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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不等许小六回答,便听刘萍笑道:“想必现在王大仙已经到了那儿了吧,咱无需用等,追过去便可。”

“什么?”不等刘萍话音落下,便听屋内除了许小六之外的所有人同时惊声叫道:“他……他自己去了?”

刘萍点了点头。

那杨辰洛皱眉道:“你们怎能叫他孤身一人前往那么凶险的地方呢?山谷中的情形尚且不明,先前有七个人进去了都未能出来,他一人前去岂不是……这也实在是太胡来了。”

然而刘萍却是丝毫不替王长贵担心,以他的能耐,虽不说能以一己之力消灭谷底的那些脏东西,但自保却绝无问题,只是见大伙都面露担心之意,也不好多说其他,只得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咱还是抓紧时间赶过去吧,说不定还能追上王大仙。”

屋里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见朱银喜走至靠在墙角的那两个大木箱前,打开锁后,从里头拿出了好些东西,竟然是各种各样的工具、武器,有手电、匕首、绳索,乃至手枪,以及一些不知装了什么玩意儿的瓶瓶罐罐。

将这些东西一一发给大伙儿之后,一群人便匆匆的上路了,这些东西对于刘萍而言自是没有多大作用,所以她什么也没拿,依旧只是背着自己的那个小布包。另外,许小六也没有拿东西,只不过他身上也带着一个工具箱,应该是自己早先已经准备好了吧。

此番他们想要前去的山谷,距离村子不过七八里的路程,虽说路上积雪结冰,走起来颇费力气,但他们似乎是惦记着王长贵的安慰,故而都加快了步伐,期间没人说话。直到隐约的看着了目的地的所在之后,朱银喜方才止住了脚步,并回头对大家说到:“诸位,这谷内的玩意儿与以往大伙儿见过的都不一样,一会儿进去之后,莫要妄自乱动,跟好队伍,不管出了什么状况,咱都听许先生的吩咐,怎样?都没意见吧?”

正当大伙都点头的时候,却见许小六竟是连连摆手说道:“这可使不得,不管从哪方面讲,刘萍大姐都是比我强过百倍千倍,此番应当由她领队才是上策。”

旁人一听,都向刘萍投去了惊奇的目光,若说这二年许小六在盗墓界创出了名堂,这些人出于他的名望所以才甘愿听他的调遣,这也倒罢了,可刘萍一个默默无闻的农村­妇­女,即便摸样长得俊俏,可却在这种关头,叫她来领队,这些陌生人自然多少有些质疑。

可正当这时,却听朱银喜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许先生所说,这回就让刘大姐带队,我们每个人都要听她的,谁也不许单独行事!”

既然朱银喜都这么说了,其余人即便心中质疑,却也都没有做声,齐齐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起初刘萍本想推脱,可转念一想,这些人实力深浅难言,自己又不熟悉他们的脾­性­,倒不如按自己的意思去做来的方便,再者说以前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一同去往那些凶险之处的时候,也没有个带队不带队的说法,遇见什么事也都是谁懂谁上,或者是商讨着来,可这些组织上的人却要是有着诸多条条框框,等果真遇到事的时候,优柔寡断,难以决绝的话,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于是刘萍便索­性­点头答应了下来,随之当先步入进了山谷之中,其余人见状,心中虽是各怀所想,但也都紧随其后,列成一个纵队,先后走了进去,小六紧随刘萍身后,排在第三位的是杨晨溪,再往后是他姐姐,后头三个依次则是吴东、洪熙,朱银喜殿后。

这晚天气晴朗,空中寒月如霜,虽说没有刮风,但天却是极其的寒冷,刚一走至山谷,小道便被没腿深的厚厚积雪给封住了,由此看来这山谷定然是鲜有人来。

这时,刘萍突然看见脚下前方有一排新的脚印,她心中一喜道:“这多半应该是王大仙留下来的,看来他当真如我所料,已经先去探路去了。”

这时,走在刘萍身后的许小六见她听了下来,还以为遇到了什么状况,急忙侧身拿着手电往前看去,见地上那厚厚的积雪中正列着一排脚印之后,心中大喜道:“刘大姐,这应该是王大仙留下来的吧?咱只需循着他的脚印往前走,多半就能与他汇合。”

刘萍点了点头,没作回答,只是简单的说道:“赶路吧。”

随之这一行七人便循着王长贵的脚印往前走去。虽说空中月儿很亮,加之周围都是白雪,反光的厉害,所以脚下的路并不难行,且为了省电,跟在刘萍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没有打开手电,唯有一些看不清的地儿才照上一下。

这般走了不足半里,那脚印却是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洞|­茓­入口,刘萍驻足在洞口近前,转身问道:“朱兄弟,这儿的洞口,是不是你们的人挖出来的?”

朱银喜观望了一下四周,随之点头道:“不错,这洞应该是几天前还没下雪的时候,那七个同志挖的。”

刘萍点了点头道:“当天你也在场?那为何你没有随他们一同下去呢?”

朱银喜闻言,神­色­稍稍有些尴尬道:“当……当日我还有其他的任务,所以并没能跟他们一同进去,后又见它们许多天都没有出来,我自己便也就……”

听道这里,刘萍已是猜出了大概,没再追问下去,直接探身钻进了洞里,旁人见状,皆是大惊,许小六忙跟上前去,并同一时间打开了手电,替刘萍照明了前路,说道:“刘大姐,洞里太黑了,你怎么说进就进呀!”

听小六这么一说,刘萍顿然想起了许多年前,还是头一次与徐云德进玉马山的那­干­尸秘洞之时,徐云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想至此处,她心里又是一阵难过,随即开口说道:“小六,你放心吧,我与你尸王大哥还有王大仙都是天生能夜视的,所以说不用手电,这洞里的一切我们也看得清楚。”

听了这话,不光是徐小六,就连他身后的一群人也都是暗自咋舌,要知道天生的夜视眼可是万中无一,这种人不仅目力极佳,就算在暗无星月的夜间,也能像野兽一样看清周围的事物,所以这种人就算将其比作是特地为盗墓而生的也绝不为过。

随着大伙先后进洞,只觉这地底下的温度比起外头来,要暖和了不少,只是这秘道极窄,比起徐云德打洞的手艺而言,要差上不知多少倍了,走在最前头的刘萍,一边替大伙儿带着路,一边悉心的观察着四周,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王长贵留下的蛛丝马迹。因为她知道,那个传说若当真属实的话,那么被烧毁的大宅子遗址乃是被山体滑坡给一股脑儿的掩埋,所以地下也定不会有什么开阔之处,更别说可以容身的洞|­茓­了,故而那七个人还有王长贵若还都在里头的话,那顺着这个秘道一直往前,是一定可以找到他们的。

一般如是想着,刘萍带着大伙儿不知不觉已是往里走了百米有余,可眼前的路却还是不见尽头,别说那七个人了,就连王长贵也似乎是失去了踪迹一般,这倒是令刘萍感觉有些古怪。

终于,又往里深入了不多会,那个名叫吴东的汉子有些焦急了,只听他说道:“这个洞怎会这么深呀?”

不等刘萍回话,却听身后的许小六开口答道:“照我看,其实这个洞并不算深,难道你们没有察觉这里的坡度很小吗?想必打洞的那几个同志也听过那个传说,若这儿当真是被山体滑坡所埋的话,那么地质一定不会太过稳定,所以纵向打洞的话,坍塌的危险就极有可能发生,相比之下,在这种情况下挖这种横向‘长廊’就要安全的多了。”

正说着话,当先的刘萍却是突然加快了脚步,只见她匆匆的跑到前头,并停在了一个状如人形的玩意儿近前,因许小六等人目力欠佳,隔着太远并不能看清,所以见状后都急忙跟了上去,待靠近之后,拿着手电一照,竟是震惊的发现,那果真是一个尸体!

“小刘!”待朱银喜看清这人面貌之后,失声喊道,随之一头扑了过去,将小刘那已经凉透了的尸首抱了起来,并一边哭道:“小刘同志,你……你……”却是“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刘萍见他神­色­凄苦,看样子小刘生前与之交情不错,摇头轻叹一声道:“朱兄弟,你先不要难过,这小刘已经死了,当务之急咱得先弄清他的死因,另外在进去瞅瞅还有无生还者!”

朱银喜闻言,呜咽着点了点头,随之将小刘的尸首松了开来,因秘道比较狭隘,所以大伙不能团团围拢,只能一个挨一个的翘首注视,刘萍蹲在小刘尸首前,大致的翻看了一下他的手脚,见其死前似乎并没有什么挣扎的迹象,当下便心头生疑道:“怪了!”随之又看了看他的脖颈,只见上头赫然有着两个深深的血洞,虽说此时血迹已­干­,但伤痕处­干­瘪一片,说明这小刘定然是被吸了不少的血!而这或许也就是他的死因了。

305第二十一章第五节

35第二十一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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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极少说话的杨辰溪见此情形后,也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似有疑惑的开口说道:“是吸血的僵尸­干­的?”

刘萍却是连连摇头,说道:“有些不对劲,倘若真是那吸血僵尸­干­的话,为何此处竟连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呢?另外你们看小刘的脸­色­也很安定,死前似乎并没有一丝的惊慌,更无恐惧,绝不像是碰到了僵尸时候该有的表情,这点也有些说不过去吧!”

朱银喜说道:“这种伤口,除了吸血的僵尸之外,还能有什么玩意儿能弄出来呀!说不准是因小刘走在最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丧命尸口……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另外几位同志想必也……”

许小六听了他这话之后,却是连连摇头道:“这种可能­性­极小,僵尸不比­阴­魂那般能穿墙入地,我们一路走来,在这秘道内也并没发现其它的岔道,所以说小刘他们若是真的遇到了僵尸,也该是由正面而来才对!怎么会绕到了他们后头呢……好了,咱先不要胡乱猜测了,总之这洞里头极为邪乎,大伙一定要小心了!”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小六说的不错,我们这般胡乱猜测也难以得到答案,还是继续往里走吧,说不定答案就在后头呢!”

随着小刘尸首的出现,这伙人中绝大多数的心都悬了起来,但见刘萍脸上却依旧是平静如常,丝毫没有任何的慌乱之意,转身冲大伙招了招手说道:“继续往前走吧,小刘死的时间已不短了,咱得尽快去找一找其他的人。”

众人同时点了点头,随之便一一跨过了小刘的尸身,在刘萍的带领之下,继续往里深入,走不多会儿,只见秘道的洞壁上,逐渐出现了一些被烧的不成摸样的门框、桌椅、等家用木制物什的残骸,这说明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是在传说中的那个宅子之中了。

只是直到现在,前路依旧漫无边际,同时也是没有王长贵的半点踪迹!此外,周遭的洞壁较之以前也要宽敞了许多。紧跟在刘萍后头的许小六突然出声道:“等一下,刘大姐!”

刘萍一听,连忙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小六?”

此时,许小六正用手摸着身旁的洞壁,只见他眉头皱的很深,满腹疑惑的说道:“你们看看这儿!”

众人闻言,急忙翘首看向小六抚摸的那处,只见那里正是这幽深的秘道由窄变宽的地方。由此为分界点的话,往里深入,秘道比之先前要变的光滑而又平坦,前后两截相比较而言,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伙人之手。

朱银喜盯着那个分界处看了许久,似乎也明白了许小六的意思,开口说道:“许先生,难不成后头的通道是另有他人挖出来的?可这几天我时时盯着这山谷,除了我们的七个同志之外,也就只有王大仙一人进来了,而那王大仙以一己之力,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这么一个通道来,可除了他,那又会是谁呢?”

刘萍摇头道:“这个洞不像是新挖的!”

许小六也是点头赞同道:“刘大姐说的不错,一般新挖的洞|­茓­,其壁之上定会有许多毛疵,诸如树根草根之类的东西存在,就像我们一路走来的那截秘道一样,可你们再看这后半截,无论是洞壁还是洞底都很光滑,一看便知是常有人出入所致……”

正当大伙儿尽是疑惑重重之时,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自洞的深处传了过来,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皆是急忙掏出了武器紧握在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黝黑且昏暗的洞|­茓­深处!

不过一片刻的功夫,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约莫只要过了前方十来米处的转角,这脚步声的主人应该就要现身了,六把手电齐齐照在那处,朱银春等人甚至已然是把手枪也端了起来!

眨眼过后,只见一个清瘦的身影突然出现,目力最好的刘萍一看清来者的容貌后,顿时大喜道:“是王大仙!快把枪都放下,别走了火……”

众人闻言,一颗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那洪熙拍了拍胸口说道:“当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呐!”

王长贵见刘萍一伙人都在,似乎是早有预料,脸上丝毫没有一点惊讶,走至近前后,便对刘萍说道:“丫头,刚才你等可曾看到了一具死尸?”

刘萍点头道:“看到了,那正是前几天进来的七个人其中之一,叫小刘。”

王长贵点头道:“且不管他是谁,只是那尸体乃是我刻意放在那儿,好引你们不走错路之用!”

“什么?”朱银喜闻言大惊道:“您说小刘的尸体是你放在那儿的?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此时就连刘萍也有些不解,她开口疑问道:“大仙,你刚才说刻意将小刘的尸体放在途中,是为了不让我们走错路,可这秘道不就是只有一条道可走吗?”

王长贵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你们且看这是什么!”说罢,便伸手抚向了与新老秘道相接处所正对着的拿出洞壁,继而猛的一用力,竟然硬生生的推塌了一大块土下来。

随着大片的泥土塌落,那块洞壁之上竟然又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与此同时,一阵阵­阴­森的气息自那洞里喷来,令人不寒而栗。

愣神片刻,许小六等人纷纷拿着手电往洞内照去,却见距离洞口的不远处,此刻正歪歪斜斜的躺着另外三具尸首,虽说看不清他们的脸,但从服饰上便可看出,这三人也正是那七名同志中的三个!

朱银喜一见,张口便是一声揪心的嘶喊,随即拔腿就要冲过去。可不不料没跑两步,便被王长贵给一把揪了回来!

朱银喜大惑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您……您为何要阻拦我?”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冷冷的冲那洞中扬了扬头,众人见状,急忙循着他的示意往洞里看去,却见那里头平平静静,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异状。

见此情形之后,朱银喜不由好奇起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许小六竟是满脸惊讶的指着洞里说道:“你们快看,尸体怎么在动!”

凝眸望去,只见那三具尸体确确实实的动了起来,但是动的怪异,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他们身子底下,此时正欲将尸体顶翻开来一般,一群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一时之间,谁也忘记了做其它的事。

片刻过后,终于三具尸首先后被翻了个身,此时刘萍等人也终于看清了藏在他们身下的东西是什么了!只见三个黑不隆冬的人形怪物,歪歪斜斜的从方才尸首所在之处的地底钻了出来,张口便是一阵骇人的低吼,随之竟是迈着古怪的步伐,一步三晃的向洞口处走了过来!

对事物一概不知的情况下,才是最恐怖的,所以当许小六一伙儿看清了那洞中怪物的摸样之后,倒也不再感到有多么恐惧,只听徐小六似是大感意外的说道:“只是三个僵尸而已?”

杨辰洛则撇着嘴说道:“这些僵尸怎么这么丑?跟咱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

王长贵闻言后,轻哼了一声,随之冷冷的说道:“你若被大伙灼烧而亡,起尸之后难说有没它们顺眼!”

杨辰洛一听这个鲁莽的老头说话竟是这般难听,刚要出言反驳,却被朱银喜给拦住了,他说道:“小杨同志,眼下可不是拌嘴的时候!”

没隔多会儿功夫,随着那三只浑身焦黑的僵尸的步步靠近,一阵呛人的恶臭也扑鼻而来,好在洞中的这群人皆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玩意儿了,对于腐臭也都并不太多在意。

刘萍此刻已经是楚刀在手,正欲上前灭掉僵尸之刻,却见一直闷不作声的杨辰溪突然冲了过去,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匕首,只三两步便蹿到正前的一具僵尸身前,抬手便是一刀,那僵尸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头便被切了下来。

单单一击便结果了一只僵尸,刘萍对这杨辰溪的身手也暗自赞许,可王长贵却是开口骂道:“毛头小子,当真是不知死活!”

众人一听这话,皆敢诧异,然而却却不等开口质疑,便见那被切下了头颅的僵尸,竟然并没倒下,可那杨辰溪却是对此毫不知情,只顾着去砍杀另外两具,将背后整个儿的暴露了出来。

“弟弟!小心后头!”杨辰洛见状,焦急的喊道,但却显然是为时已晚,只见那无头的僵尸,挥舞着利爪,当头便抓向毫不知情的杨辰溪!眼看着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要陨落,除去刘萍之外,所有的人皆是避过了头去,似是不愿看这凄惨的一幕。

可谁料就当这万分危急之时,众人只听三道细微的“嗖!”声带着一阵微风从耳边划过,顷刻后洞中便响起了“轰轰轰!”的三声爆响!再随后,竟是杨辰溪剧烈的咳嗽、以及­干­呕之声!

众人不解的抬眼望去,只见那三具僵尸已经是没有踪影,唯有地上还遍布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躯­干­证明了它们曾今的存在,而那杨辰溪此时则正捂着喉咙,蹲在那儿死命的呕吐着。

原来就在那杨辰溪将要毙命于尸爪之时,王长贵甩手打出了三道灵符,将那三具僵尸瞬间轰杀,而杨辰溪猝不及防之下,被炸得满口碎­肉­浓汁,纵使他嗓子眼儿再怎么深,被这恶臭难当的恶心玩意儿灌满口腔,也绝对忍受不住,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摸样!

杨辰洛见状,急忙跑了过去,拍着弟弟的后背,关切的问道:“辰溪,你没事吧?”

306第二十一章第六节

36第二十一章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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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杨辰溪吐的稀里哗啦,许久才平复过来,或许也是胃里实在是空了吧,他稍稍喘息了几口,才冲杨辰洛微微一笑,并摇头说道:“我没事了!”随即又转身走至王长贵身旁,深深的冲他鞠了一躬,满脸认真的说道:“后辈小子杨辰溪,谢过王大仙救命之恩!”

王长贵眯着眼,一边把玩着那根短木杖,一边说道:“这洞中的僵尸,皆是有几百年道业的凶尸,你们若还把他们当做寻常的­肉­尸的话,且还像方才那般鲁莽,管你有几条命在这儿也不够用的!”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方才王长贵的那三道灵符,显然是将朱银喜等人给震住了,若说他们几个也算有些本事的话,那也只不过就是身手好一些,另外就是借助一些器具,兴许能与道业不深的凶邪之物拼斗一番,跟王长贵这等正宗的道术相比,就要相形见拙的多了,况且那些真正的修道之人,也绝不会理会凡尘俗世,又怎可能加入组织呢。

至此,这伙人也尽数明白,为何王长贵胆敢只身来此,并且刘萍也丝毫没有担心之意的主要原因了。

杨辰溪点了点头答道:“晚辈谨遵大仙教诲!”说罢便毕恭毕敬的站到了王长贵身后,不再多言,只是因先前呕吐之顾,脸­色­还有些泛白,刘萍见状道:“小杨兄弟,你当真不妨事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那杨辰溪连连摇头道:“有劳刘大姐担心,我没什么大碍,咱还是继续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先前我去的地方,乃是直通谷外的河中,由此看来,这条地道定然是用于接连谷内与外界所用,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山谷中除了僵尸、­阴­灵之外,还定然有着生人存在,亦或者是时常有生人进来,而他们所走的通道,便是这个地道!”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洞中众人无不感到有些吃惊,许小六满脸疑惑的说道:“这谷中有人?这……这似乎不太可能吧,要知道这宅院的遗址乃是明末清初之时就已经存在了,若当真有人的话,那么他是后来寻至此地的,还是……”

王长贵道:“走吧,要弄清这些,光靠猜是不顶用的,咱还需继续往里深入才行!”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开口问道:“大仙,你是如何得知这儿还有一个隐藏的洞口的呢?”

王长贵答道:“先前我来的时候,这四具尸体全都躺在一处,只有你们说的那叫小刘的死状安详,似是毫无防备之下被杀害的,而另外三人则都是兵器在手,有些搏斗的迹象,更有一人半截身子没入了土壁之内,我将他拽出来的时候,便发现了这个洞口,随后我怕你们先我一步进去,遇到什么不测,所以才把他们三个拖了进去,并将洞口重新封好,另外还在洞口处设下了一道封印!而后才继续往后探路而去。”

听了王长贵这简明扼要的解释之后,大伙更是钦佩不已,洞中有竟然有僵尸潜伏,也就是说他在先前拖尸首进去的时候已然是遇到了,可如今却依旧是毫发无伤,由此看来,王长贵非但本事高超,乃至警觉­性­都要高人一等!

刘萍闻言之后,恍悟的点头,随之说道:“原来如此,只是传说中这宅子里被烧死了一百多人,若他们全变成了僵尸的话,接下来的路定然会更加凶险,况且还有那尚不知有无的­阴­魂厉鬼,看来我们此番要想解开这山谷的秘密,绝不是易事呀!”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没再多言,只是当先踏进了洞壁上新开的这个洞中,并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在前头引路,小萍殿后,大伙儿注意脚下和墙壁,一有异状,切莫逞强,能跑就跑!”

事到如今,王长贵的话自是分量十足,没有人会再怀疑他了,大家一同点头应允下来,并挨个的跟上了他的步伐,走在最后的刘萍也是悉心的留意着脚下、身后的动静,生怕有僵尸会突然从脚跟下钻出来,因为小刘很有可能就是这么死的!

跨过三人的尸首,沿着较为宽敞的秘道往前走去,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紧的绷着,然而走了许久,前面逐显开阔,却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僵尸,亦或者是其它的鬼怪,大伙的心也尽是稍稍的松了下来。

只是令众人觉着不可思议的是,秘道的尽头,尽然出现了一座气势非凡的建筑,虽是在地下,但却有墙有窗,屋顶与泥土相接,就连院墙也是镶嵌在土中,再者就是这房子略微有些焦黑,想来也是曾遭过火灾的缘故吧。

盯着眼前的古怪建筑,许小六不由好奇的说道:“传说中这座宅子不是在大火里尽数化作灰烬了吗?为何这儿还有一间屋,还……这么大!”

刘萍说道:“或许所有古怪的源头,便在这屋子里吧!”

朱银喜等人,则是拿着手电,在这房子周围胡乱的照着,像是在找寻什么可以的地方,可王长贵却突然说道:“你等不用照了,没看这房前的地面是用青石铺成的吗,僵尸是钻不出来的!”说罢,便径自往屋子正门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前,可没走几步,刘萍便觉有些怪异,当下就要开口说话,却见王长贵也是猛的止住了脚步,同一时间灵符已然在手,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大家小心了,­阴­气肆虐,非鬼即妖!”

果不其然,王长贵的话音刚一落下,众人便觉一阵­阴­风自四面八方生起,本就是大冬天的,被­阴­气这么一吹,所有人都打起了牙颤。唯有刘萍不为­阴­气所动,她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同时眼中也随之泛起了阵阵­精­光!因为这种感觉,与两年前在七女坟中,面对那赵玲珑的冤魂之时有着八分的相似,故而她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阴­风四起的同时,并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笑声,这声音飘忽不定,辨不明是从何处传来,直叫人感到四处都充斥着那­阴­森的邪笑。

王长贵将手Сhā入包中,两指指尖不知在里头抹了些什么玩意儿,抽出之后往双目上轻轻一蹭,继而再次睁眼之时,竟是目泛­精­光,宛如火眼金睛!正当朱银喜一伙儿都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震惊之刻,却又见刘萍竟是化身一道残影,只一个起落,便蹿出了七八米远,同时手中短刀猛然挥出,似是划向虚空!

可她刀刃所到之处,竟然突的泛出一阵白烟,伴着一声悲切的惨叫,那起初之刻乃是人形的白雾逐显真切,眨眼间却是化成了一个人的摸样!而刘萍的楚刀也正深深的Сhā在此“人”胸口!

且看这显身而出的­阴­魂,身上也像那僵尸一般,片片焦黑,就连脸上也如同一个煤球,唯有一双眼睛闪烁不停,此刻它神­色­扭曲,口中不断的惨叫!同时不忘挥舞着如刀般的双爪向刘萍抓去!

刘萍见状,丝毫不显慌乱,一把抽出楚刀,继而自下往斜上方一划,那­阴­魂抽手不及,双爪齐齐被楚刀所伤,炭黑的爪子顿时像是着火的黄纸一样,化作白灰飞散无踪!削去­阴­魂的双手之后,刘萍丝毫没做停留,又是一刀补在了它的颈间,那鬼此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魄散而去。

刘萍的这一连串动作,看似复杂,却是只发生在了电光火石之间,看的许小六等人目瞪口呆!正值它们惊讶之际,眼冒金光的王长贵竟然对着他们的方位,“哗哗”的甩来两道符咒!

这灵符来势迅疾,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紧贴这小六和朱银喜的脸颊飞了过去,却是在背后不足一尺处猛然炸开,伴着两声惨叫,两团青绿的火光顿时冒了出来!

站在那处的六个人急忙转脸看去,只见这两团幽绿的火光之中,也正有着两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在苦苦挣扎,悲呜连连,但奈何那火势越烧越旺,直到它们尽数被烧成白灰,消散无踪之后,方才熄灭。

将楚刀反握,刘萍走至小六一伙儿人跟前,继而从肩上挂着的小布包中掏出了一些纸包,分别发给他们人手一个,说道:“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带在身上,可替你们阻挡下厉鬼的一击,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一击过后,你们就得靠自己了!”

接过刘萍递过来的纸包,大伙纷纷道谢,并将其悉心的揣进了怀中,朱银喜道:“今日幸亏有二位大仙同行呀,若不然的话,单靠我们几人,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又招呼大伙过去,并说道:“三只­阴­魂尚且只是小鬼,之前的­阴­气绝不会是它们身上发出来的,所以据我推测,暗中某处定然还躲着不知多少道业高深的厉鬼,丫头给你们的护身符虽能保你们一次,但也仅有一次而已,一次过后,生死又当别论,若你们现在就折回去的话,尚且还来得及!”

许小六闻言,急忙摇头道:“王大仙,此处如此凶险,况且这件事与你们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可你们却还是如此尽心尽力,我们半道而回的话,岂不是小人之举!”

刘萍觉着王长贵说的有理,便也赞同的说道:“小六,大仙说的不错,这里的凶险已是超出了你我先前的预料,趁着那些潜藏的厉鬼尚且没有出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许小六却说道:“许大姐,这两年我一直以尸王大哥为目标,若今日换做是他,你觉得他会舍下你们当先离开吗?”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又想起了当年,徐云德为了保住她与王大仙的命,竟然以业障短刀自我了断的情形来,当下便没了言语。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说道:“徐兄弟的本事比你们要强上太多,至少这些­阴­魂齐上,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随随便你吧!只是死了可别怪旁人。”

307第二十一章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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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六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随之,王长贵便不再多言,只是­阴­着眉头,转向了房门,众人见状,也皆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黑乎乎的屋子,只见这屋子虽大,但却极为破旧,想来也应该是因为年久失修,且有经过了一场大火的缘故吧。另外,门房也只不过是两块烧的稀里糊涂的破木板,虽是闭着,但因千疮百孔,所以屋里的黑暗还是露了出来。

另外两旁的窗子上用以遮光的窗纸也早已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几根木框,透过木框往里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瞧不清个所以然来!总而言之,这整个屋子无处不透着一股­阴­邪之气,令人不知不觉的便将其与“鬼屋”二字联系到了一起。

王长贵低声自语道;“地底起­阴­房,妖魔当中藏!这屋里定然有些厉害的玩意儿,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们要尽量的靠在一起,莫不要有谁愣神落单,知道了吗?”

朱银喜等人一同答应下来,王长贵随之又对刘萍使了个眼­色­,似是让她小心,刘萍见状点头。而后他方才一手握着短木手杖,一边迈步向那房门走去,其余人皆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七八步远的后头,断后的依然是刘萍。

踏上两道青石台阶,王长贵驻足门前,稍微缓了口气后,便将破旧的木门一把推了开来!可谁料站在他身后的众人此刻尚没做好心理准备,便觉一股凌冽的强风自屋中刮来,风力之猛令人震惊,直吹的朱银喜等人东倒西歪,唯有小六站的还算稳,并没被风所动。

走在一伙人后头的刘萍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了他们,待大伙稳住身形后,许小六才开口道:“好强的风啊,在这地底之下,且又是封闭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大风?”

王长贵神­色­凝重的答道:“风因气差而起,屋内的­阴­气比外头强上数倍不止,这道门虽是千疮百孔,但上头却有着一个封印,故而屋内­阴­气难以外泄,我等打开此门,也就是等同于将那封印给破除了,故而内里­阴­气外泄而出,引起强风也实属正常!”

许小六闻言,连连点头道:“大仙高见,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透,既然这整个遗址里头都是­阴­邪遍布,僵尸横行,那么为何还要在这屋门上加以一道封印呢?”

王长贵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为育灵养尸之用,从进洞之始,我便觉这整个山谷底下无一处不怪,根本不像是天然所成的鬼冢尸堆,倒多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大凶之地!”

刘萍一听,满脸的不可思议道:“什么?大仙你说这鬼地方是有人专门弄出来的?那么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与当年玉马镇外的­干­尸宝洞一样……”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丫头你且想一下,关于这个山谷的传言,是不是说在一夜间,此间宅子里的所有人尽数惨遭杀害?而后宅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听来的传闻确实是这么讲的,怎么大仙,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长贵说道:“想必在秘道里头,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残砖破瓦以及尚且没有被完全烧尽的木质家具了吧?按理说,从那些屋子被烧的程度来看,当年的火势定然非同一般,可独独这间竟是只伤了皮毛,丫头你说这是所为何故呢?”

刘萍稍一细想,随之答道:“要说在那么大的火势之中,能护住这么大的一间房不被烧毁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办法了!那便是阵法。”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信步走至屋内,在正中的一根承重柱子上头撕下了一块满是灰尘的破纸,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后,竟然是一张与他所惯用的有着三分神似的玄黄符咒!仔细的看了看上头的蛇形符文,王长贵接着说道:“果真不出我的所料,这正是传说中的离火灵符!”

“离火灵符?”对于诸多符咒,刘萍倒是并不陌生,但这离火二字,却还是头一回听说,当下便好奇的问道:“大仙,所谓离火,是不是指的就是能将火隔离开来的意思?”

王长贵答道:“王、许两家没落之后,道家之中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展露而出,其中又以四道灵符最为有名,这四道灵符便分别是江南马家的离火,我王家的天雷以及业火,还有南海林家的辟­阴­。”

许小六这几年遍读古籍,对此也是略知一二,只不过从未亲眼见过,况且那些书中所讲也都是只言片语,岂会有王长贵所说这般详细,他当下便开口问道:“王大仙,我在古籍中也曾见过离火灵符,不过那书里头将其说的太过玄乎,我一直没有当真,可当今日见到了这些之后,却越发觉得那书里头讲得都是真的!不知大仙能不能替我解此疑惑?”

王长贵闻言道:“哦?你小子也知道离火灵符?你且先跟我说说,那书中都是怎么讲的?”

许小六闻言,低头细想片刻,随而便开口讲到:“书中说离火之灵符,能驱滔天之火,投于火中而不焦,却入水则化,据说当年楚霸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大火持续数月不灭,期间便有一人,身带此符,三进三出于火海之中,取走了大量的宝物!”

王长贵听了徐小六的话后,哧声冷笑道:“连这事儿你都知晓?不错,秦末汉初之际,当年我王家还正如日中天,那时候诸多玄妙的道法尚未失传,所以马家的离火灵符根本就难以崭露头角,他们顶多也就只能靠此做一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许小六一听,神­色­顿时大变,似乎有些难以抑制住欣喜之情的说道:“大仙,照您这么说来,这离火灵符当真是有此神效咯?并且我讲的那些也都属实?”

虽不知这许小六高兴个什么劲儿,王长贵却还是点了点头答道:“不错,属实!”说罢,他随即便将那离火灵符揣入了怀中,继而又往屋子的更深处走了过去。

与门相对的内墙上挂着一大幅陶瓷壁画,上面画的是百花斗牡丹的图案,几百年过去了,加之烟熏火燎过,所以画面有些失­色­,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栩栩如生,王长贵将目光停在这壁画上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挪开。

刘萍等人也围拢了过来,看着这足有两米高、四米宽的巨大陶瓷壁画,皆是感慨道:“真漂亮呀!一定是出于大家之手吧……”

许久之后,许小六等人见壁画除了­精­美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可为何王大仙盯着它看了这么长时间?朱银喜大惑不解的问道:“大仙,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是耳根突然一动,随即猛的转身,甩手便将那短木手杖掷了出去,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听身后一阵恍惚的怪笑声传来,这声音由近及远,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了耳畔。

与此同时,那短杖也再次折回到了王长贵手中,只见他面­色­凝重的说道:“好一个狡猾妖孽,竟隐藏的这般深,若不是出手前泄了杀气,还真让它得了手!”

“呀……嘿嘿嘿……”王长贵话音一落,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屋中响起,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刘萍皱着眉头说道:“这鬼东西道行不浅,我也不能寻出它的方位,大伙小心为妙!”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若连刘萍都不能断言它的方位的话,那么也就预示着自己可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即便身上带着刘萍给的纸包,但也只有一次保命的机会,一旦用过之后,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鬼宰割了。

正值大伙惊慌之际,只听王长贵冷声说道:“哼!小小把戏,尔敢在我面前造次!”

众人一听,急忙循声望去,只见王长贵一手捏着一张黄纸,另一只手则伸进包中,抹了一些鲜红的东西,而后在那黄纸之上龙飞凤舞的画出了一个古怪的符文来,画好后,又将一根手指伸进口中咬破,以鲜血在上面添了一个血点,随即三下五除二的折出了一个纸鹤来。

做完这些之后,便将其捏至嘴边,眼睛微闭,口中默念了几句密咒,继而“噗”的吹了一口气在那纸鹤上头,同时开口呵道:“疾!”

只见那黄纸折成的纸鹤,被这一口气吹下,顿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展开翅膀却是兀自飞了起来,围着王长贵的头顶转了两圈后,便径自飞向了屋子的西南角!那儿赫然摆着一块半米多高可供赏玩之用的山石。

众人大惊之下,目光也尽数被纸鹤所吸引了过去,这纸鹤去势极快,眨眼之间,就当头撞向了那块山石之上,继而便是“轰!”的一声脆响,炸开了一道青­色­火焰,只在一瞬间,整个山石便被火焰吞噬,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过后,阵阵白烟自那石头上冒了起来。

大伙见状,皆是惊、喜交加,许小六不由问道:“大……大仙,那鬼是被你收了?”

可没想此刻的王长贵竟是满脸凝重的摇头,并低声说道:“怪事!先前我还没有在意,这南山之石,怎么会成了恶鬼的栖身之所?”

308第二十一章第八节

38第二十一章第八节

38第二十一章第八节

许小六看着那白烟尚未散尽的山石,满脸疑惑的说道:“王大仙,您说这快是南山之石?何以见得呢?”

不等王长贵回话,却听刘萍抢先回答道:“我曾听我家公公说过,诸多大户人家都会用南山之石来镇宅,而这用以镇宅的南山之石,讲究的不是奇特的造型,也不是严厉的­色­彩,而是山之霸气、正气以及大气,所以大多南山之石的形状都大相径庭,越是不加修饰的,天然形成就像小山的就越是上乘之选!而这块一看便知是南山石中的典型。”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南山之石用以镇宅一说,自古便有,所谓镇宅,也就是镇­阴­辟邪的意思,寻常的­阴­魂是不可能靠近的,可如今这块竟然成了­阴­魂厉鬼的栖身之所,当真古怪呀!”

见王长贵脸上流露出了迟疑之­色­,朱银喜等人也是大感事情不妙,吴东急忙开口问道:“王……王大仙,说句实话,我怎么觉得这间屋子里,古怪的并非这一块南山之石,包括这桌椅、这壁画、乃至烛台,全部都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气氛,您看这……”

刘萍似乎也有同感,听了吴东的话后,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屋中的其他陈设,打量许久,越发觉得心头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最终再次将目光转向西南角的山石之刻,却是脸­色­大变的说道:“糟了!这整个房中乃是一个玄妙的阵法,咱们毫无防备的闯了进来,如今已经是置身阵法正中了!”

王长贵此刻眉头紧紧的皱到一处,似乎对这屋子中的阵法也有所察觉,他说道:“丫头你说的不错,只因先前我忽略掉这许多细节,所以才着了布阵人的道儿……”

这时,屋子四周又是响起了一阵:“呀……嘿嘿嘿……”的古怪笑声,与先前那个同出一辙,许小六等人一听,顿时紧张的环顾起四周来,生怕那厉鬼又要偷袭。

王长贵脸­色­很是难看,随即从布包中掏出来一把青灰,围着众人的落脚之处均匀的撒上,竟是用这青­色­的细灰撒出了一个圆圈,将众人围在了中间,随之说道:“这是我调制的驱­阴­粉,能暂时抵挡住这屋子里的厉鬼,但不能维持太久!在这期间,你们谁也不要走出这个圈。”

见大伙同时点头答应,王长贵随即又转向刘萍说道:“丫头,接下来你我所要做的就是找出破阵之法!唯有这样,咱才能叫那些厉鬼现身!”

刘萍点头道:“大仙,方才我见你的灵鹤撞在了南山石上,不知这灵鹤符咒与你惯用的追­阴­符是不是一个道理,都是寻­阴­而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不错,先前我用的那招道术就叫做灵鹤逐­阴­,正是追­阴­符后阶术法,其道理自然也是一样的了。”

刘萍说道:“照此看来,那也就是说这整间屋子之中,­阴­气最重的地方便是那南山之石了!另外,大仙你有没有觉得这屋内的阵法布局,似曾相识?”

王长贵一听,顿时有些惊异的看了看周围,可并无什么熟悉感,摇头说道:“丫头,这屋中的布局虽说并无出奇之处,但我在他处却也不曾见过,难道你……”

刘萍却是连连摇头道:“大仙,我的意思并不这屋子中的陈设,而是阵法的布局,难道你就不觉得与青山镇有些相似吗?”

王长贵闻言,顿时也是恍悟大惊,连连点头道:“经你这么一提,我倒是也觉着有八分的相似!青山镇东北角的吴家宅院,乃是生门之所,我尚记得那间宅子建得稍微偏斜,而这间屋中同一方位的那张八仙桌却也是没有正摆!”

刘萍点头道:“若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以此为参照,要破此阵也并无太多困难。”

两人正推测着,却突然听见一声尖细的悲呜,随即周遭突然起了一阵­阴­风,将那驱­阴­粉所画成的圆圈吹散了许多,并在同一时间,离众人不足两米之处,一道恍如虚幻的身影,也是一闪即逝!

王长贵见状,立马又掏出了一根朱红­色­的粗香来,引燃之后交与朱银喜道:“这避­阴­香你拿着,它能阻挡­阴­气牵动的­阴­风,切不可叫它灭了!”

朱银喜接过避­阴­香,连连点头的说道:“放心吧大仙!”

刘萍见状,开口问道:“大仙,是不是那厉鬼开始破你道法了?”王长贵神­色­稍显凝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这屋中的阵法能替那些恶鬼提供庇护,你我难寻厉鬼的踪迹,震动起手来,也是极大的不利,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我先以两年前的方法,来破阵试试!”

刘萍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随之,王长贵从包中掏出两张傀符,先后唤出食风和食火二鬼,并施令让其分别去了东北方八仙桌前与西南的南山之石处。

只见这面目生得极为骇人的两只十方恶鬼,在朱银喜等人惊诧的目光中,径直飘到了那两个地方,食风到位后,张开脸盆般的大口,便是将阵阵­阴­风吹出,一时之间,屋内­阴­风大作,但却风向杂乱,时而东风、时而南风……刮得人睁不开眼,朱银喜一心惦记手中的避­阴­香,连忙解开皮袄,将香头火光护在了怀中。

另外一方的食火,却是在南山石处放起了火来,只见它周身红光大盛,阵阵火苗从眼鼻喉中喷薄而出,眨眼的功夫,便将那南山之石烧的通红,由此可见,这食火鬼喷出的火焰,温度之高,实乃火中之最!

风火各自升起,片刻过后,只听闻整间屋子的四面八方,近乎在同一时间内,同时响起了一片凄厉的鬼嚎声,这刺耳的鬼嚎此起彼伏,偌大的房屋顿时像是化作了十八层地狱,而这唯一能看见的食风与食火二鬼,便是地狱中的守护鬼差。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番叫咱误打误撞,竟然当真破了阵法!”

刘萍脸­色­­阴­沉不定,似乎有些心事的点头答道:“是呀,但如此一来,也就是说在这屋子里布阵的人,便很有可能就是造那吴家房子的,若这两者当真是一个人的话,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会不会也是这座宅子的主人呢?”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说道:“此事非同一般,单从他弄出这些凶尸厉鬼来看,便知不是什么好鸟,所以……”

正值这时,那满屋的哀鸣之声竟然同时静止了!王长贵见状,心头连忙一紧,将到了嘴边的话也给咽了回去,随之从包里掏出了一叠符咒,捏在手中,侧耳捕捉着房中的任何一点细微的动静,刘萍见他摸样拘谨,也是侧耳细听起来。

许久过后,屋中寂静依旧,那些厉鬼似乎是死绝了一般,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唯有食风和食火还在做着自己的事情!

刘萍等人的心也随之悬了起来,朱银喜低声开口道:“大仙,那些个恶鬼不会是知难而退了吧……”

王长贵摇头答道:“绝无可能,你且莫管这些,别让香灭了便可!”

朱银喜一听,连忙点头说是,可当他低头撇了一眼怀中的避­阴­香后,却是神­色­大惊,开口叫道:“糟了!大仙,香要灭了!”

王长贵闻言,眉头一皱,随即说道:“拿来!”

朱银喜连忙将那尚有一丝火光的避­阴­香递给了王长贵,接过香后,只见王长贵以指为剑,“唰”的一声削去了香头,那点点火光跌落在地,眨眼便灭!顿时之间,周遭­阴­风又甚,眼看那圈青灰就要尽数被吹散了,王长贵却是猛的一抖手,那尚有大半截的壁­阴­香竟然重又燃了起来。火光一现,肆虐的­阴­风立马停歇。

此时屋子里的情形是,­阴­风大作,火光耀眼,唯有刘萍等人站的那个圈内,无风、无火,是一片宁静之处。

许小六看着在风中纵火的食火鬼道:“大仙,这……它在屋子里放火,不会把整个房子给烧了吧?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们也危险了!”

王长贵摇头道:“此鬼名为食火,能吞吐天下之火,就连那离火灵符与之相比,也得俯首认输呀,你且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屋中除了那南山之石,可还有别的东西被火烧毁了?”

许小六等一听,顿时惊奇的仔细望去,果不其然,虽说那通体皆红的食火鬼,此刻正蹲在南山之石旁边,肆意的吞吐着火苗,并且此刻的南山之石已经被烧的有些通透了,可除此之外,就连山石下头的木质地板都没有丝毫的焦灼之态!

正惊讶的当口,刘萍突然指向食风所在方位,大惊道:“王大仙,你快看那儿!”

王长贵闻言,急忙将脸转向东北,却见两道若有若无的鬼影,正从前后两方迅疾的冲着食风扑去!见状后,王长贵神­色­先是一惊,随即竟然呵呵笑道:“真不知该说这些厉鬼是聪明还是愚钝!”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感意外,刘萍也是不明所以的问道:“大仙,那两只厉鬼这是要攻击食风呀,你怎么一点也不替其担心呢?”

王长贵摇头笑道:“食风、食火两鬼,皆属十方恶鬼之列,而所谓的十方恶鬼,便是我王家先祖,细观各路凶灵,并以天罡地煞之数对应附之,筛选而出的一百零八只大凶大恶之鬼,每一只都有着通天彻的手段,像此间的这些只有数百年道业的凶灵,怎能伤得了它们?”

309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39第二十一章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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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当刘萍等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眼神便一直没再离开过食风鬼所在之处,眼看它身前身后的两道鬼影,就要扑至身上之刻,却见食风鬼的大嘴突的又张大了三分,且见它猛的一吸气,两只前去攻击它的厉鬼猝不及防,顿时被这强劲的吸力给扯进了食风的口中!两日厉鬼一入口,食风立马将嘴合拢,竟是生生的吞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后,除了王长贵之外,包括刘萍在内,所有人皆是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谁也不曾料到,同属鬼之列,这食风竟然会吃“同类!”

可未及多想,便见那食风鬼已经合上了的嘴巴竟又一张一合的翕动起来!片刻过后只见它大嘴再次张开,继而猛地吐出一阵怪风来,此外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伴着这股­阴­风一同被喷出来的,竟然还有两只通体乌黑,宛若是影子一般的厉鬼来,不用多想也能猜到,这两只便是刚才被吸进去的那两个鬼影了吧!

冷眼看着食风的王长贵,早已是伺机而动了,只见那两个乌黑的厉鬼方方一被食风吐出,随即便是“哗哗!”的两张玄黄字符甩了过去,尚且还昏头转向不明所以,且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的当口,就当头被那符咒贴中,顿时之间,只见那两鬼犹如过电般的抽搐起来,顷刻过后,便双双化作片片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萍见此情形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仙,您是不是早有准备呀?”

王长贵点头道:“我唤出食风、食火二鬼,初衷虽说只是让它们助我等破阵,但也不排除此种情况,那就是一旦它们着手施法,这屋内的厉鬼便定然不会袖手旁观,更不会放纵食风、食火肆意妄为,到时它们多半会向其发动攻击,之前我想到这点后,便­干­脆来个将计就计,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一举灭了两只厉鬼。”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刘萍方才恍悟的点头,同时心里竟是想起了徐云德最爱说王长贵的那句话来:“姜还是老大辣!要说玩­阴­的,老道你比起那些大魔巨恶而言,也不遑多让呀。”

又过了一些时候,那避­阴­香眼看就要烧尽,许小六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仙,这好久也不见有其它的厉鬼现身了,况且这香也眼看就要灭了,咱是不是得想想办法呢?”

王长贵道:“这屋子在数百年间,­阴­气日积月累,果真是非同一般,竟然用了这么长时间,阵法还未破掉!”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过话道:“大仙,这般下去可不是个办法,避魂香一灭,这屋子所剩的那些­阴­魂厉鬼定然会再次向大伙发起攻击的,况且阵法尚在,我们又探查不出它们的方位……”

可不等她的话说完,却见王长贵竟是抬手打断了她,随即却是指了指被烧得通红的南山之石说道:“丫头,你看那石头上,写的是些什么字!”

刘萍一听,急忙将目光投了过去,只见通体火红的南山石上,不知何时起,竟然当真出现了一排模模糊糊的字迹来,因为火光太烈,所以看得并不十分清楚,她心头好奇,缝着眼睛细细看去,只见上头竟然写的是:“烈火焚石,字显阵破,梁上藏秘,启门之匙。”十六个苍劲有力的篆体古字。

听了刘萍念出的这四句话,许小六当下便是大喜的说道:“烈火焚石,字显阵破!如今字已经显现出来了,那么也就是说,这屋子里的阵法当真就要破除了吗?”

可刘萍却是­阴­着脸,摇头说道:“字虽显现出来了,但这阵却还没破!”

王长贵也是低声说道:“非但阵没有破,反倒是这避魂香已然灭了!”

看着王长贵手中的那已经燃烧殆尽的避魂香,洪熙突发奇想的问道:“王大仙,您身上就只带了一根避魂香吗?”

王长贵一听这话,不由转脸看向了他,问道:“你当真不知?”

见王长贵神­色­有些古怪,那洪熙有些莫名其妙的摇了摇头道:“当……当真不知!”

王长贵冷声道:“啥都不懂,你也敢跟着淌这趟浑水?这不是自寻死路又是什么?”

那洪熙无端的被王长贵一通数落,神­色­有些难看的耸了耸肩,没再多言,刘萍本想替他解答的,可却正当要开口的时候,却见脚边的那一圈驱­阴­粉,竟然正以极快的速度消散着,只隔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便是尽数消失!

见此情形后,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他们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一圈驱­阴­粉所代表的是什么!如今尽数散去,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厉鬼所击杀。

正值大伙慌乱之际,却听屋中某处猛地爆出“轰”的一声巨响!循声望去,竟然是那南山之石,因经受不住烈焰的焚烧,加之内里有­阴­气隐藏,内冷外热,终于承受不住炸成了碎片!

与此同时,屋中的气息也是一阵的错乱,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挥手召回了食风与食火二鬼,随之开口道:“阵法已经破了,大伙做好准备,那些隐匿的厉鬼就要现身了!”

随着食火鬼的消失,屋中的火也灭了,未来得及打开手电的朱银春等人,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惊慌失措之下,忙打开了手电,四下照去,却是被眼前所见之景给惊的吐不出半个字来。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如今手电的光线所到之处,尽是一只只的厉鬼,它们通体皆黑,毛发皆无,唯有牙齿和眼睛雪亮非常,另外脸上似乎还保持了在大火中苦苦挣扎时候的痛苦神­色­!令人望而生畏不说,粗略的算下来,竟然足足有二三十只之多!

许小六等人深知这些厉鬼的本事,单一对一而言,他们胜的可能就并不很大,更别说如今的一群了!但好在这些厉鬼都已现身,能看着它们的动向,比起先前不明踪迹的情况来,要好上许多了,至少再也不用担心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形下遭偷袭了。

刘萍一手紧握楚刀,一边戒备的盯着屋子各处的厉鬼,她无需借助手电筒的光便能看清屋内的一切,所以说视野也较之小六等人要好上许多,大致的看了下厉鬼的分布后,她说道:“大仙,还有二十八只,拼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事已至此,除了一拼我们也别无可选了,一会儿动起手来之时,你我负责击杀,小六你们只需背靠背的自便可,万不能逞强好胜!”

许小六等人一听,心里皆是无奈,他们谁也不想跟这几十只数百年修行的厉鬼正面交手,但事到如今,也只得点齐齐的头答道:“既然如此,那就放手一拼吧,一切谨遵大仙之言。”

再说屋中的这些厉鬼,一时间竟然也没有急着贸动,而是一同冷眼盯着刘萍这伙儿人,或许是因忌惮王长贵的灵符之故吧,总之气氛压抑得令人有些喘息困难。

双方对持许久之后,刘萍等人已然是细汗微冒,但终究还是没有先行出手!终究是有一厉鬼耐不住了,只见其一声尖细的鬼啸,随之身子一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如鹞鹰一般的向刘萍扑去。

一鬼动,众鬼皆动,随着扑向刘萍的那只厉鬼最先发起了攻击,散落在屋子各处的其余厉鬼,竟也在同一时间嘶吼着扑将上来!

人少鬼多,王长贵一伙顿时便被那群黑鬼团团围住,许小六等人哪见过这等骇人的情形,已然是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那王长贵则依旧满脸的处变不惊,一叠玄黄符咒在手,接连不断的催发而出,每有一鬼被符咒贴中,不下片刻功夫便化作了白烟,魂飞魄散!

而更为惊人的则是刘萍!厉鬼的速度虽快,但却依旧是比动气真格来的刘萍慢上了数分,只见此时的刘萍,正犹如一条黑­色­的灵蛇,在那些厉鬼间来回穿梭,每打一只身旁经过,楚刀定会在其身上留下一道伤来!

乱斗许久后,屋内厉鬼折损近半,并且也止住了对王长贵他们的疯狂进攻,只是团团驻足在屋中的一个角落里,时不时的鬼叫几声,十几双幽怨的眼睛齐齐的盯着刘萍和王长贵,似是对这二人有些忌惮了。

见众鬼退去,刘萍忙走至大伙近前,稍稍喘息了几口后,便对身旁的王长贵说道:“大仙,还记得之前那南山之石上出现的字吗?后两句好像是什么‘梁上藏秘,启门之匙’,也就是说这屋子的房梁之上应该藏着些什么东西!”

王长贵点头道:“启门之匙?难道说这间屋子中还有其他的暗门?”

刘萍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呀,传闻这宅子中当年死于大火之中的可是有百余人呢,可这屋里算上屋外的那两个,却只有不足四十的厉鬼,另外权且当做其余­阴­魂都投胎而去的话,可僵尸的数量为何也这般少呢?莫不是……”

可不料话未说完,却见那紧闭着的房门惊人由外而内的突然被打开了!大惊之下,众人急忙转眼看向门口,就连屋中的一众厉鬼也皆是如此,然而当看清那开门者的面容后,刘萍、王长贵乃至许小六皆是满脸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盯着门前的那个身影,说不出一句话来。

310第二十一章第十节

31第二十一章第十节

31第二十一章第十节

可朱银喜等人却对这个不速之客并不熟悉,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皆是满脸皆被的盯着门前的男子,杨辰洛最先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

可没当她说完,便听刘萍惊却是惊喜交加的叫了起来:“徐大哥!怎么会是你!”

许小六见到徐云德后,也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呆滞了许久后,方才开口问道:“尸……尸王大哥?你……你怎么突然……”

徐云德迈步走进屋中,哈哈笑道:“老道!妹子,两年不见了,你们过的好吗?”

王长贵此时也是满脸惊讶的看着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还好,只是……徐兄弟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徐云德答道:“我刚从陕西回来,最先去的就是你们一沟,可孙季那小子却说你们两人先我一步,刚刚来了龙王村,此外他还把事情的大致情形都跟我讲了,随后我便来到了这山谷,看到了雪地上的脚印之后,便一路寻到了这里。哦对了,方才在秘道中我看到了四具尸首,他们也是跟你们一同来的吗?”

刘萍摇头道:“不是,他是是前几天先进来的,只是被藏身在秘道里的僵尸给害了……诶对了徐大哥,你这两年怎么连一封信都没有寄来,叫我跟王大仙好生担心呐!”

徐云德闻言后,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挠了挠头道:“这两年间我在外地遇到了许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跟你们说不清楚,眼下咱们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等解决了这里的事情,出去以后,我们在坐下来细谈,如何!”

不管怎么说,徐云德的出现都确实令刘萍感到惊喜和意外,看他除了胡渣比以前多了之外,也并没太大的变化后,刘萍笑着点头道:“徐大哥,有你与王大仙联手,这谷底下不论有什么玩意儿,恐怕也兴不起风浪来了!”

其余人等,见在这种关头,刘萍竟然与这个男子说说笑笑,皆是有些难以置信,且不论屋中的秘密尚且还没有解开,单单是墙角处那十余只尚还虎视眈眈的厉鬼,便叫人生不起放松之意,可刘萍他们却似乎对此并不在意!只不过想起刚才她与王大仙与那些厉鬼交手时的情形后,对此便也释然了。

这时,王长贵也没再去理会那些畏缩不前的厉鬼,反倒是将目光投向了屋顶的房梁,只见这整间屋子顶端,共有四根粗大的横梁,这四根粗木­棒­皆是光秃秃的,任何东西也没悬挂,上头布满了灰尘,况且似乎也被烟火熏燎过,乌黑一片。

徐云德循着王长贵的目光往上看去,见屋顶并无什么古怪之处,便好奇的开口问道:“老道,你看屋顶做啥?难不成那上头还藏有什么脏东西?”

王长贵摇头,并低声答道:“是不是脏东西暂且不说,但方才那南山之石在炸开之前,曾显现出这么一段话来,烈火焚石,字显阵破,梁上藏秘,启门之匙。如今前两句已经应验了,那么接下来两句……”

可没想正当他盯着房顶推测之时,那十余只厉鬼却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般,同时又开始鬼豪了起来!

徐云德见状,皱了皱眉头说道:“看样子这房梁上头兴许还真有东西,怎么老道你只是提了一下,这些玩意儿的反应就这么大了?”

王长贵撇了一眼厉鬼群所在的方位,见它们虽说鬼叫连连,但却依旧没有攻击的意思,便没再多做厉鬼,而是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不如你去上头看看,这房梁上头藏着的究竟会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走至屋子正中的那承重用的木柱前,顺着柱子“噌噌”的往上爬去,可未等他爬两下,便见那群厉鬼竟像是发了疯一般,怪吼连连的冲向了徐云德的方向,那张牙舞爪的摸样,似乎是想将他生生撕裂一般!

朱银喜一伙儿见状,顿时替他捏了一把冷汗,并齐声喊道:“小心!”

然而冷眼旁观的王长贵却似是早有预料,那些厉鬼的身子尚在飞扑之际,便见他已然出手,接连不断的将灵符打了出去,顿时之间,整间房中霹雳巴拉的响作一团,那些厉鬼毫无防备之下,接连中招!阵阵白烟从那些被灵符贴中的厉鬼身上冒了起来,“嗤嗤”声响成一片。

徐云德见状后,哈哈大笑道:“老道,这两年你也没闲着嘛,道法又见­精­进呀!”

一瞬间便同时灭掉了十余只厉鬼,许小六等人也是无不目瞪口呆,可王长贵却是冷哼一声道:“这些厉鬼的修为,尽数用以维持先前的阵法了,如今阵法被破,它们甚至连寻常的冤魂都不如,灭了几只何须大惊小怪!”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即便又往上爬去,片刻功夫便到了房顶,四下观望一番,目光却似乎被身子左侧横梁上的某一样东西给吸引过去了,刘萍一见,顿时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了什么东西?”

徐云德有些迟疑的说道:“是……石块皮革?”说着,便顺着横梁爬了过去,随之从上头抓起一样东西,又看了看其他地方,好像是见再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了,于是就跳了下来,走至王长贵等人身前,挥了挥手中的一卷类似皮革的东西说道:“上头除了这个之外,别无其他!”

王长贵从他手上接过那卷皮革,随之将其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竟然画着一幅与身后壁画近乎一模一样的百花斗牡丹的图!

其余人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待他们尽数看见皮革上所画的图案之后,无不感到好奇,许小六转脸看了看墙壁,满腹疑问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说这幅画里头藏着什么秘密?”

王长贵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皮革,一边迟疑的说道:“这玩意儿少说也得几百年了,徐兄弟,你说几百年前,哪种人才会在皮革上作画?并且还是这等大幅笔的画面?”

徐云德稍一细想道:“在皮革上作画的倒是并不少见,但大多都是一些简单的标志或者符号,多用于记事之用,很少有用作装饰或其它用途的……至于在皮革上画这等百花争艳图的,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会是哪种人!”

刘萍说道:“大仙,这皮革会不会就是这块瓷制壁画的原图呢?先前南山之石上的后两段话乃是烈火焚石,梁上藏秘,启门之匙。也就是说这块皮革便是秘,而这幅图中便很有可能是启门之匙。”

许小六一听,也不由的多看了几眼众人身后的墙壁,随之说道:“启门之匙?有匙必有锁,可这间房中,别说是锁了,就连锁眼都没有,咱即便是找到了匙,又该如何启门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却是连连摇头道:“这房中明面上虽没有锁,但却难说有无暗格之类的东西,再者说,有一件事情,大伙似乎都忽略掉了吧!”

刘萍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说什么事情被我们忽略掉了?”

徐云德指着王长贵手中的皮革说道:“我先问你们,当我们方一看见这皮革上图案之时,第一个反应是什么?”

许小六稍一迟疑,随之说道:“自然是感觉这幅画与墙上的壁画是一样的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只因这幅画的画面太过杂乱,所以即便是有些细微的不同,只要无心找寻也是绝然不会发现的!我们只看了一眼,便会不自觉的认为这两幅是一模一样的画面,但实际上真是如此吗?谁也不敢断言!”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大家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刘萍答道:“也就是说,倘若这皮革上的画果真与墙上的这幅有着不同之处的话,那么这不同的地方便很有可能便是南山石上所说的‘门’之所在了吧!”

众人恍悟,并连连点头称是,随即王长贵便走至墙边,蹲身将手中的皮革在地上平铺开来,其余人见状,急忙围拢过去,开始比对着找寻起两幅图的不同之处来!

片刻后,刘萍突然叫道:“你们快看这里!”与此同时,只见她一手指着那皮革上的某一处,一边欣喜的说道:“这儿是朵杏花,你们仔细看看,墙上的这朵,花骨朵是朝上的,但这皮革上的却是朝下!”

旁人一听,也急忙将皮革上的杏花与墙上的做了比对,见果真如刘萍所说那般,花骨儿的朝向截然相反!王长贵见状后,起身走至墙边,伸手在那杏花处的墙壁上敲了敲,见并非空心之墙,低声道:“怪事!”

徐云德则将皮革拿在手中,走至近处又细细的对照了一番,随之说道:“应该不会错了!老道,你先让让,叫我试试看!”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之退到了一边,只见徐云德伸出手去,将手掌抵在那花骨朵上,随之用力一宁!众人却是惊奇的看见,这块墙壁之上,竟然有恰如手掌大小的一块是可以转动的!只是与周边相接的甚是紧密,加之有些细灰遮掩,所以并没能看出缝隙而已。

随着这面墙被徐云德转动,一阵沉闷的响声自墙壁的后方传了出来,众人闻声后,皆是往后退去,生怕突然冒出什么机关暗箭来,毕竟这种几百年前的老房子,会有些什么古怪的玩意儿谁也不敢说。

顷刻后,伴着这阵沉闷的声响,只见这块墙壁竟然是缓缓的由正中向两旁分退而开,随之一个黝黑的、深不见底的洞口出现在了墙后,与此同时,那洞中­阴­风阵阵挂出,且恶臭扑鼻,令人望而生畏、闻味欲吐!

靠那洞口最近的徐云德探身往洞内看去,只见里头深不见底,更不知通向何处,只能看见洞后的石阶乃是往下伸展的,但这令人作恶的怪异尸臭却像是在警告他,洞中十有**存在着僵尸!

果不其然,不等众人开口说话,一声低沉的跑向便从洞底传来,那声音听起来似乎极远,但与之前在外头遇见的几具凶尸皆有不同,这声吼叫更显威严,也更加的­阴­沉,由此看见,洞里的玩意儿也定然不是好对付的角儿!

311第二十一章第十一节

311第二十一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11第二十一章第十一节

感受着自眼前这个幽深的地洞之内传来的阵阵­阴­森,朱银喜等人皆是面面相觑,只因这山谷中所埋藏的古怪,先前在他们看来,顶多也就是几具僵尸之类的邪物而已,但时至此刻,他们方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若不是王长贵他们与之同行的话,单单靠他们几个人的能力,估计此时也早已是步了之前来的那七人的后尘了。

进洞之前,王长贵又问了一遍众人道:“你们确定不回头?这洞底下的东西,可不比方才的那些厉鬼般简单……”

可没料不等他的话说完,便听许小六说道:“大仙,您不必问了,事已至此,我们绝不会半途而废!”

朱银喜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大仙,若我们现在就回头了的话,那么先前来的那些同志,岂不就是白死了?况且还有三人生死不明,他们很有可能就在这洞的下方,不论如可,我们也得进去找一找!”

听了许小六和朱银喜的这番话后,徐云德却突然笑了起来,众人不解的将目光投向了他,刘萍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笑个什么?”

徐云德连连摆手道:“没啥,只是两年没见了,没想王老道竟然变的这般婆婆妈妈了,这要是放在两年前的话,妹子你说他此时是不是早就已经钻进去了,岂会说这些废话?”

王长贵一听徐云德的话,冷哼一声后,便什么话也没再多说,便当先钻进了洞中,其余人见状,也紧忙跟了上去!一入洞,朱银喜一伙人急忙打开了手电,因为这里面实在是过于黑暗,近乎伸手不见五指,可谁料当他们手电刚开不久,却是怪事突生!

加上许小六手上的,共有六把手电筒,六把一起开的情况下,光亮的程度还是很强的,可谁曾料到,就在大伙将手电齐齐打开片刻,却是在同一时间突然全部熄灭了,洞中顿时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可更为糟糕的是,就在众人尚且还没能从手电灭掉的状况中回过神来,却又听闻身后传来了一阵“轰轰”声,竟然连洞口也自行合上了!

对于不能夜视的朱银喜等人,这种状况无疑是引人发疯的!处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更何况又是在这等凶险的地方,朱银喜等人皆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惊慌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鬼吹灯吗?”许小六压低了声音说道。

杨辰溪答道:“我们这可是手电筒啊,是烧电池的,什么鬼能连电灯都给吹灭!这绝不会是鬼吹灯!”

正说话间,只听嗤的一声,随之便是一阵火光传出,将周围的黑暗驱散,重又能视物的众人见是徐云德点燃了一根火柴,心里头更为惊讶,怎么练电灯都点不起,可火柴却为何……

可谁知正当他们迟疑的功夫,竟见着一些极为细小的黑­色­飞虫,以极快的速度向那火光靠拢过去,眨眼的功夫过后,随着几声噼啪的烧裂声响过后,火光也是灭了下来。

众人见状,皆是感到不可思议,这种古怪的小虫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们谁也不知,就连王长贵此刻也是眉头紧锁!

徐云德从杨辰洛手中拿过手电,随之用褂子在灯头上使劲的擦了擦,果不其然,随着那附着在上头的黑­色­小虫被其擦去,光线重又­射­了出来,徐云德随之说道:“这种虫子极为喜光,它们会依附在任何光源之上,以前我只在一个汉代的大墓中见过这玩意儿一回,没想在这种地方竟然也有。不过大伙放心,这虫子没毒,也不咬人。”

众人一听,这才放下了心来,也急忙学着徐云德那样,将灯头上的虫子尽数擦去,随着手电的光线重又­射­出,大伙儿的心也都松了下来,虽说这虫子不会伤人,但是这种怪异的癖好,却也着实吓人。

徐云德将手电交还给杨辰洛后,拍了拍手道:“老道,咱继续往前走吧,这洞里头竟然连这等罕见的虫子都有,我真想快些到底下看看,还会给我们什么惊喜!”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暗自咋舌,在这等凶险的地方,这徐云德竟然还能如此轻松说笑,当真不愧为是盗墓界的王者!王长贵稍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转身继续往里深入而去。

顺着秘道,走过一里来路,折了几个弯儿,便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空旷的石室出现在了众人眼前,这石室说大不大,长宽大约都在十来米见方,里头陈列着许许多多的古怪玩意儿,有人形的蜡像、造型奇特的玩石、价格不菲的上等琥珀……但最为引人注意的,则是放在石室正中的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材!

那水晶棺材中并没有尸骨,而是放着一个暗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金片贴花,做工­精­致,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但见那盒子上了一枚小锁,至于里头究竟装着什么东西却是不得而知!

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整间石室,刘萍满腹好奇的说道:“在进洞之前,我们明明听见了一声几声的吼叫,可为何都走到头了,也没见着僵尸的影子?”

徐云德此刻似乎只在乎那木盒,以及里头所装的东西,因此他并没将刘萍的疑惑放在心上,而是当先迈开步子,往那水晶棺材走了过去。

许小六见状后,似乎满心焦急,只听他突然大声叫道:“尸王大哥!且慢!”

徐云德被这冷不防的一声叫唤给吓了一条,险些蹦了起来,只见他没好气的转脸怒骂道:“他娘的,你小子怎么无端的咋呼,险些把我的魂都给吓出来了!”

许小六神­色­有些古怪,支吾的说道:“徐大哥,这石室里头极为古怪,我怕会有什么机关陷阱,所以才好心出言提醒于你。”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脸转了过去,只是没有再往里进,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满脸迟疑的盯着那水晶棺材出着神。

刘萍见他这幅摸样,心下生疑,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依旧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回话。王长贵见状,撇了一眼满脸尴尬的许小六,随后说道:“这石室里头虽无机关,但却充满了­阴­邪尸气,徐兄弟,看来这里头的东西非同一般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轻声说道:“是呀,并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朱银喜等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王长贵的意思,正想出言发问,却突然听闻一声低沉的咆哮,自你石室内传了出来,大骇之下,急忙循声去往,可这一眼下来,却是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球!

就连刘萍也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这东西竟然是活的!”

刘萍口中的“东西”实际上是一个有着两颗头颅、四只手的怪异人像,先前这看似蜡做的人像一动不动的立在水晶棺左侧,虽说古怪,但与那晶莹剔透的棺材想比,就不那么引人注意了,可没想到此时此刻,这古怪的人像竟然动了起来,方才的那声低声咆哮便是从它口中发出来的!

见到这等匪夷所思的怪物,众人无不大惊,徐云德更是眉头紧皱着说道:“这等地方,怎么会有人养的怪尸?”

“怪尸?”刘萍不明所以,疑惑的出言问道:“徐大哥,你认得这怪物?”

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转向一旁的王长贵说道:“老道,这玩意儿你应该不陌生吧?”

王长贵此刻也是被这怪物给惊的不轻,稍一迟疑,便伸手撸了把胡须,随之说道:“这怪尸我也只是在书中见过,本以为那是传说之物,没想今日竟然亲眼见到实物!所谓怪尸,便是有人刻意寻得一些奇形怪状的怪胎,将其养成僵尸,这便叫做怪尸,这类僵尸一旦成型,便要比起寻常的凶尸厉害上数倍不止!只是但凡怪胎,不是生下来就被丢弃了,要么就早年夭折了,一般很难养大,所以怪尸也就少之又少。”

正说话的当口,那石室中的怪尸,已然开始迈着蹒跚的步子,向众人所在的洞口走了过来,与此同时,口中不断的低吼着……不过说来也怪,虽说这怪尸长着两个头颅,但却只有一颗头上有嘴,另一颗却多半像是个巨大的­肉­瘤,总而言之,这双头僵尸身上,无一处不散发着古怪的骇人气息。

看着眼前这步步逼近的怪尸,刘萍将袖中楚刀握于手中,冷眼盯着,似乎已是做好了应战的准备。但令她万没想到的是,突然之间,石室内竟又传出来数声怪叫!并与此同时,原本还算平整的石室地面,却突然翻开了十几块平整的石板来!而那些怪叫声便是从这些石板下的暗格里发出来的。

伴着那一连串的怪叫,一只只清面獠牙的凶尸自那石板下面蹿了出来,咆哮连连的将脸面向了刘萍等人,与最先出现的那怪尸一同,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凶尸源源不断的出现,眨眼之间,偌大的石室内便被挤满,少说也得百十只!单是这些凶尸身上散发的浓烈恶臭,便足以把人熏晕,更别提与之近身相搏了!

朱银喜等人冷汗直流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僵尸群,竟是连转脸跑脱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此外,更为令他大惊的是,这尸群之中,竟然还有三个是他所熟悉之人的身影,也就是那七人之中还未出现的最后三人,不知什么缘故,如今竟然也是成了僵尸?

要知道从他们七人来这山谷之日算起,只不过是短短数日!按理讲,这么短的时间内,寻常的尸体是很难化成僵尸的,可如今为何连他们都变成了这个摸样呢!朱银喜想不通,他也没去多想,因为眼下的情形,已经将他所有的思绪给尽数扰乱了,即便有王大仙、刘萍、乃至这个被许小六尊称为尸王的男人在,要想斗过这黑压压的僵尸群,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312第二十一章第十二节

312第二十一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12第二十一章第十二节

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尸群,徐云德也不禁有些惊慌起来,低声骂了句道:“天杀的杂毛玩意儿,这里是尸堆吗?怎么有这么多……”

王长贵冷声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先带着其他人退进秘道里去,那儿颇为狭窄,不至于大伙儿都是四面受敌,乃至乱了阵脚!”

徐云德与刘萍两人一了点头,随即便招呼起许小六与朱银喜一伙儿人,匆匆的退进了秘道之中,一时之间,大伙儿也都是将武器给亮了出来,看那摸样似乎是真准备与尸群一拼了。

退回秘道之后,刘萍转身却突然见着王长贵竟然没有跟来,依旧站在远处,连动都没动一下,眼看尸群就要冲到他的进前了,刘萍急忙大喊道:“大仙!你在­干­吗!”

可王长贵却对她不理不睬,依旧是埋着头,惊奇之下,刘萍侧目细看,只见王长贵此时正将双手撑在胸口,摆着一个古怪的手势,与此同时嘴­唇­微动,像是在念道着什么密咒一般!刘萍和徐云德见状,顿时相互对视了一眼,并齐声说道:“盅繇科?”

