来这老人是新疆天山的天蚕老人,受人邀请来到中土,在洛阳与吐蕃一同受到相邀的喇嘛教众同行,那吐蕃喇嘛无意透露自己身上一件宝贝,天蚕老人见宝起意,害死了喇嘛,得到这件宝贝,却被这少年偶然撞见,趁其不备偷了出来,天蚕老人大怒,一路追踪,这少年逃了数百里,终究给天蚕老人堵在这饭店之中。

天蚕老人微笑道:“你先喝了这杯酒压压惊罢。”衣袖轻挥,桌上满满的一杯酒平平飞向少年,杯中酒竟丝毫不见洒。少年慌乱中提起身边大筐扔向酒杯,那杯只略略偏移方向,带动大筐撞在少年身边墙上,酒落在地上,冒出一股黑烟,发出嗤嗤之声,酒中竟然带了剧毒。

少年大惊,道:“东西还你罢!”抓起一样东西扔向天蚕老人,身体跃起,想要从旁边的窗户纵出逃走。天蚕老人一把抓住事物定睛一看,是一打废纸,看少年就要穿窗而出,冷笑道:“留下吧。”一拍桌子,几件桌上东西激­射­而出。

少年觉得腿部剧痛,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上,两根筷子如同匕首直直Сhā在大腿下方,血流如注,顿时动弹不得。天蚕老人哈哈一笑,一掌拍出。要令少年立时受重伤,忽然觉得一股霸道­阴­寒掌力直击自己左肩,心中一冷,只得回掌自救,但觉自己气血翻涌,“蹬蹬”后退了数步方才站定。

原来葛冲见少年危险至极,当即运足内力扬手拍了天蚕老人一掌,见天蚕老人后退,跨上一步,抱了那少年从窗户斜穿而出,只听“砰”“咣当”稀里哗啦之声不绝传来。

原来一名老人弟子见葛冲跳走,执刃砍来,被他向后一脚,飞撞向桌子,一时连同凳子、桌上杯碟碗筷一起落地,声音甚响。

第三十二回 任­性­少年

( 葛冲几个起落已是数丈开外,听得而后利器破空之声,知是天蚕老人发来暗器,侧头急闪,数枚暗器擦着耳边飞过。ww天蚕老人料他抱着人后劲不足,发足追来。几个徒弟跟在后边大呼小叫。

谁知葛冲内力浑厚,几个起落竟然和他越拉越远,再追一会,渐渐望不见身影。只得垂头丧气回转身来。

一个徒弟不识趣,毛毛糙糙地叫喊:“师父,咱们怎么不追啦?”天蚕老人一肚子气无从发泄,一掌将他打飞,怒道:“该死的东西,你怎不去追!”余下弟子俱是战战兢兢,再也不敢说话,唯恐触了他霉头,一掌打来可就小命都没了。

天蚕老人想自己在天山苦练数十年的天蚕手,本以为到了中原便天下无敌,谁知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和自己对了一掌,不但没受伤,自己功力似乎还要稍逊一筹,不禁大为泄气,满肚子的雄心壮志顿时化为乌有。

葛冲抱着少年专拣荒山野路一路狂奔,那少年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声,树木纷纷快速跑向后边,暗暗惊异葛冲内力惊人。再行了一会,少年叫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兄台不妨停下来歇息一下!”葛冲“啊”地一声,道:“是,是,我倒忘记了。”找个空旷的地方把那少年放下。

少年翻身趴在地上,道:“劳驾,把腿上的伤治上一治!”从怀中取出一青瓷瓶道:“把药涂在伤口上可以止血。”葛冲应声答应。见少年翻身却把身上包裹死死抱在怀里,想是防备自己,心道:便是再好的东西,我也不会贪心。

见两根筷子深可及骨,所幸没有下毒,当下用力拔出,那少年疼痛难忍,大叫一声,葛冲将药洒在上面,却看衣服和血­肉­混在一起不易包扎,便道:“兄弟,劳你把裤子褪一褪,我给你包扎一下!”

少年陡然脸一红,大怒道:“你······你大胆!涂······涂药脱······什么裤······子。”葛冲见他突然大怒,不明所以,心道此人脾气古怪,道:“那好吧。不脱也可以医治!”在伤口四周多撒了些药粉,那药果然灵验,血立即止住。那少年依然气鼓鼓的不出声,却又疼得不住皱眉。

葛冲道:“小兄弟,我有要事在身,咱们这便走吧,到了前面的镇上再想法子医治你腿上的伤。”

那少年听他催促,愈发恼怒,道:“你走便走,管我­干­什么!我不走!”

葛冲料想他必是腿疼痛心情烦闷,却也不以为意,走到前面蹲下道:“快上来!待我背你。”却不见少年理睬,转头看时,竟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葛冲站起身来,道:“小兄弟,你不走,我可要先走啦。”转身行了数十米,回头看那少年兀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心中一软,想这荒郊野岭,他一个受伤少年不能行走,当真危险万分,自己也不能与他计较,走回来道:“我刚才见到一条花边毒蛇,这会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别是跑某些人怀里去了。”装模作样四处寻找。

那少年听到毒蛇,猛然双手撑着坐起,四处乱看,忙着问道:“在哪里?在哪里?”葛冲道:“正在找呢?咱们再呆一会,只怕蝎子、蜈蚣、毒蛇、这些毒虫循着血腥之气都会找过来。”那少年神­色­大为惊慌。

葛冲俯身道:“上来吧!”那少年再也不敢说大话,乖乖趴在葛冲背上,手上还是牢牢抱着他的包裹。

第三十三回 结伴而行

( 葛冲哈哈一笑,大步迈开,道:“在下葛冲,小兄弟贵姓?”那少年答道:“我姓岳。ww”葛冲道:“原来是岳兄弟,待会到了集镇,我给岳兄弟找个医生吧。”少年道:“你要把我托付给医生,你好快些去办你的事,是也不是?”

葛冲道:“是啊。”少年怒道:“你怪我是个累赘,早想把我扔掉了罢!”

”葛冲一愣道:“小兄弟想得多了,我······”

少年打断他道:“万一那个死老头找到我了,把我折磨得死去活来,岂不是你害的?那我死了做鬼绝不会去找那死老头,只会跟着你。”

葛冲一愣心道:怎么是我害的!随即明白是少年怪他没有保护周全。笑道:“那你说怎么办?”

