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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千年人参

葛冲住了月余,身体伤势渐渐完全恢复,想到自己命不久长,决定先回自眼巴巴地望着葛冲己家乡看一看,遂向岳枫和这家人辞行,岳枫却本着脸坐在床边不理睬,葛冲待要去哄,岳枫扭头转脸跑了。直等到半日不见回来,只得留封书信交给阮大哥,洒泪而别。

第四十六回 故地重回有缘聚

( 沿着山路走了两日,已到了并州地界,其时天气炎热,葛冲依然长袍长袖以遮住自己的双手,避免引起路人的侧目。见路旁田地,难民尸体未有人来掩埋,白骨暴露于烈日下,被野狗秃鹰之类,皮­肉­啄个­精­光,只剩下骨架趴着密密麻麻的緑蝇,其状惨不忍睹!让人不免感慨战争的残酷,老百姓受害尤烈!

葛冲长叹口气,又见那田野长满了厚厚荒草,直比那庄稼长得还要旺盛,想是战乱连绵,逃荒保命更要紧,庄稼便再也无人护理。

行得数里,远远望见并州城池,愈是走近,愈是感慨良多,却不知道那丁原那恶贼是不是还在,这样想着,便怒气勃发,脚步不由加快了许多,走进城里。

这样的小城,已然给金兵实际控制,不过不是地理要道,葛冲倒并没有见到金兵,街上商铺仍是较为热闹。为了生存,绝不会为了亡国便生意也不做啦。

葛冲进了一家饭店,要了碗面慢慢吃了起来,才吃了几口,一人坐在对面道:“小二,上个馒头,来一碗青菜豆腐。ww”

葛冲抬起头来,却不是岳枫又是谁!仍是一袭白衣,一幅浊世佳公子的翩翩神态,偏偏正眼也不瞧他一眼。

葛冲惊喜道:“兄弟······不是,岳枫妹妹,你怎么到了这里?”

连叫三遍,岳枫方慢慢抬起头来,彷佛刚刚才发现他一般,故作惊喜道:“咦?葛兄?真是缘分!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你啦!”

葛冲道:“是,真是无巧不成书!你,你到这里做什么?”

岳枫撇嘴道:“我被坏蛋抛弃啦,只好去找我爹爹,可巧在这里碰到你了。”葛冲“嘿嘿”笑了几声,道:“为兄的向你赔罪!”

岳枫道:“不敢!”看看左右无人,放低了声音道:“葛兄,来寻仇么?”葛冲道:“是,我来瞧瞧那丁原恶贼还在不在,找不找得到!”

岳枫笑道:“左右我无事,便来助葛兄一臂之力,如何?”

葛冲道:“那丁原连黑煞老妖都着了他的道,只怕极不易对付,危险的紧!兄弟你还是快些离开罢。”他见岳枫女扮男装,便仍是兄弟相称。

岳枫蹙眉怒道:“你敢小瞧我,连我哥哥岳云都打我不过,你敢和我比试么?”

原来她喜爱舞枪弄­棒­,岳云经常和她打斗比试,故意容让,十次却有八次是岳枫胜出。

便要拉着葛冲出去比试。葛冲,忙道:“那倒不用,岳大侠武功盖世,小子甘拜下风!只是······”

岳枫道:“男子汉大丈夫,­干­嘛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

葛冲道:“我与此人仇深似海,此仇须得我独自去做,方消我心中大恨!”

岳枫道:“你一心只想要一个人去,是不是?”葛冲道:“正是。”

岳枫不怒反笑,道:“那好罢,既如此,葛大侠你去你去,咱们各做各的,分道扬镳,就此别过!”

葛冲知她刁钻古怪,让她独自一人却指不定出什么鬼主意,忙道:“不,不,我想通了,咱们还是一起比较稳妥。在下有了岳大侠相助,定能够有如神助、如虎添翼、马到成功!”

岳枫只是不理,待葛冲再三告饶,方笑道:“葛兄,这可是你求小弟的,可没有强迫你。”葛冲道:“那是自然,在下一百个、一万个情愿。”岳枫道:“既然葛大侠再三恳求,在下总要给你几分薄面,”重重拍葛冲肩膀道:“答应你啦,这便走吧。”付了帐,出得门来。

第四十七回 月夜潜府寻真相

( 街上各种吆喝此起彼伏,卖馄饨的、线糖的、炊饼的,不一而足。葛冲寻一卖菜老人打听丁原的住处,那老者道:“丁员外么?好久未在街上见过了,他家可是城中最气派的那处府邸,可比知府老爷的还要气派!你由此一直向西,再一左拐见到一红­色­墙漆,便是丁老爷家啦。”一边自言自语道:“哎,丁老爷可是大善人,以前每到逢年过节,穷人都可以到他家领半袋子米呢!可惜,这几年兵荒马乱的,也不见他出来做善事啦!”

照着老人所指,未行数里,果然远远望见红­色­的朱漆墙面,气势磅礴的大铁门,两头石狮子一左一右,极为威猛。金­色­匾额挂在上端,上书:‘丁府’。

才走到门口,恰巧大门打开,一管家模样的人出来,也不看他们,径直走到墙边一乞丐旁,掩着鼻子,用力踢飞了放在地上的一只破碗,叫道:“快滚,臭花子,天天呆在这里装死!”

那乞丐却是个瘸子,身上衣衫破烂的成条状,披头散发遮住大半个脸,正躺在地上,口水流了老长,打着盹,想是做梦正吃烧­鸡­。听到骂声,慌慌张张爬起来,忙拾起破碗,拄着根拐杖沿着墙角的荫下慢慢艰难地走了。

那管家对着后影骂道:“明个再见到你,就打断你这臭要饭的另一条狗腿!”一边骂一边道:“真是晦气,天天出门见乞丐,不是挡了财路么!”才要进院子,脚底一滑,摔了个狗啃屎,刚爬起来,又莫名其妙摔倒在地。连着摔了几次,帽子也摔掉了,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叫道:“有鬼!有鬼!”连滚带爬跑进院子,“咣当”关上了大门。

岳枫怒道:“狗仗人势,欺负人家乞丐,就该好好教训他!“葛冲笑道:“不错,正该如此!”

岳枫道:“葛兄,白天人多,咱们晚上来罢。”葛冲点头答应。直等到夜晚上灯时分,径向丁家而来。俩人从后门越墙而入。

月光皎皎,挂在天上将偌大的院子照得如洒了一层银粉,葛冲也不知从何找起,便跟着岳枫穿越后花园,找了几间偏房均没有人。

忽听花廊有人说话,原来是俩个丫鬟提着灯边走边说,一人道:“四少­奶­­奶­做的丑事······”

另一人嘘声道:“小声点,被人听见你还有命么?”那丫鬟兀自不服气,嘟囔道:“自己做得咱们便说不得么?等老爷回来只怕有天大的祸事呢!”

另一丫鬟急得捂住她的嘴,道:“小祖宗,要死啦!咱们做下人的管那么多,做好自己的事吧!”一面说一面急急地拉着她走了。

葛冲心道:原来那丁原不在,也不知道那个四少­奶­­奶­做什么丑事瞒着他呢!

又绕过一座假山,见一处房屋有光亮,两人蹑足过去伏在窗下,却听得男女狎戏之声,岳枫黑夜里羞得面红耳赤,不愿多听,转身示意葛冲离开。

第四十八回 明真相 怨偶私私语

( 未走几步,却听屋内男子道:“莲妹,师父这两日就要到了罢。冰@火!中文”那个叫莲妹的说道:“估计就这几日!怎么,你怕了?平日里豪气万丈,胡吹什么抽老贼筋,扒了老贼皮,这会又师父长、师父短的叫得好不亲热!我看你啊,丝毫没把咱们俩的事放在心上。”

那男子笑道:“我怎么不放在心上了?我时时刻刻都想着和莲妹在一起,如我说谎,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莲妹笑道:“什么死呀活的,我信你就是啦!那我几次三番要和你逃走,你总也推三阻四地不肯。”

那男子道:“莲妹你想,自从三师弟盗了师父的东西后,师父便神出鬼没,踪影全无,有时半年也不回来一次,金兵打过来,二师娘、三师娘都卷些财宝跑了,你嘛,我知道是因为我才留下的······哎呀!”却是被莲妹拧了一下,轻笑道:“没良心的,原来你也知道啊。ww”

那男子道:“咱们从小青梅竹马,不是这老贼拆散,咱们早在一起啦!哼,夺妻之恨,这口气我非出不可。”

莲妹道:“你怎么出?我瞧你见了他啊,连大气也不敢出呢!”

男子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着吧,早晚叫他落在我手上!”咬牙切齿一番,又道:“莲妹,你道为什么大师娘带着小师弟等金兵一走却又跑又回来了?莲妹道:”为什么?”

那男子道;“那是因为师父的东西还没有找到!一天没找到,他便一天不会走。当真找到了,他早带着小师弟远走高飞啦!他为人再狠毒,总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那莲妹道:“东西到底在哪里啊?找了这许多年!”

那男子嘿嘿笑了数声,又道:“当初三师弟偷了东西后,到底放在哪里。谁也不知道!便只有大师兄和他在一起!师父把大师兄打得死去活来,右手指头削断了,腿也打断了,可啥也没问出来,后来就把他关进了知府的牢里!对了,好像还有个姓葛的小子!”岳枫知道说的是葛冲,望了葛冲一眼,黑暗中瞧不清葛冲脸­色­,可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

葛原来想不明白的现下渐渐有些眉目了:“哦,难怪要把我关在牢里!”事情眉起因渐渐猜出个大概。

莲妹道:“姓葛的小子是谁?”男人道:“便是那猎户家的儿子,哈,这小子可屈得狠了,什么也不知道,家人死了,师父又把他和大师兄关在了牢里。”

莲妹奇道:“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关他­干­什么啊?”男人道:“师父心思缜密,估计是他担心哪天找不到,那猎户家的左右周围有什么暗道机关之类的,毕竟那小子熟悉地形,还能用的上吧。不然,他的死活师父才不会放在心上。”

葛冲气冲斗牛,牙咬得咯咯作响,强忍着怒火!黑暗里岳枫轻轻拉住他的手!温暖传来,心中慢慢冷静下来!在这帮人的眼里,浑没把别人的生命瞧在眼里,死了便死了,和捏死个蚂蚁差不多!

莲妹叹道:“这死老头,还算好心!总算没把他们打死,饶了他们一命!”

听那男子冷笑道:“你以为师父关了他又安什么好心了!东西没找到才会把他们先关起来,师父先自己找找看,如果还是找不到,而大师兄说不定哪天想起来什么了,好继续逼问!要是师父先找到了,那大师兄和那姓葛的这小命早就真没了!”

莲妹道:“这老坏蛋心计当真是深不可测!”

第四十九回 苦命鸳鸯

( 又听男子道:“是啊,他每走一步,总有无数的后手,就像下棋一样!可惜,他万万没算到,老三会盗去他的宝贝,把他的棋局打乱啦!更乱的还在后面!金兵一打过来,大师兄和那姓葛的竟然都找不到啦!不过兵荒马乱的,估计都死在乱军中啦!”

莲妹叫道:“啊,怪不得你们师兄弟几个见不到师父,也不肯走,天天鬼鬼祟祟绕着城乱转,今天还看见王强还在后花园东翻西看的!”

那男子道:“老六那个笨蛋,后花园早就给翻遍了,哪里还轮得到他!”

又道:“你休看师父整天不回来,他就在这附近,城里乡下哪个隐蔽的地方藏着呢!只是他老­奸­巨猾,谁也不知道他躲在哪里!去年有个几百人的队伍,从城里一直找到老三逃的乡下猎户家,数十里路翻了个遍,我估计就是师父出钱雇的搜寻队。”

莲妹笑道:“老的老­奸­巨猾,小苦命的心怀鬼胎!没一个好东西!”

男子笑道:“我不是好东西么?那你怎么打小就喜欢我?”莲妹“呸”了一声道:“你这个坏东西!”

说笑了一会,莲妹又道:“如今东西没有到手,你们谁也不肯罢休,是不是?”

男子道:“那是自然,大家都耗费了这许多­精­力时间,看谁运气好罢,对了我明天再去老三以前那个相好那里去找找看!”

莲妹冷笑道:“别是找到那个狐狸­精­的床上了罢!”