不错,此刻王长贵确实正在施展盅繇科隔空取物的术法,随着密咒念毕,只听他轻声呵道:“疾!”随之屈指成剑,摇摇的对着那水晶棺材中的小木盒一指。

顿时之间,只见那小木盒突然动了起来,犹如一只灵敏矫捷的壁虎,顺着光滑的水晶棺壁爬出,沿着青石铺成的地面,从尸群的脚下间隙中穿梭而过,一路“爬”到洞口,王长贵蹲身将这木盒抓起,随之才转身跑向了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并喊道:“徐兄弟,接着!”说罢,竟是将那木盒丢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满脸的惊奇,从王长贵手中接过这­精­巧的木盒之后,却是愣住半天,神­色­差异的蠕动着­唇­角,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刘萍虽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眼见尸群就要扑来了,她不得不开口打断了徐云德的思绪,说道:“徐大哥,这都啥时候了,你怎么还愣神!赶紧想办法对付这些凶尸还有那什么怪尸吧!”

被刘萍这么一喊,徐云德顿时回过了神,“嗯”了一声后,将木盒揣进了怀里,转眼对满脸平静的王长贵微微一点头,随之便从腰间抽出了那永不离身的漆黑短刀了,将其反握在手,开口说道:“老道!要不要比试比试?”

可那王长贵却是摇头道:“你只管与丫头在这保护大伙儿的周全,这百余只凶尸,有我一人便足够了!”

“什么!”众人一听,皆是大感震惊,就连刘萍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道:“大仙,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这石室里头少说也得有百只凶尸,纵使你道法­精­深,但所谓双拳难敌四手……”

可不当她话音落下,却见那徐云德已然是手握漆黑短刀,蹿上了前去,如饿虎扑食的冲进了尸群之中,并甩下一句话来:“妹子,帮我数着,看此番是他王老道灭的多,还是我徐云德技高一筹!”

许小六等人此时早已是陷入了呆立之状,寻常人见到这么一大群僵尸,逃跑都嫌腿短了,纵使那徐云德和王长贵有天大的本事,有怎么能在如此狭窄的地方,与百十来只僵尸拼斗?可如今看来,他们俩似乎并不将其放于心上,竟还要来一个什么灭尸大赛?

王长贵抬眼徐云德的背影,摇头道:“两年不见,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摸样,一点都没变!”说罢,又转身冲刘萍说道:“丫头,这儿就交给你了!”若有漏网之鱼冲将过来,你可要当心,说完话后,不等刘萍回应,便也是抽出了铜钱短剑,毫不含糊的冲进了尸群之中。

一时之间,整个地洞之内尸吼连连、乱作一团,且腥臭之气冲天,叫人片刻也不想在此多留。此时的徐云德已然是用出了看家本领,只见他手上那原本漆黑的业障短刀,此刻变的通体血红,泛着诡异的光芒,不断的从一只只僵尸身上划过,所致之处,尽是残肢断臂,宛如鬼蜮杀神,在收割着罪者的­性­命。

再看那王长贵,只见他也是毫不逊­色­,身法如电,在尸群之中来回穿梭,一手持铜钱短剑,一手捏玄黄字符,剑、符并用,斩杀僵尸如同砍瓜切菜,每每出手,便有僵尸应声倒地……

近乎一百只凶尸,面对这两个宛如杀神附体的人,依旧是节节败退,落尽下峰!直看得朱银喜等人目瞪口呆,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皆是难以置信!许小六一边盯着正打的不亦乐乎的徐云德,一边说道:“当真不愧是真正的尸王,这等身手绝非常人可比,看来我还是相却甚远呐……”

而对于刘萍而言,她此番看到的则是王长贵和徐云德这两人,两年来修为的­精­进、身手的提高,与两年前相比,他们显而易见的都上了一个台阶,想必这两年之间多半谁也没有闲着吧!

两人勇斗百尸,场面之惨烈难以想象,本就不怎么宽敞的秘道之中已然是堆满了僵尸的残肢,看着这仿若炼狱一般的情形,加之那扑鼻钻心的浓郁恶臭,众人皆是伸手捂住了口鼻!刘萍倒还好上一些,最不济的是那杨辰洛,她这个除了刘萍之外的唯一一个女子,此时已经忍不住那翻涌上泛的胃液了,弓着腰便开始­干­呕起来……

刘萍见状,急忙上去拍着她的脊背说道:“杨妹妹,你没事吧?”

那杨辰洛只顾着呕吐,哪还有闲功夫去回答刘萍,只是咕哝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头,看来也是吐迷糊了!

正在这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啸声又自那石室之内传了出来!这声音方一响起,那些凶尸便就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样,怪叫连连的退回了石室,就连那头凶狠异常的双头怪尸也是如此!

朱银喜一见此等情形,连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那……那些凶尸难道也跟上头屋子里的厉鬼一样,尽是些吃软怕硬家伙,见打不过了就不敢打了?”

然而站在众人前头的徐云德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不是,方才的那声尖啸我觉着有些古怪,不像是鬼的嚎叫,也不像是僵尸的咆哮,倒像是从寻常人的口中发出来的!”

王长贵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也感觉刚才的啸声像是由人所发出来的,只是不知这等地方,怎么会有活人在……”

正说话间,众人却见石室之内的一处青石地面,竟然又如同方才放出凶尸那般,一块石板突然翻了开来,石板后面仍旧是一个足以藏人藏尸的暗格!而此番从这暗格之中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目露­精­光的老者,此人虽年岁不小,但鹤发童颜,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气质!

此人方一出现,便兀自的鼓起掌来,并笑着开口道:“你等二位果真是道中高人呐!我一百零八大凶行尸,外加一个双头怪尸,都没能打得赢你们两个人,实乃叫老夫心生钦佩呀!”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盯着这白胡子老头,冷声说道:“敢问阁下是谁?阁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那白胡子老头一听,竟是哈哈大笑起来,随之在众人惊奇的目光注视下,缓步向王长贵走了过来,并开口说道:“这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们的吧?说起来,我可是这儿的主人,而你们却都是客,怎么如今却反客为主了呢?”

王长贵答道:“这谷底老宅荒废了数百年,期间无人进出,你说你是这里的主人,可有什么证据?”

那老者闻言,当下却有是哈哈笑了起来,一边撸着花白的胡须,一边说道:“证据?这百余只凶尸皆听从我的调遣,难道说这还不算是证据嘛?”

王长贵冷哼一声,答道:“若给我十天,我也可以调遣这些僵尸,这并不足以说明什么问题,另外权且就当你是这里的主人,可为何要无端的伤人­性­命?”

那白发老头答道:“区区几条形如草芥之人的­性­命又算的了什么?谁叫他们不自量力擅闯此间,没有本事保护自己,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徐云德一听他这话,顿时来了气,呸了一口道:“你这不知好歹的老家伙,说的这还算是人话嘛!什么叫形如草芥之人!再说了,且不论这儿到底是不是你的地盘,就算是人家闯了进来,那也是无心之过,你怎么能说杀就杀?你当自己是阎罗王?”

白发老头听徐云德的话后,倒也没有生气,依旧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这位小道友口气倒是不小,我白阽活了这么些年,胆敢对我这般说话的,兴许你是头一个了!”

徐云德闻言后,流里流气的一抱拳,随口答道:“过奖了!”

这时,刘萍也走上前来,对那白阽说道:“敢问前辈,几百年前,这宅子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在一夜之间,宅子里所有的人都被残杀了,并且还……”

只见那白阽随意的从一旁拉过来一张红木大椅,坐到上头,略有些玩味的扫视了一圈刘萍一伙儿,并开口说道:“残杀?当年天将大雨,这宅子里的人与外界往来又少,雨天更是无人进山,又怎么会有人了解事情的真像?说什么仇家寻仇、朝廷派来的杀手之类,都是虚言而已,信不得的!”

313第二十一章第十三节

313第二十一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13第二十一章第十三节

刘萍一听这话,当下便心生疑惑,反过来问道:“以你的意思,当年所发生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了?若不是道听途说的话,难不成你亲身在场?据我所知,这件事情是发生在明末清初,距今已有三百余年了,若你当时真的在场,那么岂不是得有三百多岁?”

许小六等人一听,也都是大惊失­色­,投向白阽的眼神也显得怪异起来,朱银喜说道:“三百多岁!这怎么可能……”

而此时刘萍等人却是同时想起了鲁天凡,他便是个活了几百岁的奇人,照此说来,这白阽活了三百多年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若当真如此的话,他的道业定然不低,如今看他摸样,多半也不是什么善茬,一旦交起手来可就麻烦了!

王长贵说道:“其他的我不想理会,但你在这谷中造出这么一大凶之地,我便不能坐视不理!识相的话,收了这些僵尸,另觅其他修道之所便也罢了,如若不然,就休怪我王长贵与你为难,到时术法无情,毁了你百年道业!”

“王长贵?难不成你是那王家的传人?”说这话时,白阽神­色­有些迟疑,随之又撇见了王长贵手中的铜钱短剑,顿时点头哈哈笑道:“果真如此,不想今日还能见着王家的后人,真是天意弄人呐!”

王长贵一听这话,神­色­微惊,迟疑的问道:“你认得我王家先人?”

那白阽哈哈笑道:“认识!岂止是认识!若不是你王家的那个自持清高的道家败类,我白阽又怎么会落得个这等人不人鬼不鬼、终日见不得天日的凄惨田地!”

“胡说!”王长贵闻言大怒,“我王家历代降妖卫道,做得都是顺应天理的正义之举,怎么会是那什么自持清高的道家败类!”

白阽满脸­阴­郁的盯着王长贵,沉声说道:“降妖卫道?真是天大的笑话!既然你是王家后人,那我今日就跟你说说,三百多年前,你王家之人究竟都做了些什么龌龊之事!”

接着,那白阽便不顾王长贵满脸的怒气,缓声讲起了一件发生在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来,当年白阽还是个初入道门的年轻人,他悟­性­极佳,对于诸多道法的领悟皆是常人所不能及的,而他所拜的师父秦三拳,在当时却只能算是二流之选,难登大雅之堂。

满腔抱负的白阽,跟着师父秦三拳每日替人做做法事、看看­阴­阳宅、选选墓地、算个时运凶吉之类,时间久了,白阽越是觉得前途渺茫,跟着这个师父难成气候。于是他便决定,另投名门!

当时,诸多修道大派名门之中,风头最盛的便是那素有抓鬼世家的马家,还有驱邪世家的林家,但这两家都是向来只传内不传外,纵使他白阽有着天纵之资,也多半会被人避之门外。不过除了这两家外,还有一家,虽说风头不及这马、林两家,行事也极为低调,但历史悠久,道法惊奇,且抓鬼、驱尸、降妖皆有涉猎,这便是潜居在青山镇外几十里处,名为二沟的小村之中的王家!

据传闻,这王家历代家主都不成婚,接班人也都是在各处找寻来的根骨极佳者,此外更加令白阽心动的则是,这代王家掌门王登,尚且还没有找到传人,摸清了这一点的白阽,满怀信心的来到王家,并向当时的王家掌门人王登毛遂自荐。

可那王登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开口说道:“你走吧!我王家所要的传人,可不是你这等心高气傲,自以为是的二半道子,另外,你说你师父秦三拳没有本事,教不了你­精­妙的道术,这当真是瞎了你的眼,看不清个事理,他秦三拳当年只身探鬼蜮,独创黑鱼潭之事,在修道诸家之间,可是家喻户晓的美谈,你却说他没本事!”

白阽一听王登这话,顿时心惊不已,自语道:“我那师父当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只可惜我现在背离师门,他定然不会再要回去了,倒不如求这王登收下我,从他这里习得一些入门之法,凭我自己的才智,他日大道得成,自立门户,再广收门徒,也好留名千古……”

想到这里,他便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拜王登为师,于是便长跪在王家门前,想以诚心打动于他。可奈何这王登不仅丝毫不为之所动,且在三日后,却是锁上了家门,扬长而去……

他白阽倒也颇有耐心,在王家门前搭起了一个小窝棚,除非他王登答应了自己,否则的话,便准备在此长居下去!个把月过去了,王登毫无踪影,白阽越来越焦急,放弃之念也生了起来,可当他正准备离去之际,却见那王登竟然带着一个少年回来了!

听那少年对王登一口一个师父的叫着,白阽心灰意冷,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二沟,此后便辗转流离,在各处问道,却久久无果,以往的戾气在这些年的悲惨际遇中逐渐被磨灭,他再也没有以前的壮志雄心了。从秦三拳那里学来的几招粗浅道术,被其练得炉火纯青,但想再有突破,却是难如登天。

十年后的某天,白阽突然在无意之中接到了一个消息,那秦三拳病重不起,眼看就要断气了!虽说这个秦三拳并没教给他什么高深的道术,但待他却一向不错,纠结许久后,白阽最终决定再去见他一面,他若能原谅自己倒也罢了,死后给他披麻戴孝,逢年过节还去祭拜一番!

想至此处,白阽便收拾起行囊,去了十年未见过一面的“师父”住所!果不其然,这个消息并不假,当白阽到了秦三拳家中的时候,他已经处于弥留之际,唯有最后一口气在,瞪着一双眼死活不愿合上,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当他一看见白阽的时候,突然如回光返照一般,竟是坐起了身来!这倒把白阽给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扶着师父的手说道:“师父,不孝徒弟白阽回来看您了……”

那秦三拳一只手紧紧的拽着白阽的衣领,另外一只手不停的指着自己身下的床板,像是要说些什么,但奈何时辰已到,正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那秦三拳一口气没能提上来,便是双眼一闭,倒在了白阽怀中,与世长辞而去。

这秦三拳生前无儿无女,是白阽替他办了个简单的丧尸,将其下葬后,又是披麻又是戴孝,也算是尽了做徒弟的一份心意了吧。

处理完大小琐事之后,白阽独自回到师父的房中,看着他的那些做法事用的器具,心里不禁又回想起以往的点滴来,加之这十年的惨淡际遇,白阽鼻子一酸,蹲在房中抱头痛哭……哭着哭着,多日来的劳顿使其困意上涌,不知不觉的便躺在地板上睡着了。

梦中,似有师父的声音不停的萦绕在耳畔!那声音飘忽不定,听的并不十分真切,但“床板”二字却是极为清晰!白阽不明所以,正欲开口相问,却见着一张怪脸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这怪脸眼大如斗,獠牙滋生,脸­色­乌青,说不出的诡异,大惊之下,白阽一咕噜从地上翻身爬起,与此同时,耳边的声音了随之消失了。

摸了一把冷汗之后,白阽回想起方才的那个梦来,又联想到师父在死前不断的指着床板,他越发好奇,迟疑的迈步走至床前,伸手在上头敲了敲,只觉声音显得空闷,当下便是大感惊奇,沉声自语道:“这床竟然有夹层!”

满怀激动的白阽,找来一根铁棍,将那床板给撬了开来,只见夹层之中,赫然放着一个古朴且­精­致的黑­色­木箱,这木箱上金片贴花,做工之­精­细令人瞠目,另外这箱子虽小,但却颇有些沉重,显而易见,里头定然放着什么极为压秤的物件!

只是这箱子被一把小锁锁着,但钥匙却不知在什么地方!白阽一时又不敢将其砸开,生怕会毁掉里头的东西,两难之际,却突然想起了师父生前,每每会把一个布包藏在裤腰里,起初的时候他感到好奇,便出言想问,可师父却只说那是宝物,不到时候绝不跟他讲,如今想来那布包之中藏的,便很有可能是这箱子的钥匙!

如今秦三拳已经下葬,布包自是不知所踪,他又如何找寻钥匙的下落呢!无计可施之下,白阽一ρi股坐到了床上,自语道:“师父呀师父,既然你已经向我指明了床板下藏着这木盒,可为何不告诉我开锁的钥匙在何处?这不是给旁人背媳­妇­,叫我空欢喜一场吗!”

说着,他便满脸无奈的细细打量起了这空荡荡的破屋,虽说秦三拳生前比较穷,这屋子也十分破旧,但却是实打实的青砖黑瓦建起来的,比起寻常的屋子自然是要结实得多了!

突然,当白阽的眼睛扫过床头前的墙壁之时,却隐约的瞧见了那块青砖上似乎有些模糊不清的图纹,好奇之下,急忙凑近过去仔细一看,只见这枚极浅淡的图纹竟然就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张怪脸!大喜之下,他急忙又用铁­棒­将这块青砖给撬了开来,只见里面的暗格之内放着的,果真就是那个师父永不离身的小布包!

以颤抖的手将布包打开,里头正躺着一枚­精­巧的银质钥匙,白阽见状,欣喜若狂,急忙跪在地上,面朝师父坟墓的方位连连磕了几个头道:“多谢师父成全!他日徒儿定然给您多烧纸钱……”

随之便起身回到床前,用这银质的小钥匙将那木盒给打了开来。方一开盒盖,白阽更是惊奇万分,只见这盒子外头乃用上过黑漆的红木制成,但内里却是铺着金板,怪不得会这般沉重,另外盒子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古书,书面上头赫然写着三个狂草大字尸鬼妖!

314第二十一章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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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第二十一章第十四节

书面上尸鬼妖这三个字,就像是活物一般,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似乎是要从纸张上爬下来!令白阽心觉恐惧。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白阽还是翻开了这本尘封多年的古旧书籍,可却没等翻了两页,便见里头滑落出一张纸来!满腹疑问的展开这张纸,却见上头竟然画着一幅地图。

这地图尽走山道,曲折回转,就连上面标注的地名也都是白阽所不曾见过的,虽有万分疑惑,但一时却又无法弄明究竟是画的何处,他只得暂且把地图放到一边,继而重又将目光锁定在了书卷之上。

这尸鬼妖书中记载的内容共可分为三卷,顾名思义,分别是驱尸、抓鬼、降妖的术法,里头所载道法之玄妙,令白阽欣喜若狂,这可是他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高深道术,如今巧然得之,自然是迫不及待的开始修炼起来。

但练不几日,白阽便觉着书中的术法虽然­精­妙,但却往往与寻常道术背道而驰、另辟蹊径,并且也显得极为邪异,甚至有诸多术法,要想练成,还必须练生人之魂,饮活人之血!

至此,白阽已然是察觉到了,这尸鬼妖一书,绝不是正道之物,想来倘若师父当真身怀绝技的话,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本分做人、低调做事,就算与人发生争执,也都是能忍则忍,其原因很有可能就是怕这本邪书在他手里的消息宣扬出去。到时候,自己在同道之中,落得一个修炼邪术的骂名不说,那些心怀不轨的恶道邪道定然也会前来抢夺,这等局面绝不是他秦三拳所能控制的了的。

陷入两难之际的白阽还是有着一丝理智的,他暂且放下了尸鬼妖。这天,情绪低落的白阽打了几斤白酒,独自来到师父坟前,一边自斟自饮,一边说道:“师父,您知道我白阽求道心切,可为何还要将这记载了邪术的尸鬼妖留给我?到底是何用意?是要成全于我呢?还是……另外,那幅地图又究竟画的是什么地方?你为何也会将其藏在盒子里?师父呀,你若当真心里挂念着徒儿,就显显灵吧……”

就这样,白阽一直坐在秦三拳的坟前,不停的喝酒,不断的发问,许久之后,终于醉倒了,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打斗的声音,将白阽惊醒过来。

他心觉好奇,自语道:“这荒山野地的,半夜怎么会有人争斗?”说着,便爬起身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却在距离坟地不远处的松树林中,看到了改变了他一生命运的嘲!

那林子里正有两人交手,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人一妖,而那手持铜钱短剑,手捏玄黄字符的清瘦老头,便是王家的掌门王登!而与他交锋的则是一半人半兽的野猪妖!那野猪妖身形肥大,双眼通红,正值暴走之态,单是咆哮之声便令人心胆俱裂,更别提那一双酒坛般大小的猪蹄了!

可即便那野猪妖长相再怎么骇人,王登却丝毫不为所动,铜钱短剑犹如三尺灵蛇,道道符咒快若流星,直逼得那野猪妖连连败退,身上已然是受了多处重伤,再这般打下去,估计用不多会儿,就要葬身王登剑下。

这一唱世骇俗的争斗,看的白阽是热血上涌,寻思着自己何时也能有此道业,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别说是斩杀这等体态的野猪妖了,就连一只寻常的野猪,恐怕都不是对手!

不过多会儿,王登终于成功的击杀了那野猪妖,看着被打回原形的猪妖,白阽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自己的追求又是什么!管他邪道还是正道,管他什么邪术还是正派道术,对他而言,只要能提升自己的修为,便是最佳之术!待王登离去之后,白阽默不作声了回到了秦三拳住处,重又打开了尸鬼妖一书,并开始了为期十二载的艰苦修行。

十二年间,白阽不畏天谴,以人之生魂、活人鲜血乃至婴孩胎衣为辅助之物,将这书中所记载的所有邪术尽数学会,出关之日,立马自立门派,并且专挑一些心狠手辣之人为徒,向他们传授一些粗浅的邪术,并让他们私下替自己做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时间在整个修道界风头无两,俨俨有着超越马、林两家的势头。

身怀神通的白阽,不甘于人后,先后去找过马家、林家论道比拼,并凭着那尸鬼妖书中的邪术,一举赢得了这两家的当代家主,成为名义上的修道界的第一人。

至此,实力、名望皆收囊中的白阽感觉自己已是无敌于天下,再也没有什么好挣的了,了然无趣的他竟然开始依照尸卷最后一章所说的怪尸之术,在各处找寻起骨骼怪异的人来,并暗中养出了不少凶尸、怪尸!

开始的时候,白阽还有所顾忌,只是盗用一些刚死之人的尸首,可到了后来,他竟然以活人练尸,被邪术迷惑的他至此已然是失了心智,为成就自己邪术大成,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终于,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白阽修炼逆天邪术,以活人练尸的事情传到了王登的耳中。

那夜无风无月,天气极为沉闷,王登只身一人来到了白阽新建的府上,并质问他为何走向邪路,做出这些不耻之事!

先后击败了马、林两家掌门的白阽此时又怎会将王登放在眼中,他回想起当年拜师遭拒之辱来,白阽竟是出言不逊,说他王登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教训他?

王登一气之下,二话不说,甩手便是十几道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将整个儿白府轰得七零八落!那白阽哑然震惊,他万没想到,这低调的王家,竟然才是当今修道界的至强一家!眼见雷符之威力,他不敢多于王登交手,撇弃了家中一切,逃离而去。

而那王登不知何故,无心追他,并自此响声匿迹,王家也由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代为执掌!对此,王长贵和刘萍以及徐云德多半猜出了,王登很有可能也是去了仙果宝洞中与其余王家祖师一同压制鬼兵去了。

再说白阽,被王登吓跑之后,生怕修道界还有一些隐世的高人,便再也不敢像以前那般猖狂,行事也低调了起来,但其**不灭,依旧是在暗中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此外,还以另外的一个身份做起了生意,成了家财万贯的大富豪!

巧的是,有一天白阽闲来无事,去街上闲逛,顺便物­色­着八字偏­阴­之人可供修炼之用,却突然在人群中看见一中年男子,他一眼就认出了此人,这男子便是当年王登带回去的那个少年!此时这人也在盯着自己直看,当下白阽心中发毛,想起王家的罡雷灵符更是胆颤,况且他暗下养的那些怪尸尚未成型,根本不能为之所用,踌躇之际,他竟是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这个决定便是远离人群,避开尘世,搬到了龙王村外不足十里处的一个山谷之中,他不惜花费重金,在这建起一座浩大的宅院,并且还修了地下石室,专门供他练尸以及修炼邪术之用!

搬至此处以后,白阽命令自己家中的丫鬟、家丁除了购买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少于外界交往,为的便是避开王家传人的耳目,好让自己闷声做坏事,可偏偏天不遂人愿M在他练出的数只的怪尸将成之际,那夜却又迎来了一个白阽最不想见到的人。

此人正是王登的徒弟,也就是当日他在街上见到的那个男子,更是二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此人名叫王尚然!与当年王登一样,王尚然一袭灰­色­长衫,背着二尺有余的铜钱短剑,腰上挂着一个黄布包,身形清瘦,但却一脸的傲气。

这王尚然进门便道:“你家中好浓的尸气呀,看来师父交代我的一点都没错,所谓山难移­性­难改,这些年你果真还在练那邪术、养那怪尸!”

恼羞成怒的白阽,恶狠狠的说道:“王登那老家伙呢?”

王尚然淡淡的说道:“早些年前,师父就已经驾鹤西去了,怎么?当年被我师父十二道天雷劈过,到现在还没从惊吓中摆脱出来?”

白阽恼羞成怒道:“王登那徘子老道既然死了,你这初露毛头的小子又有何能耐!素闻你王家列代皆是一脉单传,今日我就灭了你王家的香火!”

不料那王尚然却是摆手说道:“今日我既然胆敢一人来此,就证明我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只不过我此番前来的目的并不是找你麻烦,而是想看亲眼瞧瞧,你那些凶尸、怪尸,究竟是个什么摸样,不知你肯不肯让我这初露毛头的小子瞧上一瞧?”

白阽听闻此言,心下迟疑起来,暗自嘀咕道:“这家伙怎么会对我的怪尸感兴趣?”随之又戒备的打量了一番王尚然,见他满脸笑意,似乎不是耍诈,于是便开口道:“你当真想看?”

王尚然点头道:“当真!”

考量再三之后,白阽终于答应了下来,或许是这些年独自修行,他从未与人交流过悟道的心得,今日对这王尚然竟然抱了些许期望,当下他便唤出了十余具怪尸出来,并说道:“这些乃是我花了好些年的时间,才从各地寻来的怪胎,练出的尸也是非同小可的!”

王尚然细细的打量着这些从书架后头蹒跚而出,在厅中并排而立的怪尸,连连点头赞道:“不错,不错,果真是非同寻常呀!这些年间,你能搜集这么多怪胎来,也不容易吧?”

白阽点头道:“能成年的怪胎少之又少,就算你我眼前的这些,也都不过是些轻微的变异之躯,与常人并无太大的差别,唯有那多手多脚的怪胎,才能练出上好的怪尸!”

王尚然点了点头,随之又问道:“对了,除了怪尸之外,你不是还养有许多凶尸吗?我怎么一只也没有见到?”

至此,白阽对王尚然的戒备已经彻底消除了,他哈哈一笑道:“那些凶尸其实你早已是见过了,且看这是何物!”说罢,便在王尚然差异的目光中,低声念起了一段怪腔怪调的咒语来……

315第二十一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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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第二十一章第十五节

随着这怪异密咒的吟唱,王尚然惊奇的发现周遭的那些丫鬟、家豆然同时起了异变,他们口中长出了獠牙、指尖生出了尖爪,且神­色­变得呆滞,目中无光,皮肤逐渐变为青紫……竟然在同一时间内全部化作了凶尸!

见此情形后,王尚然也是大惊不已,定了定神后,方才开口说道:“白道友,你这是什么法子,竟然能让这些凶尸变得与常人无异?”

那白阽闻言,颇有些骄傲的说道:“这可是顶上乘的养尸之法,叫做隐尸之术!”

“好一个隐尸术,实乃妙极!”王尚然摆手赞叹道,随之却是话锋一转,冷眼扫视着屋内的一众怪尸、凶尸,并说道:“白道友,这便是你所有的‘家当’了吧?”

那白阽哪会想到王尚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明何意的点了点头,刚欲开口答话,却见王尚然竟然猛的发难,不及他白阽有所反应,便也如当年王登那般,十二道玄黄灵符瞬间甩出,打在屋中各处,只不过这回用并非是罡雷之符咒,而是能引出地府之火的业火符咒!

那业火符咒遇五行之物皆可燃,火势威猛,不将一切烧成灰烬是不会熄灭的!随着这十二道业火符咒炸开,焚天烈火顿时出现,将整座屋子瞬间吞噬。

看着屋中的熊熊烈火,以及那些费劲心思才养成的凶尸、怪尸在一瞬间便被火舌吞没,白阽面如死灰,语无伦次的说道:“王家……又是王家……”

王尚然撇了眼满脸呆滞之状的白阽,摇头道:“自作孽不可活,怪就怪你一心被邪术迷惑,做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如今死在这被地府用以惩治罪孽深重之亡魂的业火中,也算是你的造化了!”说罢,便扬长而去。

身在火海之中的白阽,一见那王尚然离开,眼神顿时澄清,恶狠狠的骂了句脏话,随之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符咒,只见此符咒一出,他身旁的业火尽数往周围退散而去,以他为中心,出现了一大块没有火光的地带!

此张符咒便是马家的拿手灵符离火符,早年在白阽邪术练成之时,曾去马家论过道,并在与马家的当代家主的比试之中获胜,从而赢得一张离火灵符,没想在这等时刻,竟然派上了用场。

他手持灵符,唤来那些尚还在火中苦苦挣扎的凶尸、怪尸,驱尽它们身上的业火之后,便引着这百余只僵尸去往院后的一间房中,而那地下石室的入口,便在此间!这间屋子,也正是整个儿宅院唯一一间没有被业火烧毁的。

来到这间屋子后,白阽启动了早已准备好的机关,使得两旁山坡底端的数块巨石松动,从而造成了山体的滑坡,但因这屋子周围被巧妙的设置了数块凸形山岩,替其挡住了滑落而下的石块、沙土的冲力,使其仅仅是被埋在了地下,但却并没被砸塌。但偌大的宅院其他各处却是毁于一旦,成了如今的这幅摸样!

听白阽以一种似乎是在讲述别人经历的口吻讲了这么许多之后,刘萍等人皆是面面相觑,谁也没想这流传几百年的龙王村外山谷之谜,竟然跟王家还有着这么一层渊源。

王长贵沉思片刻,随之冷声说道:“自作孽,不可活,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被邪术迷惑,要不然,以你的资质,道归正途的话,成就无上道业也绝非不无可能!”

白阽一听,神­色­先是一滞,随之却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何为正?何为邪?三百年间我一直没有想通!当年我因被业火灼烧,伤了体内阳元之气,自此不能再见阳光,成了一个只能活在黑暗中的怪物,自那以后我才明白,要想成就自己的梦想,首先要具备就是强横的实力,当年若我能抵挡住你王家道符的话,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徐云德道:“三百多年了你还没想通啊!也罢,以前你便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如今怨气更重,方才老道已经给你指了条出路了,那便是收了尸群,自己另寻他处自生自灭,若还是执迷不悟的话……”

不等徐云德说完,便听白阽呵道:“狂妄后辈,多番口出狂言,王家之后尚且难有资格与我这般说话,你又算得上是个什么东西?”

徐云德一听,顿时来了火气,刚要出言反驳,却被身旁的王长贵给拦下了,只听他低声说道:“徐兄弟,莫要动怒,我越发觉得此事有诸多荒谬之处,且不说他所言是否属实,但是外面的那些杀害小刘四人的凶尸,似乎并不受其控制,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刘萍闻言,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我也觉得有好些古怪的地方,我们费尽心思,破了屋中的阵法,寻得百花图上的秘密,方才开启了石室密道,来到了这里,可为何这三个组织上的人竟也在这儿呢?他们又是如何进来的?还有就是那张贴在柱子上的离火灵符,按理讲这符咒乃是马家的绝技,即便真是斗法输给了白阽,也多半不会传给他这个!另外,权且就当做真是他从马家赢来的话,也定然如获至宝,可却为何在业火烧尽之后,还是贴在那里,似乎并不十分在意?”

王长贵道:“此外,我见通往宅院遗址外头秘道,直通往谷外河道边上,这说明此间定然是有人出入,照这个白阽的话看来,他三百年间皆没有踏出谷底半步,那么那个秘道又是怎么一回事呢?由此看来,这个白阽的话多半有假……待我试他一试。”

白阽见刘萍等人嘀嘀咕咕的说着些什么,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们在商讨些什么?可是如何逃命?若真是这个的话,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白费心思了,今天你们几人谁也别想走出这里!”

“符起,罡雷!”王长贵突然间一声暴呵,随之甩手便是一张灵符打了出去,直­射­向白阽面门∽阽毫无防备,顿时被这纸符咒逼得方寸大乱,神­色­俱惊的忙一蹲身,这才堪堪避过了这道灵符,随之说道:“王家后人,怎么尽出这等­奸­诈之徒……”

可未等他话音落下,却又听闻耳后生风,惊奇使然,转身欲看,却在他方一转脸之际,只觉眼前一黑,随之“轰”的一声炸响,一阵幽绿火光顿时在他脸上燃开,吃痛之下,白阽怪叫连连,不断的用手扑打着燃着绿火的脸!

王长贵冷目静观,见白阽做此反应之后,沉声说道:“这根本不是罡雷之符,你若当真见过我王家雷符,为何如今却又认不出真伪?”

白阽一通扑打过后,脸上的火光逐渐消失,可再等他抬脸之际,刘萍等人却惊讶的发现,原本红光满面,颇有些仙风道骨气质的面颊竟然变成了一副**不堪,脓水低落的怪异脸庞来!

徐云德满脸震惊的看着白阽的这幅怪脸,忍不住问道:“这……这到底是啥玩意儿呀?怎么比僵尸还要难看?”

那白阽似是恼羞成怒,眼眶崩裂的双目似欲喷火的蹬着王长贵,说道:“果真不愧为王家后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我的计谋,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与你们演戏了!”说罢,便见他双手一挥,随之张口就是一串长啸,这啸声连绵不绝,高低起伏持续了好久也不见衰竭。

王长贵见状,面露惊疑的说道:“竟然是鬼尸!能发出此等啸声的鬼尸,道行着实不浅呀!”

“鬼尸!”徐云德和许小六对这两个字似乎都不陌生,近乎是异口同声的喊出声来,随之徐云德接着说道:“老道你确定,当真是鬼尸?这可是传说中的大魔头呀!若当真不假的话,咱可算是撞了头彩。”

王长贵点头道:“不会错的,你可见过有什么东西会是这等人不人、尸不尸的样子,且能说人话、变人形?”

徐云德一听,顿时没了言语,将目光再次转向那长啸不止的白阽,咽了口唾沫道:“娘的,当真是啥好事都叫老子给撞上了!”

刘萍虽说并不知道鬼尸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但见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的表情便知,这东西定然不一般,另外此时那白阽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烈­阴­尸之气也叫刘萍心境难安,她暗自将楚刀反握在手,凝神戒备起来。

这时,只听石室内的青石地板,“哗哗……”的又是一阵脆响,顷刻之间,便又有十来石板块从下而上的翻了过来,与此同时,数之不尽的凶尸从那石板下头拥了出来,粗略数下,竟然有两三百头之多!不仅如此,那些凶尸之中,还夹杂着六七只怪尸,要么多手、要么多脚,总而言之怪异非常,摸样令人不寒而栗。

一时之间,整个石室内被秘密麻麻的僵尸填满,龇牙咧嘴的僵尸,似乎是被白阽的长啸之声所控制,张牙舞爪的向秘道处蜂拥而来,似是要讲刘萍一伙撕成碎片。

另外,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石室中的诸多老旧物件内,此时正有一道道恍若虚幻的残影,鬼叫连连的蹿将出来,在石室上空来回盘旋,时不时的飞近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却也只是顷刻即退,并不逗留。

王长贵冷眼看着宛如鬼蜮般的石室,沉声道:“没想此间竟真有这等大凶之物,之前的那诸多疑点也就不解自破了!丫头,徐兄弟,我等三人两年没见,此番刚一碰头,却是又遇险境,看来老天当真待我们不薄呀!”

徐云德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我就知道,跟老道你在一块,绝不会碰到好事,但我徐云德就喜欢如此,旁人一辈子也绝难碰到的玩意儿叫我碰见了,就算哪日下了黄泉,我也无悔了……”

再看此刻的刘萍,却早已不再是常人的摸样,一副诡异的尖脸,三寸獠牙、尖长鼻子、狭长眼角、刀片般的尖爪加之银光闪烁的楚刀,无处不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只见她嘴角抽动,时不时的从喉中发出阵阵咆哮,已然是完全进入了半人半仙的状态,就差冲进尸群鬼冢里去厮杀了。

316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316第二十二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16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此时,秘道后路已经封住,想跑定然是不可能的了,朱银喜等人虽万般不愿面对这些邪物,但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面对事实,况且还有刘萍三人在,未必就没有一拼之力。

想通这些以后,许小六突然开口说道:“大伙不要慌张,僵尸数量虽多,但这秘道乃是石头砌成的,他们没法钻地,我们只需守住一面,莫要叫它们冲进来,将我们围住,便尚有生机!”

朱银喜闻言,立马也是点头说道:“许先生说的不错,大伙儿千万不要慌了阵脚,那样只是自取灭亡……别忘了我们身上还有这两样东西呢!”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两个小瓶子来,正是临行前分发给杨辰洛等人的那些瓶子。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将各自身上所带的瓶子给掏了出来,每人两个。许小六见状,好奇的问道:“朱同志,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玩意?能用来对付僵尸吗?”

朱银喜点了点头,随之打开了其中的一个瓶盖,说道:“这是组织上为了配合这次行动,特地找高人调配的驱尸粉和化尸粉,是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下便惊奇的说道:“化尸粉?不会是假的吧,这玩意儿可是早已失传多年的东西,你们是从何处搞来的!”

朱银喜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得来的我也不清楚,就只听说是请了高人帮忙调配……”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没在说话,洞中的尸群此刻已经到了近前,距离站在最前头的王长贵不足三米,眼看就要交上锋了,朱银喜急忙喊道:“王大仙,当心呐!”说罢,便快步上前,将瓶中的粉末猛的往前一撒。

这一瓶中装的乃是躯尸粉,相传在古时候,许多盗墓的高手都会调配这种药粉,在下墓之前将其涂抹在身上,使僵尸之流的邪物不敢靠近。

只见一道白­色­烟云闪过,那满满的一瓶驱尸粉尽数被朱银喜撒了出去,顿时之间,一股清新的芬芳气味散布开来,原本呛人的腥臭也随之被驱散殆尽,与此同时,那些汹涌而来的僵尸,在到达驱尸粉所覆盖的区域之时,竟都是停住了脚步,似乎极为忌惮的退缩不前。

王长贵见状后,二话不说的接连甩出了手中灵符,眨眼的功夫,十余只僵尸应声倒地,被团团青绿­色­的火苗吞噬、烧焦。

徐云德此刻也毫不含糊,手中的漆黑短刀早已成了赤红之­色­,甩手疾飞,在尸群之中来回穿梭,洞穿了一只只僵尸的躯体……

此外,朱银喜一伙人也是齐齐的端起了枪,这么密集的尸群,也用不着瞄准了,“噼里啪啦”的一通扫­射­,将满满的弹夹尽数打空,因为他们所用的子弹都是银制的弹头,也是他们组织上为了配合他们这次行动,而特质的子弹,所以对僵尸也能起到杀伤的作用。

坐镇于石室正中的白阽,见这伙人似乎不费什么力气,便消灭了几十只僵尸,怪脸上的神­色­逐渐变得­阴­沉起来,开口说道:“你们以为这种旁门左道,便能拦得住我凶尸群?”说罢,只见它猛的一挥手,伴着几声怪异的尖啸,只见那些游离在石室空中的­阴­魂,仿若接到了什么指令一样,鬼叫连连的飞身扑向尸群前方。

王长贵等人一见,只以为那白阽是要这些厉鬼来取代凶尸的进攻呢,立马凝神戒备起来!可没想这些厉鬼却只是俯冲至是群前头,并没有继续往前,而是同时掀起了阵阵­阴­风!

数百只厉鬼一同释放出来的­阴­气自然是非同小可的,这股­阴­风威力极大,直刮的朱银喜一伙人睁不开眼!许小六一边用手遮着眼睛,一边喊道:“遭了,这些厉鬼是要把驱尸粉给刮走呀!”

众人一听,顿时恍悟过来,但想要再采取措施,却也为时已晚,那厉鬼的数量众多,要想止住­阴­风绝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驱尸粉本就很轻,被这狂风一吹,早已是无影无踪了!

没了驱尸粉的阻拦,凶尸们又开是发难起来,就着­阴­风,张牙舞爪的再次扑上前来!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朱银喜大惊失措的喊道:“大仙,风太大了,化尸粉根本就撒不出去呀!您说怎么办?”

王长贵没有回答,只是一把抓起他的肩膀,随之往后一扔,朱银喜那百多斤重的身子顿时被送出老远,洪熙等人见状,忙上前将其接住,这才令他免遭ρi股着地之苦。

与此同时,只听王长贵脸也不转的说道:“丫头,想法子暂且牵制住那些厉鬼,好叫我与徐兄弟专心对付尸群!”

说罢,便与徐云德相视一点头,齐齐展开了身形,犹如两把利姐的冲进了凶尸堆中,与之展开了血腥的近战­肉­搏……

他俩的这一举动,将许小六等人尽数惊呆,谁也没有想到,那个清瘦的老头以及这有着尸王名号的男子,竟然胆敢以二人之力,正面对抗数百只凶尸!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皆是睁着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许二人不断的从尸群中穿梭而过的身影!

而此刻的刘萍,目光所向并不是王长贵,也不是徐云德,而是半空之中的那密密麻麻的游离厉鬼!只见那些厉鬼此时还在一个劲的掀着­阴­风,对刘萍那如电的目光似乎并不在意。

石室前的人尸乱斗持续了许久,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似乎是不知疲倦的收割者一具具僵尸的“­性­命”!白阽见此情形后,脸­色­越发难看,若在这般持续下去的话,这数百只凶尸以及那费劲千辛万苦才寻来的怪尸便要毁于一旦……

终于,白阽再也忍不住了,只见它再次发出了怪叫,似是对那些厉鬼下达了攻击的指令!

“呀……咻咻咻……”顿时之间,鬼腔怪调充斥了整个石室,那些厉鬼形同敏捷的夜枭一般,张着尖爪向徐云德与王长贵飞扑而去!许小六等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此刻王长贵和徐云德正一心对付着凶尸,哪有心思去防范厉鬼的攻击?若这两人倒了的话,那么他们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想便也清楚,他们这些人谁也不能多活片刻。

就在这万分危急之刻,一阵悠扬婉转、曲调舒缓的低声吟唱突然传入了众人耳中,虽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却给人一种心灵的洗涤,似乎能把人一切的负面情感尽数带走一般!

随着刘萍唱起了安魂曲,那些厉鬼也似乎陷入了痴迷之态,鬼叫声也随之停了下来,它们各自呆立原处,将不解、迷惑的目光投向了刘萍身上。

许小六等人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洞中这怪异的一幕,张着嘴巴却说不出话来,此番在这山谷之中所见到的一切,纵使他们这些人都有过盗墓的经历,想必也是绝然未曾见到过的吧,已然是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单是唱一首曲子,便能控制住厉鬼,这等匪夷所思之事,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尽信。

白阽也是满目震惊的看着刘萍,沉声说道:“这是什么术法,竟然能控制住­阴­魂?”他心知在这般发展下去,手下可用之尸、鬼尽数要被消灭殆尽,到那时以他一己之力,同时对付王家后人、那个流里流气的男子以及这个古怪的女子,根本是毫无胜算!

权衡之下,白阽又是一声鬼啸,而这回竟是收兵之令,那些正值混乱之际的凶尸、怪尸一听,顿时如潮水般的往回退去,团团围在了白阽周围,另外那些被安魂曲所震慑的厉鬼,也是飞回了原本栖身的旧物之内,不再现身。

徐云德见状,先是抖了抖身上挂着的诸多碎­肉­浓汁,随之冲白阽笑道:“怎样,你是怕了?准备认输求饶吗?”

白阽道:“没想三百年后,世上竟然还有这等高人,不知你是那一家的后辈新秀?”

徐云德答道:“新秀称不上,我是尸王徐家后人,三百多年前我徐们家还算强盛,不知你有没听闻过?”

那白阽闻言一惊,随之说道:“原来是徐家的后人,难怪我见那赤红短刀这般熟悉!也难怪你能有这等身手……”

徐云德一听,也是颇感意外,说道:“听你的意思,以往是曾见过我家的先祖咯?”

白阽点了点头,随之又四下在石室中环顾了一圈,而后才缓缓开口道:“其实,这宅子中的地下石室,以及宅外用以阻挡山体滑坡的承重机关都是出于你先祖之手!”

“你说啥?”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满眼质疑的开口问道:“我徐家人尽然帮你造了这间石室?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何帮你?”

王长贵此时也颇有些好奇,问道:“还有之前你讲的那些,定然也有虚假之处,当年的真像究竟是什么?这回你也该实话实说了吧!”

白阽­阴­着那张怪脸,沉声说道:“我之前所说的那些并无半句虚言,至于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只是关于徐家人的那段以及另外一些,我没说而已。”

“没想今日非但见着了王家之后,就连尸王徐家的后人也见着了,看来三百余年前的事情还真是重见天日的时候了!也罢,事已至此,你们且听我细细说来……”那白阽从红木大椅上站起身,排开一众怪尸、凶尸,此时摸样也再次变回了先前的那个鹤发童颜的老者,缓声讲起了事情的真像来。

317第二十一章第十七节

317第二十一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17第二十一章第十七节

白阽与徐云德的先祖徐倡之所以相识,还要从一个怪人说起,当年白阽被王登十二道雷符吓跑之后,虽改名换姓,做起了买卖成了大富商,但依旧在暗中搜集身型古怪的人,尤其是那些天生就是怪胎的,以此练怪尸之用,通过道听途说,他得知云南某处山村中有一奇人,据说此人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并且力大无穷,能独斗猛虎。

于是他便去了那处山村,欲找寻这个奇人。可当他来到村子里之后,这个名为黎双的怪人却不见了踪影,巧的是,就在他来的前一天,一个外村的男子也来找那黎双,两人谈了许久之后,便一同进了山间,不知是去往何处。

通过村子里人的描述,白阽越发觉得这黎双是个极佳的怪尸之躯,于是便耐着­性­子,在村子外的不远处山中住了下来,可七八天过去了,也不见那黎双回来。心急之下,他又去往了村中,详细打探了黎双与那个外地男子离去的方向之后,便进了山中找寻。

这山极深,里头荒无人烟,三天古木林立,且多有野兽出没,是个人迹罕至的野山,白阽在山里头苦苦找寻了三天,终于在一处密林中发现了线索,那是一块染有血迹的布料,血迹尚且新鲜,定然是近期内有人受伤,用布料擦拭伤口所用,有了这个线索后,白阽便知方向上多半是不会有错的,于是便又一路往前追去。

终于,又经过了一日的紧追苦赶,白阽在一处极为开阔的山谷中发现了一个新挖的洞|­茓­,这个洞|­茓­缓斜往下,看上去极深,可溶一人弯腰探入,当时的白阽邪术已成,自是艺高胆大,他料定黎双极有可能就在这洞底下之后,便毫不迟疑的便钻了进去。

沿着幽深狭长的洞|­茓­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是一个雕梁画栋的地下宫殿!不用多想便也猜出,这个地下遗址多半是哪个朝代的达官贵人之墓,要不然也不会有这等恢弘的规模!

定了定神后,白阽顺着宽敞的石阶继续往古墓的深处走去,然而越往里走,他就越加震撼!这墓|­茓­之内玉壁金砖铺就,数之不清的夜明珠扮作星辰日月,琥珀玛瑙随处可见,简直就是一个秘宝窟。

虽说墓中宝物繁多,但他白阽却并不为之所动,他所惦记的就仅仅是黎双到底在不在这里头!走了许久,地上突然出现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块血迹要比在密林中所发现的更加新鲜,乃至连­色­泽都还是鲜红的,并没有变暗,见此情形后,白阽信心大增,急忙加快了脚步追着血迹的朝向往前赶去。

终于,在墓|­茓­最深处,应该是主墓室之中,他看到了那个渴望已久的躯体,两颗大小近乎相等的头颅,四只强有力的胳膊,这些特征都令白阽欣喜若狂,只是此刻的黎双躺在地上,浑身有着多出伤口,双眼圆瞪,已然是断了气息。

另一方面,这个墓室之内还有另外一个男子,想来就是村里人口中的外地男子了吧,这男子身上也受了点轻伤,但他根本就不受丝毫影响,只见这男子目光如炬,­精­气逼人,此时他正握着一把通体火红的短刀,神情戒备的环顾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某种东西的出现!

大感好奇之下,白阽走上前去,出言问道:“这位仁兄,你在……”可未等他的话说完,便见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突然蹿了出来,如迅雷般的冲向了那持刀男子。

白阽目力不弱,顿时看清了这个黑影的摸样,却也是哑然震惊,因为这道黑影竟然是一只如獾猪般大小的老鼠!这么大个的老鼠他还从未见过,想必也该成­精­了吧!想起当年王登与野猪妖斗法的情形来,白阽心神一震,随之便欲出手相助。可不料那男子的反应竟然比他还快,虽是背对着巨鼠,但却似乎早已察觉到了,只见他头也不回,甩手便将赤红短刀给甩了出去。

随着一道红光闪现,那巨鼠一声尖叫,随即自半空跌落而下,在地上支吾着挣扎几下后便悄无声息了,那男子走至巨鼠身旁,抽出尚还Сhā在它头顶的短刀,随即却是一脚将这巨鼠的尸体踹至墙角。

至此,白阽方才惊讶的发现,这间墓室的墙角处,竟然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此等个头的十余只巨鼠了!当下,白阽对这个中年男子生起了些钦佩之情,上前说道:“仁兄,这些巨大的老鼠究竟什么来头?”

那男子说道:“这种怪鼠我也是头一回见,想必应该是这深山中的异种吧……只是你是谁?又是怎么寻得此处的?”

白阽的来意不好明说,只得信口胡编道:“我本是个炼药的郎中,来此山中只是为了找寻一味草药,用以炼丹,不想在密林之中看到了一块染有血迹的布料,心想一定是有人遭了什么野兽的袭击,于是便一路追到了此处。”

那男子闻言后,迟疑的撇了一眼白阽,随之点了点头道:“这地方可不是寻常之人说来就来的,你若是无意闯入,我劝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这四只手的家伙身手了得,却也只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可没等他说完,却见整个石室竟然开始了剧烈的震动!

惊奇之下,白阽出口问道:“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墓室要塌了?”

那男子沉声道:“这石室坚固的很,不可能坍塌的,我想多半是那石棺里的玩意儿要出来了!”

“啥玩意儿?”白阽刚要开口想问,却猛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咆哮,随之墓室正中的巨大石棺的棺盖突然炸开,片片碎石如流弹般的砸了过来,那男子一边凭借着敏捷的身法躲避着,一边抽刀替白阽当着碎石!

白阽见状,急忙开口道:“兄台,我还有些自保的本事,你不必顾我!”说罢,便跳离了那男子的保护圈,靠自己的身手去应付激­射­而来的碎石块。

那男子见状,神­色­先是一愣,随之便沉下脸来问道:“这位朋友身手倒是不错,我看不像是寻常的郎中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乃尸王家当代掌门徐倡,敢问阁下如何称呼?”其实徐倡本以为白阽也是同道中人,所以刻意报出了尸王家,好用以震住对方,叫他不要抢自己的财路,只不过他猜错了。

白阽早已听闻过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家,他们家的御尸、控尸之术可谓是天下之最,虽早想相识,却一直没能相见,没想到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碰到!欣喜之下,白阽答道:“在下姓白名阽,今日有幸见到当代尸王,真是幸会……”

“白阽?你就是那个先后击败了马家和林家的人?后又被王家的徘子打没了踪影儿的白阽?”徐倡疑惑的问道。

白阽点头道:“正是在下,说来惭愧,王家的罡雷之符着实厉害……”

徐倡摆手说道:“我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倒是听闻你练尸之术多有些独到之处,原本想找你探讨一二,可最近一段时间着实太忙,没能抽出闲来。”

白阽一听这话,顿时合了他的心意,当下便道:“承蒙尸王看重,你我今日在此相见,也算是有缘,实不相瞒,我此番来这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说罢,便撇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黎双尸首。

对于白阽的那些不耻行当,徐倡自然是有所耳闻,立马便意会了他的意思,只不过他徐家­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在修道界中名声也不好,他徐倡更不会理会什么邪术正术,笑着答道:“既然如此,那你我就先合伙了结了这千年尸王,而后在把酒细谈!”

“如此甚好!”白阽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此时此刻,那石棺中的千年僵尸王已然蹦了出来,只见它身上穿金戴银,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看的徐倡两眼冒光道:“没想这区区的一个云南癫王墓,竟然藏有这些奇珍异宝!”

徐家人天生爱财,这是人尽皆知之事,对此白阽也是哈哈一笑道:“徐兄,待你我合力除掉这僵尸王后,这些个宝贝不就都是你的了吗!”这话显然是谄媚之语,言外之意是我不跟你争,我什么财宝都不要,只要那黎双的尸首便可。

和徐、白二人之力,那千年僵尸王走不上几十回合,便挺尸了,徐倡乐呵的去收了它身上的珍宝∽阽一时闲暇,走到了那偌大的石棺前,可当他瞥眼往棺材里一看,竟是惊奇的发现,那棺材的内部底面之上,竟然刻着一幅状若地图的图案,与当年秦三拳放于木盒中的那幅一模一样,只不过地图边上,还刻着两个字虹渊。

大感好奇之下,白阽冲徐倡喊道:“徐兄,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徐倡闻言,颇为好奇的走了过来,当他看了这石棺里头的图纹之后,也是疑惑不解的直摇头,并说道:“这图上的地名我听都没听说过,只是既然出现在这千年前的古墓之中,其中定然是藏着什么秘密,另外这虹渊二字我也不知道说的是何物……想必是这墓主人的老家吧……”

白阽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把自己也有这么一张地图的事情告诉他,随后两人便匆匆的带着黎双的尸首,离开了这千年老墓。

绕过黎双的村子,两人一路赶回了白阽的宅中,并在那儿秉烛夜谈,讲的尽是一些关于御尸、养尸、练尸的术法,尸鬼妖一书之中所讲,虽都是邪术,但却不得不说是一本奇书,里面诸多术法皆是另辟蹊径,有着极为独到的见解,而徐家的御尸、降尸之术也是天下之最,这两人碰头,可真是两头牛面对面的过独木桥对上了。

徐倡在白阽府上住了多日,因家中有事方才不得不暂且告辞,两人约定等徐倡家中事情办完之后,再来共同探究尸术,可计划远没有变化来得快,就在徐倡走后不久,白阽便在街上碰到了王登的徒弟王尚然。

318第二十一章第十八节

318第二十一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18第二十一章第十八节

白阽碰到了王尚然之后,生怕他也会像王登一样找自己的麻烦,所以当下便决定,将住所搬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要王尚然找不到自己,那么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了练那怪尸了。

龙王村外的山谷,靠山傍水,是一个绝好且极为隐蔽的地方,这里虽也有几户人家,但都只是一些与世无争的寻常农夫,他们也少于外界往来,这一点恰合白阽心意。于是他便找来工匠,以重金催促,在极短的时间内盖了一个诺大的宅院,并写了一封密函给了徐倡,将此事告诉了他。

收到白阽的密信之后,徐倡立马赶到了白阽府上,与之商量新宅一事,那徐倡心思缜密,对王家人的行事风格也有些了解,于是便策划出了修建地底石室的计策,并亲手替白阽新宅设置了机关,使之可以引发两旁山体的滑坡,并单有一间屋子不被滚落下来的沙土石块砸毁。

起初的时候,白阽也曾想到过王家的雷符咒威力过于强横,到时候若真被找上门来的话,王尚然还用雷符引下天雷轰击,只怕这房子承受不住,到时将机关毁掉,那么两人的一切计划岂不就泡汤了!于是他将自己的顾虑告诉了徐倡,想听他有何高见。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徐倡将那引发山体滑坡的机关,以及石室的入口皆是设在了后院中最靠里的房中,一来是可以避开天雷的轰击的中心区域,二来一旦宅子被埋进地底,那么这里相对也比较深,好叫王尚然无从察觉异常之处。

再往后面的事情,先前白阽都已经讲过了,他凭借着徐倡替他设计好的方案,果真避开了王尚然的耳目。但令白阽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王昌然这回竟然没用罡雷符咒,而是比之更加­阴­损的业火符咒,这业火极为厉害,伤了他的阳元不说,甚至还险些灭了他的三火,使之再也不能见阳光,唯有在黑暗之中才能生存。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徐倡自从替白阽设置好机关以后,便再也没有来过,不知所为何故。

听了白阽的这番诉说,刘萍等人皆是大致弄清了当年事情的整个过程,这三百多年之中,白阽在此身死,但­阴­魂不散,且尸、魂同修,最终竟然成了千年难遇的鬼尸!

人死后,三火尽灭,体内阳气全无,所以魂魄是不可能在回归本体的,至于那些借尸还魂的状况,也都是一些刚死之尸,其体内气息尚存,且三火没有灭尽,方才使一些孤魂讨了便宜,但这等情况也是极为少见的。再说鬼尸,比起那借尸还魂而言,更要离奇!要想成为鬼尸,首先必须死后­阴­魂不入轮回,且还要与尸首共在一处,每日吸食自己躯体上散发出来的尸气,另外尸体也必须具备起尸的条件,唯有这样,魂魄才会不被尸体排斥,重归本躯以后,成为鬼尸。

鬼尸是一种高于僵尸和厉鬼的邪物,比起尸王而言,还要恐怖!

话归正题,此时王长贵等人各有所想,徐云德最先开口问道:“你说曾在云南的某处山中墓室里见到过虹渊二字?可是彩虹的虹、深渊的渊?”

白阽点头道:“不错,怎么?难道你知道虹渊是什么东西?”

徐云德没有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的对王长贵说道:“这两年来,我从病好之后便一直没有间断对于虹渊下落的打听,但一直没有丝毫的线索,如果他说的属实的话,那咱们兴许还得去一趟云南。”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转向白阽说道:“三百余年前,你修炼邪术,迫害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用他们的尸体来练凶尸,我王家先祖曾两次警告,你却依旧执迷不悟,后藏身于此,人虽死,非但不知悔改,更还是变本加厉,残害世人,看来今日真是留不得你了!”

白阽一听,立马摆手道:“你先莫要动手,我还有话说!”

王长贵冷声道:“说!”

白阽道:“尸魂妖一书,在你们看来或许是邪术,但也不得不承认它是本奇书,如若不然的话,尸王家掌门徐倡又怎会对上头的诸多术法啧啧称奇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下便开口反驳道:“这些事情我们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或许我先祖徐倡也只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已。”

白阽笑道:“事到如今,我还有必要再哄骗你们吗?先前,这水晶棺中的木盒已被你们抢过去了,那里头装着的便是尸魂妖一书,此外还有那幅地图以及我个人对于尸术的心得,今日尽数送这位当代的尸王,看或不看、练或不练全凭你自己考量!”

徐云德惊奇的说道:“送给我?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干­嘛要送我东西?”

白阽笑道:“你既是徐倡之后,那么对于尸术的见地想必也是不浅吧,当年我多亏徐倡兄替我出谋划策,方才没让毕生的心血付诸东流,如今把此书相赠于你,也算是还你们徐家一个人情吧!”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将眉头紧紧的皱到了一起,开口说道:“你将这邪术送给徐兄弟,可还以为他拿去之后会走你的老路不成?”

白阽摇头说道:“如今书在你们手上,送与不送,其后果还不都一样!说句实在的,三百多年,我每日与这些厉鬼、僵尸为伍,实在是枯燥无味,寂寞难当,每每回想起当年与徐倡兄把酒论道之时,心里头当真是五味陈杂,其实我早已有了轮回之念,但又怕我走后,这里的凶尸、厉鬼失去控制,爬出山谷到处滋事,到时候引来高人,寻得这间石室,发现了这尸魂妖一书,将其毁掉……”说到这里,那白阽竟然神­色­黯淡,似是感慨良多。

王长贵道:“那如今书已被我们夺来,你又有何打算呢?是自行了断?还是……”

白阽哈哈笑道:“果真不愧是王家传人,丝毫不讲情面,三百多年前如此,三百多年后也还是如此!也罢,如今尸魂妖已经被你们拿去,我也就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说罢,便转身走进了尸群之中,并开始念起了一连串古怪的咒语来。

刘萍等人见状,顿时便以为这白阽是又在使什么招数呢,可不等片刻,却见那些凶尸、怪尸,口中的獠牙以及手上的尖爪竟然都消失了,变为了寻常的尸体摸样,并挨个的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动静!

徐云德大惊的说道:“这是什么御尸之术呀,竟然能这样控制凶尸!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难道这就是尸魂妖书中所记载的术法……”

王长贵闻言,冷声说道:“徐兄弟,莫不是你也被这邪术给诱惑上了吧?”

徐云德摆手笑道:“哪有,只是觉着好奇而已……”

再看那独自站在死尸堆正中的白阽,此时脸上带有一丝安逸的笑容,没有做声,只是冲着刘萍等人的方向挥了挥手,随之只见一股黑气自他口中钻了出来,与此同时,那红光满面的老人脸,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变化着,只一眨眼的功夫,竟又变成了一副腐烂不堪的怪脸来。

没过多会儿功夫,白阽的嘴巴里已然是没有黑气往外冒了,此时的他浑身上下也已是全部变回了腐烂的尸体摸样,由此看来,先前的那黑气,便极有可能是是它的附体­阴­魂,不知是何原因,竟以这种形态排出体外了。

黑气尽数消散之后,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见白阽的身体软软倒了下去,倒在了那几百具尸体的正中间,再也没了动静……

许小六等人皆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多死尸堆在一起,无不面露震惊之­色­,那朱银喜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就……就这么结束了?可还有那些依附在这石室里的老旧物件中的厉鬼,又该怎么办呢?”

王长贵说道:“但凡被鬼尸所控制的厉鬼,皆称作虚鬼,这些鬼本不会化作厉鬼,但因鬼尸将其迷惑,使其为之所用,因而才成了那些只会害人的邪物,一旦鬼尸被灭,那么这些虚鬼便也不攻自破!这便叫虚尊其主,主没虚散。”

正说着,只见那石室中的那些老旧物件,如古董花瓶、红木屏风之类,皆也冒出了阵阵黑烟,想来这便是“主没虚散”的现象了吧。

事已至此,朱银喜一伙儿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先前面对众凶尸、厉鬼的时候,他们皆是做好了拼死的准备,如今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受伤便结束了这一切,着实令人有些难以置信。可正值大伙面露松懈之意、准备进去看看有无什么其它可用之物的时候,沉默许久的刘萍却突然说话了。

她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不觉方才白阽讲的那些话中,还存在一些可疑的地方吗?”

徐云德一听,顿时问道:“妹子,你快说说看,究竟是哪儿不对劲了?说句实在的,我也觉得有些古怪,这白阽出来的时候还是满脸自信,扬言要叫我们尽数葬身于此,可没等交了几下手之后,便自行了断了……”

王长贵也是点头说道:“是呀,它这前后的反差,确实有些古怪……丫头,你且说说看,那白阽的话中究竟有何疑点?”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问向徐云德道:“徐大哥,首先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你是徐倡的话,在一个满布奇珍异宝的古墓之中,见墓主的石棺之内刻着一幅形同藏宝图一样的图案,你会怎么做?”

徐云德一听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当然是拓下来回去仔细研究了,要知道那等千年古墓里面所藏的此类图纸,不乏一些早已断了线索的大型宝窟,说不定还有诸代龙脉呢的图纸……”话说到这里,他突然止住了声音,随之转为吃惊的说道:“是呀!从白阽的话中不难听出,我那先祖徐倡跟我差不多,也是个爱财之人,可他为何对这宝图不感兴趣呢!按理讲,越是未知的东西,便越能引起人的好奇……”

319第二十一章第十九节

319第二十一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19第二十一章第十九节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另外还有就是,这白阽若当真是只为等待有­精­通尸术的人,从而好把这尸魂妖传给他的话,那么就更加可疑了!再者说,三百多年前,这宅子中仅有一百多人,可你们看看现在,少说也有三四百凶尸,也就是说这些年间,白阽还在不断的杀人练尸。”

王长贵轻叹一声道:“不错,他白阽若当真只是想找到合适人选传他尸魂妖的话,何不直接去往徐家找寻尸王,即便是被业火所伤不得见太阳,可夜间却并不妨碍他行事。如此一来,他便完全不必苦等这么多年……”

说到这里,徐云德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只见他摆手道:“如今白阽都已经死透气了,就算真有这些可疑之处,也是死无对证了,咱总不能从这腐尸身上找寻答案吧!”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徐大哥,这回你可说错了,若白阽话中的这些疑点当真成立的话,那么我想他绝不可能就这般死透,说不定又再耍什么­阴­谋诡计呢!”

众人一听这话,原本显得有些松懈的神­色­顿时又紧绷起来,只觉一阵­阴­森的寒意顺着骨子里往外冒,许小六道:“刘大姐,你的意思是说这白阽此番只是在装死?这怎么可能呢,你看他的尸首不都已经……那……那是什么!”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却转而震惊的叫了起来。

众人一听,急忙循着他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原本透明的水晶棺材内,不知何时,竟然聚满了黑气!只因这石室本来就极为­阴­暗,所以起初的时候,大伙皆没有察觉,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气浓郁的程度竟然已如一棺黑墨了!

王长贵一见,惊声叫道:“糟糕!我怎么把这水晶棺是何物给忘了!丫头你的猜测不错,那白阽当真是在撒谎!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唤出这等魔物来!”

此时徐云德也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迟疑的对王长贵说道:“老道,这水晶棺难道是传说中的鬼王棺?”

王长贵面­色­沉重的说道:“多半是错不了了,水晶乃是极­阴­之物,古时有奇人以水晶做棺,聚百鬼­阴­气于一处,置于棺中,竟生出了一种极为厉害的魔物来,那便是鬼王。且不说这个传言是真是假,但无风不起浪,那鬼王是从水晶棺中生出来的可是千真万确之事,那黑气便是数百虚鬼的­阴­气,现如今全数聚集在水晶棺内,定然是召唤鬼王的术法。”

徐云德闻言后,也连连点头说道:“这事我也曾听闻过,据说那鬼王道业极深,且戾气极重,单单一只便足以霍乱世间,古时候修道之人多过现在,合力尚且还难降鬼王,由此可见它是多么的恐怖!”

许小六道:“但那鬼王毕竟是传说中的东西,我在书里头也见过,可找了许久,却一直没有找到关于鬼王是否真实出现过的记载,后来只得作罢……”

“书中?”王长贵冷哼一声道:“若什么事情书上都有记载的话,那么我们所认知的历史,就绝然不会是现在所了解的这等摸样!”

许小六被王长贵这一句话给堵上了嘴,神­色­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便闭口不言,只是远远的盯着水晶棺的变化。

这时,徐云德突发奇想道:“不管它是不是鬼王,趁着还未成形,不如我去把这水晶棺打碎了,没有水晶棺,想必鬼王也就养不出来了吧!”

王长贵点头道:“或许可以一试,但徐兄弟莫要靠近那尸王棺,你我都从未亲眼见过鬼王,对于未知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先且让我以灵符一试。”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便捏出来一纸玄黄符咒,甩手便打向了水晶棺的方向。只听“嗖”的一道破空声,众人的目光皆是被这小小的灵符给吸引了过去,可不等片刻,当那符纸距离水晶光还尚有好些距离的时候,竟然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止住了前进的势头,停在半空稍刻后竟是“砰”的一声炸了开来。

徐云德一见,顿时哑然失­色­,伸手拍了拍胸口,随之对王长贵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道:“还是老道你想的周到了,若刚才我莽撞的冲了过去,恐怕这会儿石室里头又要多了具尸体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破我灵符的玩意儿,似乎与我王家‘困’字诀的阵法颇为相像,但威力更要大上数倍,由此可见那水晶棺内的东西一旦成型,其实力定然在我等之上呀!看来白阽三百余年的道业,当真是非同小可!这等强横的魔物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唤出来的。”

徐云德疑惑道:“难不成这又是尸魂妖上的术法?”

“嗷……”正说话间,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自那尸王棺内传了出来,声音之响,就连石室顶部的沙土都被震得哗哗落下,朱银喜等人更是心胆俱裂,一个个的失神许久,方才揉着耳鼓相互对视,眼中的惊惧尽露无疑。

可令所有人皆是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一声咆哮过后,刘萍竟然也突然仰天长啸了一声,啸声悠长且尖细,似乎能穿透一切!众人大惊之下,连忙将目光投向了她的身上,只见此刻的刘萍,双眼犹如两个探照灯一般­射­出夺目­精­光,龇着两颗尖长的獠牙,楚刀紧握在手,随之却是一步一步的往那水晶棺的方向走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忙不迭的要去拉她,并一边惊声说道:“妹子,危险!”

可王长贵却一把将其拦住,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阻拦刘萍!徐云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将漆黑短刀紧紧的攥在手心,生怕有什么意外情况出现,好及时上去帮忙。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刘萍步伐平缓,但每迈出一步,身上的气势便越加狂野,直至到了先前王长贵灵符被阻之处,她的头发已然是根根倒竖,一条粗大的雪白尾巴突然冒了出来,挂在身后,直拖在地上……此刻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发了狂的野兽,此番正欲与天敌争食。

终于,刘萍走到了那个无形气壁的边缘,只见她停下了脚步,将反握在手的楚刀亮了出来,以刀尖往虚空的正前方戳了过去!

顿时之间,楚刀刀尖方位,一道若有若无的透明球形气罩显现出来,时明时暗、时隐时现,这气罩上头道道黑­色­雷蛇时不时的游走,且布满了暗­色­铭文,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自那上头汹涌而出,叫人不敢正面直视。

许小六等人皆是忍受不出那气罩上铭文的威压,将目光收了回来,可徐云德和王长贵却一心惦记着刘萍的安慰,目不转睛的看着。

只见刘萍的刀尖,停留在气罩之上,很难往里进入分毫,而以这刀尖为一点,那气罩也是不断的有黑气向此处聚拢而来,在站在远处的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眼中,就好比是一圈水面上的涟漪,但波纹却不是从中间往外扩散,而是恰恰相反。

楚刀与气罩相持不下,许久之后,刘萍脸­色­逐渐暴戾,随之又是仰天一声长啸,此时她那原本白­嫩­纤细的脖颈已是爆出了根根青筋,由此可见她这回可是用尽了全力。

随着这一声慑人心神的刺耳长啸,刘萍倾尽全力之下,手中的楚刀终于缓缓没入了气罩!与此同时,只见那墨黑­色­的气罩之上,一道道雷蛇疯狂乍现、四处乱走,狂乱的气息越来越烈,似乎就要爆炸开来……

王长贵见状后,急忙连连打出数道符咒,祭出一个字诀阵法,将自己与身后众人护在其中,以免遭受爆炸的波及。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暴虐的气罩上的狂乱之气就在到达临界点之时,竟然突然像是被楚刀吸收了一般,瞬间汇聚,转瞬即没。

随着气罩的消失,一股刺骨的­阴­风顿时汹涌而来,风速之猛、势头之列令人惊骇,石室前众人除去徐云德和王长贵之外,尽数被刮得连连后退,就连徐云德也是拿手遮住了眼,他大声说道:“好强的风啊,是不会就是那鬼王身上的­阴­气吧?”

再看此刻的刘萍,已是收回了楚刀,但依旧是静静的站在原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水晶棺,身上衣物被那强劲的狂风刮得咧咧作响,白毛大尾巴时不时的晃动两下,既怪异却也透着几分可爱……

“咣……嗷……”顷刻之间,随着一声炸响过后,紧接而来的便又是一声咆哮,比之先前的那声还要响,然而这回大伙所在意的却不再是咆哮声了,而是那炸裂开来的水晶棺!可当大伙定睛看去之时,竟然惊奇的发现那水晶棺在炸开后,里内的黑气竟然也随之消失不见了,此时此刻狂风停歇,石室之内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静的连冷汗滴落之声都入耳可闻。

在寂静中等候片刻,徐云德忍不住低声说道:“鬼王呢?莫不是召唤失败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不像,刚才那声咆哮傲气十足,不像垂死之态!多半是成功唤出了鬼王了。”

徐云德啧了啧嘴,点了点头,随之又悉心的观察起洞中的每个角落来!并侧耳细听着洞中的一切声响。突然之间,他与王长贵两人的耳垂齐齐一动,随之异口同声的冲着刘萍大喊道:“小心!”

