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柔和地望着我:
“我会许她今生的荣华,如果这可以是她的幸福,我会一直给。”
不敢,也不能与他对视,我收回眸华,望着白烟渐渐氤氲的药罐顶端,说:
“如果荣华亦可以算是幸福,可能,真的会简单、纯粹许多。”语音渐轻,“但,你一直都明白,哪怕身在后宫,女子所在乎的幸福,并不仅仅于此。”
“那种幸福,我给不起,也无法给。”他依然平静,静到每一句话都波澜不惊,但却直抵人心。
他和我一样,都不再用虚幻的“称谓”,一个“我”纵然归真,可,又能归真多久呢?
是的,那种幸福,做为明君,是无法许诺给予的。所谓良人一心,惟得平民百姓,方能无所顾虑地相濡以沫。
一旁有侍卫抬来方救出的一人,下肢的血已凝固,散发着一股异味,那不是芳甜的血腥,而是生命悄然腐化的气息。
他起身,走到那人身边,和大夫一起悉心地替他清洗腐肉,并上药包扎。
我默默地将熬好的一炉汤药端起,余光掠过他,此刻,他不是一国的帝王,仅是一名医者,他的神情专注于病患;而我,也不是后宫的嫔妃,仅是一名医女,我的神情,专注于这一炉炉可以救人的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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