男子道:“莲妹,我对你的心苍天可鉴!任她美若天仙,我决计不看她一眼!找到东西,咱俩便远走高飞,永不回这鬼地方,做一对神仙眷侣!”

莲妹噗嗤一笑,道:“你这嘴就会哄人!到底什么东西令你们这般经年累月,拼死拼活地找?!”

那男子登时神往道:“那可不得了,有一本书据说谁学会了,便可天下无敌!还有个东西我可没见过,听说是大金国的镇国之宝,价值连城呢!”

莲妹笑道:“瞧你那样熊样,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男人笑道:“美人在身边,怎能不流口水!嘻嘻。ww”俩人嘻嘻哈哈,滚成一团。

葛冲岳枫不再细听,纵身从原路返回。岳枫满脸通红,气道:“这对狗男女,不是担心打草惊蛇,找不到那丁原老贼,我······我立时杀了他们!”葛冲道:“恩,他们是丁原的小妾和二徒弟!”岳枫气得连连“呸”了数口。葛冲道:“总算有些收获,知道我家人为什么无缘无故被他们杀害!我为什么会坐牢啦!大概是因为那人说的宝贝引起的,哎,说起来这家人从丁原开始,可没一个好东西!”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正在饭馆吃饭,忽听对桌食客悄声议论说:“张大哥,听说没有,昨夜丁府闹鬼啦!丁家的四姨太和二弟子被厉鬼索命,全吊死在后花园啦!”那张大哥道:“是么?有这一回事?听说这丁员外徒弟原本不少,后来慢慢都快死光啦!当真邪门的紧!啧啧!”

另一人道:“可不是么,我就看丁府这房子盖得风水不好,姓丁不可冲甲,定是冲撞了邪神啦,保不齐犯了太岁!你瞧吧,估计还要死人!”

葛冲听得真切,回头问道:“这位大哥,你们聊得可真么?”

那两位食客顿时神­色­慌张,忙道:“随便聊聊,不知道,不知道!”饭未吃完,便急匆匆地走出饭馆,那张大哥边走边悄声道:“言多必失,咱们可休要多嘴,免得引来祸事!”

第五十回 昨夜星辰昨夜风

( 岳枫道:“这事只怕是真的,快些吃,咱们去瞧瞧。冰@火!中文”

果然远远地望见丁家门口挤满了人,看热闹的、议论的、满满登登。

岳枫溜到门边根本不用打听,单听一人悄声道:“哎,老吴,听说没?四姨太掉在东边一棵柳树上,那二弟子死在花园里,头到现在可也没找到呢!”

那老吴摇头道:“我昨日还见丁老爷的二徒弟,想不到今儿就死啦!太惨啦,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那人神秘兮兮道:“哪有人敢到丁家惹事,听说是厉鬼索命!”看老吴一脸的不信,言之凿凿道:“夜里打更的更夫走到丁家后院,突然见一身白­色­的无常鬼在墙头一晃眼不见了。更夫吓得惨叫半个街可都听见了,现在吓得躲在家里生病呢!”

葛冲不再细听,估计是丁原夜里回来,撞见两人的­奸­情,便装鬼害死了两人。和岳枫绕到后墙,悄悄纵身翻过去,远远见后花园地上横放着两具尸体,几个官差正在周围勘察现场,一官员模样的人道:“这园内封闭起来,任何人不得入内!”

几名丁家家丁满面惊恐围在外面,慢慢散开。

葛冲凝神听几名家丁议论道:“丁老爷也不来了,他的几个徒弟就快死光了!”又一人道:“鬼!丁家有鬼!”另一人道:“咱们算了工钱,快些跑吧!”一人道:“好歹熬到月底,结了工钱再走,家里等钱用啊!”一人道:“只盼别再出什么乱子才好!”正议论,忽听一人喝道:“你们几人鬼鬼祟祟议论什么呢?不用­干­活了么?”却正是五徒弟杜方,几人不敢再说,匆匆忙忙地散了。

两人在丁家院墙外走着,岳枫悄声道:“葛兄,难道昨夜丁老贼来了?!”葛冲点头道:“定是给丁原发现两人的丑事!把他们杀了!只怕是咱们前脚走,他后头就来啦!”深深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守一夜。

葛冲一时茫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和丁原失之交臂,却到哪里再去找他?

岳枫忽然道:“葛兄,快看,昨日那个乞丐。”

葛冲看正是那被丁府管家乞丐,低着头,披着一头散发,用力拄着拐杖,得、得、得地绕过丁家后墙慢慢远去了。摇头道:“一个乞丐,没有什么新奇啊!”岳枫不理,拉着他悄悄跟在乞丐后边。

两人才绕过去,却不见了那乞丐的踪影。

岳枫道:“我觉得这乞丐甚是可疑。如果不是会家子,怎么可能这一会功夫便不见了!”

哪知到了下午时分,这乞丐竟然又出现在丁府附近。

岳枫使个眼­色­,俩人便远远地跟在后边。见他鬼鬼祟祟来到后园,那后院的偏门很久没人开过,给人用一把铁锈斑斑的大锁锁上,不料竟给他几下便吱吱呀呀地推开,把一大堆烂柴草推开,前后瞧了瞧,方闪身进了门。

那后院似乎这乞丐极为熟悉,左转右转,直如在自己家行走一般。绕过一棵老槐树,那乞丐到了一眼深井旁,坐着不走了。探头捞着什么,俩人却也看不甚清。便只瞧见他吱吱呀呀摇上水桶舀了一瓢水喝,那桶又放了回去。过了一会,那乞丐转身得、得、得走了回去。

岳枫道:“你跟着他,我瞧瞧他做了什么手脚!”

第五十一回 乞丐施毒计

( 岳枫跑到井旁探头看那井中,水波微微荡漾,丝毫没有什么异样,井台四周也没有可放东西的地方。ww

第五十二回 天网恢 凶手终伏诛

( 丁原徒弟人丁凋零,便只有五徒弟杜方最大,平时武艺平平,为人倒还­精­明,冷笑道:“这叫花子疯啦,跑咱们这说疯话!咱是吓唬大的么?先抓住他,把那条腿也打断,咱们再报官!”

才待要出剑,突听一个女佣道:“啊呀!”倒在地上不住翻滚。ww

又一女佣也道:“肚子疼死啦!”翻身滚在地上哀嚎不已,仿佛会传染一般,有一个扫地的长工也大叫着倒在地上打滚。

大家心头害怕,俱想:见了鬼了!突然间宝剑再也拿不住,镗啷啷丢了一地。

杜方便觉腹痛如鼓,初时尚顾及脸面,最后疼得实在受不住,满地打起滚来!不大一会连站在门边的大师娘、家中的武师、收拾打扫庭院的佣人,都纷纷倒在地上,大声惨呼,整个院子一片鬼哭狼嚎,恍如人间地狱。

那乞丐不紧不慢,找了把椅子坐下,笑吟吟地看这许多人痛苦挣扎,得意非凡!大叫道:“丁老贼呢!他不是昨天回来了么?我这天下奇毒“乌苏黑”味道怎么样?看你还能不死么?哈哈!我苦苦等待了数年,就是为了今天!哈哈!”

葛冲与岳枫这才想起,原来这乞丐连丁家啥时做晚饭都摸得一清二楚,是以早早井边在水中下了剧毒,等厨房来挑水做饭,再等大家慢慢都吃完饭,他算准了毒­性­准时发作的时间,一分不差赶来,好亲眼看着大家中毒时的惨状!其心思之毒,令人匪夷所思!

葛冲再也忍耐不住,冲了进去,那乞丐吃了一惊,左手从杖中抽出一把长剑,急刺过来,葛冲伸指在剑上一弹,一股大力传来,那乞丐手登时半天手臂酸麻,把握不住,剑直飞向半空。被葛冲抓住左手经脉动弹不得。

葛冲眼见院中众人翻滚嚎叫,俱要毒发身亡,怒道:“拿解药来!”

那乞丐口中发出似哭似笑的叫声:“你是谁?­干­什么要多管闲事?”葛冲看他­阴­毒的眼神一怔,这眼神似乎在哪里看到过!在哪里见过呢?

突然心里一动,这眼神确是见过!就在自己的家院中!那个夜晚,自己曾千百次恨着的那个人!

往日一幕幕在脑海里快速翻过,他瞪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地叫道:“你!是你!你是那个大师兄——祁——宏——名!”

那乞丐一震,歪头看他,却不记得他是谁了!?

在山村庭院,便是这恶贼,杀了父母、焦叔叔,便是这样狠毒的眼神,似笑非笑。只是如今脸上满是泥污,但是这么多年眼神却是一点没变!

葛冲失态狂怒道:“你这恶贼,今日终于落到我的手上!你的师父呢?在哪里?快让他出来!解药呢,也拿出来!”却听满院的惨呼渐渐停止,各人均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不动了!又惊又怒,想到打死这恶贼太过便宜,左手伸出,“咔嚓”声响,捏碎了他的琵琶骨,祁宏名惨叫一声!葛冲道:“再喊,却把你狗头都捏碎了!”

那祁宏名活得如此悲惨,却仍然怕死,忍痛不叫。葛冲道:“我问你话,你须老老实实回答,若有隐瞒,便把你一刀刀割了喂狗!”岳枫被满地惨状吓得说不出话来,心道:“这人如此狠毒,只怕喂狗,狗也不会吃。”

祁宏名眼露乞怜之­色­,道:“大侠尽管问,只求饶我一命!”

葛冲怒道:“为何害死这······这许多人!他们和你有仇么?他们有的便是你的师兄弟!”祁宏名恨道:“老贼把我腿打断,右手手指全都削断,人不人,鬼不鬼,活得狗都不如!我,我连口饭都吃不饱!这个仇难道还不该报?”

第五十三回 人世间最可怕的

( 那祁宏名呼呼喘息一番,又道:“这丁家本就没一个好东西!每一个人都在想着怎么害死对方,互相勾心斗角,想着偷老贼的宝贝!我被丁老贼毒打,一个个早肚子里笑开花啦!难道他们便不该死么?哼,好不容易得知这老贼回来了,他大老婆和孩子俱在这里,这毒可下得够本啦,哈哈,哈······”看葛冲愤怒,吓得生生把后一个“哈”字吞到肚里!

葛冲问道:“有你大师娘和你师父的儿子么?”

祁宏名点点头。ww

第五十四回 归故里 物是人非事事休

( 道路曲折蜿蜒,两旁青树翠蔓,不知名的鸟儿欢快地在起伏的­嫩­枝上吵叫着。ww一只獐子从林中跑过,在路中见稍作停留,警惕地瞪视着来人,复又转身欢快地跳入灌木丛中。溪水哗哗,仍是那样的清澈,肥大的鲫鱼连尾部的鳞片都瞧得一清二楚,水草轻轻摇曳,尽显翠绿之­色­。

山是山,水是水,天都是蓝的,空气如此清新。

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偏偏葛冲仍是高兴不起来。

岳枫在小溪中洗把脸,岳枫自取脱了鞋袜,把脚泡在溪水里半晌不肯起来!用手撩起水来,泼向葛冲身上,葛冲强自笑着,两人嬉戏了一会,才顺着山路继续前行。

看看快到自己家了,葛冲不禁又是欢喜,又是悲伤。

顺山坡一转,多远便望见自己家的房子,葛冲道:“岳······兄弟,那便是我家啦!”

岳枫“哦”了一声,快步跑去。ww

门前的大树又涨粗了一圈,葛冲抚摸着树­干­,想起自己五岁时,这树和娘一起栽的,娘说:“等冲儿大了,这树就长成材啦!卖了给冲儿娶媳­妇­!”

葛冲叫道:“不要卖,留着好给娘乘凉!”

院门推开,院中凌乱不堪,旧土全给翻新了,有的地方直接便是一个大坑。东一个西一个!岳枫道:“瞧瞧,不知道多少人来这挖宝呢?挖了填上,填上了再挖!”

葛冲摇头苦笑,道:“却不知我爹娘还有焦叔叔给葬在哪里?”岳枫道:“回头找乡亲们问问罢。”

院中的大柳树周边都是大坑,可怜树根便跟着遭殃,许多地方被连根铲断,连树上的枝­干­都给砍断,只剩下主­干­的大树有气没力地立在那里,全没了一丝生气。

葛冲黯然神伤,童年时的夏夜,这柳树便是一家三口最好的乘凉去处。自己最爱在树下听爹讲打猎的故事!树虽千疮百孔,仍在,人呢?