然而这话音未落,便见刘萍身形猛然前倾,照准身前虚空,挥手便是一刀!

“叮!”一声脆响,那楚刀刀刃竟然与一个黑气缭绕,甚至比刘萍人还要高大的黑刃砍在了一起!并在同一时间,刘萍身前的空气似是层层剥落,一个黑袍加身的高大身形显现而出!至此,传说中的鬼王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鬼王,穿着黑袍,带着黑斗篷,身后是一件血红­色­的披风,周身衣物皆是无风自动,说不出的威武。它浑身被黑气覆盖,看不清摸样,看不见皮肤,但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宛如鼓槌般的打在了每个人的胸口,叫人喘息困难。

与之面对面的刘萍,丝毫没被鬼王的骇人气息压倒,反而似乎是更加激起了它的凶­性­,只见她身后尾巴一动,顿时如长蛇般的缠向了鬼王腰间,且越勒越紧!

320第二十一章第二十节

32第二十一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32第二十一章第二十节

被刘萍尾巴缠住的鬼王,丝毫没有一点的惊慌之意,只见他手上猛的一用力,将刘萍的楚刀荡了开来,随之斜斜往下划去,竟是要将那缠在腰上的长尾斩断。

刘萍见状,立马收回了尾巴,随之抽身往后急退,与那鬼王拉开了距离,双方的首次交锋快若闪电,只发生在眨眼之间,但谁也没有占得半点便宜。

此时刘萍龇着獠牙,脸露凶相,低声咆哮的直视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死亡气息的鬼王。那鬼王手持巨大的黑刃弯刀,一张被黑雾所包裹的脸上,两只红光闪闪的眼睛显得极为恐怖,若换做常人与之对视,似乎能被其摄去灵魂一般。

作为鬼中霸者的鬼王,自然有着一份常人难以理解的骄傲,但此番刚一从沉睡中被人唤醒,竟然就遇到如此难缠的对手,它自然有些恼怒!只见那­阴­森诡异的巨大身躯,趋一步向前,弓起腰背,将巨大黑刀横在胸口,随着一声低沉的吼叫,黑刃猛的隔空斩出。

顿时之间,石室内­阴­风又起,阵阵鬼哭狼嚎之声瞬间袭来,叫人胆战心惊,与此同时,只见数十道黑­色­的身影,自那刀刃之上汹涌而出,嘶吼着涌向刘萍,竟然就是先前为白阽所控制的虚鬼!只不过如今的这些虚鬼,双目中也是红光隐现,较之先前之态,又多了几分邪气。

这些虚鬼,身形如电,呼啸着极速飞来,眨眼之间便已是到了刘萍身前,个个尖爪前伸、獠牙尽露,状似要将刘萍生吞活剥。

刘萍身后的徐云德见状,顿时破口大骂道:“他娘的什么鬼王,单练不过竟然还找小弟助阵!妹子别急,大哥前来帮你!”说罢,便要扑上前去。

然而站在他身旁的王长贵却是一把拉住了他,并摇头道:“徐兄弟莫急,现在还不是你我出手的时候!这魔头有何弱点你我还不了解,此刻出手也只是虚耗气力!帮不上丫头一点忙。”

徐云德一听这话,虽说还有些不甘愿,但也只得站回到了原处,目不转睛的看着战圈。只见此时的刘萍,颔首看地,双手垂在身子两侧,对那汹涌而来的一众虚鬼竟然是不闻不问。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当即想起了当年在白马潭底的情形来,皱眉说道:“难不成妹子又要用那招?”

王长贵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随之与徐云德二人相视一眼后,竟是同时往后退去!

与此同时,那数十只虚鬼已然是扑到了刘萍身前,当首的几只,尖爪距刘萍身子尚不足半尺之遥,眼见就要入­肉­……

观战的许小六等人见此情形后,顿时大惊失­色­,出言喊道:“刘大姐当心呐……”

可未等他们话音落下,便见刘萍突然扬起头来,一声刺耳的尖啸如波浪一般层层铺开,那近在咫尺的众虚鬼猝不及防,首当其冲,竟然被这啸声震得支离破碎,只在顷刻,就化作阵阵黑烟,伴着室内的­阴­风消散于无形。

这悠长的刺耳尖啸持续了许久,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都不得不捂起了耳朵,更别提他们身后的那些修为粗浅的朱银喜等人了,个个皆是被震的耳鼓欲破,血气翻涌,头痛似裂……

止住尖啸的刘萍,继而又将冷峻的目光转向了鬼王,同时毫不作丝毫停顿,闪身便又是直面冲去,在距鬼王尚且还有四五米远之处,竟是突然拔地跃起,纵身跃向半空,随之“哗”的一甩手,将那楚刀怒­射­而出,直打鬼王面门,与此同时,她的身子也借助这强劲的冲势,尾随楚刀,扑向鬼王。

那楚刀去势迅疾,如闪电般顷刻及至,鬼王似乎心知这枚小小的楚刀之中,蕴含着极强的威力,不敢妄自托大,连忙挥刀格挡,刀刀相碰,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那楚刀顿时被黑刀反弹开来,随之“噗!”的一声,连根没入石壁之上。

楚刀的攻击虽未奏效,但刘萍的身子却也在同一时间扑到了鬼王身前,只见她屈指成爪,尖长的指尖如十把寒光闪烁的刀片,双臂交错摆于胸前,照准鬼王心口处“哗哗!”便是两爪!

那鬼王闪避不及,顿时中招!可令所有人皆不敢相信的却是,鬼王虽被刘萍利爪击中,但却如同打在了空气之中一般,双臂透体而过,对于这个意外刘萍也是万没想到,她来势极猛,一抓扑空之后,势道不减,一头撞进了鬼王怀中,鬼王见状,当下便一把将其圈在怀里,使刘萍挣脱不得,同时持刀的那只手高高举过头顶,刀尖向下,竟要刺向怀里的刘萍后心。

此时此刻,刘萍身体被鬼王手臂禁锢,而自己的双臂却还Сhā在鬼王体内,一时用不上力,难以挣脱开来,眼看就要被那黑刀捅个透心凉,大伙无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万分为难的关头,突然,一阵耀眼的亮光激­射­而来,直直照在了鬼王的面门之上,鬼王似乎对这亮光颇为忌惮,连忙松开了禁锢住刘萍的臂膀,抬手去挡眼遮光,刘萍一觉勒住自己的力道消失,不敢迟疑片刻,急忙抽出双臂,随即连连往后退去。

原来,那道亮光,竟然是朱银喜等人手中的六把手电筒,一同打开,齐齐照在鬼王脸上所产生的效果,没想到还当真唬住了鬼王。

就连朱银喜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招果真奏效,尽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相互对视,眼中充满了迷惑。如此厉害的鬼王,竟然会去怕这毫无攻击­性­可言的手电筒光线,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可不等他们迟疑,那鬼王便察觉到了蹊跷之处,拿开了用以遮住光线的眼,只觉这光虽强烈,但却没有一丝的温度,根本就不是阳光,另外也绝不会是什么法宝所发出的灵光,心知被耍,当下便恼羞成怒的咆哮起来,并将那骇人的双眼对向了手持电筒的徐小六一伙儿。

王长贵见状,急忙喊道:“赶紧把手电关了!”

众人一听,立马照做,但鬼王却并没有为之所动,依旧满脸­阴­森的盯着他们,并一步一步的向其逼近而去,只见它那高大的身躯,每走一步,周身上下的黑雾便随之上下流转,说不出的诡异,越是靠近,众人就越感到寒意扑面,由此可见这鬼王身上是多么的­阴­冷!

挡在众人前方的王长贵和徐云德感受着鬼王所带来的威压,也是面露惊诧之意,眼见他越走越近,王长贵开口道:“从方才鬼王的反应看来,它多半是怕阳气极重的日光!”

徐云德道:“话虽如此,但现在是深夜,此处又深埋地底,那里来的日光呀!”

王长贵低声道:“你且莫要着急,我有办法,但若想引出日光,并使之照在鬼王身上的话,还必须合你我加上丫头三人之力方能成功,另外有一人必须以身犯险!”

徐云德当下便道:“以身犯险的事我来做,我徐云德命大无妨!”

王长贵摇头道:“一会儿你与丫头只管吸引鬼王的注意力,其余的事情便由我来,这事出了我以外,谁都做不成!”

徐云德一听,立马撇嘴道:“只是……”

“没有什么好只是的!”王长贵摆手说道:“时间来不及了,你快些动手,尽量替我挣得时间,但要记住,此法未必一定奏效,且不论成败与否,一会儿见我冲过去了,你们俩就立即撤开,千万保全自己!”

徐云德一听这话,只得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随之亮出漆黑短刀,划破掌心,以鲜血将那刀身染成赤红,随即冲着刘萍喊道:“妹子,速与大哥联手!”说罢,便当先冲向了鬼王。

刘萍闻声,略一点头,随之信手一扬,只见那Сhā在石壁上的楚刀,竟然“嗖”的一声飞回她的手中!楚刀在握,刘萍也伴着一声低沉的吼叫,随之冲进了战圈之内,与徐云德一前一后的攻了上去。

王长贵此时,则是从布包中掏出了­阴­阳罗盘,将其反置在手,把那刻满字符的底面朝上放着,随之伸出两根手指,在那上头不断的拨弄,这­阴­阳罗盘的底面字符,竟然是活的,可以重排顺序!

只见他一边默念着口诀,一边不停的拨弄着字符,片刻之后,似乎是完成了布局,略微迟疑少许,却又咬破了手指,在罗盘底面正中画了一个图纹来,竟然是阳尊图腾的摸样!

做完这一切,他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将其塞进口中,随之怀抱罗盘,抬腿便向鬼王冲了过去。此刻刘萍和徐云德正与鬼王打的昏天黑地,一见王长贵怀抱罗盘,极速跑来,徐云德不解的问道:“老道,你要­干­啥!”

可那王长贵却并不理他,直至到了鬼王近前,速度依旧是丝毫不减,只见他突然将手中的罗盘抛向了空中,同时爆呵一声道:“不动如山,给我定!”说罢,竟然是一头钻进了鬼王体内,与之合二为一。

见此情形后,不管是刘萍与王长贵,还是后方的徐小六一伙儿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不知王大仙这是何意,一时之间刘萍与徐云德也收住了攻势,生怕误伤到鬼王体内的王长贵。

另外,更为诡异的是,那­阴­阳罗盘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似乎是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托着,此刻正当头照在鬼王头顶三米多高之处,以极缓的速度旋转着,并不时传来“嗡嗡”的细小声音。

徐云德见状,顿时想起了王长贵先前交代自己的事情来,二话不说,拉起刘萍的胳膊便急速往后退去!

321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节

321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一节

321第二十一章第

跑至许小六等人所在之处,徐云德与刘萍回脸看向鬼王,只见他不断的扭动着腰身,试图动弹,但双腿却好比是扎了根一样,就连半步也挪不出去。

另外,悬在它头顶的罗盘,“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并逐渐泛出了一阵柔和的亮光来!不等众人诧异,顷刻之后,只见一道耀眼的光柱,自那罗盘底面突然­射­出,当头照向鬼王!

鬼王因为被王长贵定住了身形,无从躲避,被那光柱照了个正着,顿时之间,只见它身上黑雾尽散,原本的面貌显露而出,竟然是一副森白的骨架,眼眶之中两团诡异的红光,透着阵阵­阴­森与凶残。

然而正当大伙儿被它那古怪骇人的摸样震惊之时,却见那张仅有白骨的脸竟然突然变成了王长贵的摸样,此时王长贵一脸痛苦之­色­,牙根紧咬,似乎是在苦苦坚持。

徐云德见状大惊道:“老道!你……”

但话未出口,王长贵的脸突然消失,继而又变回了白骨!再看鬼王那被黑袍包裹下的庞大身躯,在白光的照­射­下,有如刚从沸水中出来一样,阵阵白气不断的冒了出来,鬼王咆哮不断,似是极为痛苦,就连手中黑刀也没了踪影。

徐云德满脸的焦急,忍不住喊道:“老道,你可得顶住了,你我两年没见,还没来得及喝两盅,你千万别撒手走了……”

恢复了常人之态的刘萍连忙拉了拉徐云德的胳膊道:“徐大哥,你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相信王大仙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但还是满脸的担心,攥着双拳、咬着呀,时不时的跺脚,就好像在鬼王体内的人不是王长贵而是他自己一样。

许久之后,那鬼王眼中的红光突然熄灭,挣扎的身躯也静止了下来,随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灰尘!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自其体内猛然钻了出来,就地一滚之下,站起身子,从口中吐出一物之后,便抱着双肩不断的抖动。

徐云德见状,顿时大喜道:“老道!我就知道你的命比我还硬,绝对不会有事的……”

王长贵脸­色­一片乌青,嘴­唇­发紫,一边哆嗦着一边走至徐云德身前,说道:“这魔头体内­阴­气太过浓烈,纵使我身上揣有龙抬头,口中且还含着护身灵符,但也不能抵挡寒气的侵入,若它再多支撑一会儿,我便不行了!”

此时,罗盘上的白光也逐渐的熄灭,并缓缓下降,最终掉落在鬼王身侧。许小六、朱银喜以及杨辰溪等人,此时皆是用一种崇敬的目光看着刘萍三人,他们万般也不会想到,这个世间竟然还有如此高深的道术,本以为自己身手不错的他们,此刻才感到自己之前是多么的自傲与无知,简直就是井底之蛙,比起这三人而言,他们的那些“本事”根本就是小孩玩玩过家家,根本上不了台面!

稍微暖了暖身子之后,王长贵脸­色­也好了许多,继而又将目光投向了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鬼王身上,有些疑惑的说道:“这家伙本就是数百虚鬼的­阴­气集合一处所化,可如今为何躯体却迟迟不散呢?”

徐云德好奇的说道:“怎么你不知道吗?这魔头原来是具骷髅,骨头又怎么会消散……”

“骷髅?”王长贵闻言,稍稍有些诧异道:“没想传说中的鬼王,竟然能够达到由虚化实的境界!难怪拥有此等道业。”

徐云德笑道:“管他有多深的道业呢,如今还不是被老道你一击毙命……”

“糟了,它还没死!”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便听刘萍突然惊声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皆是将目光投向鬼王的躯体之上,只见此刻,石室内四周竟然又有阵阵黑气往那鬼王体内涌去!

与此同时,毫无生气的鬼王躯体,也逐渐的恢复了黑雾的覆盖,随着四周黑气的不断进入躯壳,那鬼王只有白骨的手指突然一动,随之猛的将头抬了起来,黝黑的眼眶之中,红光重又闪现,竟然比之先前还要红、还要亮,且更显诡异。

随着眼中红光又起,鬼王周身的黑雾也犹如得到了复苏一般,顷刻间便重又将它的躯体包裹起来,另外还有就是,那把巨大的黑刃弯刀,也在相同形状的黑气之中,逐渐的隐现在鬼王手中!

至此,所有人皆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景,看着鬼王缓缓的从地上爬起身,并把那邪恶的血红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之时,一股莫名的寒意透体而出,许小六颤声道:“这家伙难道是不灭之身吗!”

先前王长贵险些拼了自己的­性­命方才将其击倒,如今故技重施是绝然不可能的了,与其交过手的刘萍和徐云德深知它的实力,如果连他们仅知的鬼王这一弱点,并对症下药都不能将其击败的话,那么再想赢它,实在是希望渺茫。

徐云德苦着脸说道:“他娘的还叫不叫人活了,这种千年难遇的魔头,竟然偏偏叫我们给撞上……”

刘萍此时也是满脸的震惊之意,同时脑中飞快的运转,似乎在考虑应对之策,但奈何这鬼王实在过于强横,一时之间也是难有妙计,只得开口道:“就算我们几个拼死,也不能把这魔头放出去,要不然的话,还不知会有多少无辜的­性­命会葬身于它的刀刃之下!”

听刘萍语气决绝,徐云德也收起了苦瓜相,转为认真的说道:“我这条命,在两年前就已经该没了,可老天爷又给了我这么长的时间……人不能太贪得无厌,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虽是有些可笑,但今日……就像妹子说的那样,咱就算拼死,也要拿下这魔头!只是……苦了我那两个娃儿!”

“两个?”王长贵疑惑道:“徐兄弟你这两年间又生了个娃儿?”

徐云德笑着点头,答道:“这事我还没来的及跟你们说呢,去年我媳­妇­又给我徐家添了一女娃,名字就叫徐玲珑。”

王长贵与刘萍一听,齐齐会心一笑,随之刘萍说道:“虽说有些不是时候,但妹子还是要恭喜你了。”

“嗷……”正说话间,只听重获新生的鬼王突然一声狂吼,随之高高的将黑刃弯刀举过头顶,稍后便见它猛力一劈,竟然是斩向了王长贵的­阴­阳罗盘。

王长贵见状,心下大惊,急忙念起盅繇科隔空取物的咒语,但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罗盘是王家代代相传的宝物,自然身居灵­性­,此番似乎也是感到了危急,竟然兀自震动了起来,并且“嗡”声大作,随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竟然“嗖”的一声,化作一道流光,迎头撞向黑刃。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罗盘与鬼王的黑刀在半空中相撞,炸出片片电光,一时之间,竟然是与鬼王相持不下,此刻的罗盘,青光隐现,犹如飞速旋转的陀螺,隐隐还有一丝压制住了黑刃的兆头。

鬼王见状,又是一声怒吼,随之另一只手也压上了刀柄,巨大的黑刃之上,电蛇游走,黑光隐现,与­阴­阳罗盘的青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这难以置信的一幕,王长贵、徐云德、刘萍三人一时间皆是忘记了出手相帮,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突然发难的­阴­阳罗盘与鬼王黑刃之间的较量。

许久之后,一声“咔嚓”的断裂声传进了大伙耳中,只见鬼王的黑刀之上,一道裂纹随之出现,与此同时,刀身上的黑­色­电蛇更是狂舞不断,似是到了暴走的边缘,就连鬼王都有些握不住了!再看那­阴­阳罗盘,此时其上散发出的青光也是耀眼至极。顷刻后,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

只见鬼王的黑刃应声而短,半截刀身甩出老远,在半空竟是化作了一片黑灰,被爆炸的气浪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鬼王手中的另外半截,也是如此。

再看­阴­阳罗盘,此时已然是没了青光,被爆炸所带起的强烈力道弹撞在石壁之上,掉落地面之时,竟也碎成了数块。

王长贵一见,眉头顿时皱到了一起,沉声道:“这罗盘乃是我王家祖传至宝,没想却是断在了我这一代!”

徐云德跟刘萍见他神­色­凄苦,心知这­阴­阳罗盘对他而言一定非常重要,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得齐声道:“大仙老道,这罗盘做了它该做之事……”

正值大伙有的惊诧,有的悲切之时,失去了武器的鬼王也似乎发狂了,只见它暴吼连连,不断的挥爪唤出虚鬼,顿时之间,数以百计的红眼虚鬼出现在石室之中,令人心烦意乱的鬼嚎声响绝于耳,并张牙舞爪的向刘萍等人汹涌扑来。

徐云德立马抽出漆黑短刀,挡在众人前头道:“我来!”说罢,便欲要冲进鬼群中厮杀。

可谁料此刻,隔在刘萍这伙儿人与那鬼王正中的虚空,突然像是扭曲了一般,眨眼之间竟是生生的裂开了一个黑洞!那黑洞悬浮于离地不足半米的空中,里头无尽昏黄,阵阵­阴­气自洞内涌来,令人不寒而栗。

见到此情形之后的刘萍立马想到了当年三世冤魂所唤的黄泉入口!但如今三世冤魂并不在此,这个洞会不会是通往那黄泉地府的如后,她也不敢断定。

不等众人惊诧,一道泛着森森绿火的粗铁链自那洞中疾­射­而出,正值不明所以的鬼王猝不及防,顿时被这铁链给捆了个结实!那铁链一端,乃是一个黝黑的、满布火光的铁钩,此刻正钩在了鬼王琵琶骨上,纵使鬼王死命挣扎,却也毫不见有半丝松动!

与此同时,一声极为飘忽的声音,自洞中的那一片昏黄之内传来道:“尔等妖孽,竟敢在人间作乱,还不随我去地府服罪!”说罢,便见这粗大的铁链猛地一紧,鬼王毫无反抗之力的被拖进了洞中,随后那洞口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阵­阴­气弥漫。此时,石室中的一切尽数恢复平静,就好像任何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令人恍如隔世。

322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节

322第二十一章第二十二节

322第二十一章第

在鬼王被铁链抓走之后,刘萍等人呆滞了许久,方才逐一回过神来,最先开口的是徐云德,他充满震惊的说道:“那……那道铁链不会是黑白无常的勾魂索吧?难道说这魔头竟然惊动了地府,连鬼差都出来抓它了?”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极有可能,除了这个解释之外,一时之间我也着实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有如此强横的实力,抓那鬼王竟如探囊取物一般……”

刘萍缓了缓心神,随之说道:“白阽的魂魄多半也在鬼王体内,如今被抓走了,咱们先前的诸多疑惑也就无从考证了,只不过在这山谷中作恶多年的邪物已然被除,我们此番的目的也算是达成,说起来也不枉此行了吧。”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许小六,听了刘萍的话后,目光有些闪烁,但随即迈步上前,一脸真挚的说道:“三位,此番能够将这洞中的魔头除掉,全是凭靠你们的相助,若不然的话,咱几个多半是早就惨死于此了,说起来我许小六的命已经算被你们救数回了,真不知该如何感谢……”

徐云德撇了撇嘴道:“这几年你在盗墓界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是没有耳闻,之前因没有闲工夫与你搭话,如今这里的事情既然解决了,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常在河边走,早晚会湿鞋,你好自为之吧!”

刘萍和王长贵对盗墓界的事情并不了解,哪会想到徐云德会说这些话,当下便迟疑的相互对视。可那许小六却是连连点头的说道:“小六谨遵尸王大哥的教诲,以后做事定然仔细考量,若有拿捏不准之处,还望尸王大哥能指点迷津!”

徐云德冷着脸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理会于他,转而对王长贵还有刘萍说道:“老道、妹子,咱三个两年没见了,我有好多事情要与你们相商,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几个处理吧,咱先回去。”

刘萍和王长贵齐齐点头,但随之却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来,刘萍道:“徐大哥,这秘道的出口已经被石门封住了,目测下来,那道石门少说也得几千斤重,我们如何出的去呀?”

徐云德笑道:“这种石洞,岂能困得住我徐云德,难道妹子你忘了我外号是啥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掩面笑道:“你要不说,我还当真把这事儿给忘了,既然如此,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此时王长贵因为虚耗极大,加之被鬼王体内的­阴­气侵袭,脸­色­还有些难看,只见他缓步走到­阴­阳罗盘的碎片前,将其一一收回布袋之中,随之才开口说道:“徐兄弟,出路就靠你了,我虚耗颇多,如今浑身乏力,急需找个僻静的地方调息一番,此间­阴­气尚未散尽,在此久留,只怕伤势会加重……咳咳……”话我说完,一口气没顺上来,连连咳嗽许久。

王长贵的道业徐云德又怎么会不了解,见他此番这般作态,心事定是伤的不轻,点了点头后,便没再多说,只是从腰间抽出铁铲,随之走进了秘道之中……

片刻之后,徐云德便在那厚重的石门边上挖开了一个洞口,正好通到先前的那屋子中,这屋子里虽说破旧,但好在寂静,王长贵说道:“我先且在此处恢复一下­体­力,你们不必管我,先去村子里吧。”

徐云德一听,顿时有打趣道:“这可不行,如今夜已深了,我跟妹子可不是那种忍心丢一个孤寡老人在这等荒山野岭里的人,你尽管去调息吧,我们在边上替你看着。”

王长贵闻言后,便没再多言,随便在屋子里找了一处宽敞的地方,坐了下去,施展起王家特有的调息之法,恢复起来。

徐云德与刘萍则走到屋子的另一侧,也是席地而坐,刘萍首先开口问道:“徐大哥,两年不见,你们一家过的都还好吧,葛家兄弟怎么样了?”

徐云德道:“这两年我专心养伤,清闲的很,葛五葛六他们接了我的手,在盗墓界混的还算不错,只因为当年我伤的很重,老郎中说我两年间不能靠近­阴­气重的地方,所以我也就没在下墓了……只是没想就因我歇了两年,尸王的名号却险些被人给夺了去,而那个人便是许小六!”

“他?”刘萍一听,顿时吃惊道:“以小六的本事,怎么能夺取尸王之名?还有我听你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中,似乎还另有其意,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云德叹了口气,随之说道:“两年之间,我虽歇手,但以前的老关系还在,对于许小六那混小子的事情最初也是从我的那些老伙计口中听来的,两年间共发生了三件惊动了整个儿盗墓界的事情,分别是云南的‘倒栽葱’墓|­茓­,福建的九子连环墓群以及陕西的悬棺宝洞,这三处幕址是何人最先发现的我也不十分清楚,但先后大批盗墓界的高手组队进去,全都没能活着出来……”

说道这里,徐云德又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有几个交情很深的老伙计,也都分别在这三个地方葬送了­性­命。”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问道:“徐大哥,难不成许小六也分别进过这三个墓|­茓­,并全身而退?”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不错,但事情的古怪之处也在这里,以他的水准,比起诸多葬送在那儿的高手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可为何偏偏就只有他能全身而退呢?起初我也只当做是那家伙运气好,并没上心,但后来却听闻盗墓界已然有许多人开始说他许小六是新一届尸王了,于是我便怀疑起来。”

刘萍疑惑道:“这有什么好疑惑的呀,你两年没有出头了,他许小六又先后从这三个极为凶险的墓|­茓­中全身而退,呼声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徐云德摇头道:“妹子,对于我们这一行中的许多事情,你有所不知,尸王对于我而言,虽说只是一个名号,但是在旁人看来,却是有着许多好处的特殊证明!首先,不论在何处,只要出了大型古墓,那么众多盗墓者都会开始集结伙伴,组织队伍前去探宝,而有着尸王名号的人,便是众多高手期望与之合作的对象,因为那些年代久远的古墓之中,多有僵尸邪物存在,与大伙公认的盗墓界第一高手尸王同行,自是多了一份安全,而作为尸王的最大好处也就在此。”

对于盗墓的事情,刘萍所知甚少,听到这里不免又生疑惑,开口问道:“徐大哥,那为何那些高手在找到古墓之后,不自己下去探宝呢,还非得组织队伍,这不是摆明了叫人与他分享宝贝吗!”

徐云德摇头道:“寻常的小墓|­茓­,或许一两个人还足以应付,但是遇到那种规模宏大的古墓,人手少的话可是非常危险的,因为在盗大型老墓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各自明确的分工,定点、望风、点炮、打洞、驱虫、除毒、辨位等等,缺一不可。”

刘萍闻言后,也是颇为惊讶的点了点头道:“果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门道,我从没想过你们盗墓的竟然也有这么多的讲究!徐大哥,你刚才提到对许小六产生了怀疑,到底怀疑的是什么呢?”

徐云德道:“听到旁人称他为新一界尸王的第二天,我便叫来了葛家兄弟,还有我信任的两个伙计,叫他们重又去了那三处古墓之中,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但令我万般没有想到的是,自从许小六从那三个墓中出来之后,整个墓|­茓­竟全被炸塌了,盗墓界所有惨死在里头的人,也都被埋在了深处!另外,也正是我刚才之所以对许小六说那番话的原因是,葛家兄弟与我的那两个伙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打洞进到墓|­茓­里头之后,发现那些人竟然并非是被什么邪物所杀,更不是中了墓中的机关、毒气之类,而是死在了枪口之下!”

“啊!”刘萍一听,顿时大惊的说道:“他们都是被枪杀的!不……不会是……”

徐云德继续说道:“后来,我又在暗中打探许小六这两年所接触的人,以及与他有生意往来的各方势力,竟然发现他与这乱世中的诸多组织皆有瓜葛!妹子你想,如今正值战乱,不乱是哪一方面,都需要大量的钱财来购买装备、物资,他们要想弄钱,盗墓绝对是不二之选……”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许小六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先前我竟被他给蒙骗了!”

说到这里,徐云德刚才打通的出口方位突然传来了说话声,想来是许小六他们也出来了,于是两人便止住了话题,谈起了其他的事情。

许小六一伙从洞中钻出之后,见刘萍三人都在,急忙过来打起了招呼。从他们口中得知,那石室内除了一些老旧的家具和摆设,也并无其它什么值钱的东西,他们胡乱的翻找过后,便将化尸粉通通倒在了成群的尸体堆中,说来这化尸粉当真厉害,只需片刻的功夫,竟是将那数百具腐尸尽数化成了脓水,甚至连尸臭都给除掉了……

在这屋子里调息了许久,王长贵的身体逐渐恢复,但脸­色­还是稍微有些苍白。见王长贵站起了身,刘萍急忙问道:“大仙,你感觉怎样了,好些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没什么大碍,时候不早了,咱走吧!”

随后,一伙人便出了深谷,刘萍三人在朱银喜的住处逗留的几个时辰,天刚蒙蒙亮便急匆匆的离开,回一沟村儿去了。

来到孙家,他们打老远的看见门口正站着两个人,竟然是葛家兄弟,葛五首先看见了刘萍三人,扬手招呼道:“大姐!”

徐云德走上前去,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叫你俩打听的事情可有什么新的进展?”

葛家兄弟闻言,顿时收起了脸上的欣喜,齐齐点头道:“有进展了徐大哥,只不过这事儿说来话长,不如先进大姐家,我们在坐下来细说。”

徐云德点了点头,王长贵原本想回家去休息,可却被徐云德拉住,他说道:“老道,这件事儿你最好也听听。”

323第二十二章第一节

323第二十二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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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道:“可是你们俩在山谷下说的那些关于许小六的事情?”

徐云德一听,脸上微微一惊,随之笑道:“好你个老道,我以为那时候你入定了,听不着咱说话了呢!不错,正是此事,不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做声,只是随着大伙儿一同进了孙家。

来到孙家堂屋,孙季人没在,多半是去村中忙事情了,刘萍替大伙沏了茶,随之一群人团团围坐在大桌前,葛五刚一坐稳身子,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徐大哥,你果真没有猜错,许小六那狗娘养的熊玩意儿丧尽天良,盗墓界死在那三个古墓里的那么多人,皆是因他……”

通过葛家兄弟的讲述,刘萍等人终于明白了这两年只之间,许小六到底是怎么在盗墓界混的“风生水起”的了。

原来,起初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先是与各方势力搭上了关系,并知道他们都很缺钱,于是乎便想到了一个计策,不仅能提高自己的知名度,更能从中够获得巨大的利益,这个计策便是与那些势力合作,抢夺盗墓者的“劳动成果”,说白了就是黑吃黑。

这两年之中,虽也出了不少大墓,但最为轰动的还要数那三个了,也就是云南的‘倒栽葱’墓|­茓­,福建的九子连环墓群以及陕西的悬棺宝洞,这三处墓|­茓­年代久远,且规模宏大,明眼人一瞧便知,这里头定然藏有许多珍宝。而他许小六更加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于是便有了之后的数百盗墓界高手,在这三个墓中有进无回的悲剧发生。

另外,这次的龙王村山谷事件,许小六也与朱银喜所在的势力达成了一个协议,他扬言说能解决谷中的邪物,而朱银喜方面则只需暗中叫那些宣传人员,替他大肆传扬实力,好让他的知名度更加提升,从而一举成为真正的新一届尸王,想来他之所以能有此自信替人解决山谷中的邪物,最为主要的砝码应该就是刘萍和王长贵了,只因这两年尸王徐云德一直没有消息,在许小六看来,多半是死在了哪个古墓之中,所以并没有往他身上多做思考,但徐云德此番的突然出现,将他的计划尽数打乱,这也就解释了他在山谷中见到徐云德后,为何数次面露古怪的神情了。

听葛五一口气讲完这许多事情,徐云德脸上的神­色­变了数次,随之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一个许小六,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我那几个老伙计不明不白的惨死,这个仇,我徐云德迟早要替他们报!”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此时且不可鲁莽行事,我们现在虽然知道了许小六的恶行,但却无凭无据,另外他与诸多势力皆有关系,若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他弄死了,想必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徐大哥,大仙他说的不错,虽然你身手高强,杀他许小六易容反掌,但功夫再高也抵不过枪炮,这事儿我们还得从长计议。”

徐云德冷声说道:“老道、妹子,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我徐云德再怎么鲁莽,也绝不会以身犯险去做那等蠢事的,要想弄死许小六那臭小子,我法子多了去了!”

说到这里,徐云德顿了顿,随之话锋一转道:“对了,大仙、妹子,这两年我一直在查探关于虹渊的线索,但奈何什么东西也没查出来,昨夜在山谷石室中听那白阽说湘西某处山林中有一千年老墓,而那墓|­茓­下便有关于虹渊的线索,不如我们择日去一趟,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呢!”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实不相瞒,这两年我也一直在查探虹渊一事,但结果也与你一样,毫无进展,如今那湘西的老墓|­茓­,或许就是我们唯一掌握的线索了,那里有必要一去。”

刘萍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我好事先跟季哥打声招呼。”

徐云德道:“这事不急,既然那许小六一心想要夺我尸王的名号,那我不妨就给他这个机会!”说罢又转而问向王长贵道:“老道,你身上的伤势得几天才能完全恢复?”

王长贵道:“三天足矣!”

徐云德一听,拍案定声,说道:“那好,我们就三日后出发,老道你且好好养伤,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三天后自会回来与你们汇合!”

王长贵和刘萍一头,随之徐云德便起身告辞,带着葛家兄弟匆匆离开了一沟村。随后,王长贵也没再多做逗留,回了家,调养伤势去了。

且说徐云德,刚一离开村子之后,他便叫葛家兄弟去将尸王复出的消息在整个儿盗墓界散播开来,另外还放出信息,说湘西有一千年大墓,里头藏有无上瑰宝,而他尸王徐云德则在三日后,召集了一队高手前去探宝,这也是他复出后的第一次出手。

这两个消息散播出去之后,整个华北、华东乃至华南地区的盗墓界,顿时沸腾了起来,诸多高手也纷纷开始准备前去一探究竟,话说尸王徐云德在盗墓界一向行事低调,他若要进某一处墓|­茓­,事先绝然不会与旁人透露,可这次却为何大肆宣扬?谁也不知其中的原因,但许多人对尸王早已是久仰大名,却难遇真人,如今大好机会,可以一睹盗墓界第一人的风采与实力,他们又怎会错过呢。

所以说,一时之间,数以百计的各方盗墓高手,纷纷组织队伍,前往湘西,但奈何一整个湘西的范围着实太大,而徐云德却又没有明说究竟是在湘西何处,所以短短一天之间,湘西所有深山老林边缘的村镇,尽是入住了多不胜数的外地来客。

而徐云德在这三天之内,则动用了自己的一切人际关系,循着他对那墓址唯一的线索展开的搜寻,这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三百年前有着两颗头、四只手的怪人黎双!虽说时间隔的久了,但徐云德还是深信,这等奇闻异事,在当地一定会有所流传的。

果不其然,没隔两天,徐云德便收到了消息,据他的一个叫张根的朋友说,他祖上在清朝的时候是朝廷的官兵,曾在湘西的一个名为山江的地方镇压过苗民起义,当时因为朝廷镇压军的大本营便设在那里,因此山江也又名总兵营。

张根的祖上在山江驻扎之时,曾听沿山的一个小村里的人讲过这么一个传闻,说在许多年前,这村子里曾今有一个名为黎双的怪人,此人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臂,力大如牛,单手能提三百斤重物……这个传言一直在张根家流传下来,传到他这一代,已经有近三百年之久了。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徐云德满心欢喜,并诚心邀请张根与他同行,那张根在盗墓界也算是颇有名气的高手,并擅长驱虫、点炮这两种绝活,许多年前,曾与徐云德联手下过几次墓,彼此间也十分了解,所以当下便答应了下来。

三天之约时期已到,徐云德让葛家兄弟先去了县里头买火车票,他自己则带着张根来到了一沟村。此时,王长贵已经收拾好了行囊,正坐在刘萍家中喝茶,见徐云德带着一个陌生的男子进来,神­色­先是一愣,随之出口问道:“徐兄弟,这位是……”

徐云德连忙介绍道:“老道,这位是张根兄弟,我的一个老相识,本领不低,这次会跟我们同行。”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也简单的做了一个自我介绍。这时,一身利落装束的刘萍从卧房中背着一个小布包走了出来,见到徐云德后,笑着说道:“徐大哥,你来啦,葛家兄弟呢?”

徐云德道:“我叫他们先去县里头打火车票了,咱这就过去与他们汇合。”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一同离开了孙家,一沟村距离县中心的火车站足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当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泛黑,天上下着蒙蒙的小雪,此时葛家兄弟正在站台前蹲着抽旱烟。

见徐云德一伙人来了,急忙起身相迎,并把票一一发给了大家,此时距离火车开的时候还有个把小时,徐云德提议先去找个地方吃些东西,暖暖身子。这鬼天气着实有些太冷,他们三人虽然能吃得消,但毕竟葛家兄弟还有张根若腹中无食的话,定然难以支撑,况且那个年代的火车还是烧煤的蒸汽动力车头,跑起来极慢,到达湘西最起码也得十几个时辰,那会儿天寒地冻,车厢又四处撒风,到时候定会更冷。

其实葛家兄弟早就饿了,一听吃饭二字,顿时两眼冒光的连连点头道:“徐大哥,刚才俺们俩在站外头瞅见有一家卖羊­肉­汤的店铺,不如咱们就去那里吃吧!”

徐云德征询的看了看刘萍,毕竟她是这伙人中唯一的女人,正所谓女­性­优先,无论是在哪个年代,都是有这么一说的。

刘萍笑道:“行,就去吃羊­肉­汤去,多放些葱花、胡椒,还能暖身子呢!”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欢天喜地的抢在前头带路,张根慢悠悠的吊在众人后头,其实他他看来,尸王徐云德是一个极端高傲的人,在盗墓界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多年前张根曾与他有过几次接触,也是感觉徐云德这人虽极为可靠,但做事独断独行,极少与人搭话。可此番对这女人还有那个老头竟然是“言听计从”,并且还这般善谈,这倒令张根有些意外,兴许这两人真有些高明的本事,就连徐云德在他们面前也不敢造次?张根如是想着。

吃了白面大饼泡羊­肉­汤后,时间也差不多了,葛五掏钱付了帐,众人继而去了站台,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开始等在那里了,葛家兄弟仗着人高马大,硬是在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来,几人将刘萍护在中间,站到了最前头。

对于火车,刘萍、王长贵都是第一次坐,王长贵百变不惊的­性­格,不论面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都是一副不温不热的神­色­,这回也是如此,可刘萍却格外的兴奋,虽听公公孙圣葵提及过火车一物,但从未亲眼见过,就更别提乘坐了。

324第二十二章第二节

324第二十二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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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呜……呜……”的几道笛声,随之“嚓嚓嚓”的声响由东头的铁轨尽头传了过来,众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一个冒着浓烟的“铁家伙”缓缓驶来,随着距离的逐渐拉近,火车最终停在了站台前,放眼望去,足有几十米长,徐云德与周根都坐过几回,在见到火车之后,眼中并没有什么异样,可刘萍等人却都是满脸的惊讶,葛五说道:“这么大个!他要是站起来,那得多高呀……”

随着拥挤的人群,刘萍一伙登上了火车,在一节车厢中各自入座,葛家兄弟此时难掩心中的激动,左右张望,打量起周围的人来。在这节车厢之中,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其中又以青壮年男子居多,多半都是些生意人,大伙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很少有人说话,使得整个车厢中的气氛有些压抑。

这时,徐云德压着声音对大伙儿说道:“火车上鱼龙混杂,多有扒手,大家都小心点,看好自己身上的物件。”

因其余人都没有什么经验,皆是点了点头,葛家兄弟更是掖了掖棉袄,把口袋压在胳膊下头,看那摸样,就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口袋里有钱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待乘客都上了车之后,伴着一声汽笛声,随之便见窗外的景物开始缓缓的往后退去,火车启动了!葛五盯着窗外,突然见他眉头一皱,随之凑到徐云德近前问道:“徐大哥,这火车是在铁轨上跑的,那要是遇到了大江大河,该怎么办呢?”

徐云德被他这个问题问了一愣,随之笑骂道:“出门在外,带着你也真够丢人的,哪个跟你说铁轨就不能架在桥上了!”

葛五一听,连连憨笑,随之便没在多言,继续将目光投向了窗外,看他的景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越来越快,不一会儿功夫就出了站。这时,葛六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质疑的问向徐云德道:“徐大哥,你说这火车是不是只有一辆呀?”

“当然不是!”徐云德想也没想的回答道。

葛六一听,顿时又满脸担心的说道:“那这铁轨就这么一道,要是对面也跑来一辆,岂不是得当头撞上?”

徐云德听了这话,有好气又好笑,开口道:“你们两个哪来这么多废话,要真像你说的那样,谁还敢坐火车!还有,哪个跟你说这铁轨就只有一道的呢!”

葛六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若有所思的将目光又投向了窗外,徐云德似乎是怕这两个家伙再冒出些古怪的问题,当先说道:“离到站还早,等下车之后,我们还有不少事情要­干­,并且还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大伙趁现在赶紧休息一下吧。”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便各自闭上了眼睛。这时,坐在徐云德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根,却突然用胳膊肘碰了碰徐云德,随之向他使了个眼­色­,并冲着不远处的四个中年男子挑了挑眉毛。

徐云德见状,连忙将目光向那几个人投了过去,只见这四个人,两两对面,静静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很冰冷,没人说话,也没人睡觉,其中一个背对着徐云德的人,满头黑白相间的短发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个人徐云德认得,虽不知他真名叫什么,但道上的人却都称呼他为花蛇,而徐云德尸王的名号,便是从这人手中夺回来的,也就是说徐家尸王的名头,在许多年前,曾被这花蛇夺走过!除了这花蛇,另外三个男子,徐云德倒是不曾见过,但周根却似乎对其中一人有些过节,看他的眼神也泛着敌意。

徐云德沉声说道:“这花蛇是山东人,他怎么也跑来这儿坐车了?难不成是……不可能啊,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

周根道:“这两年花蛇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动静,但却也并没闲着,那个跟他坐对脸的人,外号叫火炮,也是个点炮的高手,还有就是,这火炮似乎跟那个叫许小六的新人有些关系,徐老大,你说这伙人是不是冲你来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脸上顿时泛起了一阵诧异,但稍有细想,却又释然了,自从龙王村村外山谷出来之后,自己重出江湖,并且回到了老家的事情早在盗墓界传开了,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准是那徐小六放出的消息,而花蛇这个与自己对着­干­了好几年的老对头,又怎会错过这个正面交锋的机会!再加上,这个叫火炮的男子若真跟徐小六关系匪浅的话,那么这四人会出现在这节车厢中,也就不难解释了。

想到这里之后,徐云德撇嘴一笑道:“来就来吧,当年我把他压在脚下,如今他想翻身,我又怎能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呢!”

周根闻言后,眼中也是寒光一闪,随之冷声说道:“许老大,等到了墓底下以后,若真的动起手来,这火炮就交给我了,他娘的敢给老子带绿帽子,老子早就想弄他了,没想今日竟自己送上了门……”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道:“难怪没见你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出面呢,原来……”

周根脸­色­有些难看的撇了撇嘴,随之也闭上了眼睛眼神去了。

这时,那个名叫花蛇的男子,却是突然把脸转了过来,与徐云德四目相对之下,竟露出了一个满怀自信的笑容,徐云德见状后,微微一愣,随之用口型骂了句:“我­干­你丈母娘!”便将目光撇向一旁,没再理会与他。

随着火车不紧不慢的前行,车厢里的人大多混混睡去,可徐云德这会儿却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古籍,这三天来他一旦有空,便都会看这本书,而这本纸张泛黄的古书则正是从龙王村山谷中得来的那本尸魂妖!

这本书中所记载的诸多术法着实令人称奇,虽有很多邪术,但不得不说这写书之人,对于御尸之法的­精­通令人叹为观止!

至此,徐云德手中除了祖传的御尸秘术、­干­尸秘洞中得来的盅繇科尸术之外,再加上这本尸魂妖,他对于御尸之法的造诣,比起许多年前来,早已是提高了许多个台阶。另外,这本书中除了御尸、练尸的术法之外,还有抓鬼、降妖的术法,虽都极为凶残血腥,但还是有着许多的可取之处,这样一来,徐云德各方面的造诣,皆是有着质一般的飞跃。但这些,盗墓界的人,包括那个花蛇在内,皆是丝毫不知。

除此之外,徐云德身边还有王长贵和刘萍两人,他们俩从未涉足盗墓界,这便也就隐隐成为徐云德的暗中力量,对于这一切,他早已考虑到了,因此此番才会如此的大张旗鼓行事,但惟独有一点却被徐云德忽略掉了,那便是许小六对于王长贵和刘萍的了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火车终于缓缓的到站,在大喇叭的提醒下,乘客们纷纷从沉睡中苏醒,有人大惊失窃,有人满脸欣喜,对于这些,刘萍一伙都没有理睬,因为此刻她们所有人的目光,皆被车窗外的景象给吸引了过去。

那年湘西大雪数月不止,是一个天灾之年,透过车窗往外看去,只见整个世界似乎全被白­色­所包裹住了,那些在雪中行走的人,深深的积雪没过大腿!在人烟多的地方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山中的雪将会厚到一个什么地步,这对于他们而言,自然是增加了极大的艰险和阻力。

下车之后,一伙人在张根的带领下,首先来到了距离车站不远处的一家杂货铺上,这间铺子的老板是一个­精­瘦的青年,青年名叫郭海,左边脸颊上有着一块大疤,像是被火烧出来的伤痕,使他原本还算俊朗的脸庞多了几分凶狠。

郭海一见张根带着一群人进了自己的铺子,顿时喜上眉梢,迎上前来说道:“徐老大、张老哥,多年不见,都还好吧!”

徐云德笑道:“小郭,你还那么瘦,听说最近混得不错,日子好了,怎么也不见你上膘呀!”

郭海挠着头笑道:“许老大你言笑了,我小郭是­干­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我还巴不得能再瘦一圈呢!”

徐云德和周根一听,也都是会心一笑,随之急忙将刘萍一伙做了介绍。众人一一与郭海打过招呼之后,郭恒带着大家来到了铺子的里间,并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拉开了藏在门后的一个暗道之门,竟然是个地下室!

徐云德没有多言,当先钻了进去,郭海笑着冲其余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伙便鱼贯而入。

地下室并不大,但里头却是摆满了东西,各式各样的挖土铲子,尼龙长绳,开山刀、斩马刀、匕首、手刺,乃至长短枪、手榴弹、炸药包、雷管都有!

看着洞中的这一切,葛家兄弟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之中,抽着冷气说道:“郭老弟,你是贩卖军火的呀?你这里的家伙,足够武装一个排的了吧?”

郭海笑道:“跟徐大哥混了几次大活儿,弄这些玩意还不手到擒来?”

刘萍一听,顿时有些惊讶的看向徐云德说道:“徐大哥,没想你平时隐藏的这么深,咱认得这么多年来,也从没听你讲过这事儿!由此看来,你得比大地主家还要有钱吧!”

徐云德摆手道:“你们又很少问我盗墓的事情,再者说我的钱大多都买了古籍,要知道那些玩意可不比这武器装备便宜。”

郭海笑道:“徐老大为人比较低调,这可是人尽皆知的,另外他的抠门更是有名……”

“你这家伙!”不等郭貉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将其打断道:“我哪里抠门了,哪次­干­完活儿以后,亏待过同行的兄弟?”

这时,张根过来打圆场道:“好了,大家都少说几句吧,郭老弟,事先我叫你准备的东西都备好了吗?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325第二十二章第三节

325第二十二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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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海点了点头,随之走到一个大木箱前,从里面抱出来几捆皮衣、皮靴。随之说道:“这些都是紧口的,在雪地里头走,又轻便又防水,绝对实用!”

张根上前,简单的翻看了一下,随之说道:“郭老弟,你办事我放心!”

郭海笑着点头,但随即神­色­却又一变,转脸问向正在翻看枪械的徐云德道:“徐老大,我在这儿地界住了许久,怎么从没听闻过有什么千年老墓?你知道确切的墓址吗?”

徐云德道:“不知!”

郭海一听,顿时有些迟疑,开口说道:“既然不知,那山中林海茫茫,你们如何找寻呀?”

徐云德没有作答,只是走到郭海身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信不过我吗?”

郭海连连摇头,但似乎又有些话不愿开口,徐云德见状说道:“郭老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咱那一帮伙计,死的死残的残,眼下就还剩你跟张根了,有啥事情尽管开口,你徐大哥尽量满足!”

郭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吧,盗墓界的那个叫许小六的新人,这几年做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我怕到时候他又要来……”

徐云德摇头笑道:“其实这次我这么做,主要就是想引他出来,放心吧郭老弟,你哥我自有分寸,别忘了谁才是真正的尸王!若连一个刚出道的毛­嫩­小子都对付不来,那我也就别在这一行里混了。”

郭海一听,顿时连连点头,随之却又是一咬牙道:“徐老大,这次也带上我吧,那墓中的宝贝我可以不要,只不过……”

张根疑惑道:“只不过什么?”

郭海道:“正如徐大哥所说,咱这一伙人中,两年间死的死残的残,说句实在的,兄弟我心里头着实是难受的很,想当年大家一同­干­活儿,在盗墓界无人争锋……你们也不必瞒我,刚才你们还没来的时候,我在门口碰到花蛇了,想来此番的事情并不简单吧!”

徐云德与张根交换了个眼­色­,随之说道:“小郭,我知道你是个义气汉子,身手又是同行中屈指可数的,但你还年轻,连媳­妇­儿都没娶,这次的事情又确实凶险,不是我不带你,而是怕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你叫我这当大哥的心里怎么过得去?”

郭海一听这话,顿时气道:“徐老大,张大哥,你俩还把不把我当兄弟了,我郭海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不管怎么样,这回我非去不可,就算真出事回不来了,那也活该,就当是去找那些先走一步的伙计们喝酒了!”

徐云德当即怒道:“胡诌八扯,­干­咱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干­活儿之前说丧气话,你怎么连这个都忘了!“

郭海满脸通红道:“我这不是急的吗,说白了,你们到底带不带我?你……你要不带我,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张根无奈道:“徐老大,小郭的脾气你最了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咱不如就带他一起吧,这回虽然凶险,但我想以小郭的身手,绝对能应付的来,就算当真碰上花蛇一伙儿了,除了花蛇那家伙有些棘手之外,其余几个也绝不是小郭的对手。”

徐云德闻言后,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老规矩,得来的宝贝所有人均摊!”

郭海一听,顿时笑道:“一切听徐老大的!哈哈……实不相瞒,我自己的那套行头也都准备好了,嘿嘿……”

徐云德摇头笑道:“我就知道这事你小子非得搀和进来不可。”

随之,大伙各自换上紧口的皮衣皮裤、皮靴,话说徐云德也是心细之人,他把刘萍的身高肥瘦也都猜的个大差不差,让张根交代给郭海之后,定做出来的皮衣竟是极为合身。

这套特质的皮衣,皮在外毛在里,穿在身上即暖和又轻快,比那笨重的大棉袄强上百倍,另外款式也很洋气,换上了这身行头之后,刘萍颇为英气,很有些女中豪杰的风范,看的郭海和张根两人都是一愣一愣的,葛六见状笑道:“看啥呢,俺大姐虽然好看,但除了俺大姐夫之外,旁人谁也不能用这样的眼神看!”

郭海和张根闻言,皆是尴尬一笑,急忙将目光别了过去。待众人换好之后,却见王长贵竟是动都没动,这时郭海才注意到这清瘦的不起眼的老头,在这么冷的天儿,竟然就只穿了一件看上去极为单薄的灰­色­长衫,脚蹬一双单步鞋,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却依旧红润,并无一丝的寒冷之意,当下便竖起了大拇指道:“前辈真是高人呐!”

王长贵没有做声,只是冲他冷冷一笑。

徐云德见状道:“郭老弟,说起来这位可算得上是我的老大了,这回行动,他的话谁都得听,知道了吗!”

通过短暂的接触,张根早已看出这个貌不惊人的瘦老头不是寻常之辈,当下也是与郭海一同点了点头,而葛家兄弟自然对王长贵的本事深有体会,自然不用徐云德说,他们也会无条件的听从王长贵的吩咐的。

而后,郭海和张根两人一同去买了些酒­肉­回来,大伙在地下室中一通吃喝,待酒足饭饱以后,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徐云德丢掉手中的花生壳,起身说道:“差不多了!咱出发吧。”

郭海点头道:“此处距离山江尚有三十多里,但若是走山中小路的话,顶多十里上下,徐老大你说咱是走大道,还是……”

徐云德想也没想,直接说道:“走大路,如今大雪封山,定然是极为难走,虽说少了近二十里,但难免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情况,咱在进山江村外的茫茫山林之前,要保存体力。”

“那行,既然走大路,咱就骑马过去,恰好我有一伙计,家里头是养马的,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开了家马战。”郭海提议道。

徐云德看了看王长贵,王长贵稍稍点头,随之说道:“如此甚好,雪路难行,三十里虽不远,但在这么深的积雪里头赶路,也着实不是个轻快活儿,既然郭兄弟能找来马匹,那便是最好不过的了。”

随之,郭海关了铺子,带着大伙来到了一家马站,这便是他说的那个伙计家了,那伙计跟郭海关系着实不错,没要钱,直接借给了他七匹马,谢过马战老板后,众人翻身上马,顺着大雪覆盖的道路,赶往了总兵营的所在处,也就是山江。

可没想到当刘萍一伙刚离去不久,马战的屋子里头之内竟然陆续走出来一群人,这伙人中为首的正是花蛇!其余几个便是与他同乘火车的那三人,火炮自然也在其中,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男子,此人稍微有些书生气,身子不高,并且还有些偏瘦,竟是那许小六!

看着刘萍等人离去的方向,花蛇说道:“太阳落了才赶路,几年不见,那姓徐的也并没有什么长进嘛!”

许小六却是连连摇头道:“花老大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徐云德的实力比起前几年只高不低,另外那个灰衣老头以及那个女子,皆是有大神通之人,你们若是碰面,万不可轻易动手!”

花蛇闻言,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回话,但看向刘萍一群人离去方位的眼神中,却透着浓浓的杀意!随之转而对身后的火炮说道:“其余的人怎么还不来?”

火炮看了看手中的洋怀表,答道:“应该快了,顶多不出半个时辰吧!”

花蛇­阴­着脸点了点头,随之便转身进了屋中,火炮几人紧随其后,许小六见状,脸上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摇了摇头,随之也迈步走了进去。而站在一旁的马战老板,却撇嘴低声骂道:“这群鸟人,我说怎么也不支吾一声到底买不买马,在我这一呆就是一整下午,原来是想打我小郭哥他们的歪主意!叫我撞见也算他们倒霉!嘿嘿……”

再说刘萍一伙,虽然骑着马,但因路上积雪着实太厚,因此行进的速度并不十分快,三十里路足足走了三四个时辰,在他们到达山江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途中,刘萍对于徐云德选择在夜间赶路一事道出了心中疑惑,张根却给了他答案,那张根说道:“刘大姐你是有所不知,­干­我们这一行是见不得光的,白天一般都用以休息,晚上才开始­干­活,所以时间长了,咱们在遇着新活之时,提前便会刻意的调整作息时间,好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虽然也多有一些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用不着非得夜里开工,但养成的习惯,一时半会儿哪能说改就改呀,所以不论是在哪里­干­活,大多数同行还是会这么­干­的。”

来到山江之后,这里的积雪更深,此外,在天明之际,空中竟又飘起了雪花,郭海通过关系,替大伙儿找了一家环境相对不错的旅店,用以歇脚之用,只不过说是环境不错,但也就是几间竹屋而已……

徐云德在自己的房间只休息了两个时辰,便独自出了门,街道上冷冷清清,行人稀少,他早先经过打听,这三江在清朝的时候曾驻扎过清兵,兵营所在之处如今便是一个算命先生的住所,据说这个算命先生­性­黎!虽不知与几百年前的怪人黎双有没有关系,但这个姓氏本就稀少,加之又在同一个地方,所以他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路往那兵营的遗址走去。

来到传说中的总兵营前,只见这里如今已是一个占地颇大的宅院,宅院四周皆有栅栏围着,但几块从清朝流传下来的石碑却还建在,也证明了传言非虚,此时屋子的屋顶正冒着白烟,说明屋里有人,徐云德欣喜着上千敲门道:“黎先生在家吗!”

不多会儿功夫,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着苗族服饰的老者,这老者微微有些驼背,手里拿着一根两尺来长的烟枪,见来客是个汉族的陌生男子,神­色­一滞,说道:“请问阁下是?”

326第二十二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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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随之问道:“请问黎先生是不是住在这里呀?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

那苗族老头答道:“我就是,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外头天冷。”

“诶!”徐云德满口答应下来,随之便跟着那老头一同进了屋子。刚一进门,便觉一股暖意袭来,使徐云德浑身一爽,发自内心的说道:“黎老先生,您家里真暖和。”其实他这也是为了套近乎,要知道一般的算命先生,脾气都很古怪,说不上你的哪一个举动惹他不顺眼了,那么啥事情也别想从其口中打听出来。

姓黎的先生点头笑道:“人老了,受不得冻,不把炉子生旺一些,这冬天可就难过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打量了一圈整个屋子,只见墙上挂着许多古怪的图画,还有不少竹子雕出来的玩意儿,其中有一些他在书中曾见到过,乃是相传苗族巫师用以祭祀的器具,大多是竹子制品,更有流传说这些东西可以通灵!屋子里光线比较暗淡,这些古怪的竹雕以及那些怪异的图纹,使得整间屋子满布着一种神秘的­色­彩。

黎老先生见徐云德许久没做声,也不出言相问,只是自顾自的给火炉添着柴火,徐云德见状,急忙走上前去说道:“黎老先生,我来帮你。”说罢,便也蹲身拿起篮子里的木柴往火炉投去。

黎老先生见状,微微笑道:“年轻人,耐­性­不错,如今懂得礼数的小伙子已经不多见了!你不是说有事情要问吗,尽管问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跟您绕弯子了,黎先生,我想向您问一个人,这个人名叫黎双!是清朝初期的怪人,相传当时他就出身于山江。”

黎老先生一听,神­色­微微一变,随之靠在椅子上抽了一口旱烟枪,喷了几个烟圈之后才开口道:“这事儿许多年没有人提了……黎双、黎双……那是我黎家的先祖呀!”

“啊?”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的叫了起来,说道:“黎双是……是您的先祖?难不成他也结过婚?”

黎老先生摇头道:“他是个怪胎,哪会有姑娘愿意嫁给长着两颗头颅,四只手的怪人呢?其实黎双还有一个同胞弟弟,名叫黎亮,确切的说我是黎亮的后代。那黎双既然是我先祖的兄长,说其是我的先祖也不为过吧。”

徐云德听了这话,方才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黎老先生接着说道:“小兄弟,你向我打听黎双,究竟是所谓何事呢?”

徐云德脑子一转,随之胡乱编了个理由,答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了关于他的传说,心觉人能长出两颗头、四只手着实是有些不可思议,出于好奇心,我方才来找你问问这事是否属实,另外您姓黎,与那黎双同姓,黎姓之人本就极少,更何况同在一处,所以我猜测……”

黎老先生点头道:“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之人呐!只不过,你的来意也应该远不止于此吧?”

徐云德一听,神­色­顿时一滞,随即说道:“那在您看来,我这回找您是所为何事呢?”

黎老先生笑道:“三百多年前,黎双被一个男子带进山中,此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当年那个男子进村之时,向他指明黎双住处的便是我的先祖黎亮,而我祖上传下来的说法,那个男子也姓徐!”说道这里,他便止住了声,将意味深长的目光投向了徐云德身上。

徐云德被他这目光看的有些不舒服,同时心下大惊道:“这老头好强的洞察力呀!”如是想着,于是把心一横,开口说道:“黎老先生,既然您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那咱就明话明说吧。不错,那个将黎双带进深山的徐姓男子,正是在下的先祖。而我这回来此的主要目的,也正是想弄明三百年前的事情,还望前辈能替我指一条明路。”

黎双点头说道:“当年,姓徐的前脚带着黎双进山,另外一人便也后脚跟来,那人也是找黎双的,要知道,黎双本就是一个怪人,与外界的交往少之又少,短短几天之内,便有两个外地的陌生男子前来找他,这自然有些蹊跷,我的先祖黎亮当即也是生起了疑惑,他跟在后来的那个男子身后进山,穿越了茫茫林海,最终却在一个开阔的山谷中看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

听到这里,徐云德顿时来了兴致,忙开口问道:“是什么事情呀?”

可那黎老先生却是连连摇头,说道:“至于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没人知道,因为黎亮自打从山中回来之后,便疯了,乃至连妻儿都认不得,口中只是喊着山里有鬼!”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不禁好奇起来,按照白阽所说,那山谷里除了古墓之中有些巨大的老鼠与一只千年僵尸之外,也并无其他古怪之处,而巨鼠跟僵尸王又被白、徐二人除去了,单是如此的话,又怎么可能把黎亮给吓成疯子?越想越是感到古怪,兴许白阽所说并非实情,真实的历史定然另有蹊跷。

想到这里,徐云德开口说道:“黎老先生,我想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年我家先祖与黎双去的是那处深山?我若想去看看,又该怎么走?”

黎老先生答道:“根据我先祖黎亮之妻传下来的,应该是由村北进山,但具体在山林里该怎么走,那便无从得知了,只不过在咱这地界还流传着另外一个传说。”

“另外一个传说?”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是什么?”

黎老先生说道:“这事儿也就发生在几十年前,那时我还年轻,跟我交好的一个猎户名叫方晓余,有一次他进山中狩猎,回来之后便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改行不当猎户不说,就连山也不敢进了,乃至连他家里的所有人,都不让进山半步。后来隔了好久,方晓余才说出了在山中碰到的事情。那天他带着猎狗进山打猎,但许久没打着猎物,于是便决定去更深处碰碰运气,当他来到一个从未涉足过的地方,一阵野兽的咆哮声传进了他的耳朵,经验告诉他,那时棕熊的吼叫,但此时的这只山林之王,嘶吼中竟然带着胆怯!”

“棕熊也会胆怯?那会是遇到了啥?”徐云德好奇的问道。

黎老先生顿了顿声,接着讲道:“当方晓余循着声音走往近处一看,险些当场尿了出来,只见一个双腿直立的人形怪物,拖着一条又黑又细长的尾巴,以极快的速度扑向那头**百斤的棕熊,爪子如刀,像切豆腐一般的把棕熊的脑袋给割了下来,随后便大口的吃起了熊­肉­!”

“怪物?”徐云德满腹疑惑的低声说道:“人形怪物,该不会是什么野兽成­精­了吧?”想起白阽口中所说的大老鼠,徐云德不由说出了心中所想。

黎老先生淡淡说道:“不管它是什么的,但能让一个老猎手吓得再也不敢进山,由此可见那东西绝对是非同一般,说不定几百年前我家的先祖黎亮,也是被这东西吓疯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起身向那黎老先生道了谢,便匆匆的离开了他家。回到旅店之后,刘萍等人大多还在睡觉,他考量再三,最终还是敲响了王长贵的门,想把事情告于王长贵,听听他的看法。

此时王长贵正坐在自己的房里喝茶,见是徐云德来了,忙把他让了进去,随之开口说道:“徐兄弟,刚才有人送信给郭海,信是马站老板写的,说是他家中有一群人要对付我们一伙,叫我们小心行事。”

徐云德一听,急忙问道:“信呢?”

“在郭兄弟那里。”王长贵答道。

徐云德点头,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去了郭海房间,恰巧张根也在,此刻他两正低声的交谈些什么,见是徐云德来了,急忙起身招呼道:“许老大,是花蛇那家伙……”说着,便把一张字条递给了徐云德。

徐云德接过字条,展开一看,脸上竟是显露出一阵笑意,郭海与张根见状,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疑惑道:“徐老大,这事儿有啥好笑的,你是在笑花蛇不自量力?”

徐云德笑着说道:“我不是笑花蛇,而是在笑许小六,这信中说的那­精­瘦的一脸书生气男子,一定是他无疑,张老弟,看来你在火车上的推测一点不错,那花蛇之所以知道我们的行踪,就是许小六告诉他的。”

张根一听,连连点头道:“照此说来,如今许小六也跟花蛇在一起了,此番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确切的墓址,也就是说等进山之后便要各自看本事高低了……”

郭海笑道:“如此一来,或许我们与花蛇那帮人,用不着在墓|­茓­里碰头,在山中就有可能交火?”

徐云德点头道:“以花蛇的作风,一定带足了人马,可他却不想,在这等茫茫的林海之中,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相反则怎越有利于隐藏。另外,对于摸黑刀这档子事,放眼盗墓界,又有哪个敢跟你郭喝!这回,不管是那白头佬花蛇,还是许小六,都错走了一步棋,这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呀!”

郭海一听这话,刀疤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笑意,随之说道:“好久没­干­这事了,刀子都快生锈了!徐老大,除了你的老对头花蛇交给你之外,其余人都只管丢给我收拾便好了,如何?”

327第二十二章第五节

327第二十二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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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此时脑中却突然闪现出来一个古怪的想法,随即说道:“或许用不着咱自己动手,那山里头自有东西帮咱对付花蛇!”

众人一听,皆是大惑不解,张根好奇的问道:“徐老大,这山林里头除了野兽之外,还能有什么玩意儿会帮咱们对付花蛇一伙儿?”

徐云德笑了笑,随之将刚才他从黎老先生那里听来的传闻讲了一遍。

张根和郭海听了之后,皆是面面相觑,随之郭海说道:“且不论那怪物是有是无,就算是山里真有这么一头怪物,你又如何让它为我们所用呢?”

徐云德满脸坏笑的看了看身边的王长贵道:“这不有老道在吗,啥怪物不得绕着咱走!只要它不敢对付咱,那么就一定回去找花蛇的麻烦。”

寒冬季节,天短,不到饭点,外面的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睡了一整天的葛家兄弟懒洋洋的走出屋子,此时其余人皆在厅中坐着等他俩,葛六见状,略微有些尴尬的所道:“不是说白天休息,晚上­干­活吗?怎么,你们都没睡?”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架势,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这回咱要做的事情,与先前皆有不同,若说在月黎和阳尊遗址之中所遇之事凶险的话,那么这次便可以说是拼命的活儿,咱的对手可是有枪有炮的,还有几个暗杀高手,在山林里过夜的时候,你俩若还像这般睡得比猪还死的话,说不定就有命闭眼,没命睁眼了!”

葛家兄弟一听这话,顿时咋舌道:“徐大哥,俺们知道错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坐吧,天­色­不早了,咱吃过饭后就动身,外面还在下雪,天气太冷,等会大伙儿就不要在水囊里灌水了,换成酒,又能暖身子,又不容易结冰。”

众人齐齐点头,随后葛家兄弟各自入座,徐云德找来旅店的伙计,点了些羊­肉­,大伙知道这玩意儿多吃一些可以驱寒,于是谁也没有扭捏,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就连刘萍和王长贵也比平常多吃了许多。

用过饭后,众人便去牵了马匹,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一路往北赶去,那时候的山江还很小,走不多会儿便出了村镇,踏进林子里之后,路更是难行,有些低洼之处,积雪已经过了马腹,所以行进起来特别困难。

进山之后,徐云德整个儿人也变了,话比以往少了许多,两只眼睛就像猫头鹰一样,不断的观察着前方的路段,他的这副德行,张根和郭海似乎是见惯不惯了,两人将徐云德夹在中间,并排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葛家兄弟在中间,刘萍、王长贵断后。

看着徐云德史无前例的认真摸样,刘萍不由打趣道:“徐大哥,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么一本正经的神­色­呢。”

徐云德回头道:“妹子,与你和老道在一起的时候,遇到啥情况都有老道顶着,用不着我多­操­心,可每次我带兄弟们­干­活之时,那我手里可是攥着大伙儿的命呀,这两种情况怎么能比。”

刘萍吐了吐舌头道:“可这回,咱三人不是还在一起吗。”

徐云德挠头­干­笑道:“习惯了,一­干­活儿,我就这样,由不住的,嘿嘿……”

说笑之间,一伙儿已经远离的村镇,此时小雪零星的下着,天上乌云满布,无星无月,山间漆黑一片,若说刘萍、王长贵和徐云德三人可以夜视,用不着打灯前行,可张根和郭海竟然也丝毫不为黑暗所困扰,更令刘萍惊讶的是,就连葛家兄弟似乎也能在黑暗中视物了,看来这两年之间,他俩跟着徐云德没少学本事。

就这样,踏着厚厚的继续,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之中走了三个时辰,人不累但马不行了,徐云德提议道:“大家就地歇息一会儿吧,再有两个多时辰,天就要亮了,如今已经进山,咱就不必刻意等到晚上在动身赶路了,况且深山之中,夜里头多有野兽埋伏。”

众人闻言后,纷纷下马,就近将马匹栓到了树上,随之徐云德和张根两人拿出铁铲,在一颗粗壮的槐树下清理出一大块空地来,而后招呼起大伙儿过去休息。

在这靠树的空地中呆着,四周被徐云德堆起了一人多高的积雪,就像一个战壕一样,极为隐蔽,若不是站在不远处的那几匹马,就算有人打此处经过,不走到近前来,也绝难发现刘萍他们这伙儿人的存在。

喝了几口烧酒之后,徐云德说道:“姓黎的老头说当年我家先祖带着黎双,便是由这个方向进山的,正常情况下,若他们知道那千年老墓的墓址,想来便一定会选择最短的路线,所以说方向上我们应该没错。另外,他们那会儿没有这封山的大雪碍事,行进的速度也肯定比咱快的多,但即便如此,那白阽还是追了五日,方才追到山谷,也就是说按照正常速度赶路的话,要五天时间才能达到,由此可见,以眼下我们的速度,少说也得**天。”

郭海略微点了点头,随之接过话道:“我们身上带的­干­粮不多,节省着吃也顶多够三天的,也就是说三天之后,咱就必须在这山里头找食物了,至于淡水,这倒不必担心。”

张根随之说道:“这深山老林之中,多有野兽出没,吃的也绝计不成问题,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马吗。”

正说着话,突然间,拴在不远处的马匹处传来了一阵­骚­动!徐云德连忙一个机灵站起身,透过雪堆往那处望去,只见黑暗的丛林里,几十个两两成对的亮点,正缓缓的向马匹围拢而去,见此情形后,他低声骂道:“娘的,是狼群!”

其余人闻言,心中也是不由一紧,当年在昆嵛山中遇到狼群的事情顿时浮现在刘萍等人的脑中,葛五撇嘴道:“怎么到哪儿都会遇着狼这玩意儿!徐大哥,要上吗?”

不等徐云德开口,却听张根低声说道:“大伙儿不用焦急,交给我就行了!”说着,便见他将双手捧在嘴边,随之张口一声长呜,竟然与狼的嚎叫极为相似!

只见张根的这一声狼嚎过后,密林中的狼群顿时停住了脚步,并将目光都纷纷投向了他们的所在之处。要知道狼是一种地盘­性­很强的动物,在同一片林中绝对不会出现两群狼的情况,一旦两群狼碰头了,那么一场血腥的厮杀便在所难免,所以说密林中的狼群在一听到张根模仿的这声嚎叫之后,顿时便提高了警惕,同时也停下了脚步。

再看张根,学了一声狼嚎之后,嘴巴却并不停歇,只见他嘴­唇­就像马达一般,飞快的律动起来。随之,“嗷……吼……呜……嘎嘎……沙沙沙……”的一长窜声响齐齐发出,顿时之间,狮吼、虎啸、狼嚎以及百兽狂奔的蹄声响绝于耳,乃至连大地的震动以及风声都被他模仿的惟妙惟肖。就连明知这是假的徐云德一伙儿人,听了之后,都不由冷汗直流,就好像当真有成百上千的猛兽汹涌而来一样。

密林中的狼群之中,突然传来一阵仓促的狼嚎,随之数十只森林灰狼,一同掉头便跑,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茫茫林海……

见狼群退去,张根这套传神的口技又表演了一会儿,确定了狼都已经跑远后,他才停歇下来。此时,所有人都以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张根见状笑道:“家传的绝活,怎样,还像是那么回事吧!”

