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刚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张干净的病床上。床头有个十来寸的小显示器,显示着一些刘刚看不懂的医学字样。不过屏幕正中央那张心跳图,刘刚却还是认识的。
床旁正立着滴架,一瓶空了小半的输液瓶倒悬其中,往下接着一根现代人都认识的输液管,尽头处的针正扎在刘刚的手臂上。
刘刚的目光有些不适应房间里的光线,闭了会眼睛再次睁开,细细打量着屋里的情形。
这是一间明亮的小屋,只有一张病床,显然是个单号。一道门,两扇窗户,窗户上装着厚厚的铁架,钉死在上面的。这让刘刚立刻想起自己还是囚犯的身份。
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他想要翻个身,手脚却好似有些不听使唤,显得太过无力。想要喊话,却发觉喉咙处发出来的声音连他自己都难以听个明白。
略为一试,刘刚就停止了动作,闭上眼睛养神。
过了许久,才听到房门嘎吱一声响,上次替自己体检的那个‘变态狱医’抱着几罐输液瓶走了进来。
看到刘刚醒来,狱医笑道:“你小子可还真是命大,哦,不。应该说你们三个都命大!被困在那矿井里十一天,居然一个都没死。”
听到这话,刘刚放心不少,至少知道大富和鼓上蚤都还活着。
“十一天吗?我被救出来多久了?”刘刚的声音细若蚊蝇。
所幸狱医耳朵很灵便,倒是听了个明白:“两天了,都在给你输液。最近几天你只怕还不能吃东西,先输液输个三五天,然后才可以给你吃点白粥。”
“我那两个同伴呢?”
“都在隔壁躺着的。”狱医把输液瓶换好,转身离开:“尽量少做动作少说话,静养对你现在的身体有好处。”
其实用不着他说,刘刚就是想动想说话,也无能为力。
狱医离开后约莫十来分钟,刘刚就再次进入了休眠。极度虚弱的他本能的靠休眠把自己保护起来,如同一条附骨之蛆般贪婪的吸收着输液瓶里的营养。
这一觉睡得极香,也极长,足足一天又一夜。
等他再次醒来时,手脚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知觉,虽说举动仍有些困难,但却已经可以抬起手来勉强挥动一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康复治疗,第五天左右狱医开始给他喝一些稀粥,身体机能逐渐恢复,皮肤组织下的脂肪也渐渐丰满起来。
如此一养就是十天,除了狱医外,刘刚就再也没见过第二个人。
难道在病房里的时候,不许家人探监么?刘刚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在这十天里父母甚至是莫白贝都确确实实没来探望过,也没半点他们的消息,这让刘刚觉得有些心乱如麻,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好预感所形成的乌云,在心中愈来愈加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