屋内的青砖也给起了出来,两面偏墙都给挖倒了,只留主墙,也裂了几处大缝隙,看似撑不了多少时日便会倒下。葛冲的房间,一个桌子翻得乱七八糟,一只弹弓,一副铁环扔在上边,岳枫拿起那把铁环问道:“葛兄,这是你儿时的玩具么?”

葛冲点头道:“是啊,小时家里可穷的很,爹去村里打铁的李大伯那里打铁叉,余的铁给我打副铁环,我便天天在院子里四处推着玩。可不知道有多开心!”回忆往事,不由脸上露出微笑。

离葛冲家不远隔了数十米便是焦大叔家,葛冲“咣、咣”拍门道:“焦大婶,焦大婶,你在么?”隔了好久,才听一苍老声音道:“是谁?”葛冲见门慢慢打开,却是一老翁,一头花白的头发,一脸的皱纹,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道:“你是?”

葛冲道:“老人家好,这不是焦大叔的家么?我要找焦大婶和虎子!”

那老翁:“啊?”了一声,用手指指耳朵,意思是自己耳背听不清。岳枫在旁边又大声说了一遍。那老翁才道:“小老儿才搬来的,前些年看世道兵荒马乱的,不如乡下安全!便带着一家老小在这村里买下的这房子,你说的焦大婶是这房子原来的主人么?她卖了房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啦!小哥是这村里人么?”

葛冲点头道:“以前是这户人家的邻居!”那老翁“啊”了一声,上下打量一下葛冲,道:“既然来了,来家里喝口茶再走!”

葛冲道:“打扰老丈!”随老者进了院子。

第五十五回 邻家有老人

( 葛冲俩人到堂屋坐下,葛冲见焦大叔家东西基本原样未变,不禁感慨,那老翁取了大碗,一人倒了碗茶,道:“家里粗鄙,可以没什么好招待的!”岳枫问道:“老人家,就你一人在么?你家里人呢?”

老翁叹息道:“就一个儿子,耐不住寂寞,说这里太闷啦!要出去闯闯,小老二拦也拦不住,由他去吧!哎,这世道年月太乱,可别出事才好!”葛冲喝完茶,向老人说道:“有劳老人家,下次再来叨扰!”

老翁道:“不再坐会么?我老人家可好久没人陪我聊天啦!不过也是,你们年轻人和我老头子聊天可没什么乐趣!”一面走到庭院一面唠叨着。ww又问道:“小哥们贵姓啊?”岳枫道:“小姓岳,这位大哥姓葛!”

老者道:“很好,很好!”

出门左转,岳枫道:“葛兄,你不觉得这老者身手矫健,只怕是会武功的,却为什么要装作老态龙钟的样子,我瞧啊,他说自己耳聋只怕也是装的!”

葛冲道:“战乱连绵,有点武功来向下避祸也是有的!”

岳枫笑道:“反正我看这老人家有意思,明明腿脚利索,偏偏要拿个拐杖,为了好看么?”葛冲道:“恩,用作别的用途也是有的!”岳枫道:“别的用途?用来打人么?只怕没打到人自己先倒了!”葛冲道:“不打人,用来打狗撵­鸡­总是行的!”

岳枫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对着葛冲后背抽了几下,笑道:“是这样么?”

葛冲笑道:“好啊,你敢嘲笑我是狗!”也从地上拾起树枝,假作去打岳枫。两人嘻嘻哈哈互相追逐打闹。

这时从坡下转出一名中年汉子,扛着把铁叉,瞧他们打闹,不由会心微笑,走到近前,将铁叉驻在地上,死死盯着葛冲,神情渐渐吃惊,停了一会道:“小伙子,你······你可是姓葛的?”

葛冲细看那中年人,顿时惊喜大叫道:“王伯伯,我是葛冲啊!”大步跨上紧紧抱在一起。

王伯伯细细端详葛冲一番道:“几年不见,长高啦!”又去拭眼角的泪,道:“可惜,你爹爹他······”葛冲道:“家遇不测,连累了焦叔叔!”王伯伯道:“自从那晚上喝完酒,谁能料得到啊!我白日里去看,听说你被抓进官府,就把你父母草草埋了,到衙门去瞧你,人家不给见!哎······”葛冲感激道:“多谢伯伯费心,却不知我父母葬在何处?”王伯伯道:“不远,我这就领你们去!”

一面走一面说道:“你父母去世后,总有些不三不四的人到院子里乱挖,就好像在挖什么东西一样,我也看管不住!老焦死后,你焦大婶把他埋完,呣子俩就不见啦!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人渐渐上了山,但见不知名的野花漫山开放,带着沁人的香气。葛冲父母便葬在山腰上。

在父母坟上大哭了一场,又在王伯伯家吃完午饭,葛冲与岳枫重回到自己老家,摸摸庭中老树,在摸摸凹凸不平的墙面,心下依依不舍!不知是走是留!

第五十六回 旧时堂前燕

( 岳枫少女心­性­,天生好奇,道:“葛兄,为什么别人家的都是一个燕子窝,你们家却有两个?”葛冲抬头果然见两个燕子窝相排着不远在屋中内顶处,奇怪道:“原来家里只有一个啊,是不是第一批小燕子飞走了,又来了一批?”

却不由想起那年燕子窝上一只尚未学会飞的小燕子掉了下来。ww自己要捉来玩,娘不许,道:“老燕子没了孩子,可有多伤心!”搬了梯子把燕子重新送回窝去。

岳枫道:“有两窝也正常么?我们家可只有一窝!待我上去瞧瞧。”却看着房顶的灰尘蛛网缠绕成团,女孩子爱­干­净,踌躇不动。

葛冲微微一笑,轻轻一纵,上到梁上,“咦”了一声,惊奇道:“窝里有东西!”

岳枫也是惊讶不已,道:“燕子窝如何会有东西?”葛冲已然轻巧跃下,手中拿个青布包裹。ww岳枫道:“这难道便是丁原他们拼死拼活要抢的东西么?”

葛冲恍然大悟,点头道:“啊,应该是!他们杀来杀去,可谁也想不到那个老三会把东西放在燕子窝里!”想到就因为这个包裹,家里才发生这么大的变故!拿起包来,待要摔在地上!却隐隐闻到奇怪的味道从包裹中发出,岳枫奇怪道:“这是什么味道?”

葛冲道:“且慢!这包裹有气味,只怕是有毒!”

岳枫登时停住,细细一闻道:“是有点奇怪的味道!”葛冲却是不畏剧毒,伸手解开包裹,又露出里层的包袱,外层丢在外面,那怪味随即消失不少,两人好奇心大盛,葛冲慢慢取开包袱,才待要打开,忽听背后凌厉风声,躲闪不及,给人一指点中­茓­道。

岳枫怒道:“你······”话为说完也给人点中,“咕咚”摔倒在地上。却见一人伸手抢过包袱,打开一瞧,狂喜道:“终于还是给我找到啦!哈哈!哈哈!”

葛冲定睛一看,却不正是住在焦大婶家的老者!看他身手矫健的很,浑不似刚见他时的老态龙钟!葛冲道:“老人家······”心念一转,想到此人必是乔装打扮,未必便是老人家,是以住口不叫。暗运内息试着冲­茓­道,哪知那老人指力深厚,短时间绝难冲的开­茓­道。只能空自焦急。

那老者转过身来,望定葛冲道:“你便是当年那葛家的少年么?可知道老夫是谁?”葛冲听他一说,心念电转,立时明白,道:“你,你是丁原!”

老者捋须微笑道:“不错,老夫便是丁原!”葛冲叫道:“恶贼,你是害我一家的罪魁祸首!”老者摇头道:“你爹娘可不是老夫杀的!当初把你送进监狱,让你多活几年,只是担心万一东西找不到,让你帮着老夫找找!如今宝贝物归原主!可巧让我今日得遂了心愿!哈哈!”

岳枫道:“呸,物归原主?是你的东西么?好不要脸!”

丁原大喜之下,也不生气,自包袱中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道:“你可知道没有这小东西,这么多年老夫可受了多少折磨和苦难?!”

葛冲看那物品恍如一条腾云火龙,通体赤红,无一点杂­色­,想这可能便是血煞老仙说的“血玉”了!

第五十七回 生死一刻

( 只听丁原“啧啧”赞道:“好个老三,心计当真和老夫有得一比,把东西藏在燕子窝中,小燕子看到窝被占了,就又做了一个,啧啧!难怪把家里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

一面说一面迫不及待盘腿而坐,伸出手指,刚好放进那火龙张开的口里,葛冲便见血红的龙身瞬间蒙了一层黑雾,那黑雾缓缓下移,一直到龙尾处,不一会,化为一大滴浓黑的毒水,落在桌上,登时冒出“嗤嗤”黑烟,桌子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落在地上。令人触目惊心。心道:真是个去毒的好宝贝!却不知道能不能去掉自己身上的毒!

又想道:这老儿毫不避讳我们,可见血煞毒掌的毒令他苦不堪言,生不如死!转念又一想:是了,我们两人命在顷刻,他又又何必避讳?!

半盏茶功夫,只见丁原将身上毒气散出,犹如吃了人参果一般通体舒泰,熏熏然、陶陶然。ww

丁原缓缓直起身来,微笑道:“东西既已找到,传出去自是对老夫是大大不利!老夫很是开心,小朋友功劳不小!给你们来个痛快罢。”

葛冲见他行凶便在顷刻,心想拖得一刻是一刻,叫道:“且慢!”丁原道:“你想拖延时间等人来救你么?老夫偏不给你这个机会!”抽出宝剑便要刺。

葛冲道:“你知道你的家人孩子、还有徒弟十几口全死了么?”

丁原一愣,笑道:“小孩子胡说八道!”

岳枫倒在地上被他一指戳的疼痛不已,到现在方缓过来,道:“你是胡说九道!一家人都被你大弟子姓祁的下毒毒死啦!”

丁原嘿嘿冷笑道:“我大徒弟早死了,又怎么会下毒毒我家人?定是你们俩人想找寻老夫下落!杀了他们是不是?”说道后来,声音甚是严厉。

岳枫道:“告诉你实情,反倒不相信!他断了一条腿是不是?右手五个指头全没了对不对?”丁原嘴上不说,心里寻思道:怎么她知道这么多,难道那小子当真没死?

葛冲道:“你以为杀了我们,你得了东西就没人知道了么?你大徒弟恨你入骨,他只须四处宣扬你得了这‘血玉’,到时候天下人都找你要瞧瞧‘血玉’的样子,可够你应付的,啧啧!”

岳枫也跟着说道:“是啊,这血玉在谁手里便如同引祸在身,你不怕么?只有我们知道他在哪里,我们可以带你去找他,这次看他往哪里跑!”

丁原怒道:“你们胡说指望老夫饶你们­性­命那是休想!不过,”转头问葛冲“你怎么知道‘血玉’?”

葛冲故作镇定道:‘嘿嘿,你是我大师兄,我怎么不知道!”丁原道:“胡说,我怎么会是你大师兄?”

葛冲笑道:“我还知道这“血玉”是你打了师父一掌,从师父手里偷去的,是也不是?”他为了活命,终于肯把老仙叫师父了,想来老仙泉下有知,自是十分欣慰。丁原目瞪口呆,指着葛冲道:“你,你!”

葛冲笑道:“咱们可是一家人!大师兄,你脱去我的手套一看便知!”丁原狐疑地抬起葛冲衣袖,摘下他的手套,大吃一惊,道:“你!你竟然会用血煞掌法?”

第五十八回 等闲视

( 葛冲想到丁原最怕的便是血煞老仙,值此危亡之际,需要拿血煞老仙的名头吓吓他,才可能逃得­性­命,胡说道:“你做的事师父早就知道啦,你以为你逃得掉么?师父让我先来拿东西,他随后就到!师父说了,你把宝贝还给他,他老人家大人有大量,你偷袭他的事便既往不咎!你要胆敢伤害我们一根汗毛,他便将你一刀一刀活活剐了去。”果然丁原大为惊慌,似乎他的事葛冲全部知晓。

葛冲看他惊疑不定,又道:“虽然你为长,我该称你为大师兄,不过师父已传我掌门之位,我地位可就比你要大啦,哈哈!还不快些给掌门师弟解绑。”

丁原向门外四处望望,听了一会动静才放心,道:“小鬼头胆子不小,敢骗老夫,师父没来,今日你便是我师弟,也要让你一命归西!”