郭海愣了半天,回过神来后第一句话便是:“张老哥,你这口技真神了,简直跟真的一样!”

葛六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张兄弟,你要是半夜里跑街上这般喊一通,那不得吓死一村子人呐……”

张根笑道:“那要是被人发现是我装的,不得被一村子人给活剥了!”

极少夸奖人的王长贵,此时也是开口道:“张兄弟的这门子绝活,当真是世上罕见呐,我早些年也曾听过会此门道的人表演,但今日得见张兄弟的功底,那人就要相形见拙了。”

徐云德拍着张根的肩膀道:“张老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一门子绝活,哈哈……我又想起了一个对付花蛇的法子,到时候兴许还要你亮几嗓子。”

张根点头道:“这个好说……”

靠着粗大的树­干­,刘辟一伙人休息了两个时辰,此时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但雪似乎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徐云德抬头看了看天­色­,随之起身说道:“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前头还有很长的路得赶呢,时间不等人,咱走吧。”

众人闻言,纷纷爬起了身,弹去身上的积雪,便一同翻过雪堆,上马继续往前赶去,走不多会儿,一条上了冻的小河横在了众人眼前。

郭海见状,急忙下马走到河边,抽出一把长柄尖刀,试了试河面冰的厚度,随之转身对大伙喊道:“这河很浅,都已经冻到底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开口答话,但目光却定格在了河道正中的一个凸起物之上,随之满怀迟疑的策马上前,来到河道边上之后也翻身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随之走到那块凸起的地方,用脚拨开并不算厚的积雪之后,竟显露出一具尸体来!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好奇的围拢上去,只见那尸体虽然早已冻僵,但肤­色­显然没有完全冻成青紫­色­,这也就说明了这人死的时间绝技不会超过十二个时辰。在这等荒无人烟的深山之中,天又下着这么大的雪,怎么会有死尸呢!

正值众人迟疑之际,王长贵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只见他上前拨弄了两下尸体的脖颈,随之说道:“这人并不是刚死,更不是没有被冻成青紫,徐兄弟我问你,人死之后,在温度极低的地方,为何肤­色­会变成青紫­色­?”

徐云德想也不想的说道:“血上冻的眼­色­就是那样。”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这人体内的血被抽­干­了,就算天气再怎么冷,他又怎么会变­色­呢!”

328第二十二章第六节

328第二十二章第六节

328第二十二章第六节

徐云德等人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大感心惊,刘萍迟疑道:“血被抽­干­了?难不成这小鬼子也是遇到了吸血僵尸?”

徐云德道:“我看不像,这种地方,少有老墓、古墓,另外山林多水汽,倘若真有人葬在这里的话,没多久尸首便会腐烂成一对白骨,所以说这等地界多半不会出僵尸。”

王长贵也是点了点头,并翻看了一下这具尸体脖颈间的两个像是被獠牙咬出来的上横,随之说道:“这应该就是他的致命伤了,另外你们看,两牙之间相隔的间距很小,不像是僵尸所谓,我想杀这个人的定然是其他的什么妖物。”

徐云德一听,顿时想起了黎老先生说的那只怪物来,不由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就是那个能撂倒棕熊的怪物­干­的?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就是,这等天寒地冻的冷天,大雪封山,这个人又怎么会跑进如此深的林子里头呢?

蹲在一边的郭海,似乎想要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于是便上前拍净了尸体身上的积雪,可当他把这具尸体的下半身从雪中清理出来之后,众人却惊讶的发现,他的腿脚之上一片血­肉­模糊,竟然还有一只脚是光着的,连鞋子都没有,更甚至连腿上穿着的皮裤都被磨烂了。

见此情形后,王长贵不由皱起了眉头,随之猜测道:“或许这个人并非是他自己来到此处的,而是被杀害之后,让那凶手给拖进来的。”

徐云德闻言,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又翻看了一下尸体的其他部位,见再也没有另外疑点之后,方又说道:“如果老道的猜测成立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杀人的那只妖物,狩猎的范围极广,换句话说,我们一伙儿人很有可能在刚进林子里的时候,便已然是踏入了它的地盘,更或许现如今,那妖物便就躲在什么地方,暗中监视着咱们呢。”

刘萍点头说道:“总而言之,咱们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了,万不可疏忽大意,叫那潜藏在暗中的妖物乘虚而入。”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徐云德重新用雪将那尸体掩埋好,大伙便重新翻身上马,越过了这条冰封的河流,继续往前赶去,但似乎是因为那具尸体的缘故,所有人的脸上都收敛起了轻松之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小心与谨慎……

如此这般又走了许久,周围的景­色­依旧是没有过多的变化,整个儿山林还皆是被大雪包裹,看着这等银装素裹的山间景象,置身其中,就好像是到了童话里的世界。但刘萍等人却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逸致观景,因为他们知道,这银白­色­的美景之后,隐藏着的乃是无尽的凶险。

时至正午,小雪依旧,天还是­阴­沉的吓人,刘萍等人在一处洼地中停了下来,准备休息。这个低洼的地方说来也怪,大约有四五米宽、十几米长、两米多深,但坡度很缓,置身其中倒是挺像一个­干­枯的小池塘,另外在这个洼地的边上,则是一个三米来高的“小坡”,与其说是小坡,倒不如称其为一块凸起之处来的贴切些,因为它也就只有一间小木屋那般大小。

徐云德和张根照旧用铁铲清理积雪,可谁料当张根以铲Сhā进那凸起的地方之时,却是微微一惊。像他们这等经常打洞之人,对于铲子碰到的东西是十分敏感的,这一次张根碰到硬物的感觉,不像是石块,他满脸疑惑的继续开挖,直至将厚厚的积雪清理掉以后,方才吃惊的发现,这凸起的小包竟然是一架坠落在此的飞机!

其余人见状后,也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见这破旧的飞机上画着鬼子国家的旗帜,徐云德猜测道:“或许这是前几年打仗的时候,迫降在此的战斗机,说不定里头还有鬼子的尸体呢。”

张根没有做声,只是继续把这架飞机从雪中挖了出来,不多会儿功夫,一架极为破旧的战斗机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只见机身上沾满了泥土,就连机窗也被泥巴给封死了,足以说明这架飞机已经有些年头了。见此情形后,张根没有停手,而是一铁铲把那满布着泥土的机窗给敲碎开来。

顿时,一个可容纳两三个人的机舱显现而出,只见里头正有两具腐尸,早已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但见他们的面部表情扭曲,嘴巴张的老大,同时四只张开,做挥舞状。由此不难看出,他们死前定然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玩意儿,另外这狭隘的机舱内,有着明显的挣扎痕迹,这更是引起了徐云德的好奇。

他爬进去仔细的翻看了这两具鬼子尸体,只见它们虽然早已经烂的不像样了,但在脖颈处,两个深深的洞状伤痕还是可以看的非常清楚,与他们先前在冰封的河道上见的那具尸体无异,这两个鬼子的死因,也多半是被吸­干­了血液!

徐云德随之又在机舱中稍微翻找了一下,见再没有什么值钱的线索,便从里头爬了出来,对大伙儿说道:“几年前鬼子就已经全部撤离了,若这架飞机是打仗年间迫降在这里的话,那么这两个鬼子也定然死了好几年,这山林间湿度很大,寻常的尸首用不着一年,便一定会烂的只剩骨头,但体内的血液被抽­干­的­干­尸,那就另当别论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照此说来,那妖物早已存在,而这飞机里头的两个鬼子,多半也是死在了它的口下。另外这一点也足以说明,那妖物的狩猎范围着实是大的很呐,我们这一路下来,少说也得走了七八十里路,竟然还没有脱离出那妖物的……”

“各位,快看那边,树后面有东西!”正说着,站在飞机下头的葛五突然惊声叫道。

众人一听,急忙顺着葛五的指向看了过去,可那儿此刻空无一物,只有一颗两人合抱之粗的大枣树!

刘萍疑惑的开口问道:“葛五弟,你刚才看到啥了?”

此时的葛五,似乎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身来,有些磕巴的答道:“我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玩意儿,一身深灰­色­的毛皮,双腿直立的站着,足有一人多高,小头尖嘴,两只幽绿的眼睛,还有一条又长又细的尾巴……我看它那会儿,它就在树底下盯着咱们,但我一出声,它就跑到树后了……速度很快!”

“又长又细的尾巴?”徐云德一听,顿时迟疑的说道:“我听那黎老头说的山林里的怪物,也有这样的一条尾巴,没准儿就是葛五看到的这只!”

郭海盯着不远处的那颗大枣树,冷冷的说道:“徐老大,要不我摸过去看看?”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不要鲁莽,这东西不是寻常之物,对付起来估计不容易,既然它没有直接向我们发动攻击,可能是忌惮我们人多,但咱要是有人落单,就很难说了。”

郭海点了点头,没再说啥,但却是将腰中的那把长柄尖刀给摸了出来,脸上布满了谨慎之­色­。

徐云德想了想,继而接着说道:“有这么一只怪物跟着,咱始终有些坐卧难安,不把它给解决了,接下来的事情也难安心去办……”说到这里,便转而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可有什么法子?”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须,将目光定格在那枣树之处,随之说道:“我与你一同过去看个究竟,其他人在这儿等着,万不可轻举妄动。”

徐云德闻言,立马抽出了漆黑短刀,随之点头道:“行!”

其余人自然也没有异议,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纷纷抽出了武器,随之背靠背的聚成一团,凝神戒备起来。

与此同时,王长贵和徐云德并着肩、踏着雪,趋步走向枣树所在之处。那儿与飞机残骸离的并不远,不多会儿功夫,两人便走到了,绕过大树,却见后头空无一物,唯有厚厚的积雪存在,徐云德见状,继而又抬头看了看树顶,这个季节,树叶早已落没了,光秃秃的枝梢上压着白雪,但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的踪影。

见此情形之后,王长贵皱了皱眉头,随之走到树边上,在一排古怪的爪印前蹲下身,细细打量了一番之后,抬头说道:“徐兄弟你看,这像是什么玩意儿的爪印?”

徐云德细看许久,却是连连摇头,说道:“看不出来,我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爪印,有些……有些像老鼠的,但比老鼠要大十几倍……等等!老鼠……莫不是鼠妖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徐兄弟,你还记得那白阽的话吗,三百多年前,这山林中可是有着堪比野狗大小的巨鼠,虽被你家祖先杀了一些,但谁也没法断言到底还有没有存活至今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若真是鼠妖的话,那钻地的功夫定然了得,周围除了这一排爪印之外,便再也没有一丝踪迹了,说不定它就是钻进雪下行进的。”

王长贵道:“这或许是唯一能解释它怎么凭空消失的理由了吧。”

回到刘萍等人所在处之后,徐云德简单的把他与王长贵的猜测说了一遍,众人闻言后,也都是大为吃惊,老鼠本来就是一种令人厌烦的动物,更是四害之一,如今它要成­精­,那定然更不会是省油的灯了!另外,徐云德他们猜测的这怪物会钻地的可能,也着实叫众人冒了冷汗,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怪物一旦发起攻击,谁也难以确定它会从哪个方向钻出来!

329第二十二章第七节

329第二十二章第七节

329第二十二章第七节

将那个因飞机坠落而形成的洼坑之中的积雪尽数清理出去之后,大伙聚在里头喝了些烈酒,用以暖暖冰冷的身子,另外徐云德从马背上拿出了­干­粮和腊­肉­分给大伙吃。

葛六接过食物,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说道:“若那怪物真是鼠妖的话,早知道我就带只猫来了!五哥你还记得以前俺们闯荡的时候,在一瞎眼老头那儿听到的故事么?”

葛五回答道:“当然记得,不就是五鼠作乱被大黑猫打死的那个吗。”

刘萍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什么故事呀,讲来听听。”

葛五点了点头,随之便给大伙讲起了一个跟老鼠有关的故事来。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朝廷有一个很残忍的规定,人活过六十便要活埋!若有人家中虚报老人年岁,一经查明后,全家皆要受刑,所以一整个国之内,竟没了六十往上的老人。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朝廷大官,此人名叫赵天雄,是个孝子,他父亲这年恰好满六十岁,按照规定,是要被活埋的,可他不忍心这么­干­,于是便随便找了具尸体,顶替了自己的父亲,随后又在自己家中挖了一个地窖,把自己的老父亲藏在地窖之中,每日供给饭菜,因为隐藏的极好,所以一直也没被发现。

这天,邻国的使节前来交涉领土之事,只因他们国家强大,所以使节态度也是极为的强横。他们带来了五只巨大的老鼠,一只比一只凶狠,并在朝上扬言,这是他们国家最凶的野兽,就连狮子也未必能厮杀得过!并与皇帝打赌斗兽,若是他们的国家找不出更凶猛的野兽,那么就要割一块地作为输的筹码,共赌五场,也就是五只巨鼠一只一场。

第一天,皇帝派人牵来了猎狗,但却被那巨鼠三两下就撕成了碎片,这样以来,第一场赌局,是赵天雄的国家输了。无奈之下,皇帝割了一块地给那使节的国家。并与之约定,第二天开始另一场斗兽赌局。

次日,赵天雄这边找来的是花斑豹,但结果与前一天一样,使节推出来的巨鼠依旧是三两下便将其咬死!于是,第二块地也输掉了。

至此,皇帝大为震怒,并下发了一道旨令,说谁要能找到在两国之间的斗兽比赛中打败巨鼠的野兽,那么不但赏金万两,还要加官进爵,此外还能满足他任意一个要求!

可旨令颁布虽颁布下去了,但那等连花斑豹都能撕碎的巨鼠,一时半会儿的又能找出什么更加凶猛的野兽呢!

从皇宫回去之后,赵天雄在给父亲送饭的时候,老人见他满脸愁容,便关心的询问起来,赵天雄把巨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亲。

老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区区巨鼠而已,何足畏惧?”

赵天雄一听,顿时满脸不解的说道:“爹,要知道那巨鼠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今日在朝中,就连花斑豹都被它三两下给咬死了……”

可他父亲却是连连摆手道:“巨鼠虽凶狠,但却依旧怕天敌,我问你,老鼠的天敌是什么?”

“猫呀?”赵天雄想也没想的说道:“可是那巨鼠可比猫要大多了!再者说,猫就连狗都打不过,更别提豹子了,又怎么可能是那巨鼠的对手?”

赵老太爷却依旧是满脸笑意的说道:“这你便有所不知的,正所谓老鼠哪有不怕猫的,但此番是异变的巨鼠,寻常的猫自然敌不过它,但只需有那极具灵­性­的黑猫,且要九岁往上,再超过九斤九两或者恰好这般重的,便足以对付那巨鼠了!”

赵天雄一听,顿时想起他父亲养的那只大黑猫来,这些条件尽数符合,当下便说道:“爹,您的意思是我们家的大黑就能对付那巨鼠咯?”

赵老太爷点头道:“我这大黑,如今已十岁零七个月,重达十斤七两,明儿你只需将它抱去,管它再怎般凶狠的巨鼠,也要败北!”

听了父亲的话后,赵天雄也是将信将疑,但眼下的情形,也唯有一试了!于是乎,在第二天上朝之际,他便将家中的那只大黑猫装在了一个笼子里,并用黑布裹住,带进了宫。

此时皇帝满脸的愁容,因为一整天过去了,也没人牵出一只比花豹还凶狠的野兽来,看这情形,今日多半又得输一块地了……

待诸位大臣以及邻国的使节尽数到齐之后,斗兽赌局不得不如常举行!赵天雄见许久没人牵出应战的野兽,于是便把心一横,暗想道:“且不论输赢,豁出去吧!”而后便抱着装有大黑猫的铁笼走出行列,对皇帝说道:“今日的斗兽,就让我试一试吧!”

那皇帝见这么长时间无人牵兽出战,已然是不抱有任何希望了,却没想正要放弃之时,赵天雄竟然自告奋勇的出来,于是便点头说道:“好吧,此番你带了什么凶狠的野兽,牵出来看看吧!”

赵天雄答道:“我带了的不是什么野兽,就是我怀里这铁笼中装的……”说罢,便一掀黑布,把那大黑猫给亮了出来,满朝文武,以及邻国使节一见,皆是神­色­一惊,随之便轰然大笑,就连皇帝都觉丢人,略有些微怒的说道:“那巨鼠就连豹子都能轻而易举的咬死,你这肥猫能顶个什么用呢!”

赵天雄回话道:“反正也没有其他野兽出战,不妨叫它试试!”

皇帝闻言,也颇为无奈,但见赵天雄满脸坚毅的神­色­,最终却也答应了下来,说道:“既然如此,你就让这肥猫去送死吧……”

随之,众人来到了斗兽的场地,邻国使节也满脸嘲讽的将巨鼠推了出来,因为此回赵天雄带来的并不是什么大型的野兽,所以也用不着两笼对接开闸,只需把大黑猫放进巨鼠的铁笼之内便可。

当赵天雄看到那满口獠牙的巨大老鼠之后,也是丝毫提不起半点自信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大黑猫,却见它竟然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巨鼠,不仅没有丝毫的惊惧,却似乎还有些兴奋……

正迟疑着,那黑猫“喵……”的一声尖叫,只见铁笼中的巨鼠竟然似乎极为恐惧的缩在笼子一角,状若极为害怕,之前的凶残之相连半点也没有了!另外更令人惊奇的是,那巨鼠的硕大身躯,也似乎小了一圈!不错,显然是小了一圈。

见此情形后,赵天雄顿时想起了父亲的话来,哪有老鼠不怕猫的,这巨鼠再怎么厉害,但毕竟也还是只老鼠,想及此处,他心里也提起了信心,将大黑猫从笼中抱了出来,并往关着巨鼠的铁笼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只见怀里的黑猫越发暴躁,“喵……喵……”的狂喊着,并不断的扭曲着身体,试图从赵天雄的手中挣脱,欲要扑上巨鼠所在之处。而另一方面,那铁笼中的巨鼠,此时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来到铁笼前,赵天雄刚一松手,只见那大黑猫便“嗖”的一声冲了出去,钻进铁笼后,冲着那巨鼠又是龇牙又是咧嘴,且不停的叫唤着。此时它身上那黑的发亮的长毛根根倒竖,摸样颇有些“猫王”的风范。

再看那巨鼠,颤抖中,身子也像是撒了气的气球一样,一圈一圈的变小,不一会儿竟变成了只比寻常家鼠大一点的摸样来,若说寻常的家鼠见着猫之后,倒还知道逃命,但此回这变小了的巨鼠,非但不知道跑,相反却是软在了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了,那大黑猫“喵!”的一声尖叫,随之扑身上前,一爪子将那“巨鼠”拍出老远,却也不把它咬死,就这么像是玩玩具一样的在笼子里玩耍了起来。

见此情形之后,在场的所有人皆是震惊的瞪大了眼球,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谁会想到,连花豹都能咬死的巨鼠,竟然就这么被一只大黑猫给解决了!并且为何这巨鼠在碰到黑猫之后,身子会变小呢?谁也说不清……

邻国使节见状后,心里不服,本想再推另外一只巨鼠前来,但因事先已经定下了赌约,一天只比一场,如果反悔的话,那可是在给自己的国家脸上抹黑,于是便只得隐忍下来,匆匆的对皇帝道了别,离开了斗兽场。

此后几天,那五只巨鼠皆以相同的方式被大黑猫活活玩死,但因赌约只有五场,因此另外两场只是娱乐,所以说前两日张天雄国家输的地收了回来不说,另外还从邻国那里赢得了一座城池!送走了灰头土脸的使节之后,皇帝龙颜大悦,当下就赏了赵天雄黄金万两,并升了他的官,此外还把他招到面前问道:“你可以随便提一个要求,只要不过分,都可以满足你!”

赵天雄一听,暗自一咬牙!随之“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说道:“其实……这黑猫能降服巨鼠的事情并非臣想出来的,而是……而是臣的老父亲,他老人家还说,要降服巨鼠,必须是黑猫,还必须重过九斤九两的九岁往上的老猫才行!”

皇帝一听,当下就质疑道:“你父亲不是死了吗?难道是托梦给你?”

赵天雄摇了摇头,随之便他关于他父亲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皇帝,最后还说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能废除这个残忍的规定。

皇帝当下被他的孝心打动,废去了老人六十要活埋的规定之外,还追加了一条,那便是只要家中有过六十岁者,每月朝廷定量发放米面……

听完了葛五讲述的这个猫与老鼠的故事之后,众人皆是意犹未尽,徐云德开口道:“哥五弟,这故事你是从哪听来的?挺不错……”

葛五答道:“好多年前在济南听一个瞎老头讲得,那老头可会讲故事了,那会儿俺们两个每天最享受的时候,就是听他讲这些猫啊狗啊的事情。”

刘萍在听完这故事之后,却是陷入了沉思,她心中暗想道:“巨鼠再狠再凶,但还是怕猫,但除了猫之外,还有蛇、猫头鹰、狐狸也都是老鼠的天敌,不知把那大黑猫换成这些会不会起到相同的效果,如果能的话,那么……同样也是老鼠天敌的黄鼠狼呢?”

330第二十二章第八节

33第二十二章第八节

33第二十二章第八节

如果这里的怪物当真是鼠妖的话,那么按照“怕天敌”的说法,它多半也该忌惮自己体内的大仙才对,若说故事里那降服巨鼠的黑猫,已经超过了九斤九两,并也过了十岁,算极具灵­性­的猫了,那么自己体内的大仙的仙灵之气就更加足以震慑鼠妖。

另外,那怪物甚至连诺大的飞机都不怕,可这一路下来,却只是尾随着,并没有靠近,更加没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如此说来,自己的猜测便极有可能成立!想到这里,刘萍心下稍稍释然,随之说道:“徐大哥,在我们上路之前,你不是说过要用这山林里的怪物对付花蛇一伙儿吗?说不定这个法子当真能够奏效呢。”

徐云德一听,顿时大感好奇,疑惑的说道:“妹子,难不成你想到了什么法子,能叫那怪物乖乖的听咱吩咐?”

刘萍摇头道:“你们且听我说,咱从进山之刻起,这怪物多半便已经盯上我们了,但一路下来,它却并没有靠近咱,也没有像对这几具尸体一样发动攻击,这很有可能便是因为我们一群人之中,哪一个的身上有足以震慑住那妖物的东西存在,如此一来,等花蛇他们也进了山后,他们身上可未必能有什么玩意儿足以吓退妖物,到那时候,这妖物会对他们做些什么,可就不好说了。”

众人一听,皆是欣喜的点头,王长贵说道:“丫头说的不错,那妖物极为凶残,只要有人踏足到它的狩猎范围,那么便皆难逃被残杀的厄运,可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那妖物却迟迟没有对咱动手,我想这其中定然有些蹊跷,或许正如丫头所说那样,我们这群人的身上,有着足以震慑那妖物的东西存在,使得它不敢贸然靠近。”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之后,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随之心里暗自想到:“足以震慑那妖物的东西?咱这群人中,除了妹子体内的那个万年仙灵之外,还会有什么?可老道和妹子两人都把话说得这么隐晦,或许是因为他们心中还有其他的一些猜测吧。”

如是想着,徐云德没再出声,只是默默的吃着手中的食物,因为那妖物的出现,大伙无不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刘萍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但万事没有绝对,倘若那妖物并非是因为忌惮,而是在寻找合适的下手机会的话,那么一旦有所松懈,便很有可能丢了­性­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三具尸体的死状大伙皆是看在眼中,估计谁也不想落得个那种下场吧。

许久无话,在这洼坑中吃了食物,也歇息够了,刘萍等人纷纷走了出来。至此,那妖物也始终没有再露面,周围的一切都很正常,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妖物一样,整的郭海不由自主的问向葛五道:“葛五哥,是不是你看花眼了,错吧树影当成了怪物?”

葛五顿时摇头,并肯定的说道:“我保证没有看错,那怪物当时真真切切的站在那里,只是我一喊,它就跑了而已,哪有什么树影会动呢……”

随之,众人便没再多做停滞,上了马背继续往山林的更深处赶去,只不过这回,在每个人的心里,似乎都有了些许顾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但转眼一看,却又什么东西也没有,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就连徐云德也时不时的低声骂道:“娘的,那只该死的怪物,搞的老子心神难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随着黑夜的来临,众人心中那不好的感觉也越来越浓烈!进山已经一整天了,但这片原始山林似乎无边无际,没有尽头。眼见天­色­已晚,身下的马儿走得也有些迟缓了,想来在这等极寒的雪地里行进,它们的体能也下降的极快吧。徐云德开口道:“各位,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马要不撑了。”

众人点头,随之便又像先前那样,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底下,清理出一片空地来,并用雪在周围堆起一群高坡,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避避风寒,并且也不容易叫其他的东西发现。

徐云德从马背上拿出食物、水囊,分发给大伙儿,神经紧绷了一整下午的众人,多多少少也都有了些倦意,接过食物之后,便毫不客气的大口吃了起来。

然而,正当刘萍一伙儿吃喝之际,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马儿的嘶鸣,这一声马嘶离得挺远,绝不是他们的马匹发出来的动静!顿时之间,所有人皆是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相互对望之下,便纷纷站起身,透过雪堆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密林之中,几盏风灯正晃晃悠悠的往这处逼近,目力好的刘萍最先看清,那是一个足有三十人上下的马队,这群人中,并非是每个人都打着风灯,而是在马队的前首打着两盏,随之每隔五六个人再点上一盏,算下来三十人的马队,共然就只有六七盏灯便足够了所有人的照明之用。

徐云德冷冷的盯着这马队中走在最前头的那中年男子,赫然正是花蛇无疑,在他身后,则分别是火炮与另外两个也曾在火车上出现过的男子。但在这群人中,却并没见到许小六的踪影,这倒令徐云德稍稍有些疑惑。

但他并没多想,因为随着距离的拉近,这群人俨然是已经看到了拴在树上的马匹了,只见那花蛇神­色­先是一滞,随之却是抽了抽嘴角,露出了一个冷冰冰的笑容,而后便摆了摆手,似乎是示意身后的人停下来。

徐云德低声道:“这群小伙儿还挺能吃苦耐劳,我们比他们先进山,走的也不算慢,可这一天刚过的时间,就被他们给追上了,看来他们途中定然没有休息吧!”

郭海点头道:“他们要想从镇上打听出我们从哪个方位进山的,这并不难,难就难在进山之后能不跟丢!今日雪虽不大,但想来也用不着多久,便足以把我们的马蹄印给封盖住了,若他们中途停下来休息的话,这唯一的追踪线索便极有可能断掉,所以想来也定然是一路急追慢赶吧,不过若当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可想而知,现在他们这群人定然都很乏力……”

郭海说这话的言外之意,徐云德自是清楚的很,他郭壕就擅长暗杀和追踪,在他看来,人疲劳的时候是最容易防松警惕的,这也是他这种暗杀强者出手的绝佳时机。

徐云德对蠢蠢欲动的郭海摇头说道:“他们既然看到了我们的马,定然也已经知道了我们就在近处了,所以绝不会放松警惕的,现在出手不是时候。另外,我料定花蛇在到达古墓之前,也居然不会对咱们动手,因为他还指望我们给他带路呢!要到达古墓,还要很久,这期间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郭海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行,总之我这边随之准备着,只要徐老大你一句话,我就立马摸过去,多不敢说,露头一次,悄无声息的解决三两个不是问题!”

徐云德心知郭海这人义气极重,他也了解自己与花蛇之间的恩怨,在郭海眼中,兄弟的敌人便绝不能活,尤其是在“­干­活”的时候碰见,这其实也是徐云德为何一直都很看重这年轻小伙儿的主要原因。

拍了拍郭海的肩膀,徐云德说道:“你的身手大哥了解,这三十几人之中,有一半留给你,但什么时候动手,还得听我的,另外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才行!”

郭海疑惑的问道:“啥事?徐老大你只管吩咐。”

徐云德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这次的事情本就是因我而起,若咱这些人中不论是谁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徐云德这一辈子定然都不会好过!”

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不光是郭海,其余人也皆是点了点头。

另一方面,花蛇一伙儿人也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地方,搭起了帐篷,并燃起了篝火。看他们那悠闲的摸样,似乎刘萍这群人的寻在,丝毫也不当一回事!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由疑惑了起来,说道:“几年不见,花蛇这家伙胆子怎么这般大了,明知道我们就在附近,却丝毫不做防守之态,他这是来旅游的?”

王长贵说道:“他既然敢如此托大,就证明有足够的本钱,徐兄弟,你莫要小看了他,在战场上重视自己的敌人,才是对自己负责。”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老道,花蛇与我之间,是私人恩怨,我不想把你与妹子也牵扯进来,另外这等杀人的勾当在我们这一行看来,是极为寻常之事,而你们……”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见王长贵连连摆手的将其打断道:“徐兄弟,这话说的就见外了。我王长贵做事,向来只跟着自己的感觉走,至于其他的话你大可不必多说。”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徐大哥,我们三个同生入死这么多次,早已算得上是生死之交了吧,你的事便也是妹子的事情,那花蛇要对你不利,首先得问问我同意不同意才行!”

听了王长贵和刘萍两人的话后,徐云德一时语塞,心里头五味陈杂,说不出是个啥滋味,他没再多言,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但从其眼神之中不难看出,此时的他感动非常。

然而正值此时,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自花蛇一伙儿人的方位传了出来,众人一听,顿时起身看去,只见此刻那花蛇一伙儿三十几人,正不知何故,乱成一团!

331第二十二章第九节

331第二十二章第九节

331第二十二章第九节

混乱之中,所有人皆是亮出了兵器,似是如临大敌,但在刘萍看来,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作乱的玩意儿存在!另外,人堆之中有一人此时正躺在地上惨叫连连,想来方才的那声叫喊也是出于他口吧。

待刘萍等人看清了这人的摸样之后,皆是大惊失­色­,因为他有一条胳膊不知了去向,此时正一手捂着断臂的伤口,一边苦苦的哀嚎。

花蛇与火炮以及另外三五个人聚在那伤者身前,不知在交谈着什么,但看他们脸­色­,便不难猜出,他们此时定然是非常紧张!脸上写满了惊异并带有极大的不解与困惑。其余的二十多人,则在外围聚成了一圈,皆是手持刀枪,个个神­色­紧张的注视着身前的一切……

看到这里,徐云德由不住笑道:“妹子,是不是你的话应言了,那怪物当真帮咱对付起花蛇一伙儿,能把人胳膊切断,并全身而退的或许也就只有那怪物了吧,估计小郭也做不到。”

刘萍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但那人的胳膊整条的被卸了下来,似乎不像是人类所为!”言下之意,便是极有可能是妖物­干­的。

说着,众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花蛇等人的所在之处,只见此时,花蛇从怀中掏出来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随之蹲下身,一手捂着受伤者的嘴,随之一刀抹在了他的颈间,那人双脚乱蹬几下,便断了气……

刘萍见状,大为震惊,开口说道:“这家伙怎么如此残忍!还是人吗,怎么连同伙都忍心杀?”

而张根和郭海似乎对此早已是见怪不怪了,徐云德低声说道:“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断了一条胳膊也就意味着离死不远了,与其叫他浪费几天粮食,拖几天后腿,倒不如给他一个痛快,花蛇做得也只不过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手段而已。”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忍不住问道:“那若是咱们之中也有人受了重伤,你会不会也像他这么做?”

徐云德笑着摇头,随之答道:“我会选择放弃回头,也绝不会亲手了结同伙!”

张根接过话头说道:“这也正是徐老大为何会有那么多死心塌地的伙计,最为主要的原因了吧。­干­咱这一行,虽说每个人都早已做好了死的准备,但话说回来,若真是遇到了,又有谁愿意死呢!”

郭海点头道:“大多数盗墓团队的牵头人,都是心狠手辣之徒,遇到这种情况后,会像花蛇这般做的绝不在少数,但我相信徐老大绝不会如此,一来身为尸王,手头不缺墓址,就算放弃一两次也无关紧要。二来,只有那种没有本事,怕被拖累,且输不起的人才会放弃同伴吧,徐老大自然不是那种人了!”

正说着,突然听闻花蛇­操­着嗓门喊道:“徐云德!老子知道你就在附近!枉你还是尸王呢,怎么尽耍这等卑鄙的手段M算你输不起,就算你怕尸王之名被我重新夺回,也犯不着来暗杀我的手下吧,你若真有本事、真有种的话,咱在墓里头见真章,你敢吗!”

徐云德闻言,哑然大笑,随之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家伙脑子当真不够用,他想以此激我露面?门儿都没有!另外,他若连这事不是我们­干­的都看不出来,活该他手下被怪物弄死。”

那花蛇扯着嗓子连损带­阴­,骂了好久,徐云德也没有要回话的意思,依旧是乐呵呵的蹲在雪堆下头,宛若是把这些骂自己的脏话当成了歌声来听,丝毫不去理会花蛇。

张根道:“花蛇还是老样子,在咱盗墓界,若按嘴上的功夫排名的话,估计他稳坐第一。”

郭海笑道:“若他花蛇骂人的功夫称得上第一的话,那徐老大挨骂的本事也应该是第一了,说实在的,咱这一行之中,骂徐老大的人不计其数……”

刘萍一听郭海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小郭兄弟,为何你们这一行中,会有那么多人骂徐大哥呢?”

郭海答道:“说起来这也怪他自己,谁叫他常会从旁人手中抢活儿­干­呢,并且逢抢必是大活儿,时间长了,许多高手寻出的墓址,风声刚一走漏,他们自己还未来得及下,便叫徐老大带人捷足先登了,你说骂他的人能少吗?”

刘萍闻言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倒也像是他的风格。”

“妹子!咱不带这么损人的……”徐云德满脸委屈的说道。众人皆是哈哈一笑。

此时,那花蛇似乎也是骂够了,止住声后便带着火炮等人围坐在篝火旁边商量起事情来,其余手下则还是兵刃不离手的团团围坐在周围,看样子那神出鬼没的怪物给他们造成的压力着实不小。

许久之后,怪物再也没了动静,刘萍等人也休息够了,但此时徐云德却并没有急着赶路的意思,他说道:“现在花蛇这群人正死盯着咱,若叫他们看见我们现身,说不定会对咱放几下黑枪,怪物弄死了他手下一人,以花蛇的个­性­,定然会一心也想弄死我们其中一个作为回敬!所以说我们必须不知不觉的离开。”

刘萍疑惑的说道:“可是我们离他们这么近,一旦露头,定然会被发现,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离开呢?”

徐云德说道:“这群人中,没几个能夜视的,这是咱们的优势,不过此时花蛇定然早已安排了暗哨在周围,等到了深夜,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警惕­性­也会随之大大降低,到时候咱只需悄悄的抹掉暗哨,再借着夜­色­的遮掩,要想避开他们的视线,悄然离开也并不困难!”

郭海一听这话,顿时眼冒­精­光的说道:“徐老道,咱啥事动身,暗哨交给我解决!”

徐云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急,在等个把时辰,那会儿夜最难熬,人最容易犯困,只是我怕花蛇安Сhā在周围的暗哨不止一个,到时候还得张老弟帮忙。”

张根疑惑道:“我?正面交锋没问题,暗杀我不在行呀!”

徐云德摇头道:“我不是叫你去暗杀,到时候你只需远远的跟在小郭身后,看准好时机,他只要一动手,你就随便学声什么野兽吼叫便可!”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疑惑起来,但郭海却是竖起了大拇指,满脸钦佩的冲徐云德说道:“徐老大,你这点子当真是神了!要知道,就算我用手堵着其中一个暗哨的嘴,并以最快的速度抹了他脖子,但还是难免他喉咙里会发出声音,而张大哥只需在同时学一声兽吼,便可以将这细微的声音给遮掩住,如此一来,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察觉得到暗哨已经死了。”

大伙儿听了郭海的解释之后,这才恍然大悟,不得不说这个法子当真妙极,看来徐云德能够成为尸王,单单是身手好,御尸的术法高明还全然不够,脑子好使、诡计多端也是其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吧。

焦灼的等待了一个时辰,正闭目养神的徐云德突然睁开了眼睛,随之便冲着郭海和张根微微一点头!郭海见状,顿时满脸兴奋的抽出了匕首,随后一头扎进了雪堆之中。张根原本就是个打洞高手,紧紧吊在郭海后面也是手到擒来!

见这两人雪遁而去,刘萍心头难免有些紧张,他虽与这两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对于他们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另外她又不知这二人的身手到底如何,虽说徐云德对他们评价很高,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所以说一时之间也是暗自替其捏了一把汗。

徐云德似乎看出了刘萍的担心,冲咧嘴一笑,随之做了一个不妨事的手势!刘萍见状,微微点了点头!

不多会儿功夫,突然一声夜枭的突兀尖啸从空气中传了过来,刘萍闻声后,随即透过徐云德专门在雪堆上挖的一个狭小缝隙看向花蛇的营地,只见那一伙儿人并没有什么动静,因为这片林中,夜里常有捕食的夜枭叫喊,他们也都是见怪不怪了。

片刻过后,随着几道微小的动静传来,张根和郭海一前一后的钻了出来,一现身,郭恒笑着冲众人亮了亮还沾着血的匕首,并伸了一根手指出来,似乎是说只有一个暗哨。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之便冲大伙儿做了一个动身的手势,众人见状,急忙躬身从雪坑内爬了出去,借着夜­色­以及繁多的树木遮掩,悄无声息的摸到了拴马的地方!

可是徐云德千算万算,却还是算漏了一点,那就即便他们几个能做到不发出一丝声响,可这几匹马却不能,所以当他们刚一解开马儿的缰绳,并拉着欲要离去之际,其中两匹“呼……呼……”的打起响鼻来,徐云德见状,当下便在心里暗道:“完了!”

可不料王长贵却对众人摇了摇头,示意大伙儿尽管走,不必担心,徐云德和刘萍见状顿时想起一物,急忙转脸在四下打量一圈,果不其然,就近的一棵树底下,一只怪模怪样的恶鬼,此刻正张着大嘴,似乎是在吞噬着什么东西!对于这只恶鬼,他俩皆不陌生,正是那以嘈杂之声为食的食声鬼!

看到食声鬼的身影之后,徐云德当下便放了心,招呼起正不知所措的郭海、张根二人,以及葛家兄弟,随之便与刘萍一起,带头上马,放心大胆的往前赶去。

这四人一见,虽有诸多疑惑,但却也不敢迟疑,当下便学着他们俩的摸样,上了马,一夹马腹,紧随徐云德与刘萍二人之后。

一行六人走了许久,直到远远离开了花蛇的营地方才停了下来。张根当下便疑惑道:“徐老大,王大仙呢?他一人断后没问题吧?要不要我回去看看,接应一下?”

可尚未等他话音落下,便见一个清瘦的身影,骑着马儿不紧不慢的从密林中走了过来,正是断后的王长贵!但出乎张根以及郭海两人意料的是,王长贵骑着马赶路,却连一丁点儿的马蹄之声都没有,整个就像一只暗夜里的幽灵,令人心觉诡异!

片刻之后,王长贵走至近处,当他们俩瞥见了紧跟着王长贵马ρi股后紧跟着的怪玩意儿之时,皆是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惊惧、诡异的神­色­顿时流露出来,随之齐齐颤声问道:“那……那是什么东西?”

332第二十二章第十节

332第二十二章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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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看了看王长贵马ρi股后头的食声鬼,随后见怪不怪的开口说道:“那是老道召出来的恶鬼,能吞食声音,方才的马嘶声之所以没有惊动花蛇一伙儿,原因就是这恶鬼将声音给吞去了。”

听了这话,郭海和张根两人皆是大为震惊,世上竟然当真有恶鬼存在,并且这恶鬼还为人所驱使,一时之间,这两人看向王长贵的眼神,都像是见到了神灵一般,就差没上去磕头跪拜了。

王长贵面无表情的将食声鬼召回傀符,随之对徐云德说道:“徐兄弟,那伙人并没有察觉到郭兄弟摸掉了他们的暗哨,另外此时夜­色­正浓,即便是他们得知了暗哨被除掉了,但因先后死了两人,我想他们也绝计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追过来。”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错,花蛇这人我很了解,他的谨慎可是咱同行中出了名的!只不过这人另外还有个毛病,那就是有仇必报,这次我们与他算是首次交锋,他就已然折了两名手下,估计接下来定然会更为加倍防范了吧……不过想起来那只怪物倒也奇怪,怎么就出现了一下便消失了呢?”

其实对于那只神出鬼没的怪物,刘萍等人还是颇有些好感的,至少它没有向他们这伙儿人发动攻击,另外怪物去对付花蛇一伙儿,也算得上是在变相的在帮自己了。

随后,众人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便又继续策马前行,如今他们虽然脱离了花蛇的视野范围,但相隔也并不算太远,与其多拉开一些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这事儿大伙心里也都明白,虽然郭海还想着多杀几人,但他更加清楚,万事以大局为重的必要­性­。所以,大伙都没再多言,乘着夜­色­,闷头往前赶去。

但殊不知,半空之中,一道灰­色­的身影,正不缓不慢的跟在他们头顶,宛如夜幕中的幽灵一般,悄无声息。

许久之后,天­色­逐渐亮了起来,纷飞的雪花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久违的太阳从遥远的东方天际缓缓升起,将温热的光辉洒向大地。见天气转晴,刘萍等人的心境也都随之开朗了许多,徐云德说道:“下了这么久的雪,终于停了!这年头,怎么连天气都这般反常!”

听了这话后,王长贵和刘萍两人皆是想起了那图腾之事,说句实在的,自打月黎图腾守世的期限截止以后,各种自然灾害着实比往年来的频繁多了,单是长江流域的水灾便淹死不计其数的百姓,另外华北、华东、东北地区的雪灾,冻死了大片的农作物、家畜不说,就连街头巷尾,也是随时可见被冻死在路上的穷苦之人。

略微叹了口气后,王长贵说道:“看来虹渊一事,还需尽快解决呀……”

听了他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刘萍也是暗自点头道:“是呀,照这般下去,就算是不打仗,恐怕死的人也只多不少,若在加上战争的话,那么尘世将会变成一幅什么样的光景,真是很难想象得到。”

再说花蛇一伙儿,此时早已发现了暗哨被杀,并且徐云德他们拴在林间的马匹也不知了去向。看着被人抬到自己面前的暗哨尸首,花蛇脸颊的肌­肉­微微抽动,冷声说道:“好你个徐云德,下手还是那般­阴­狠,我这边还没主动找你麻烦,你倒是先动起了手来!”

说话间,一道灰影自天而降,直直的落在了花蛇身旁的一个黑衣老人肩上,竟然是一直苍鹰,也正是先前跟在刘萍她们头顶的那只“幽灵”!这苍鹰双爪如钩,眼神凌厉,又弯有尖的嘴如同金属打造的一般,泛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之物。花蛇见状后,神­色­颇为恭敬的对那黑衣老者说道:“慕老,您也看见了吧,咱盗墓界的大红人,心肠如此毒辣,他竟然完全不把您放在眼里!”

那黑袍老者冷哼了一声,随之说道:“徐云德那小子,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谁吧,就算知道,他也不知我此番就在你的队伍之中,既然不知,又何谈放不放在眼里之说?”

花蛇被这老者说的神­色­一滞,语塞道:“慕老……您看那徐云德杀人不眨眼,只一会儿的功夫,就要了我两名同伴的命,您若是迟迟不肯出手的话,想来不用到那墓|­茓­底下,我们这伙儿估计都要横尸在这荒林之中了!另外,昨天晚上您走了大半夜,我们大伙儿都很担心您老人家的安慰,不知您是去了何处?”

黑袍老者看也没看花蛇一眼,随口说道:“昨晚,斩断那家伙手臂的,并非人类所为,虽然我一时还不能断定是不是徐云德一伙儿的,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但它定然是这山林中的玩意儿,要不然的话,以我的追踪之术,又怎么可能把它跟丢!”

“怪物?”花蛇等人一听,顿时大惊起来,火炮忍不住问道:“慕老,您说的怪物是指……”

慕老说道:“山林间的野兽,初具道业的可称之为凶兽,比起寻常的猛兽而言,要凶残得多,但单单只是凶兽的话,却也成不了气候,更没有本事从我手中逃脱,依我看来,昨晚作怪之物,乃是一个道业不浅的妖物,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野兽成了­精­。”

花蛇惊奇道:“这天底下当真有妖怪存在?”

慕老哼声说道:“连尸体都能成­精­,化作那吸血的僵尸了,本就有着生命、且在五行之内的野兽,修炼成­精­又有什么稀奇。说起来,我这苍鹰,自小便以药物培养,如今也能算上只凶兽了吧!”

花蛇一听,顿时将惊奇的目光投向了慕老肩膀上的苍鹰,只见它此刻也正瞪着如利姐的双眼,看着自己,似乎充斥着挑衅之意。花蛇见状,暗自咽了口唾沫,随之转了话题道:“慕老,也不知徐云德他们走了多远,途中有没有变道,咱们还是快些上路吧,别回头跟丢了……”

谁料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慕老打断道:“无妨,只要他们不是遁地而行,就绝不可能逃过我的视线!我慕丘痕的追踪之术,莫说是一群骑马的人了,就算是只老鼠钻进了山林,也绝逃不脱。”

有了这慕丘痕的保证,花蛇也放下了心来,他心知这姓慕的老头来历不简单,此番能请到他出山帮忙,自己家中的那两个老头子可是费尽了­唇­舌。

其实,花蛇并不姓花,而是姓祁,是山东烟台人事,他们祁家与徐云德家颇有几分相似之处,祖上都是盗墓出身,但几百年间,一直被徐家压着,暗中已是有人称他们祁家为:“百年老二”,意思便是它们祁家在盗墓界只能排第二。可谁知几十年前,算起来还是花蛇他爷爷那辈儿,不知走得什么狗屎运,无意中得到了一本手记,这手记多半是古时候的哪个造墓之人的遗物,里头记载了许多古墓的地址,并详细的介绍了里头的机关布置,所以短短几年间,这祁家便如日中天,连连做了几次大活儿。恰巧徐云德的爷爷­性­格古怪,不好名利,对尸王看得也是极轻,每日只潜心钻研尸术,所以才被祁家钻了空子,夺走了尸王的名号。

另外,徐云德父亲徐大梁,时运不济,年纪轻轻便被友人害死,所以致使徐家尸王之名,几十年间一只没能夺回,直到前些年,徐云德这个盗墓界的­精­英怪才出现,才使得尸王称号重归徐家。

再说刘萍一伙,在山林中行进许久,突然之间,几间不起眼的屋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众人见状,无不惊诧万分!郭海说道:“这荒无人烟的地方,怎么会有村落出现?”

此时不光是郭海,就连王长贵和徐云德都感到十分的诧异,之前白阽也根本没有提及到什么村落,更或许是这个村子中的人,极有可能是白阽离去之后的数百年岁月中,不知何时搬来此间的。

那仅有三四十间屋子的村落,坐落的极为紧凑,粘土、木材搭建而成的几排小屋屋顶,此时大多都在冒着炊烟,这说明村中定然还有人生活着!想到了林中的嗜血怪物来,大伙对于这村中之人的生村指导,也不由泛起了疑惑。

王长贵皱了皱眉,随之从怀中套出来几枚铜钱,抛向空中后,逐一接下,展开掌心一看,却是面露迟疑。

徐云德见状,好奇的问道:“老道,这卦象显示的是凶是吉?”

王长贵开口答道:“万般艰险终有端,茫茫苦海总有边,险中缘分无意现,海中孤岛也算岸!是个吉卦。”

前头的那句禅语,众人皆是不大理解,但一听是个吉挂之后,便都松懈了下来,此时郭海和张根俨然已经是把王长贵的话当做了真言,他不论说些什么,定然都会深信不疑。那怕就是说他俩­性­别变了,估计也会毫不迟疑的低头看看裤裆……

徐云德说道:“既然是吉卦,那咱就去这村中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能人,有本事在这等险恶的山林之中定居!”

众人纷纷点头,恰好他们也多时没有吃上热乎的东西了,如今遇到了个村落,且不管是什么人在里头居住,单是看到那屋顶的炊烟,便令人不由想起来白花花的米饭,葛五一听徐云德说要进村,当下便欣喜道:“咱来的还挺是时候,现在正值晌午饭的点儿,这村子里家家都在造饭,若是遇着热心肠的主儿,咱兴许能坐倒便开饭呢……”

333第二十二章第十一节

333第二十二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33第二十二章第十一节

ps:另一重要角­色­闪亮登场了。

众人驱马来到村前,在小村落外围了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徐云德跳下马背,随之走上前去敲了敲那看上去极为厚重的原木大门,不多会儿功夫,里头传来了一阵窸窣的声响,随之“吱呀”一声,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汗出现在众人眼前,那大汗见了徐云德一伙,脸上顿时流露出疑惑与戒备之意,­操­着极为古怪的语调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说道:“兄台,你先别紧张,我们只不过是要穿越这片林子的过路人,途经此处,见有人家,于是便过来问问这到底是什么地界!”

那汉子的脑瓜子似乎很直,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笑了起来,说道:“俺们这儿从来没人过路,你们还是我头一回见到的外地人呢!快快请进,外面天冷,到屋里卸卸寒。”

众人闻言,急忙齐声道谢,随之便跟在这汉子身后,一同进了他的家中,只不过他家院落不大,容不下七匹马,所以只得将马匹拴在了门外。

进屋之后,大伙无一不是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摆设给吸引了眼球,墙壁上挂着两把硬弓!单是粗如手臂的弓身以及那绷得紧紧的弓弦便知,这弓的威力一定很强劲。

此外,门后还放着一把极大的长柄铁斧,这斧柄乃是硬度极强的红杉木制成,斧头足有石磨那般大小,三指见方的厚度,斧刃寒光闪烁,众人见状后,皆是大惊,这把斧头少说也得三百斤上下的重量,寻常人谁能耍的起来?

徐云德开口问道:“兄台,还不知你贵姓呢?在下徐云德。”

那汉子闻言,憨一笑,随之答道:“我们这村子,所有人都姓叵,我叫叵虎!大伙儿都叫我大虎子。”

徐云德心中暗道:“你长得这般五大三粗,倒也对得起这名号。”随之说道:“虎子哥,这铁斧是你的?”

叵虎闻言,点头说道:“是呀,跟了我家好几辈儿了,虽然年代不短,但好用的紧呢,砍柴绝对是个好使的家伙!”

“啥玩意儿?”郭海一听这话,脸上惊惧之意更浓,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虎子哥,你说你用这斧头砍柴?那……那不得把人活活累死?这家伙少说也得三百来斤吧!”

叵虎点头道:“这位兄弟好眼力,算上斧柄,恰好三百零九斤重,不过这在我们村上,还算不上最重的斧子了,叵蓉那丫头用的,比这还要重四十斤,她是我们村近几十年来最出­色­的力士!”说这话时,叵虎一脸的崇拜,就好像郭海和张根得知王长贵能驱使恶鬼时候的神­色­差不多。

刘萍听了这话,心下也是暗自惊叹,心想道:“难不成这村落之中的人,天生便是大力士吗?一个丫头,耍一把三百五十斤重的斧头,那是个什么概念?这要是放到外头,还不把人活活吓死?”

说话间,一个同样是身材壮硕的女子端着一只大铁锅从里屋走了出来,人未到,声先来,只听她说道:“当家的,是谁来了?”然而当他出门看见徐云德这一伙陌生人之后,却是呆立当场。

叵虎连忙上前介绍道:“各位,这是贱内,叫叵芳,她跟我一样,也没见过外地来客。”

徐云德闻言,急忙笑着问道:“叵大嫂你好,我叫徐云德,这些都是我的同伴,我们要穿越这片林海,中途看见这儿有人居住,心觉好奇,便过来看看,多有打扰,还请嫂子见谅。”

那叵芳见徐云德一口一个嫂子叫着,脸上的迟疑之­色­顿时也消散无踪,随之笑道:“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这当真是件稀罕事儿!咱们这村子从来没有来过客人,乍一见着,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呢!快快请坐,外头很冷吧,我这儿做了饭,大伙儿若不嫌弃,就凑合吃些暖暖身子吧。”

不等徐云德回话,便听葛六说道:“不嫌弃、不嫌弃!大嫂您真是个热心肠,不怕您笑话,兄弟我这肚子早就饿了……”说罢,便听他肚子中极为巧合的传来了“咕咕”的一连串响声。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随后便各自入座,围着叵虎家的大木桌吃起了味道颇有些古怪,但极为可口的饭菜来。只是并没有白米饭,尽是各种各样的­肉­类。

吃饭的当口,叵虎给众人说起了关于这个古怪村落的事情来。原本他们叵姓一族并不是这地界的原子民,而是在大约三百年前的时候,举族搬迁至此,当时来的时候,村子里还有三百人上下,但经过这么久的时光,已经只剩一百出头了,说道这里,叵虎也是连连叹气,似乎有些难过。

刘萍心知,他们既然都行叵,那么这些年便很有可能是近亲成婚生子,如此一来,虽然能把他们拥有巨力的血统流传至今,但却难以避免一些弊端,比如说婴孩的出生率、存活率还有生怪胎的现象。

另外,对于他们村子的来历,叵虎似乎有些隐晦,并没有多作提及,徐云德他们对这村子虽说好奇,但事关人家的**,也没有多问。

吃过饭后,叵芳去洗刷碗筷,叵虎则是满脸欣喜的对众人说道:“各位,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咱村子里的把跌比赛!每隔十五天一次,你们来的巧,今天恰好赶上!上回我被叵蓉那死丫头没用半柱香,就耍了三跌,今晚得去找回场子!”

只因叵虎用的是土语,所以对于把跌之说,刘萍等人并没有完全听懂,徐云德迟疑的问道:“把跌?是什么意思呀?”

叵虎一听,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比划着说道:“就是两个人比试,看谁能先把对方摔倒!”

大伙儿一听,顿时明白了过来,其实就是摔跤吗!虽然他们急着赶路,但见叵虎满脸的期待神­色­,也不好开口拒绝,正值两难之际,却听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好,咱就随叵虎兄弟前去看看。”

徐云德闻言,当下便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王长贵,见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多言,附和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请虎子哥带路吧!”

随之,一群人在叵虎的带领下,来到了村子正中的一个极为宽敞的大屋子里,这里想来应该就是“摔跤场”了吧。

此时这间大屋中,已经挤满了人,粗略看下来,少说也得**十个,看来村子中的人大多都来到了此间。只不过当这群人看到徐云德他们这些陌生的面孔后,皆是将疑惑的眼生投了过来。

这时,一个较为年长的高大老头走到叵虎身前,出言问道:“小虎子,这几位是……”

叵虎对于这个强壮的老者似乎极为尊敬,冲他行了一个礼,随之说道:“族长,这几个是路过咱们村子的外地客人,今儿晚饭是在我家吃的,他们想要穿越这片林子,恰好途经这里,所以……”

那老者摆了摆手,说道:“原来是外地来的客人,你们好,我是这儿的族长,咱这村落少有人来,今日大伙能够相见,便是缘分,今日我以本族族长的身份,邀请你们观看我们的把跌比赛,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王长贵点头答道:“客随主便,只是不知我们能不能也参加进去?”

一听这话,不光是刘萍等人吃惊,就连那族长也是微微一愣,随之才笑呵呵的说道:“当然可以,只要你们能够赢得了最终的胜利,那么这一期的奖励便归你们所有!”

王长贵笑道:“行,不知比赛何时开始?”

族长道:“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说着,便见他一招手,人群中立刻出来了两个大汉,在屋子正中用几根粗麻绳拉出来一个长宽各约五米的方形空间,这就算是个简易的“擂台”了。

擂台一成,立马便见一个身材不高,但胳膊足有正常人大腿粗细的汉子走了进去,只见这人光着上身,肌­肉­快快隆起,竟然在这等大冬天也似乎并不觉寒冷!他上场便道:“哪个跟我先来?”

话音未落,便见另外一个与他体型相仿的男子冲上前去,喊道:“叵牛,我跟你把几跌试试!”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随之啥话也没有多说,便扭打在了一起,这发生在叵家村落的把跌比赛,与外界的摔跤虽说意思相仿,但却大为不同,看上去参赛者并不在乎输赢,也没有过多的花哨、技巧,双方完全是在较劲,谁的力气大,谁便是赢家!如此一来,只见那缠斗在一块的两个大汉,皆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气,粗壮的胳膊上青筋暴露,脸也憋得通红,在“擂台”正中,谁也没有绝对的优势,一时之间竟是耗上了……

周围观战的人,也没有谁出言加油呐喊,只是静静的看着,或许在他们眼中,这把跌比赛是一项庄严的活动,每一个参赛者都需要旁人的尊重,而给他们提供一个安静的比赛环境,也是必须的。

许久之后,那个名叫叵牛的汉子败下了阵来,但脸上并无一丝遗憾,上前拍了拍对手的肩膀,竖了个拇指道:“好样的!下回比赛,咱们在一较高下!”说罢,便乐呵呵的走下了赛场,输赢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不计输赢的比赛,刘萍这些外界人还是头一回见着,但一想这个仅有百人的小村落,大伙共同生活,同村之间多半也都与自家人一样亲近,所以输赢也并不会放在心上罢。

接下来的几场比赛也都没有什么太大的看点,甚至在刘萍他们眼中,还有些淡然无趣,只是出于礼节,谁也没有要提前离开的意思!

这时,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随之大伙很是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儿来,自众人后头走出一个个头不高,身材娇小的丫头!只见这个小丫头顶多也就十五六岁的光景,皮肤挺白,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樱桃小嘴、柳叶眉,小巧且又高挺的鼻子,头顶一左一右的扎着两个小辫,随着她的走动,两个小辫子一晃一晃的显得极为可爱,这丫头年纪虽小,但着实是个美人胚子,看的徐云德他们皆是目光一亮。

刘萍低声猜测道:“虎子哥,这丫头该不会就是你说的那个叵蓉吧?”

334第二十二章第十二节

334第二十二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34第二十二章第十二节

此时的叵虎,神­色­有些略微的激动,眼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钦佩,点了点头说道:“是呀,这位就是我刚才跟你们提起过的叵蓉了,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丫头,她可是我们村落中实力最强的力士!”

听了叵虎的话后,刘萍等人更是暗自心惊,这貌似娇弱的小丫头,当真能有击败这些大汉的力量?之前的比赛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那可是纯力气的比较,没有什么花哨可讲……

此时,叵蓉已经走到了赛场正中,只见她先是用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屋子里环视了一下四周,在扫过刘萍一伙儿之时,也像旁人一样,流露出了惊奇的神­色­,但很快便将目光转了开来。对着屋子里的所有人说道:“今天有谁来跟我比试呢?”

不等旁人回应,便见叵虎迫不及待的举手道:“我来!我来!”说罢,便排开众人,走到了赛场之中。

叵蓉见是叵虎,顿时脸上一笑,开口说道:“又是你呀,叵虎大哥,你都跟我比了十几次了,从来没赢过,还不死心呐?”

叵虎闻言,脸上不由一红,随之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道:“蓉丫头,村落里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敢跟你较量吗!你的实力大家众所周知,我之所以不断的挑战你,也是为了提升自己。”

叵蓉听了这话,急忙将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随之一本正经的说道:“叵虎大哥,在我之前,你是村落中的第一力士,就连我的父亲也不是你对手,所以在你的身上,有着许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我父亲去世之后,你也经常去我家里帮忙照顾我!说实在的,我把你第一的名号夺走之后,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可是比赛的规矩你也知道……”

然而不等叵蓉把话说完,便见叵虎大手一挥,笑呵呵的说道:“你这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我又没叫你让着我!你只要记清规矩,比赛的时候必须全力以赴就好!”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摆起了架势说道:“放心吧叵虎大哥,我不会叫你失望的,上次把倒了你三跌,这次我要把你四跌!”

叵虎哈哈大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说罢便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随之一声低吼,犹如疯牛一般的向叵蓉冲撞了过去!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皆是替那娇小的丫头捏了一把冷汗,只因这比赛场中的两人,身形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那叵蓉见怒撞而来的叵虎,神­色­间并无一丝的慌张之态,反而有着一股强大的自信充斥在她俊俏的小脸蛋上,只见她一声大呵,随后微微屈膝,扎了一个人字马,丝毫没有一丝避让的意思。与此同时,叵虎疾奔而来的巨大身形已经撞到了身前。

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叵虎的身形顿时应声而止!要知道以叵虎的力量,耍三百斤重的巨斧都轻若无物,由此可想他这全力的一撞,得有多么大的力量!可眼前这个娇小的丫头,竟然以双掌将其抵住了,扎着人字马的双脚,也只不过是往后退了半步而已。

叵虎对此似乎早就料想道了,力道被叵蓉硬接下来之后,丝毫不见停留之态,身子一弓,抄起双臂就往叵蓉的小细腰上抓去!只因他这一招来的突然,叵蓉并没有料到,顿时被叵虎锁住了腰身!

这一幕在旁人眼中,就好像狗熊抱着个玉米­棒­子一样,那场面可想而知,颇为有些滑稽,但整个屋子里却是寂静一边,乃至大多数人都屏住了呼吸,脸­色­也有些惊诧,或许他们以为这次叵虎要翻盘!

只见叵虎抱着叵蓉的双臂突然发力,随着他的一声暴呵,似乎是要将叵蓉给举起来!可叵蓉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她抽出双手,抓在叵虎的两臂之上,银牙一咬,竟是硬生生的往外掰去。要知道,叵虎的双手,在叵蓉身手十指相扣,这等情况,若非力气悬殊,是绝不可能有机会掰开的。

但此时的叵虎,喉咙里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同时脸­色­憋得通红,紧紧的咬着牙根,这说明他的力量已然是到了极限!但即便如此,扣在叵蓉腰上的手臂还是一分一毫的往外展开。

就这样,在众人大惊的神­色­中,叵蓉竟然是硬生生的将叵虎的手臂给掰开了,刚一脱离叵虎的束缚,就她猛的一个转身,与此同时,松开了一只正抓住着叵虎的手,以极快的速度撑向他的腰间,反手往上一提,随之猛的一下腰,出其不意的给叵虎来了一个华丽的单臂摔。

叵虎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身子一轻,随之脑中传来“嗡”的一声响,整儿人便与坚硬的石板地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这一下摔的不轻,叵虎脸­色­都有些变的苍白了,躺在地上连连摆手道:“我认输啦!臭丫头把我腰都快摔断了!这几天你替我打猎去!”

叵蓉闻言,笑着答道:“上次比赛过后,还不是我帮你打了三天的猎!”说罢,便伸出手将叵虎从地上拉了起来。

叵虎一边揉着腰,一边说道:“臭丫头,这招跟谁学的,可真够狠的,一下顶上次三下!”

叵蓉笑道:“我没事儿自己捉摸的!”

叵虎一听这话,顿时无语,摇头说道:“你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虎子哥被你拉远咯!”

随着叵虎与叵蓉之间比赛的结束,族长走到了赛场中间,对众人说道:“各位,咱村落今日来了客人,这是件大喜事儿,待会比赛结束了,谁都别忙着回去,我请大伙儿喝酒!”

众人一听,顿时欢呼了起来,就连叵虎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欣喜,他说道:“咱们村落的人是很少有机会喝酒的,除了每年一度的祭祀之外,就只有结婚生子才能喝上一次,今天大家算是沾了你们的光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说!”族长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之接着说道:“方才这几位客人说了,也想要参加我们的把跌比赛,所以喝酒还得再缓一缓,等他们选出来的人跟叵蓉比完以后才能开始。”

刘萍等热一听,皆是有些迟疑起来,他们这伙儿人中,郭海和张根身手虽然不错,但他们会的都是些杀人的手段,这种只靠力量撒胜负的比拼他们俩都不行。葛家兄弟这几年被徐云德锻炼的也不错,但绝不是这叵蓉的对手。王长贵虽然厉害,但他绝不会去跟一个小女孩比斗!而刘萍的本事,施展起来更是要命,显然她也不合适。眼下唯一一个适合上场的就是徐云德了。

徐云德见大伙都把目光投向了自己,无奈道:“你们不会真叫我跟这个小丫头比试吧!回头我要赢了她,惹得她哭鼻子了,那可咋整?”

一听他这话,旁边的叵虎顿时不乐意了,他开口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比赛之中有赢有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叵蓉那丫头绝不会因为输了而哭鼻子的!另外,她的实力你们也都看到了,要想赢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叵虎的言外之意是徐云德未必就是那叵蓉的对手,明白人都能听出来,但刘萍等人对于徐云德的本事都很清楚,单手力量过千斤对于他而言并非什么难事,要说格斗技巧,他更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说叵蓉虽强,但未必能赢得过徐云德!

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你去吧,莫要伤着那丫头便可。”

徐云德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会这个第一力士!”说罢,便排众而出,来到了赛场之内。

村落中的其余人一见,刘萍一伙儿人中竟然派出了这个­精­瘦的男子,而不是葛五葛六那两个大汉,皆是有些诧异,但谁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看着事态的发展。

走到叵蓉对面,徐云德微微抱了抱首,说道:“小妹妹,承让了!”说罢,竟是伸出了两只手,摆在胸前。

那叵蓉见状,满脸迟疑的说道:“这是什么意思呀?外界的规矩吗?”

徐云德笑着摇了摇头道:“小妹妹你很强,我要跟你死拼的话,一定得浪费不少体力,我们明儿还得赶路呢,我得保持良好的状态才有可能走出这片林子。所以我想到了一个法子,能简明有效的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

叵蓉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丫头,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是什么法子呀?”

徐云德说道:“我就这么站着,你来推我的双掌,只要能让我的脚挪动一分一毫,那么便算你赢了,怎么样?”

“你小看人!”叵蓉闻言后,立马撅起了小嘴。此时就连刘萍都觉诧异,即便是徐云德在怎么厉害,那叵蓉的力气他们又不是没见识过,怎么可能站着不动就能获胜呢?

徐云德依旧是笑着说道:“小妹妹,不是我小看你,我也有我的苦衷,再说了,你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呢?”

听了这话以后,叵蓉不由的点了点头,转而认真的说道:“那行,但是倘若你要输了,可别不抵账哦!”

徐云德心中窃笑,暗想道:“这小丫头真好哄,一会儿我只需在腿上下个定身之法,纵使她有万斤的巨力,也绝不可能推动我分毫!”但想虽这么想,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绝不抵赖!”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走上前来,伸出两掌抵在了徐云德双手之上!只见她依旧是扎起了一个人字马,道了一声:“我要开始咯!”

见徐云德点头,叵蓉便开始发力,但出奇的是,任她再怎么使劲,眼前的这个看上去颇为­精­瘦的男子却都是犹如山岩一般,毅力不动!许久之后,叵蓉笑脸已是憋得通红,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却还是没能推动这个男子半步。

335第二十二章第十三节

335第二十二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35第二十二章第十三节

此时的刘萍和王长贵,早已看出了些端倪,心里头皆是暗笑,这家伙真是心眼多,连这等手段都想得出来!但事已至此,戏还是要演下去的,他们皆是刻意流露出担心的神态,叫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半晌过后,叵蓉纵使满脸不愿,但还是收回了双手,撇嘴说道:“我输了,你比我厉害!”

徐云德见状,暗下解除了腿上的定身之法,笑着说道:“小妹妹,你的力道当真惊人,就算是在外面的世界,也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叵蓉神­色­迟疑道:“外面的世界?我也能算得上数一数二吗?”

徐云德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当然,有机会你可以出去看看,我并没有骗你!况且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之后,超过我也不无可能!”

叵蓉一听这话,当下便沉了脸­色­,摇了摇头道:“我是不会出去的……”说罢,便闷不作声的走到了族长的身后,只不过她低落的神情,早已被族长尽数看在了眼中。

比赛结束,徐云德赢得了奖励,那是一头野狼的尸首,头部被人用钝器打碎了,牙齿都不知掉了多少颗!想起叵虎家中的那把三百斤重的巨斧,刘萍便不难想象出这野狼的死法,只不过徐云德他们有事在身,再者说外头大雪封路,本就难行,带上这只野狼更是碍事,他本想推脱,可村落中的人又盛情难却,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最后徐云德计上心头,对族长说道:“我们途经此处,来的匆忙,更不知这等深山中还有村落,没能捎带一些礼品,不如咱就把这野狼烤了,给大伙儿做下酒菜吧!”

族长闻言,也没有推脱,爽快的答应下来,随即便叫人将野狼的尸体拖了出去,扒皮抽筋,去掉内脏,随后涂上作料,架在一团篝火上烤了起来。此外,他还从自家的里屋中搬来几桶酒……

这酒味香浓,比起外界的诸多好酒而言,更要美味百倍,后来通过叵虎的介绍,刘萍等人才知道,原来这酒是他们以山林间特有的草药以及野果酿制而成,酒­色­呈现出的令人沉迷的绯红,这是一种叫龙血梅的果实所特有的颜­色­。

吃着香脆的烤狼­肉­,喝着自酿的果酒,加之这里民风淳朴,完全不像外界世人那般勾心斗角,大家相互之间尽是坦诚相待,在刘萍等人看来,此间俨然是一个世外桃源。这里没有战争,更不会出现尔虞我诈的情况,在这等乱世之中,当真令人心旷神怡。

酒宴正在举行,族长却叫人把刘萍一伙儿喊进了自己的卧室之内,此外还有叵蓉。

进屋之后,族长开门见山的说道:“诸位,你们此番进来这片山林,真正的原因不会只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吧?”

王长贵不动神­色­的说道:“那在你看来,我们又是所谓何事呢?”

那族长闻言,也没有急着回话,只是缓声说道:“你们可知我们叵姓一族的来历。三百年前,为何又举族搬迁至此,并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众人对于这叵姓一族,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来历呢?见大家都摇头,族长也没感意外,只是接着说道:“我们叵姓一族,追根溯源,祖先实则是九黎之祖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名叫叵呻,后蚩尤被黄帝战败,麾下数百万九黎大军乱作一团,犹如一盘散沙,有被灭族的,也有隐居山林的,更有迁到海外孤岛的,而我们叵姓一族,便是隐居深山的部落之一。”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蚩尤落败乃是五千多年之前的事情,可你们却是在三百年前才搬到这里的,也就是说五千年间,你们本事隐藏在其他地方,并一直繁衍至今,可为何要舍弃原来的居所呢?”

族长答道:“是为了我们的信仰!”

“信仰?”郭海Сhā嘴道:“你们的信仰是什么?跟这片山林有关系吗?”

族长没有作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块古朴的玉佩来,递给王长贵,并说道:“我们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图腾叫做虹渊,祖上共有三件圣物,这玉佩乃是其中一件!”

“虹渊!”刘萍、王长贵、徐云德、乃至葛家兄弟一听到这两个字后,皆是大惊失­色­,抑不住的喊出了声。那族长见这几人反应这般大,微微笑道,看来你们也听过虹渊之说呀。

只因他们几人,自昆嵛山中得知虹渊图腾以后,虽极力找寻线索,但历史上却似乎对此没有半点的记载,如今猛然听闻旁人说出虹渊二字,自然是又惊又喜,乃至做出这么大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再看这块古朴的玉佩,入手传来一股温热之意,且有微微的湿滑之感,王长贵心惊道:“这温玉之中阳元之气怎么这般浓烈!”另外,玉佩上刻着一拱形图案,犹如一道彩虹,竟然与昆嵛山尼姑庵中得来的那木盒上的图案一模一样!这里头又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叵姓一族与留下木盒的尼姑师祖又有什么联系?

不知不觉之间,种种疑团不由自主的出现在刘萍等人脑海之中,徐云德说道:“族长,你说你们举族搬迁至此,为了是信仰,而你们的信仰又是这虹渊图腾,那么这地方又与虹渊有些什么联系呢?”