少年道:“兄台侠肝义胆,武艺过人,不如带小弟一起,兄台去做你的事,我绝不妨碍你便是,待我腿伤一好,便无须劳烦兄台啦。ww”这少年腿不能行,身上带着偷来的宝贝,身边没人保护那是大大不安全,看葛冲武技高超,且不像贪图自己宝贝的人,是以便想和他在一起。

葛冲皱眉道:“如果我没事,带着岳兄弟倒也不妨!可我要赶去办一件大事!带你恐怕不太安全!”

那少年怒道:“左右你嫌弃我是不是?快把我放下,任我自生自灭罢。”葛冲心中想:这少年喜怒无常,­性­格当真古怪的紧!微笑道:“既然岳兄弟想与我同行,好罢!”

少年微微一笑,好奇道:“兄台到底去做什么事?不妨说出来,小弟也好给出出主意。”葛冲道:“汤­阴­县在哪里,岳兄弟你知道么?”少年道:“知道啊,离此地不远,却不知兄台去汤­阴­做什么?”葛冲道:“受人之托,要去汤­阴­的岳飞家里捎上几句话!”等了半晌,不见那少年出声。葛冲问道:“怎么啦?岳兄弟,你不知道岳家在哪里是不是?”

少年问道:“你去岳家­干­什么?”葛冲沉吟着,不知道要不要和这少年说。少年突然厉声道:“你要去对岳家不利是也不是?”语气中竟难掩焦急之声。

葛冲摇头道:“确有不利,不过不是我要对岳家不利!”想了一会,那少年催促道:“快说,快说!”

葛冲当下把丐帮托付之事,金国欲捉住岳飞家属和盘托出。那少年半天不做声,似是在思考什么。

葛冲说道:“小兄弟你想,岳家军在前线连连告捷,金人狗急跳墙捉了岳家人,此事确有可能罢?”少年道:“不是确有可能,是大有可能!确有其事!”

转而催促道:“我知道最近的小路,那还等什么,快些走罢!”葛冲行走迅速,转眼已到内华镇,在镇上一人要了一碗面,歇息少许,却自那街上买了一匹骏马,揽住少年后背,双腿一夹向汤­阴­而来。一路上少年不住嫌马慢,不停催促,无奈镇上驽马无法远行,再奔数十里,一声长嘶,跪倒在地,显是疲惫已极。

葛冲跳下马来,拍拍马背,放马儿自行离去,背着少年展开轻功疾奔。一路行来倒也不累,少年对这附近路甚是熟悉。闲来无事,每到一处便给葛冲讲解这山的由来、那块石头的来历、这处地方名字的美丽传说。叽叽喳喳,甚是能说。葛冲大乐,心想这位小兄弟浑不似七尺男儿,却像个刁钻古怪的小姑娘!却忍住不敢说。

也幸喜遇到这名少年,省的自己少走了许多冤枉路。再行数里,不觉已是黄昏。葛冲正行,便觉脚下一湿,前足踏入河水之中,原来面前是一条小河,葛冲用力一跳,落在平地之上。那少年低头看时,喜道:“过了这条河,前面便是······岳家了,咱们小心点别被人瞧见。”

葛冲答应一声,再走数十米,果然看前方影影绰绰人影,约有数百人之多。葛冲心慌想:莫非敌人先行到了?葛冲道:“岳兄弟,前面人不知道是敌是友,不若我把你藏在这附近,待事情结束我在来接你!”少年不愿,道:“我要和兄台一起瞧瞧,你却不许把我丢下。”

葛冲无奈,背着少年,看那一行有数十人涌进一座庄园,其余人俱在门口等候。

第三十四回 解危难公主再聚首

( 朱漆大门半扇歪斜着倒在地上,门上的匾额“岳府”两个金漆大字也斜挂着摇摇欲坠。ww地上数滩血迹,几个家丁模样的尸体仆倒在地。

葛冲背着少年绕过正门,纵身上了侧墙,更不停留,恍如大鸟跃起,掠过高墙,悄无声息地伏在一间偏房之上,见院子里数人无声站岗放哨,也不走动。

少年指着前方一间大屋,悄声道:“咱们往那里去!”葛冲点点头,深提了一口气,沿着屋角无声跑过去,心中奇怪:怎地岳兄弟对这儿如此熟悉?

两人伏在屋顶,果然听屋内有声音,葛冲悄悄揭去一片瓦,见里面无数火把点起,一片通明,听一人道:“晚辈早就仰慕老夫人许久,今日来到府上,特请老太太并同岳夫人一起移驾,到晚辈府上喝茶!”

那人一身白袍,手拿折扇轻摇,显得风流倜傥,葛冲听声音熟悉,细细一瞧,正是金国的九公主叶古。一大帮奇装异服之人立在她身后,‘塞外奔雷指’和司空墨等人赫然在其中。

对面却是一群­妇­孺紧紧围在一起,一老太太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态安详。微笑道:“老身年事已高,体弱多病,只怕舟马劳顿,旅途辛苦。多谢先生好意。”

叶古哈哈一笑:“不妨事,晚辈准备了最舒适的上好马车,保证老夫人丝毫不觉得劳累。老夫人、岳夫人,请吧。”

葛冲看叶古马上便要动手,悄声对少年道:“我去救人啦!你在这不要动!”

少年拉住他道:“他们好多人,你打得过他们么?”葛冲摇头道:“打不过也要打!”

少年微一沉吟道:“你把外衣脱啦!”葛冲奇怪道:“为什么脱外衣?”少年怒道:“让你脱你便脱!啰嗦什么!”葛冲犹豫脱下外衣,那少年打开包裹,黑暗中葛冲见一黑乎乎的东西套在自己身上,那少年在耳边道:“这是西藏的狼蛛丝做······”

忽听屋内人叫道:“什么人鬼鬼祟祟,下来罢。”

葛冲听得尖锐破空之声,使足内力将外套尽力一挥,登时将数枚暗器尽数打落,背着少年“哗啦”一声破瓦而入,落在屋内。

屋内诸人尽皆“啊”了一声,一中年­妇­人惊声叫道:“枫儿,你······你······”那少年在葛冲背上扭捏不安,道:“­奶­­奶­,娘!”

葛冲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竟是岳飞的家人,走过去把少年轻轻放下,躬身道:“晚辈葛冲,见过老夫人!”老太太起身还礼道:“少侠不必多礼。”中年­妇­人看少年坐在凳上不动,道:“枫儿,你受伤了么?让娘看看伤在哪里?”

岳枫道:“娘,没事的,幸亏遇到这位······这位葛······大侠!”

