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醒悟过来她在对我问话,急忙点头,那女子颔首,示意我站起来,随即一马当先,向着牛肉面店的里面走了进去。
事不宜迟,我也来不及和艾琳交代一声,拔腿就追,听到她在座位上惊诧地说:“你真的发神经啊,不声不响突然就跑哪里去啊?”
不声不响?我不是和一个大美女你来我往地聊了半天的?艾琳你眼睛有恙吗?
我嘀咕着追到那女子,一头直接进了牛肉面店的厨房,里面烟雾缭绕,热得像地狱一样,管切牛肉的和管掐葱花的正在口角,许多烹饪界特有的脏话随着唾沫星子到处飞来飞去,配合刀下如急鼓,锅铲响叮当,立刻就把我给晃昏了。东张西望之中,忽然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将我一拉,我身不由己,便撞入厨房墙壁上的一个小门。
外面门脸那么小的地方,里面空间却异常大,简单的家具一色沉沉如墨,高挂的水晶灯照耀着雪白的墙壁,上上下下一个雪洞似的,黑白交映,使人觉得冷。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空中轻轻悬了一个问号样式的椅子,刚刚带我进来的女子,现在正懒洋洋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看着我。
我打量完四周,身上激灵灵打了一个寒噤,直截了当就问:“你能给我长情水?”
那女子微微点头,反问道:“你是林医生?”
突然跑出好多人叫我林医生,还真是不习惯,我摸摸头应了,偏又听到她说:“你是老林医生喝了长春水?还是他那个没出息的儿子?”
我只好又摸摸头,说:“一般来说,就算人家真的没什么出息,阁下也没必要说得那么露骨嘛。” 叹口气,“好吧,我就是那个没出息的儿子了,您有什么指教?”
她似乎对我家前尘后事了如指掌,凝望着我,喃喃道:“不喝长春水,换一个这样的儿子。”没说这笔生意到底做得合算与否,摇摇头,而已。
我听得真切,可惜不够了然,什么长春水,长情水,是不是有什么电视台在拍摄整蛊秀节目,我大热中选啊?我迷惑地到处看了看有无摄像机,无辜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决定从社交寒暄的第一步开始做起:“怎么称呼?”
一苇。
她说,声音低沉,深具诱惑,静静看着我,说:“我和你父亲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