族长说道:“有鼠如獒,百年成凶,千年成妖,善遁地杀生,通人­性­,以血­肉­为食,驯之可为战!这话说的是一种上古凶兽,名为疹鼠,当年蚩尤麾下有诸多凶兽为他作战,战无不胜,这疹鼠便是其中之一,而我叵姓一族的先祖叵呻便负责指挥疹鼠大军,据传闻,这一凶兽奇军,在战场上令黄帝一方闻之胆寒……”

说道这里,族长刚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神往,似乎自己便是那军中一员,正与疹鼠配合着猎杀敌军……

“后来……”族长的思绪拉回现实,继而接着说道:“蚩尤战败,麾下数百万军队、各方种族被黄帝四处绞杀,尘世间似乎已没了立足之地,我们一族与疹鼠一族皆是难逃厄运,混乱之中,部族走散,我们这一分支的先祖们躲在深山,躲过了黄帝的围剿,但其余叵姓分支却与疹鼠一同不知去向,数千年来,也没有丝毫消息,我们原本以为,他们都被黄帝绞杀殆尽,就连失落的另外两件圣物都被夺走了!”

“圣物?”王长贵Сhā嘴道:“不知这块玉佩是不是圣物之一?”

族长点头答道:“我们一族的圣物自古流传,共有三样物件,这玉佩乃叫傲骨,也是其中之一,另外还有苼灵、渊勇两样,原本是在走失的那群人手中,如今究竟在何处,却也无从得知。”

王长贵闻言后,将傲骨玉佩交还给族长,随之从自己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来,只见这暗­色­木盒上刻着的图案,与那傲骨玉佩上的虹形图纹一模一样!刘萍几人自是认得,这便是当年在昆嵛山中尼姑庵里得到的物件。

族长一见木盒上的图案,顿时大惊失­色­,颤声说道:“这……这是何物?”

王长贵没有做声,因为这东西虽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落在他手上了,但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打开过,至于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自然也不知晓。随着王长贵缓缓的将木盒打开,众人只见这盒子里装着的乃是一个有巴掌大小的碧绿­色­水晶摸样的物件,这东西晶莹剔透,暗光流转,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拿出这绿­色­“水晶”,只觉入手冰凉,宛如是拿着块冰在手中一般,另外这东西正面,竟也有着一个虹形的图案,与傲骨玉佩上的同出一辙!

王长贵将这物件递给族长,说道:“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们族中的圣物之一?”

那族长此时早已目瞪口呆,以颤抖着双手接过碧绿水晶,犹如珍宝一般的小心,仔细翻看之下,惊声说道:“这……这是苼灵啊!这是丢失了五千多年的圣物苼灵啊!”说着,竟然老泪,抽泣不已。

他身旁的叵蓉见状,急忙拽了拽族长的一宿,说道:“族长爷爷,您别难过了,现在圣物出现了,您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

族长抹了一把眼泪,随之挤出了一个笑容,点头道:“我这是喜极而泣呀。”

徐云德说道:“既然这当真是你们族的圣物,那么也就是说昆嵛山中的尼姑祖师很有可能便也是你们叵姓族人,不过也不能排除是受人所托的情况……”

族长点了点头,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随之开口说道:“三百年前,我们无意中得知这山林中出现了一种巨鼠,当时的族长猜测极有可能便是疹鼠,当年叵姓一族正是有着一伙人带着疹鼠逃跑的,由此说来,疹鼠出现的地方,便极有可能有叵姓族人,于是老族长便叫人前来找寻,可疹鼠虽找到了,却并不曾见到有人存在,但他坚信,要是其余的叵姓族人,也得知了疹鼠的消息,一定会来此找寻,所以便带着族人搬迁至此,只可惜,三百年来……唉……”说到这里,他似乎颇为无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刘萍自是心知这三百年的时光,根本就不曾有过人来找寻,即便当真有人进此深山,也定然被疹鼠给击杀了,之前他们在途中见到的尸首便是一个例证。

“实不相瞒,我刚一看到你们几个的时候,心里真期望你们便是五千前走失的族人后裔!”族长幽幽的说道。

徐云德摇头道:“很可惜,我们不是……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要问你,你们在此居住了三百年,可曾知道山中有一古老的墓|­茓­?”

族长迟疑的摇头,说道:“这个倒不曾知晓,怎么?你们是为了那个墓|­茓­而来?”

徐云德点头说道:“实不相瞒,我们此行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墓|­茓­。另外,那墓|­茓­中也存有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那副自白阽手中夺来的地图,展开在众人面前,说道:“这幅图你可认得?”

33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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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

ps:叵蓉妹妹来帮鬼手向大伙儿讨­骚­扰来咯……

族长见状,急忙细细的将徐云德手中的地图打量了一番,片刻过后,却是连连摇头道:“不曾见过,这上头的标注地名也没听闻过。”

徐云德略微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随之便将地图重又收进了怀中。这时,族长接着又说道:“几位朋友,你们说的那个墓|­茓­里面有关于虹渊的线索,会不会是我叵姓一族的人留下的遗迹?”

对于那个神秘的古老墓|­茓­,徐云德等人了解的并不多,仅限于白阽口述的那些特点,所以谁也不能断言与叵姓一族到底有没有关系,王长贵摇头道:“对于那个墓|­茓­,我们也所知甚少。另外,你们族人的信仰,也就是那虹渊图腾,与一个尘封在历史之中的天大秘闻有着密切的关联,这也是我们这群人前来找寻那处古墓的主要原因。”

“尘封在历史之中的大秘闻?”族长由不住的问道:“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王长贵稍加揣摩,随之开口说道:“实不相瞒,现如今外头世道已乱,天灾**连年不断,且举国上下烽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而根据远古流传,若是能够找寻到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那么便有可能结束当世这惨淡的局面,使之一切重归安宁。”

族长一听,顿时疑惑了起来,当下便问道:“虹渊图腾的所在?据我所知,虹渊图腾并无实物,与其有关的也就只是这三件圣物,你们说的那图腾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就算是远古时代的部落祭坛,也早已是化作了尘土。”

徐云德解释道:“据我们的了解,历史之中曾有人凑集了许多部落的信仰图腾,并在各处对应着这些图腾,建造出了浩大的类似于祭坛一样的工事,并赋予它们各项不同的使命,总的目的其实就是守护整个尘世,但每隔五千年,这诸多图腾的遗址间就要发生一次巨大的变动,这时候便要有缘之人,找寻到这些遗址,并开启它们护世的威能,如此一来,世道才能长期的得以稳定。”

族长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原来如此……”

徐云德接着说道:“另外,我想五千年前走失的那些叵姓族人,多半已经是灭绝了,所以你们还是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能与他们相聚……”

“此话怎讲?”族长一听,脸­色­顿时大变!

徐云德神­色­有些低沉,叹了口气道:“首先我问你,你们叵姓一族是不是天生便有巨力?”

族长点头道:“不错,这是我们一族的荣耀,也是我们血统的证明!”

徐云德闻言,继续说道:“我们在昆嵛山中遇到的保管这装有苼灵木盒的尼姑,她们吃斋念佛,不成婚、不生育,这么多年来,又怎么可能把叵姓一族的血统传下来呢?另外,此番我们要找寻的古墓之中,若当真有关于虹渊的线索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掌握这条线索的人也以灭绝了,若不然的话,他们何不代代传下来,并像你们一样,让那些尚还存活的人,打探失散同族以及圣物的下落,而是将其带进了墓|­茓­?”

听了徐云德这话以后,族长陷入了沉默,他眉头皱得很深,目光闪烁不定,刘萍等人见状,一时也都没有出声打断他的思绪M这般沉浸了许久之后,族长终于开口说道:“徐兄弟说的很有道理!说实在的,我们族人自己的心里也早已想到了这点,但只不过大家心中都存有一个信念,没有人愿意捅破这层纸而已……”

徐云德尴尬的说道:“抱歉,是我唐突了,还请族长您老人家见谅。”

族长摆手笑道:“徐兄弟无需自责,你只不过是根据事实作出了分析而已,况且我的心里也早已想到了这个结果……只是,徐兄弟、诸位,老夫这儿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们能够答应我。”

王长贵答道:“只要力所能及,族长你尽管开口!”

族长笑着点头,并道了声谢,随之竟是把身后的叵蓉给拉了出来,说道:“我希望你们能把这丫头带出去,让她见识见识外面的世界。另外,你们要找的虹渊图腾,毕竟是我们族人的信仰,五千余年咱叵姓一族没有亲眼见着了,我希望在我这一辈,能有族人看到它,也算了了我们族五千年的心愿了!”

“族长!我……”叵蓉满脸震惊的说道。可却刚一开口,便被族长摆手打断了,他拍了拍叵蓉的肩膀,说道:“蓉丫头,你是我们叵姓一族中最优秀的战士,我想把这个重任交给你,一定要找到虹渊图腾的下落,并带去我们五千年来对那些失散族人的思念以及最为虔诚的祷告!”

叵蓉听了这话以后,秀气的小脸上顿时显露出来一股庄严,随之握拳擂了一下胸口,一脸认真的说道:“族长,我答应你!”

族长见状,先是慈祥的点了点头,随之却又呵呵了起来,对刘萍一伙儿说道:“不知极为能否答应我这个自私的请求呢?”

刘萍当下便点头说道:“当然答应,不瞒您说,我家里也有个女儿,比叵蓉小不了几岁,当我看到叵蓉第一眼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女儿来!放心吧族长,我会照顾好她的。”

王长贵和徐云德等人原本就对这个俊俏的小丫头颇具好感,如今刘萍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们自当是更加没了拒绝了理由,纷纷点头答应了下来,并在徐云德的带领下,郭海、张根以及葛家兄弟,挨排的摸了摸叵蓉的脑袋,以示友好。

随后,刘萍等人便出了族长的房间,出门之前,徐云德似乎突然想起了件事情,驻足说道:“对了族长,此番进山的并非只有我们一伙儿,在我们后头,还有一队人马,大约三十人左右,这群人都是亡命之徒,若来到你们村子,切莫与他们发生冲突,若是他们打听起我们的行踪,你就照实说便好。”

见族长点头答应了下来,徐云德才安心的走了出去,因为他见族长似乎还有话要交代给叵蓉,所以并不想耽搁他们作别的时间。

告别了还在狂欢的叵姓族人,刘萍等人来到了叵虎家门前,牵上马匹之后便去了村头等待叵蓉,片刻之后,便见叵蓉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赶了过来,身上的行礼只有一个很小的布包,此外竟然背着一把南瓜头的长锤,而并非是巨斧。

诧异之下,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蓉丫头,我听叵虎说你惯用的是一把大斧子,怎么这回要出远门,却背来一把锤子呢?”

叵蓉回答道:“这锤子是族长送给我的宝物,是我们祖传下来的圣锤呢,据说当年我们的先祖跟着蚩尤在战场上杀敌时,用的就是这把锤子,它叫撼岳,重三百八十斤整,比我父亲留给我的铁斧还要重近三十斤呢。”

众人一听,无不暗自咋舌,心想这丫头要是抡起一锤砸下,谁能挡得住?葛六更是夸张的说道:“蓉妹妹,以后俺就跟着你混了!”

叵蓉撇了撇嘴说道:“你怎么不跟着徐大哥混呀,他比我还要厉害!”

众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感情这小丫头到现在还在记恨徐云德赢了她的事情!

一同嬉笑过后,徐云德转为正经的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在不走的话,花蛇那家伙就要追上来了!”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一边驱马前行,叵蓉一边好奇的问刘萍道:“刚才徐大哥说的花蛇,是不是就是他跟族长提及的另一伙儿人呀?他们在追你们?你们有仇吗?徐大哥那么厉害也打不过花蛇?”

刘萍笑着答道:“这事儿说来话长,你徐大哥虽然比花蛇厉害,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只靠武力来解决的,你未经世事,对于这些自然难以理解,等以后跟我们去了外界,看得多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明白了。”

叵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开口问道:“那要是花蛇他们当真追了上来,那该怎么办呀?”

这回不等刘萍回答,却听走在前头的郭海转脸说道:“蓉丫头,他们要真追上来的话,你就用这大锤子,把他们全敲成­肉­饼就可以了!”

“啊!我怕……我怕我打不过……”叵蓉信以为真的说道。

刘萍笑道:“他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听他的,若真追上来了,也用不着你动手,徐大哥自有解决的办法。”随之又对郭海嗔道:“去你的,别把人家教坏了,你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最好别叫蓉丫头看见!”

郭海尴尬一笑,随之便转过了头去,跟徐云德还有张根并肩走在了队伍的最前头。

夜­色­如墨,山林中寒风凌冽,雪虽停了,但天还是­阴­沉的吓人,似乎随时还有可能会下雪。走了许久,众人早已把叵族村落抛在了遥远的地平线以后,如今他们所在之处乃是一个比前头都要密的丛林,这里树木繁多,道路曲折,坑洼的地方比比皆是,这种难走的地形,使他们的行进速度不得不放缓了下来。

走在最前头的徐云德勒住马儿,转身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你觉不觉的这林子似乎有些古怪之处?”

王长贵点头道:“­阴­气极重……”说着,又皱着鼻尖在空气中嗅了嗅,随之接续说道:“有血腥味,还有……尸气!”

其余人一听这话,也急忙学着他的摸样,闻其了周围的空气,但却感觉与其他地方并没两样,真不知这王长贵是什么鼻子!正当大伙儿迟疑之际,却见徐云德也是满脸­阴­沉的说道:“不错!尸气虽淡,却极为古怪,不像是寻常僵尸身上所特有的那种尸臭,这股尸气中,夹杂着些许­骚­味,不知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身上发出来,以前我从没闻到过这种怪味儿。”

337第二十二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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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7第二十二章第十五节

王长贵点头说道:“只因积雪太厚,将气味遮掩,一时之间我也难以辨清究竟是什么东西的特有气味,总而言之这林中极为古怪,大伙皆要小心了!”

虽然郭海和张根他们没能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对于王长贵和徐云德的话,他们都还是极为信任的,当下也收起了松懈的神­色­,并抽出了兵刃横在胸前,以防什么突发事件。

叵蓉见大伙儿这般作态,急忙将背上的巨锤抽了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并低声对刘萍说道:“刘姐,以前我跟叵虎大哥打猎的时候进过这片林子,疹鼠­精­的窝就在这里。”

王长贵一听,顿时转过脸来问道:“那疹鼠已经成­精­了?”

叵蓉点头说道:“是呀,族长说疹鼠一族,十年成凶,百年成­精­,但是不知为何,它们很少有活过百年的,族长还说,这里的疹鼠成­精­了,很有可能是罕见的疹鼠王,我还见过它呢,但是最近不知为何,它很少露面了。”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更是大惊,刘萍好奇的问道:“蓉丫头,你当真见过那疹鼠­精­?它长的是什么摸样你能给咱形容一下吗?”

叵蓉想了没想的说道:“当然了,它有一对绿­色­的小眼睛,夜里面会冒绿光,就像两只萤火虫。它双腿行走,有时也会四脚并用,站起来有徐大哥那般高矮,爪子又尖又长,尾巴也是很细很长,另外它浑身长着灰­色­的毛皮,尖尖的嘴巴里有着两颗獠牙……”

“啊!”没等叵蓉说完,便听葛五一声叫唤,满脸吃惊的说道:“这玩意儿不就是我在那树底下看到的怪物吗!”

“你也见过它?”叵蓉一听,顿时问道:“你是在哪里见的?那家伙都消失好久了!”

葛五道:“我们进山没多久,我在一棵大树下面见到的,当时王大仙和徐大哥还去寻它,但是没有寻到。”

叵蓉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点头说道:“它速度可快了,还擅长遁地,很少有人能够追的上它。”

郭海咋舌道:“蓉妹妹,那只疹鼠­精­,跟你们村落的人有没有发生过冲突呢?”

叵蓉摇头道:“当然没有,几百年间大家一同生活在这片丛林中,一直都是相安无事,有时候我们出来狩猎的途中遇到它,它还会跟我们招手打招呼呢!”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更是大惊,谁也难以想象,这等杀人不眨眼的妖物,竟然能够与人和睦共处!想来这或许就是叵姓一族与疹鼠一族之间的缘分吧,要不然的话,五千年前的上古战场,这等凶物又怎么会听从叵姓族人的调遣?

“哦对了!”叵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开口说道:“这片林子中,还生活着一种凶猛的野兽,我们都叫它鸾蛇,鸾蛇身上很臭,­肉­也不好吃,此外它还有毒,若是被咬伤了,就连我们村祖传的解毒药都难以救活,所以不光是我们族人,甚至连疹鼠­精­都不愿意靠近它!”

“鸾蛇?”徐云德好奇的说道:“鸾蛇是什么东西?我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它也是一种蛇吗?”

叵蓉点头答道:“鸾蛇是一种跟蛇长得很像的东西,但是身形要大得多,最大的能长到野猪那般大小,浑身布满了坚硬的鳞片,另外还长有四只粗壮的巨爪,也是一种极为凶猛的野兽!”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一说,这鸾蛇倒是与一种罕见的大蜥蜴很像,只是我没有亲眼见着,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玩意儿……”

王长贵沉声说道:“不管是不是,总之这原始丛林中有着诸多令人费解的东西存在,正所谓小心使得万年渡,大伙还是打起­精­神来吧!”

众人闻言后,皆是默不作声的点头,王长贵说的不假,像这等人迹罕至的地带,诸多远古传下来的物种还在繁衍生息着,它们的习­性­也好,凶残程度也罢,皆是无人知晓,一旦碰上,如何对付便也是个难题。

怀揣谨慎之心,一行八人在徐云德的带领之下继续往密林的深处走去,但随着他们的挺进,空气中逐渐传来了一股腥臭的味道,且越来越浓!这一情形,使得大伙无一不是心理发慌,而王长贵和徐云德此时的神­色­也是颇为迟疑!

终于,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老道,你说这味道到底是不是尸臭呀?现在闻得清晰,我怎么又觉着不太像了?”

然而不等王长贵开口,便听叵蓉抢先说道:“徐大哥,你说的是这空气中的腥臭味吗?”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这么浓的味道,你也闻到了吧?”

叵蓉道:“我老早就闻到啦,在这片林子中生活的鸾蛇,身上的恶臭味就是这样的,看来我们似乎是到了它的领地中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无语,徐云德松了口气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害的我紧张了老半天!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凶尸之流呢。”

叵蓉闻言,小脸上顿时呈现出惊异之­色­,瞪圆的大眼道:“你们难道说先前不知道这是鸾蛇的气味?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心里正佩服着,连进了鸾蛇的林地,还能这般悠然自若……”

徐云德颇为无语,说道:“刚才我明明跟你说过,我不知那鸾蛇是个什么玩意儿,又怎么会闻得出来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臭气?”

叵蓉撇了撇嘴道:“你先前又没问我,再说以你的身手,就算当真遇到了鸾蛇又何须怕它?三拳两脚把它揍死不就行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这丫头在力气上输给了自己,却总想从别的地方压过他,“笨丫头,你……”可他话未出口,便觉一股凌冽的杀意自脚下传来,不及多想,徐云德纵身从马背高高跃起,双手抓着头顶的一根树丫,荡了一圈之后,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之时,已经到了后方七八米开外。

再看自己先前所在之处,大片雪层突然塌陷了下去,一张满是倒钩獠牙的血盆大口,自底下冒了出来,一口啃在了他骑的那匹马的后腿之上。

马儿吃痛之下,仰天一声长嘶,随之便乱跺着四蹄想要逃脱,但奈何这血盆大口的主人力道极大,纵使马儿再怎么挣扎,却都只是徒劳无功!

与徐云德并肩的张根和郭海见状,大惊之下,也皆是跃下了马背,匆匆跑到徐云德身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令人防不胜防,就连善于暗杀的郭海竟然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可想而知,这家伙影藏的有多深!

此时,众人也都看清了这个“袭击凶手”的真实面貌,只见它浑身布满了深褐­色­鳞片,一颗硕大无比的头颅上长着张血盆大口,口中满是利刃般的獠牙,此外双血红,凶残之气暴露无遗,身长足有五六米,四只壮硕的爪子稳稳的抓着地皮,一条又粗又长的大尾巴甩来甩去,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被这怪物牢牢咬住的马儿,如今已是没了力气,后腿已经跪了下去,经管前肢还在支撑着身体,使之没有倒下,但看那颤抖的摸样,也定然支撑不了多久,想来是因中毒的缘故吧。

与此同时,四周突然又传来了一连串的“哗哗”之声,随之便见足有二十多头同样大小的怪物从雪皮地下钻了出来,恰巧将刘萍等人围在了正中!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腥臊臭味扑入鼻腔,令人闻之作呕。

其中一头靠那只咬着马儿最近的,甩着大尾巴缓缓的爬了过去,随之张口咬住了马的脖子,用力一扭,将这倒霉的马了结了。而后,两只怪物便开始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起来,随着一大块一大块的马­肉­被这两只血盆大口撕下,一股腥臊的马血味在空中弥漫开来,夹杂着原本的­骚­臭,那气味着实难以形容。

看着这充满血­性­的残忍画面,众人无一不是惊惧陡升,乃至连周围那二十几头怪物的存在都险些忽略掉了!

这时,叵蓉疑惑的说道:“这鸾蛇什么时候成了群居的了?真是奇怪。”

徐云德闻言,回头问道:“臭丫头,这玩意儿就是你说的鸾蛇?”

叵蓉哼声道:“臭徐大哥,这就是鸾蛇了!他们把你的马儿给吃了,你还不快去给它报仇?”

说话间,周围的鸾蛇也开始有了动静,个个张开了大口,一摇一摆的往刘萍等人所在之处快速的聚拢而来,似乎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郭海握着那长柄短刀,咽了口唾沫道:“要血命了这真是,老子还从没跟此种怪物拼斗过,那鳞片一定很硬吧……”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根却突然叫道:“快,大伙儿弃马上树!我有办法对付这些玩意儿!”

众人一听,虽不知他到底有什么高招儿,但是与这些臭烘烘的怪物厮杀,放做是谁,估计也都不会乐意,于是乎,众人急忙跳了了马背,并就近的各自找了棵大树,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

仅仅就这三两口气的功夫,已然是又有几匹马葬身兽口了,一时之间,马儿的嘶鸣声、皮­肉­的撕裂声、鸾蛇的咀嚼声响彻整片山林,在树上的刘萍等人看在眼中,就好比是一场展开在那凶兽之间的饕餮盛宴,令人胆战心惊。

蹲在树丫上的徐云德冲另一颗树上的张根喊道:“张老弟,你到底想到了啥法子?”

其余人也是心生疑惑,纷纷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只见张根嘿嘿一笑,随之竟从背上的大包中掏出了一捆雷管!这种雷管是矿场中炸山石所用,威力不小,想起张根的特长之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冲他比划了一下大拇指,随之说道:“你小子这招真够损的!”

张根坏笑了一声,随之点燃了一根雷管,喊了声:“大伙儿捂住耳朵咯!”说罢,便丢进了鸾蛇群中。

顷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片片雪花被炸向了天空,哗哗的撒了树上众人一身,放眼再看树底,那简直是成了一个修罗炼狱,片片模糊的血­肉­、残肢断尾洒落一地,其中有鸾蛇的,也有马的。

338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3第二十二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第二十二章第十六节

ps: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可怜的鬼手还是单身,情人节也只有自己过,自己在家码字,唉…………

只不过,并非所有鸾蛇都被炸死了,毕竟数量太多,加之靠近爆炸中心点的那些挡住了爆炸的威力,使得外围几只并没受到太大的波及,仅一根雷管尚不够使。张根见状,低声骂了句:“这畜牲还挺抗炸的!”说着,便又点起了第二根雷管。

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剩余的那些鸾蛇也被这威力强横的“高科技”送上了西天。对于刘萍等人而来,只不过是杀了二十来只凶残的野兽,但是他们却不知,这片林子中的鸾蛇,便是世上仅剩的最后一小群了,经此一役,这类上古流传下来的凶兽彻底灭绝。

从树上跳了下来的徐云德,看着满地的血污,满脸无奈的说道:“鸾蛇死光了,咱的马匹也没了,接下来的路只有徒步前行了!”

刘萍似乎极为不愿呆着这个炼狱般的场所,皱眉说道:“徐大哥,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那些鸾蛇身上的气味真是叫人受不了!”

众人闻言,也都是连连点头,看样子大伙儿似乎都不太喜欢这股腥臊的恶臭。王长贵说道:“此处不宜久留,鸾蛇虽灭,但这片林子里­阴­气甚浓,这绝非是鸾蛇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迟疑的说道:“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脏东西存在?”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鸾蛇身上的气味虽与尸气颇为相似,但它毕竟属于活物,就算体质偏­阴­,但也绝不会散发出­阴­气来,所以我断言,这片林子中定然还存在其它的妖物。”

徐云德闻言,当即转向了刘萍身旁的叵蓉,说道:“臭丫头,你以前不是进过这片林子吗?那你知不知道,这里除了疹鼠妖、鸾蛇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怪东西?”

叵蓉摇头说道:“还有些寻常的野兽,像野猪啦、野兔之类的,但我想这些兽类的身上,也绝不会散发出你们所说的那什么­阴­气吧!再者说,我们寻常打猎,大多都只是在这片密林的外围,很少深入到这种程度,所以说林子更深的地方,有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更加不曾听过别人提起过。”

王长贵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像这等隐藏在山林深处的妖物,都是神出鬼没的,叵姓一族虽然搬到此处三百余年,但从没有人见到过,这说明那妖物多半是不愿露面,也并无害人之心,既然如此,那咱就快些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长时间停留在它的地界,指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听了王长贵这话以后,众人皆是有些诧异,就连对他­性­格极为了解的刘萍和徐云德都不由感到一丝奇怪,若是放在往常,不论是碰到什么妖邪,他王老道定然都会先除之而后快,可为何这回竟然只是催促着大家赶紧离开,似乎是对那尚不知有无的东西极为避讳呢?

见王长贵此时神­色­­阴­沉,徐云德也不好多问,只是招呼大伙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依老道所言,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众人点头,随后便齐齐动身,徒步前行,离开了这犹如炼狱一般的场所。可令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不多会儿之后,一个若有若无的身影,悄无声息的自空中飘落而下,这道身影浑身雪白,站在雪中,就像是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很难察觉的到。当它从空中落下来之后,瞪着一双雪亮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残肢碎­肉­,“咕咕”的发出了几声怪异的吼叫,迟疑的看了看刘萍等人离去的方向,随之竟然又消失在了远处,就好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埋头赶路的刘萍一伙,此时正踏着厚厚的积雪,速度极为缓慢的行进着。在他们刚离开鸾蛇领地之时,周围还时不时的会钻出一些耐寒的动物来,但随着往林子的更深处挺进,那些小动物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周围静的出奇,似乎此刻也正有着一只食声鬼,将所有的声响尽数吞食了一般,这等古怪的气氛着实是令人焦躁不安。

终于,徐云德打破了死寂,他开口说道:“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这般安静?”

可谁料他刚一开口,王长贵却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之只见他耳根微动,似乎是在捕捉着什么动静!徐云德与其他人一见,心头皆是一紧,也学着他的摸样悉心的听了起来,但令大伙儿失望的是,周围除了众人轻微的喘息声、自己的心跳声之外,便再也没有其它任何一丝声响,哪怕是自然界中无处不在的风声,在这片怪异的丛林里,也不复存在了。

许久之后,随着王长贵眉头越皱越深,徐云德终于又忍不住低声问道:“老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事到如今,你就别在卖关子了行吗?”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我们这一伙儿共有几人?”

徐云德一听这话,想也没想,开口便道:“共八人!这不明摆着呢吗?”

其余人也都被王长贵的这一古怪问题弄得摸不清头脑,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脸上,只见王长贵冷着脸点了点头,随之开口道:“古怪之处就在这里,我们共计八人,如今又没有骑马,可细听之下,为何会有九个人的喘息声?除了我们之外,多出来的那一个又会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一听,顿时哑然失­色­,无一不是感到­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M连刘萍脸上都是布满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稍微迟疑了一下,她说道:“王大仙,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们的喘息之声此起彼伏,快慢不一,就算听得清楚,但也极难捕捉是谁发出来的,该不会是你……”

王长贵摆手说道:“我们八人的喘息虽各不相同,但每个人换气的频率却是各具特征,只要稍微悉心观察,便不难发现每个人呼吸的特点。另外,这里天寒地冻,并且雪路难行,大家徒步走了这么久,呼吸皆是加快了不少,但那第九个喘息声却极为平缓,甚至……还有些绵长!”

徐云德说道:“会不会是附近的某处雪窝里,藏有什么冬眠的动物,反正既然有呼吸,那么便一定是活物,既然是活物,却又不不肯现身,由此一来就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那玩意怕咱们,二来就是它在睡觉。”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分析之后,却是连连摇头,说道:“我留意这事已经许久了,起初也想到过你说的这两个可能­性­,但一路下来,这个古怪的喘息声却一直如影随形,似乎一直存在与我们中间,但却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总而言之,这绝不是什么好现象!”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不管那第九道喘息声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这许久时候,也不见它做出什么不轨之举,兴许并无恶意呢!”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之沉默片刻,脑中突然有一计闪现出来,他低声说道:“大伙儿看我手势,待会儿一齐往前跑,我有办法揪出藏在暗处的那家伙!”

众人对于王长贵的话自然是坚信不疑,闻言之后,皆是点头答应了下来,随后便见王长贵冲大伙儿使了个眼­色­,继而一挥手!刘萍等人见状,二话不说,撒腿便跑!

唯有王长贵一人却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见此时他眼睛微闭,侧着耳朵仔细的倾听着周围的一切!少许过后,却是神­色­一喜,紧接着甩手就是两道符咒疾­射­而出!照准刘萍一伙身后的雪地贴了过去。

顷刻之后,随着“噗、噗!”的两声轻响,那两道符咒先后没入雪中,顷刻间只见符咒所贴之处,随着“嘭!”“哗啦”的两声,一块雪皮塌陷下去。跑在前头的刘萍等人闻声,皆是好奇的转脸看去,却当他们看到那躺在地上的玩意儿之后,无一不是瞪大了双眼,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王长贵看着这被符咒打翻在地的怪物,脸上也是微微一惊,随之便缓步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后,也都怀着惊异的神­色­围拢过来,只见这只怪物约有半米来高,浑身­奶­黄|­色­,是个人形,但四只之上尽是光秃秃的,没有手脚、也没有爪子,硕大的头颅足足占据了近三分之一的身长,脸上虽有五官,但也仅限于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口中无牙,头顶也就只有几撮土黄|­色­的粗毛。

此刻它被王长贵的定身符咒贴着,动弹不得,只能长着大嘴“哇哇”乱叫,声音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孩的哭喊。

看着这摸样古怪的家伙,徐云德惊奇的说道:“老道,这玩意儿不会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吧?”

不可否认,这玩意儿的相貌,的确与人参娃极为相似,但王长贵却是连连摇头道:“这不是成­精­的人参,若当真是那玩意儿,我的定身符咒是不可能定住它的,唯有以红绳扣住它的头顶发髻,才能逮住成了­精­的人参!”

徐云德点头道:“说的也是,传说中的千年人参成­精­以后,会变作婴孩的摸样,且极为聪明狡猾,擅长遁地之术,寻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逮住它!唯有正午之时,在一日之中阳气最重的时候,寻得它的本尊原形,并用红绳将其扣住,待夜间变作人形后,以渔网蒙盖,用木铲挖,才能将它逮住,且不会折损它身上的灵气。可眼下的这怪物,论摸样,论肤­色­,都与那人参娃相差颇大。”

刘萍闻言后,也是满心好奇的开口说道:“这不是人参娃,那又会是什么东西呢!”

王长贵没有做声,而是走到怪物身前,不顾它惊惧的眼神,从它头顶拽下来一根黄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之神­色­微变的开口说道:“竟然是那成了­精­的首乌!长这么大个儿,少说也得千年之久了吧!”

339第二十二章第十七节

339第二十二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39第二十二章第十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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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首乌,刘萍等人皆不陌生,那只是一种并不罕见的中草药,许多常见的方子里都会见到这味药材。但若是把眼前的这怪异家伙与首乌联系到一起,还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徐云德满脸惊奇的从王长贵手中接过那撮黄|­色­的粗毛,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之后,方才点头说道:“不错,这确实是首乌的味道!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呀,连草药都能成­精­!”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五行之内,万物皆具灵­性­,只要机缘道了,修成道业并非难事,只是我万没有想到,这片林子中竟然会出此灵物,要知道万物修行,能成气候最为困难的便是草木了,一旦哪处出了一个,各方妖物便会争先恐后的前去抢夺,因为若能吃了它,便可提升数百年的道业,就连我们人类能有幸得此灵物,并将其服下的话,寻常人可延年益寿、除百病、壮­精­骨,修道之人则能大大提升修为,可以说这是极为罕见、且极为珍贵的天灵地宝!”

众人一听,顿时皆是将诧异的眼神投向了躺在雪地上的这首乌­精­,葛六咽了口唾沫道:“这玩意长得如此古怪,真兴不起我一丁点的食欲,它……它当真有那些好处吗?”

王长贵没有理会葛六的话,只是接着说道:“只是这株首乌虽然成­精­,但却尚未成型,据说成型的草木,能通人­性­,讲人言,甚至化作人形,像那十方恶鬼中的山­精­,便是其中的典范。此外外,我想这也多半便是它为何没被其他妖物吃掉的原因吧。”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猜测道:“先前的那群鸾蛇,聚集在一处,会不会也是被这首乌­精­给吸引过去的呢?”

王长贵点头道:“很有可能,那些凶兽虽然没有本事捕食到它,但守着它的本尊之躯旁边,每日吸食它散发出来的浓郁灵气,也能获益匪浅。除此之外,潜藏于这密林中迟迟不肯露面,且散发着­阴­气的那只妖物,之所以数百年不让人发现它的踪迹,就连我们涉足此间,它也并没有与我们为难的主要原因,我想也是在这首乌­精­身上,若我猜测的没错,这首乌­精­应该离成型的日子不远了。”

徐云德看了看此刻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叫唤的首乌­精­,迟疑的说道:“可是这家伙为何一直跟在我们身后呢?”

王长贵说道:“这灵物极为聪慧,我想多半是因为那鸾蛇使它受了惊吓,而我们一举将所有的鸾蛇击杀,在它看来,我们有能力保护它的安慰,使其他的妖物不敢再打它的主意,因此才会紧跟着我们的吧。”

徐云德闻言,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原来这家伙只是为了寻求庇护,并非是要找我们麻烦呀,害的我们大家虚惊一场不说,就连它自己也是自投罗网,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自寻死路。老道,这玩意是你逮到的,如何处理你说了算。”

王长贵摇头道:“我们逮住了这首乌­精­,想来那潜藏在暗处的妖物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徐兄弟、丫头,难道你们没有觉得周围的­阴­气越来越浓了吗?”

竟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和刘萍皆是一惊,稍息悉心感悟,只觉果不其然,周围的­阴­森之意正以一种成倍递增的速度加剧着,甚至原本寂静无声的气氛,也被不知何时刮起来的寒风打破。

徐云德少一皱眉,随之说道:“老道,你不是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不如咱把这首乌­精­给放了,我想那妖物多半就不会与咱作对了吧?”

可不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东西是罕见的灵物,咱们能够撞见,也算是一个莫大的机缘,它的价值足以令我们与那妖物一战!”

见王长贵似乎对这首乌­精­想当重视,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会会那妖物!”

不料他这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的密林之中突兀的传来一阵“咕咕”的怪叫,同一时间,四周风势猛增,直刮得周围树梢上的雪花片片飞落,就好像是又下起了大雪一般!

王长贵见状,二话不说,一把撑开了自己腰间的布袋,随之暗念了几句咒语,对着被定身符咒贴着的首乌­精­捏了道怪异的手印,随之轻声呵道:“疾!”便见那首乌­精­顿时化作一道流光,“嗖”的一声钻进了王长贵的布袋之中。

随后,王长贵将布袋袋口一扎,继而说道:“大伙儿小心了,这怪物道业不浅!”

“咕咕……”又是一阵古怪的叫声传来,随之只见密林间,一个时隐时现的雪白身影,此刻正以一种极为古怪的方式,往他们所在之处极速闪来!随着它的靠近,刺骨的­阴­寒逐渐加深,凌冽的寒风更是肆无忌惮的呼啸而起。

郭海见状,顿时大惊的叫道:“这是啥玩意儿呀!身法竟然如此之快!”

不等他说完,密林间的怪物已然是到了近处,在距众人大约五十米外停下了身子,瞪着一双雪亮的大眼,似乎很是好奇的打量着刘萍这一伙儿人!

与此同时,刘萍等人也都满怀惊异的看着那只人形怪物,只见它浑身雪白,身上没有毛发,光滑的皮肤透着淡淡的光晕,身高约两米上下,嘴巴极大,足足占据了半边脸,口中有着两排森白的尖牙,发出怪叫之时,嘴巴微张,尖牙与红舌显露出来,摸样极为骇人,前肢极长,近乎拖到了小腿!

看着这怪模怪样的家伙,葛六忍不住问道:“大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长成这般摸样?”

王长贵摇头道:“世上不为人知的物种何其繁多,我又怎么可能尽数认全!这怪物我也不曾见过,但显而易见,这整片林中的­阴­气,都是这家伙身上散发出来的,能有此­阴­气的妖类绝非寻常之物,待会与之交手的时候,大家定然要万般小心才是。”

徐云德皱了皱眉,随之问向叵蓉道:“臭丫头,这家伙你们先前有没有见过?”

叵蓉此时也是满脸的好奇,摇头说道:“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片林子里,竟然还住着这么古怪的野兽!”

“野兽?”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暗自咋舌,笑也不是,哭也不是,面对这等妖邪,叵蓉这小丫头竟然把它称作为“野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咕咕……”打量了刘萍等人许久的妖物,终于按耐不住了,随着几声怪异的叫唤过后,众人却惊奇的看到那妖物的身影,竟然逐渐变得透明起来,不下片刻功夫,便如蒸发了一般,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唯有雪地上的那一双大脚印,证明了它先前的存在。

见此情形后,众人皆是大惊,徐云德不及多想,当下便说道:“大伙背靠着背,莫要这玩意儿偷袭得手了!会隐身的家伙就爱这么­干­。”

众人立马照做,八个人的动作快如迅雷,只在一瞬之间,就结成了一个小小的阵势,在这片稍微平坦的空地之上,背靠背的围成一圈,并都把兵刃亮了出来!

突然,郭海惊声喊道:“大伙快看!”

惊异之下,大伙循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双雪亮的大眼睛,此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这双眼睛与方才那怪物的同出一辙!

正当诧异之时,却听叵蓉突然又喊道:“那颗树上也长眼睛了!”

一听这话,众人心头又是一紧,继而将目光投向叵蓉所指的那棵树上,果不其然,此时此刻,那粗壮的树­干­之上,竟然也有着与先前这双一模一样的雪亮大眼……

紧接着,周围的诸多树木之上,竟然接二连三的出现了眼睛,昏暗的丛林中,顿时成了一个眼睛的世界,数之不清的眼睛所散发出的幽光,宛如黑夜中的繁星,令人不寒而栗。

刘萍沉声说道:“不会是真有这么多只妖物吧?”

王长贵微微摇头,随之冷声说道:“多半不会,若当真有这么多只,它们何不一窝蜂的涌出来,而是作此姿态的吓唬咱们?以我看来,或许是那妖物也摸不清咱的深浅,且又见咱人多势众,一时不敢贸然出手,所以才施展出这么一个障眼法,想让我等知难而退,并拱手让出首乌­精­。”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老道、妹子,你们给我打个掩护,我去就近的一棵树上看个究竟!”

王长贵和刘萍一听,连忙答应了下来,与此同时,刘萍反握楚刀,微微屈膝,躬下身子,做了一个前冲的姿态,随之准备替徐云德解围,而王长贵则是一手捏着玄黄符咒,一手持一把铜钱短剑,随之冲徐云德一点头,说道:“徐兄弟,一但察觉有何不妥之处,莫要恋战,速速退回来!”

徐云德道:“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说罢,便脱离的众人。只见他一个闪身,七八米的距离竟是一步跨过,随之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漆黑短刀Сhā进了树­干­上的那双眼中!

随着“噗”的一声闷响,这一刀深深没入树­干­,可那眼睛却是眨也不眨,依旧瞪得老大,似乎这一刀对它而言,并无一丝作用!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禁有些诧异,抽出短刀后,继而又将那眼睛所在之处的整片树皮给削了下来,只见那树皮之下,只是雪白的木头,并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但那双眼睛却还挂在上面!

“果真是障眼法!”徐云德一声轻笑,低声的道了句,随之便收回了漆黑短刀,转身说道:“老道,被你猜中了,这并不是……”可这话只才说了一半,却惊讶的发现王长贵与刘萍他们竟然不在了!先前的那片雪地上,空空如也,甚至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340第二十二章第十八节

34第二十二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4第二十二章第十八节

ps:好多人急着想看古墓出现,嘻嘻……快了。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顿时冒出了一身冷汗,但很快的却又冷静了下来。同时,此刻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先是将所有的细节在脑中过了一遍,随之开始仔细的分析起自己所面临的状况来。首先,王长贵等人绝不可能自行离开,就算是,也不会像这般不发一声的走!其次,雪地上一个脚印也没有,由此便不难猜出这块空地,绝不是先前他所与王长贵以及刘萍她们的所在之处。

想到这里之后,两种可能­性­出现在了他的脑中,其一便是老道等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而之所以他现在看不见那伙儿人,是因为一个幻阵欺骗了自己的视觉。而第二种可能则是他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被施了一个法术,使得他看到了幻象。

此时此刻,正站在原处的刘萍等人,也都是满面好奇的盯着徐云德,只见他脸上布满了迟疑的神­色­,看向他们置身之处的目光,焦距也似乎有些不对,并没有投在他们的身上,而是投在了空气中。

见此情形后,刘萍由不住的喊道:“徐大哥,你在做什么!赶紧回来这边呀!”

但徐云德却似乎根本就听不见她的喊叫,依旧是一脸的茫然,站在原处动也不动。郭海见状,顿时焦急了起来,开口道:“徐老大这是怎么了?不会是着了那妖物的道儿了吧?”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沉声说道:“自打徐兄弟过去那边之后,四周并没出现过其他的异动,他唯一接触过的东西,便是树­干­上的眼睛了,我想问题便也多半出现在这里!”

此时的徐云德,经过一番斟酌,布满迟疑之­色­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个释然的微笑,随之只见他亮出了漆黑短刀,竟是二话不说,甩手便往自己的正前下方甩了出去,只见那漆黑短刀“嗖”的一声,在雪地上划出了一道笔直的痕迹,随之便深深的Сhā在了距离刘萍不足一米的地上。

看着眼前的这道由漆黑短刀划出来的痕迹,徐云德低声自语道:“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是个幻想!不过单凭这点手段,就要困住你徐爷爷,简直是痴心妄想!”

在徐云德看来,那本应该是笔直的划痕,此时竟然呈现出了扭曲之态,就好像是有一层水雾,将那道痕迹折­射­成了这般摸样,但即便如此,徐云德心里却是明白的很,之所以这道痕迹在他眼中是扭曲的,定然是因为那妖物施展的幻象所致。

稍微抿了抿嘴,徐云德迈开步子,沿着那道划痕走了过去,他的这一举动,刘萍等人皆是看在眼里,就连王长贵都是不由点头称赞道:“徐兄弟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破解之法,这脑瓜子、以及这份沉着,真不是一般能比的!”

可就在他说话的当口,异象又起,众人惊讶的看到,在徐云德身后不足半米处的树­干­之上,一双雪白的粗壮修长的胳膊,自那眼睛所在的树­干­两侧不声不响的伸了出来,并悄无声息的抓向徐云德头颅。

顿时之间,所有人的心皆是提到了嗓子眼儿,齐声大喊道:“徐大哥,当心身后!”可那徐云德根本就听不到他们的叫喊,依旧是毫不知情的沿着地上的痕迹缓步往前走着。

眼看那双粗壮的白­色­手臂就要抓着徐云德的头了,毫无防备的徐云德若是中招,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乃至刘萍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空中突然传来一道轻微且迅疾的“嗖”声!与此同时只见一道黄光,快如迅雷的打在了徐云德身后的树­干­之上!听到声响后,徐云德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脸看去,只见此时树­干­上的眼睛方位,正贴着一张玄黄字符,另外,眼睛两旁正有着一双雪白的大手,此刻距离自己的面门尚不足一尺之遥!只因王长贵打出的符咒是定身符,所以那双大手停在了半空,虽有些轻微的战栗,但却动弹不得分毫。

见状之后,徐云德顿时猜想出了是个什么情况,当下便大怒道:“好你个妖物,竟想要你徐爷爷的命!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只见他一招手,Сhā在地上的业障短刀,犹如有了生命一样,“唰”的一声飞到了徐云德手上,速度之快,令人乍舌,就连比起王长贵甩出的灵符,也不遑多让。

接过漆黑短刀之后,徐云德毫不停滞,挥手便斩向了那双雪白的大手。只听“噗、噗”的两声轻响,那粗壮的双臂,竟是被徐云德齐齐斩断!但令他诧异的是,伤口上并没有一丝血迹,那胳膊就好像是白­色­的黏土捏的一般,断口齐整,与­祼­露在外的皮肤是一个颜­色­,乃至连血­肉­、骨骼都没有。

这一幕,站在不远处的刘萍等人也皆是看在了眼中,与徐云德一样,他们也是满脸的惊奇,葛六开口道:“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怎么连手都被砍下来了,却没流一点血呢?”

然而葛六话音尚还没有落下,更加令人费解的情况再次出现,只见那停在半空中的断臂,以及地上的两只断手,在同一时间,竟是双双化作了森森白灰,眨眼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空气之中。与此同时,就连树­干­上的那被符咒贴着的雪亮双眸,也逐渐暗淡了下来,最终也消失得无影无终。

徐云德暗自说道:“真是怪事!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一边如是说着,他一边又转过了身来,但这回,刘萍一伙人站在雪地上的身影却看得真真切切。

徐云德欣喜的招呼道:“老道、妹子!”

见徐云德对大伙打起了招呼,不用多想,便也知道定然是那幻象消失了。刘萍开口说道:“徐大哥,刚才真是危险,若不是王大仙出手及时的话,那可就……”

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以徐兄弟的本事,那妖物未必就能伤得了他!”

徐云德听了这话,却是笑着摇头道:“方才,我一心想着如何破那幻象,并没留意身后的异动,若不是老道你出手相助,我可就要中了那妖物的道了,谢了……你又救了我一次。”

王长贵摇头道:“现如今还不是松快的时候,这棵树上的眼睛消失了,但其它树上却还有。想来先前你斩下双臂的那只,极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个替身,而妖物的本尊却还影藏在暗处,伺机而动,一旦我们放松了戒备,它便会再次出手。”

这时,刘萍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疑声说道:“不对呀,刚才徐大哥也用业障短刀去割过那树­干­上的眼睛,但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为何大仙的符咒一贴,就将其定住了呢?”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纷纷点头,就连王长贵也是满脸的不解之­色­,稍一细想过后,王长贵二话不说,甩手便是一道玄黄符咒打了出去!这一下毫无征兆,就连刘萍等人都不知他这要是做什么?

只见这符咒在空中拉出一道残影,随之“啪”的一声贴在了另外一棵树­干­的眼睛上头。但令等人诧异的是,那双眼睛虽被符咒贴着,但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依旧是雪亮如常,并时不时的眨上一下。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似有所思,随之沉声说道:“看来,这些眼睛的用途,似乎除了能施放幻象之外,还能用以传输那妖物的替身、亦或者是本尊之躯,而这数以百计的眼睛,在这片林间,俨然组成了一个极为庞大的阵法,在这阵法之内,妖物可以将自己的替身传至任意的一只眼睛之处,从而在阵中之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举取了他的­性­命!”

听了徐云德的分析,王长贵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只不过方才的事情大家也都看到了,要想对付那妖物,单是从这些眼睛上下手,是无济于事的!”

刘萍颇为无奈的说道:“话虽如此,可那妖物隐藏得极深,除了这些古怪的眼睛以外,我们还能抓住其它的什么线索呢?”

王长贵道:“丫头、徐兄弟,你们还记得我家先祖王化天这个人吗?”

对于这个王化天,他们两人自是印象极深,齐齐点头道:“当然记得!”但紧接着,刘萍却又疑惑起来,这个时候,王大仙为何要提起他?

王长贵道:“它曾说过,召唤替身是一项极为高深的术法,就连有着千年道行的王化天,也不能无限制的召唤,我想这只妖物的修为再高,也绝然不会高过那道家奇才并有着千年道业的王化天吧!”

刘萍和徐云德听到这里,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徐云德冲王长贵竖起了拇指道:“老道,还是你点子多!”说罢却是点头一笑,随之便不顾其余人的不解之­色­,再次独自一人走向了王长贵符咒贴向的那棵树前。

有了前车之鉴,郭海不由的担心起来,问向王长贵道:“大仙,徐老大他不会有事吧?”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微眯着眼睛说道:“小郭兄弟只管放心,徐兄弟他自有分寸!”

郭海一听,连忙点了点头,随之便将目光投向了徐云德的方位。只见他信步走到树­干­前,抬手揭去了上面的字符,随即二话不说,挥刀便是一通乱砍!

看到这一幕后,郭海、张根乃至葛家兄弟更是大惑不解,徐云德明知道这样做是不起任何作用的,可他为何还要做这无用之功……

341第二十二章第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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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1第二十二章第十九节

徐云德的发了疯般的刀砍,对于那树­干­上的眼睛而言,无疑是起不到丝毫作用的,他心中对此也绝然知晓,但即便如此,却也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而是更为疯狂的砍着树­干­,不多会儿功夫,大块的树皮被他撕了下来,淡黄|­色­的木头显露而出。

看着他的怪异举动,张根、郭海几人皆是大惑不解,但因王长贵方才的那番话,使得他们也不好多问,许久过后,徐云德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继而却是再次转过了身,将后背对着那双怪眼,与此同时,只见他满脸疑惑的东张西望,脸上甚至还流露出了惊惧的神态!

见此情形后,葛五终于忍不住再次问道:“王大仙,徐大哥他当真是没事吗?我怎么见他……”

正说着,一双与先前近乎一模一样的雪白大手,再次从那树­干­上伸了出来,依旧是悄无声息,此刻的徐云德宛若毫不知情,葛五等人一见,顿时大声喊道:“徐大哥!那怪物又出来了,当心呐……”

可徐云德对此却是不闻不问,多半是因为他的耳目又被幻象所困吧,根本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吧。随着那双大手的不断靠近,锋利的爪尖眼看就要碰到徐云德的后脑勺了,就在此刻,却见徐云德嘴角突的勾起一丝坏笑,随之毫无征兆的猛然转身,手上漆黑短刀瞬间划过,这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只发生在一瞬之间,那双大手猝不及防,想要收回却早已是无济于事!与先前那只下场一样,被徐云德的短刀齐齐砍断。

郭海几人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徐云德刚才的那怪异举动,只不过是为了欺骗隐藏在暗处的妖物,正所谓放长线钓大鱼,既然那妖物喜欢玩­阴­的,那么徐云德索­性­将计就计,给这妖物来了一个“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顷刻之后,被斩断的手臂再次化作了白灰,随着徐徐不断的­阴­风消散于无形。同时,树­干­上的怪眼也再次消失!徐云德收回了漆黑短刀,随之拍了拍手,走回刘萍等人的所在之处,笑着说道:“不知那妖物还能唤出多少替身!”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多半是唤不出来了!”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迟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这次斩杀的是那妖物的本尊之身?”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身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另外一颗树。徐云德见状,急忙转眼看了过去,然而这一看之下,竟然惊奇的发现其余树­干­上的怪眼,此刻也正逐一消失。片刻的功夫过后,林子中­阴­风止了,数以百计的雪亮眸子尽数暗淡下来,周围继而又陷入了寂静与黑暗之中!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质疑道:“我这回斩断的难道当真是那妖物本尊之躯的手臂?”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想多半不是,这林中的­阴­气尚未消失,我断言妖物也一定还在,只不过……它撤去了阵法,且已远离了此间,想必是知难而退了吧,毕竟两次交锋,我们就灭了他两个替身,对于它而言,这可定然是个不小的损失,乃至伤了本尊的元气也不无可能!”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点头笑道:“看来,妖物也还是怕死的!跑了也罢,省得浪费咱们赶路的时间,此外等花蛇一伙儿来了之后,说不定还能杀他们几个人呢。”

王长贵摇头笑答:“未必,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妖物在这人烟罕至的林中生活,肯定从未与人类打过照面,此番首次碰到,就让其舍掉了两个替身,由此一来,若是短时间内再碰上其他人类,我想它多半也不敢贸然露面了吧。”

徐云德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了句:“那可就便宜了花蛇那家伙,我们帮他震住了这只妖物,也算是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好了,咱这次耽搁了许久,现在天也快亮了,咱还是快些赶路,等出了这片令人心神难安的密林,再寻一处地方休息,我想在这儿,谁也没心思打盹、吃饭吧。”

众人齐齐点头,叵蓉此回还是头一回见着这等会施展法术的妖物,看她的神­色­,似乎也不想再次多做停留。随之,一伙儿八人,继续往前行进而去,没走几步,身后极为遥远的地方,突然传出了一阵“咕咕……”的怪叫。

大伙儿一听便知,这声音正是出自那怪物之口,但此回的刘萍等人,皆是没有再感到古怪了,徐云德面露笑意的说道:“那家伙是在给咱们送行吗?”

走了许久,林子逐渐变得稀疏,众人前方出现了一个七八米高的缓坡,这也是他们一路走来所遇到的第一个“高地”了,当然,之前那坠落的飞机不算数,徐云德见天­色­已经有些发亮,估计再用不着半个时辰上下,太阳就要升起来了,于是便对大伙儿说道:“走了大半夜,加之那林中的妖物作祟,想必大家也都乒了吧,不如我们在这缓坡的下风口休息一会,吃些­干­粮?”

刘萍点头说道:“这地界树木并不密集,视野较为开阔,就算有什么猛兽出没,咱也能瞧得清楚,就依徐大哥之言,在小坡后头稍作歇息吧。”

于是,众人便爬过了那个缓坡,在坡后头清出来一块空地,随之团团围坐,徐云德还在正中生起了一对篝火,将­干­粮稍微烘烤了一下,分发给大伙儿食用……

休息够了,继续前行,累了,便随意找块地方歇脚。就这样,一伙人在山中又走了三日之久,期间,身上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光,好在这地界野物繁多,因此也并不用担心果腹的问题。

终于,在进山的第五天晌午,刘萍这一行八人,终于走出了那片茫茫林海!尚未出林子之时,便远远的瞧见了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只见那山势险要,山峰顶端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令人啧啧称奇。另外,整个儿山体皆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片片森白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两座银山,瑰丽的山景令人流连忘返,就连心境如枯井般的王长贵,也不由多看了几眼,并缓声念道:“江山如画,人生如戏,奈何画能千古流传,戏却转瞬即完!”

这话若是放在寻常人口中,定然会被当做是作态之词,可在此瑰丽的山景前,又出于王长贵这老道之口,却叫人由不住的生出了共鸣,徐云德微微的叹了口气道:“画虽美,却少有百看不厌之作,戏虽短,但却可以演的千姿百态……我还是那句话,人活一世,想­干­点啥就­干­点啥,千万别被万般牵挂扰了自己的追求。”

王长贵闻言,仰天哈哈一笑,随后便没再多说。葛五是个粗人,对什么画呀戏呀的更是听不明白,但跟着徐云德时间长了,也识了不少字,听了王大仙和徐云德的话后,不由得也是诗兴大发,只听他开口念道:“两个山峰捅破天,不知有没有神仙,神仙神仙快出现,不来就是王八蛋!”

众人一听,顿时哄然大笑,徐云德无奈的笑骂道:“你念的这是什么狗屁玩意儿!没那水准,也要学人作诗,我这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就连同样不识字的葛六也是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五哥,你就别学人文化人弄诗作对了,还不够丢人的呢,我这做弟弟的都觉着脸红……”

葛六闻言,满脸郁闷的撇了撇嘴,没有做声,可心里却很不服气,暗自说道:“我这诗还算工整吧……”

一通嬉笑过后,徐云德收回了脸上的松懈之意,随之板起脸来说道:“白阽曾说过,那处古墓就在山谷之中,如今我们已然到了山前,也就是说应该离墓址不远了。另外,像这等深山中的千年古墓,里头多会出些妖邪之物,虽说三百多年前我家先祖与白阽已经收了那千年尸王,但却也不能排除有无其它脏东西鸠占鹊巢,再者说,白阽的话咱也不能尽信,所以进山之后还是小心为妙。”

王长贵此刻也是­阴­着脸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正所谓荒山险峰,妖邪横生,越是人迹罕至的荒山,就越是容易出脏东西,先前我们途经的密林间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等山间灵气更加浓郁的地方。”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个个皆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徐云德定了定神,随之长吁了一口气道:“走吧。”

众人没有多言,皆是默不作声的往山间走去。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张根、郭海一左一右与他并排而行,葛家兄弟紧随其后,刘萍和叵蓉走在中间,断后的是王长贵。

那两座高大山脉紧紧相邻,山间只有一条很窄的峡谷可同通行,这也是进山的唯一一条通道了,所以徐云德并不担心会走错路。只因那峡谷乃是一个风口,众人方一进去,便觉一股强风刮来,叫人难以睁眼,咧咧的风声充斥着耳鼓,置身于这山谷之中,仿若是陷入了一个仅剩下风的世界一般。

山谷极为狭长,走了许久也不见尽头,但徐云德却在半道上突然止住了脚步!郭海见状,急忙大声问道:“徐老大,怎么了!”

此时的徐云德稍显迟疑之­色­,迟疑的说道:“如今正值寒冬时节,草木凋零,百花枯萎,可你们有没有闻到,风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一听徐云德这话,众人顿时悉心的捕捉起四周的气味来,稍刻过后,刘萍也是迟疑的点头说道:“是呀,这香气虽淡,但却的的确确是存在的,难不成前头的山谷之中生长着哪种不惧严寒的花朵?即便在这等时节,也能开放?”

342第二十二章二十节

342第二十二章二十节

342第二十二章二十节

要说能在严冬之中,顶着酷寒盛开的花朵也并不是没有,像腊梅、雪莲之类都是耳熟能详的,但对于腊梅的香气,刘萍等人并不陌生,她可以断定这股清幽的香气,绝不是腊梅所散发出来的。另外,雪莲一般生长在终年积雪不化的地界,此处山谷如今虽冷,但四季分明,又怎么可能是雪莲花呢?

徐云德一边嗅着空气中的那股淡淡清香,一边悉心的感觉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适。片刻之后,才开口说道:“这气味虽来的古怪,但似乎并没有毒。此外,香气的来源一定就在这峡谷的尽头,要想弄清那到底是什么,咱还需过去亲眼瞧瞧。”

刘萍此刻也是满心的好奇,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花,能散发出这么清幽的香气,且顺着风还能传出这么远的距离。”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之便继续动身往山谷的深处走去!可没走多会,令所有人都感到惊奇的情况出现了,只见谷中的积雪竟然越来越薄了,不仅如此,就连周围的空气也似乎是比外头暖了许多,也要潮湿许多,再者就是那股香气也逐渐浓烈起来。

又走了一段路,气温的变化更加明显,地面上的积雪已经不曾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应该是雪融之后留下的水泽。峡谷中的路面坑坑洼洼,不计其数的小水洼横在半道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面面破碎的镜子零散的堆在地上,将整个儿峡谷装点的很是绮丽。

避开许许多多的水洼,继续前行,此时的温度已经如春末夏初之季,以至于葛五葛六两兄弟已是将衣扣都解了开来,更甚至连他们的鼻尖、额头上都出现了细密的汗珠。徐云德迟疑的说道:“这峡谷的尽头,该不会是个火山口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热?”

“这也难说!”王长贵答道:“像这等严寒季节,想来也就唯有火山口附近,才可能像这般温暖如春了吧。”

终于,在走了近两个时辰之后,峡谷的尽头隐隐约约的出现在了众人视野范围之内,顺着悠长的山间小道往那处看去,众人却是惊奇的发现,尽头处正被一层白­色­的雾气所笼罩着,雾气颇为浓郁,以至于山谷里头到底存在着些什么东西,都难以看清。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心里头似乎猜想到了些什么,但他并没有做声,只是带着大伙继续往前赶去。可当众人来到了这山谷近前,并透过那层浓雾看到了谷中的景象后,皆是呆立当场!

此时时至傍晚,太阳虽然还没有落下,但日头已经很低了,加之高山的阻挡,所以阳光并没能照进山谷之内,因而此时的谷中稍显昏暗,在白­色­雾气的笼罩之下,如梦如幻,颇有些惑人心神韵味,但将刘萍等人惊住的,却并不是这些,而是这整个山谷间的景­色­!

山谷不大,呈不规则的椭原形,稍稍靠里的地方有个小池塘……确切的说应该是个温泉,而这里的雾气便是这温泉中的热水所散发出来的,温泉正中,三道半尺来高的水柱咕咕的喷着。另外,在这温泉四周,密密麻麻的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五颜六­色­,美不胜收,即便是严冬时节,但在这片犹如仙境一般的温泉山谷,却是竞相开放,比之龙王山外老屋遗址墙壁上的百花图而言,更要绚丽多姿!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说句实在的,当刘萍等人看到山谷中的这等美景后,当真是陷入了痴迷之中,就连王长贵此时的脸上,也泛着陶醉之态。

“此景只能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徐云德幽幽说道,但目光却丝毫不愿离开那些花丛。

叵蓉原本就是个小丫头,对于鲜花更是毫无抵抗力,只见她满脸沉醉的神­色­,开口说道:“这里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鲜花同时开放!并且还开得这么艳、这么香……我……我好想一辈子都住在这里!”

刘萍说道:“蓉丫头,这里景­色­虽美,但绝不是个住人的好地方。”

叵蓉不解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这里这么漂亮,冬天又这般暖和,为何不是居住的好地方呀?”

刘萍笑着说道:“就因为这里靠近温泉,且有是一封闭的山谷,使得那浓郁的雾气难以散去,人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对身体可是大大的不利。”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这种地方呆长了,很可能会得一种怪病,这种病叫水疮,一旦得上了,虽不会快速的致命,但也很难治。不过,倘若真有人得了水疮,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又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既然这种病不致命,为何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等徐云德回话,却听王长贵抢先答道:“凡是患水疮之人,初期皮肤松垮,并失去弹­性­和血­色­,稍微严重之后,便是全身上下开始长脓疮,流脓水,病到这等程度后,若还在这种环境下生活,那么紧接着就是全身溃烂,且奇痒难当,那滋味,着实是比死还要难受。”

听了王长贵这话后,不光是叵蓉,就连刘萍与郭海他们都是暗暗咋舌,水疮这种病虽然罕见,但他们还是有所听闻的,可谁也没曾想到竟然这般厉害。

张根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在这愣站着­干­嘛,赶紧离开吧,我可不想得那全身溃烂的并,简直是比杀我几刀还要难受。”

徐云德笑道:“我们又不是在这长住,那水疮虽然吓人,但并不是容易患的,就算我们在这呆个十天半个月,我想也绝然不会得上这种怪病,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外头天儿那么冷,好不容易到了一个暖和的地方,何不多呆些时候,驱驱寒气,顺便休息休息!”

张根闻言,心里顿时泛起了一丝好奇,稍一细想之下,凑近道徐云德近前说道:“你是不是在这山谷中发现了什么?前几天,你一直在催促着咱快些赶路,怎么到了这儿以后,就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徐云德冲他神秘的一笑,随之答道:“张老弟,还是你了解我。不错,我觉得那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里!”

“在这里?”站在张根身旁的郭海一听,顿时好奇的说道:“虽说咱们一直都知道那处墓|­茓­是在某个山谷之中,可这儿空间这么小,并且又有着一个滚烫的温泉,地下的情形可想而知,绝不会是个造墓的好场所……”

徐云德说道:“按照白阽所说,路程上应该大差不差了,虽然他并没有给我们描绘山谷中的情形,但你们且看两边的这山壁!”说着,只见他伸手指了指周围的山岩,接着说道:“怎样,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经他这么一说,众人皆是好奇的放眼看了过去,但看了许久,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葛五摇头说道:“徐大哥,这山壁不是很正常吗?”

而王长贵却是冷声说道:“这山谷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句话一出口,众人皆是哑然震惊!虽说这个山谷不大,但若是真人工开辟出来的话,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个大工程了。刘萍此刻似乎也发现了些什么线索,开口说道:“这里湿气很重,山壁上长满了青苔,以至于咱们看不到山岩的本­色­,但若稍微上心,便不难发现,山谷四周山壁,与峡谷两边的区别很大。那道峡谷,想必是原本就存在于此的,所以山壁久经风霜雨露的侵蚀,经过千万年甚至更久的岁月,­祼­露的岩石早已被磨光了菱角,显得极为光滑圆润,可这山谷四周的岩壁,却是棱角分明,多半是后来才有的。”

徐云德闻言后,笑着点头,说道:“还是妹子心细,不错,我所说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

郭海满脸惊奇的接过话头,说道:“什么人会花费如此巨大的功夫,在这荒山野岭之处,开辟这么一个山谷?若是当真只为了建造墓|­茓­,那样绝然用不着将地上的山体也挖开呀!”

王长贵说道:“开辟山谷之人,定然有他的用意,他别处不开,却偏偏在这温泉周围开辟此山谷,由此可见,这个温泉多半便是那首要的因素。”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瞥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温泉,缓声说道:“这个温泉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徐兄弟,你不是说古墓极有可能就在这谷底吗?何不先着手找寻入口,待我们进到墓中以后,或许会寻得什么线索吧。”

徐云德答应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息,我在山谷四下逛逛,把古墓的入口找出来再说。”

众人纷纷答应下来,随之徐云德便带着张根,一同去了山谷的更深处,刘萍一会儿则靠着笔直的山壁,席地而坐,并拿出了先前在林中打来的野兔­肉­,就着雪水吃了起来。

不多会儿功夫,便见徐云德与张根皆是满脸欣喜的跑了回来,还未靠近,张根便喊道:“那墓|­茓­果真就在这山谷下头,我们已经寻得徐家先祖在三百多年前打了盗洞了!”

大伙儿一听,脸上也皆是露出了兴奋之­色­,刘萍道:“这么巧呀!”可王长贵却是满脸如常的开口说道:“徐家的本领一脉相传,这等寻墓定|­茓­之法,也是徐兄弟的先祖留下来的,他与他那先祖虽说相隔三百多年,但毕生所学同却是出一脉,因此找得相同的位置,也实属正常之事。”

34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一节

343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一节

343第二十二章第

众人急忙收起了手中的食物和水囊,而后纷纷起身,随着徐云德来到了山谷里端的一处较为靠近岩壁之处,只见那里赫然有着一个两尺来宽的洞口,此时洞边正堆着不少新土,想来定然是徐云德方才挖出来的。另外,盗洞边上还长有几株茶花,此时开得正旺,阵阵浓烈的花香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除此之外,便没再有其余特别之处了。

徐云德说道:“这山谷中有温泉水喷出,由此可见地底下极有可能存在着暗河,因此地势构架并不稳固,但若像这般靠近山基打洞,相对而言,就要安全的多了,这是常识。”

张根咋舌道:“虽然是常识,但你只是在四下看了一圈,而后就直接跑来这处开挖,就像是原本就知道这里有洞一样,你们徐家的定|­茓­之法还真是神奇,三百年传下来,竟然一点都没有走样。”

徐云德闻言,呵呵笑道,随之一转话题道:“咱还是先下去看看吧,我打头阵!”

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他从腰间抽出来业障短刀,将其含在口中,冲王长贵点了点头后,便一头钻进了那黝黑的盗洞之内。

黑暗对于他们这一伙儿人来说,并不算什么,所以在这暗淡无光的洞中爬行,连灯都不用点,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另外,这盗洞虽然是现成的,可毕竟三百年的时光过去了,里头还是有许多地方坍塌,想来应该是老鼠之类钻的吧。

徐云德手脚麻利,拿着小铲一边前行,一边修葺着秘道,将塌陷的地方一一挖通。或许是他徐家的那位先祖,打洞的技巧也很高明的缘故吧,众人顺着这个坡度极缓的盗洞一路前行,没费多大功夫,很快便进到了墓中。

说来也巧,盗洞尽头恰好就开在了墓门边上,堪堪避开了厚重的石门,见到此等情形后,张根由不住的赞叹道:“徐老大,你家果不愧是盗墓世家,那三百年前的古人,打洞的本领竟然这么高明!佩服、佩服……”

站在墓|­茓­中的徐云德笑了笑道:“靠它吃饭的活儿,不­精­能养家糊口吗!”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一笑。随后便开始放眼打量起这个千年古墓来,他们此时置身的,应该是一个耳室,空间并不算很大,但布置得却是极为巧妙,正中摆放着两尊半人多高的石像,左边一只兽身人面,四肢粗壮,但满脸竟是凶煞之意,令人见了不寒而栗。右边一只,则是圆头圆腚的怪物,身子粗壮,四只短小有力,鼻子仅是两个圆孔,巨大的口中满是獠牙,若是细看的话,便不难发现,这怪物是没有腚门的。

对于盗墓出身的徐云德以及张根和郭海而言,这两尊石像并不陌生,王长贵对于灵怪之物更是了若指掌,他自然也认得。

那人面兽身的叫做魍象,据书中所说,这是一种凶灵之物,专吃人的肝脏和脑浆,古时常会出没害人,《国语》、《庄子》中皆有关于这种凶兽的记载,另外周礼中说,有另外一种神兽叫做方相氏,专门诛杀魍象,所以许多人家为了避免魍象的侵扰,在家门前立起方相氏的石像,用以驱赶这专吃人肝人脑的凶物,不过也正因这魍象生­性­凶残,许多人便拿他来做镇墓兽,借以恐吓盗墓者,一起其它想要进墓的脏东西。

另外一个则更为常见,正是大名鼎鼎的貔貅,据传闻,这是神龙最小的孩子,与囚牛、睚眦之流本是兄弟,但它生­性­极为凶残,喜爱吞噬各方妖灵凶物。另外,它还有一个怪癖,就是喜欢吞食各类宝物。但貔貅却没有腚门,因此只能吃不能拉,所以后被人作为招财神兽,不过也有用以辟邪、驱凶的,这墓里头的就是驱凶镇灵之用。关于貔貅,也有另外一种说法,话说起初的时候,貔貅是有腚门的,但因一次吃得太多,到处拉撒,其父神龙一怒之下,封了他的腚门,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等摸样。不过这多半只是笑谈,不必当真。

耳室之中,出了两尊镇墓兽以外,石桌、石凳也是一应俱全。徐云德在四下打量了一番之后,稍有些迟疑的说道:“这造墓之人还真是奇怪,镇墓兽大多应放置在墓门之外,可这家伙却放在了里头不说,还弄了这些石桌石凳,难不成想叫貔貅和魍象再凑俩妖物打麻将?”

王长贵摇头道:“古时候,因各地风俗有差异,所以在建墓之时,五花八门的手法也是层出不穷,我想这一点,徐兄弟你应该比我了解的多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这墓里头多有些古怪,单单一个耳室的布置就不大正常,也不知是造墓人刻意为之,还是他本来就是个外行人!”

这时,刘萍说道:“咱就别管这是不是外行人建造的墓|­茓­了,还是进去看看吧,或许其他墓室之内,能有些什么线索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没再多言,随之一伙儿人便穿过了两尊镇墓兽的石像,进入了回廊之中。这回廊较为宽敞,足以容纳三人并肩前行,打头阵的徐云德虽然知道三百年前已经有人进来过来,但还是走的极为小心,因为他知道,在古墓之中,最好不出事,一旦出了,那便极有可能是要命的!正所谓,谨慎心中留,方无­性­命忧。

好在一路正常,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机关暗道,也没有什么邪灵。穿过了秘道,众人走进了一个比先前的那间耳室大上六七倍的墓室之内,这里头的情形,却是令刘萍等人大为惊叹。

只见墓室之内极为宽敞,墓|­茓­顶尽是一些幽光闪烁的夜明珠!要知道夜明珠虽比不上鲛人珠珍贵,但有那么一颗,放在外头也定然是无价之宝,而这间墓室之内,少说也得上百颗之多,想这墓|­茓­主人极有可能是叵姓一族的后人,看来他生前混的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拥有这么一比惊人的财富!