忽听叶古冷笑道:“臭小子逃的好快啊!”葛冲回身看着叶古,道:“在下正有一件事不明,要向公主讨教。”

叶古道:“什么事?”葛冲道:“在下与公主素无仇怨,何以公主要将杀害我中原武林同道的事,诬陷到在下头上?”

叶古咬牙道:“你不听命与我,屡次坏我大事,还敢说无怨?这次抓住你,把你抽筋扒皮!也难消我心中之气。你以为跟血煞老仙学了点皮毛,就天下无敌了么?”回头道:“谁来把这小子的手砍下来?”

第三十五回 剑去无转意

( 一名身形瘦小的老者缓步走出,口中微微咳嗽,似乎得了大病尚未痊愈的样子,自身后轻轻抽出一把利剑,那剑竟然长数尺,比一般宝剑长了约有一倍。

第三十六回 掌击豹象力

( 大家相互对视一番,一秃头汉子走上前来,道:“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血煞掌。ww”葛冲见此人双目深凹,却隐隐­射­出­精­光,让人不敢直视。摆手道:“前辈请了。”

那汉子双手上举,做出“举火燎天”式,身体随即如炒豆一般发出噼里啪啦数声爆响,身躯似乎陡然膨大,胳膊粗大了一圈,底下有人叫道:“好个外家神功‘豹象功’!”所谓豹象,顾名思义,正是有豹子的迅捷和大象的力量。

果然那汉子深吸了一口气,一步跨出,那速度极快,竟然瞬间到了葛冲眼前,挥右拳直击葛冲脸颊,左拳化掌切他咽喉。葛冲矮身闪过,双掌打向大汉腹部。大汉后退一步,飞起右足,踢向葛冲膝盖,葛冲向左斜闪,仍是双掌击向大汉小腹,待见大汉双手隔开,双掌分向直击大汉太阳­茓­,这招是血煞掌法中极厉害的一式叫做“双蝠夜行”,那大汉来不及格挡,身体后仰,双拳迎向双掌,“波”的一声,大汉蹬蹬后退几步方站稳脚跟,葛冲微觉惊异,对方竟然不怕自己的血煞掌的剧毒!那人却惊异更甚,刚才这一掌自己气血翻涌,对方却浑若无事!比较内力,自己已然大不如对方!

大汉叫道:“再来比过。ww”拳法如疾风暴雨般打来,这番打斗大不同于上一场剑法较量,老者大占上风,却在最后一下,明明取胜却惜败给葛冲。

这次掌法却均是两人强项。众人但见两人见招拆招,掌法之­精­妙,不禁令人暗暗赞叹,葛冲时而如灵猫矮身斜闪,时而一个前翻,又一个后滚,种种怪异招数,层出不穷。那大汉给葛冲拍了两掌,却好像丝毫不惧,转眼翻翻滚滚,已过了百余招。

葛冲自学得血煞掌以来,第一次碰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掌法初时不占上风,渐渐灵台空明,愈打信心愈足。打得兴起,将血煞掌法发挥得淋漓尽致。靠近的众人隐隐闻到黑雾的气息,都觉头昏目涨,只得暗暗运内力抵抗。而这大汉“豹象功”用转起来,百毒不侵,且浑身坚硬如铁!是以葛冲毒不到他,双方斗得最后,各人全凭掌法­精­妙互相拆档攻击。

再斗数十回合,突然之间大汉五指并拢如利刀般斩落,葛冲不闪反而向前急冲,竟自那大汉腋下钻出,左掌后击,那大汉扑了个空,听得身后风声,躲闪不及,给葛冲一掌正击在后心,这一下力道十足,而大汉恰后心却是软肋,不意给葛冲误打误撞,打中他最弱一环,立时抵敌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葛冲连胜两场,却也是大耗内力,行动迟缓,也不知道自己能支撑多久,对方高手如云,这般车轮战法,己方没有生力军,全凭自己一人那是非败不可,当下唯有硬撑下去,深吸一口气,勉强笑道:“还有谁要来一战?”

众人见他连胜两大高手,已是疲惫不堪,却不料还要挑战,均觉此时胜他未免不武,一旦失败却又大失脸面,相顾踌躇。

叶古笑道:“死到临头的小子还敢再战,当真是不知死活!你如现在降我,也还不晚。”葛冲道:“多说无益,胜了我再说。”

叶古怒道:“不见黄河心不死!谁再来把这小子拿下了。”三名老者应声而出,这三名老者衣着奇特,但长相一模一样,想是一母三胞胎。正是‘塞外奔雷指’。

第三十七回 敌虽众 吾往矣

( 葛冲对这三人印象甚好,躬身长揖道:“三位前辈,别来可好。”一面说一面暗自戒备,他知道这三人出手迅若惊雷,当真不好对付。

吴不奔道:“这小子我甚是喜欢,可惜,可惜!”言下之意不是自己人,非得做敌人不可。吴不雷道:“既是非打不可,我们手下容情,不伤他­性­命便是了。”吴不指道:“小子,我们与人打斗都是三人齐上,你如觉得不公平,认输便是!”吴不奔道:“是啊,你一人我们三人齐上,你十人我们也是三人齐上,可也不是欺负你,估计你打不过我们!”

少年在下面叫道:“以多欺少,好不要脸!”三个老头一愣,吴不奔讪讪道:“说我们以多欺少,原也不错,要不然你也上来三个便是!”葛冲苦笑,己方皆是老弱,估计有些身手的家丁护卫都给打死了,这句话说了可等于没说。长剑一弹,“嗡嗡”作响,笑道:“只葛冲来领教三位前辈高招!”

吴不指道:“这样吧,我们打你时手下留情,不要你­性­命便是了。”葛冲道:“是,是,三位前辈武艺固然是冠绝古今,当世罕有,最难得的是人品竟也是众口称赞,江湖上只要提到‘塞外奔雷指’谁不举大拇指赞道:‘好汉子,好英雄’!”三个老头登时眉花眼笑,不住点头,吴不雷道:“小朋友,不妨跟你说下,咱们三兄弟联手是有原因的,步法是根据伏羲、周易推演而来的八卦变化,奥妙无穷,说与你知道,好教你有所防备。”

葛冲于八卦全然不懂,却也感激他临敌提示。道:“多谢前辈指点!”

