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恨自己利令智昏,心想,王存金气一断,一了百了,一举手之劳就得了十五两黄金,何
乐而不为?”
“你要晓得,严中甫指使王在金行窃,严是主犯,王存金受他指使,不过是个从犯,从
犯的罪恶比主犯轻。你这该死的东西,却帮主犯行凶谋杀!还好王存金没有被你毒死,假使
他死了,你照样要抵命的!”王在金认出声音,知道说话的正是程科长。内心着实很感动。
听到这场审讯,王存金躺在床上,思绪纷乱,百感交集,他万料不到,严中甫对他会下
这样的毒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回想三个月以来,他抱着“士为知己者死”的古训,
为了替严中甫报仇雪恨,历尽艰险,费尽心机,与警探们斗智斗勇,日夜提心吊胆。想不到
至今落得如此下场,太不值得!太不值得!他握紧拳头狠狠砸一下自己的脑袋,感到无比悔
恨和愤怒!
约过两个小时左右,王存金突然听到铁门开锁的声音,转过头看门外,意料不到是黎丽
丽从门外走进来。她手上带着一副手铐,头发松乱,玉容惨淡,后面跟着两个刑警。
黎丽丽一进看守室,刑警就把地的手铐解开,边开边对她说:“按照规定,犯人不能看
望犯人,这是对你特别的宽在。不过你要注意,谈话时间不能太久。”说完,两个刑警把铁
门关上走了。
黎丽丽枪上几步,到了王存金床前。王存金正想起身相迎,她马上把他按住,让他躺下。
她坐在床沿,温存地拉高他的被头,以无比关切的表情望着王存金,凄然说道:“存金,我
害了你!”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唏嘘问道:“现在你的病情如何,自己感觉有没有危险?”
“经过紧张抢救之后,已经脱险了,看来死不了,不过人觉得疲乏无力。”
王存金还想欠身而起,黎丽丽又把他按住,用润白柔荑的纤手,抚摸着王存金的额头和
头发,边抚边说:“存金,你瘦了,你为我受苦,我心里真难过!假使我当时让你走。就没
有这场横祸。不过我希望你千万要坚强一点。不要再想自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自杀?”王存金瞪大眼睛看着黎丽丽,叹了一口气,悻悻地说:“丽丽,我从来没有
动过自杀的念头。告诉你,我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
“谋杀?”黎丽丽十分惊讶,急问道,“谁?谁要谋害你?”
“就是那个狗养的严中甫!他怕我供出他是指使人,竟买通警士小卢想毒死我,杀人灭
口。其实他不理解我的心,我姓王的是一响当当的好汉,就是死,也不会干着出卖朋友的勾
当,何况我他跟是结拜兄弟。古语说:‘宁可人负我,不可我负人!’说句良心活,他今天
辜负了我,我还不想出卖他,才显得江湖上的义气。”
“哼!”黎丽丽从鼻子里发出鄙夷的叹息:“什么结拜兄弟,什么江湖义气,严中甫这
个卑鄙无耻的狗东西,我不说你还蒙在鼓里。在出事前几天晚上,刚好你不在家,他到我房
间来,看到四下无人,他竟然色胆包天,突然强行把我抱住,企图强Jian我。当时我极力挣扎,
因为他力气大,我无法脱身,又怕坏了大事,不敢大声喊叫。我只得向他苦苦哀求,说在这
个时间实在不行,假使被你看到或知道,就会功亏一篑,他的仇就报不成了,请他忍耐一时,
事成之后,定会答应他的要求。他知我是缓兵之计,还是不肯放手。我情急生智,踢倒一张
椅子,幸好姑妈听到声音,进来查问。严中甫迫于无奈,只好放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企图强Jian我,还想要你的命,以怨报德,其狼心狗肺比蛇蝎还毒!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他,
我实在不明白你的居心何在!”
王存金被她一激,火上加油,怒火直冒三丈,他咬牙切齿骂道:“他妈的,这个狗东西,
我一定要彻底揭发他的阴谋!我不把他拖到监狱里去,关他十年八载,我就不姓王!”
“对,恩怨要分明,这才是好汉!”
黎丽丽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就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一盒海洛因,塞在
王存金被窝里面,悄悄对王存金说:“这里有几百元钞票,一盒海洛因,当出事那天,我放
在大衣口袋里,没有被警方抄去,你拿去吧!”
王存金见到钞票和海洛因十分高兴。尤其是海洛因,是他的命根子,是有钱弄不到的东
西。雪中送炭,他深感到有情人的温暖,激动得流下眼泪说:“丽丽,我用什么来报答你?”
“存金,你为我弄到这个地步,我想此后的岁月,应当跟你同受苦难,才能弥补我的良
心。”
“不,不!”王存金抢着说:“天大的重担都由我一个人来承担,法律上绝对不能宣判
你有罪!”他加重语气接着说:“记住!指使我行窃的是严中甫,而不是你。你千万不要自
投罗网,作无谓的牺牲。我定刑之后,你要好好地找个对象,求你终身的幸福,千万不记挂
着我!”
黎丽丽揩着泪,还在抽噎,凄凉应道:“我已经把宝贵的青春许了你,就是你的人,我
怎么能狠心负了你!”
“哎!你真傻!我是什么人,能够做你的终身伴侣吗?你想错了。你把Chu女的贞操献给
了我,这就是我莫大的幸福。‘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我为你而牺牲一切,这是
我的心愿,我的责任,也是我毕生心灵的安慰。我满足了,我什么都满足了!”
黎丽丽还想表态,只听办当一声,铁门打开了,刚才那两个刑警走了进来。
王存金挣扎着欠起身,提高嗓门,语气坚决,好像对丽丽下着命令:“你走,你走!你
应当按我的意思做,才能对得起我。丽丽,记住!记住!”
黎丽丽紧紧握住王存金的手,把它搁在自己的脸颊上,泣不成声。
“时间到了,快点走吧!”刑警催促着。
黎丽丽只得依依不舍松开手,走时三步两回头。
王存金“砰”地躺下去,深深地叹一口气,脸上反而浮现出一丝笑容,他想,只要自己
不揭发丽丽,她就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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