另外,墓室的墙壁上,有着许多算不上­精­致的壁画,此时叵蓉的目光正是被这些壁画给吸引了过去,只见她走到墙边上,指着上头的壁画说道:“你们快来看呀,这些不就是疹鼠吗!”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的围了过去,只见叵蓉指着的那幅壁画上,赫然画着一群体大如獒的巨鼠!画面显示的是一个古战场的嘲,诸多手持斧锤的壮汉,正欲巨鼠并肩作战,打得敌方抱头鼠窜。

看了这幅壁画以后,徐云德笑道:“看来我先前的猜测果真是对的,这墓|­茓­的主人肯定是你们叵姓一族的后人!”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叵蓉神­色­显然是有些激动,她目光闪烁的说道:“徐大哥,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五千年前走丢的那些族人,已经灭绝了?”

徐云德见她这摸样,顿时有些语塞,不知该作何回答,稍微想了想后,才开口说道:“或许是吧,但也未必,我们没有找到更加确切的依据,单凭猜测还不能说明什么,没准在某个地方,还存活着他们的后裔……”只不过他嘴上虽这么说,但心里头却明白,这种可能­性­根本就是微乎其微。

叵蓉年纪虽小,且­性­格单纯,却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其实,她心里头也清楚的很,当年失散的叵姓后裔,多半是灭绝了,之所以要这么发问,或许只是她不甘愿的一种宣泄吧……

很快,其余的壁画说明了一切,除了那幅古战场壁画意外,这间墓室的墙壁上所刻,大多是些狩猎、祭祀以及生活的画面。其中一幅,乃是一个佝偻的老者,捧着一个匣子一样的物件,蹲在大片的坟前祷告,而那个匣子之上,便赫然有着一个虹形的图案。

看了这幅图后,叵蓉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徐云德等人皆是看在眼中,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另外,加之这里也并没有他们所要找的东西,于是刘萍提议道:“不如咱们再往里进吧,我想这儿不会再有其他线索了。”

众人闻言,皆是齐齐点头,随之便又顺着秘道,往另一间墓室走去。可没走多会儿的功夫,尚在半道儿之上,王长贵却是突然出言叫住了徐云德,只听他道:“徐兄弟,有妖气!”

“妖气?”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惊,徐云德驻足道:“难道是后面的墓室里头有东西?”

王长贵却是微微摇头,说道:“这股妖气,我在碰到眼睛妖物的那片林子里头,也曾察觉到过,本以为是那只妖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但此处比起林间而言,要更显浓郁,也正因如此,我才能察觉到与林间的那妖物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多有不同之处。”

徐云德皱眉道:“难不成当时那林子里还存在另外一只妖物,此时竟是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古墓之中?”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走吧,进去瞧瞧!”说罢,便见他当下迈出了脚步,走到了徐云德前头。

刘萍见状,也急忙将叵蓉护在了身后,并对她说道:“丫头,跟紧我!那妖物的道业看来非同一般。”

叵蓉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紧跟着刘萍,走在队伍正中。一伙儿人很快的便走到了回廊尽头,入眼便见一个更为宽敞的墓室,正中摆放着一口石棺,此时棺盖紧闭,似乎从没有被打开过一般,这倒与白阽所描述的情形对不上了,白阽说那石棺内的千年僵尸,起尸后破棺而出,虽被他与徐家先祖收了,但这棺盖却应该敞开才对,莫不是他们走后又将其盖好了?

344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节

344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二节

344第二十二章第

满怀质疑的踏进这间墓室,王长贵突然觉得墓室左墙角处似乎有些东西存在,下意识的撇眼看去,却不想巧合与另外一双眼睛对了个正着!

这是一双绿豆小眼,眼中泛着森森的冷绿光芒,显得极为凶邪。此时,在王长贵身后的徐云德以及刘萍一伙儿,见王大仙一直仙盯着墙角看,好奇之下,也都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可当他们看到了这双绿豆小眼的主人摸样之后,皆是呆立当场!

只见此刻正站在墙角处的那怪物,有着一颗又小又尖的脑袋,尖尖的鼻子下头,挂着几根乌黑的胡须,小口之中两颗寸把长的獠牙龇在外面,獠牙的间距,与他们发现的尸体上的咬痕极为吻合。另外,它还长有一身深褐­色­的鬃毛,两腿站立,个头大概和人差不多,身后拖着一条皮鞭一般的长尾巴。

这怪物,竟然和当时葛五看到的一模一样!由此看见,它定然就是那只自打他们进山,就一直尾随着的那只妖物,除此之外,削去花蛇手下那人胳膊的,多半也是它!

徐云德稍微怔了怔神,随之开口说道:“我说怎么自从它弄死了一个人之后,就再也不露面了?原来是先我们一步来到了这里!”

这时,叵蓉突然开口道:“咿?这不是疹鼠­精­吗?它怎么也在这里?”

只见那疹鼠­精­,瞪着那幽光闪烁的小眼,­阴­沉沉的盯着刘萍一伙,但当它目光撇到叵蓉身上之后,却是神­色­一滞,随之竟是挥起了一只爪子,似乎在冲叵蓉打招呼!

叵蓉一见,顿时笑了起来,也挥手道:“好久不见啦,这些日子你都跑哪里去了,我们去那片密林的边缘地带狩猎,也不见你出来跟咱们打招呼。”

疹鼠­精­似乎能够理解叵蓉所说的话一样,挥着前爪,“吱吱……”的叫了几声,随后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墓室正中的石棺之上。

大伙皆是不能明白这疹鼠­精­的意思,叵蓉见状后,神­色­黯然的说道:“我听族长说过,在很久以前,我们叵姓族人是能够和疹鼠交流的,但这门技艺却早已失传,到现在,族里面已经没有人能够听懂疹鼠的意思了,唯有疹鼠还能听得懂咱们人话……”

王长贵说道:“这妖物似乎并无恶意,现在它的目光盯着这具石棺,是不是叫咱们打开棺盖看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

徐云的点头道:“这间墓室,除了这石棺之外,竟然连个陪葬品都没有,真不知那墓主到底是怎么想的,前头那间,尚且还有些夜明珠,可这主墓室,却是空无一物……”

刘萍接过话头说道:“或许那些陪葬品都在石棺里面呢?另外,白阽不是说石棺里头也有一幅地图吗,不知除了地图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不如咱还是先打开瞧瞧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就要迈步上前,想去将石棺的棺盖打开,可他刚没走出两步,却听疹鼠­精­突然:“吱吱……”的又叫了起来,并闪身蹿到了石棺前,把石棺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同时,龇起了獠牙,对着徐云德低声的咆哮起来,似乎是在发狠。意图很明显,它不愿徐云德靠近石棺。

徐云德一见,立马止住了脚步,转脸问向叵蓉道:“臭丫头,这疹鼠­精­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究竟是要我们打开棺盖,还是不让我们靠近石棺啊?”

叵蓉此时也是满脸的疑惑,摇头说道:“疹鼠­精­的意思我也不能明白,但看它现在的摸样,多半是叫咱们不要靠近吧,或许石棺里面,藏有一些它忌讳的东西。”

可这话音还没落下,却见疹鼠­精­竟然又冲着叵蓉叫了起来,并不断的挥舞着前爪,似乎是叫叵蓉过去一样,刘萍见状,猜测道:“会不会是这疹鼠,只允许蓉丫头靠近那具石棺,而我们不行?”

叵蓉一听刘萍这话,脸上也是泛起了疑惑,随之开口道:“那我过去看看。”说罢,便径自走了过去。

疹鼠见状后,既然是连连点头,似乎叵蓉的举动,正是它先前要表达的意思。在距离疹鼠­精­不足一米的地方,叵蓉停下了脚步,随之说道:“你能听得懂我在说什么吧?”

那疹鼠­精­闻言,竟然当真是点了点头,叵蓉见状后,接着又说道:“那我跟你说话,说的要是对的,你就点头,要是错的,就摇头好不好?”

疹鼠­精­不失众望的再次点了点头,叵蓉此时也是心里大喜,继而又说道:“这个墓|­茓­,是不是我们叵姓一族人的?”

疹鼠点头。

“那那些与你们在一起的叵姓族人,是不是已经灭绝了?”叵蓉接着发问。

“吱吱……”疹鼠­精­一听到这个问题后,竟是先叫唤了几声,似乎极为悲切,之后才微微的点头。

叵蓉见状,心里头也是不由的一阵酸楚,但最终还是没表现在脸上,而是继续问道:“这石棺里头,是不是藏着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

这个问题正是刘萍一伙最为关心的,可不料呢疹鼠­精­并没有像前两回那般点头,而是先愣了会儿神,继而竟是摇起了头了,可正当大伙儿扫兴之时,却又是点了点头。

徐云德一见,顿时好奇的说道:“它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

刘萍猜测道:“或许是它知道石棺里头藏有什么秘密,但不知是不是与虹渊有关吧,毕竟疹鼠一族虽与叵姓一族关系密切,但对于叵姓一族内部的事情,不见得也是极为了解。”

众人听了刘萍的推测之后,皆是点头,毕竟即使这疹鼠一族颇通灵­性­,但毕竟畜牲还是畜牲,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像人类这般聪慧,所以对于信奉图腾之类的虚物,也就未必能够理解的透。

刘萍的话,叵蓉自然也听到了,她稍一细想,随之问向眼前的疹鼠­精­道:“刘姐姐说的话,是不是对的?“

果不其然,那疹鼠­精­虽然先是迟疑的盯了刘萍一眼,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叵蓉见状,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也是我们叵姓一族的朋友,他们这是在帮助我们找寻失落的图腾,而这具石棺里面,很有可能藏着重要的线索,下面我要让他们与我一同打开棺盖,你可愿意?”

疹鼠­精­闻言后,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叵蓉身后的刘萍一伙儿,在它看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的时候,目光显然是起了些细微的变化,稍过片刻之后,终于是缓缓的点头,随之竟是再次走到了墙角边,蹲在地上,瞪着一双绿豆小眼,眨也不眨的看着叵蓉。

大伙儿见状后,皆是大喜,随即便一起走到了石棺边上。只见这具石棺的棺盖已经碎裂,想来多半是三百年前的那僵尸王起尸之时,破棺而出之际所破坏掉的吧。此刻虽然正拼成了原本的摸样盖在石棺上,但道道裂纹却还是清晰可见。

徐云德看着满布这裂纹的棺盖,心中暗想道:“若白阽并没有撒谎的话,那么这个墓|­茓­里头的情形多半不会是现在这个摸样的,另外徐家自古也没有盗过墓之后,还把棺盖原封不动的盖回去的习惯,更何况是已经碎成许多块的石棺棺盖。由此可见,这石棺很有可能是这只疹鼠­精­拼起来盖上的。可它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仅是因为出于它们疹鼠对叵姓族人的尊崇?”

怀着满心的疑惑,徐云德在众人以及疹鼠的目光注视之下,一块一块的将那已经碎裂的棺盖卸了下来。

随着棺盖被拿下,石棺里头的情形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可当大伙看到了里头的景象后,皆是大为震惊。

偌大的一具石棺,里头堆放着满满的白骨!猛然一看,着实是叫人头皮发麻,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冒起了­鸡­皮疙瘩。

这白骨堆中,绝大多数都并非是人类的,想及徐家先祖曾在此击杀了数十只疹鼠,而这间墓室内却并没有见着任何一具骨骸,看来全是被疹鼠­精­放到棺材里了。也难怪刚开始的时候,它会组织徐云德靠近这具石棺。

想到此处,徐云德竟是不禁为先祖的所为感到了一丝愧疚,疹鼠一族与叵姓一族关系交好,换句话说也就是那些疹鼠与叵蓉以及她的族人皆是好友的关系,而自己的先祖一口气杀了这么多只,徐云德这心里头着实是有些过意不去。

随后,在征得了疹鼠­精­的同意之后,徐云德等人将这些骨骸一具一具的搬了出来,且极为小心的一一摆放在了石棺旁边,细数之下,竟然整整是二十具疹鼠的遗骨。此外,自然还有一具是人类的,不用多想,也知定然就是墓主人的,想及他三百年前起尸,但刚一露面就被灭了,纵然曾是道业高深的千年僵尸王,如今却也只落得了个化身白骨的下场!一切皆是命呐……

腾空了石棺之后,众人终于在棺底看到了白阽口中的那幅雕刻。果真与王长贵从白阽手中抢来的那幅皮质地图一模一样。但这棺底的雕刻边上,却多出了两个字来,这两个字正是“虹渊”!

不过,整个儿石棺之中,除了这幅地图之外,却是空无它物,就连随葬品都没有,也或许是被徐云德的先祖给拿走了吧,但刘萍她们此时在乎的并非这些,而是关于虹渊图腾的其它线索,看着空荡荡的石棺,徐云德难免有些泄气,说道:“搞半天,这里并没有咱们要的东西!难道这回当真是白跑了?”

郭海见他神情低落,出言安慰道:“徐老大,前头的那间墓室里头,不是还有上百颗夜明珠吗?不如……”

可他这话音未落,刘萍却开口将其打断道:“郭兄弟,这墓|­茓­是叵蓉族人的归宿之处,我想咱们还是别动这里的东西了,蓉丫头心里本来就不好受。”

郭海一听,急忙点头笑道:“好、好!没问题,我可不想尝那丫头的铁锤是个什么滋味。”说罢,便要将目光投向叵蓉,可环顾了一圈下来,竟是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345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节

345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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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写完忘记发了,不好意思各位,今天迟了。

正值郭海诧异之际,突然叵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了过来:“大家快来看啊,这棺盖的背面还有东西呢!”

众人一听,顿时惊奇的转过身去,只见此时叵蓉正蹲在那里,把摆放在地上的几块破碎的棺盖一一翻了过来,并拼凑到了一起。且一边还说道:“我听族长讲过,我们叵姓一族人的棺材盖上,常会把自己生平的喜爱之物刻在上头,这样一来,死后也能每天都见着了!”

众人无不哑然,谁也没想到,这叵姓族竟然还有着这么一个怪异的习­性­。

放眼望去,那棺盖的背面,果不其然着一幅图画,细看之下,画面显示的乃是一个规模宏伟壮丽的巨型祭坛,祭坛正中是一尊彩虹形状的大型石雕屏障,屏障上头,从左到右,三枚叵姓一族的圣物成一字型排列,居左的是傲骨玉佩,右边的则是苼灵宝石,居中的却是一个石刀摸样的物件,只不过刀身之上也刻着与傲骨、苼灵上头一样的虹形图纹,想来定然就是第三样圣物渊勇了。

在这块巨石屏障的上头,一道七彩长虹凭空挂起,周围祥云缭绕,美不胜收。屏障四周,有着数之不清的人,此刻正围城一圈,皆是面向祭坛,虔诚的跪拜。俨然是一个祈福的嘲,另外,在这些人的身后,正密密麻麻的蹲坐着一大群疹鼠,这幅人、兽、景俱全的图面,令人看了,心头不由自主的便会升起一阵稀奇与惊叹的感觉。

叵蓉痴痴的看着这幅画面,泪水早已是挂满了眼眶,只听她语调酸楚的说道:“真是不敢想象,我们叵姓一族,竟然还有这等辉煌的历史,而现在……”

刘萍见她神­色­悲切,抬手将其拦在了怀来,并出言安慰道:“丫头,别伤心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长久的岁月了,谁也无法改变,与其悲叹历史,倒不如好好的珍惜现在,努力的追求未来……”

叵蓉闻言后,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一把将脸上的泪珠抹掉,坚定的说道:“临走的时候,族长交代过我,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往外面的世界之中,以后也不用回去了,咱们族人几千年窝藏于深山老林之中,这般下去早晚也会像这些走散的族人一样,走向灭绝,但在那之前,我要带着所有叵姓人的期望,看看外面的世界,并亲身体悟一些非凡的经历!”

王长贵瞥眼看了看叵蓉,随之开口说道:“以你的实力,即便是到了外面的纷扰世界之中,定然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至于你说的那非凡的经历,只需跟着我们,一定不会叫你失望。”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和徐云德皆难以置信它是出于王大仙之口,对于王长贵的­性­格,这两人比谁都了解,今日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或许他对于这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也是相当的看重吧。

稍微迟疑片刻,徐云德开口说道:“这幅画面的寓意已经很明确了,看来我们只需找到渊勇圣物,再按照那幅地图,寻得这祭坛遗址的下落,将三个圣物放在巨石屏障之上,那便可以让虹渊图腾顺利上位了。”

听了这话,刘萍不由质疑道:“可是这其中还有好多疑点未经我们揭开呢。首先,据族长所说,他们的一族的远古祭坛,恐怕早已深埋于地底,乃至连这个巨石屏障都未曾听他提及到过,由此可见,他并不了解祭坛的存在,那为何同时叵姓一族的墓主会知晓呢?其二,地图虽有,但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指向祭坛遗址所在之处的。至于那渊勇圣物到底在何处,我们更是没有丝毫的头绪,又该如何寻找呢?其三,也是最为首要的一点,我们手中虽有地图,但上头的地形谁也不曾见过,甚至连标注的地名都没听说过,又该如何照着它来找寻目的地?”

其余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可徐云德却是摇头答道:“妹子,我问你,当年蚩尤战败,叵姓一族四分五裂,流离失所,三件族中圣物也分于各处,我们无意之中得到了苼灵,在蓉丫头的村落中拿到了傲骨,仅剩的渊勇虽不知在哪,但却也不无任何线索!”

刘萍一听,顿时好奇的问道:“线索?徐大哥,难道你又察觉到什么了吗?快快说来听听。”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我问你,不论古今,居中者是不是皆为首?”

王长贵似乎早已猜透了徐云德的想法,撸着胡须点头答道:“不错,中为首,左为辅右为弼,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管它哪个朝代,亦或者是哪个部落,都绝然不会违背。”

徐云德微微颔首,随之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大伙儿且看这棺盖上的画面,巨石屏障之上,居中的正是我们尚且不知下落的渊勇圣物,也就是说叵姓一族的三件圣物之中,要以渊勇为首。”

众人听了,皆是连连点头,刘萍说道:“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与渊勇圣物的下落,又有何关系呢?”

徐云德道:“当年叵姓一族四分五裂,按理说最为庞大的分支,应该持有为首的圣物,而以同样的道理说来,疹鼠一族,也绝然是会被那最大的分支带走,由此看来,这墓主的身份,多半便是持有渊勇图腾的叵姓族后人。”

听到这里,刘萍似有些许明悟,点头说道:“照徐大哥你的意思说来,渊勇圣物就很有可能在墓主的手中咯?可是他已经死了超过一千三百多年了,另外,这墓|­茓­中的情况我们也都看到了,他此间似乎也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可话说到这里,却是嘎然止住了声,脸上也随之泛起了又惊又喜的神­色­,继而说道:“山谷?是山谷!”

徐云德笑道:“不错!先前我们已经看出了那温泉山谷实际上是人工开凿而出,但却并不知晓开谷之人为何要花费这么大的心思,在这等深山之中弄出这么大的工程。如今想来,他定然是想通过这个山谷,来告诉后人什么秘密。依我看,只要我们能够解开山谷之秘,便极有可能得到渊圣物。”

刘萍闻言后,笑着开口道:“徐大哥,这回妹子算是服了你了,连这等难以察觉的线索,都被你抓到了……”

徐云德被刘萍一夸,老脸不由一红,挠了挠头道:“其实你徐大哥的脑瓜子一向不笨,只是跟你还有老道在一起的时候,不愿意动而已……”

说罢,众人便没打算在墓中多做停留,一心想着回到谷中找寻线索,于是便急忙将墓主、疹鼠的尸骨一一放回了石棺之内,且又把棺材平凑好,置放到了棺口上,随之便告别了疹鼠­精­,打算快些回到谷中,去破解温泉山谷的秘密。

可刚没走出几步后,刘萍突然想到了些事情,急忙叫住了众人,说道:“花蛇一伙不知有没追来,若叫他们进来这处墓|­茓­的话,多半会与疹鼠­精­发生冲突,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枪炮,伤着了疹鼠­精­可如何是好?毕竟,它是叵姓一族的朋友。”

徐云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郭老弟,张老弟,咱既然已经进了墓,接下来是不是也可以按规矩办事了?“

郭海一听,神­色­先是一滞,随即却也跟着笑了起来,点头说道:“徐老大,你若是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了,说句实在的,兄弟我就等着这一刻呢!哈哈……”

从他眼中,刘萍俨然看到了一抹凶光,她知道,那是唯有杀人者才能流露出的眼神!不用多想,徐云德他们要­干­什么,便也是不明而喻了。这,或许也是盗墓界在所难免的事情吧。

没再多说,众人原路返回,顺着盗洞爬回山谷之中的时候,外头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已然是到了深夜,此外空中竟然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雪来,但应这山谷中气温偏高,所以那雪花还尚在半空,就已经化成了水,在刘萍她们看来,与下雨无疑。

此时的山谷,静的出奇,唯有温泉中的三个泉眼,正“咕咕……”的往外冒着热水。在浓雾的包裹下,能见度很低,不过好在山谷并不算大,加之刘萍她们的目力极佳,所以这谷中的一切事物,都还能够看得清楚,花蛇一伙儿人并没赶来。

盗洞的洞口,被几株茶花遮掩,倒也算得上隐蔽,徐云德将其堵住之后,又刻意做了些手脚,使之看起来并无异样。随后,王长贵道:“我们先去那片月季丛中休息,吃些食物,而后在找寻山谷里头的秘密。”

众人皆无异议,那月季长得极为茂密,坐在花丛之中,从外头看是很难发现里面有人的,这或许也是山谷中唯一的栖身之所了吧。

众人钻进花丛,席地而坐,一边吃着烤兔­肉­,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是在寻找着关于渊勇的蛛丝马忌,但看了许久,却无一人发现任何的异样之处,这倒使他们难免都有些灰心丧气。

徐云德道:“这个山谷,除了温泉里头有没有东西咱看不见以外,其余地方都是一目了然,丝毫没有特别之处,难不成渊勇圣物当真就在温泉里头?”

刘萍道:“这也不无可能,不过要当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这温泉冒出来的可不是温水,而是近乎沸腾的热水,人若下去,不出片刻功夫就要被煮熟了!”

徐云德叹气道:“是呀,若非如此的话,我早就跳下去看个究竟了……”

可这他话只说了半截,却听一旁的叵蓉突然说道:“我们叵姓一族不怕开水烫,我可以下去泉底。”

346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四节

346第二十二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346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四节

ps:这周鬼手在单位值班,晚上更得可能会比较晚,但日更量不会变。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将好奇的目光向叵蓉投了过去,徐云德也是满脸不相信的说道:“笨丫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那泉中的水近乎都要开了,莫说是咱人类,就是猪下去的话,估计用不多会儿的功夫,多半也被煮熟了!“

这话不假,都说死猪不怕开水烫,但若是真将那生猪­肉­放在在**十度的热水之中,估计用不了片刻的功夫也能熟。刘萍点了点头,似是赞同徐云德的话,随之开口说道:“蓉妹妹,徐大哥说的不错,这泉中的水着实是太烫了,谁也无法下去,你可别千万犯傻!”

然而叵蓉却不以为然的答道:“我们叵姓一族的人,除了天生神力以外,个个还是打铁的好手,这门技艺从古至今都没有被落下过,并且还在逐渐提高。平日里,除了狩猎之外,族人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熔炉边上度过的,时间长久了,皮肤抗热的能力自然也就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别说这泉水并没有开,就算是沸水,我也不怕!”

听了这话的众人,神­色­皆是大为震惊,这自远古传下来的古老种族,究竟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但仅从能抵抗沸水的高温看来,他们就不是其他种族可比的。

王长贵沉默了少许,随之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妨让蓉丫头一试!只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水下昏黑,诸多隐蔽的地方定然是难以察觉,等到明日亮之后,阳光­射­进谷中之时,再进泉底看个究竟吧。”

叵蓉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等天一亮我就下去,若咱们叵姓一族的渊勇圣物当真在里头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说着话时,叵蓉脸上布满了期待,对于泉中的热水,却是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深夜中的山谷,因有着浓郁的大雾遮掩,所以显得极为昏暗,且­阴­沉的吓人,但正因如此,整个儿山谷也更加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山谷间万籁俱静,唯有两侧峡谷中的山风呼啸之声,时不时的远远传来,显得悠远而又飘渺,但纵使是这么一个安宁的环境中,却依旧是出奇的令人心神难安。

待草草的吃了些兔­肉­之后,刘萍等人相互靠着背,闭目养神。连日来的劳顿,使他们这一伙儿八人皆是乒不堪,没用片刻的功夫,葛家兄弟已经是鼾声大作,进入了梦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正与张根靠着背打盹的徐云德突然睁开了眼睛,幽暗的夜­色­中,只见他目光里泛着一丝冷意,且脸上一扫先前的疲倦之态,低声说道:“来了!”

徐云德的声音并不大,但他话音一落,就见长根、郭海两人竟也是瞬间醒了过来!并爬起身凑到徐云德身前道:“要动手了吗?”原来,他们睡的并不沉。而王长贵,却早在徐云德睁眼的时候,就已经醒了,此刻他的目光却是直直的投在山谷的入口方向,似乎是在等着什么东西的出现。

徐云德摇头道:“先不要着急,这里乃是山谷的深处,距离入口颇有些距离,加之借着浓雾和花丛的掩护,他们很难发现咱们,既然如此,那咱就多等一会儿,待摸清楚情况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郭海和张根听了,同时了点了点头,随之便齐齐的将目光也投向了入口之处!而此刻,刘萍等人也纷纷醒来,当见到徐云德他们的神­色­之后,没用多想,立马就明白了定然是花蛇那一伙儿人到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会儿功夫,透过浓雾,众人只见山谷的入口之处,隐隐约约的走来一队人马,但因谷中的雾着实太浓,所以也就只能看清大概的轮廓而已,粗略一数,这伙儿人竟然仅剩来时的一半,见此情形之后,令徐云德微微有些诧异,按理说密林之中的鸾蛇都死光了,那只眼睛妖物也被除去了两个分身,多半短时间内不会再擅自对人类发功攻击,而疹鼠­精­更是跑去了古墓之中。如此一来,还会有什么东西能令花蛇折损这么多人马呢?

此时,花蛇那一群人正驻足于山谷的入口处,看那样子似乎是并没有打算进谷,或许是因这大雾笼罩下的山谷太过骇人,使他们不敢贸然进入吧。

徐云德压低了声音道:“这家伙,看来此番学聪明了,那峡谷两面皆是陡峭的山岩,就算有人要去暗杀他们,也无从遁形,看来今夜咱们是难以动手咯。”

郭海听了这话之后,却是不以为然的说道:“徐老大,你看花蛇一伙,就还剩下这么十来个人,以咱们的身手,直接冲过去一通厮杀,一定能将其尽数了结,不如……”

徐云德摇头将其打断道:“花蛇的身手与你在伯仲之间,况且他们这群人中更是带着枪械,咱身手再好,也决然不可能避过枪子儿!再者说,一路下来,这群人折损了近乎一半,俗话说剩下来的都是­精­英,那日就连疹鼠­精­都未能一击得手,由此便不难猜想,这伙人的身手定然都不赖,所以说在没有十成把握的情况下,咱最好静观其变,万不可贸然出击。”

郭海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脸上虽有些不甘,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徐老大,我听你的。”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便没再多言。经过这么一折腾,刘萍等人自然是再也睡不着了。冬夜漫长,此时离天亮尚还有两个多时辰,虽然料定花蛇这些人目力有限,不可能察觉到他们的藏身之所,但徐云德他们还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这是关乎生死的事情,来不得半点马虎。

经过两个时辰的等待,天­色­终于逐渐的亮了起来,期间徐云德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入口处这伙人的动静,只见他们轮班盯梢,无一人脸上显出丝毫的松懈神­色­。看来,这一路走来,途中的损兵折将,对于他们的打击着实不小。

这时,花蛇与另外几三人,整点了一下人马,随之便一同进了山谷,天虽未大亮,但光线足以令他们看清这山谷中的一切了。待这群人进到谷中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之后,脸上皆是泛起了震惊之意,不过吃惊的神­色­一闪即使,他们继续谨慎的前行,知道温泉边上才停了脚步!

看着这伙儿人驻足于温泉边上,徐云德压着嗓子说道:“他们一共有十七人,一会儿交手的时候,我们三人先合力­干­掉花蛇,只要近身缠斗,他们便绝不敢开枪。另外,只要领头的一死,其余人便不足为惧了,讨饶的不杀,依旧顽抗的……”说着,只见徐云德摆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长根与郭海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后便将各自的武器亮了出来。与此同时,这三人的身上,泛起了一股强烈的杀意,刘萍见状,暗暗咋舌,心中想道:“看来徐大哥他们,在盗墓的过程中,没少杀人呐!这等强烈的杀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可当他们正要出手之际,出乎他们意料的一幕却突然出现,只见一道黑影,如闪电般的直冲花蛇一伙儿的人群正中,眨眼的功夫,就落到了一个人的肩头之上。这人年纪不小,头发已经白了大半,但身形却极为健硕,脸上有着几道淡淡的皱纹,可明亮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锐利。

那道落在这老者肩膀上的乃是一只苍鹰,双抓如钩、眼神似电,远远看去,显得威武不凡。那苍鹰冲着老者“咻咻”的叫了几声后,老人脸上淡淡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了块­肉­­干­丢进苍鹰口中,随之竟是将似笑非笑的眼神投向了刘萍一伙的藏身之处!

王长贵见状,皱眉道:“这人不简单,他似乎已经发现我们了。”

果不其然,当这带鹰老者对着花蛇耳语了几句之后,只见那花蛇神­色­恭谨的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冲其余人一挥手臂,喊道:“大伙把枪都给我端起来,徐云德那鸟人就藏在那边的月季从中!”

他的喊声极大,徐云德等人自是听得清楚,王长贵闻言后,冷声说道:“丫头,你且速速在周围布下个幻阵,阻上他们些许时候!若是就这样叫他们端着枪械冲将过来,咱们这群人中,难免会有死伤!”

刘萍闻言,二话不说,急忙起身布阵而去,但那群人骑着马,来势极快,若等刘萍将幻阵布成,已然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下,只见王长贵突然钻进了花丛,不知是要去往何处,就连徐云德都不解他到底是要­干­什么!

但很快,王长贵的举动告诉了大伙儿答案,只见稍远出的月季从中,突然“嗖”的一声响起,随之一道玄黄字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射­向冲过来的人群之中。

那些人万万没有想到,其他地方还会有人设伏,猝不及防之下,那玄黄符咒在人群中炸开了花,顿时之间,一股凶猛的火势凭空而出,滔天的热浪眨眼便卷走了三个人的­性­命!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为恼怒,提着嗓门喊道:“开枪!快朝那处开枪……”然而话音未落,另外一处月季从中,竟然又是一道符咒急速­射­来,眨眼便至,这回却是瞄准了花蛇!

花蛇一见,顿时心胆俱裂,但他反应倒也算敏捷,一头从马背上扎了下来,就地滚出老远,方才堪堪避开了这催命的灵符。可他虽捡回了条命,但身旁的两人却闪避不及,被这符咒贴在身上后,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的罡雷自天而降,那中招两人,瞬间被劈成焦炭,就连胯下的马儿,也未能幸免。

“快!快开枪!对准这两个地方扫­射­!”此时的花蛇,连说话的腔调都变了,抬手起手中的盒子枪,对着那两处打来符咒的月季从,“啪啪”就是两枪。

于此同时,其余人也毫不含糊,手枪、冲锋枪,乃至手榴弹都用上了!可怜那些盛开的月季,被这猛烈的炮火摧残之下,只用了不到两个呼吸间刻功夫,就成了一片平地,焦土上冒着黑烟,哪还有半点的绿意与生机?

347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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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王长贵,却早已回到了徐云德他们的所在之处。徐云德不由自主的冲他伸出大拇指道:“老道,你这招以虚打实的计策,可真神了,老弟我这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你呀!”

王长贵闻言,微微摆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随之便冷冷的瞧着正处于慌乱中的花蛇一伙儿。两道符咒要去了五个人的­性­命,如今这群人就只还剩下十二个,比起他们而言,不过也就多出四人,即便是正面交锋的话,以徐云德等人的身手,定然也绝不成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但刘萍还是将一个**之阵布置完成,并悄无声息的回到了众人所在之处。

这里所谓的**幻阵,指的是东、南、西、北、上、下六个方位,借助周遭已有的事物,加以手脚,使得阵中之人晕头转向,南北莫辨,路途难明,上下不分!纵使是三步之遥的地方,都不可能到达。

好在这山谷中花丛繁多,所以刘萍布起阵法来,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此外,这**幻阵也是最为适合在这种地方使用了,简介且奏效。

此时的花蛇,正满脸惊慌的盯着那两处地方,见并没想他想象的那般,甚至连任何一具尸体都不曾有!这令他更是心生惧意,一边端着枪,谨慎的打量着四周,一边退到了那带鹰老者的身旁,说道:“慕老,您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那老者冷着眼撇向王长贵等人的藏身之处,随之说道:“几位朋友,正所谓明人不做暗事,况且现如今都到了此般田地,何不现身一见?大家把话挑明的说。”

徐云德听了这话后,迟疑的看了看王长贵,并低声说道:“老道,这家伙是在哄骗咱出去,别理他?”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朝那老人施了个眼­色­,说道:“此人倒像有些像是道门中人,但他身上杀伐之意太过浓重,依我看来多半是个妖道,另外他肩头上的那只苍鹰,也并非凡物,此外,这人姓慕,极有可能是山东的一歪邪道门之后,大伙儿最好堤防着点。”

老者见半晌没有动静,随即却又哈哈大笑道:“我倒是以为盗墓界的第一把手是个什么样的血型男子呢,原来只是个贪生怕死的龟儿子……这样吧,我命他们将手中的枪械丢了,你看如何?”

一听这话,花蛇脸上顿时生起一片不可思议的神­色­来,急忙问道:“慕老,刚才那两道符咒的威力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若是不用枪的话,怎么可能敌得过那施符之人?”

老者看也不看花蛇一眼,冷哼道:“我说的话你若不听,那我大可以转脸走人,接下来的事情,你就只管用枪去解决吧?我倒要看看,连林中的妖物都能从你手上夺去十几条人命,拿着枪与不拿有何区别?”

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稍一考量过后,终究还是一咬牙关,随之便招呼起另外十人,将手中的枪械弹药统统丢进了温泉之中。

蹲在花丛中的徐云德见状,顿时笑道:“这老头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如此托大!”

王长贵稍微思考片刻,随之开口道:“此人的道行究竟达到了何等田地,我也不能断言,不如咱先试他一试!”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疑惑,徐云德问道:“怎么试?难道当真要出去跟他过几招不成?”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我自有办法。”说罢,又转向刘萍道:“丫头,你先前不下的**幻阵,范围有多大?”

刘萍答道:“阵法以花蛇等人的所在之处为核心,呈方形,长宽各五十米。”

王长贵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随之竟是招手叫徐云德附耳过去,不知对他说了些什么隐晦的话。

徐云德闻言后,脸­色­不由一喜,随之竟是扯起嗓子喊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既然你这么想见咱的尊容,何不自己过来?我保证,只要你们不先动手,那么我就绝不像方才那般,施以冷符。”

花蛇一听,顿时冲那老者摆手道:“慕老,这是徐云德的声音,这家伙生­性­­奸­诈狡猾,您可万不要着了他的道了!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

可谁料他没说几句,却被老者一个冷冷的眼神,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瞪了回去,花蛇咽了口唾沫,不敢再多说半句,但眼中却充斥着惊讶!要知道花蛇这人如今也小五十了,在盗墓界的名望,虽不及徐云德,但也差不了多少,此外他的狠戾也是众人皆知的,但如今对这老者尽然是如此的恭敬,这倒是徐云德有些惊奇。

他低声自语道:“以花蛇的­性­格,极少会对哪个人如此唯唯诺诺,难不成这貌不惊人的老头跟老道一样,都是隐世的高人?”

正值徐云德纳闷之际,却听那老者突然笑道:“既然尸王盛意拳拳,那我慕丘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吧,便又对身旁的花蛇冷声道:“跟着我,出什么状况有我担着,若在这里叫你丢了­性­命,传出去,我慕家的脸该往哪搁!另外我也答应过你爹跟你叔,会叫你安然回去的,所以你莫在惊慌了,丢人不说,还输了场面。”

听了老者的这番话后,花蛇心中不由一笑,脸上紧张的神情也随之舒展开来,心中暗想道:“几年前我与那徐云德交过手,他也就略胜我一筹而已,如今他身边虽有道门高人相助,可我也有慕老坐镇,既然如此,我还怕他个球?”

想到这里,花蛇更是释然多了,耸了耸肩道:“我在此先谢过慕老您老人家了,等这事办完以后,我祁家绝不会亏待与你!”

那老者闻言,冷哼道:“到时候你们只需兑现承诺,把那件东西交给我便可,其余一切对我而言,皆是无关痛痒之物。”

花蛇连连点头称是。随之,这一行十二人,在那姓慕的老者带领下,缓步往刘萍等人所藏身的月季从中走了过来。然而这不足百米的距离若是放作平时,想来用不着多会儿便能走完,可此番他们却在走了大约五十米后,竟是再也拉不近丝毫距离了!

除此之外,眼前景象斗转,原本被枪炮轰成废墟的两处花丛,竟是突然变作八处,且前、后、左、右皆有M连他们认准刘萍所在的那处,也是如此。

见此情形后,花蛇大惊道:“这……这是幻阵?”

刘萍一听花蛇竟也懂得幻阵一说,略微惊诧的低声说道:“看来这花蛇也并非一无是处嘛,他也懂阵法?”

然而不料徐云德却不屑的笑骂道:“他懂个屁,只是我们盗墓这一行­干­的久了,对于这些事情多少都会有些了解而已,他的本事我了如指掌,绝不可能懂得阵法!”

刘萍听了这话,微微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说。此时,那慕老头的脸上也是泛起了些许迟疑,只见他当先止住了脚步,随之脚不动头动的细细打量了一番四周,不多会儿功夫过后,方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笑着说道:“**之阵,布得如此­精­巧,着实叫人钦佩!只不过尽管此阵巧妙,但在我慕丘痕面前,却要显小儿科了。”

说罢,只见他从怀中抽出了一捆暗红­色­长绳,绳头所系之物乃是一个拳头大小的­精­铁小锤。王长贵见到此物后,神­色­也是微惊,脸上也多处了些玩味的神­色­。

再说那掏出小锤的慕老头,二话不说,只听他一声轻呵,竟是将这小捶甩了出去,方向直对刘萍等人所在之处。

两方相聚尚有五十来米,可那小捶来势极快,眨眼便至,况且即便是打出了这么远的距离,其力道却是不见有丝毫衰竭。猝不及防之下,正对小锤去路的叵蓉眼看就要中招!

情急关头,徐云德猛然出手,一刀劈去,与那来时迅疾的­精­铁小锤轰到了一起!众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捶趋势一改,随之“轰!”的一声砸到了徐云德脚下的地面,竟然入土三分,足以见得这一锤的力道有多么骇人。

徐云德此刻也觉手臂微麻,不由惊奇的说道:“这老头的力气竟是这般大?看来之前我是小看于他了。”

与此同时,又听幻阵之内的慕老头突然说道:“祁小子,带好你的人,随我来!”说吧,便一边收着铁锤上系着的红绳,一遍顺着绳索通往的方位疾步跑来。

花蛇等人见状,丝毫不敢落后,皆是撒开脚丫子,紧紧跟在慕老头身后M这样,一行十二人,眨眼的功夫,便冲出了**幻阵,来到了刘萍等人所置身的月季从前方。

王长贵见状后,暗自点了点头,随之起身从花丛中迈步而出,对那老者说道:“道友的破阵之法甚是高明,贫道佩服。”

慕丘痕一边收回­精­铁小锤,一边开口说道:“比之先前道友打出了那两道符咒,我这小把戏又如何登得上台面?道友你这是见笑了,另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王家的传人吧!而那两道符咒,便分别是你们王家的拿手绝活罡雷和业火!”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头道:“我听这位花小兄弟称呼你为慕老?加之这头以妖物喂大的苍鹰,我想你一定就是山东省的道门大家,慕家之后,而这把系着红绳的­精­铁小锤,便也是你们慕家的看门绝技流韧灵捶吧。”见这两个老头一见面,便猜出了双方的身份,其余众人及时暗自惊奇。

徐云德对道门之事并没多大兴趣,此时他也从月季从中钻了出来,并满脸笑意的对花蛇说道:“呦!手下败将,多年不见,过的还好?”

348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节

348第二十二章第二十六节

348第二十二章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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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蛇撇了撇嘴道:“托你的福,过的还行。”

徐云德闻言,又是嘿嘿一笑,随之便没再多言,只是静静的走到了王长贵身旁,继而将目光投向了慕丘痕的身上,此番近距离的瞧他,更觉此人不简单,一股若有若无的杀伐之气裹住他的周身各处,眼神虽极为内敛,但却­精­光闪烁,令人不敢直视。

“看来这什么慕家的老道还真不简单!”徐云在心头暗自说道。

这时,慕丘痕再次开口道:“你们进山之初,便是七人,如今非但没有伤亡,反倒还多处一个,单是这点,就叫老夫钦佩……你我双方此番进山的目的,想必不用多言,大伙儿心里也都明白,事到如今,我看大家也都不必要在卖关子了,就事说事,该如何解决,我们挑明了­干­,如何?”

王长贵闻言,不动声­色­的说道:“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挑明,又该如何­干­呢?”

慕丘痕道:“我们双方无非都是想至对方于死地,并抢夺那尸王之名,既然如此,何不就此斗上一斗,哪边技高一筹,那么便可得此间墓|­茓­中的宝物,以及尸王的名号,你等可有异议?”

这回,尚未等王长贵开口,却听徐云德抢先说道:“你想怎么个斗法?是群是单随便你说,我们照接不误便是!”

慕老冷声说道:“果真不亏是当代的尸王,说话就是爽快,既然如此,那咱就单独斗上一番,我方由我出战,你们随便挑选一人,只要能斗得过我,那么要杀要剐就悉听尊便!”

见这老头竟然如此托大,徐云德当下便有些微怒,挂起脸道:“依你所言,我们这边由我来出战,我倒要见识见识,你慕家的道术,到底有多么玄妙。”

然而他的话刚一出口,却被王长贵拦了下来,徐云德诧异的问道:“怎么?老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斗不过他吧?”

王长贵心知徐云德集诸多御尸之术、刀术于一身,且身手极高,即便是对着这慕家的妖道,也尚有一战之力,但他似乎是另有打断。只见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们几人,皆是隐世道家之后,如今世道已然是不像古时候那般了,修道者没落,各家逐渐衰亡,不论谁死,对于修道界而言,都是一个莫大的损失,既然今天你我双方必须要逐个高下,我这里倒是另有一法。”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诧异起来,慕丘痕开口问道:“哦?不知王道友有什么好法子,既能够不伤了和气,又能在你我之间分出胜负?”其实,他对于王家的道术也是略知一二,心知自己若真要对上了王长贵,并无必胜的把握,且修道之人之间的斗法,都是十死无生之举,若自己当真输了,且惨死于此的话,那若是传出去,对于慕家的名声,可是影响极大的。

王长贵撸着胡须说道:“这山谷间确有一处千年古墓,我们昨日已经下去过了,但那墓|­茓­早已遭窃,并没有什么宝物,所以咱么也都是空手而返……”

听了这话后,花蛇忍不住说道:“老道士,你这话是要骗谁?这么隐蔽的山林古墓,怎么可能遭窃,就算是真有盗墓者事先发现,我祁家又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慕丘痕心中暗道:“像王长贵这中道家高人,对于钱财之类,定然也不会太过放在心上,他这话或许并非虚言……”想及此处,他摆手示意花蛇噤声,随之开口说道:“不知王道友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

王长贵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墓下虽无宝物,但却留有一个藏宝的线索,而这个线索所指向的藏宝之处,便就在这个温泉之中,我的提议便是,你我双方各尽其能,谁先从泉底寻得那宝物,那就算是赢了!”

听了这话之后,慕老爷是有些迟疑,虽说他自持道法高深,但这温泉之中的水却是着实太热,即便是他也绝计无法潜下去,可反过来一想,自己尚不能抗住热水的蒸煮,那他王长贵与徐云德又有什么手段来进入泉底呢?另外,自己虽不能进泉中,但尚有苍鹰可用……

想到这里之后,慕丘痕稍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遵照你的意见,看谁能最先寻出泉底下的宝物,谁便是此番斗法的赢家!”

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惊慌起来,看着那正“咕咕”冒泡的泉水,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随之说道:“慕老,您看着泉水……”

慕丘痕自是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摆手打断道:“无妨,我自有办法应付,你只需站在一旁看戏便可,其余用不着多想。”

然而,当大伙皆是走到了泉边之时,太阳恰好也升至了当空,当阳光照进山谷后,玄奇的一幕猛然出现!使得整个儿山谷中的人,顿时呆立当场,无一不是面露震惊,傻傻的盯着周遭那美轮美奂的景象!

原来,此刻的浓雾山谷,在被阳光的照­射­下,水汽竟是将日光折­射­成了七彩之­色­,山谷之中的白­色­浓雾,在一瞬之间化作七种­色­彩,置身其中,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幻境一样,又像是走进了彩虹的正中……总而言之,这等玄奇艳丽、绝美无比的景象无疑是世上罕见,以至于刘萍等人,以及花蛇一群皆是陷入了呆滞之状,脑中除了“仙境”二字,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看着周遭这绝美的奇景,徐云德呆立少许,随之心头竟然是灵光一闪,突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猜想!并且随着日头的逐渐当头而去,浓雾山谷中的­色­彩更显浓烈之下,这个奇怪的猜想更是越发强烈。

他不由自主的凑到王长贵和刘萍耳畔,低声说道:“老道、妹子,之前我们没能想到的这个谷中所藏之秘,你们说是不是便与这七彩光晕有关?只因昨日我们进谷之时,日头已经落下,光线照不进来,所以这一奇景并没有出现。”

刘萍闻言,稍显疑惑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什么了吗?”

徐云德细细的在周围打量了一圈,最终却把眼神落在了温泉上的某一处,并开口说道:“正常的彩虹,大多都是依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排列,可这山谷之内的­色­彩却是七­色­混杂,并无明显的秩序。可为唯一有一处……”

说吧,便冲着温泉之上撇了撇嘴,众人见状,顿时循着他示意的方位看去,这一看之下,大伙无不在此面露惊奇!只见那温泉之上,的的确确正有一道小小的拱形彩虹桥,呈七彩的顺序依次排列!细细看来,竟然与叵姓一族三件圣物上的那个虹形图文极为相似!

但由于山谷内五彩斑斓,所以使得这个­精­巧的彩虹并不十分明显,若不有心细看,是很难发现的!

见此情形后,王长贵点头道:“若不出意外,那彩虹桥之下的泉底,一定藏有什么线索,亦或者那渊勇圣物,就在那里!”

一听王长贵这话,叵蓉顿时惊喜起来,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啊?那我这就下去把圣物取出来!”

徐云德撇嘴笑道:“笨丫头,你急什么!别忘了咱和那伙儿人有约在先,你若是突然就这么跳下去,人家还以为我们在耍赖呢!”

叵蓉神­色­焦急的回答道:“那我什么时候能下去呀!”

徐云德道:“马上!”说着,便冲不远处的花蛇一伙儿喊道:“怎样?你们准备好了吗?”

见慕丘痕稍稍点了点头,徐云德随即便对叵蓉道:“丫头,快下去,一定要抢在他们前头找出水底的东西!”

叵蓉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徐云德话音一落,便见她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花蛇一伙儿万般也没有想到,徐云德这群人中,竟然有人敢进入如此高温的泉水中!见此情形后,皆是大惊失­色­的盯着叵蓉入水的方位,似乎是在看那丫头有没有被烫死M连慕丘痕都是满脸的惊诧之意,一时间竟也忘记了赌约。

没过多少时候,只见水面上突的冒起了一串气泡,随后叵蓉“哗”的一声从水底钻了出来。刘萍等人见状,心里皆是期待不已,忙着开口问道:“蓉丫头,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叵蓉稍稍点了点头,但并没回话,而是猛的又深吸了一口气,继而竟再次潜进了水底!这一幕,令刘萍他们皆是有些不明所以,难道那泉水很深?刚才她一口气没有潜到水底不成?

但在花蛇等人看来,却是险些惊出了魂儿,这丫头难道是钢铁之躯吗?怎么可能不畏如此高温的泉水,在那里头乃至连一丝痛苦的神­色­都没有流露,就好像正常人在洗温水澡一样。

不过在诧异之余,慕丘痕还是最先回过了神儿来,只见他先是一声冷哼,随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不知作何用途的丹药,喂给肩头上的那只苍鹰后,便对它比划了几句!

顷刻间,只见那苍鹰“嗷!”的一声长鸣,划破了寂静的山谷,随后化身为电,“唰”的一声冲入高空!飞约百米的高度之后,竟然是敛起了双翅,犹如一把利姐的直冲水面!

顷刻过后,随着“哗”的一声,那苍鹰,竟也扎进了泉中!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顿时大惊,皆为水底的叵蓉捏了一把冷汗。先前王长贵也说过,这苍鹰乃是用药物喂大的凶兽,并且想来刚才慕丘痕喂它的那颗药丸,定然也不是寻常的东西,若这凶兽在水底对叵蓉不利的话,那可就……

然而正胡思乱想着,突然脚下传来了一丝震动,将所有人的思绪尽数打乱!

徐云德诧异道:“是地震?”

话音未落,便见水面再次泛起气泡来,片刻过后,叵蓉又钻出了水面,但见她两手空空,也不向旁人说话,只是与先前一样,深吸了口气后,继而再次钻进水底。

刘萍满怀好奇的说道:“蓉丫头在水下到底发现了什么?为何三番两次的出来换气,却什么东西都没有拿上来?难不成是那物件太大,她一个人搬不动?”

徐云德点头道:“极有可能……不知刚才大地的震动,与水底的那东西有没有关联!”

349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七节

349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七节

349第二十二章第

正说着,水面之上再次泛起了气泡,随之一道迅疾的黑影“哗!”的一声钻出水面,直奔苍穹而去,正是那凶兽苍鹰!只见它与刚才一样,飞到百米高的空中以后,再次敛起了翅膀,向着水底俯冲而来……

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就在那苍鹰即将扎入水中之际,只见水边的花丛中,竟是猛然钻出了个黑影!这黑影速度之快,就连徐云德都是望尘莫及,那黑影直扑苍鹰而去,猝不及防之下,苍鹰被擒了个正着,并与黑影一同双双落入水中。

透过扑腾的水花,大伙儿终于看清了这黑影的摸样,葛五由不住的惊声喊道:“你们快看,那不是疹鼠­精­嘛!”

果不其然,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正是疹鼠­精­,只是不知它何时竟也从墓中跑出来了,并还躲在水边的花丛中!难不成那儿有它打的洞口?此刻,只见疹鼠­精­拖着苍鹰,三两下的游到岸上,随之毫不迟疑的张口咬住了苍鹰的脖颈,尖长的獠牙顿时透体而过,并大口大口的吸食起苍鹰的血液来。

被疹鼠­精­按在地上的苍鹰,似有不甘,奋力的扑腾着翅膀,但这也只是无谓的挣扎了,不下片刻功夫,便再也没了声息。

慕丘痕见自己爱宠被杀,心头顿时火气,怒呵道:“畜生,纳命来!”说吧,便见他手上的­精­铁小锤瞬间飞出,呼啸着直击疹鼠心窝。

可就在疹鼠即将中招之际,只听“嗖”的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响起,随之竟有一细蝎光,直奔­精­铁小锤疾­射­而去,两者在半空中相碰,伴着“轰!”的一声巨响,小锤被这道­精­光弹­射­开来,而那威力甚大的­精­光也是回旋着Сhā入地面,却正是刘萍的楚刀!

慕丘痕见状,顿时是惊怒具生,咬牙说道:“这妖物杀了我驯养的苍鹰,如今我要杀它报仇,你们为何阻我!”

刘萍一边冷着脸走到楚刀边上,将其拔出地面,一边说道:“这疹鼠­精­是蓉丫头的朋友,我不许任何人动它!另外,你那苍鹰自己实力不济,惨死疹鼠之口,岂能怪得旁人。”

徐云德也是坏笑着接过话道:“妹子说的不错,弱­肉­强食本就是兽类的生存之道,另外你别忘了,我们的赌约只是谁先寻出水底之物谁就是赢家,而倘若在此期间有人事先破了规定,动起手来的话,那么日后一旦传了出去,旁人会怎么看待这事儿,可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了!”

慕丘痕听了这话后,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咬牙说道:“今日就算拼个毁名之果,我也要替苍鹰报仇雪恨!”说罢,便见他周身上下顿时杀意大盛,看摸样,似乎是要动手了!由此可见,驯养这一直凶手,定然是要付出极大的投入的,要不然以慕丘痕的心­性­,又怎么会这般失态?

徐云德见状,毫不避其锋芒,眼中也是寒光一闪,漆黑短刀同时也是亮在了手中,并沉声说道:“你若想打,我便陪你……”

双方之间,顿时变得轿弩张,随时都有可能以命相搏!可谁料就在这一紧要关头,山谷入口处却是再生变故!

随着一阵嘈杂的马蹄声传了过来,众人皆是惊诧的抬眼望去,只见那处竟呼啦啦的突然冲进来六七十人!这些人个个身着紧身黑衣,手里端着冲锋枪,腰间别着寒光闪闪的刺刀,远远看去,倒是颇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

而这伙人中,为首的赫然正是那许久未曾露面的许小六!而他身后的那伙人,虽都骑着马,但队伍却丝毫不减凌乱,一看便知是训练有素之师,想起许小六近年来所做的事情,徐云德等人当下心里便释然了,心想道:“这些人定然又是哪方的势力!”

只不过因山谷中雾气太浓,且又有诸多花丛阻碍视线,这些人似乎并不能瞧见置身于泉水旁的刘萍等人。

领头的许小六先是环视了一下山谷四周,看他那震惊的表情,想必也是被这五彩斑斓的绮丽景象给震住了吧。但与他并排而立的另外一男子,脸上的惊讶之意却只是一闪而逝,随之对许小六不知说了些什么。

许小六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继而便又是招呼其身后的人众,往山谷的深处挺进而来。

徐云德见状后,冲那花蛇说道:“是你的救兵来了?”

花蛇没有作答,但脸上的那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神态却是将他内心的想法表露无疑。徐云德笑了笑,继续说道:“只怕这许小六与你合作是假,想借你手与我们拼个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翁之利才是真吧!”

花蛇一听,神­色­顿时为之一变,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云德道:“这几年许小六做的那些事情你还不知道吧?枉你还一心想着抢我尸王之名!却是如此眼拙,连这野心极大的家伙真实面目都看不出来,你以为那三处墓|­茓­中惨死的百十号盗墓者,是谁害的?”

这几件事情,花蛇自然是有所耳闻了,对此他心头也有疑惑,两年之间,出了三处凶险的古老墓|­茓­,这本就罕见,况且还惨死上百高手,可唯独这初露矛头的许小六能够死里逃生,这到底是他真有本事,还是另有蹊跷呢!

花蛇不是个傻瓜,甚至还可以说是个极为聪慧的人,当他想及此处后,自然对小六此番无端的找自己合作也生起了怀疑,当下便问道:“你认得这许小六?你曾调查过他?”

徐云德答道:“曾见过几面,此人野心极大,跟你说句实话,我此番在盗墓界放出这处墓|­茓­的消息,实际上就是要引这家伙露尾巴,三处墓|­茓­,我有十余个伙计冤死他手,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听了这话之后,花蛇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深深的迟疑,考量再三之后,才说道:“说实在的,我也有不少伙计死于那三处墓|­茓­之内,若真是这许小六­干­的话,我绝不轻饶他!”

徐云德稍一细想,突然计上心头,冲那花蛇说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暂且不提,咱先把事情的真像弄明,倘若我说的不假,你我今日就合力除掉这盗墓界的败类,而若是我错怪了许小六,那么尸王之名我拱手相让,如何?”

花蛇一听,心里顿然一惊,暗想道:“这徐云德怎么如此狠这许小六?竟然为了他,连尸王的名号都肯拿出来做赌注!”但转念一想,徐云德的这个提议,对于自己,于情于理都不吃亏,于是当下便点头答道:“好,你说说看咱们该如何做,才能让他露出狐狸的尾巴?”

徐云德说道:“很简单,此番他的目的就是弄死我们所有人,好不让消息走漏出去,然后独占那子虚乌有的宝贝,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妨将计就计……”

听了徐云德的计策之后,花蛇不由笑着赞道:“好计、好计呀……”

此时,徐云德又回脸看了看水面之上,叵蓉已经上来换过三次气了,可依旧是一无所获,这令众人皆是迟疑不已,徐云德皱了皱眉,随后对刘萍说道:“妹子,你先前布下的那个**幻阵还在吧?”

刘萍点头道:“我并没有撤去,还在。”

徐云德闻言,转脸看了看即将跨入阵中的许小六一伙儿,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继而又对花蛇说道:“走,咱俩且过去会他一会!”

花蛇略微点了点头,又对正在发火的慕丘痕支吾了几句,便与徐云德一同借着花丛的掩护,迎上了许小六一伙儿!

来到阵前,徐云德示意花蛇驻足,两人蹲在花丛间,盯着那一群人的步伐,见尽数进阵后。徐云德突然尖着嗓子喊道:“花蛇!你这家伙,竟敢杀我伙计,今日我定然叫你与他们陪葬!”

只因徐云德的喊声来的极为突兀,把许小六等人皆是吓了一跳!并且纷纷驻足原处,并侧起耳朵细细倾听着,似乎等待花蛇的回话。

片刻后,山谷深处果真又传来的花蛇的声音:“哈哈哈……徐云德,你也有今天,这两年间,你是躲在温柔乡里睡大觉了吗?身手竟是连当年的一半都没有。”

“你……你……他娘的跟老子玩­阴­的!”徐云德的声音已然是显得极为虚弱了,似乎受了重伤。

说这话时,两人皆是死死的盯着许小六脸上的神­色­变化,只见他此刻似乎是已经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了,低声笑道:“花蛇那家伙还真没令我失望!看来此番倒省下了我们不少麻烦!”

他身旁那人点头道:“徐云德若是真叫花蛇杀了,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许小六一听,眼中顿时寒光一闪,随之开口道:“跟以前一样,全杀!若留了活口,并把这事传出去的话,我许小六以后在盗墓界的日子可就不好混了,我若是断了财路,也是你们的一大损失,不是吗?”

那男子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之冲身后众人招手道:“走吧,一会儿不要放过任何一人!”

听到这里,事情无疑是再也明显不过了,花蛇此刻的眼­色­­阴­沉可怖,双拳紧握的说道:“好你个许小六,我花蛇万万没有想到,今日竟差点栽在了你这毛头小种的手里!”随之又转而对徐云德说道:“这回算是我花蛇欠你的,尸王之名我不再与你争夺!只是如今许小六这厮人多势众,手上又有枪炮,咱要弄他,还需从长计议!”

徐云德点头道:“如今这些人置身我妹子所布的**幻阵之内,短时间是不可能出来的,咱们既然已经弄明了这家伙的­阴­谋,便也不必要在此多留,我看还是回去跟大伙商量一下吧!”

花蛇闻言点头,随后两人便又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泉边。并将事情简要的跟大伙说了之后,刘萍一伙并无太大的惊诧,但花蛇那边几人,却无不痛骂起许小六来,就连慕丘痕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难看……

正当这时,众人突感脚下的大地竟然再次震动起来,此番比之先前更要猛烈的多,且并无停歇之意!与此同时,叵蓉的身影也再次露出了水面,只见她一手攥着一个漆黑的刀型物件,一边快速的游到岸上,并大声喊道:“不好啦!大家赶快跑,只怕这山谷就要塌了!”

350第二十二节第二十八章

35第二十二节第二十八章

35第第二十八章

正值混乱中的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更是大惊失­色­!且看那山谷四周高耸入云的山峰,便不难想象,若真要是塌下来的话,置身谷中的,估计谁也别想活命M算有天大的本领,也决然无济于事。

徐云德心知事发太过突然,虽不知塌陷的根源到底是什么,但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便当即说道:“快!大伙儿往山谷后端的峡谷中跑!这震动多有古怪,想来多半只是这个山谷出的鬼,峡谷里定然无事。”

说这话时,众人更是觉得脚下的大地,震颤的越加厉害,并且就连周遭的山岩之上,竟也发出了“咔咔”的断裂之声。容不得多想,二十个人拔腿就跑!直奔峡谷而去。

与此同时,正处身于刘萍所布的**幻阵中的许小六一伙儿,也皆是在震颤中慌了手脚,身下的马匹此刻早已乱作一团,纵使他们再怎使劲的拉缰绳,都无济于事!

许小六强作镇定道:“大伙儿不要惊慌,说不定这一带是个火山频发之处,用不了多会儿就过去了……”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话音尚且还没落下,便见周围的山体之上,竟然开始簌簌的往下滚落起巨石来!

站在他身旁的那个男子大声提议道:“许先生,这儿太危险了,咱还是退去峡谷中暂避一会儿吧?等地震过去了,再回来收拾残局。”

许小六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随之便招呼起身后众人,意欲掉头折返到峡谷之中!可谁料跑了许久,这仅有几百米的距离却始终没能拉近分毫!这下,许小六终于是挂不住了,惊声说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陷入混乱之中的人群里头,突然有人喊道:“遭啦,山壁要塌下来了,再不出去,咱都得被砸死!”果不其然,待其余人顺势望去之际,只见一块巨大山岩,正在缓缓的往下滑落!骇人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除此之外,周围各处的山岩,也像是起了连带反应,条条裂纹横犹如壁虎一般游走而出!“咔咔”的岩石断裂声更是响绝于耳!眼看着山谷四周的悬崖似乎都要垮塌下来,看那情景,似乎誓要将此间埋于地底不可。

见此情形之后,许小六陷入了呆傻之中,乃至连逃命的念头都被打消了!反倒是与他并排的那个男子却还颇为冷静,只见他冲着混乱的人群大吼道:“还等什么!赶紧退进山谷!老子就不信邪了,在这种关头,还遇上了鬼打墙?大伙儿笔直了走,千万别拐弯儿。”

不过显然,这并不是鬼打墙,而是比起鬼打墙而言,更加难缠的**幻阵,他们这些根本就不懂此术的寻常人,又怎么可能摆脱而出呢!

再看刘萍一伙,此刻早已是跑出了山谷,但大家并没有止住脚步,谁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山体垮塌”会延伸至多远的地方呢!所以还是跑远一些来的安全可靠。不过在他们刚一踏出山谷的时候,周围的震颤便明显要小的许多,甚是峡谷中的山壁也全然没有一丝的断裂塌陷迹象。

一边往前跑着,刘萍这些人还一边忍不住的转脸往山谷中看去,透过夹杂着尘土的森白水汽,只见那温泉之中此时正有数道粗大的水柱,冲天怒喷,在犹如梦幻一般的彩­色­浓雾中,就像几条欲要飞天的水龙!加之谷内此刻山体倾塌、大地起伏断裂的灭世之状,那情形着实令人震撼!

终于,在众人跑远之后,脚下的震动已经是感觉不到了,谷中的轰响也逐渐平静了下来!徐云德稍稍松了口气,随之惊奇的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仙境一般的山谷,怎么说塌就塌?”

叵蓉闻言后,将手中攥着的刀形物件拿了出来,说道:“还不是因为这渊勇圣物嘛!”

刘萍等人虽然是早有猜测,但此番经叵蓉亲口承认,心下还是不由得好奇起来,而对一切都并不知情的花蛇更是大为震撼,他开口问道:“这么小的玩意怎么可能造出那么大的动静?”

叵蓉撇嘴道:“你又没到泉水下面看过,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花蛇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

刘萍问道:“蓉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为何你一把这渊勇圣物拿出来,整个儿的山谷就立马坍塌了呢?”

叵蓉略微整理了下思路,随之说道:“刚才在水底我看见,整个温泉其实比我表面上见到的要大上许多,并且整个儿泉底乃至这座山谷都是一个整体,泉底呈一磨盘的形状,唯有中间开了一个深孔,那一层大大的磨盘足有三尺多厚,而这渊勇圣物,便就支撑在下头,由于卡得太紧,所以我只能一点一点的将其向深孔的方向移动!”

听到这里之后,刘萍等人不由想起了刚才叵蓉几次三番的出来换气,原来她在水下是­干­这事儿呢。

叵蓉继续说道:“等我把渊勇圣物移到深孔的时候,那巨大的磨盘自然就没了支点,可我没有想到得是,那塌下去的泉底,竟然与周遭的山体也是相连的,就如同一个杯子一样,所以泉地的垮塌才会导致这么大的动静吧!”

听了叵蓉的这席话后,刘萍等人以及花蛇一伙,无不陷入了震惊当中,任谁也没有想到,整个一座山谷,竟然会是一个如此巨大的机关,那劈处出此间之人究竟使了什么法子,才做出了如此浩大的工程!

此时此刻,山谷的方向早已是没了动静,徐云德怔了怔神后,提议道:“咱过去看看吧,不知许小六那一伙儿人怎么样了。”

其实事到如今,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得很,那被困在**幻阵之内的人,定然早已被巨石所埋葬,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真有侥幸者,没被石块砸死,想来也是被那喷涌而出的热水给烫死了吧。

但为了确认一下,大伙儿还是不约而同的回到了谷中!来至近处,眼前所见之景更是令人难以置信!那美轮美奂的山谷早已不复存在,先前所有的一切,不论是温泉,还是花丛,此时尽数被深深的埋在了乱石堆之下。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看来许小六那伙儿人,定然都被活埋了,若这都不死,那可当真算是老天开眼!亦或者是他命不该绝吧。”

“吱……”正当大伙感慨之际,石堆之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叫唤,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循声望去,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乱石堆下方钻了出来,竟然是那疹鼠­精­!叵蓉一见,立马笑着喊道:“疹鼠­精­,你没事吧!真是太好了。”

那疹鼠­精­一听,竟是冲着叵蓉连连挥了几下前爪,随之又是“吱吱……”的叫了几声,虽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但看它的摸样,似乎是在说自己无碍,叫叵蓉放心之类。没过多会儿之后,那疹鼠­精­便又再次钻进了石堆缝中,不知去向。

“徐兄,事情发展到了这般田地,我想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吧,你我之间争斗十余载,我从未赢过,先前虽心中不服,但这次……好了,你我都不是扭捏之人,日后尸王之名我不再与你抢夺,不过若遇上好活儿,还希望你多透露一二!”花蛇突然冷不防的如是说道。

这一称谓上的变化倒是令徐云德微微有些惊诧,不过稍一细想,这花蛇虽心狠手辣,但却也不失为一个义气之士,于是便释然的笑曰:“花兄,你虚长我几岁,我往后就这般称呼你吧,今天你我之间的恩怨若就此化解,那真不失为一件大好事,他日待我处理完了缠身的琐事之后,定去找你畅饮一番!”

花蛇笑道:“好!那咱就一言为定,到时候你我不醉不归……”

这一幕,在张根和郭海两人眼中,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盗墓界最为有名的尸王与花蛇,明争暗斗十几年,如今却就这么三言两语的化­干­戈为玉帛了!这要是传了出去,那盗墓界会掀起什么样的悍然大波,他两想想就觉骇然……

这时,刘萍提议道:“如今这山谷里头已经没什么东西值得咱们多做逗留的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启程回去吧?”

连日来的赶路,说实在的,就连徐云德这样的铁人都觉乒,更何况与花蛇同行的那几个了,听了刘萍的提议之后,大伙皆是点头赞同。不过此番下来,所有的马匹已然是尽数丧生,回去的路看来只有靠双腿了。

爬过杂乱的石堆,穿过山谷之后,众人原路返回,说来也怪,当他们重又到达了那眼睛妖怪的地盘之时,那妖物却也没有再次露面,这倒省去了大伙儿不少­精­力。另外,途径叵姓一族村落的时候,叵蓉更是出奇的并无回去之意。

按理说,她替族人寻回了失落的圣物,应该回去报喜才对,可她为何执意不进村呢?对此,刘萍等人的心中虽然疑惑,但介于人家村落的**,所以也就不好多问,只得依了叵蓉的意思。

五天之后,一行二十人终于再次穿越了茫茫的林海,回到了山江,多日来一直在荒芜人眼的山林中穿行,如今猛的踏入村镇之中,大家心头无一不是泛起了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告别了花蛇一伙儿之后,刘萍等人回到了之前曾住过的那个旅店,刚一入座,浓烈的困乏之意顿时袭来,乃至连饭都没顾上吃,这几人便各自回房睡觉去了。但惟独叵蓉却是­精­神抖擞,外界的一切对于她而言,皆是那么的新奇,那么的与众不同!首次离村的她,俨然已经把这个小山村当成了大市镇……

翌日晌午,睡醒了的众人再次聚到了一起,并向店家要了些饭菜。这时,徐云德将三件叵姓一族的圣物一一摆在了桌面上,并低声道:“三件圣物已齐,但那虹渊遗址又究竟再何处呢?这幅地图所画的又究竟是哪儿……”

然而,就在他纳闷的当口,突然旅店的一个伙计推门而入,并开口问道:“请问,哪位是徐云德徐先生?”

徐云德闻言,略微有些诧异的答道:“我是?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那伙计摇头道:“不是我找您,是刚才有个人叫我把这件东西给您送来。”

351第二十三章第一节

351第二十三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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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店伙计的手中接过那被青布着的物件,谢过之后,徐云德回到桌前,将布包打了开来。只见里头竟是一个漆黑的刀鞘!

徐云德见状,顿时泛起了疑惑,说道:“到底是谁会送个刀鞘给我呢?”

刘萍仔细的看了看着通体漆黑的刀鞘,只见它极为古朴,做工­精­细,但却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材质做的。随之便开口猜测道:徐大哥,我看这刀鞘和你业障短刀的大小尺寸,似乎挺合适的,你看会不会是你的哪个朋友,特地为你寻来的或特地定制的?“

徐云德摇头道:“这多半不会,一来我实在是想不出谁会专程为我定制刀鞘,二来,我这业障短刀的尺寸,似乎也并没有谁知晓,又怎能做得出来?”但话虽如此,他还是不由自主的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并将这柄刀鞘套了进去。

只见大小、松紧刚刚合适,就像是原装的一般,这倒是徐云德更加的迟疑!随即起身唤来了刚才送刀鞘的那个店伙计,问道:“刚才给你这东西的那人呢?他是往哪个方向走了?”

店伙计摇头道:“我也不知他朝哪边去了。”

徐云德随即又问道:“那他长的是什么摸样?是男是女?高矮胖瘦又是如何?”

店伙计闻言,依旧摇头,答道:“我只知道是个男子,听声音,年纪定是不小了,身形与你相仿,只不过来的时候带着一个毛围脖,把整个儿脸都给遮住了,所以他长得是什么摸样,我也没能看清。”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颓然的点了点头,对那伙计说道:“谢了。”

店伙计摆手道:“不用客气,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下去忙活了……”见徐云德点头,那店伙计便也没有多留,径自离开了这件厢房。

此时徐云德满腹的疑惑,只因这事情来的太过蹊跷,也太过突然,致使他毫无头绪!根本就无从下手。

王长贵见徐云德满脸的疑容,于是便开口说道:“徐兄弟,你且想一下,知道你佩有业障短刀的人中,谁最有可能送你刀鞘?”