那吴不雷道:“你看阳分太阳、少­阴­,­阴­分少阳、太­阴­,是为四象。太阳为乾兑、少­阴­为离震、少阳为巽坎、太­阴­为艮坤。乾南、坤北、离东、坎西、震东北、兑东南、巽西南、艮西北。自震至乾为顺、自巽至坤为逆。我大哥自震位向乾位,我三弟是巽位向坤位,我是······”

下面叶古阵营一白发老者道:“不雷老头,你把自己走的方位告诉人,你还比不比了?”葛冲听得稀里糊涂,其实根本丝毫不懂。

吴不指道:“二哥,咱们留他­性­命便是,动手吧!”身体一晃,葛冲觉得眼前一花,不及细看,横剑刺出,左掌对着晃动的身影便拍。哪知眼前突然幻化出七八个老头,继而化作几十个老头围着自己打转,葛冲大惊失­色­,万不料这三个老头把八卦阵法运用的如此厉害。只能舞起剑花,把自己周身要害护住再说,左掌连拍数掌,却都尽数落了空,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人。才斗一会,但觉后心一痛,竟是挨了一掌,原来奔雷指三人料定他前胸有古怪,是以都出掌打他后背。

剧斗中,众人见他三人穿Сhā来去,极为潇洒,而葛冲极为被动,只能步步防守,出剑乱舞,破绽甚多,浑然不成章法。长剑刺出,吴不指看他腋下露出极大破绽,一掌打来,葛冲未及抵挡,那掌突然转向击中他后背。若不是三人手下留情,又忌惮他的毒掌,只怕葛冲早已落败。

斗得片刻,葛冲后背又挨了一掌,只觉喉头腥甜,一口鲜血已到嘴边,给生生咽了下去,吴不指道:“年轻人,何苦硬挨着,认输罢。”葛冲无力说话,只是摇头,看他们三个飘忽来去,太难捉摸,反正他们只打自己的后背,索­性­边打边向后墙退去。

三个老头知他心意,却也决计不容他再向后退,吴不奔斜斜一掌拍来,葛冲左掌击出,竟对了个空,吴不指趁势一腿扫来,葛冲无力闪避,正扫在他左脚腕处,仰天倒地,葛冲顺势右剑上指,迫的吴不奔后退,葛冲一个翻滚,却待起身,吴不指向他右肩打来,葛冲也不招架,剑指向咽喉,却是俩败俱伤的打法,吴不指回手将剑弹开,葛冲却正好背靠墙面。定了定神,靠墙相斗,顿觉省力不少,三个老头空间变小,葛冲挥掌舞剑,一时竟是无可奈何。

少年枫儿在下面冷笑道:“三人打一人还打了这半天,不觉丢人么?趁早认输下去吧。”奔雷指三人一愣,想这后背打不到,前面没法打,这少年不是立于不败之地么?无奈之下,吴不雷挥掌打向葛冲前胸,葛冲见他三人畏手畏脚,以为他们故意容让,故意不打前面要害,因此前面便疏于防范,这下击向胸前,猝不及防,给吴不奔结结实实打中,如同重锤砸胸,“噗”地一口鲜血狂喷,吴不奔未料一击得手,鲜血喷来,只偏了头闪过,却喷得身上手上都是。慌忙急退数尺,他知道葛冲血液有剧毒,呆了一呆,恐惧道:“我中毒啦,我中毒啦!”一时只觉血溅到之处剧痛无比,估计再过一会便会全身腐烂,愈想愈怕,大叫一声,转身便逃。

吴不雷、吴不指担心吴不奔,转身退出战斗圈子,叫道:“大哥,大哥!”随后奔出。

第三十八回 莫奈他 天蚕斗地煞

( 葛冲只觉得浑身疼痛,只想闭了眼睛倒地休息!可强敌在侧,绝不容许他喘息!稍微运气,内息周身游走一遭,强打­精­神站起身来,笑道:“还有哪位前来指教?”

在场诸人连叶古方得敌人皆惊讶于葛冲的顽强,这少年摇摇欲坠,竟然还有胆量挑战群雄,确是令人肃然相待!

却听身后岳老太太道:“少侠且慢!”走到葛冲身前,施礼道:“少侠义薄云天,岳家上下皆感少侠大恩大德!这武功就不要再比了!”原来连岳老太太这般不会武功的都看出葛冲三场大战以后,无力再打。ww冰@火!中文对叶古道:“既然公子想要老身去贵府喝茶!这便去吧,只是请放过少侠与岳家这大小数十人口!”

葛冲提了一口气,笑道:“老夫人请回!葛冲但有一口气,决计不会让一群魍魉小丑带走岳家一个人!何况我尚有九九八十一个绝技尚未使出来呢!老夫人不用为我担心!”

叶古见葛冲站立不稳,却兀自不顾命地强出头,咬牙道:“胡说八道,只怕一招小命都保不住了,哪里来的八十一个绝技!真是个不要命的臭小子!”葛冲笑道:“不如你来试试,看我一招会不会毙命?”公主怒道:“你······”

忽听屋外有人笑道:“天山天蚕老人来迟啦!祈望公主恕罪!不知道打架是不是都打完啦?”葛冲心中一惊,只见白日碰见的须发皆白的天蚕老人带着几个随从施施然走进屋来,大袖飘飘,颇有成仙得道之相。ww

叶古笑道:“今日得见天蚕老人神仙之貌,幸何如之!更听说天蚕老人的绝技‘天蚕手’独步武林!来的正好!来人,请老先生上座!”

天蚕老人拱手道:“公主不必客气,蒙公主看得起老夫,老夫此次重出江湖,东来中土,,自当为公主陛下一效犬马之劳,哈哈。”突然看到葛冲,用手指道:“你······你是······!?”

葛冲一抖利剑,笑道:“冤家路窄!又和你这老贼遇到啦!”那天蚕老人不怒反笑:“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下看你还要往哪里跑?和你一起那个小贼呢?”枫儿对这老人显是极为害怕,拼命缩在人堆里,没给天蚕老人发现。

葛冲道:“自己是个老贼却冤枉别人是贼!好不要脸!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天蚕手的高招罢!”天蚕老人微笑道:“好,好,正要如此!公主,这小子让给老夫罢!”大踏步走出,他一眼就看出葛冲已是强弩之末,想一出手便把他制住,好拷问那个少年和宝贝的下落。

叶古欲待要他不伤葛冲­性­命,只擒住即可,出口不知道如何措辞,咬牙顿住。

葛冲才待要调匀内息,岂知天蚕老人说打便打,抢到跟前,五指如钩,向他肩上抓来。葛冲身形微侧,避开这一抓,剑自身后刺出,他受伤甚重,是以出剑便慢了半拍,天蚕老人面对宝剑,丝毫不落下风,双手连拍,呼呼数掌,便把葛冲前后退路尽皆封死。葛冲内息提不上来,仓促之间和他对了一掌,只觉得气血翻涌,又吐出一口黑血。

