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沩的气候温和的像一池春水,池面上的那一层荡漾的涟漪,就是每个少男少女无比难喻的千缕情怀,它有时候温柔,它有时候美丽,它有时候诗意,有时候也很难测,让人无法理清。
另一个武林的象征——逆鳞。
整个南沩以逆鳞府为中心,它——就是整个南沩百姓的一块牌匾,像征王者也象征和平的牌匾。因为有它,百姓可以无忧无虑过着安乐日子,因为有它,任何强势霸主都不敢轻易对南方动任何脑筋。因为有他,世界变得美好和平。
最起码逆鳞君子坚守的南方它是一片世外乐土。
慕容所赋抱着怀中渐渐降温的慕容所人,内心的恐慌像是要撕裂他的心脏似的,他发疯似的狂奔在人潮逐渐密集的大街上,心慌的一遍又一遍对怀中少女说:所人,你再坚持一会儿,哥哥一定要救活你,就是跟老天爷抢,我也要把你从老天爷的手里抢回来。
然而,怀中少女已经是安静的闭上了双眸,任世界如何风华绝世,她,都对这一切没有任何感觉了。
前方,人潮突然混乱起来,一人一骑,少女白马,彩衣千金,无视前方弱民百姓,她乘骑挥鞭,清脆的声音任性而骄横:让开,都给本小姐让开。
一时间,整个街道像是被掀了窝的老鼠一样乱。
当彩衣少女的白马倾刻间要撞直慕容所赋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护好怀中的妹妹。
彩衣少女震惊之余,急忙中紧提玉手勒紧缰绳,在刺耳的白马嘶鸣过后,少年还是被白马未及时收回的前蹄踢中,他怀中的少女被扔飞出去,像断了线的风筝轻飘飘落地,那种轻逸,那种飘然,仿佛是脱世的一片轻云;又像是一个没有生命却高贵的布偶,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只是,此刻的布偶,它不高贵了,它不优雅了,它被人抛弃了,它——失去了生命了。
而慕容所赋被马蹄踢中心口,胸腔里翻腾着热血喷洒而出,一部分洒在了地上,极少的点滴不经意间落在了彩衣少女的群摆上,却像是几朵分外妖艳的点缀奇花。慕容所赋重重的摔在地上,滚得老远才停下,久久,挣扎着都没有力气站起身来。只是,他的一只手绝望的伸向慕容所人跌落的方向,像是极力的想抓住他这一生的唯一亲人一样。
彩衣少女骄横的怒骂:不长眼的东西,死有余辜。骂完,她看着躺在地上不在有任何动静的两具尸体,心里突然慌了起来,忙对身后赶来的两名少年说:靖田,僇玉,你们快去看看那两人,是不是在装死。
两人刚走到慕容所赋身边,彩衣少女突然又急急的命令道:不用看了,快把他们随便踢到一边去,还有,把血迹盖上,莫被我哥哥发现了。话刚说完,少女催动白马往前边奔去,对于身后的一切,在片刻间,她已经丝毫不放在心上了,眼里,心里,脑海里只容得满满的正前方翩翩仪态的白衣少年——逆鳞府主刘代忠。
靖田,僇玉对望一眼,看向正前方同样骏马缓奔而来的温雅少年,彼此交换眼神,无奈叹息一声,果真将慕容兄妹两人的尸体推放一边不在理会。
少女奔向白衣少年,难掩的欢喜喊着:哥。
刘代忠见来人温雅的脸上展开宠溺的笑容,拉住少女的手两人并骑前行,温声问:钿恩,哥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没有乱惹祸吧。
刘钿恩嘴唇一撇,十分不满的说:我是你妹妹,快一个月不见,你竟然只问我有没有闯祸,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妹妹过得好不好。你这个逆鳞府主,真是越当越有气派了。
面对妹妹的淡言讽刺,刘代忠只是温雅笑说:谁让你就是一个闯祸精呢,你如果不是那么任性,哥哥也不会只关心你有没有闯祸了。
刘钿恩想起刚刚被自己撞得生死不明的两人,不由得脸上一阵心虚,她别过脸佯装不满的说:我不理你了。说完,催马往回奔去。
刘代忠笑了笑,催马追了上去。
靖田,僇玉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慕容兄妹二人,终是没有理会他们跟着主子离去。
人群,像是被狂风突然卷起的大浪一样,倾刻间又归于平静了。
人来人往,阳光嶙峋的照在每一个人身上,对于街边角落里那两具像死人一样的尸体,过路人都只是满目好奇看看便一脸惊恐的匆匆离去,仿佛,那是天降的灾难,谁惹上便会倒霉。
轻烟走向慕容兄妹身前,矮身探向他们鼻息,慕容所人已经完全如死人一般,脉搏气息均无,而慕容所赋则尚存一丝气息。她犹豫了下,吃力的拖起慕容所赋向逆鳞城最大的药铺走去。
年近五旬的褚大夫看过慕容所赋后,一脸平静的看向段轻烟,说,令兄长已经无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