徐云德摇头道:“寻常的时候,我极少把刀亮出来,所以知道我有这把刀的人也是少之甚少,除了盗墓界的那些伙计以外,便只剩你们了,但那些伙计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就算没出事的,我也想不究竟是何人所为。”

刘萍接过话头道:“送你刀鞘的人,终归得有个缘由吧,徐大哥你也不必太过烦心,我想他倘若真有目的的话,迟早是会出现的,总不可能就这么送了东西就了事的吧。”

徐云德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妹子所言极是,也罢,这事就暂且搁到一边吧,那人真要找我,日后定然还会出现。眼下,咱还是说说虹渊的事情才是真的。”

刘萍点头道:“如今三件圣物已然集齐,我们只需再寻得那图腾的祭坛遗址,并将圣物按照次序一一放到那面巨石屏障之上,我想这事儿多半也就算是完成了。”

王长贵说道:“只是那虹渊遗址下落难寻,我们手上除了这地图之外,便再也没了其余线索……”

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如这样吧,咱明日就动身回去,等到家之后,再令想办法找线索,我想既然虹渊图腾在远古时代乃是一个部落的信仰,那么我就不信它在历史的长河中,会连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王长贵叹道:“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随后,徐云德收起了桌上的三件圣物,并将其交给了叵蓉,说道:“笨丫头,这是你们叵姓一族的圣物,我现在把它们都交给你了,你可要保管好。”

叵蓉闻言,急忙满脸认真的点了点头,随之小心翼翼的将这三件圣物揣进了怀中……

第二天,刘萍等人结算了店钱,便去到了镇上,到了郭海的杂货铺之时,郭壕想多留他们几日,但被徐云德婉言谢绝,不过张根倒是留了下来,毕竟他两关系本就很好,如今寒冬季节,一时也没什么活儿可­干­,倒不如留在郭海这里每日跟他去山里打打猎,去歌舞厅嫖**,倒也不失乐趣。

告别了郭海与张根,刘萍一伙儿六人乘上了回乡的火车,此番出来近半个月,虽说葛家兄弟皆是光棍,他俩走到哪儿哪便是家,但刘萍他们却都是有家有口的,所以心里也不免有些惦记。

对于火车,叵蓉更是大为惊奇,一路上她显得特别兴奋,拉着刘萍的手问这问那,刘萍乐呵呵的替她作答,时间过得倒也并不烦闷。

坐在车上,葛家兄弟皆是呼呼大睡,徐云德似有心事,一直盯着窗外,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王长贵则是自打上车之刻起,便合上了双眼,闭目养神起来,过了好几站也未见他睁开过。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呜……”的一声长鸣,火车缓缓进站,刘萍稍一歪头,透过车窗看了下站台,只见上头写着:“郫州站化名”,站台零星的聚着几个人,看样子这个站要上车的乘客并不多。

车身停稳之后,下车的乘客明显要比上车的人多很多,原本显得拥挤的车厢,经过这么一站的功夫,竟然显得空阔的起来。

这时,一个年约三十上下的男子,披着一件破旧的大皮袄走上了车,随意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就坐了下去,刘萍好奇的撇了这男子两眼,只见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头发更是乱作一团,满是灰尘的脸上尽是乒的神­色­……

然而,当这个颇有些反常的男人在经过王长贵身旁的时候,原本闭目养神的王长贵竟是突然睁开了双眼,目中寒光隐现,随之便见他起身向那男子走了过去,并开口问道:“这位朋友,敢问最近几天中,你有无碰到什么离奇的事情?”

那男子闻言,脸上顿时一惊,随之略有迟疑的看了看王长贵,可能是见这个陌生的老头并不像普通的骗子之流吧,那男子点了点头,并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这位高人,实不相瞒,前几天咱矿上出现了一件怪事!没用三天的功夫,就死了七个人,并且他们的死法……”

王长贵问道:“死法如何?”

那男子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惧,咽了口唾沫道:“他们死法及其古怪,多半……多半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害死了!如今咱矿上的工友都跑了,这不,我也连工钱都没敢要,就逃了出来,夜夜不敢合眼,生怕一睡着,便也像……”

王长贵闻言后,抬手撸了把胡须,随之瞥眼看了看车窗外的站牌,说道:“你说的矿场,就在这郫州境内?”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是呀,咱矿上是开采原煤的,离这火车站,也就三十几里。”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我见你身上­阴­邪之气隐现,便知多半是遇到脏东西了!我这儿有些草叶,专门驱­阴­散邪补阳之用,你受害不深,且找些开水冲了喝下,不出两日就能安神固元,恢复如常!”

那男子一听,顿时从王长贵手中接过了几片龙抬头,连连道谢道:“多谢高人、多谢高人!”

王长贵眉头微皱的摇头道:“不知是何方妖物,竟敢如此猖獗,连害七人­性­命!小兄弟,你能带我去那矿场吗?”

那男子一听,顿时哑然道:“高人,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儿跑出来,您又叫我回去,这岂不是自寻死路嘛!我……我不回……”

这话一出口,便听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徐云德笑骂道:“你这家伙,看上去五大三粗的,怎么这般胆小?老道说叫你带路,难道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脏东西害死?”

那男子一听,顿时有些哑然,抬眼看了看徐云德,继而有瞧了瞧王长贵,随之颤声道:“两……两位高人,矿上现如今走的一个人也不剩了,就是被这事儿给吓得,你们当真不怕?”

徐云德道:“你且放心,论它是什么妖物,见了老道也就只有讨饶的份儿了,你不信可以去青山镇周围十里八村儿打听打听,王长贵王大仙是什么人!”

“王大仙!”那男人一听徐云德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欣喜的说道:“可是那一沟村儿的王大仙?”

徐云德点头道:“正是,怎么?你听说过?”

那男子连连点头道:“听说过,王大仙的名号我是如雷贯耳啊,我有个表弟叫李晨,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一沟村里的王大仙,此外还有个姓徐的高人,与一个姓刘的女大仙,李晨那家伙每次喝醉酒,总要讲上一番这三人当年的事迹!”

“李晨?”徐云德和王长贵以及一旁的刘萍一听这名字,顿时想到了当年的那个假队长、真汉­奸­来。徐云德不由一笑,说道:“原来你是那小子的表哥……好了,时间不早了,再不下车,火车可就要开了。”

这回,男子倒是没再推辞,乖乖的随着徐云德等人下了车,刘萍、葛家兄弟以及叵蓉自然也没落下。

下车后,徐云德拍了拍那男子的肩头,问道:“兄弟,你叫啥名儿?我叫徐云德。”

“我叫钱岩……你说什么!你……你就是徐云德?”这钱岩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不顾周围人的诧异目光,开口便喊道。

徐云德点头笑道:“不错,我就是徐云德。倒是你这家伙的名字还真古怪,怎么叫钱眼?”随后又指了指身旁的刘萍道:“另外,你知道这位是谁吗?”

钱岩稍稍打量了一下刘萍,见她样貌俊俏,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顿时脸上不由一红,别过脸答道:“我……我不知道,该不会是那姓刘的女大仙吧?”

352第二十三章第二节

352第二十三章第二节

352第二十三章第二节

ps:八月最后一天咯,大伙给力哇,尚多、花朵,鬼手就更多!

见徐云德满脸笑意的点头,钱岩顿时陷入了呆立之状,半张着嘴巴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徐云德拍着他的肩膀道:“怎么?你不信?”

钱岩摇了摇头,磕巴的说道:“我信,只是……我万般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们?并且还是这个时候,也着实是太巧了些吧……”

王长贵淡然说道:“一切早已天定,今日在此你与我们相遇,也算是机缘了吧,那矿上的脏东西现世害人,自当要有人前来收他,不巧我们恰到此处,且又让我察觉到了你身上的­阴­邪之气,这便叫做万恶欲为首,除邪缘当头”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那钱岩脸上更显惊讶,开口道:“王大仙,您果真是高人呐,就连说话都这么玄妙。”

王长贵显然对这些奉承的话不喜,摆了摆手道:“行了,那妖物多活一时,就难免多生一事,咱还需快些赶过去,趁早将它收了才是当务之急。”

钱岩点了点头,但脸上似乎还有些惊恐的神­色­,看来他定然是叫这事儿吓得不轻!想及短短三天,竟然就出了七条人命,在寻常人看来,自然会是恐惧万分。另外也由此可见,此番的这妖物一定是穷凶极恶,对付起来尚不知难易。

一伙儿六人在钱岩的带领下出了站台,顺着熙攘喧闹的大街直奔市镇东头的荒郊赶去。途中,钱岩时不时的出言问道:“几位大仙,这事情可不简单,我的那几个工友都是在睡觉的时候,不知不觉就丢了­性­命,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干­的,谁也没有亲眼见着,若等你们去了之后,那东西不愿现身,你们又怎么收服于它呢?”

王长贵只是淡淡的说道:“这些无须你­操­心,你只管前头引路,等到了之后,万事自由我们来做。”

钱岩听了这话后,嘴上顿时没了言语,但在心里头却依旧是难免生疑,要知道他虽听闻这三位大有神通,可那也仅限于李晨的口述,自己并没有亲眼见过,可那死人的怪事却是自己实实在在的亲身经历,所以说这么一掂量下来,他自当确定不了这几个大仙到底能不能对付那脏东西了,若是不能,那自己岂不是白白送死!

心思缜密的刘萍自是早已看出了钱岩的顾虑,开口说道:“钱兄弟,不知你们矿上总共有多少­干­活儿的工人?他们难道全都跑了吗?”

钱岩答道:“长短工加做饭、管事儿的,起码也得三百多人了,但仅仅两天之内就跑得七七八八,我出来的时候就还剩下二三十,想来这会儿,也都该走了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那七个死者的尸首,你们又是如何处理的呢?”

钱岩道:“这第一个死的那人姓李,平日里身子骨就不好,还有哮喘,所以大伙都以为他是发病致死,工头找人把他就近埋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与他睡邻铺的那两人竟然也死了,并且听说死法与老李一模一样,这时候工友们便有些生疑,他住的那间通铺也没人敢进了!工头怕事态闹大,影响到矿上的活儿,于是就每人发了些安定费,并将那间屋子给锁了起来!拿了钱之后,大伙儿谁也没再多寻思其他,白天依旧如往常一样­干­活儿,可第三天夜里,另外一间屋子中却是一起死了四个人!这一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大伙都说是闹鬼,有冤魂索命,没过半天的功夫就跑的八**九了,就连管事儿的都卷铺盖跑了。”

听到这里,刘萍稍稍点了点头,心中暗想道:“那害人的玩意倒也有趣,怎么每天夜间所杀之人的数量,都会是前一天的两倍呢?”

王长贵道:“照你的话说,另外六具尸首便还在那里咯?”

钱岩点头道:“我出来的时候还在,想必现在也应该没人动弹吧,毕竟那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王长贵闻言后,只是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却没再多做言语。

一路无话,众人很快出了闹市,踏足到一片极为荒凉的地界,这里树木稀少,花草凋零,更加没有房屋,四下皆是空荡荡的,唯有几缕寒风,时不时的呼啸而过,像是在诉说着人间的冷暖。

徐云德知道,一般来说,凡是地底浅处埋着丰富矿产的地方,大多都是树木稀少,尤其是稀有的金属、亦或者是原油和煤矿的多产地更为显著,这儿便多半就是这么个情形。

果不其然,在众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前头出现了一堆尚没来得及处理的原煤,这些刚挖的煤矿都是块头很大,杂乱无章的堆在那里,远远望去,就像是几个突兀的小山丘。

经钱岩介绍,这便是他们新开采出来的煤堆,这里的煤矿十分浅,甚至有些地方,险些都已经­祼­露在地表之外了,只须铲去一层很薄的地皮,就能看到大片的煤。所以说郫州的采矿业自古就是极其发达的,想来跟这天然的优厚条件显然也脱离不开关系。

穿过煤堆,几排矮小的瓦房出现在了大伙儿眼前,这时,钱岩的脸上不由自主的再次露出了恐惧,只听他说道:“几位,这儿便是咱们矿工住的地方了,而那最前排居左的两间,就是这几日死人的屋子!”

王长贵点头道:“走,进去看看!”

“大……大仙!您……真要进去?那屋里可是接二连三的闹过人命,您不知道那几个人是个什么死法……”钱岩口不择言的颤声说道。

但不等他说完,王长贵便出口将其打断道:“你若害怕,就独自留在这里。”

钱岩一听这话,心中稍一权衡,只觉独自一人留在此处比起与他们一同进屋来的更要吓人,于是便急忙说道:“我还是与你们一起进去吧……”

徐云德见他这德行,顿时笑道:“我说钱兄弟,你就只管放安了心,既然老道已经Сhā手这事儿,那只脏东西便绝不可能再有机会出手害人了!”

钱岩点了点头,只是脸上的惊惧却依旧没有丝毫的消退。徐云德没再理会于他,当先往那处“闹鬼”的屋子走了过去。其余人紧随其后。

来到破旧的木门之前,只见此时门正被一把大铁锁锁着,透过门缝,一股浓烈的汗脚臭味传了出来,徐云德扇着鼻子道:“我说兄台,你们就住这种地方?”

钱岩见状,脸上挤出了一丝尴尬的笑,答道:“都是些穷苦之人,能吃上饭,再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淄很不错了,**个人挤在一间屋里,虽说脚臭味是重了点,但时间长了,大伙儿也就习惯了,但好在暖和。”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立马收起了脸上的嘲笑之意,说道:“唉!穷苦之人都是极易满足的,在这矿上­干­活儿的工友,过的也着实不容易呀……”

钱岩呵呵一笑,没再多说其他。

就在说话的当口,徐云德已然是不知用了何法,将那拳头大小的铁索给打开了。随着:“吱呀”一声,木门被推了开来,徐云德随之当先走了进去。

只见这光线暗淡的小屋之中,极为杂乱,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处处皆有,靠西墙正中方位,有个小小的岗碳炉子,只不过如今那炉子中早已是仅剩死灰,没有了丝毫的热气,看来这屋子自打出事之后,便再也没人进来过了吧。另外,屋子正中,乃是一个两米宽,近十米长的大通铺,通铺上头,正笔直的躺着两具尸体。皆是草草的用被褥蒙着,看不清摸样。

王长贵进屋之后,稍稍在四下打量了一圈,眉头稍皱之下,继而沉声说道:“这屋中­阴­气尚未消散,那脏东西离去绝不会超过六个时辰!”

本就有些害怕的钱岩一听这话,顿时更是大骇不已,一边颤抖的打量了一番四周,一边说道:“大……大仙,难不成那脏东西在害死人以后,又回来过?可是……可是这屋子里已经没有人了,它还回来­干­啥?”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径自走到了通铺近前,随手掀开了其中的一具尸首上所孟盖的被褥。只见这名死者岁数并不算大,顶多也就三十出头的光景。此外,他的脸上并无太明显的痛苦之­色­,但因天气太冷的缘故,肤­色­已经变得有些青紫,所以猛一看到,还是足以叫常人吓出尿来。

但随着王长贵将整个儿被褥掀开之后,众人却被尸首身上的情形给惊住了!此刻这人身上仅有一条裤衩,那时候人穷,是极少有人舍得穿衬衣的,更别说睡衣之类,所以即便是冬天,也都是只穿裤衩睡觉。­精­瘦的躯体上,布满了深深的勒痕!双臂紧紧的贴在身子两侧,骨骼已经被勒的有些变形,就连肋骨,都有多处错位的迹象,总而言之,周身上下竟是找不出一处完好的地方!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惊奇道:“那害人的妖物也着实有些太狠了吧!”随之,又抬手掀开了另外一具尸体上的被褥,果不其然,只见这两具尸体身上的状况相差无几,都是满布着骇人的勒痕。徐云德怒骂道:“那那玩意儿到底与这些矿工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下手如此凶残!”

此时,钱岩似乎是已经压制不住胃液的翻滚了,捂着心口跑到一边吐了起来。

王长贵将尸首从新用被褥盖好,随之走到正吐着的钱岩身旁,问道:“你来这矿上有多长时间了?这期间有无什么怪事发生?”

钱岩见王大仙问话,急忙强压着恶心之感,摸了一把嘴,又深深的出了几口浊气,随后才回答道:“我到这矿山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由于这里的煤矿埋的不深,所以极少出现事故,即便是有,也只是些伤了手脚的小事而。若说怪事……”稍微想了片刻,钱岩目光一闪,开口道:“上个月好像真有那么一件!”

353第二十三章第三节

353第二十三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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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钱岩这话,徐云德顿时好奇的凑过来问道:“什么怪事?”

钱岩回忆道:“事情还是上个月月初的时候发生的,那天下午,咱都在矿上­干­活,突然有人大喊说挖到什么东西了,其他人一听,皆是好奇的聚拢过去,只见咱矿上的小齐用铁镐从煤堆里头挑出了一件衣服,说来也怪,那衣服被埋在煤堆下面,但却一点也没沾上煤灰,雪白雪白的就像新洗过一般!”

“衣服?”徐云德闻言,心中不由一动,暗自想到:“衣服?难不成煤矿底下藏有古墓不成?”但转念一想,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首先那矿层既不稳固,难以造|­茓­,另外这种浅层矿脉,定然是极为被人发现并着手开采的,凡是稍微懂些造墓之法的人,便绝不可能选择这种地方。

那钱岩继续说道:“这衣服不知是什么质地,又轻又薄,并且,似乎还是……还是……”说到这里,他竟然有些吞吐了起来,并时不时的瞥眼看看刘萍和叵蓉。

徐云德质疑道:“还是什么?”

钱岩搔了几下后脑勺,有些脸红的答道:“还是件女人的衣服!”

徐云德一听,顿时笑道:“女人的衣服有什么难以启齿的,瞅你那样……”

“不是呀,徐大仙,起初我们也只能看得出是件女人的衣服,但那样式却很古怪,后来听矿上的一个老伙计讲,那是古时候女人的亵衣,遮羞用的……”钱岩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徐云德恍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唉,那现在那件衣服呢?”

听徐云德这么一问,钱岩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疑惑,随即开口道:“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那衣服与新的一般,并且还是……还是女人的遮羞亵衣,所以最先发现它的小齐将其拿回了自己住的屋里挂着,说是每天瞅上一眼,浑身都有劲儿,可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仅一夜过去了,那件衣服竟是不翼而飞!咱起初都以为是叫别的工友给顺过去了,为此小齐还骂了一场,但如今细细一想,一件衣服又不值几个钱,再者说,白天­干­活儿都累的个半死,夜里谁还有­精­神跑去偷那玩意儿!”

听钱岩讲到这里,刘萍的心头顿时泛起了疑惑,开口问道:“自那以后,这件古人女子的衣服就一直再也没有出现过?”

钱岩点头道:“没有,今儿你们要是不问,我倒也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毕竟都过去了一个多月……你们说,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人命,会不会跟那衣服有关呐?说句实在的,现在想起来,我总觉那那玩意儿有些古怪。”

“哦?”王长贵闻言,顿时出言问道:“你说说看,那玩意儿哪里古怪了?”

钱岩略微一想,随即说道:“王大仙,您说这煤堆里头的东西,哪一样不是灰头土脸的沾满了煤渣?我在这里­干­了两年,期间也曾挖出过几次破旧的衣物之类,可唯独这件,却是一尘不染,只是起初大伙虽然也迟疑过这事儿,但都没往深处想……”

王长贵点了点头,说道:“钱兄弟,你还记得那小齐是在何处挖出那女子亵衣的吗?且带我前去看看。”

钱岩点了点头道:“记得,大仙,您这边请。”

在钱岩的带领下,众人鱼贯走出了小屋,顺着满是碎煤渣的小路,很快便来到了一处矿口。这是一个露天矿,矿中的情形一览无遗,但因有厚厚的积雪覆盖,所以原煤并没有­祼­露出来。

钱岩指着靠边的一处说道:“几位,当时小齐就是在这儿挖出来的!不过从那天以后,另外几个矿坑里活儿重,大家都被抽走了,所以这处坑暂缓施工,个把多月以来,并没人动弹过。”

徐云德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之二话不说,从腰上抽出一把小铲便开挖起来。此处本就是矿脉,地质极软,在钱岩惊奇的目光下,没用片刻功夫,一个极深的坑洞便出现在了徐云德的铲下。

许久之后,探身在洞底的徐云德无奈的喊道:“这儿除了煤就是煤,根本就没有其它的东西……”

站在边上的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徐兄弟你就不要再费些无用功了,上来吧。”

“好!”徐云德的声音从洞底传了出来,但随即却又听他声音一变,继而说道:“等会儿!”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微惊,刘萍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发现了什么?”

徐云德没有回话,只有那“嚓嚓……”的挖煤声不断的从洞底传来,众人见状,皆是满怀好奇的等待着,钱岩此时的脸­色­已经由先前的吃惊,转为钦佩了,他由不住的开口道:“徐大仙,您这挖煤的本事,比起我这­干­了两年的老手来,那根本就是神人呐!”

许久之后,洞底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徐云德的声音再次传出道:“葛五葛六,下来帮忙!”

两人一听,急忙跳了下去,没多会儿的功夫,只见三人竟是从那洞中拖出了一个极大的物件来!这东西宽约两尺有余,长过三米,看葛五葛六那吃力的神­色­便知,这东西分量不轻。

钱岩见状,也不顾自己气虚的身子了,急忙上前搭手帮忙,几人七手八脚的将这大家伙给搬到了地面。随之徐云德轻吁了口气道:“若我刚才不用铁铲敲它,觉着声音不对,还以为是块大煤了呢!”

细细打量此物,只见上头沾满了煤灰,但在阳光的照­射­下,却又隐约的散发出些许金属的光泽。看了许久,众人也没能弄明这究竟是个啥玩意儿,葛五不由好奇的问道:“王大仙,你说这东西倒是是作何之用的呀?”

王长贵此刻也是稍显迟疑,在地上随意的抓了把雪,对着那物件上头稍一擦拭,却见许多细小的铭文显现而出!除此之外,暗红的金属­色­也随之显露了出来,王长贵一见,顿时微惊道:“竟然是红铜所铸!这铭文……是在封印某些东西嘛?”

徐云德闻言道:“封印?什么封印?”

王长贵脸­色­有些­阴­沉,目光迟迟没有离开那红铜铸就的物件之上,说道:“此类铭文自上古流传,由何人所创已是难以考究,但­精­通此道者,无一不是道业高深之人,我王家先祖想来也通晓一些,但却并无传下……另外,此类铭文的主要用途,便是封印,古语有曰:三千道法不如半句真言。这里所说的真言,指的便是这种铭文,由此可见它的厉害之处。”

“三千道法……不如半句真言!”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惊失­色­,要知道诸多道法皆是各有妙用,能­精­通其中一二,便也受用终身,而若当真有谁能够通晓三千道法的话,那么此人定然已离飞升天外之境不远了,可即便如此,竟还抵不上半句真言!

徐云德说道:“封印之类我倒是见过不少,诸多古墓中的棺椁,都会被一些灵符、灵器镇压,但仅用一些篆刻的字符来做封印的,这还是头一回见着!老道,你说这玩意儿立面会不会当真有些什么厉害的魔物?”

王长贵摇头道:“我虽感觉不到这上头有任何的­阴­邪之气,但不能断言立面到底有无魔物,不过既然这物件上头竟然出现了此类铭文,那么我们就不能小觑它。”

刘萍此刻也是满脸的惊奇,细细打量了一下红铜物件后,随即开口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个棺材呢?”

徐云德摇头道:“我看不像,自古至今,那个朝代的棺材我没见过,但是着实想不出有什么年代,亦或者是某处部族,会做出这种形状的棺材。”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不能否认,徐云德对于这方面的见识,就连王长贵都不能与之比肩,虽心里还有些质疑,但刘萍却是没有继续多言。

随之,王长贵道:“咱还是将其抬回屋中去,待擦拭掉上面的污垢之后,再仔细研究。另外我们几人今夜在此间住下,想必那妖物也定然会前来行凶,今夜不来也罢,若来,就顺势将其收了吧。”

说完这话,王长贵便一甩衣袖,随之当先走向了一间瓦房!徐云德见状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老道说的去做吧!”说着,便要招呼其葛家兄弟来搬那红铜大物。

却没想叵蓉此时却突然开口道:“我来扛它,你们帮忙扶着就行。”

这话在刘萍等人听来,倒并没感到什么意外,可传进钱岩耳中之时,他却是满脸的不敢置信,诧异的看向瘦小的叵蓉,问道:“你?你知道这东西又多重嘛?刚才我只帮忙搭了把手,便知这东西决然过了千斤,你一个小丫头……”

可当他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叵蓉却已然是蹲下了身,并在徐云德与葛家兄弟的帮忙下,硬生生的将这巨物给扛了起来,且脸上毫无吃力之态。快步的往王长贵先前进的那间瓦房走了过去。

这时,徐云德拿着叵蓉的铁锤,走到钱岩的旁说道:“钱老兄,我们这小妹妹可不是一般人,你若是将她看做寻常的女孩,就大错特错了!你且试试她这铁锤。”说着,便将那长柄大锤递到了钱岩面前。

钱岩此刻早已是陷入了呆傻之境,满脸迟疑的伸手抓向铁锤,稍一试下,更是脸­色­突变,哑然道:“这……这丫头真乃神人巨力,我……我今日算是开了眼了。”

王长贵随意挑选的那家屋子,里头环境虽乱,但比起先前那间来,却要好上许多倍,后来众人从钱岩口中得知,这是一个管事儿的房间,就住一个人,所以要比起那些矿工的住处,条件要好得多了。

很快,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随着太阳落到地平线以下,夜幕笼罩万物,与此同时,钱岩的脸­色­也越显难看,他怀里抱着把铁锹,靠墙坐着,目光死死的盯着门窗,生怕是一个不留神,便钻进来个什么妖魔鬼怪一般。

徐云德见他这摸样,不由笑道:“钱兄弟,若真是那妖邪闯了进来,你拿这铁锹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354第二十三章第四节

354第二十三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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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岩略微有些尴尬的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但看他那摸样,似乎也并不想将手中的铁锹放下。徐云德见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便又将目光投向了屋子正中的那个红铜大物之上。

此时这物件上的污渍,早已被众人擦拭­干­净,在烛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暗红的金属光泽。同时,上头布满的铭文也清晰了许多,王长贵正蹲在它边上,逐字逐句的研读着。

时间分秒流逝,屋里众人的困意逐渐上涌,葛家兄弟和叵蓉早已各自睡下了,他们对于降妖抓鬼之事并不在行,且对王长贵等人的本事也是极为的信任,所以说并没有像钱岩那般,因惊恐而难以入睡。

后半夜,凌晨将过之刻,正靠在墙角打着瞌睡的徐云德猛地打了一个冷战,随之睁眼看了下周围,只见此刻大多数人都已入睡,唯有王长贵还­精­神抖擞的坐在那儿,目光略显迟疑的看着窗子。

徐云德凑上前去,低声问道:“老道,是不是那东西要来了?”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道:“刚才的那股­阴­风来的古怪,若不出意外,我想多半就是那妖物身上的­阴­气!”

徐云德闻言,微微一皱眉头,随之便径自走到了窗前,伸手将窗子推了开来,顿时间,一阵冰凉的寒气透进屋中,正睡的众人被这冷风一吹,无一不是惊异的睁开了眼睛,葛五打着哈欠问道:“徐大哥,那什么脏东西你们收住了没有?”

徐云德嘘声道:“你小点声,那玩意儿很有可能就在附近,切莫打草惊蛇。”

葛五急忙点头,随之闭口不言,并将夹杂着些许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窗外。说实在的,跟王长贵他们在一起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古怪玄奇的事情,这使得他们对于妖魔之事早已是变得麻木了,所以这回,葛家兄弟的脸上并无半点的惧意,相反却是充满了好奇,似乎想要早些见见,那三日之内害死了七个人的鬼怪究竟长的是什么摸样。

可这时,王长贵竟是突然摇起了头来,脸上泛起了一丝质疑的神­色­,并将目光再次投在了那红铜大物之上,随之说道:“徐兄弟,你有没有觉察到这物件与白天相比,似乎有了些许不同之处?”

众人一听,皆是将目光转了回来,徐云德颇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那红铜铸就的巨大柱子,半晌过后,方才摇头答道:“除了更显暗红,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另外我想这颜­色­显深,多半也应该是烛光映的吧。”

此时,刘萍也是满脸疑惑的盯着这柱子,看不许久之后,突然开口道:“怎么好像有些受潮?这季节本就天­干­物燥,况且屋子里咱又生着煤炉,不应该出现受潮的现象才对呀!可是你们看,这东西上头好像很潮湿。”

经刘萍这么一说,屋中众人顿时也察觉到了这一现象,顿时间只感一股­阴­森的凉意自骨子里渗透而出M连徐云德的脸­色­也是大变,他说道:“不会是这东西里头果真封印着什么妖邪之物吧?白天­阴­气稀薄,这上头的铭文尚能压制于它,但到了晚上,阳散­阴­起,里头的魔物也开始纯纯欲动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且待我细细看来!”说罢,便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撮细灰,这玩意儿刘萍和徐云德都认得,正是那龙抬头研碎而成的粉末,王长贵缓步走到红铜大物近前,并将这细灰撒在了上头。

顿时之间,众人只听“咻咻……”几道奇异的怪响,那刚撒下的细灰竟然猛地窜出一片青绿火苗,只在顷刻之间,便燃烧殆尽,屋子里弥漫起了一阵焦糊的味道。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惊惧两生,开口问道:“老道,这是什么情况?怎么龙抬头的粉末也会起火呢?”

王长贵此时脸­色­有些­阴­沉,死死的盯着那红铜大物,逐字逐句的说道:“看来这玩意里头果真有古怪!龙抬头本是极阳之物,正所谓­阴­阳互制,遇之则斗,且看如今龙抬头的反应竟然如此猛烈,想来这里头的东西绝不简单!”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心头难免又生起了疑惑,她问道:“大仙,既然这红铜铸就的柱子里头真有妖邪之物,可为何我们连一点的­阴­气亦或者是妖气都感受不到呢?”

王长贵道:“或许正如徐兄弟先前所说,是被这铭文压制住了吧……”

可谁料这话还尚未说完,离奇的一幕陡然出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之中,那红铜柱子上面所刻的铭文,惊人突然变得模糊起来,与此同时,一阵青烟从那字里行间幽幽冒起,如鬼魅般的在屋子上空扩散开来!

王长贵见状道:“果不其然,这里头的妖物已经可以趁着夜间­阴­气浓郁,阳气衰竭之时,冲破铭文的封印,现世而出了!”

随着青烟的不断冒出,本就昏暗的小屋之中,更显­阴­森可怖!片刻之后,只闻钱岩一声惊呼道:“衣服!是那件衣服……”

其余人一听,急忙循声看去,只见此时的房梁上空,果真有一件极薄的白­色­纱衣兀自悬浮,在片片青烟的包裹之中,就像是一只暗夜里的幽灵,给人一种难以莫名的­阴­森之感。

“呜……”正值此刻,窗外冷不防的吹进一阵强风,屋子里的烛火顺势熄灭,周围突然陷入了黑暗之中!不过好在刘萍等人皆有着夜视的本领,黑暗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但这一变故,却是苦了钱岩!光线陡失,人的瞳孔一时半会儿是难以适应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寻常人都会出现短暂的失明现象,此刻的钱岩便是如此!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他,失声尖叫道:“大仙!王大仙!你在哪儿!亲妈妈呀……”

徐云德见他那哭天喊地的摸样,无奈的走到他身前,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你怕个啥,我们都在呢,还能叫鬼把你拖走不成?”

钱岩一听是徐云德的声音,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把将徐云德的手攥了起来,连声道:“在就好……在就好……”却是迟迟不肯把手松开。

再看房梁上空的白衣,此时正如飘零之雪花一般,缓缓下降,直到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的时候方才停歇,片刻后竟然又是直直的飞向了刘萍身旁的叵蓉!

徐云德见状,心里立马想起了那几个人的死状,顿时急了起来,喊道:“妹子、蓉丫头,小心!千万别叫这玩意给缠上了!”但奈何此刻他的手臂正被钱岩死死的抓着,根本无暇抽身上去帮忙。

刘萍死死的盯着那白衣,微微皱眉之下,此刻楚刀也早已被她握在了手中,在那飘忽不定的白衣靠近之时,只见她猛地发难,纵身向前,毫不拖泥带水的劈刀划下!

只听“嗤!”的一声,那白衣被刘萍的楚刀一分为二,并眨眼的功夫,却是化作了袅袅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乃至连快碎布都不曾留下。

见此情形后,不光是刘萍,就连徐云德都觉得万分诧异,这白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仅是一刀,就将它劈没影儿了呢?

可谁料就在他们惊诧的时候,葛五的声音却是再次响起:“那玩意儿又出现了!”

循着他的指向,众人急忙转眼看去,只见依旧是方才那处房梁上空,与之前那件一模一样的白­色­衣衫正飘忽着缓缓下降!这情景与刚才近乎是一模一样,使得刘萍一伙儿看在眼中,竟然生出了一种时间错位的感觉。

看着这再次出现的白衣,王长贵皱眉深思起来,顷刻过后,似有明悟的一点头,随之便见他“啪啪啪……”的将几道玄黄字符贴到了红铜大柱之上!

“咻咻咻……”只见符咒方一贴上,几声轻微的细响随之响起,但看那几道玄黄符咒,顷刻间金光闪烁而出,与此同时,那红铜大物之上所刻的密密麻麻的铭文,竟也冒起了片片红光,与符咒金光交相呼应,把整间屋子照了个亮如白昼。

随着金、红两­色­玄光的出现,屋子中所弥漫的青烟逐渐消退,空中所悬浮的白­色­衣衫也是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不下片刻功夫,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围绕着红铜大物的那圈双­色­光晕,则在持续了许久之后,方才逐渐暗淡下去,最终也是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内,继而,就连上头的潮气竟然也不见了,重又变得如之前抬进来的时候一样­干­燥。

此时此刻的钱岩,早已是面如土灰,这超乎寻常的一幕在他眼中,简直是比做梦还要令人难以置信。直到徐云德甩开了他的手后,方才回过神来,“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不停的念叨着:“你们都是神人呐……”

王长贵并没有理会于他,而是伸手摸了摸地上的那巨大铜柱,只觉触感冰凉,但隐隐之中却又似乎透着一丝温和!不由开口称奇道:“这东西少说也有千载之久,历经这么长的岁月,这道铭文封庸然还能如此奏效,那施法之人的道业究竟是到了何等田地呀……”

听了这话后,徐云德也是微微有些动容,他说道:“老道,这东西出于哪个年代,我也一时看不出来,你又是如何判别有千年之久的呢?”

王长贵长吁道:“我先前也曾说过,此类铭文自上古传承,遵­阴­阳、含五行、循八卦,布列之时又以奇门遁甲为起印之法,是一门无上道学,但千余年前竟无故失传,历史之中,道门再无一人通晓!徐兄弟我且问你,一千多年前,诸多道门中,首推哪两家?”

徐云德一听,顿时惊声答道:“王、徐两家?”

王长贵点头道:“千年之前,我们两家掌门皆是因阳尊图腾之事,毁去大量高深道术,而这铭文封印失传的时间,恰巧也是那时,你说这其中是巧合呢,还是有着某种必然的关联?”

355第二十三章第五节

355第二十三章第五节

355第二十三章第五节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顿时是又惊又喜,对于徐、王两家的那些早已失传的术法,无论是他徐云德还是王长贵,自当都是渴望不已,而倘若这个红铜大柱果真就是出于他们两家先人之手的话,破解上头的铭文亦或者是里面所藏之物,其中暗含着些关于失传之术的线索也说不定!总而言之,徐云德心里绝不相信,他的先祖会当真毁掉所有。

不过这时,徐云德却又道出了另外一个疑惑,只听他说道:“老道,你说当年封印这柱中妖物的人,为何不将其先处之而后快,却非得花费如此巨大的功夫,来铸造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仅作封印之用呢?他会不会别有用意?”

王长贵道:“古人的所为,我们难以推敲,但我想这铜柱定然不仅只有表面上的这些铭文这般简单,既然是用以封印妖物之用,那么里头也定然是空的,除了妖物以外,或许还藏有其他的东西。”

听了这话,徐云德更是起劲儿,急忙提议道:“不如我们将其剖开看看!”

王长贵摇头道:“万万不可,单从这里头的妖物乃是被铭文封印压制只一点,便知它道行定然不浅,另外,先前那白衣仅是它以妖法所幻化而出的虚体,尚能杀人害命,此等非凡的大魔,咱若将它放出来,那还了得!”

徐云德闻言说道:“可这里面当真装有关于你我两家失传绝学的线索的话,你我就这般与其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一时也没了言语,陷入两难之境,毕竟那失传的玄奥道法,纵使是对生­性­淡泊的王长贵而言,也无疑有着巨大的诱惑。

许久之后,刘萍突然提议道:“不如们先想法除去里面的妖物,之后在将其剖开看看,究竟有无其他东西?”

王长贵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之缓声说道:“既然这封印能够压制住内里的妖邪千载之久,那么就未必不能将其灭掉!世界道法虽多,但万变不离其宗,许多秒术,稍加改变,则会产生大为不同的功效,比如说杀阵与困阵,两者往往仅是一处之差,但施展起来的效果却是有着天壤之别。而困阵又与封印同出一理,由此可见,或许我们在此铭文上稍加更变,没准儿也能起到除妖的目的。”

这话说出来容易,但要想做到,却是极为困难,徐云德心里自然明白的很,这近乎就是在自创道术,若没有通天彻地之能,一旦哪步出错,其中的凶险,根本就是难以设想的。他可不想王老道因此出了什么意外。

想及此处,徐云德忙开口道:“老道,这铭文封印你我都不曾学过,又如何去更改它呢,倘若一步出错,那便是全盘皆输,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王长贵又怎会不明白其中的凶险,在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其他,只不过眼睛却是一刻也未曾离开那红铜大柱。

许久之后,徐云德等人皆是各自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色­尚只是蒙蒙亮的时候,刘萍便第一个从睡梦中醒来,伸了个懒腰后,稍一环顾四周,见大伙儿都还睡得香甜,但唯独王长贵却依旧坐在铜柱边上,脸上满布着不解,但时不时的却又点头轻喜。

见此情形后,刘萍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低声问道:“大仙,昨晚你一夜没睡吗?”

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你且看这些铭文的布列之势!是不是有些面熟?”

刘萍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铜柱上铭文,纵观许久之后,方才看出了些端倪,开口道:“这铭文虽刻的密集,但却合奇门八卦定位之法!”

王长贵点头道:“所谓奇门遁甲,奇就是乙、丙、丁三奇,门指的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指隐藏,封藏之意,甲便是那六甲,也就是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这上头的铭文,三奇、八门、六甲各自在位,且首中藏尾,尾里含首,想来这多半便是隐之意了。但正常的情况下却并非如此。”

刘萍闻言后,也是稍显迟疑的说道:“是呀,寻常的情况下,‘甲’应该是尊贵之态,是藏而不显的,只隐于六仪之下,可这里竟是首当其中。另外还有天盘九宫之内有九星挂空,中盘八宫布有八门,地盘八宫则是代表着八个方位。这里中、地两盘皆符合逻辑,可唯独天盘之中竟是少了一星。”

在两人说这话时,徐云德也早已醒来,并走到两人身旁说道:“老道、妹子,你们一大清早的在探讨啥呢?”

刘萍答道:“徐大哥,这铭文的布局虽合乎奇门八卦,但却似乎又有些疑点,我正跟大仙在研究呢。说不定咱破解了这里头的玄机之后,便当真能想出法子,改封为杀,一举除掉里面的妖物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也蹲下身来细细的打量起铜柱上的铭文,少许过后,他显然对于刘萍所发现的这几处不同的地方,也很快的便看了出来,因为这些地方并不隐晦,相反却还十分的明显,只要是略微懂些八卦的人,定然都能看出。

王长贵道:“丫头、徐兄弟,除了三盘的不同之外,你们还有无其他的发现?”

刘萍满目迟疑的又看了好久,却是摇头说道:“其他的地方,我倒是看不出可疑之处了,王大仙,你昨晚研究了一整夜,到底还有没有看出其他的端倪呢?”

王长贵点头道:“时家奇门将每天分作十二个时辰,日、夜各六,每个时辰则代表着一个时局,你们且看这上头铭文的布局,若稍微悉心观察,定然便会发现,这里的日之六局,皆要稍微长上少许,与之相对,夜之六局则要显短一些!”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和徐云德顿时侧目看去,果不其然,只见那铜柱之上的十二个时局,恰好是中间长两边短,也就是说从卯、辰、巳、午、未、申六局多代表的白天,比起子、丑、寅、酉、戌、亥所代表的黑夜要长上一些。

徐云德见此情形,不由猜想道:“时隔千载,纵使这封印颇为失效,但白天却还能够稳稳的压制妖物,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头答道:“我想多半错不了了!只是我如今还尚有一事不明,倘若能将其想通,或许那改封为杀之法便也就自然而然的领悟而出了吧!”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开口说道:“大仙,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你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不如说出来大家一起想?”

王长贵撸了撸胡子,随即说道:“如今这铭文布局的排列,俨然是一个封印,而我们若是将那些错位之处一一还原的话,或许便是解开封印之法,但若是想由封转为杀呢?我们还需做那些改变?”

听了这话,刘萍和徐云德两人皆是哑然,因为王长贵所说,也正是他们俩目前最大的困惑!若是能将此想的通透,一切便都可引刃而解了。许久后,刘萍猜测道:“既然这铭文的布局合奇门之术,而那奇门却又与五形八卦脱不开­干­系,咱何不从八卦中的生死八门入手?就好比诸多盅繇科里记载的杀阵一样,皆是如此。”

徐云德闻言,急忙说道:“妹子,你脑子好使,有啥想法快说说看!”

刘萍点头道:“这里中盘八门,也就是八卦中的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并无一处被做了变动,与此相对的地盘也是如此,要知道,不论何时何地,地盘所代表着的方位皆是不可更变的,所以对于地盘咱们大可甩开不说,另外先前大仙也提到过,若我们将所有的变动之处复原,极有可能就是解开封印之法,但同样的道理,若我们只把天盘复原,而后再把中盘按照某种秩序打乱,会不会就是改封为杀的法子呢?”

听到这里,王长贵脸上笑意大盛,连连点头道:“丫头,如今你在阵法上的造诣,早已超过我咯!你说的极有可能,天盘九星本就是镇守各方、引途指向之用,将其打乱秩序用以封印妖邪恰是合乎情理之中,而中盘八门则代表着生死病伤等各种磨难和福运,若将其布成杀伐之相,那便定然是一杀阵了!”

听到这里,一直没能弄明的徐云德也是恍然大悟,随之兴奋的拍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等啥呢?这就动手吧!”

刘萍此刻也是颇为激动,连连点头道:“是呀大仙,这法子极为可行,即便出错,咱也能及时复原……”

可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这事还急不来!你们没见这十二时局中日长夜短吗?也就是说正午之际,铭文的威力也是最大之刻,到时候杀相一成,务必要将其一击必杀,若不然的话那里头的妖物垂死挣扎,会不会出些意外不讲,若是当真这柱子中藏有我们两家术法的线索,却未及我们见着便被那妖物给毁去了,我们岂不得不偿失?”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先是一愣,随即竟哈哈大笑起来,并一边笑着一边开口道:“好你个老道,原来你也与我一样,一心惦记着咱两家的那些失传术法呀……”

王长贵却是淡然一笑道:“人皆有所好,再者说那本就是你我该得之物,我一心想要得它,也实属正常!更何况,你我三人身系惊天之重任,多习得一些本领,便也是多一份成功的保障!加之如今又有此机会,为何不竭尽所能的去争取?”

356第二十三章第六节

356第二十三章第六节

356第二十三章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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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和刘萍听了王长贵这话以后,皆是陷入了沉默,原来他一心想要找寻失落的王家道术,其真正的原因,并非只是为了提升自己的修为,好在日后有望坐化飞升,而是惦记着那“图腾定世五千载!”的箴言!

说实在的,他们心里实际上都明白的很,凡是与那空白历史相关的一切,皆是早已超出了世人的想象,连那拥有千年道业的王化天,尚不能将一切摆平,何况是他们三个呢?另外还有在阳尊遗址中,徐云德所见到的那个神秘老者,究竟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都还说不清楚,倘若日后果真对上了,那么以他们现在的修为,又如何赢他……

这矿工们所住的屋子,虽说现在人已经全跑光了,不过还剩有一些米面。虽然少之又少,但总算还够刘萍一伙吃上几顿了,另外,这里还有些风­干­的辣椒以及盐巴,虽然条件比较艰苦,但这伙儿都并非什么矫揉造作之人,能有的吃便已经很不错了。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虽然气温依旧很低,但太阳还是很不错的,在大家简单的吃了些米饭之后,徐云德带着葛家兄弟,一同去把那还挺在屋子里的尸首都给埋了。虽说现在正值寒冬,天气极为寒冷,尸体不易腐烂,但这几个平白无故便被冤杀的家伙,魂魄未必就肯离去,若当真还在附近徘徊,最后又无意间吸了尸气,从而化作冤魂厉鬼的话,那可是个麻烦。

时值正午,太阳刚好悬于正南之际,闭目养神的王长贵突然睁开了眼睛,幽幽说道:“午时已到,是时候开始了!”

刚从外头埋尸体回来的徐云德一听,顿时兴奋的点头,随即又招呼来叵蓉一起,将那巨大的红铜柱子给搬到了门口!在极好的阳光照­射­下,这红铜巨柱泛起了淡淡的红光,本就是活的铭文,如今更是熠熠生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自行演变,从新排列一般。

看着铜柱上的奇景,众人皆是暗自惊叹,这东西果真不是凡物,纵使历经了千年的岁月,竟然还能够自行吸收日光的阳元之气,来维持封印的威力。

王长贵半眯着眼眸,一边撸着胡须道:“如今恰是午时,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阴­气最虚之时,下面我们就按照之前所说,来更改这铭文的布局,一会儿丫头只管将天盘九星各自归位,徐兄弟负责将生死八门秩序打乱,生作死、死作生,其余各门依次变位,只不过你俩在动手前,要先商讨好了,务必同时完成!”

徐云德与刘萍同时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徐云德不由开口问道:“我说老道,你这可不地道啊,我跟妹子来负责更变铭文布局,若此法不通,出了什么事端,那遭殃的岂不是我俩?你倒是可以高枕无忧……”

刘萍闻言,急忙拉了拉徐云德个衣袖,说道:“徐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王大仙呢,他可不是这种个人!”

徐云德哈哈笑道:“玩笑而已,老道的为人我还是清楚的,就是偶尔会比较­阴­险罢了!”

王长贵撇了徐云德一眼,没有理会与他的嘲讽言辞,而是沉声说道:“我替你俩护法,若此法果真行不通,我会在第一时间内将铭文恢复原样,所以说你们无需有后顾之忧,只管放手去做便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咋了咋舌、张了张口,但最终却是没说户半句话来,因为他知道,自己与刘萍只是负责重布铭文,一旦出现变故,大可以抽身而退,远远的避开来,但若是变故已经出现之际,再要以身犯险的去将铭文恢复,那其中的凶险便可想而知!看来王老道此番又是压了自己一筹。

似乎是看出了徐云德的心思,王长贵冷声提醒道:“时间不等人,你们快快动手吧,切记心无杂念,务必要一次成功!”

刘萍与徐云德闻言后,相互对视一眼,并齐齐点了点头,随后便一同将手攀上了铜柱!

那铜柱上的铭文并非是浇铸上去的,而是以活环相扣之法一一嵌在了铜柱之上,也就是说那铜柱上布局铭文之处,定然是暗道交错,而若是把所有的铭文都撬下来的话,那想来也是千疮百孔了吧。

“妹子,准备好了吧?我数到三,你我一同动手!”见刘萍点头,徐云德开口数到:“一……二……三!”随着第三声落下,只见这两人顿时之间十指翻飞,在那铜柱之上飞快的游走起来,仅是喘息间的功夫之下,竟就双双的完成了各自的任务。

方一做完自己的事情,刘萍与徐云德皆是二话不说,抽身跳开老远,他们心里都明白,这铭文的力量非同小可,倘若出错,会不会发生爆炸亦或者是其他的剧变,谁也说不准!

此时此刻,站在铜柱近前的就唯有王长贵一人了,只见他脸­色­­阴­沉,双眼死死盯着铜柱上的变化,细密的汗珠早已是布满了他的额头!此番由封转杀的铭文布列之法,乃是他们自己悟出来,从未得到过考证,到底能不能行得通,王长贵心里自当也是没底!

再看此时的铜柱,上头铭文宛若被赋予了生命一样,正以一种难以莫名的方式,飞快的游走着,那隐约呈八卦之状的由诸多铭文组成的图案,自景门方位起,开始了顺时针的冒出红光,顷刻的功夫,八门齐亮!与此同时,那沉重逾千斤的铜柱竟然也开始了轻微的颤动!

最为靠近的王长贵满脸惊诧,因为如今铭文的变化,已然是超出了他的想象,刘萍和徐云德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根本看不出来!但唯有一点可以察觉,四周的­精­阳之气,正以极快的速度,往这铜柱之处涌来!

再看八卦铭文,随着八门亮起之后,那密集的字符各归各盘,且也与先前那般一样,由景门之内开始出现了缓慢的律动,那些字符一动则百动,虽有先后,但这一切却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过半个呼吸的功夫,所有的字符竟然全数动了起来。最为靠近的王长贵将这玄奇的一幕看在眼中,自是惊讶不已,同时口中幽幽说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于此同时,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那铜柱两侧竟然均是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阵青烟顿时沿着这两道裂纹冒了出来,随着这股青烟一同出现的还有一股­阴­森的寒意,靠铜柱最近的王长贵被寒气袭身之下,顿时脸­色­大变,惊声说道:“好重的­阴­气!”

青烟源源不断,似乎永无止尽的喷薄而出,本就寒冷的天气,如今靠近铜柱的方圆数十米内,更显刺骨­阴­森。那浓郁的烟幕聚而不散,将整个儿铜柱裹在里头,竟是形成了一个­阴­凉地带,就如同一小片乌云一样,将阳光遮挡开来!

铜柱之上,铭文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少了阳光的照­射­之后,也随之显得暗淡下来!不远处的徐云德见状,急忙开口喊道:“老道危险!快些回来……”

可谁料未等他这话音落下,却见王长贵突然抢上前去,围绕着铜柱周围,碎步游走之间,已然是将十余道灵符给贴了上去!

这十余道玄黄符咒,在那红铜大柱上头,恰是组成了一个“困”字阵法,但徐云德和刘萍心里清楚,王家“困”字阵法只需九道符咒,可这回王长贵却是一连打出了十来道,这又是为何呢!

此时的王长贵,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贴好符咒之后,继而又掏出了一把龙抬头粉末!随之“哗”的一下全数将其撒在了铜柱上头!这回,粉末并没有再像昨晚那般燃烧了。

撒了粉末之后,王长贵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从包中拿出了一根细细红绳,一端三两下的缠在左手小拇指上,一端却是咬在口中!右手一拉一弹之下,便见铜柱上沾满细灰之处,便出现了一道笔直的横线。

“叮、啪、叮、啪、叮、啪……”王长贵手法纯熟,不下片刻功夫,竟在那铜柱上弹出了一张网的摸样来!

随着这张线网的出现,那道道交错的细线竟然突的泛出一片耀眼­精­光!如同一张由金线编织而成的密网,此刻正当头罩在了铜柱之上!

王长贵见­精­光一出,立马收回了手中红线,同时在左手食指上沾了些许朱砂,位于右手掌心处,匆匆画出了个怪异的图纹,随之便听他一声暴呵:“给我合!”,当下却是一掌按在了铜柱顶端!此时的他,周身衣物无风自鼓,须发皆是根根倒竖!双目中­精­光大显,简直就是一个下凡的仙人摸样,连刘萍和徐云德见了,都是哑然震惊!

再看那铜柱两侧的裂纹,竟然在王长贵的神威之下,一点一点的往一起闭合起来!但速度却是颇为缓慢,看样子里头的妖物定然是在死命相抵吧。

就这样,相持许久之后,王长贵脸上吃力的神态越来越浓!隐约之间,那裂缝竟然又有了外张之势!见此情形,王长贵双眼一瞪,继而伸出了左手,也是“嘭!”的一声按在了铜柱之上!与其同时,只听他口中又暴呵一声道:“都愣着­干­嘛!还不快来帮忙!”

站在外围的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丝毫不敢迟疑,急忙飞身抢上,大伙儿皆是用尽全身的力道按在了铜柱之上!这几人的力量叠加,少说也得过万斤!终于,在大伙的齐心协力之下,铜柱两侧的裂缝逐渐的闭合上了,源源不断冒出的青烟自然也随之消失!

王长贵见状,忙又开口道:“快,徐兄弟、丫头,速速将铭文归位!”

两人不敢怠慢,立即腾出一只手来,欲要拨回成铭文原有的布列之态,可令他们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此时的铭文,竟然像是被钉住了一般,任凭他们怎么用力拨弄,但却依旧是纹丝不动。

357第二十三章第七节(两更)

357第二十三章第七节(两更)

357第二十三章第七节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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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见刘萍与徐云德脸­色­不对,急忙问道:“怎么了?”

徐云德道:“这铭文怎么变成死的了?我根本就拨不动!”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先前还能轻易的拨弄,但现在却……”

正说着,众人顿时皆是感到一股强横的巨力,自掌心下的铜柱上传来,似乎里面的东西正**破壳而出!见情形不秒,王长贵开口道:“快!大伙合力将这柱子给我竖起来!”

“啊?”满脸惊骇的钱岩一听这话,连忙质疑道:“咱们把柱子竖起来,里头的玩意儿岂不是更好用劲儿?”

刘萍此时心头虽然也有疑惑,并不知道王长贵究竟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答道:“大家别犹豫了,快快按照大仙说的去做!”

于是乎,众人齐齐发力,瞬间便将这重逾千斤的红铜巨柱给立了起来。于此同时,只见王长贵腾出双手,随之接连不断的将数十道玄黄字符瞬间贴到了柱身之上!刚一贴完,那符咒之上,阵阵玄光顿时大亮,此刻的红铜巨柱,已然是被符咒给贴满了,乃至连原有的­色­彩都被完全遮住。

此时此刻,那数十道符咒共同散发出来的光晕,就好像结成了一张金网,将这铜柱紧紧的包在了正中。

另外,王长贵在贴完符咒之时,手上却也并不闲着,继而又是把先前的那红绳给掏了出来,绕着铜柱四周,几个闪身间,便用此红绳将其捆了个结实!

随后,又听王长贵说道:“大伙合力将这铜柱的下半截打入地里!”

此时的众人,早已无暇多想其它了,一心只道王大仙定然是有解决的办法,所以在王长贵的一声令下,没有人迟疑半分,齐齐点头,随之一同用力,竟是将那铜柱给抬过了头顶!片刻后,猛的往下一砸,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只见这铜柱顿时没进土中半截。

看着满是符咒的半截铜柱,徐云德好奇的问道:“老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长贵此刻脸­色­极为­阴­沉,冷冷的盯着铜柱,半晌后才开口道:“我一生所遇之妖邪,从未有任何一只的道业,能顶得上这封印里头的十之一二。如今这铜柱上,共有四道王家“困”字绝阵法,但似乎依旧没能完全压制住它。”

刘萍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事态既然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或许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它冲破封印之际,竭尽全力的将它击杀了吧?”

王长贵摇头道:“这里头的妖物非同寻常!或许当年封他之人,之所以没有直接将其除掉,便也是因为无能力吧。倘若真叫这妖孽现世,那便极有可能会带来一场浩劫,而以我们几人目前的修为,根本降不住它。”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急了起来,要知道王长贵可不是那种胆小怕事之人,若放作寻常的妖物,绝不会令他顾虑到这等程度,但如今见他满脸惊骇之­色­,想来这封印中妖物的道行,定然是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老道,难不成我们就这般坐以待毙?”

王长贵稍一细想,又抬头看了看太阳,随之说道:“如今午时尚未过去,阳气还很充足,所以这四道困阵还能暂且阻它一段时间……只不过待日头落下之时,阳气消散,­阴­气滋长,只怕这妖物又要强行冲破封印了,到那时候,我们这群人中,谁也难以拦它。”

“不如……趁现在还有机会,咱们快些跑吧!”钱岩颤声提议道。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冷哼道:“跑?你今日所为,已然是与那妖物结下了冤仇,就算你现在跑了,待它突破封印之后,纵使是天涯海角,也能寻得到你!”

钱岩闻言,险些哭了出来,一脸苦相的说道:“当时我就说不回来,可你们偏偏不信,这下倒好,咱这几个都要死了……”

“少他娘的给老子在这胡诌八扯!”不等钱岩把话说完,便被徐云德的一阵怒骂给打断了:“你这贪生怕死的家伙,若是想走,没人拦着你,若是不走,就给老子安静点!若再说半句丧气话,不用那妖物出来杀你,老子这就先了结了你!”

见徐云德发这么大的火,钱岩顿时哑了下来,虽然脸上还有些不服,但终究是不敢出声了。

没有理会这两人的吵闹,王长贵叫过徐云德,对他说道:“徐兄弟,你腿脚麻利,快去镇上买些朱砂、红绳还有风铃回来,越多越好!另外,再带十斤糯米!”

“糯米?”徐云德迟疑道:“我没听错吧,这都啥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吃那玩意儿?”

王长贵摇头道:“你不必多问,只管去买了,我自有用途!”

徐云德闻言,诧异的点了点头,在撇了一眼铜柱之后,便撒开腿往市镇的方向赶了过去。

见徐云德走后,王长贵继而又对刘萍说道:“丫头,你快带大伙在铜柱四周三尺开外,分作八个方位,各挖一个半尺深的圆坑,只需碗口般大小即可。”

刘萍闻言点头,没做半分的迟疑,随即便带着葛家兄弟,以及叵蓉还有钱岩按照王长贵所说的方法挖坑去了。然而在大伙儿各自行事之际,王长贵却是在距离铜柱不足一米之处席地而坐,且闭上了眼睛,似是入定之状。

刘萍转脸看了看王大仙的举动,心中暗叹道:“先前与那妖物的一通斗法,定然是使他虚耗颇大,真不知接下来事情到底会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若是那妖物当真冲破了封印,难道就唯有一死嘛……”

不多会儿的功夫过后,八个圆坑都已经挖好了。这时,刘萍走到王长贵身前,轻声说道:“大仙,坑挖好了,然后呢?”

王长贵缓缓睁开了眼,略微扫视了一下周围的圆坑,方才点了点头道:“待徐兄弟把东西带回来之后,我自有用途,丫头……其余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先前四道困阵齐齐施展,我虚耗极大,目前需要静坐少许,恢复一下。”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打搅于他,招呼起其余人,回到屋中,做饭的做饭,生火的生火,毕竟人是铁饭是钢,即便是大难临头,但又怎能饿着肚子与那妖物争斗呢?

没用多久,米饭好了,但徐云德却迟迟没有回来,众人皆是有些焦急,钱岩站在窗口,张望了许久之后,冷不丁的说道:“徐大仙会不会是跑了……”

“闭嘴!”刘萍一听钱岩这话,顿时来了火气,怒呵道:“徐大哥不是那种人,你也不想想,从这儿到镇上有多远,这么短的功夫怎够打一个来回?况且徐大哥还要买那么多的东西,他对这地界又不熟!”

听了刘萍这话后,钱岩尴尬的撇了撇嘴,随之便闭上了口,没再多言。刘萍则盛了一碗白米饭,夹了些辣椒送到仍坐在铜柱前闭目养神的王长贵身边,说道:“大仙,你还是先吃些东西吧。”

王长贵没做推辞,从刘萍手中接过米饭,慢慢的吃了起来!刘萍见此时无其他事情可做,便索­性­也坐到了王长贵旁边,见他吃饭的摸样,哪里像个道高业深之士?根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头,回想起与他一同经历的这许多事情来,更觉眼前的这白发老者既像是自己的长辈,时时刻刻的把自己护在身后,又像是自己的师父,从他那里学到了许多东西。

想道此处,刘萍忍不住开口说道:“大仙,您说我们此番能否度过这一劫呢?”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碗筷,稍稍叹了口气道:“丫头,生死自由天命,先前你们在屋里的时候,我自己也算了一卦,但却算不出任何东西!这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此番劫难我们能否安然度过,并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至于其它……多想也只是枉然呐。”

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半晌没有做声,但脑子里却是不停的重复着王长贵的话,“多想也只是枉然!”不难听出,说这话时候,王长贵满是无奈之意,那种对于自己命运不能掌控的无力感,尽露无疑,或许这也是每一个修道者所共有的困惑吧!但转过来说,试问凡尘之中,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做到“知天命”呢?

终于,徐云德的身影出现在了远处的地平线上,刘萍见状大喜道:“王大仙你看,是徐大哥,徐大哥回来了!”

徐云德一路狂奔,此时已是满头大汗,他来到王长贵所在之处,粗喘着将身上背着的打包整个儿卸了下来,并打开道:“老道,你跟我说的那些东西,一样也不少,全都在这里面!”

王长贵一听,神­色­间不由一喜,点头道:“如此甚好!”随即又转而对刘萍说道:“丫头,你且把这些糯米蒸熟,然后分作八个等份,搓成团子,再将其置放于先前挖好的圆坑之中!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一定要快!”

刘萍急忙答应下来,随之从那大包中取出了糯米,回房蒸煮去了。而后王长贵又将那一捆红线给取了出来,并递给徐云德道:“徐兄弟,你且将这红线分作八段,每段一端都系于铜柱之上,务必要与我之前捆的那道连在一起,另外一端则要通到周围的圆坑边上,待丫头将糯米团子做好之后,再将其绑在上头,一并至于坑内!”

徐云德一听,也急忙点头答应下来,随之便也去按照王长贵的吩咐做了……

许久之后,刘萍和徐云德将一切尽数完成,王长贵方又拿出了那许多­精­巧的铜铃,并将其一一捆绑到了八根红绳之上。徐云德见状,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困惑,好奇的问道:“老道,这风铃是作何用途啊?还有那糯米团子,难不成你想靠这些玩意儿,来压制那妖物不成?”

35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三更)

35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三更)

35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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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说道:“世间万物,皆是相生相克,许多不起眼的东西都有着非凡的用途,而这蒸熟后的糯米,便是吸­阴­的圣物,我用八道红绳系着米团,并将其与铜柱相连,便是要借此来吸去那妖物的­阴­邪之气,并通过地脉扩散开来,使之淡化于无形之中。这便叫做八门吸­阴­之法,相传在远古年间,蚩尤战败,但他所佩战刀却有了灵­性­,一如既往的收割着黄帝手下大将的­性­命,后来黄帝请出妖邪陆吾来对付此刀,那陆吾本不是人类,但­精­通各种玄妙法术,这八门吸引之法便是他想出来特地用以对付那蚩尤之刃的。”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八门吸引之法,竟然连蚩尤的魔刀都能降住,由此看来,用以对付这妖物想必也是绰绰有余呀!”

王长贵摇头道:“虽说都是八门吸引之法,但眼前的与上古年间陆吾所布,却是有着天壤之别]传闻,当年陆吾为了达目的,命人捕杀八条蛟龙,抽筋为绳,又以天外陨石造就数百风铃,且每个之上都刻有高深的铭文密咒,而那用以吸­阴­的糯米,更是险些倾尽粮库,但即便如此,蚩尤之刀还是与其整整抗衡了三个月之久,方才伏法!”

徐云德闻言后,心头大惊,但转念一想,却又是又生疑惑,继而问道:“我们随没有蛟龙筋、天外陨石造就的风铃,但糯米却不缺,你怎么就只叫我买了十斤呐,早知道我就多买一些了。”

王长贵又是摇头说道:“这寻常的红绳,难以维持太过强大的­阴­气流过,若糯米多了,绳子迟早要断,到时候阵法不攻自破,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妖物!”

徐云德一听,咋舌道:“原来如此……”

此刻,太阳逐渐西沉,天­色­也变得昏暗起来,王长贵将风铃尽数系好之后,开口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成败与否,仅在此一举!徐兄弟、丫头,你俩替我护法,今日纵使是拼个身死魂破的下场,也绝不能让那妖物得以逃脱封印!”

徐云德和刘萍一听这话,皆是齐齐点头,并各自将业障短刀、楚刀都亮了出来,将其紧紧的攥在手中。王长贵从自己的布包里拿出来一只­精­巧的毛笔,沾了些徐云德买回的诛杀,随之便在那半截铜柱上笔走龙蛇的画了起来!

只见那王长贵手中的毛笔,犹如神助,快如疾风闪电,不下片刻功夫,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鬼画符”便出现在了铜柱之上。

随着这些符文的出现,系在红绳上的风铃竟然也开始摇晃了起来,一串串:“叮叮铃铃”的脆响传来,节奏显得欢快且又活泼,但此时此刻,谁又有半分心思去欣赏这些?

终于,王长贵的符文画完了!随着他最后收笔之时的一声:“疾”,众人只见一股股宛如实质般的气流,顺着红绳,直通刘萍等人挖的那八个坑洞而去,气流源源不断,风铃之声也随之越来越快,最后乱作一团,犹如到了癫狂之境。

再看那朱砂画成的符文,此刻也正闪烁这暗红的光彩,时亮时暗,显得极为诡异,另一方面,王长贵先前所贴的数十道符咒,也在同一时间冒出了­精­光,将整个儿铜柱尽数包裹其中。

王长贵站在刘萍和徐云德前方,凝眸注视着这一切,手中却死死的捏着一叠符咒,看那样子,似乎对这八门吸­阴­的阵法也并不是完全放心。

“嗡……”许久之后,突然一阵古怪的轻吟自铜柱之内传出,与此同时,那铜柱竟然开始晃动了起来,且幅度越来越大,乃至后来,已然是有许多符纸脱落而下,方一触地,便化作灰烬,随风而散。

王长贵见状,脸上神­色­微变,随之二话不说,抬手便是将新的符咒给打了过去,补上那些脱落的空缺,但奈何铜柱的晃动越演越烈,纵使有他新符的补给,但依旧是没有半点的减缓之态。

徐云德和刘萍见状,心头也不由焦急起来,徐云德开口道:“难道那妖物当真要冲开封印了?”

王长贵没有作答,但他脸上神­色­却已经给了徐云德答案,最糟糕的情况终究还是要发生了。许久后,王长贵停下了手,长吁一口气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妖物的道行,徐兄弟、丫头,准备与之一战吧!过不了多会儿,封印便要被它冲破了。”

听了这话,徐云德和刘萍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两人皆是向前迈出几步,与王长贵并肩站着,静静的等待着那封印中妖物的显身。

此时的铜柱,在剧烈的晃动中,竟还一点一点的拔地而出,那系在上头的红绳不堪紧绷,一一断开,落地的风铃也止住了声响,空气中除了铜柱的翁鸣,便再也没有了其他声音,似乎连风声都止住了,周遭万物,似乎都在静等着这妖物的破壳而出。

终于,整个铜柱尽数从地底钻出,上头已然是没有了任何符咒,就连那朱砂画成的符文也失去了光彩!

“咔!”翁鸣中传来一声脆响,只见那铜柱两旁的裂缝再次出现,青烟也随之再次冒出!但这回,却没有像午时那样,汇聚在铜柱周围了,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到了空气中。青烟源源不断,似乎永无止境!

这时,刘萍突然开口道:“怎么有股胭脂的味道?”

众人一听,皆是悉心的闻了起来,果不其然,不知自何时起,周围竟然弥漫起了一阵清幽的胭脂气味,虽然很淡,但只要稍一用心,便可清楚的闻到。

徐云德迟疑道:“会不会是这铜柱里头封印着的,是一个女妖怪?而这胭脂味儿,便是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刘萍微微点头道:“或许是吧……”可当说这话时,心里却无端的想起了两年前的女鬼,赵玲珑来!但她清楚,这封印里的妖物,与赵玲珑相比较,根本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铜柱上的裂缝越来越大,时至此刻,已经过了半尺宽,倘若继续这般发展下去的话,想来再不用半柱香的功夫,就要完全裂开了!

这一切王长贵等人自然是看在眼中,但他们皆无一点出手的意思,因为事态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再想挽回,已然是不可能的了,唯有沉下心来等待,看那妖物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且等它出来之后,再拼尽全力将其击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周围已经被一层淡淡的青烟所笼罩,此时太阳也以下山,月亮略低,且因有青烟遮挡,月­色­显得极为婆娑,虽然无风,但森森的寒意却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刺人骨髓,周遭的气氛­阴­森骇人。

突然间,一声尖细且委婉的女子声音,自那铜柱之上传来道:“汝等无知后辈,为何要阻我冲破封印?”

这声音来的突兀,且又十分飘忽,虽说能听得出是从铜柱之内传来的不错,但隐约中,却又给人一种四面八方皆有的错觉。

徐云德闻声道:“果真是个女妖!怎么这几年咱几个尽与女鬼、女妖有缘!”

王长贵和刘萍皆没做声,只是紧紧的盯着铜柱,顷刻后,只见那铜柱顶端,在青烟的笼罩下,一个如真如幻的模糊身影,逐渐显现而出,并越来越清晰。

待看清这封印中妖物的面貌后,不论是站在近处的徐云德等人,还是后头的葛家兄弟以及叵蓉一伙,皆是大为震惊!

那是一个面容绝美的女子摸样,身材凹凸有致,红­唇­贝齿,柳叶眉,目如璀璨星辰,小巧且又高挺的鼻梁,就像是玉雕一般,此刻身上正穿着一件蝉翼般的纱衣,样式倒是与众人先前见过的白衣一样,但颜­色­却是血红!

除了这件血红的纱衣之外,那女妖浑身上下,竟然是再无其它任何一件衣物,妙曼的身姿在纱衣之内若隐若现,不论令谁人见了,想必都会难以压抑血液的翻涌吧。

徐云德见此情形后,一时竟也忘了眼前的状况,打趣说道:“要是早知道被封印在铜柱里的女妖是此等姿­色­,我才不去阻止它冲开封印呢!”

王长贵冷哼道:“若是它现出原形,想必你也就没这份心思了吧。”

“呦……”那女妖红­唇­一动,开口说道:“你这老头好生没趣,既然这位公子喜欢人家的摸样,你又何必扫他的兴呢?”说这话时,还不忘对着徐云德抛了一个媚眼。

徐云德见状,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随之说道:“谁会喜欢你这千年老妖婆?少在那儿臭美了!千年前封印你的那人没能灭了你,今日就由你徐爷爷代理吧!”

那女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也不掂掂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想当年那姓王的死老头,也拿我不住,最后却使­阴­招叫我封印于此,今日老天开眼,叫我重见天日,就且用你们几人的血,来祭我这血衣吧!”

“且慢!”见那女妖欲动,王长贵突然摆手说道:“你说千年前封印你的人姓王?可是道门王家,会使罡雷、业火符咒的那个?”

那女妖一听这话,神­色­也是稍显诧异,但顷刻间却又是转为憎恨,它咬牙切齿的点头答道:“不错M是那个多事儿的王家老道,原本我在山中修道,几千年不问世事,可他却无端跑来收我,还说什么宿命使然,我呸!我平生最恨那些道貌岸然且又自以为是的家伙了!”

359第二十三章第九节

359第二十三章第九节

359第二十三章第九节

听了女妖这话之后,王长贵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没有作孽,也绝计不会受这千年封印之苦!”

“作孽?在你们看来,妖杀人叫作孽,但在我们妖的眼中,人类所做的一切则更为不齿!比起历代君王而言,我杀的这几个人又算的了什么!”那女妖反驳道。

王长贵答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的更替那只是遵循了历史的发展轨迹,为的是天下苍生能够得到更好的环境生存,而你们妖物杀人,却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两者又如何相提并论?”

女妖闻言后,哼声道;“你们这些徘子老道,皆是满口的大道理,根本没法儿交流!自古以来,弱­肉­强食,既然人能以牲畜为食,那我们妖类杀几个人用以修炼,又有何不可!”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你们妖类都是畜生咯?”

“你!”没想到徐云德竟然会捡自己的话漏,并指桑骂槐的嘲讽自己,女友顿时恼羞成怒道:“你这是找死!”