天蚕老人得理更不让人,哈哈一笑,呼的一掌接一掌向前推去,本来葛冲若不受伤血煞掌法自可胜他半筹,可眼下身受重伤,力道身形辗转便大不如前,只得勉强连连闪避,得空使出血煞掌法拍他一掌。

旁观众人见两人掌法奇幻­精­妙,齐齐喝了声彩。

激斗数招,天蚕老人见葛冲明明一触即倒,却偏偏凭着深厚的内力和诡异的掌法支持着和他斗了数十招。心中焦躁,左掌如刀直击,右掌迅疾劈出,掌力却是后发先至,葛冲闪过左掌,却给他右掌打在右胸上。长剑险些脱手,痛不可挡。

再斗片刻,天蚕老人二指斜钩咽喉,葛冲侧头闪过,被左掌重重切在肩胛骨上,登时半个身子又酸又麻。

天蚕老人心中疑惑,何以自己连续打中对方要害,竟然不倒?难道这少年有什么古怪?突然想起自己的宝贝,豁然开朗,定是他身穿宝甲,是以屡次重伤不倒!心中狂喜,想到自己心仪的宝贝便穿在葛冲身上,心痒难搔,直恨不得立时打倒他,抢回宝甲。当下呼呼数掌使得掌力十足,威力惊人!

第三十九回 夺宝衣 天蚕工心计

( 正斗得激烈,忽听少年岳枫叫道:“金国的那位公子,你请的吐蕃法师这时也该到了吧!怎么还不见他来啊?”

原来岳枫见葛冲危急,故意说话要让天蚕老人分心。叶古一愣,自己确实重金邀请了吐蕃摩罗法师,算算这些时日确实也该到了,却不知如何没了讯息。

岳枫道:“那法师在周口饭店吃饭,却无意中结识了个来自天山的白胡子老头,俩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大是投缘啊!”叶古知他指的便是天蚕老人,“哼”了一声,没有出声。

岳枫道:“哪知道这法师当夜熟睡时,给人杀死在床上,死状甚惨,好像是中了什么‘地残掌’,不对,不对,打死他的人不愿意暴露他的绝技,用普通的外家手法掐死的好像是。ww”台上众人均想:不知道天蚕老人和这个吐蕃法师到底有什么过节,竟然想办法害死了他。

天蚕老人怒道:“小孩子胡说八道!”心神微分,被葛冲一掌打在手臂上。

岳枫笑道:“你怎知道我胡说八道?你见过那个吐蕃法师对不对?你见那个天山白胡子老头用‘地残掌’杀人了对不对?”天蚕老人不去理他,一双掌“呼呼”接连打出,气势上更加威猛有力,只盼快些结束战斗。

岳枫道:“那个吐蕃法师酒足饭饱时,不对,也可能被那天山来的老头灌醉了,这一醉便口无遮拦,不去休息,偏偏话语滔滔不绝,炫耀自己身上有个宝贝,说这宝贝刀枪不入,水火不浸!是采自喜马拉雅山上的狼蛛丝做成的!那个天山老头听后顿时双眼放光,他见财起意,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盘算使个什么毒计把吐蕃的法师害死,好得到这件宝贝,使个什么毒计好呢?”

岳枫故意停顿一下,见众人均凝神倾听,继续道,“啊!有了,天山老头最爱下毒,只需在酒菜里下毒,然后趁其熟睡把他扼死。神不知鬼不觉,哈哈,此计甚妙!”

众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天蚕老人见了人家宝贝,想据为己有,便设计害死了吐蕃法师。却不知道既然是宝贝让他如此眼馋,又如何被这少年知道的如此清楚?

突然“嗤”的一声,原来天蚕老人给葛冲一剑砍来,险险仰头避过,心爱的胡须竟给葛冲一剑削掉大半,半边脸也划得鲜血淋漓。神仙模样顿时被毁。他恼怒交加,原以为做的神鬼不知,不料给这少年背地里看得清清楚楚,其实岳枫并不是完全知悉,大部分还是推测出来,但也是猜测的**不离十。

天蚕老人知道这吐蕃喇嘛教可极为不好惹,知道摩罗法师给自己害死势必日后要来寻仇,只怕后患无穷,这样想来,心神微分,掌法便露出破绽,给葛冲刷刷数剑强攻,一时竟逼得他大为狼狈。屡遇险情,强打起­精­神,心道我先除去这俩个小子再说。拍手强攻,葛冲横剑一削,给他竖起中指在剑上一弹,葛冲拿捏不稳,天蚕老人袖袍一拂,登时将葛冲手中长剑夺了过来。这一下实是天蚕掌中的极厉害的一式叫做“风扶危崖”,看似简单,实则巧妙到了极点。

天蚕老人夺得长剑竟不回身,迅疾将剑向后掷去,岳枫但见那剑闪电一般径直向自己­射­来,惶急之下,身手倒还敏捷,从椅子上侧身急闪,那剑“夺”地一声,深深没入墙中。

第四十回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 岳枫却躲在椅子后,叫道:“哎呀!要杀人灭口么?你纵然能杀了我,你能挡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么?吐蕃法师的家人,不对!吐蕃全国上下均对你惨无人道的行径愤慨万分!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为他们敬仰万分的法师报仇雪恨!”一面胡说八道,一面防止天蚕老人再次掷来什么东西。ww

天蚕老人一击不中,遂又全力攻击葛冲,岳枫道:“吐蕃法师!你瞧你身后!你身后便是那吐蕃法师的鬼魂!他拿了把戒刀正要砍了你的头呢!”天蚕老人怒不可遏,右掌全力击出,满拟葛冲后退闪避,自己准备好出更为厉害的后手,不料葛冲头脑昏昏,料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对这一掌不闪不避,双掌齐齐拍向天蚕老人小腹,竟是俩败俱伤的打法!

两人同时出掌打向对方要害,葛冲无力再行闪避,给天蚕老人排山倒海的一掌打在胸前,狂喷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那天蚕老人也是猝不及防,也给葛冲打得跌出数丈,倒在地上不起!

