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他们去父亲研究室看,满墙大资料柜空空如也,父亲因体弱退休之时,已经一把火将所有不必留下的档案烧个干净——看上去即如此。
目送诸位高朋走,我耸耸肩,隔日开张,阳春白雪一扫而尽。我从此不过是个妇女之友。
我最经常解决的问题是——东家阿婆晚上起夜九次,严重导致西家阿公睡眠不足,神经衰弱。一搭边到“神经”二字,他们就来找我了。听完二位公婆耆英半小时的呈辞之后,我建议他们搬到一起住,如此,东家阿婆不必起来抓老鼠,西家阿公也不会觉得床太大不安全。
这么专业的建议,他们当然颔首赞同,当即回去身体力行,搭了几天伙觉得着实不错,干脆去登记结婚,请我喝喜酒。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惜我怎么也收不到应有的咨询费——只好在喜宴上多喝几杯找一点补。
今天的病人——如果真的有病的话,也没什么大事,看她妙龄女一个,浓妆艳抹,抹过分了,五官长得怎么样,外人一看,怎么也不敢说个准,但我认识她多年,敢打包票说她其实相当漂亮,可惜终日愁眉苦脸,双眉下扫,嘴角生纹,硬生生造出一等一的苦命相,谁做了她的男朋友而不让她失恋,简直有愧造物主的安排。
为了我的三餐起见,我不能这样说,只好耐下性子。
“艾琳,这几天怎么样?”
她抬起头看我一眼,眼神完全失焦。
猛然眼泪就掉下来,口脸抽搐:“他不理我,他还是不理我,我对他那么好,他最喜欢我煲的汤,我开两个小时车给他送去,他门都不开……”
◇欢◇迎◇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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