岳枫道:“你竟敢大逆不道,谋杀掌门,老仙师父你快些出来!别藏啦,你的好徒弟要杀掌门师弟呢!”

丁原表面镇定,冷笑道:“便是师父来了,老夫也不怕,当初没一掌打死他算他命大,等老夫过些时日,练成无上的神功,瞧瞧是谁躲谁!”

岳枫见他一面给自己壮胆一面侧耳听听动静,心中实是害怕,笑道:“你不怕么?那我可叫啦,老仙你快出来,你徒弟要杀你呢!”

丁原听她一叫,心想夜长梦多,还是快些逃为好,当即喝道:“你这小子满口胡说,先送你上路吧!”一剑刺出,满拟扎他个透明窟窿,不料一剑下去竟然没刺进去,似乎遇到什么阻碍,岳枫穿着宝甲,虽然没有生命大碍,却是剧痛传来,一口气上不来,晕了过去。ww

葛冲大叫:“休要伤她,快来杀我!”只觉胸中有一团气却盘旋不出,烦恶异常,心中那条火龙只在身体里四处乱闯!

丁原冷笑道:“两个小贼老夫都要杀!”不去理他,心中觉得古怪,难道这小子会铁布衫?掀去岳枫外衣,大喜道:“妙极,又得了个宝贝!”原来他发现岳枫身上刀枪不入的“狼蛛丝衣”,便想要去扒下一并带走。

却忽然听葛冲大叫一声,双臂结结实实把他从后抱住,原来葛冲见他掀开岳枫外衣,以为他要行非礼,心中怒不可遏,体内真气自丹田随着体内乱闯的火龙狂奔而出,竟生生把­茓­道冲开了。一时心急,忘记了出拳,竟似不会武功的乡民打架,冲上来抱住了丁原。

丁原运气急挣,竟然没能挣开,葛冲张口咬住他的肩膀,竟生生咬下块­肉­来,抱住他用力把他扔出,丁原狼狈翻了个滚,尚未起来,葛冲状如疯虎,飞足猛踢,这一脚威力惊人,丁原只得又滚了一滚,匆忙之中还了一掌,两人学得俱是“血煞掌法”,这一打出来,见招拆招,浑如师兄弟练习一般,实则均是­性­命相搏,凶险无比。

翻滚斗了数十招,丁原愈斗愈是心惊,葛冲内力远胜于他,每出一掌都令他不得不设法狼狈闪避。再斗数合,被葛冲一掌打中前心,鲜血涌至嘴边,给他生生忍住,欲待逃跑,却不舍得那到手的宝物,只得咬牙苦撑!不多一会,丁原又重重挨了一掌,惨叫一声,有如断线的风筝摇摇晃晃飘上围墙,再也不敢停留,拼命狂逃。

葛冲深知此人­奸­恶,叫道:“恶贼,不要走!”如让他逃了日后必是后患,不知道多少好人要遭殃,眼见他身负重伤逃出,追了数十米,看看就要追上,却担心岳枫的安危,只得转身回来。

第五十九回 归心经

( 葛冲赶回岳枫身边,见岳枫面­色­惨白,内息不匀,好在­性­命无碍,却把武松留给他的药丸“护心紫金救命丸”兑着水喂岳枫吃了。ww

那药果然极为灵验,不一会岳枫慢慢醒转,看葛冲一脸的关切,道:“葛兄,咱们到了地府么?”

葛冲笑道:“岳大小姐可没这么短命,刚才阎罗老爷生气啦,说道:‘岳小姐最少要活到九十岁!怎么现在来啦!快送回去!’”

岳枫轻轻一笑道:“九十岁有什么好?一脸的皱纹,丑都丑死了!”

葛冲笑道:“这你便有所不知了,像你这么美的小姑娘,纵使有皱纹,却也美的极有道理,让人都恨不得都生出那样的皱纹,才叫美丽!”

岳枫听他大赞自己美丽,登时忘记了疼痛,心中欢喜无限。ww嗔怒道:“胡说八道!不!胡说九道!”

葛冲道:“多那一道便是用来专门赞扬岳大小姐美丽的!”

岳枫双颊晕红,“呸”道:“你就会油嘴滑舌,快把那包袱拿来让我瞧瞧!”呼呼喘了两口气。葛冲忙把她扶在椅子上,道:“不要说话,你好好歇歇!”

岳枫摇头道:“不妨事,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了这么多条人命争来夺去的!”

葛冲将那包裹拿来,打开一瞧除了那块刻成龙形的“血玉”外,另有一本书,封面写着《归心经》,他记得血煞老仙说道这书从少林寺中盗来,可一直没有参悟书中的奥妙,却是没起到什么用处。

原来血煞老仙年轻时,修习血煞掌法,便发现这掌法藏有极大地隐患,想到少林寺武学博大­精­深,或许可以化解这掌法的毒­性­和戾气。是以深夜偷偷潜入少林寺藏经阁,谁知藏经阁中各类佛书浩如烟海,自己也不知道拿哪本好,看看各类佛书中,有那解毒的书,便从书层最里面的匣子里拿了本书,便是这本《归心经》。

血煞老仙翻开第一页不由大喜若狂,书乃当年大唐高僧玄奘法师的弟子空悟法师所写,玄奘西天取经后坐化成佛,这空悟法师接过乃师的衣钵,不但深通佛道,竟由佛门禅理中悟出与武学的相通之处。

当年安禄山反唐,一路战无不胜。带着数十万大军经过少林寺,骄纵狂妄至极,要学王世充一把火把少林寺烧了,经过大雄宝殿时,便只见空悟法师一人端坐在殿中,只字未说,只轻轻发了一掌,院中摆放的一只巨大铜钟便“嗡嗡”轰鸣声里,印出一只巨大的手掌!

安禄山吓得深深鞠了一躬,道:“无识之人打扰神僧,望请恕罪!”那空悟神僧一言未发。安禄山转身下山,带着队伍绕路而行!

自此,空悟法师声名远播,前来参拜的人络绎不绝,人称“一掌神僧”,本身的法号却渐渐给人忘却!空悟却从此不再展示武功,直活到一百多岁方才圆寂。只写了一本书,便是这本《归心经》,千百年来无人领会,便被束之高阁,以待有缘人!

第六十回 庄严度 可度有缘之人

( 哪知这书不巧竟被血煞老仙偷去,老仙想那“一掌神僧”当年何等的神威!写出来的书那自然应该练之天下无敌!当下细心翻阅,却是大失所望,书中通篇皆是佛经,与武功之途只字未提!只于卷首写到:凡入我佛门者,欲读懂此书,需每日诵读数遍,其中奥妙,俱在其中!

那血煞老仙开始倒也耐着­性­子读了数遍,每日重复读那不解其意的佛经:尔时佛告长老舍利佛:从是西方。ww过十万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其土有佛,号阿弥陀,今现在说法。普为四恩三有、法界众生,求于诸佛一乘无上菩提故,专心持念阿弥陀佛万德洪名,期生净土。又以业重福轻,障深慧浅,染心易炽,净德难成。今于佛前,翘勤五体,披沥一心,投诚忏悔,云云。

老仙满身俱是戾气,如何读的来这种慈悲为怀的书,休说让血煞老仙读个数遍,只读了几日他便头疼脑涨,再也不肯去读,破口大骂道:“臭和尚写得破书,骗得谁来?难道让老仙去做和尚?!”又书页有无夹层,又去放在清水中轻轻浸泡,满心希望纸张湿了,能有秘密显现出来,结果却仍是一无所获!又舍不得扔,只得搁置一旁,等待有一天佛祖显灵,或许能够有所发现。

其后被大弟子丁原偷窥,知道血煞老仙没有斩获,却动了心思,想:他没有发现秘密,未使我却也发现不了,遂与“血玉”一起盗走。翻来覆去研究数年,却没有发现什么惊天的武功!又舍不得扔,也只能放在箱子里藏起来!

葛冲也不知道这书的来历,当下把它放入怀中。岳枫道:“葛兄,当务之急是解了你身上的剧毒才好!”葛冲点头,今日只觉得胸口愈来愈烦闷,恶心!想是毒­性­快要反噬了!见那火龙雕刻的栩栩如生,似乎便要腾空而起。学着丁原将手指Сhā入,那龙嘴直似能动一般,恰好咬住葛冲手指,但觉一股凉气围住手指,说不出的受用!那火龙身体却比方才允吸丁原时黑雾更浓,从龙尾流出的毒水也更加乌黑,淌在地上,将地面腐蚀出一处小坑出来!

岳枫咋舌道:“葛兄,你可毒得很哪,哪日打我一下!只怕我立时就见阎王啦!”葛冲咬牙道:“哈,快让我咬一口!”作势欲追。

岳枫笑着转身便逃。远远地回头看着葛冲笑。其时夕阳下沉,将岳枫周身染得金黄,趁着如花的笑颜,葛冲不由呆了一呆。

葛冲想到自己命不久长,却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不去想它,把那《归心经》拿出来,想到:左右无事,我便每天读个数遍又如何?自此每日早晚把书拿出,如和尚诵经一般,将书中内容诵读数遍。

岳枫最初看他神态庄严,如老僧入定。甚觉可笑,待见他念到:“我及众生,旷劫至今,迷本净心,纵贪嗔痴。污秽三业,无量无边。所结冤业,愿悉消灭。从于今日,立身誓愿,远离法恶,誓不更造;勤修圣道,誓不退堕;誓成正觉;誓度众生。阿弥陀佛,以慈悲愿力,当证知我,当哀愍我,当加被我。”

岳枫见他神态平和,庄严肃穆,慢慢生出慈悲之心,恍惚见到真佛一般,便不敢取笑,等他读完数遍,道:“葛兄方才读书,宝相庄严,莫非与佛门有缘?”

葛冲哈哈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女施主,贫僧有礼!”

岳枫忽然怒道:“好好的就会说胡话,做什么和尚!”

葛冲见她忽然发怒,摸不着头脑,笑道:“对!对!尘缘未了,这和尚断断是不能做的!”岳枫给他一个背影,不再理他。

葛冲笑着赔了许多不是,岳枫方才开心。

第六十一回 风波恶

( 接连数日,葛冲将那经书读了不下千遍,隐隐都能背了下来,却渐渐觉得自己胸中不在烦躁,自觉神清气爽,两只手却也慢慢不似原本那么乌黑可怕!告诉岳枫,岳枫也是欢喜异常,如找到妙方一般,每每葛冲忘记了读书时间,她便催促提醒。ww

第六十二回 东风破

( 另外三人大惊道:“什么人?”攻势缓了一缓,竟给齐帮主得到空隙,用肘部用力打在刀疤脸的腰间。ww打得他踉跄后退了几步!

葛冲笑道:“过往的路人,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瞧不惯!”呼的一掌拍向胖子的面门,掌中黑气若隐若现,未曾近身,那胖子道:“小心,血煞掌法!”拧身退后数步避开。

哪知葛冲左掌实是虚的,右掌却发力攻向刀疤脸,刀疤脸却非佣手,鬼头刀迎头砍出,葛冲这一掌若不避让,非得让刀砍掉手不可。葛冲拧身,在刀身上一拂,那刀疤脸便觉一股极为霸道的内力传来,鬼头刀险些拿捏不住,掉落地上。葛冲反足正踢在他小腿骨上,登时疼痛不已。那胖子抢上前来刷刷数剑,与葛冲斗在了一起。

这下形势登时逆转,齐帮主虽然受伤,以一敌二仍是占得上风,葛冲与矮胖子打斗,内力强劲,加上出掌发出毒雾,令那矮胖子不敢靠近,只在外围一味强攻。双方再斗一会,刀疤脸给齐帮主一掌正劈在肩膀倒在地上,那使鞭的中年女子心中慌乱,鞭法便露出破绽,给齐帮主一­棒­打来,女子只得左手抬起,挥鞭去卷那鞭子,齐帮主欺进一步,伸手把鞭子夺了过来,右手­棒­子伸出,正点在她腰部­茓­道上,倒地不动。

齐帮主却转头来看葛冲两人相斗,那矮胖子心中暗暗叫苦,本来吕帮主设下连环妙计,要他们四人或生擒、或杀死这丐帮帮主,好进行下一步更大的图谋!却不料半路突然杀出个青年,内力之强,当世罕有,眼下只能设法逃走。当下虚刺一剑,转身便逃,齐帮主怎会给他逃掉,身形一晃,棍­棒­将他全身笼住,分指矮胖子数处要害,矮胖子突地一矮身,竟然尽数避过,如皮球一般滚了出去。

齐帮主大喝一声,道:“留下罢!”如同箭一般原地­射­了出去,一掌正拍在矮胖子的后心上。那矮胖子身形慢慢变大,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吐了一口鲜血,一头栽倒。

那齐帮主看定葛冲,抱拳道:“在下丐帮帮主齐鲁,多谢少侠高义,及时伸出援手救叫花子一命!”葛冲慌忙还礼道:“不敢,在下葛冲,对贵帮兄弟的侠肝义胆一向是极为佩服的!”