台上众人齐声惊呼,皆料想不到是这样后果。岳枫惊叫道:“葛大哥!”双腿无力,摔倒在地上。

叶古见葛冲昏死,对方再无战斗力,胜券在握,皱眉道:“把岳老太太、岳夫人请上车!”自顾自走上前去查看葛冲伤势。

突然眼前一闪,面前多了两人,叶古竟丝毫看不出对方如何来到自己面前的!大惊之下,连退三步,一抬头其中一人竟然又跟进了三步站在自己面前。叶古伸手可触碰到对方,知道对方武功深不可测,要取自己­性­命易如反掌,颤声道:“你······你是谁?想要­干­什么?”另一人扶起葛冲正在察看他伤势!

却听岳枫欢呼叫道:“师祖爷爷,您老人家来了!这下好了,葛大哥可有救啦!快,快看看葛大哥的伤势!”

扶葛冲那老人须发皆白,一身青袍。出指快如闪电,封住葛冲身上的几处­茓­道,又从怀中掏出一丸药喂葛冲吃了,才抬头向岳老太太点头道:“岳夫人,近来一向可好?”

岳夫人起身行礼道:“多承周老先生记挂,一向还好。”

老者道:“周某来迟啦,险些让夫人受惊!”又指另一老者道:“他是周某多年至交好友,法号清忠。”

叶古身后不乏众多见多识广之人,众人悚然动容。一道人闪身而出道:“老先生莫不是陕西周侗?”

又看前面老者,瞧不出多少年纪,面容红润,神­色­内敛,一脸慈祥却显得威严端庄,左袖飘飘,却是空空无物,竟是个独臂和尚!肃然道:“这位莫非是昔年的梁山好汉,威服四海的行者武松?”

叶古恢复了常态,轻摇折扇掩饰下内心的慌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来了两位前辈高人!看来请岳老夫人到在下府上做客,要费一点周折啦!”

又轻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当年的赫赫威名,只怕现在的江湖上,已经没了前辈的名号!”

独臂武松点头道:“不错,老啦!不中用喽!不过这件事老僧非管不可!”

第四十一回 有行者武松 天下更无英雄

( 叶古冷笑道:“拳脚无眼,休把前辈的一世英名都葬送啦!”突然眼前一花,叶古未及反应,竟然丝毫未见到武松移动,拿在手上的折扇已到了他的手中。叶古心中一寒。却听武松道:“不牢公主费心!”

下面一种高手均觉得武松武功这么多年竟丝毫不见弱,只怕是老尔弥辣,比以前更加­精­进。

一矮黑汉子大步走出,道:“公主请退下,让我与武······清忠法师切磋切磋!”

武松单手合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老僧多年的武功只怕已经生疏了!”那矮汉子摆开门户,本来便矮,整个身子又矮下去一截。ww不识得的招数的人不禁感到好笑。

却见矮汉子就势伏地一滚,躺在地上,单腿直踢向武松膝盖,右手握拳砸向武松膝盖,武松识得这是著名的“地躺拳”,以攻击敌人下三路为主,招招诡异致命,打向匪夷所思的部位,不可小瞧!

武松双目一睁,­精­光四­射­,威风凛凛,台下众人俱是一惊,均想:好个老和尚,怪不得当年声名远播海内!

只见武松半空跳起,并不见回招,那矮汉子便扑了个空,却右腿并不落地,双手驻地,双足连踢,空中如同一把剪刀一般,武松轻轻一进,向右一退,竟绕到那人身后,单足点他背后大椎­茓­,矮汉子听得风声,没料到武松如此之快,一个翻滚勉强避过,身体竟如陀螺一般快速旋转,踢向武松小腹,这下势必武松要跳起避过,哪知竟然失去目标。

众人眼前一花,不知武松如何由矮汉子左侧一瞬间移向了右侧,矮汉子却翻身如同蛤蟆状,双足一弹,双手直接打向武松双腿,武松不退反进,待矮汉子双拳堪堪要击到时,一个转身,只手下探,击向汉子后心,汉子却也不俗,半空拧动,避过这一掌,却给武松手轻轻回带,看似软绵绵,那汉子竟被只手吸得不由自主转了一圈,给武松蓦地一抓,手似乎突然变长数尺,正拿在他云盆­茓­上,矮汉子立时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招是武松早年成名绝技“醉拳”中极为厉害的一式,唤作“千杯不醉”,当年西门庆被这一式打得从酒楼当街跌下,矮汉子与如何能挡!

武松伸指给他解了­茓­道,矮汉子爬起来满脸通红,躬身退回。

武松突然道:“山西“地躺拳”曾维和不知施主可认得?”矮汉子点头道:“那是在下师叔!”武松点头道:“当年辽国入侵,曾施主在雁门关凭着地躺拳一人击毙数百辽兵,令老僧好生佩服!却不知小曾施主今日与金人勾结,却是为何?可有面目见尔师叔?”矮汉子登时满脸通红,羞愧不言。

叶古“呸”道:“如今黄河以北已是金国领土,曾先生怎么还是宋人?等拿下江南,你这老和尚只怕也得姓金!到时咱们大家都是金人!哪里还有宋人?”

但见武松并不生气,微微叹气道:“小朋友好大的口气!宋也罢,金也罢,只是两国交兵,生灵涂炭,又有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辜丧命!”

第四十二回 凡尘怎叹空无事 生死谁能了如物

( 一中年人手拿芭蕉扇,摇头晃脑走出道:“前辈怎么还看不破生死?!自古道生死有命。ww既要成就大业,又怎能顾得上百姓的死活?!前辈既成高僧,又何必管这世俗闲事?不如看开些罢!”

武松叹道:“老僧深感惭愧,终年青灯古佛,日夜修行,虽然也悟到生命中许多妙谛!却依然看不透是非,放不下尘世!对生死闲事也是断断看不开的,比起智深师兄来,修行却是差得远啦!阿弥陀佛!”

周侗在旁边笑道:“清忠师弟嫉恶如仇,侠肝义胆,只要无愧于心,对此又何必执着?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明明放不下硬要放下,却又着了痕迹,倒是不好了!”

武松微微稽首,道:“周兄说的极是,佛曰:‘空着无事、了痕如物’。ww倘若刻意去做,倒反而是真看不开啦!”

那中年人眼珠一转,道:“原来高僧是假的!那不如还了俗罢!”

武松摇头道:“施主在打偈吗?真的便是假,假的也是真,真真假假可也没有什么区别!清忠但求无愧于心!也就是真心向佛了。还俗是和尚,不还俗也是和尚!”

周侗赞道:“好个无愧于心!”

一高大汉子走出人群,抱拳叫道:“且休要说教,让我今日领教前辈的功夫!”

