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献花叫声“好”,脚踏八卦,双手圈转,围着道人转将起来,竟然便是游身八卦掌。老道呵呵一笑:“你这个小姑娘还有点意思,来,来,来,我们过两招,看你是何门派。”曹献花身法一变,使一个燕子钻云的轻身功夫,起腿向道人踢去,道人将身斜开,伸手一撩,曹献花险些马失前蹄,连忙使个千金坠定住。
赵通玄和孙道干两人在旁窥视机会,见老道转身背向自己,便即出招猛攻,哪知道人听声辨位,总是占尽先机,常常只出一招,便逼得两人不得回招自保。
赵通玄越打越是气馁,和孙道干对视一眼,发一声喊,两人不进反退,反过身来便逃。道人见两人逃走,并不追赶。原来这师徒俩见三人都打这道人不过,还不如趁曹献花助阵的时候抽身而退,以求自保。两人见道人不来追赶,便收拾东西,自行下山。
这时没了赵、孙二人围斗,道人应付曹献花一人更显得游刃有余。只见曹献花好似穿花蝴蝶,满场飞奔,道人却好似江心之石,不管曹献花从何方进攻,他始终凛然不动,轻描淡写便将对方的攻势化解,显得从容不迫,好整以暇,早已稳操胜算。
曹献花斗得几回,知道道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出太多,一个旱地拔葱,跃出圈外,抱拳道:“前辈武功早已登峰造极,晚辈不是对手。”道人笑道:“你虽为女子,却有这等武功,也真是难得。”
曹献花自谦道:“家传武功,不足挂齿。”道人若有所思道:“适才你所使的武功竟似与我派武功颇有相似之处,老夫实在想不通此理。嘿嘿,天下功夫本是一家,看来也不用想啦。”曹献花心里也有些诧异,正如道人所说,自己的家传武学与道人竟好似一脉相承,是以适才打斗之际,若合符节,出招与身法都有相似之处。
乌光宗适才看了道人的身手步法,却看出此人与宁虚中有莫大的干系。便将宁虚中赠给自己的鸡心石掏了出来,跪在地上道:“前辈,这是宁虚中道长的遗物,请您收下。”道人听他这样一说,失声道:“什么?什么……虚中他真的走了吗?”拿起鸡心石,看了石上的“衡”字,确定无误,不禁悲从中来,哽咽道:“虚中,你真的走了吗?怎么就不等等为师,我已经给你找到了克服心魔之法……”
乌光宗也泣道:“宁虚中道长临终前将此物赠送给弟子,请道长代为收好。”那道人连忙扶起乌光宗,问他道:“你是他收的弟子么?”乌光宗道:“本来晚辈是要拜他为师的,哪知宁道长性命垂危,没有答应晚辈。”
道人又问:“那临终之时还有什么特别的话没有?”乌光宗迟疑道:“别的……哦!他说‘我今赠你鸡心石一枚,以为纪念。只是……吾尚有心愿未了,不知她……又能如何?唉!罢了,罢了!孽缘如此,夫复何言?’”乌光宗记忆力极佳,竟然将宁虚中的原话一字不落地重复了一遍。
道人听他如此说,脸上略有酸楚之色,声音干涩的道:“混帐小子!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死到临头还对那婆娘念念不忘。只怕这混帐小子连我派的诸多秘密也都告诉了她,简直糊涂至极!”
乌光宗见他痛斥宁虚中这样一个老者是“混帐小子”不禁愕然失笑,道人自称“为师”,显然宁虚中是他的弟子,但看来却是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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