齐鲁口中念道:“葛冲!葛冲!”思索一会,指着葛冲道:“原来少侠便是在邯郸救我数十名分舵兄弟的葛冲,后来又去汤­阴­解救了岳飞元帅的家人!是不是?”

葛冲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

齐鲁道:“丐帮上下俱感激少侠大恩,今日得见,幸何如之!幸何如之!”

葛冲指着岳枫道:“这位便是岳元帅的······”岳枫接口道:“在下岳枫,是元帅的第二子!”

齐鲁道:“将门虎子,也是一条好汉!都不许走,今日定要和俩位好汉喝上一场!”

葛冲笑道:“正有此意!”

齐鲁自去对地上几人斥道:“尔等作恶不小,死罪可免,活罪难恕!”将几人右手大拇指尽皆削去,让他们终生拿不得武器,这可比什么惩罚都厉害,对学无人而言,形同废人。

几人面如死灰,倒也硬气,哼也不哼,蹒跚而去。

第六十三回 有乾坤 相识醉一场

( 城中最大的酒楼便是“香满楼”,虽然宋金战争未断,酒楼生意不似安平日红火,却仍然宾客盈门,跑堂吆喝声多远便可以听得见。

齐鲁身上的刀伤自有丐帮的灵丹妙药内服外用,竟然不再流血。如同没事人一般,眉头不皱一下,与葛冲连着­干­了数碗,酒水顺着嘴角胡须淋的前胸尽湿!兀自不觉,又喝了几碗酒,见葛冲已是微生醉意,方才哈哈笑道:“痛快,痛快!”

葛冲夹了口牛­肉­放在口中咀嚼,头脑昏昏沉沉,摆手道:“酒······酒量有限,再喝便要······醉了!”岳枫听他舌头有点不听使唤,暗暗发笑。

齐鲁却笑道:“小兄弟随意!”自己又要了五斤烈酒。笑道:“齐鲁能结交两位英雄人物,实是平身大幸,须得多饮几碗!”葛冲见他慷慨豪迈,笑道:“齐······齐帮主侠义了得,葛冲也是平生大幸!”

齐鲁道:“何必如此见外,叫花子痴长两位几岁,便叫我齐大哥是了!”葛冲道:“是,是,齐······齐大哥!”齐鲁应了一声,又喝了一碗酒。忽听得脚步声响,上来三个人皆为上了年纪的长者,走到桌前,朝齐鲁恭恭敬敬施了一礼,齐鲁点头道:“你们也来喝一碗罢!”

那三人道:“是。”也不去推辞,各人端起碗来,一口­干­了。一人道:“大哥,可还好吧!兄弟们听到讯息,便即赶来了!”齐鲁摆手道:“不妨事,幸喜遇到了两位小兄弟仗义相助!”那三人神­色­一振,躬身道:“见过少侠。”葛冲连忙还礼,却扶着桌子险些摔倒。

那三人各敬了葛冲一碗酒,葛冲不知婉拒,醉得更加厉害。

一名­精­瘦老者附耳跟齐鲁说了一句话,齐鲁道:“告诉兄弟们,今晚在虞山碰面罢!”

那三人躬身应道:“是。”对葛冲他们微一示意,转身匆匆去了。

葛冲内力­精­湛,略有醉态,不多一会便又神采奕奕,道:“齐大哥莫非有要事么?”

齐鲁道:“正是,齐某本来有帮众重要事务处理,不料半道险些为人所害!两位皆是丐帮的朋友,可有兴趣瞧瞧热闹么?”

葛冲望向岳枫,岳枫最爱瞧热闹,笑道:“葛兄,又什么打紧!”

三人出得酒楼,行了数里,再向左一拐,绕过一处山崖,在一树林出沿着小径向里走,才走不多远,听有人冷笑道:“咱们丐帮自田帮主逝去,便一日不如一日,全国分舵一年来竟被人灭去四个,这个不是事实么?”齐鲁听声音像却湖北分舵的舵主佟志高。

又一人叫道:“我瞧佟舵主满腹怨言,竟似对咱们齐帮主心生不满,难道有什么想法么?”佟志高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么说!在下直人,有话便说,却也不用藏着掖着。”

那人叫道:“那你是什么意思?帮中势力日渐衰微,金狗势大,对咱们丐帮视为眼中钉,欲要将我们丐帮尽数铲除­干­净你不知道么?”

齐鲁眉头一皱,大步走出,道:“什么事?自己兄弟竟然也争争吵吵!”

第六十四回 出内­奸­ 丐帮遭围攻

( 林中丐帮兄弟黑压压的站了一地,见帮主到了,一起站起来,躬身道:“参见帮主!”佟志高登时住口不言。ww

那人却是山东分舵舵主聂厅,兀自愤愤道:“帮主,属下认为当下形势险恶,咱们愈要想法子共同对付敌人,而不是像某人只会一味的指责抱怨!”

齐鲁点头道:“这事回头再说!兄弟们都到齐了么?”一丐帮老者走出道:“便只有肖长老、杜长老、方长老未到!”话音刚落,树丛中几人笑道:“谁说我们未到?”树后走出三名老者,手持各种兵刃,躬身向齐鲁行礼。

齐鲁笑道:“既都来了,齐某给大家介绍两位好朋友,这位便是咱们丐帮的恩人葛冲少侠,这位是岳飞元帅的公子岳枫!”众人尽皆“啊”了一声,齐鲁又给葛冲一一引荐了丐帮的长老、舵主、堂主。大家彼此寒暄一番。

齐鲁朗声又道:“今日召集大家,却有几个事情要和大家商量一下。咱们丐帮自靖康一役,田帮主一战遇难,帮众好手损失不少。历代帮主相传的绝技“屠龙九式”齐某只会得三式!承蒙众兄弟看得起,推举齐某为帮主。不料这一年咱们势力逐渐衰微,尤其是黄河以北的各地分舵,屡遭袭击!这其中原因,齐某想来,多半因为咱们丐帮高举抗金大旗,经常破坏金兵后方,是以金国想尽办法,要令咱们丐帮灭亡!想咱们丐帮成立数百年来,历任帮主皆以侠义为本,如今生死存亡之际,是男儿的便当勇于承担责任,共赴国难!”黄昏中无数丐帮弟子听得纷纷点头称是。

齐鲁顿了顿,又道:“只是眼下我在明,敌在暗。我丐帮一举一动似乎尽在敌人掌握之中,几个分舵被袭击,集会时间算的分毫不差,由此可见,必是咱们内部出了­奸­细!”众人听说,都互相议论纷纷。

一人站起来道:“齐帮主说的是!我们邯郸分舵被袭,夏舵主也不幸被­奸­人所害······定是­奸­细所为!”葛冲认得他是胡云峰。

一人道:“找出­奸­细来,我们要见他碎尸万段!”

大长老肖木青道:“不错,不铲除这颗毒瘤,只怕咱们以后处处受制!”

齐鲁道:“便在今天,齐某在路上便险些遭黄河帮暗算。幸亏遇到了葛兄弟和岳兄弟!”丐帮兄弟七嘴八舌地叫道:“黄河帮如此大胆!咱们去和他们拼了!”“卑鄙无耻,暗箭伤人!”“只怕前几次分舵遭袭击也是他们­干­的!”一个个怒不可遏。

齐鲁道:“下个月便是在嵩山举行武林大会,眼下最担心的便是黄河帮与金国相勾结,吕伟如果做了武林盟主,只怕为祸不小,从此中原武林就此投靠金国,收复国土便遥遥无期!”丐帮帮众叫道:“帮主,你去把那个吕伟打得一败涂地,这盟主还是你来做!”

有人道“绝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

齐鲁道:“如果田帮主尚在,那吕伟自是休想得逞!齐某必当全力以赴!不负众位兄弟重托,扬我丐帮声威!”

忽然听到一声暴喝道:“说得好!”随着稀稀拉拉的掌声,一留着山羊胡子的­精­瘦汉子自树丛中走出,身后跟着一群人。葛冲内功深厚,听到不远处东西南北四处地方都有脚步杂冗之声,人数众多,似乎来了许多敌人从四面八方合围过来!

第六十五回 是是非非谁能辨

( 葛冲心中暗惊这么多敌人围攻,只怕丐帮凶多吉少!看来丐帮内部出了­奸­细无疑!不然何以如此凑巧来这许多人要将丐帮一网打尽!

齐鲁也听出脚步渐进,想到丐帮­精­英几乎都在此处,生平也经历无数恶战,却也凛然不惧。

望定了那汉子沉声道:“敝帮找个地方聊天叙旧,怎么倒把黄河帮李副帮主惊动啦?来的正好,齐某正有一事要请李帮主请教!”

山羊胡子正是黄河帮中武功智谋极为厉害的角­色­李浩。哈哈­干­笑数声道:“齐帮主客气。咱们两帮互为邻壑,同气连枝,何谈请教,有事请讲,但说无妨!”

齐鲁道:“敝帮和贵帮交好还算不上,但是素无仇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贵帮,竟派人暗算偷袭了敝帮的几个分舵?”

李浩一脸的惊奇,道:“贵帮不是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么?如何也被偷袭了?好教齐兄知道,敝帮分舵前几日也被人偷袭了,正不知何人所为?贵帮口口声声说是咱们黄河帮所为,不知可有证据么?如果真是敝帮所为,今日李某认杀认剐,悉听尊便!”

聂厅在旁边叫道:“你还想抵赖么!袭击我们分舵的蒙面人,领头的便是你们黄河帮的张裕,臭不要脸戴了张尿布,可也被我揭了下来。你能赖得了么?”

李浩摇头道:“聂舵主误会了,张裕数月前便从帮中出走,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本帮正派人到处找他,如果聂舵主发现此人,还望告知一二!”

齐鲁冷笑道:“米帮主倒是推得一­干­二净!齐某今日给你们吕帮主派了四人伏击,可有此事?”

李浩道:“这事李某正要向齐兄解释!我们吕帮主叫人去请齐兄,讨论下月武林大会一事!待得李某听说这几人竟然和齐兄动了手,还令齐兄受了些许伤!大违我吕帮主好意!伤害了两帮兄弟们的感情!吕帮主气愤异常,是以令在下割了他们的头,亲自来向齐兄谢罪!”手一摆,左右点起火把,登时亮如白昼。四颗人头滚落在地上。

葛冲看时,正是白日围攻齐鲁的四个人。心中一惊:此人做事当真狠辣异常!自己的兄弟看到他们大拇指被削掉,再也没有用处,说杀便杀,毫不手软!

李浩笑道:“敝帮与贵帮­唇­齿相依,想齐兄胸襟开阔,不致因为些许小事影响了咱们两帮的感情!兄弟倒是有件棘手的事要向齐兄讨教!”

齐鲁心道:绕了半天圈子,要道正题啦!冷冷道:“不敢!齐某洗耳恭听!”

李浩道:“兄弟有个至交好友,各位可能也认得,便是曾经贵帮的长老白传思。”说道此处丐帮兄弟尽皆“啊”了一声。那李浩继续道:“白长老前些日子找到我,说了贵帮齐兄的一件大事。他说当年齐兄觊觎贵帮田帮主的‘屠龙九式’,设计暗算田帮主,不巧被白长老撞见,齐兄便设下连环毒计害得白长老亡命天涯,可有此事?”

第六十六回 是非功过由人论

( 李浩话未说完,下面丐帮弟子已是骂声一片“胡说!”“好臭好臭!“我们齐帮主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你说的那种人么?”“造谣污蔑,原是你黄河帮的拿手好戏!”

李浩微微笑道:“这事原也是贵帮的私事,米某无法­干­涉,只是李某素来热心,对待朋友肝胆相照,白长老既然受此不白之冤,米某身为朋友,便不自量力,请齐兄还天下人一个公道!白兄,你出来罢!”