武松看他浑身­精­壮有力,身上的衣衫似乎要给鼓得膨胀了起来,知道是个外家高手,左袖一拂道:“施主请了。”

那大汉一心只要打倒武松,摆了个门户,见武松一动不动,忽地一拳快如闪电,直奔武松面门而去。

武松头微微一侧,拂袖击向对手腰部,大汉左手以肘部格挡,不料竟给武松手如鲶鱼一般滑了开去,掌力一吐,那汉子躲避不及,蹬蹬连退数步方才站稳。这汉子纵横西北数年,颇为自负,原打算打倒武松以扬威,却不料才一交手便吃了亏,恼羞不已,双拳如风,迅如闪电,一瞬间打出数十拳,只如狂风骤雨一般,众人在旁边尽皆喝彩。

谁知武松这般长者身体竟如少年一般,忽进忽退,时而跳跃、时而下蹲、时而转身。将这无数­精­妙拳法尽数避过。武松见此人外功极是了得,刚猛之极,倒和自己的拳法极为相似,激起了当年纵横江湖的豪气,呵呵笑道:“老僧也要出拳啦!”

一拳打出,竟如初学武术者一般,便只是平平淡淡一拳,柔中带刚,劲力却是极强,那汉子无可奈何后退一步,武松踏上一步,仍然一拳打出,那汉子用足气力,双拳齐出,“砰”的一响,汉子连退数步,体内气血翻涌,武松只是晃了一晃,台下众人看得清楚,这下做不得巧的,高下立判。

那汉子兀自不肯服输,运气调息,使出十成功力,大喝一声,恍如猛虎般扑上,众人知道这势必是凌厉一击,须臾便要分出胜负。

武松仍如先前一般,单拳回缩至胸,待大汉掌力汹涌而至时,一拳打出,力气乍吐,整个房间轰然声响,房顶的灰尘噗噗地震落下来,那汉子大叫一声向后跌倒,吐出数口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再看武松行若无事,单手合十立在场中。

第四十三回 前尘往事过眼云

( 叶古没料到自己带来的好手,几乎尽数折损,周侗尚未出手,今日断定讨不了好去。ww悻悻说道:“今日瞧在大师的面子上,放过岳家,咱们走罢。”转身向外走去,她的部属抱住重伤不能行走的人,跟在后面。

武松远远在后边说道:“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声音远远传开,叶古一行人并不不理睬。周侗、武松自重身份,却也未加阻拦。

当年武松随宋江征方腊,看身边最好的兄弟一个接个死去,意兴阑珊,大叹人生无常,颇有看破红尘之意,待打败方腊,得胜还朝,见智深留在杭州坐了和尚,便也决定出家。武松对宋江说道:“小弟今已残疾,不愿赴京朝觐。尽将身边金银赏赐,都纳此六和寺中陪堂公用。已作清闲道人,十分好了。哥哥造册,休写小弟进京。”宋江见说:“任从你心。”

武松自此在杭州六和寺中出家。每日吃斋念佛,在静心参禅听道中,渐悟人生。闲时游山玩水、探访故友,尤其与智深相交甚欢。ww却也过的逍遥快活,将平生所学武功认真研究,尤其是自己的绝技“醉拳”中以柔克刚、刚柔并济的­精­髓都详细整理出来,以供后人学习。其后元末明初一代武学宗师张三丰创立太极拳,正是醉拳给他带来的启示,在中国武学中大放异彩。

直到金兵南侵,武松听说旧时好友呼延灼和金兀术血战,战死疆场,再看金兵打过黄河,一路直打到杭州,忍耐不住,一颗心渐渐活络起来,遂北来黄河,寻访故友周侗,沿途扶危济困,无意发现金人意图对岳家不利,便与周侗星夜赶来。

葛冲从昏迷中醒来,听得滴滴答答,窗棂滴水的声音。窗外却是细雨绵绵,慢慢睁开眼来,轻轻一动,便觉浑身无一处不痛,轻轻“哼”了一声,听得一名少女欢呼道:“你终于醒啦!”

葛冲看那少女鹅黄­色­衣衫,一双妙目喜气盈盈望着自己,这少女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有些茫然记不起,道:“你······你是?”

那少女扁嘴道:“才昏迷三天,就不认识人了么?”

葛冲听声音登时想起来,“啊”了一声道:“是了,你······你是那天的美少年岳枫!我说······我说······”

岳枫道:“你说什么?”

葛冲微微一笑道:“我说怎么­性­格怎么像女孩子一般。”

岳枫“噗嗤”一笑,道:“你接触过很多女孩子么?怎么知道女孩子­性­格是什么样?”葛冲心中突地一动,不知如何脑子里竟想起赵平的如花容颜来,摇了摇头,便欲坐起,岳枫按住道:“快躺下吧,你流了好多血,清忠爷爷说你最少要修养三个月呢!”

葛冲问道:“清忠爷爷是谁?”

岳枫道:“清忠是他出家的法号,他本名叫做武松,听我师爷爷讲,他年轻时候可是路人皆知的大英雄呢!”

葛冲道:“武松?小时候父亲给我讲故事时候说过,是不是那个打老虎的梁山好汉武松?”

岳枫笑道:“是啊,我师爷爷当年也是大英雄,他的弟子都是了不起的好汉,像当年和武松爷爷一起的卢俊义、林冲、还有就是我爹爹岳飞,是他的关门弟子!你听没听说过?”

葛冲“哦”了一声,心中所想的却是有一年的夜里,月儿弯弯挂在高空,树上鸣蝉“知了、知了”地乱叫,爹娘和他坐在院中乘凉,爹说道:“冲儿,今天给你讲一个‘武松打虎’的故事。”葛冲拍手道:“好啊,好啊。”听爹讲到武松一通乱拳打死斑斓猛虎时,他拍手叫道:“爹,以后我也要做打虎英雄!”

娘在一旁,一边给他爷俩扇着风,一边笑道:“对,冲儿将来做打虎英雄,把你爹爹比下去!”爹当时哈哈大笑。

第四十四回 西风知我意

( 岳枫见他半天不做声,问道:“怎么,身体不舒服么?”

葛冲一愣忙道:“没有,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岳枫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只觉触手滚烫,道:“还说没事,可不是发了高烧?”转头焦急道:“清忠爷爷!清忠爷爷!”

不大一会门帘响动,闪进一老和尚,正是独臂行者武松,甩甩身上的雨水,笑道:“小丫头又怎么啦?”看到葛冲,高兴道:“葛少侠醒了么?”岳枫道:“他身体烫得可怕,是不是发烧啦?”

