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通玄初时见道人的身法,似乎有些熟悉,但并未如何留意。这时给人连筑十余计,连摔了几跤,浑身疼痛之际方才忽然想起一人来,登时一拍自己的脑袋,又使劲往地上踱了两脚,只恨自己太傻。
孙道干也刚从地上爬将起来,见他双眼*,也几乎同时想起了一件事,低声问他道:“是不是这个老家伙是以前那个老家伙的同门?”赵通玄“呸”了一声道:“咱们早该想到这一点啦!真是踏破铁鞋,想不到在这里撞见冤家,既然冤家路窄,咱们也不能让他活在世上!”说罢抄起地上的宝剑,将剑舞成一片白光,对着道人身上猛劈狠砍。
孙道干也操起一支藤杖,跳踉纵跃,勇不可挡的从对面冲来。
道人身子一斜,已从赵通玄剑网中滑出,长身而立,冷笑道:“两位道兄,手段如此狠辣,莫非想置本人于死地么?”
赵通玄面如噀血,恶狠狠的问道:“牛鼻子,你也别怪道爷我心狠手辣。宁虚中是你什么人?你今天若能如实回答,道爷尚能饶你不死!若有半句虚言,道爷我必定取你项上人头!就如这般!”说着一剑砍向一棵碗口粗细的松树,只听“咔嚓”一声,树干从中断成两截。
道人冷笑道:“哦,看来你们两个就是他说过的仇家了。贫道也正在找他,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居然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给老夫收拾。也罢!老夫今天就替他出口恶气,以雪他数年之耻。”
赵通玄和孙道干见对方非但对自己的质问不予理会,反而向两人叫战,鼻子差点给气歪。这道人看来不过五旬,应是宁虚中的徒弟或同门,不料他竟然说宁虚中是“不成器的东西”,显然是自高身价,以壮声势。
赵、孙二人识破此层,一言不发,便即猛扑过来。两人一前一后,将道人围在中间,剑劈杖打,下手凌厉狠辣,毫不容情。乌光宗见孙道干师徒痛下杀手,不由为道人大是担心。悄悄拾起两块石头,心想如果道人遇险,便可掷石迫开孙道干师徒二人。李涵芳却拍手喝彩:“乌大哥,你快看,好好看,三个老爷爷打群架!”
孙道干急忙申辩道:“你这位小姑娘不要乱说,贫道还年轻,我可不是什么老爷爷!”
乌光宗注目场中,看了一阵,这才发觉自己的担心原是多余。只见道人身子在赵通玄和孙道干的伏击圈中飘浮不定,快若飙风,赵通玄出剑虽快,却连对方角也沾不到。孙道干更是给道人的身法晃得眼花缭乱,有好几次杖头差点砸到赵通玄身上。气得赵通玄大骂:“混帐小王八!”
赵通玄越打越是胆颤心惊,原来道人武功身法之高妙,实是生平从所未见,几乎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不由得又惊又怒。适才道人横拿自己连筑数十下,还当是自己一时疏忽,着了对方的道儿。这道人的功夫,比当年的对头功夫可就高得太多了,与自己师徒二人对打,简直便是和小儿戏耍一般。
曹献花此时已在旁观望多时,见赵通玄师徒二人不敌,身子一纵,跃入三人缠斗阵中,扎个高马,挥拳攒劲,端的是英气逼人,李涵芳忍不住高声叫好。那道人斜眼一瞥,傲然道:“老夫不与女子动手。”曹献花娇声道:“你Сhā手我们的事,我不能不管。”道人一笑,道:“那就一齐上吧,老夫倒要看看你的功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