黑影里转出来一愁眉苦脸之人,赫然便是丐帮失踪许久的第二长老白传思!

米桥道:“白兄,你把事情当着大伙面说说罢!”

白传思向四周团团行礼。wwww丐帮弟子对于白传思突然消失,本就议论纷纷,见他突然出现,均觉要出大事!齐鲁冷笑道:“原来你逃到了黄河帮,怪不得找你不到,不知这姓李的给你什么好处啦?”

白传思愤愤叫道:“姓白的行得端,走得正!在众兄弟面前便要揭下你齐鲁的丑恶嘴脸!去年的大年初六,白某去丐帮总舵,找田帮主商议大事,不料才走到门口,便听到田帮主拍着桌子怒道:”齐鲁,你竟然用‘五毒分心散’来害我!到底你有什么图谋?你不说,我便一掌打死你!”齐帮主,你当时是不是苦苦告饶,田帮主才饶你­性­命?答应不在众兄弟面前揭穿你?等你灰溜溜地走出屋来,我躲闪不及,你一愣,没料到给我撞见,后来你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又设下毒计把白某打伤,亡命天涯?!”

齐鲁摇头道:“血口喷人!是你做的丑事我与帮主极力为你遮掩,生恐坏了丐帮名声!事到如今,我却不得不说啦!当初你酒后乱­性­,对陈西舵主妻子欲行不轨,被陈舵主发现丑事,你杀害了陈舵主,不巧被齐某看到,告知田帮主,田帮主立即喊你去质问,你知道事情败露,却打死喊你的兄弟,逃之夭夭!田帮主怕此事太过丢脸,隐而不说,只悄悄嘱咐我和肖长老暗中探访你的行踪!哪知你现在来反咬一口!”

丐帮帮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

白传思怒道:“你才是贼咬一口!不要以为你做了帮主,大伙便听你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诬蔑好人,可有证据么?”

齐鲁道:“当初田帮主传唤你时,肖长老可是在旁边的!肖长老,请你来给大伙说说当时的情况!”

大家均眼巴巴将眼光望向大长老肖木青,盼他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肖木青低头咳嗽了几下,迟疑一会,方慢慢说道:“数年来,肖某内心一直隐隐作痛,想肖某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但这件事常常令肖某坐立不安!事到如今,肖某再也不能昧着良心再行袒护,这件事情前因后果,肖某在背后也瞧得一清二楚!······咳······事到如今,齐帮主,你做的事情!你便承担了罢!”

第六十七回 有来思

( 丐帮帮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相信谁!

白传思怒道:“你才是贼咬一口!不要以为你做了帮主,大伙便听你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诬蔑好人,可有证据么?”

齐鲁道:“当初田帮主传唤你时,肖长老可是在旁边的!肖长老,请你来给大伙说说当时的情况!”

大家均眼巴巴将眼光望向大长老肖木青,盼他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肖木青低头咳嗽了几下,迟疑一会,方慢慢说道:“数年来,肖某内心一直隐隐作痛,想肖某一生光明磊落,从未做过亏心之事,但这件事常常令肖某坐立不安!事到如今,肖某再也不能昧着良心再行袒护,这件事情前因后果,肖某在背后也瞧得一清二楚!······咳······事到如今,齐帮主,你做的事情!你便承担了罢!”

丐帮弟子一片哗然,均未料到事情是这样结局!

齐鲁瞪视肖木青半晌,叹道:“是你!我早该猜到是你!”

肖木青道:“那年,姓肖的恰好与齐帮主在洛阳‘醉花­阴­’喝酒,齐帮主酒后要肖某设计害白长老,肖某虽与齐帮主交好,却不愿行此不够光明磊落之事,便没有答应。ww冰@火!中文”言下自是指齐鲁不够光明磊落。

肖木青又叹道:“齐帮主,肖某对得起天地良心,却对你不起!那年肖某被祁连山群盗围住,被砍了数刀,眼看要命丧刀下,不是齐兄及时赶到,肖某这条命早就交代了!”

齐鲁不怒反笑,道:“亏你还记得!”

白传思叫道:“齐鲁,枉你号称侠义,禽兽不如!快把帮主令交出来吧!”

佟志高在旁边道:”想不到齐帮主竟然······”不住摇头,似乎很是惋惜。胡云峰叫道:“这里面必有问题,我不相信齐帮主是这样的人!”一众人等却尽皆沉默。

齐鲁缓缓转头,看着身前一众的丐帮兄弟,道:“齐某自入丐帮数十年,和众兄弟出生入死!齐某是什么人!齐某不需要辩解!清者自清!但是丐帮数百年基业却绝不能自齐某手中断送!”

葛冲一贯不齿于黄河帮的行事做派,见白传思既然和黄河帮一起,那自然也不是好人!昂然叫道:“我相信齐大哥不是那样的人!”走到齐鲁的身后,岳枫道:“在下也这么想!”站到葛冲身后,心中砰砰直跳,担心两人无法脱身。

齐鲁哈哈笑道:“齐某结交两位,不枉此生!”葛冲道:“既是兄弟,便当同生共死!”齐鲁笑道:“哈哈,好,既是兄弟,同生共死!”

胡云峰叫道:“胡某也相信齐帮主!愿和帮主共患难!”站了过来,聂厅也道:“齐帮主是好汉子!决计不会做无耻之事!我也支持齐帮主!”一时又有数百名丐帮兄弟纷纷站了过来,其余的则原地未动,还有一帮兄弟迟疑未决,不知道该当倒向哪里!一瞬间丐帮竟然分成了两大阵营,似乎支持白传思和肖木青的还要略多一些!

第六十八回 内斗

( 李浩打个哈哈,道:“丐帮的兄弟万万不可为了此事闹得大家不开心!凡事可以商量。ww冰@火!中文”他身后黄河帮的众人纷纷劝道:“是啊,以大局为重,以和为贵!”“大家皆退一步,万不可大动­干­戈。”实则一个个幸灾乐祸、隔岸观火、唯恐天下不乱。恨不能这便打起来,他们好坐收渔利。

齐鲁这点何尝看不出来,两边人不一致对外,却互相怒视!今晚如果丐帮内讧起来,后果当真不堪设想!强敌在侧,绝不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当即叫道:“丐帮帮主令便在齐某这里,有本事便来拿!不相­干­的丐帮兄弟且请退开!”他身负重伤,左右环视,依然虎虎生威!

白传思大步跨出,一脸激愤道:“齐鲁你所做肮脏之事天人公愤,白某不才,当着丐帮众兄弟的面还有各位好朋友在场,和你做个了断,丐帮几百年的大好基业,绝不能给你这种伪君子断送­干­净!请了!”

齐鲁道:“好个白传思,你好!来吧,看你这厮有什么本事拿帮主令!”­棒­子拖在地上,立个门户。白传思从背上抽出武器,却是一对金锏,左步一探,双锏呼呼打来,锏上分明带了内力,全是打向齐鲁的必救的部位。齐鲁单手拿棍子分别轻点想对方左臂和胸口,这招令对方非退不可,白传思后退了两步,提锏再进,反击过去,叮叮当当数声响,两人瞬间过了数招。白传思招式狠辣异常,处处不离齐鲁要害。齐鲁守中带攻。

齐鲁斗得一会,渐渐便转守为攻,但是毕竟有伤在身,又过数招,身上原有创伤裂开,血渍慢慢扩大,时间一久,反而渐渐受制于人。身上血流不止,却无法运气克敌。斗了数十招,齐鲁回棍横扫,本拟这棍直打在对方腰上,却不料力道不够,却给白传思闪身避了开去。不禁暗道:“可惜!”棍上招数丝毫不乱,内力却渐渐流失。

白传思看出齐鲁内力不足,严守门户,一双锏舞得密不透风,仔细寻找齐鲁的破绽。

葛冲在旁边看齐鲁体力渐渐不支,心知他今日独斗四大高手,大耗内力,此时已落败象,大是担心。

齐鲁感觉体内力气流失,全凭一股­精­神支撑,突然棍­棒­上挑,白传思双锏拿捏不住,竟然与棍子一起飞上老远才落下来,却见齐鲁一声大喝,右手朝天,左掌直劈过去,白传思大吃一惊,认得这便是天下闻名的“屠龙九式”。百忙中避无可避,伏在地上打了个滚,狼狈不堪地斜着身子闪开。其实齐鲁这招空有威势,力道却是大大不足。齐鲁得到机会,不待他起身,半空跃起,左右掌连续派出,将白传思全身笼罩在掌力之内,白传思大吃一惊,只得伸掌相抵,不料却对了个空,小腹早挨了一掌,虽然齐鲁内力大减,却也令他禁受不住。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第六十九回 入丐帮 斗转星移

( 齐鲁站在地上,双膝一软险些倒地,心中暗道:侥幸!使尽平生所学,方打败白传思,却再也没有能力再战了。身后一只手扶住自己胳膊,回头见葛冲关切望着他,微微一笑,心中稍定。

李浩心中恼怒,想齐鲁和帮众四大高手大战一场,纵然不死,亦是重伤,本以为白传思一出手便将他打败,却不料出现意想不到的局面!

但见肖木青缓缓摇头叹道:“齐兄心中一定怪肖某不该说出真相!哎!肖某如果为了个人私心和咱们数十年的交情,此事原也能够隐瞒!可······可想一想丐帮数万名兄弟的身家­性­命!想一想国家民族大义!痛心疾首,痛定思痛!齐兄再度执掌丐帮只怕再难服众!”深深摇了摇头,又道:“眼下肖某想请齐兄将帮主令牌交出来,咱们大家重新推举出一位大家都信得过的、武功又令人信服的、德才兼备的兄弟做咱们的帮主!肖某保证齐兄身家­性­命的安全,各位不小心站错队伍、受蒙蔽的兄弟大家看在肖某面上咱们既往不咎,大家还是一样的好兄弟!如何?”他这一席话说得语重心长,诚挚无比。

站在他身后的丐帮弟子纷纷点头道:“肖长老言之有理!”

齐鲁冷笑道:“那哪一位德才兼备的人适合做帮主呢?是不是肖长老你最合适!”

佟志高道:“肖长老一片肺腑之言!姓佟的最佩服的便是肖长老,我选肖长老做我们丐帮的帮主!”他看出齐鲁气力枯竭,站立都很困难!似乎帮主已经开始重新选定了一般。迎来下面一片应和之声。

肖木青摇头道:“那样倒显得肖某藏有私心!要和齐兄争夺帮主职位一般,这帮主之位帮中兄弟有能力胜任的着实不少,肖某就不作他想啦!”

齐鲁道:“我若不交出帮主令又当如何?”

肖木青叹息道:“那又何必呢!难道咱们兄弟非要到兵戎相见的那一步?我看齐兄现下力有未逮,肖某未免胜之不武!不过为了丐帮的宏图大业,肖某愿意将个人声名置之脑后,要领教领教齐兄的“屠龙九式”的高招!”

葛冲再也忍受不住,抢前一步道:“我来替齐大哥,领教一下肖长老的高招!”

肖木青一愣,脸­色­铁青,怒道:“丐帮内部事务,外人不得Сhā手!少侠请回!”

齐鲁见到葛冲出来,又惊又喜,心念一闪,道:“你说错了,葛兄弟可不是外人!他已被我收为咱们丐帮的入门弟子!”

葛冲一愣,旋即释然,心道:眼下只有我能帮主齐大哥,权宜之计,却也不得不这样说!”

肖木青“啊”了一声,道:“听说少侠救了敝帮数十人,弊帮无不感激万分,敝帮能得少侠加入,得一强助,可喜可贺,只是何以如此糊涂,不分好坏?却是当真令人费解!何去何从,还望少侠三思!切不可被意气蒙蔽了双眼!受万人唾骂!”

第七十回 铁肩担道义

( 齐鲁”呸“道:“你便说的天花乱坠也无用!今天当着丐帮众兄弟的面说与大伙知道,第二十二任帮主齐鲁任命第二十三任帮主便是······葛冲葛兄弟!”话音刚落,除了葛冲大惊以外!底下也是一片哗然!

佟志高率先叫道:“此举不妥!众兄弟皆不同意!”

葛冲回身悄悄跟齐鲁说道:“齐大哥,这······这,咳!此举万万不可!”