葛冲仰慕武松已久,当即要翻身下床拜谢,被武松一把按住道:“少侠快躺好了,无须多礼!”

葛冲道:”多谢大······大师救命之恩!”他想说大侠,却又觉得不妥,分明是出家人身份是以改叫大师。

武松走到葛冲床边,笑道:“哪里哪里!葛少侠古道热肠,侠肝义胆,自然福缘深厚,吉人天相!”葛冲道:“大师过奖,晚辈愧不敢当!”

武松道:“你这几日食用了老僧的‘愈火丹’,身体发热却也是正常的,无须担心。只是······只是······”岳枫问道:“怎么?清忠爷爷,他的病很棘手么?”

武松缓缓点头道:“几日前老僧和周老先生查看了少侠的伤势:内伤甚重,外伤将养一段时日却也不妨事,只是少侠浑身血液似乎含有剧毒,内功修为走的是是血煞门的­阴­毒路子,却不知少侠怎么和血煞老怪走到一起?”

葛冲当下又把如何跟血煞老仙学习武功的经过,以及体内的剧毒无法除去,自己活不过半年都详尽说了一遍。

武松点头道:“原来如此,只是少侠血液中的毒委实厉害,如何除去确是······”言下摇头,显是十分无奈!

岳枫在旁边焦急道:“清忠爷爷,难道没有法子可想了么?”武松道:“这个······只怕······”

葛冲道:“晚辈知道活不过半年,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师却也不必萦怀!”

武松道:“少侠能看破生死,那是最好。倒是老僧多虑啦。”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瓷瓶,道:“这是昔日梁山兄弟分手时,神医安道全给我的配方制作的‘护心紫金救命丸’,留在我身边却也无用。不如都给了少侠,此丹当可助你恢复内力,延长一些时日的寿命。”葛冲欲待推辞,武松已经放在床头。葛冲只得道:“多谢大师!”

武松点点头,道:“不必客气,此地是个与世隔绝的山村,是我朋友住的地方,他爷爷乃是当年梁山好汉阮小二,少侠尽管住下去,自会有人悉心照顾你,外人决计也找不到这个地方!”葛冲道:“是,是。”武松点点头又对岳枫说道:“你师爷爷现在估计已经把你­奶­­奶­她们护送到南方安全的地方啦。如今你爹爹岳飞元帅和金兵激战正酣,老僧打算去瞧瞧热闹,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小丫头,你跟不跟老僧一起去找你爹爹?”

岳枫浑没有了一贯的古怪活泼,摇头道:“清忠爷爷,我······我不走!你说,当真没法子可想了么?”葛冲心想:原来她仍是记挂着我的伤势!不禁泪湿眼眶,感激得望着岳枫。

武松心中叹息道:“傻丫头!”摇头跟葛冲道:“少侠保重,他日有缘必当再会!”

葛冲擦泪抱拳道:“可惜,葛冲不能时时聆听大师教诲!”

武松摆摆手,大踏步走出屋子。

岳枫失魂落魄地坐在椅上,一手托腮,默默地看着窗外细雨淋漓,微风吹着雨点打湿了窗台、又打湿了她的鬓发,也恍然不觉,如雕塑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少女家的心事,谁又能猜得出?!

西风吹动门前桂树,婆娑作响。可知其意?!

第四十五回 浮生半日 闲做小儿女

( 过了几日,葛冲已能下床行走。这天看岳枫不在,天气晴碧,睡了这些时日甚是憋闷,便自己出了房间,循着山路慢慢前行,但见不知名的鸟自那漫山的野花中冲天而去,野兔在嶙峋的怪石边探头探脑瞧,复又转身逃之夭夭。不觉心情大好。

转了个弯路,才行了几步,听得溪水潺潺的声音,绕过一棵古树,果然一条山溪叮叮咚咚自山上缓缓盘旋而下,一名少女背对着葛冲,正默默坐在溪边,却不是岳枫是谁!

葛冲得到岳枫尽心照料,内心感激,看她对着溪水不知道在看什么,不敢打扰,在远处默默看着她瘦削的背影,不觉看得痴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听岳枫头也不回地说道:“还傻站在哪里做什么?过来看看这水里的游鱼罢!”

葛冲心道:原来她早已发现我在她背后。不觉颇有看穿心事的尴尬。悻悻走到岳枫身边,笑道:“岳枫妹妹,今天阳光灿烂,天气多云转晴,哈哈!······哈哈!”

岳枫“噗嗤”一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身体还好么?可没有什么不舒服?”

葛冲道:“嗯,已经全好了,谢谢妹妹这几日的照顾,我,我不知道怎么感激才好!”

岳枫笑道:“是啊!你要怎么报答我好呢?”眼珠一转,指着溪水里的游鱼道:“去给我把鱼抓上来!”溪水不深,澄澈见底,数条肥大的鲜鱼在水中逆流而上,游了半天竟是只移动了数尺。

葛冲挽了裤腿,在溪水中毫不费力地抓了几条肥鱼,在岸边生起篝火,将整只鱼放在火上烤,岳枫在旁边笑道:“也不剖开,就这样烤么?”

葛冲道:“剖开肚子,便失去了一份鲜美,妹妹待会一尝便知!”不一会便将鱼烤的焦黄,鱼香四溢。翻了几次,葛冲笑道:“好啦!”将烤好的鱼递给岳枫。岳枫但觉鱼­肉­入口鲜美无比,却又细腻­嫩­滑,说不出的好吃。大快朵颐,两人不一会将几尾鱼吃个­干­净。

岳枫笑道:“傻小子原来还有这门厨艺!”葛冲道:“反正也活不多久啦,你如喜欢吃,便天天烤鱼又何妨?”

岳枫登时沉下脸来,怒道:“好好地,说什么死呀活的?”

葛冲知道她担心自己身体,笑道:“是,是,我说错话啦!妹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见怪才是!”

岳枫“哼”了一声,起身向前行去。葛冲忙追上去赔罪,岳枫才气道:“世界那么多困难的事情都能解决,你的病便没有法子治好么?我不相信,你信么?”眼巴巴地望定葛冲,葛冲道:“我也不信,葛冲命大福大,最少还有50年好活,不,几百年!几千年!”

岳枫粲然一笑:“那不成乌龟了么?”

葛冲笑道:“变成乌龟很好,岳大小姐以后出海游玩,也不用乘船啦。只需对着海里大叫‘葛冲’二字,一头大龟便乘风破浪而来。岳小姐站上去好不威风!”

岳枫高兴地“咯咯”大笑。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