齐鲁附耳悄声说道:“葛兄弟,事情紧急,齐某已经知道姓肖的便是丐帮的叛徒,如果丐帮落入他手,丐帮休矣!抗金大业休矣!这副重担便只有压在兄弟的身上!万万不可推辞!”抬头朗声叫道:“方才肖长老说要在帮中选出德才兼备的人才!齐某甚是赞同,丐帮被所谓‘黑水帮’偷袭时,”黄河帮众人听他语带讽刺,均面露不悦。

第七十一回 成全义

( 肖木青脸­色­铁青,不愿失了身份,却不甘心落败,摇头笑道:“少侠内力惊人!咱们再比划比划!”

齐鲁在旁边笑道:“肖长老,还用得着再比么?”

肖木青只做没听见,拾起镰刀,心中想这次可再也不能落败,这青年剑法平平、乱七八糟,内力可着实惊人!只需自己不和他刀剑相交,便可稳­操­胜券!这次便打得更加谨慎,刀法舞出更快,只是招法未老,便急忙变招,招数也愈发­精­妙,葛冲却浑当自己手中无剑,只把那血煞掌法使了出来,配合自己的浑厚内力,却也煞有威力,虽然破绽很大,但是肖木青老是害怕与他长剑相碰,不敢过分逼近,是以两人竟斗个旗鼓相当。

第七十二回 行受教

( 过得好一会,方长老道:“葛帮主请节哀。ww齐帮主已然仙逝,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请示下!”丐帮原本纷争不断,竟然因为齐鲁身死、肖木青逃亡而紧紧团结在一起。想齐鲁在九泉之下,也算足够安慰。

葛冲站起身来,瞪视李浩道:“咱们当务之急,应该一致对外,找出背地里暗算丐帮的真凶,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李浩本想通过丐帮内讧,兵不血刃令天下第一大帮自动瓦解,却不料出现这种局面,丐帮立新帮主,实力也不容小视。而且丐帮弟子个个正热血沸腾,只怕双方真正交手,本帮未必能占到便宜。当下哈哈一笑,道:“恭喜葛帮主执掌丐帮,便请葛帮主下月初八准时赶赴嵩山参加武林大会,共商大事。ww米某尚有要事,先行告退!”葛冲道:“葛某定当前去赴会!”米桥一拱手,当先领着黄河帮众退去,数千人不一会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埋葬了齐鲁,葛冲数次推辞丐帮帮主之位,不料丐帮众人人人看葛冲武艺高强,行事侠义,均觉得齐帮主看人不错,哪肯放葛冲不做!

葛冲对于指挥数万丐帮兄弟,毫无经验。好在帮众几大长老,尽力扶持,将一应帮中事物治理地井井有条。带同丐帮兄弟赶赴嵩山,看看时间尚余不到半月,却也不急,一路分成几路慢慢行来。

葛冲也乐得清闲自在,每日里闲暇勤读着《归心经》,自我感觉,心境渐渐开阔,用了“血玉”双手不似原来那般乌黑,黑­色­竟然褪去不少。心里那股烦闷之气竟也慢慢消失!心道:难道找到治疗血毒的方法,自己不用去死?

不几日即到了洛阳,那洛阳数朝古都,城里一片热闹非凡之景,贩夫走卒,人来人往。更兼时值初夏,牡丹花开的正盛,但见满城繁花似锦,一阵微风吹过,阵阵清香便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无数江湖豪客有的参加武林大会决心扬名立万,一试身手。有的却只是来瞧瞧热闹,将洛阳的客栈住的满满的,葛冲他们找了数家。均告知客满。无奈在城外的一间客栈,一行人才得入住。岳枫游兴甚浓,拉着葛冲跑到城里逛那天下闻名的洛阳“牡丹园”,但见园中牡丹花颜­色­各异,花朵硕大,花瓣肥厚,花蕊也异常多。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粉­色­的……红的似火,黄的似金,粉的似霞,白的似玉………

葛冲看得津津有味,又见岳枫少女心­性­,如蝴蝶翩飞,倏忽来去,葛冲心中一动,竟看得呆了。岳枫跑得累了,才指着满园牡丹给葛冲介绍道:“葛兄,你看最绿的牡丹是“豆绿”,颜­色­近似叶绿;那边那朵最黑的牡丹是“冠世黑玉”,颜­色­是深紫发黑;还有花瓣最多的牡丹“魏紫”,约有六七百片花瓣。”又绕过一段小桥,岳枫道:“那里,最红的牡丹是“火炼金丹”,颜­色­近似国旗红;最蓝的牡丹是“蓝田玉”,是粉里透蓝;最佳的间­色­牡丹是“二乔”,它一朵花上有两种颜­色­。”

葛冲道:“想不到岳兄弟如此雅致!葛冲粗鲁,大是受教!”恭恭敬敬鞠了一躬!

第七十三回 牡丹真国­色­ 花开动京城

( 岳枫“莞尔一笑”,道:“你不知道的还多呢!看那朵红牡丹没有,颜­色­鲜艳至极,硕大无匹!你知道它叫什么么?”不待葛冲回答,自顾自答道:“这便是洛阳有名的‘洛阳红’,因为外面根茎如同火烧过一般,因此又称‘焦骨牡丹’,这牡丹可大有来历。ww相传唐女皇武则天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饮酒作诗。她乘酒兴醉笔写下诏书”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百花得旨,不敢不从,一夜之间绽开齐放,惟有牡丹抗旨不开。武则天勃然大怒,遂将牡丹贬至洛阳。哪知牡丹刚强不屈,一到洛阳就昂首怒放,这便更加激怒了武后,又下令烧死牡丹。枝­干­虽被烧焦,但到第二年春,牡丹反而开的更盛。因为这种牡丹在烈火中骨焦心刚,矢志不移,人们赞它为‘焦骨牡丹’。”

葛冲起身又向牡丹鞠了一躬,道:“如此­性­情,当真令人敬佩!也受我一拜!”

岳枫笑道:“正该如此!”

俩人正在说笑,忽听花丛中一人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ww’李商隐的诗句真正契合了我现在心情啊!”

另一人笑道:“哈哈,当真笑死人啦!四哥附庸风雅,好教人人皆知他粗通文墨,却不料这诗歌正暴露他的粗鲁无知,正所谓‘无知者无畏’,哈哈,妙极!”

另一人道:“却不知道五弟笑从何来?我就跟大哥说,这风雅之地,不适合五弟这种只会舞刀弄­棒­的‘蠢才’来的!”葛冲心中一喜,‘黄河五侠’也来啦!

却听五侠道:“错也不知道错在哪里,可见你错的厉害!你可知道这首诗是大诗人刘禹锡的诗句,如何变成了李商隐?当真愚蠢啊愚蠢,蠢到了极点!”

四侠道:“这五弟就有所不知啦!当初李商隐确是写成了这首诗,后人摘录时笔误将李商隐写成了刘禹锡!咱们文人墨客除非文学功底极深厚的,一般人看不出来这实是李商隐所做。五弟对于文学一途,仍需多多用心!”

五侠笑道:“粗鲁无知,尚自强辩!可笑啊可笑,哈哈,哈······”笑尚未完,只听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动!

葛冲料到两人言语不合,多半是动起手来。闪在路旁,长声笑道:“葛冲在此,见过五位前辈!”

眼前瞬间多了几人,一人挽住葛冲手臂笑道:“葛兄弟别来无恙,听说你荣登丐帮帮主,恭喜恭喜!”

四侠五侠早停止了打斗,一起大笑道:“葛兄弟,你好!”

五侠围着葛冲道:“葛兄弟你来的正好,刚才四哥大放厥词,说‘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这句诗的作者是李商隐的,你来评评理看,这首诗的作者是谁?”

葛冲笑道:“小子蠢笨,这么高深的问题如何回答的出来!还是让这位岳公子来解答这难题比较好!”

四侠五侠登时眼巴巴地瞪视岳枫,等她回答!四侠满脸通红,唯恐岳枫说出答案,自己便一败涂地。

第七十四回 发光夜

( 却听岳枫咯咯笑道:“在下以为,两位都说得对极、妙极!据古书考证,此诗确是刘禹锡写的,但是写出来之后,左右觉得用词押韵方面不够得当,思来想去,不能够写完整,遂搁置了数百年,不料被李商隐看到,灵机一动,补全了诗歌!这件事情当世也只有寥寥几位文学大家才能知悉的事,尽然被两位前辈早就知晓!了不起,佩服啊佩服!”

四侠五侠登时大为高兴,齐道:“不敢不敢!”

四侠道:“百尺高竿,需当更上一层!”

五侠道:“看你这小伙子武功人品都不错,这次武林大会盟主五侠也不和你争啦!就让你来做吧!”

岳枫笑道:“岂敢岂敢!”

几人聊的痛快,不时有游人投来目光,葛冲恍惚感觉花丛中有人窥视自己,打眼看时,便见人影一晃,葛冲初时不以为意,待大家再聊了一会,突然感觉人影似乎极为熟悉,等在过去看时,人流如炽,却再也找不到啦!

岳枫赶来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事么?”葛冲摇摇头,心中疑窦丛生!

当下几人互相执手,寻了家酒楼,觥筹交错,相互讲述离别之情,四侠五侠一边喝酒,一边不忘斗嘴,喝个大醉方归。ww

第七十五回 空悟

( “岳枫妹妹!岳枫妹妹!”葛冲叫了几遍见岳枫不理,料想岳枫大概是困了,才会心情不好。转身拾起书,心中大是奇怪!明明发光的书为何岳枫却看不到!再看那书,似乎每一页均绘制一个人体图形,初时模糊,渐渐清晰,人物栩栩如生,图中人体­茓­道所注均清清楚楚。有的­茓­道恍如金蛇起舞,竟似活的一般,要游动起来!旁边小字有注解,葛冲仔细观看,竟然是要把那跳动的­茓­道,依次串联起来,似乎是内息运转循环起来的方法,却和血煞门的内息大不相同,不禁奇怪。

葛冲按照注解方法,试着调动内息,不料甫一转动,便觉得头晕目眩,一停就好。ww心道:难道方法运用不对?盯了书本半天,注解曰:“自气­茓­行云,拂止前顶,空若风过,遇水而止。”心道:这气­茓­和前顶­茓­却是好找,风是如有若无,那自是要求运行内息是心灵空明,随心而发,不可强求。遇水而止,可要讨教下枫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突然觉得体内‘气­茓­’热气涌动,不一会愈聚愈多,感觉涨得甚是难受!似乎要寻找突破一般。便循着书中图示,模仿图中人物姿势,让全身达到心无旁骛的状态,心如止水,在缓缓让内心循图而行,果然不再如刚才那般难受。体内真气竟真的可以顺着跳动的­茓­位把内息穿在一起,便顺着“四满­茓­”、“商曲­茓­”、一路向上直至伏兔­茓­、天窗、直达前顶­茓­。循环往复,便觉浑身神清气爽、舒畅无比。比之原来血煞内功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体内一直翻腾涌动的如火龙般的气息似乎也跃跃欲试,寻找破土而出的机会。当下兴致勃勃,把那本书一页一页翻过去,每一页人物姿势大不相同:或站或立、或推掌或跃起、或单腿倒立、或举火烧天之势,不一而足!葛冲只按照人物姿势,循着跳动的­茓­道将内息缓缓导出,他内力浑厚,有滞涨的­茓­道几次均冲击不开,便放下书休息一会,继续冲击,体内那股火热气息慢慢帮他排除阻碍,直至在膝阳关处,连冲了数次,均未能冲破!料到凡事循序渐进,不可强求!收起书,看天已是微亮,原来葛冲涌动内息练功,丝毫不觉得时光飞快,一夜竟是转眼过去了!再看自己住的床,四腿俱断,想是承受不住功力而四分五裂!

原来当初玄奘法师西游,从天竺带回一种金水,这种金水一经书写在纸上,不一会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无论是谁均不得看见,最为奇异的是如果对着金水翻看数千遍,则金水自然显现。

那空悟法师便是用这神奇金水将奇经八脉十二经络内息运行之法写于书上,在把佛经记录在上面。因为武学本身便与佛教宗旨相违背,却又不忍自身宏大武学失传于世,便想让后人须得认真读佛经数千遍,料想既能读佛经数千遍,必可为佛法感化,绝不可能是心存恶念的恶徒。便不至让佛门正宗武学流于坏人之手。

第七十六回 功初成

( 哪知正宗佛门弟子不少,却很少有高僧每日捧着他的经书去读,因为书中所印,都是《金刚经》《大乘佛经》中所记基础佛法,多半读了数遍便已能背诵。ww大多少林高僧都将书放在一边,按照书中要求每日背诵数十遍,坚持了数十年的也大有人在,希望能够得到顿悟,哪知直到圆寂也不知道书中的字藏此玄机,更不提夜里去翻着书看,是以绝不能如“一掌神僧”那般,一掌打出威力如此惊人!只得自叹与此书无缘。这般秘密竟一直保存了数百年,再也无人习得这神功。

偏偏葛冲是诚实、善良之人。竟日日把那《归心经》捧了诵读数十遍,短短数月,竟然开了那金水之眼,而岳枫却是对金字一个都看不见。也可见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强求不得。葛冲自己却是丝毫不知,白天有阳光再看经书,仍是佛经!到了夜晚,金字显现,便是佛家内息神功!

待得天亮,葛冲迫不及待将书中的不懂的问岳枫,岳枫听得他说,半信半疑,看那书仍是好好的佛经,哪里有什么金字?!却见葛冲言之凿凿,指出书中不懂之处,岳枫想:是不是傻小子心眼好,得到上天的垂青了?给他救命的方子!

当下略一思索,道:“水无形但是可刚可柔,柔则草木皆可破;刚则无坚不可摧有无物不摧!是以心如止水,则可学。遇水而止,是要你随心所欲,不可强来!”葛冲听说,竟和自己想法不谋而合,大喜道:“多谢枫妹指点!”

岳枫笑道:“还不叫我师父!”葛冲道:“岳师傅!”

岳枫一笑道:“乖徒弟!”

葛冲瞬间愣住,这一幕似曾相识,似乎遥远,又似乎近在眼前。

葛冲接连几日,内息按照图中所绘­茓­道循势打出,但觉体内真气汹涌澎湃,更令他开心的是:随手发出一掌,竟然黑气全无,再看自己两只手掌,已然恢复自然肤­色­!用“血玉”来吸,再也吸不到一点黑­色­毒水!想是体内剧毒已是全然化解。只是书中所绘愈到后面则愈是艰难!不在似前面运行流畅!有时一页足足耗费他几夜的功夫,才豁然顿悟。

葛冲连闯数道极难关口,于书中掌法也渐渐融汇贯通。这一夜,已是经书最后一页,他体内调动火龙内息去攻击涌泉­茓­,却觉左腿渐渐麻木,料想不可­操­之过急,那知这次体内气息不听使唤,他要内息流回全身各处,那真气竟偏偏聚在涌泉出不肯离开。葛冲心下焦急,愈急竟然全身都不能动弹,大脑热得如在火炉中炙烤一般,欲待喊隔壁的葛冲,苦于口不能言言。进而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醒转,只觉得体内真气绕着身体自“涌泉­茓­”直达“百汇­茓­”,又自“百汇­茓­”流进任脉。不一会全身流了个遍。原来他昏迷过去,体内真气自然流动,没有了­精­神压力,反倒帮他顺利冲过最后一个关口,将佛门正宗掌法内力完全学会。

第七十七回 似曾相识

( 葛冲快意无比,不禁一声清啸,轻轻一纵,哪知这一纵大大超出自身想象,“噗啦”一声竟然将屋顶打个大洞,破瓦而出,但见繁星满天,大惊之下,忙按住身形,落了下来。ww

这边早惊动了岳枫及丐帮众人,担心葛冲安危遭到了伏击,岳枫当先破门进入,却见葛冲对着屋顶的破洞,傻呵呵地站着。

岳枫着急道:“葛大哥,你没事么?是不是有人行刺你啊!”丐帮诸人便有人跳上屋顶,去寻找行刺之人!待听到葛冲解释,均是半信半疑!料想帮主定有难言之隐,不便细问。葛冲待人都走完,拉着岳枫细说这经书的神奇之处!哪知岳枫丝毫不感兴趣,转身不去理他!葛冲自己也不知道,其实已是神功初成!见岳枫不去理他,便自言自语道:“咦?这手怎么越变越黑啦!”

岳枫心中大急,转身看时,却见葛冲笑嘻嘻地看着她,灯光下一双手不再是原来那样乌黑可怕。竟然恢复了本来颜­色­,大喜道:“你······你已经全好了么?”

葛冲道:“托岳公子的福,已经全好啦,再也不用戴手套啦!”随手一挥,窗前的一把椅子“咔嚓”而断。岳枫看的真切,确实没有黑气发出。却也为他的功力如此强悍吓了一跳。喜极而泣道:“这······这可太好啦!”

葛冲一揖到地,正­色­道:“葛冲几次险些丧命,幸有妹妹关心照顾,才得以保全。真是三生有幸,认识妹妹!虽肝脑涂地,无以为报!”

岳枫羞红了脸,“呸”道:“胡说九道!谁关心照顾你啦!不知羞!”

葛冲笑道:“是,是!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岳大小姐可怜则个!”

岳枫道:“一好了便没个正经,油嘴滑舌!不理你啦!”转身欲行。

葛冲笑道:“枫妹且慢,岳枫回头道:“你又有什么话要说么?”

葛冲在屋中转了几下,终于下定决心,道:“葛冲自从结识枫妹,便觉得两人在一起,可以无话不说,说不出得快活自在!倘若一会不见,便不安心!就好像······就好像······”

岳枫轻声问道:“就好像什么?“望定了他。灯光下,眼波流转,笑意嫣嫣。

葛冲心道:原来枫妹如此美丽!鼓足勇气道:“就好像是······兄妹一般!葛冲斗胆,想与枫妹结为兄妹,不知枫妹······”

却见岳枫冷着脸不高兴,余下的话登时说不出来。岳枫怒道:“谁······谁要和你做兄妹啦!”转身出去。

葛冲跟在后边道:“是,我说错话啦!枫妹你······”岳枫早已房门重重关上,将葛冲挡在门外。

葛冲心想:枫妹为什么生气,那自是不想与我做兄妹,既是不愿意做兄妹!她待我如此情深意重,那自是······一瞬间脑中闪过赵平的面容,这句话却也似曾相识!胸口如遭重击,隐隐作痛。

第七十八回 嵩山之会

( 第二日,见岳枫仍是对他不理不睬,葛冲笑嘻嘻道:“枫妹妹,我当真该死,是我又说错话啦!望你大人大量不要生气!”

岳枫道:“谁跟你生气啦!我偏就是小人小量,你管得着么?”出了客栈自顾自出了城,葛冲担心她安全,紧紧跟在后边,看岳枫走了好远,在溪边坐下,双手托腮,对着溪水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葛冲便挨着悄悄岳枫坐下,岳枫赌气,站起身来,向左走了几步,背对着葛冲而坐!如此几次三番,葛冲只得讪讪道:“这溪水真清!你看,游鱼可看得一清二楚!”啧啧赞叹!良久,不见岳枫回话,双肩抽动,显是微微啜泣,浑没了女扮男装时的气概!葛冲忙道:“枫妹想家了么?”岳枫怒道:“都是你!你······你欺负人!”葛冲忙笑道:“是,是,我欺负你啦!认打认罚,只是你别生气憋在心里才好!”岳枫方慢慢脸­色­好转。ww

葛冲笑道:“堂堂岳大侠如此爱哭鼻子,被人瞧见,可小瞧你啦!”

岳枫破涕为笑,道:“我偏就爱哭,怎么啦?”葛冲笑道:“对,我真是胡说九道!大侠都是爱哭的!我一会也哭几声!”岳枫跳起来追打葛冲。

山野野花开得正艳,蜜蜂忙着采摘蜂蜜四处纷飞。偶尔碧草中的蝈蝈奋力跳出,却也惊动了觅食青虫的翠鸟,昂头鸣叫着­射­向蔚蓝的天空。

五月初八,天气炎热,葛冲带同丐帮一众弟子汇合到一起,一起动身前往嵩山。一路但见武林豪客络绎不绝。见葛冲带这么多队伍都不禁投来异样的眼光。

葛冲听帮众白长老介绍道:“嵩山数百年前原有剑派,几年前的宗主姓封,剑法在武林中亦是一流好手,为人也算厚道,在江湖中素有好名声。却不知是何种原因,竟至得罪了黄河帮帮主黄求,一夜之间,嵩山派给黄河帮灭了门,帮众弟子大大小小数百人都被屠戮殆尽,连封门主的四岁孙子也没有放过!”葛冲听到这里,愤然道:“这么惨无人道!怎么竟无人主持公理么?”

白长老道:“嵩山剑派素来与少林寺交好,此事一经传出,武林震动。少林寺见黄河帮在家门口杀人,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达摩堂首座正光大师带同几位师弟到黄河帮总舵去讨个公道,不料尽数惨死在黄河帮帮内,遂引发双方更大的争斗,那黄河帮似乎背后有金人撑腰,更胜一筹,此役少林寺败下阵来。黄河帮则趁势占领了嵩山剑派,和少林寺隔山相望。

而咱们丐帮则因为国家战事吃紧,前任老帮主田帮主以国家为重,不愿意理会黄河帮的屑小行径,不料靖康战役营救二帝不成,田帮主仙逝,丐帮实力大损,那黄河帮趁势壮大,打压丐帮,数次偷袭咱们分舵,这次嵩山大会实是咱们丐帮与黄河帮的一次直接的较量!是他们一统武林最后的障碍啦!”

第七十九回 中原吕田谁无敌

( 葛冲道:“那咱们这次除了与他们正面较量以外,大家需要小心提防他们暗箭伤人!”大家皆点头道是。ww

白长老道:“武林中口口相传‘长白血煞、中原吕田、蜀中鬼兮、天下无匹!’这血煞便是指血煞老妖,中原自是咱们丐帮前任帮主田帮主和黄河帮的吕伟马首是瞻!吕伟的‘火焰掌’当世罕逢敌手,葛帮主须要小心应对!”葛冲点头称是。

白长老又道:”蜀中的鬼兮,不长在武林中露面,但是其人­阴­毒狠辣,不下于血煞老妖,每次出现在中原,必定造成一片腥风血雨,曾因为雁荡山门下弟子路见不平,在长沙将他的一名欺负平民的弟子打死,一个月后他亲自寻仇,将雁荡山一众高手一日杀个­干­净。ww手段毒辣异常!好在这次武林大会他中原仇家甚多,并不会来。咱们少了一位劲敌!“

说话间,大队人马已到山腰,有黄河帮帮众迎了上来,神态甚是恭谨,道:“黄河帮帮主恭候丐帮帮主大驾!”又备了茶水点心,迎接贵宾到来。白帮主暗自布置丐帮兄弟,一部分遂帮主上山,一部分在山腰接应,以防不测。

一行人稍稍歇脚,便由几名弟子带着上了山,逐次向上,山势愈发陡峭,半山便见云雾缭绕,山中怪石嶙峋、层嶂叠翠;古树参天,遮阳蔽月;林中清幽邃密;溪水叮咚潺潺、曲折绕远。葛冲心中赞道:却真是一处洞天福地!

再向上行,过了朝天门,便是嵩山主峰。正行间,忽听鼓乐齐鸣,一声音自峰顶传来,道:“丐帮葛帮主到啦!吕某未曾远迎,还望恕罪!”虽然尚有数里,声音却是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显然这黄帮主内力极为深厚。名下非虚!葛冲时下内力之强,震烁古今,朗声说道:“葛冲从不曾见过嵩山真正主人!今日得见,甚感荣幸!”

那吕伟听他语气平和,声音传出毫不费力,内力竟在自己之上,顿生防备之心。又听葛冲说道“嵩山真正主人”,知道他暗中讽刺自己不是真正主人,这嵩山是强取豪夺来的。当下装作不知。闪目细看,葛冲一行渐渐走近。哈哈一笑,下坡迎来,拱手道:“恭喜葛帮主新任丐帮帮主,可喜可贺,请了!”

葛冲见吕伟一身青衣,个头不高,笑容可掬,浑不似心狠手辣的一方霸主!走在对面也只以为是一慈祥长者。不失礼数。拱手道:“闻名不如一见!久仰吕帮主大名,今日方得见真容!”又问道:“少林为武林泰山北斗,武学正宗,也算嵩山的半个主人,不知道这武林大会会不会前来参加?”吕伟一愣,心道:我与少林势同水火,天下无人不知,这葛冲故意这样说,想是有恃无恐!“哈哈”一笑,道:“武林大会自然欢迎少林寺前来参加,会不会来吕某却不知道!来来来,吕某先给葛帮主引荐几位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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