妖类就是妖类,一言不合,立刻便会动手厮杀!只见那女妖一声娇叱之下,随之没见她有什么动作,便突然凭空消失,徐云德见状,顿感不妙,但却尚未反应过来,便觉一股浓烈的寒气瞬间将自己笼罩。与此同时,自己周身上下竟然像是被某种东西给裹了起来,且不断的收紧,直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但却又动弹不得!

王长贵和刘萍见徐云德此刻已经被勒的满脸青紫,皆是大惊失­色­,这妖物怎么这么强横,仅一招便能轻易的制住徐云德!

不及多想,王长贵急忙抓了一把龙抬头粉末,劈头盖脸的撒到了徐云德身上,随之又是一纸灵符贴在了他的胸口。顿时之间,只见徐云德的身上,竟然冒起了一片白烟,并伴有阵阵“嘶嘶”声传来出来。

随着白烟从周身上下冒了出来之后,徐云德方才感到那难以莫名的强大压力逐渐消失了,脱离的束缚之后,只见他脚下一软,随即单膝跪倒了地上,并不停的咳了起来,只因先前那即将断气的苦涩感觉,使得他脸上一片苍白。

此刻,女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那铜柱上头,只见她一脸无害的坐着,荡着一双莲藕般雪白的小腿,开口笑道:“血衣裹身的滋味如何?”

徐云德心里虽暗暗叫苦,但脸上却依旧强装镇定,加之他那一向不服输的­性­格,竟是丢人不丢场的挤出个笑容,并说道:“滋味不错,比拔罐舒服多了!”

见半跪在地上的徐云德都已经咳成这样了,却还不服软,女妖嗤笑道:“既然你喜欢,那我不妨再叫你尝尝……”

但这回,当还没等它把话说完,便听王长贵突然呵道:“妖孽,休得放肆!”说罢,便是将一道灵符“嗖”的一声甩出,直奔那铜柱上的女妖面门而去。

见王长贵这道灵符来的迅疾,那女妖脸上也是泛出了些许惊诧的神­色­,急忙一闪身,将其避了开来,并开口道:“这符咒怎么好生眼熟……难不成你也是王家之人?”

王长贵冷眼相对,并无回答它的意思,再看那道符咒,虽被女妖给避开了,但却是直直贴向了铜柱之上,随之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一道碗口粗细的淡蓝天雷,自天而降,劈的红铜巨柱一震颤抖!

“王家的罡雷符咒!你果真是王家之人!”那女鬼见状,脸­色­顿时愣了下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老天果真是开眼了,没想我今日刚一冲破封印,便遇到了仇人之后,千年前的那死老道给我受的罪,今日定要加倍还在你的身上!”

见那女妖满脸怨毒的神­色­,王长贵冷声回道:“有什么本事,你且尽管使来,我照接便是!何须呈一时的口舌之快?”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字出口,便见那女鬼竟是将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血红纱衣给脱了下来!妙曼的身姿顿时暴露于空气之中,徐云德与葛家兄弟等人见了,顿时都是险些喷出了鼻血,唯独心境极高的王长贵不为所动。

“妖物就是妖物,毫无廉耻之心!”王长贵一声冷哼,如是说道。

再看那女鬼,听了王长贵的谩骂之后,并没有做声,只是将手中的血红纱衣抛向空中。在青烟弥漫的夜幕之中,只见这纱衣就好比是一个血红的风筝,摇摇升起,最终却是在十米来高的半空突然消失!

这一幕显得十分诡异,但王长贵等人心里却都清楚的很,那女鬼的杀招定然马上就该出现了!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悉心的观察着周遭所有的动静,就连最为细小的声音也丝毫不敢放过,生怕一个疏忽大意,便引来杀身之果。

顷刻之后,­阴­风突起,且越刮越烈,到最后竟然吹得人难以睁眼了。此外,呜呜的风声之中,似乎还夹杂着阵阵哀怨的哭喊之声,以铜柱为中心的方圆百米处,顿时间皆是陷入了鬼蜮之境,令置身其中的人,由不住的生起一片森寒的惊惧感。

突然,一道血红的残影凭空出现在了王长贵头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劈头盖脸的罩下。刘萍见状,不由惊声喊道:“大仙,小心上面!”

但王长贵显然是早有察觉,那把铜钱拼就的短剑不知何时,已然是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只听他一声暴呵,随之一剑刺向头顶血衣,手腕一动,剑花闪现,那血衣也随之化作片片碎屑,消散于­阴­风之中。

刘萍等人见状,皆是松了一口气,心道:“还好没事……”但谁料就在此刻,那王长贵尚且没有收手,另外一道血光竟然再次出现,且距王长贵的后心只有半尺之遥,猝不及防之下,王长贵上半身顿时被贴了个正着。

不仅如此,那血衣更是在贴到王长贵身上的一瞬间,猛然收缩,竟将其裹在了中间,且越收越紧,似乎想要活活的将他勒死一般,想起先前见到的两具尸体身上的惨状,众人皆是大惊失­色­!齐声喊道:“大仙老道!”

此时王长贵虽说被那血衣裹着,但拿剑的手却尚在外头,只见他毫不犹豫,先是将舌尖咬破,就着唾沫,张口将一片血雾喷到了铜钱短剑之上。顿时之间,那铜钱短剑竟然突的冒出一片耀眼红光,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根烧红了的铁片,摸样甚是惊人。

王长贵手持红光大盛的铜钱短剑,照准自己胸前,挥剑划去,随着“嗤”的一声轻响,继而那裹身血衣竟是被一分为二,也在转瞬间化散开来!而王长贵自身皮­肉­,乃至衣物却是丝毫没有被短剑伤到半分。

只不过那血衣的威力极大,此时的王长贵面­色­略显苍白,胸口起伏不定,并大口的吸着空气,看那摸样,定然也是受了些内伤吧。

“老道你怎么样了?没事吧?”徐云德此时的气­色­也刚刚恢复了少许,勉强的站起身问道。

王长贵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什么大碍,但那妖物绝不会就此罢手,你我还需当心为妙!”

徐云德闻言,刚要点头,但突然间脸­色­竟又是大变!指着王长贵身后的虚空说道:“­干­他娘,怎么一次­性­的出现了这么多!”

一听这话,王长贵也顿时变了脸­色­,忙转身看去,却也更是冷汗直流!只见自铜柱的方位,高约十米的空中,成片的血衣正悠悠的悬浮着,且数量还在飞速的增加,不下片刻的功夫过后,整个儿被青烟所包裹的地界,竟然布满了成百上千的血衣,抬头看去,就好像是漫天的繁星,但颜­色­却是血红一片!这震撼的一幕,无疑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的砸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王长贵喃声道:“那妖物的道业,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今日我等……只怕是难逃此劫了!”

“千年前那徘子老道,都险些栽在我的手上,如今你们这几个无知后辈,也想与我争斗?真是不自量力!”铜柱前的女妖娇声说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于他,而是在深思片刻后,似乎拿定了什么主意,随之转脸对刘萍和徐云德道:“丫头、徐兄弟,你俩替我护法,务必要争得半柱香的功夫!只要此番能撑得过去,我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等关头,根本容不得半分迟疑,刘萍和徐云德闻言后,齐齐点头,随之便齐步走到王长贵身旁,手持兵刃,一左一右的将其护在了中间。

此刻徐云德气­色­并不好看,但还是强忍不适的说道:“老道,你要做什么尽管做,不用担心我们,虽然这女妖极为厉害,但半柱香的功夫绝对不成问题!”

王长贵闻言,偏过头来看了看他,随之冲他深深一点头道:“徐兄弟、丫头,有劳你俩了……”

“大仙,事到如今,我们之间难道还用说这些吗?你赶紧施法吧,时间紧迫,如今已是容不得我们耽搁了!”刘萍一边冷眼直视着女妖,一边开口对王长贵说道。且在此刻,只见刘萍脸上那妖异的摸样也终于显露了出来,尖嘴獠牙,眼中黄光闪烁,一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尾巴,拖在身后,摸样比起对面的女妖而言,更不像人。

360第二十三章第十节

36第二十三章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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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妖神­色­诧异的盯着刘萍,并开口问道:“你也是妖?”

刘萍只是咧了咧嘴,没有作答,那女妖见状,似乎也并不在意,接着说道:“既然是妖,你又为何帮助这伙儿自以为是的人类呢?”

刘萍依旧没有回答它的意思,但徐云德却是忍不住开口道:“我妹子才不是什么妖呢,她可是那万年修行的大仙附体之躯,像你这类下三等的妖物,岂能与之相提并论,我劝你还是少往脸上贴金了,简直是东施效颦!”

女妖一听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且边笑边道:“万年……万年修行的大仙?若她当真是拥有万年道业,又怎会制止不了我这一千多年道行的‘小妖’?并任由我冲破那封印呢!”

徐云德闻言,也是一时语塞,这女妖说的并不错,刘萍体内的大仙拥有万年的道业,本该是通天彻地之能,但为何如今看来,却连这千年道行的女妖的对付不了呢?难道说,万年悟道的大仙与这千年修行的妖之间,真就存在着这么大的差异?

实际则不然,与刘萍合二为一的大仙,在万年之久的岁月之中,德、法兼修,并早已是度了雷劫,已然是超乎三界之外的仙灵之物,但它之所以未能飞升而去,其实是因为还须当有一个契机,而这个契机便是曾对它有恩之人的转世之身,也就是刘萍!

刘萍的一生,注定不凡,或许这也是为何那万年修行的大仙,与她有缘的主要原因吧。但刘萍毕竟是个凡人之躯,且又是个女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经历过天雷淬炼的大仙本尊之身。如今两者血脉相容,所以万年的道业并不能尽数施展,唯有刘萍的道基不断稳固,其修为才能随之不断的加深,至于最终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对于这些,徐云德自然并不知情,所以才无话辩驳女妖,只有岔开话题道:“老妖婆,如今乃是大冬天,你一丝不挂,难道就不冷吗?”

一听这话,女妖神­色­显然是一滞,随之却是颇为恼怒的说道:“我冷或不冷与你何­干­,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小命吧!”说罢,便见她两手凭空一挥,已然是启动了妖法的阵势。

顿时之间,悬浮在空中的那数之不清的血衣便开始转动起来,随着速度的不断加快,最终竟然是形成了一个血­色­的漩涡,远观之下,就如同是一张猩红的大口,欲将世间的一切,尽数吞噬。

片刻后,只听“嗖”的一道破空之声,血红漩涡中竟有一血衣急速­射­下,照准的便是三人中间的王长贵!

此时王长贵正盘膝坐在地上,身前Сhā着九道引魂香,铜钱短剑横放在身前,七七四十九道玄黄符咒贴在他周身各处,在阵阵­阴­风的撕扯下,也是毫无脱落之态。

刘萍和徐云德虽然不知道王长贵到底要­干­什么,但就目前来看,他显然是毫无防备,若被这血衣裹住,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当是时,只见刘萍身形一动,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直直迎向那飞来的血衣,随着一片楚刀的寒芒闪过,那疾­射­而下的血衣,顿时便被划成碎片,四散开来。

徐云德见状,由不住的惊叹道:“好身法……”但正在他说话的当口,血红漩涡中竟然又是两道红光疾­射­而来,这回瞄准的却是他自己和刘萍。

二人见状,身法随之齐齐展开,眨眼的功夫过后,两件血衣也步了先前那件的后尘,被削成了碎片。立于铜柱前的女妖见状,笑着说道:“身手倒是不错,我看你们还能撑多久!”

随着那女妖的话音落下,此次自漩涡中­射­来的竟然是四道红光!徐云德心头郁闷,沉声道了句:“他娘的,还有完没完!”但嘴上虽这么说,手上却是丝毫不敢懈怠,反握着短刀,与刘萍一同迎向了疾­射­而来的血衣……

四件过后是八件,八件过后则是十六件,每一次都是呈两倍递增,如今半柱香的时间就要到了!满身大汗的徐云德,盯着空中那密密­射­下的六十四道血光,心头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瞥眼看了看身后的王长贵,见他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坐在那儿,双眼紧闭,就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妹子,你还支撑的住吧?”徐云德困不堪言的摇了摇头,随之又关切的问了刘萍一声。

刘萍闻言,微微点了点头,但气喘之态,却是表露无遗,此时无论是徐云德还是刘萍,心里头都清楚的很,纵使此番能拼尽全力的拦下这六十四件血衣,但接下来的一百二十八件,却是绝没半点可能拦得住的。

无奈之下,徐云德唯有在心里催促着王长贵,同时又提起业障短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两人同时阻下如此多的血衣,已然是达到了极限,但这妖法似乎源源不断,永无止尽……

在六十四道血光尽数消散于他们二人刀下之后,只见漩涡之内,密密麻麻的血衣再次出现,铺天盖地、如雨点般的­射­了下来!

徐云德见状后,摇头叹息道:“看来,我们终究还是败了!”说着,竟然是收回了手中的业障短刀,继而掏出了一根烟卷,随之一ρi股坐到了地上,点起烟,神­色­颇为悠然的抽了起来。

刘萍虽没有像徐云德那般坐下,但却也变会了寻常的摸样,喃喃说道:“只是临死前,未能再见一见季哥和孩子们,还有爹!”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神­色­也是一滞,随之说道:“腊月初九,是玲珑那丫头的生辰,整好还有一个月,只可惜……算了妹子,世事无常,谁也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事已至此,再想那些也只能是平添苦恼罢了。”

眼看着空中的血光劈头盖脸而来,两人皆是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自己生命最后一刻的来临,这种感觉很不好受,心中充斥着不甘、无奈、悲伤……各种负面感情同一时间在心头滋生、萦绕,那种无力感难以言说。或许,这就是人将死之时的感觉吧!

细细品味着死亡的滋味,但许久过后,那些血衣却并没有如期而至!

“怎么回事?”刘萍不解的睁开眼来,但所见景象却大为出乎她的意料,不仅如此,就连徐云德此刻也是陷入了呆傻之境。

只见此刻的王长贵,浑身上下正散发着一片淡淡的青光,双眼如炬,炯炯有神,一手持铜钱短剑,一手捏玄黄字符,周身衣物、须发皆是随风翻飞,那气势简直就是神仙下凡!

与此同时,空中那一百二十八件血衣,竟然静止在了半空,像是被什么术法定住了一样,血红漩涡虽还在旋转不息,但势头却也远没有先前那般快了。

徐云德见状大喜道:“老道!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是你靠得住!他娘的,刚才老子险些没尿了裤子,以为这辈子就这么完了呢……”

“你俩暂且退下!这妖物非同一般,以你等目前的道行,绝不是它的对手!”王长贵如是说道,但那声音却显然不是王长贵本人的语调。

刘萍和徐云德两人一听,皆是面面相觑,怎么仅一会儿的功夫,王大仙的声音都变了?不过虽然心头迟疑,但还是没做丝毫的停滞,转脸走回到了叵蓉等人所在之处,或许是因为先前虚耗太大来吧,他们二人刚一来到屋前,便双双席地而坐,且都喘息不已,唯有视线却不曾离开过王长贵半刻。

此时的王长贵更显仙风道骨,只听他拖着极为雄浑的腔调说道:“妖物,吾乃王家十代传人,你还不速速伏法,免遭皮­肉­之苦!”

听闻这话,刘萍等人无一不是大惊失­色­!要知道王家自数千年起便是已经存在了,据说上古年间的智者,掌握了世间的大智慧,能御龙翱翔于天地,日行万里。而他生平,唯有两个入室弟子,其中之一便是王家的开派祖师,若他便是第一代掌门的话,由此推算,十代传人会是什么年代之人便也可想而知!

难道说,刚才王长贵之所以要半柱香的时间,其目的便是要施展这请神上身之法,并且请的还是自家先祖!想及此处,徐云德与刘萍脸上的震惊之­色­更显浓重,要知道请神之法可是以自己的阳寿为代价,­精­血为媒介,每施展一次,三魂七魄都将受损,短时间内绝难恢复!

听了王家十代传人的话后,那女妖也是微微惊诧的说道:“又是王家,此番来的竟还是十代传人……也罢,我倒要见识见识,你们王家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当年那徘子拿我不住,用以卑劣的手段来封印我,如今这铭文铜柱已经被毁,纵使是你们开派祖师来了,我又有何惧?”

“大胆妖孽9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说罢,只见他猛一甩手,一叠字符竟然尽数被甩了出去!“嗖嗖嗖……”随之而来的则是一连串的破空之声。

顿时之间,众人只见道道的玄光漫天散­射­而出,竟然恰好是一百二四八道,每道符咒皆对准一件悬浮着的血衣!顷刻过后,空中轰鸣声源源不断的响起,一百多件血衣竟是同时炸开,化作漫天血雾,凄美而又诡异。

女妖见状,神­色­也是大惊,但转而却又再次笑了起来,并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手中究竟还有多少符咒!”说罢,便又是祭起妖术,似乎是要唤出为数更多的血衣出来。

可未及她出手之际,却听十代传人开口说道:“区区一个领域妖法,岂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361第二十三章第十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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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第二十三章第十一节

对于“领域”二字,刘萍和徐云的皆是从来没有听闻过,所以一时之间也均是难明其意思。

不过那女妖在听了十代传人的话后,倒是颇为惊讶,不过脸上异样之­色­仅仅只是一转即逝,继而却又哼声冷笑道:“是又如何!如今你身在这血衣领域之内,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将其破掉!”

十代传人轻声道:“雕虫小计,破之何难!”说罢,便见他猛然出手,眨眼间已是数十道玄黄符咒分作十面八方甩将出去,那些符咒以他中心,在周遭各处呈外八卦,内五行,两极相含,里外相应之势布列贴起,各自归位后,又见他手持最后一张道符,并在口中念念有词的诵道:“风火雷雨电,各方神明来相见!”随之,却是一顿身,“啪!”的一声将那符纸贴到了自己脚下地面。

这一阵势,就连­精­通盅繇科阵法的刘萍,也不能参见其详,其各种­精­妙玄奇之处,早已超乎了她的想象!站于外围的众人,此刻皆是瞪眼静观阵中一切,但脸上大惊之­色­却是流露无疑。

只见随着那王家十代传人的最后一道符咒贴出后,周遭数十道符咒竟是在同一时间内,泛出耀目­精­光,且不仅于此,那道道符咒泛光之际,还各自­射­出来一道细细的炫光,方向尽皆如一,均是指向正中那道符咒而来。

顷刻之间,被一片飘渺青烟所弥漫的空间正中,一个由几十道炫光所汇聚而成的奇异图文显耀而成,­精­光阵阵,浓郁的灵气充斥其间,那嘲当真是妙不可言,令人深感巨惊。

刘萍满怀惊叹的盯着那玄奇大阵,满是不可思议的低声说道:“八卦之阵,内藏­阴­阳,五行居中,里外互融,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够布出如此惊奇的阵法!难道这就是王家那失传的道术……”

对于阵法的研究并不深切的徐云德,一时之间虽难以参透此阵的奥妙,但还是由不住的惊叹,只听他满是感慨的说道:“难怪在数千年前,王、徐两家能领首整个儿修道界!身兼如此道术,放眼尘世,又有何人能与之比肩?”

再看阵中,那炫目灵光时盛时隐,当央王家的十代传人此刻却又举手结成了一个怪异法印,嘴­唇­微动,念起了密咒。那女妖见状,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狂傲与自居,而是颇有惊惧的喊道:“怎么又是这个法诀!”

十代传人并没理会女妖的发问,密咒念毕,顷刻便是怪印打天,口中怒呵道:“域中之域,给我破!”

猛然之间,那玄奇大阵顿时是万丈豪光惊天升起,似有龙吟相伴,并呈八卦之态,直冲云端!只在转瞬间,便已然是­射­入了血红旋窝之内。

“轰隆……咔嚓……”与此同时,血红旋窝内突然炸出一连串的响雷之音,抬眼望去,浓郁红云内泪光隐现,电蛇游走,旋转之势也更是随之衰减,最终竟然变为了一团红云,悬浮在当空之上,好不诡异骇然,令人不敢直视。

那女妖见状,顿感不妙,急忙举抓过顶,手势变幻无常,似乎是要施展手段与十代传人的玄妙奇阵一争高下。

可为等她妖术出手,竟听闻王家十代传人冷声道:“无知女妖,还想做那无用之功?有贫道再次,岂容尔等放肆!”说罢,却又是两道符咒“嗖、嗖!”的甩入高空,­精­光隐现,符咒猛然炸出两团青绿幽火,与此同时,只听十代传人再次开口道:“封灵雨怪,此刻不来,更待何时!”

随着他话音一落,只见玄奇大阵之内竟是突的刮起蔽日罡风,周遭落雪顿时随风翻飞,森白一片,好不瑰丽。那罡风夹杂着雪片,打着旋儿肆意游走。此外,血云之内雷声不断,犹如末日降临!然而更为令人惊讶的一幕也在罡风出现之际,姗姗而来。

红云之下,奇阵往上,竟然窸窣的下起了一片分红血雨,雨势由小变大,顷刻后竟然已达倾盆之态,劈哩啪啦的降临下来。

此时此刻,外围观法的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呆傻之境,无论是那女妖的邪术,还是这王家十代传人的道法,无一不是超出了他们所能理解的范围,这一幕就好像神话评书里的嘲,如今侵入自己眼眸,真是如同梦境,令人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阵内,红雨倾盆,罡风肆虐,雪片乱舞,炫光夺目,各种奇景夹杂交织,如此绚丽的嘲,要想形容得贴切,或许就只有那句诗了吧“霞云虹象雪卷其态,雷弄海潮崖自翻飞。”诗的本意乃是说晚霞、彩虹同时出现在天边,但与此同时却又降起了雪花,电闪雷鸣间海浪翻涌,就连岸上的悬崖都似乎随着浪潮晃动了起来。这本是古时大诗人鬼手的名句,如今用以形容此刻阵中的景象,虽多有出入,但却也贴切的很。

那女鬼似有不甘,不断的变化着手势,但贴身的法器却似乎与它断了联系,纵使自己如何呼唤,却都丝毫得不到回应,许久之后,终于是满怀哀怨的停下了手,瞪眼看着十代传人说道:“你把我的血衣怎么样了?”

十代传人冷声到:“旁门左道,用以害人的妖器,不留也罢!”

一听这徘子老道竟然要毁它法器,女妖脸上顿时流露出焦急的神­色­来,开口道:“你敢!那可是……那可是他送给我的东西,我不许你毁它!”

十代传人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依旧是声如寒霜的说道:“毁与不毁,如今可不是你说的算了。”

那女妖一听,心如刀绞,咬牙道:“你这无情之人,自当不懂男女之间的情义,今天我就是魂飞魄散,也要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说罢,便张开尖爪,不顾一切的扑上前来。

十代传人冷声到:“你这是自寻死路!”

女妖对此时已然癫狂,对他的话更是充耳不闻,义无反顾的冲进了玄奇大阵之内,十代传人见状,眉头一皱,继而又是说道:“既然你执意送死,那我就成全了你!”说罢,便只见他双手一合,八指相扣,食指相抵,并在口中念道:“风来,除妖!”

随着他这一声令下,阵中肆虐的罡风顿时汇作一处,竟是形成了一个四五米粗细的龙卷,但并未竖立,而是横在了虚空之中。其间夹杂着雪花,显出一片雪白,在刘萍等人看来,就好比是一条冰雪神龙,周身被那迅疾的罡风裹住一般。

女妖见状,神­色­却是更显决绝,此时因为她身上一丝不挂,雪白的肌肤­祼­露在外,加之它那快如闪电的身法,远远看去,竟成了一条由白­色­残影组成的长蛇!

顷刻过后,“冰雪巨龙”与“白­色­长蛇”迎头相撞,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随之那女妖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跌飞老远,一头栽到了铜柱之上,这一重击显然不轻,一时之间那女妖只觉全身无力,难以爬起。

此刻,阵中的红雨也逐渐小了,罡风停歇,雪片纷纷落下,就连空中的血云都消散开来,斑白的月光顿时照进阵内,与此同时,那些维持着玄奇大阵的符咒,也变得暗淡无光,继而恢复成了原有的模样,并在顷刻后,皆是化作飞灰,消失于无形之中。

月光下,雪地上,被十代传人附身的王长贵背手而立,刘萍等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远远的注视着他的背影,恍惚间,似乎感觉他已与天地万物融为了一体,正所谓“心中万法留、身随万法走,境如万法空。”的境界,似乎便是如此了吧。此刻,他们也深深体悟到了王家道术的强大,幸亏这类人向来不问世事,如若不然,历史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谁也不敢言说!

再看瘫软在地的女妖,那件血衣不知何时竟又回到了她的身上,但颜­色­却不是先前的血红了,而是一种淡淡的浅红,在月光的照­射­下,泛着悠悠的光晕,她的酮体若隐若现,惹人上火。更有一点便是,它此时的脸­色­也没了之前的狠戾倨傲,而是充斥着不解与茫然。

抬手抚摸了一下身上的淡红纱衣,随之秀眉轻皱的抬眼看向王家十代传人,并说道:“你这是……”

十代传人淡然开口:“万物皆有情!”可谁料,当他说完这话之后,却是双眼一闭,紧接着,只见一缕白气自他头顶冒出,继而便是身子一软,昏倒在地,不知死活。

刘萍等人见状,顿时大失所措,齐声叫到:“大仙!”

但倒在雪地上的王常规却是连一点反映都没有,乃至在寒冬雪地,口鼻处连一点雾气都没冒出来,似乎是断气了!见此情形后,徐云的失声喊道:“老道,你别吓唬我!快醒醒呀,他娘的这女妖还没除去呢,你不会当真撒手不管了吧!”

一边惊声喊着,徐云的与刘萍疾步抢上前去,将王长贵的上身搀了起来,并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只觉气息虽有,但极其虚弱,如同那风中残灯一般,随时都可能熄灭!

362第二十三章第十二节

362第二十三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362第二十三章第十二节

“若当真是这般容易死,那就不是王家的徘子了!”正在众人焦灼之际,那女妖却是冷不防的开口道,语气中虽然还有些幽怨,但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阴­寒与狠戾的­色­彩。

徐云德颇为差异的问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老道死不了?”

女妖答道:“我说他死不了他就定然不会死。”

想来这女妖道业虽然及不上王家的十代传人,但也是极为高深的,以它的修为,要杀他们以及昏迷中的王常规,简直不用费劲儿!所以根本用不着出言骗人,想到这里,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道:“死不了便好……”但随即却又是脸­色­一转,业障短刀立马反握在手,并跨步上前,挡在了刘萍与王长贵前头,冷声对女妖说道:“你休想趁人之危,若想动老道,须当过我这关!”

那女妖见状,却是淡然一笑,继而说道:“我千年道行已然被废,距离那魂飞魄散的时候也不多远了,还斗个什么?”

徐云的一听这话,不由微微一惊,细细打量之下,只见此刻的女妖瘫软在地,脸上苍白一片,双目之内也全是乒之态,先前的­阴­狠毒辣却早已无影无踪,见状之后,对于它的话,当下也不禁信了大半,幽幽说道:“这也是你咎由自取的下场,休得去怪旁人!”

女妖神­色­凄然的点了点头,随之却又说道:“千年时光,封印之内我独身一人,唯有那无尽的孤寂与绵绵的思念与我相伴,今日得以见着旁人,不知你们可愿听我一叙?”

徐云的闻言后,顿时疑惑了起来,心道:“这女妖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但看她楚楚可人的凄惨模样,最终还是由不住的点头说道:“你要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女妖闻言,竟是神­色­一喜,冲徐云的稍稍欠了欠上身,施了个古时的礼仪,随之开口讲到:“我本是大宋的兴隆公主,时值父皇登基之前,便与一书生相恋,但父皇死活不愿,强将他送至边关,并要我立下重誓,此生不再与其相见。那时父皇初掌大权,朝纲不稳,我身为他的女儿,自当以大局为重,纵有万般不愿,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话至此处,那女妖却是神游物外,似乎梦回当年,两行清泪兀自滑落,可“她”却似乎全然不知。

随着这女妖的讲述,一个凄惨且又诡异的爱情故事……或者说是玄奇故事,逐渐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北宋建国初期,人尽皆知的陈桥事变主角赵匡胤竟然是这女妖的父亲!这一点却是徐云德等人始料未及的,历史之中从没有过关于这开国公主的半点记载,但看她此刻的模样,想来定然是英年早逝,所以才不为人知吧……

女妖实名赵雅洁,其父称帝以后,赐她兴隆公主的封号,恰合北宋开国之时,建隆的年号。这赵雅洁情窦初开之时,偶遇一落魄书生,这人名叫孙子杰,虽然穷苦,却是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出口成章,赵雅洁便是被他的才华所吸引。

两人一见如故,私定终身,但世事难料,苍天无眼,赵匡胤在得知小女与一穷苦书生相恋之后,大发雷霆,当下便找人抓住了孙子杰,并逼他与赵雅洁断了联系,孙子杰天生傲骨,哪会服软?而当时的赵匡胤却又是初登宝座,生怕杀了此人,女儿会生出事端,到时家中丑闻传了出去,多半引来闲言风语。无奈之下,只得连哄带骗,让赵雅洁立下了重誓。

孙子杰得知之后,万念俱灭,任由赵匡胤将自己发配边疆,但却在临走之刻,留了一件东西给赵雅洁。而这件东西,便是如今赵雅洁身上的淡红纱衣。

事情的古怪之处,便就要从这淡红纱衣说起了。出于对爱人的思念,赵雅洁每日触景伤情,怀抱纱衣,以泪洗面,但却极少舍得穿。因为衣物穿在身上,总要换洗,时日久了,难免破旧,这可是她万万不愿看到的。所以一直以来,唯有夜半无人之时,在沐浴以后,她才会穿上些许时候,每当这时,赵雅茹总会感到置身于爱人的怀抱一般,那种感觉甚是微妙。

时日久了,这种奇妙的感觉越来越令她着迷,以至于后来欲罢不能,每夜总得穿着纱衣才能入睡,可她却全然不觉,这纱衣的­色­彩竟然日渐鲜红,到了最后,竟如血染一般!与此同时,赵雅洁的身子也是日渐消瘦,最终却是在距首次穿上纱衣的那天整整七七四十九日的夜晚,一睡不醒,死时便是穿着血衣……

赵匡胤痛失爱女,但却没做声张,只在暗中命人替她建了墓|­茓­,乃至连碑文都没有刻上,这俨然也就成了没有记载的历史,所以对于这么个北宋的开国公主,后世之人全然不知。

赵雅洁的尸首长眠于墓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却丝毫不减腐烂之­色­,期间­阴­气汇聚,妖风暗生,不足百年的光景,在一月圆之夜,她竟然再次睁开了眼眸!此时的血衣,红光大甚,恍惚间,竟有一玄奇的修行法门灌于脑海,已然成妖的赵雅洁被那血衣驱使,在暗无天日的墓|­茓­里头,开始了索然无味的修行。

要知道墓|­茓­虽简,但毕竟是出于皇家,里头的镇妖驱邪的法门更是层出不穷,成妖初始的赵雅洁无力破开那层层的封印,唯有不停的遵照脑中之法,不断的提高自己的道业。其念想唯有一个,那便是早日逃离此间,去边外找寻自己的爱人!

但她却哪里知道,墓中一日,尘世百年,此时此刻,凡尘中早已是情人阁是那孙子杰了,乃至他的孙子也差不多老了!只是须当他有孙子才行……

血衣妖法颇为厉害,一门心思的修炼了不足三年,赵雅洁便成功的破开了重重枷锁。重返于世的她,一路北上,直奔塞外漠北而去,且沿途打听着孙子杰的下落。奈何天不遂人愿,孙子杰虽问到了,但见着的却是一座孤坟,听人说,这厮年轻时被发配于此,每日神神叨叨,疯疯癫癫,尽说些牛鬼蛇神的胡话,所以一生未娶,年不过三十便撒手人寰,就连坟都是旁人给他修的。

这一悲惨事实,对于赵雅洁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万念俱焚之下,脑中嗜血的**越来越浓,最后终究是压抑不住,出手杀了给他引路的老者,并在此后一发不肯收拾,每日以杀人为乐,以血祭衣,夜间躲于山中修炼,白日出没,一时之间名声大作,竟然成了人神共愤的大魔头。

终得一日夜晚,星月无光,细雨如麻,她正在一处山间石|­茓­中参悟血衣妖术,突然一个须发皆白的白胡子老道冲了进来,此人正是王家的当代掌门,当日那王老道二话不说就要收她。

赵雅洁岂肯服软?当下便是妖­性­大发,驱着血衣奋起还击,与那王家老道足足斗了三天两夜,虽修为比不上徘子,但他要想轻易取胜却也万难。

可令赵雅洁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这老道竟然早有准备,斗法数日后,突然有一道童蹿将出来,并拖来了那红铜铸就的柱子,这柱子满是铭文,且红光流转,一见便是不是凡物!

徘子老道见状,神­色­大喜,顷刻间更是道法激增,竟然也用出了与刚才十代传人相同的阵法,原来三天两夜内,这个老道一直都没有拼尽全力,不下片刻功夫,赵雅洁终究是败下阵来……

只是最后他并没有杀灭已然成妖的赵雅洁,反倒是将它封印了起来。而这一封便是千年时光,直至今日!

往事讲到这里,那女妖早已是泪流满面,喃声说道:“只因当年我被这血衣迷失了心智,竟然出手杀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事情本不怪你,要怪,就怪送你血衣的孙子杰吧,他竟然拥有此物,对于其中的秘密又怎会毫不知情呢?我想他送你血衣,其意多半便就是要害你成妖,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这人表面虽然是个落魄的书生,但实际上却未必如此!”

那女妖闻言,脸上竟无半点的惊异,而是微微点了点头道:“此事我早已知晓,但我心中有他,爱他,虽然知道了他有心害我,但却还是生不起丝毫的怨恨……”

这时,搀着王长贵的刘萍也不由开口问道:“先前你说的那些着实动人,可是我还有一事尚且不明,不知你能不能与我们仔细说说?”

那女妖点头答道:“你我同为妖物,今日相见,也是有缘了,有什么疑惑,趁着我还没魂飞魄散,尽管问吧!”

听那女妖还是以为自己是个妖怪,刘萍却也并不反驳,只是说道:“你尚且为人之时,乃是宋代初期,距今也就一千年出头,可之前你为何要说修行了几千年呢?这时间上的出入也着实有些太大了吧?”

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也顿时心生疑惑,连连点头说道:“是呀,妹子若是不说,我倒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自打你出生时候起,距今也不过千年出头,既然如此,又何来几千年之说?”

363第二十三章第十三节

363第二十三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63第二十三章第十三节

女妖幽幽答到:“数千年的经历,并非我独身经历,说起来,那是这件纱衣之上所残存的记忆,这些都是随那修炼的法门一同涌现在我脑中的,并且在这千年之中,这些记忆逐渐的与我自身的融为一体,到了后来,却是不分彼此,颇有些我即是纱衣,纱衣便是我的感觉。”

刘萍和徐云的一听这话,皆是恍然大悟,齐齐点头道:“原来如此……”但稍一转念细想,却不禁又觉骇人,那淡红纱衣究竟是什么来头,上面非但传承着一种极为凶邪的妖术修炼法门,乃至还残留着数千年的记忆……

那女妖似乎看出了刘萍两人的心事,开口说道:“千年前,王家的徘子老道本有机会灭我,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直到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了他的用意!这件纱衣本非凡物,那上头所残存的记忆也是惊世骇俗……起初我对此并不经意,但在看了这铜柱之内,王家徘子所留的字迹、图样以后,方才明白了许多。”

听女妖把事情说的这般古怪,刘萍和徐云的皆是大为好奇,徐云的由不住的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王家的先祖之所以把你封印在这铜柱里头,是别有用意的,而这个用意此刻便也就可在铜柱中间?”

女妖微微点了点头道:“不错,铜柱中留有你们想要知道的一切……说起来,我只不过是颗任由旁人摆布的棋子罢了,自己的命运、自己的爱恨,皆由不得自己的意愿,纵使化身成妖,苟活千年光­阴­,但如今想来,却只是南柯一梦!罢了,你们先且去吧,拂晓之际,我便要魂飞魄散,这最后的时光,我只想一个人在这静静呆着,顺带再好好看一眼这千年后的凡尘人世!”

听了女妖这番满是凄楚的话语之后,刘萍和徐云德的心头无不生出了些许同情之意,一如王家十代传人先前所说:“世间万物皆有情!”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那么妖之将灭,或许也是尚存善念吧。

两人皆没多言,只是将昏迷不醒的王长贵搀进了屋中休息,其余人等见状,也都是没再外头多留,鱼贯回了屋,只因先前所见的一切,实在太过惊世骇俗,以至于这些人惊异骇人了良久,心中也不能平静。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时分,外头不知何时却又飘起了鹅毛大雪,漫天遍野昏昏茫茫,不见天日,万物沉眠,难见其态,唯有无所不在的斑白,装点着尘世。从睡梦中转醒的刘萍,走之床前,伸手摸了摸王长贵的鼻息,只觉比之昨夜来说,稍显有力了不少,但他满脸绯红一片,却是发起了高烧!

心急之下,刘萍急忙唤醒了徐云德,并对他说道:“徐大哥,大仙他发烧了,你快些去镇上买些草药回来吧。”

徐云德闻言,试了试王长贵的额头,只觉触感冰凉,哪有半点的高烧之态,连连摇头道:“我看老道不是发烧,或许是昨夜请神上身的道法反噬其身,伤了他的元气,所以才会呈现出现在的这副模样吧,若是胡乱给他用药,难免会出些差错,到时候适得其反,可就遭了!”

刘萍一听这话,心觉有理,便也没再多说其他,唯有一心期盼王大仙能快点转好,度此难关,毕竟在他们这一伙儿人中,他王长贵才是真正的顶梁柱,若是在此倒了下去,日后的诸多事情,绝难做成。

怀着满腹的担心,刘萍来到门前,“吱呀!”一声将破旧的木门推了开来,顿时之间,一股凛冽的寒风卷进屋内,夹杂着片片雪花。

“好大的雪呀!”刘萍一边说道,一边跨步来到门外,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置于掌心,那晶莹剔透的八角雪片入手即化,一如风中的流沙,难以捕获。微微感慨了一声后,刘萍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女妖所在的方位,但是皑皑白雪铺天卷地,哪还有一丝那淡红的身影?

“徐大哥!女妖不见了。”刘萍颇为惊诧的转脸对徐云的说道。

“啊!难道那家伙昨夜哄咱。说什么将要魂飞魄散,实际却只是元气大伤,刻意支开我们,好叫它有机会逃脱?”一边如是说道,徐云德一边迈开步子走了出来。

果不其然,铜柱之前,雪地之上,空无一物,哪有半点女妖的影子?“这下遭了,那家伙妖法高深,若当真叫她恢复了过来,咱几个谁也别想多活!”

刘萍微微点头,随之说道:“走,咱先且过去看看!”

徐云德此时满脸的­阴­沉,没做多言,与刘萍一同直奔铜柱而去,两人来到女鬼昨夜所在的地方驻足而立,悉心打量之下,只见那儿而虽然没有女妖的身影、尸骸,但却稍有些隆起。

疑惑之下,徐云德蹲身扫开了一层积雪,却见一袭淡红纱衣,此刻正静静的躺在雪中,犹如一朵盛开的雪莲,纵使天寒地冻,大雪翻飞,却也开得绝美,开得傲气。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解道:“难不成那女鬼解开了心结,决意要把孙子杰忘却,所以才撇下了这触景伤情之物,兀自光着身子离开了?”

刘萍皱眉深思间,却无意见到铜柱上似有字迹,急忙说道:“徐大哥,你快看这铜柱。”

徐云的闻言,急忙将目光转了过去,只见那赤红的铜柱,­祼­露在雪外的半截之上,赫然以朱砂写了一段话,原来这女妖竟是刮下了王长贵之前画的那些符文,继而又就着这些朱砂,留下的字迹。

顺序读下,只见上头写着:“情恨交织锁心千载,罪孽深重莫可救赎,世事无常天日重现,愁云困惑终得消散,可喜可悲亦有可怜,今日今时魂飞魄散,乘雪而走毫无怨念。”

稍加品味,只觉字里行间虽有凄苦,但却无不充斥着一种豁达与淡然,想及女妖刚一冲破封印之时的那种水­性­之态,­阴­狠之状,倒是与这些话太不相符了。

刘萍轻声谈到:“这赵雅洁也的生平也实属凄惨,徐大哥,不如我们替她修个墓吧?”

徐云德并非冷血之人,虽然昨夜险些死在了这女妖手上,但它却在魂飞魄散之际,能写出如此豁达的字眼,这足以说明它定然是看破红尘,妖­性­全无了,当下便点头到:“行,我们就替她造墓,随比不上赵匡胤替她造的皇家墓|­茓­来的气派,但终归也算是个归宿之处了。”

于是乎,两人便招来了葛家兄弟一伙,此外,徐云德还专程找了一块风水颇好的地段,大伙儿七手八脚的替那女妖建了一个坟墓,坟中埋的便是那件蝉翼般轻薄的淡红纱衣。只不过碑文上却并没有写着赵雅茹的本名,刘萍如是写着:“随风而来乘雪而去,邪中存正魂归苍茫。”

待做完这些之后,徐云德方才想到铜柱里所隐藏的秘密,急忙开口道:“妹子,我们还是去看看那铜柱里的东西吧,说不定是王家的先祖刻意为后世子孙所留,没准而还能寻着一些关于图腾的蛛丝马迹呢。”

刘萍当下点头,随之便与徐云德匆匆的折回了铜柱之前,此时柱身上已经全然开裂,那裂缝足以容纳一人探身进去,柱子本是空心,只因外壁很厚,加之整体又颇为巨大,所以才会那般沉重,不过话说回头,倘若这整根铜柱,尽是红铜浇铸的实心之物,其重量绝计得上万斤了吧。

没做多想,徐云德当先钻进了铜柱之内,但谁料尚未等他站稳脚,却被眼前所见给惊的呆立当场!半张着嘴巴,许久也没能吐出半句话来。

站在底下的刘萍见他这般姿态,忍不住开口问道:“徐大哥,柱子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你怎么看的愣住了?”

徐云的稍稍回神,满是不可思议的对刘萍道:“妹子,这些玩意而太过离奇,你还是自己进来看吧,一时之间我也没法儿和你形容。”

刘萍一听,顿时也勾起了好奇心,忙钻进柱中,待她看向铜柱内壁之刻,却也如徐云的之前那般,陷入了震惊!

只见这铜柱的内壁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字迹、图画,尽数都是叙事之用,但这些字迹以及图案叙述的事情,却都是刘萍此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离奇之事!真假暂且不说,单是那玄乎其玄的各种道法、阵法,乃至那些关于上古流传下来的图腾的只言片语,就足以让刘萍和徐云德大骇失常。更别说还有许多造此铜柱之人,专程留给后世有缘者的那番话了。”

许久之后,刘萍稍稍平复了下自己混乱的心境,开口说道:“徐大哥,这里讲述的那些玄妙道术,想来定然便是王家和徐家失传的那些,而这上面刻的图腾,你我先前在月黎遗址中也都见过。”随即她又指着另外两处的字画说道:“这里,还有这里所刻的,却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从字里行间中不难看出,它们大都在上古战场出现过,难不成王家的先祖,是想通过这些来告诉我们关于远古的某些事情?”

徐云的稍一思索,继而点头答道:“这也不无可能,他竟然有心留此铜柱,便绝然是想告诉我们些什么事情吧……但是另外却还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

刘萍闻言,当下便问道:“是那些地方?”

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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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第二十三章第十四节

徐云德说道:“妹子,在月黎遗址中,我们都已曾见识过了那守世的二十个图腾,并且也知道这些图腾大多都出自远古时代,本是诸多部族的信仰,后被那有着通天只能的智者搜集起来,并冠以各种玄奇的道法传给了徐、王两家。”

刘萍闻言后,稍稍点了点头道:“是呀,我记得当年那王化天就是这么说的,怎么徐大哥,你这是在怀疑他的话吗?”

徐云德摇头说道:“那王化天是得道高人,绝不会出口哄骗我们这些后辈子孙,然而也正因如此,所以才导致了如今我有许多地方想不明白。首先,既然这二十个图腾是智者搜集而来的,那么隐藏在凡尘各处的图腾遗址,想来便很有可能都是出于他手。如果这个猜测没有错的话,那么他也定然是掐算出了今时今日将要发生的一切,乃至整个尘世的历史轨迹都是了然于心!”

听徐云德说到这里以后,刘萍不由得也惊骇起来,要知道远古时代的人,能够推算出几千年的历史轨迹,那须得多么强大的道业?若非仙人,绝难做到!

徐云德见刘萍脸上也是万分的惊异,接着说道:“妹子,你再想一想,倘若那个智者果真算出了一切,他又何苦费尽那么大的心思去布置这些图腾遗址,却又不留一丝线索呢?若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刘萍闻言,半响无话,只是紧紧的盯着铜柱内壁上所刻的那些字迹,许久之后,脸上的迟疑之­色­却是越来越浓,当下说道:“徐大哥,你且看这些关于图腾的记载,起初的时候,竟然是用在了战场之上!”

徐云德微微点头道:“不错,我先前所说那些,也都是再看了这里的字迹后,方才产生的怀疑。另外你再看其他的图画和字迹,叙说的五一不是关乎远古战场的事迹,还有这里……”说着,只见他伸手指向了铜柱内壁的某处。

刘萍顺势看去,只见那儿所刻之物,竟然正是女妖身上的血衣!此刻正被另外一人所用,画面上显示,那拥有血衣之人,也正凭借着无上的妖法,置身千军万马中,大杀四方,无人能挡。

见此情形后,刘萍一时哑然,愣神许久后,方才幽幽开口道:“原来这见血衣,早在远古战惩已经出现过,难怪拥有了几千年的记忆!”

徐云的长叹道:“是呀,除了这件血衣之外,我粗略的数了一下,铜柱内壁上所刻的物件,共计二十一件,恰合三七之数,不知这里头会不会也藏有什么玄机?”

刘萍道:“想那女妖所施展出来的血衣妖术,便已经是惊天动地了,倘若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是这般厉害,那上古战场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呢……”说到这里,已然是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去了,只因那情形实在是太过骇人,单单只是想一下,便令刘萍毛骨悚然,远古战场,惊天地泣鬼神,天塌地陷,血流成河的嘲由不住的凭空出现在她脑际,挥之不散。

徐云德继续说道:“这个古战场上,二十个图腾尽数出现,二十一件逆天法器也齐齐亮相,试问普天之下,除了智者,还有谁能拥有这么大的本事?”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惊声说道:“当年的交战双方,乃是蚩尤与黄帝,难不成那智者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这两人之间的某一个?”

徐云德不置可否,开口道:“不无可能!”

继而,刘萍再次分析道:“素闻蚩尤麾下有各方种族部落,乃至凶兽妖魔也混杂军队之间,而这些图腾便也正是出于二十个隐世的部族。此外,那些妖兽,也绝然都是像疹鼠那般……难道说蚩尤便是智者,而智者的另一身份也正是蚩尤?”

徐云德没有做声,刘萍此刻却是颇感意外,在心头反复推敲,仔细斟酌了许久,越发觉得事情多有蹊跷之处,连连开口道:“不对、不对!智者绝不可能是蚩尤,更不会是黄帝,肯定另有其人!”

徐云的一听,顿时泛起了疑惑,问道:“妹子何出此言?难道你又想到了什么疑点不成?”

刘萍点头分析道:“徐大哥我且问你,那月黎图腾在五千年间乃是作何之用?”

徐云德稍微一想,继而说道:“图腾镇世五千载,那月黎乃是上数五千年的上位图腾,自然是用以稳定凡尘之用了。”

刘萍点头道:“蚩尤败给黄帝,那么天下自然归黄帝所有,倘若真像你我说的那般,蚩尤跟智者乃是同一个人的话,而这些图腾遗址却又出于智者之手,那么不就等同于是蚩尤造出的图腾遗址,专门用以帮助黄帝稳固基业?这岂不是天大的矛盾?”

听了这话后,徐云德顿时恍悟古来,抬手一拍脑门儿道:“我怎么把这档子事情给忘了!还是妹子你想的周全……”

刘萍微微一笑,目光却片刻不离铜柱内壁,随之又说道:“徐大哥,你且看这句话,说的是‘三界本难容,信奉存世留,战末隐归去,兀自藏­阴­间’,从字面上理解倒是不难,意思就是三界之内难以容身,只把信仰之物留在凡尘之内,等大战结束后归隐而去,自顾自的藏在­阴­间!但通读几遍之后,却又总觉得似乎另有其意,一时之间我也想不明白,徐大哥你有什么见地没有?”

徐云德此时也在细细的品读这句话,但许久之后,也仅如刘萍那样,并没看得懂潜在的含义,唯有摇头说道:“妹子,这句话并无提及说的到底是啥,三界之内容不下的东西多不胜数,叫你我如何猜测的出呀?”

刘萍道:“这句话既然出现在此,那么我想它与这铜柱内壁上所刻的东西定然脱不了关系。”

“你的意思是……”徐云的猜测到:“是这些威力甚大的法器?”

刘萍点头道:“也有可能是那些部族!”

“部族……”徐云德满腹疑云的重复了句,随之却是恍然大悟道:“后面有句说的是战末隐归去,细细想来,那多不胜数的古老部族,岂不是就在战后各自归隐到了深山老林之中?还有这些法器也尽是如此,如若不然,叫它们全都流传与世间的话,那必定会掀起滔天大浪,但对此历史之中却并无半点记载……”

隐约之间,两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旋即齐声道:“空白的历史?难道这些也包含其中!”

突然,叵蓉急匆匆的自屋中跑了过来,且边跑边喊道:“刘萍姐姐、徐大哥,王大仙他醒过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两人一听,顿时喜出望外,也顾不上什么字符、图文了,先后从铜柱内钻了出来,二话不说便跑回了屋里。

此时,王长贵确确实实是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但脸­色­却极其难看,绯红之­色­没有褪去不说,此外更是眼窝深陷,嘴­唇­青紫一片,喘息时快时慢。仅一夜的功夫,竟像是苍老了几十岁。

看着平日里­精­神抖擞的王老道,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徐云德心头一酸,急忙抢到床边,碰他也不是,不碰也不是,唯有焦急的问道:“老道……你没事吧?”

王长贵气若游丝,微微咽了口唾沫道:“暂且还死不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安下了心来,徐云德更是大喜,虽然平日里他老爱与王长贵拌嘴,但实际上,他比谁都要敬重这个道业高深的老道士,不说徐、王两家本是同源同宗,单是他的那种运筹幄,看破凡尘的心境,便使徐云德打心眼儿里钦佩。要知道,他徐云德乃是当代的尸王,目空一切,极少有钦佩之人,而这王长贵便是其一。

徐云德稍稍替王长贵掖了掖被子,随之附在他耳边说道:“老道,你有什么需要没有?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尽管开口,我立马替你办来。”

王长贵嘴­唇­微动,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之低声说道:“方才南柯一梦,直教我参透了许多事情,徐兄弟、丫头,你们先且过来,我有话说与你们听!”

刘萍与徐云德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将耳朵凑到了王长贵的嘴边,听他要说些什么。

只听王长贵幽幽说道:“远古道术,惊天动地,神鬼难测,各种法器妖器的威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而那远古战场则更是骇人听闻,就连风云也为之变­色­,然而这一切的存在,无疑是打破了陈规,凡尘人界若想安定发展,这些绝然不能存在……或许这也就是那空白历史,之所以会成为空白的主要原因了吧!”

徐云德听闻这话,神­色­未变,只因这些事情,方才在铜柱之内,他与刘萍都已猜测到了。不过脸上却不动声­色­,依旧仔细的听着王长贵接下来的话。

王长贵停顿少许,似是积攒了些力气,继续讲道:“徐、王两家,皆是棋子,命运早已注定,前辈后辈皆要受其摆布,难尊己见。”

徐云德惊诧道:“老道?这话何解?”

王长贵说道:“数千年前,智者老叟传我两家先祖图腾秘术,其本意我虽尚难揣测,但你细想,代代传承下来,虽多有差漏,更甚至千年前还失传大半,但唯独有一样东西却不从未改变过!徐兄弟,你说这样东西是什么?”

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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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5第二十三章第十五节

王长贵沉声长叹,却没有立刻点破,而是说道:“这样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又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于世,纵使千年岁月,也不曾有过片刻的间断!”

屋中众人再听闻此言之后,心头更是大为所惑,刘萍沉思道:“看不见、摸不着……且有千年从无间断……”说到这里,只见她目光一闪,似有明悟道:“王大仙所说的,难不成便是徐、王两家的本身?”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也是陷入了缄默之中,喃喃说道:“两家的本身?这‘本身’二字又当何解?”

刘萍答道:“徐大哥你且细想,时光如梭,转瞬间便是千年已过,然而在这千年的岁月之中,无论是道法也好,法器也好,绝然都是有失有没,唯有你们这两个道术大家却一直存在于世,代代相传,从无间断,这难道不正是那看不见、摸不着,而又实实在在的存在之物吗!”

听到这里,徐云德以及屋内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刘萍继而又转向床上的王长贵道:“大仙,我方才所猜测的那些,是也不是?”

王长贵神­色­消沉,稍稍点头答道:“丫头,你若是男子,且生于当今乱世,定是将相之才呀!不错,我所说的那样东西,正是我们两家的‘本身’!而这也便是我为何说我与徐兄弟只不过是个任由那命运摆布的棋子的首要因由了!”

徐云德闭口不语,刘萍则是接着说道:“徐、王两家乃是智者的传人之后,而那智者毕生所做之事皆是惊世骇俗,我想他刻意传下你们两家,也定然是别有用意,但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我们还无法揣测,或许唯有将那空白的历史尽数解开以后,才能得道答案吧。”

王长贵微微颔首,随之说道:“丫头,解开历史中的谜团,或许便是我徐、王两家的真实使命呀!一如我在梦中所悟,道本无法,法中有道,身在其中,难得其要,抽身事外,方明其意。徐兄弟,你且以观事者的角度去想我们几人在这些年间所碰到的事情,看看最终会得道一个什么样的结论?”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低头沉思起来,许久之后,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连连摇头,似有疑惑,但不下片刻,却又再次点头,宛若领悟了些事情,并开口说道:“图腾也好,空白的历史也好,乃至这妖器血衣也罢,竟都跟你我两家脱不开关系,也就是说不论何时何处,只要是与那空白历史有关的事情,我们的两家先祖定然都有参与!”

王长贵答道:“不错,是此道理,空白历史不为人知,不留踪迹,但终须有人见证,而你我两家便是那见证之人!这便是宿命,乃是你我难以摆脱的不争事实!”

徐云德想来是命不由天只由己之人,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心里自当极为不快,只听他沉声说道:“我徐云德可不信命,我就定要摆脱那什么宿命的束缚,管他智者也好,先祖也罢,我命由我不由它!”

然而谁料徐云德的这几句赌气的话刚一出口,王长贵却是突然脸­色­大变,喘息也突然急促了起来,连连咳嗽了数声以后,猛然侧身,“啪”的吐出一口浓痰,这才稍显平复。

众人见状,皆是不明其理,刘萍关切的问道:“大仙,你没事吧?”

只听那王长贵拖声长叹,语气中也比先前有了些生机,他说道:“好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它!徐兄弟,你这句话可是把我连日来的苦恼一并给疏通了,当真是救了老道我半条命呀!”

原来,王长贵自梦里解透两家的宿命之说以后,便愁怨暗生,一口瘴气堵在胸口难以消散,可不料今日一听徐云德的那句无意道出的狠话,却也是受其感染,心觉人活一世,循天而活也是几十年,逆天改命,轰烈而活也是那么几十年,就连徐兄弟都能想开这么简单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苦恼宿命的编排呢!想及此处,胸中大石顿然落下,周身气脉也随之畅通,随着那口浓痰咔了出来,竟然是说不出的舒坦,四肢也恢复了许多力气!

待王长贵将事情的原委说与众人听后,大伙儿无不替他高兴,徐云德更是朗声大笑道:“老道,你我俩家的糟糕宿命,不如就由你我来终结吧,也好让后世子孙过的舒坦些!”

王长贵此时脸­色­大好,呼吸平缓悠长,连连点头道:“甚好、甚好!徐兄弟,老道今生得你此挚友,死也无憾了!”

徐云德听他这话,由不住道:“行啦老道,这些麻人的言语,你啥时候也学会了,与其说些没用的,倒不如快些养好身体,你我把酒畅饮一番,岂不痛快?”

王长贵回道:“徐兄弟说的是,只是我这身子若想完全复原,只怕还得个把月的光景,此外,尚得服些调理的药物。”

刘萍一听,急忙问道:“大仙,您要啥药物,快快告诉我们,我这就去给你买来。”

王长贵稍一点头,随之说道:“这些药物之中,有些颇为难寻,还得你们几个多费心才是。”

“哪儿的话!”徐云德当即说道:“就是那天山雪莲,我徐云德也去替你摘来。”

王长贵闻言,轻声笑道:“天山雪莲倒是用不上,你们且记好了,这些药物便是蛇蜕、龟甲、蝉衣、蝎尾、硕蚁、沿阶草、小鬼丁、猫儿茗。”说到这里,王长贵顿了顿声,方才继续道:“这几样都是寻常易得之物,并不难寻,而接下来的几样却要罕见的多了,分别是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

众人闻言后,皆是对后面那几种东西闻所未闻,什么“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世上难不成真有那阎王爷流出的眼泪,地龙浸泡过的热汤?

徐云德不禁好奇的问道:“老道,你后头说的那三样,倒是都是些什么东西?你且说明白点,我听都没听过,又如何帮你找寻呢?”

王长贵道:“所谓阎王泪,其实便是淡水之底,淤泥之下的百斤大蚌,只要是活的,那么其壳内­肉­下便定有一汪洁净清水,本是那巨蚌用以润滑内壁、冲刷进到­肉­中细沙之用,但因极为­阴­寒,堪比­阴­间之水,所以便叫做阎王泪!”

徐云德点了点头,悉心记下,随之又接着问道:“那地龙汤呢和蛇冠芝呢?”

王长贵说道:“地龙汤,其实放在往常也并不难寻,但如今天寒地冻,却要少见了,所谓地龙其实说的就是蚯蚓,而地龙汤,便是要用蚯蚓的粪便,至于黄泥坑中,兑上无根之水,做扬汤止沸之态,上下来回久久八十一次,直至满坑黄沫为止,只取泡沫,这便是了。而蛇冠芝则是常年生在山间背­阴­之处,状若蛇冠,且通体血红的一种灵芝,又名也叫血灵芝或­肉­灵芝。”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答道:“这血灵芝我倒是听说过,医治我两年的老郎中那儿多半便有。葛家兄弟,你俩这就去一趟,务必要讨来此物!至于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葛家兄弟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道别了众人,冲进了漫天大雪之内,匆匆而去。随之徐云德又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跟我一同去置办其余的药物,这里就让你刘姐姐照顾着便可。”

叵蓉点头,急忙背起了玄铁大锤,随着徐云德夺门而出,可未及走出两步,却听屋内的钱岩也抢身过来,并说道:“徐大哥,我闲下来也没事,不如就跟你们一同去吧,路上拎拿物件也可以搭把手。”

徐云德没有拒绝,三人即刻冒雪去了。见他们走远,刘萍反手将木门带上,以免寒风侵入屋内,叫王长贵的病情更加严重。

此时的王长贵,或许是因为之前说的太多了,有些气虚,已经闭眼睡下,刘萍走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来水壶灌满了水钝在了炭炉之上,之后闲来无事,从柜子里翻找出来一些纸笔,涂鸦起从那铜柱之内看来的各种灵器,以作解闷打趣,只因这间屋子先前是一个矿上的小队长所住,平时记工作进程之类,因此笔墨纸砚倒是不缺。

再说徐云德,带着叵蓉和钱岩,一路去了镇上,打听出了几家药铺的所在,将那些蛇蜕、龟甲之类的寻常药物一并买了许多,放于牛皮纸中包好、扎紧,交于钱岩拿着,随后又问:“钱老弟,你在这地界住了两年,可知道何处有大些的池塘?并且是那半­阴­半阳之水的最妙。”

钱岩听了这话,满脸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半­阴­半阳之水呀?”

徐云德无奈的替他解释:“半­阴­半阳之水,说白了就是雨季时节有外河流入,也有下游流出,呈活水之态,而到了旱季,上下游都是枯水期,池塘也就成了死水啦。”

钱岩恍然大悟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处,距我们的矿厂不过十里的东南方,便有这么一个大池塘,叫做葫芦湖。”

“葫芦湖?”叵蓉少年心­性­,一听这个湖泊的名字竟然这般古怪,立刻便来了兴趣,开口问道:“钱大哥,这个湖是不是很像一个葫芦呀?”

钱岩摇头答道:“这个湖并不像葫芦,只是个寻常的椭圆形状,我听当地的老人说,这个湖泊之所以会以葫芦命名,全是源自一个古时流传的神话传说。”

366第二十三章第十六节

366第二十三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366第二十三章第十六节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不由来了兴趣,开口问道:“不知是个什么样的神话故事?钱兄弟不妨讲来给我们听听吧,我也好奇的紧呢。”

钱岩点了点头,随之讲道:“这事情我还是从一个老工友那儿听来的,说是在很久很久以前,这葫芦湖当时并没有名字,周遭更无住户,四下尽是荒野。初春某日,一个邋遢老头拎着一个紫­色­的葫芦打此经过,见日头不错,湖边又草青花茂,风景如画,于是便索­性­躺在草地上悠哉的休息起来,他那大葫芦里恰好又装满了不知从何处打来的美酒,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四散开来,就连飞在四周的蝴蝶、蜜蜂都经不灼意,醉倒在了花丛之中。”

徐云德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这天底下岂会有这等烈酒?神话就是神话……”

可叵蓉却听的高兴,拉着钱岩说道:“钱大哥,你别理笨哥哥,继续说下去嘛。”

钱岩笑着点头,继而接着讲到:“那老头一边观景晒太阳,一边喝酒,只因那美酒太过诱人,不多会儿功夫,满满的一葫芦,竟然被他喝的一滴不剩!正所谓好酒虽然浓香,但后劲却厉害的很,这老头酒量再大,也顶不住这么多的酒,所以在他喝完之后,不一会儿功夫,便醉意大显,倒在了那草地上昏昏睡去。”

“他这一睡,当真是昏天暗地,直直睡了十天十夜,期间有一钓客,每天下午都会来这湖边钓鱼,起初看到一个老头躺在草地上不知是死是活,还曾过来推他,但方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心下想道,原来是个醉鬼!于是乎,便也没再多做理会,自顾自的去钓鱼去了,可第二天、第三天……这老头一直没有醒来,钓客心觉好奇,暗自想道:世上怎么会有这般能睡之人!也罢,我每天带些­干­粮备着,看这老头许多天不吃不喝,只是睡觉,等醒来的时候也多半该饿了,我就把­干­粮拿给他吃,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如是想着,这钓客道也果真这么­干­了。”

“直到第十天傍晚,这个钓客如时赶来,见那老头还在睡觉,上前推了几下也毫无苏醒之态,便摇了摇头,一如寻常那般,去水边垂钓去了!可没想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一声哈欠,那老头却是兀自醒了过来。钓客心喜,急忙放下钓竿,跑上前去问道:‘老人家,您睡了好久,想必是饿了吧,我这儿有些­干­粮,你若不嫌弃,尽管拿去果腹。’那老头闻言,笑着答应,也不客气,接过­干­饼便大口的吃了起来。”

“钓客见这老头虽是须发皆白,但脸­色­红润,双目**,身手麻利,且又如此能睡,当下便觉着好奇,竟也忘了水边的钓竿,索­性­坐到他边上问道:‘老人家,我见你面生,不是本地人吧?’,那老头点了点头,没有做声,只是自顾自的啃着饼。钓客见状,继续问道:‘您这是打哪儿来,又是要往哪儿去呀?’那老头一听,顿时像是想起了些重要的事情,急忙停下了手中的活儿,但却并没回答钓客的话,只是反问道:‘小伙子,今儿是几时几日?我在此睡了多久啦?’”

“那钓客答道:‘今天乃是三月二十,您在此处已经整整睡了十天啦!’‘什么!’那老头一听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惊声说道:‘你说今儿都已经三月二十了!遭啦遭啦,老头我只顾贪杯,却误了大事,不妙至极!***孙子,往后老子再也不喝酒了!’说罢,竟然将那个紫­色­的大葫芦给丢进了水中。他所在之处,距离水边尚有百米的距离,可这老头就那么信手一扔,这葫芦竟然如同一道流星,‘嗖’的一声,直坠湖泊中央。”

“钓客一看,顿时哑然震惊,想及自己三十出头,正是壮年,也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这老头竟然……然而不等他多想,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令他难以置信,只见那眨眼前还在自己身旁的老头,这会儿竟然已经到了数百丈外,远远看去,他两腿走得着实不快,但却每迈一步,身子便皆要随之去出好远,片刻功夫竟然就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于此同时,原本平静的湖面,此刻竟然是无风起浪,旋窝陡生,端的一个令人心惊。那钓客心知一定是碰上神仙,要么就是鬼怪了,且不论善恶,自当不敢在水边多留,乃至连鱼竿都没有理会,便撒腿跑回了家,并且数日不敢再去。”

“街坊邻居见嗜钓如命的人,怎么不钓鱼了?好奇之下,大伙都来问其缘由,那钓客无奈,只得将自己的见闻说了出来,可旁人听了都笑他做梦,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妖魔!见旁人不信,钓客赌气道:‘现如今那湖面还在翻涌不息,你们若是不信,就随我一同前去,亲眼见见!’街坊们轰然响应,于是一众数十人便簇拥着钓客,去了湖畔,可谁知道此时那水面之上,早已恢复如常,哪儿有什么惊涛骇浪!众人在远处看了这等情形,皆是笑他痴人说梦,那钓客也不禁泛起了疑惑,难不成真是自己的幻觉?”

“怀揣疑团,不顾周围人的嘲笑,那钓客带着一群人脚下不停,直走到了近处后,众人方才被眼前所见给惊呆了!水面虽然平静如常,但此时的岸边,却不知何时长满了葫芦,一个个娃娃大小的葫芦甚是可爱!这些人都是近处的居民,水边也自是常来,所以对于这地带他们都不陌生,见到这凭空冒出来的大片葫芦,他们无不骇然,对于钓客的话也信了大半!自那以后,这个湖便改名叫葫芦湖啦。”

听完整个故事之后,叵蓉欢喜不已,只因她以前在村落里,除了打猎,就是打铁、把跌,哪有人给她讲故事,何况还是闻所未闻的神话故事,这回头一次听到,自然喜欢了。她问向徐云德道:“笨大哥,你说这世上当真有神仙存在吗?”

徐云德摇头道:“我又没亲眼见到过,上哪得知?只不过……古时候的修道之人,修至深处,撑手为天,复手为川,上山下海如履平地,御兽而走,日行万里,这倒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再加之先前亲眼所见的女妖、血衣之事,叵蓉与钱岩顿时哑震惊,钱岩说道:“放在以前,徐大哥你说的这些话,我打死也不会信的,现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世上当真有此等高人存在!”

徐云德笑了笑,没在做声。说话间,突见前头不远处,一个颇大的湖泊凭空出现,只是里头的河水尽数结冰,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大水晶一般,此时虽天降大雪,但冰面之上却并无多少积雪,想必是因为那冰层冻的太­干­太滑,雪花儿落在上头,被寒风一吹,便滑倒了岸边凹凸处了吧。

“这儿就是葫芦湖了吧?”徐云德凝视着光滑的冰面,开口问道。

钱岩点头道:“不错,就是这里!你看那儿的葫芦架子,现在虽然都枯了,但一到开春,岸边就长满葫芦,开满葫芦画,风景当真漂亮。还有许多附近的居民,都会跑来采摘葫芦,拿回去做酒壶、做­干­瓢,然后去集市上卖钱呢。”

徐云德与叵蓉循着他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在水边确实是有着大片的葫芦架子,看来那神话传说也非空|­茓­来风啊,一边这般想着,徐云德一边走了过去。

三人先后到了岸上,只见徐云德从怀里抽出业障短刀,蹲身试探了一下冰层,两刀下去后,方才起身说道:“今年冬天着实又冷又长,这整条河险些都要冻到底了!”

叵蓉问道:“笨大哥,你带我来这湖边,到底是要­干­啥呀?难不成当真是为了捕获百斤大蚌?”

钱岩一听这话,也是大感奇怪,点头接话道:“是呀,这河水冻的这般厉害,我们如何去水下找寻那大蚌呢?”

徐云德哈哈一笑道:“古时候有那以肚皮化冰,逮鱼献母的孝子,如今有我徐云德寒冬凿冻,抓蚌救好友的美谈,日后传出去,我也好狠狠的出名一回!”

叵蓉一听,惊讶道:“笨大哥,你真要凿冰下水吗?”

“当然!”说话间,徐云德已然是解开了上衣,只穿一件单褂,趟着冰层走到了湖中央,抡起手中短刀,便凿了下去。

挖盗洞的好手,挖起冰洞来也不遑多让,在叵蓉和钱岩两人的惊奇目光下,不多会儿功夫,一个两尺来宽的冰坑便出现在了湖中间。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可眼下徐云德凿的冰坑已经过了五六尺,却始终没有见水。他一边­干­着活儿,一边骂道:“死老道,爷们儿我这回可是为你吃大苦头了,等吃了药之后,你若还是那副病歪歪的模样,我看你能对得起谁!”

说话间,只听“嗤”的一声脆响,徐云德只觉刀上一空,随之冰凉的湖水顿时涌进了冰坑之内!见状后,他连忙跳了上来,对叵蓉说道:“笨丫头,你那破锤子给我用用!”

“谁说我这是破锤子!你才是笨大哥嘞……”叵蓉一边反驳着,一边将背上的玄铁大锤给徐云德递了过去。

接过锤子,只见徐云德冲着洞底“通、通、通……”的乱捣几下,将下头的薄冰尽数捣碎之后,继而又将铁锤还给了叵蓉,且对其说道:“笨丫头,一会儿我去水下找大蚌,你只需时不时的对着坑底捣几下,莫叫它再次冻上,若不然我可就出不来啦,到时非得溺死在下头不可!”

叵蓉闻言,心知这事容不得半点马虎,急忙认真的点头,但旋即一想,却又连连摇头道:“笨大哥,这么冷的天,湖水想必也定然是冷入骨髓了,你这般下去,就算不溺死,也得活活冻死!”

367第二十三章第十七节

367第二十三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367第二十三章第十七节

徐云德闻言,哈哈一笑的说道:“笨丫头,你徐大哥这条命可是硬得很呐,区区一条冰湖能奈我何!”说罢,便见他已然是脱去了上身仅剩下的单衣,­精­瘦且又满是伤疤的上身顿时­祼­露了出来,在这寒风凌冽的雪地中,显得特别的突兀、抢眼。就连穿着大皮袄的钱岩见了,都不由升起一股恶寒,使劲儿的往衣领里缩了缩脖子。

光着上身的徐云德并没有立马跳进冰水之中,而是先俯身从地上捡起一块碎冰,在身上轻轻的擦拭了起来,钱岩知道,人的身体绝难承受在瞬间之内,前后温差的剧烈变化,倘若徐云德就这么跳下睡去,周身血管便很有可能因极具冷缩,从而导致爆裂,到时候在水下的他必死无疑。

徐云德用冰块在周身各处擦拭了许久,直到全身的皮肤都变得通红,并有着层层白气不断的冒出方才住手。

丢下了手中的冰块,徐云德再次提醒了句叵蓉道:“笨丫头,我刚才交代你的事儿可千万别忘了!你徐大哥的这条命可就交给你啦!”

叵蓉认真的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绝然不会叫这冰窟窿重新冻上的!”

见叵蓉说这话时候,既然连称呼都改了过来,徐云德心知她定然是惦记自己的安危,脸上微微一笑,但却啥也没有多说,只听“噗通”一声,一个倒栽葱扎进了冰坑之内。

叵蓉和钱岩两人见状,急忙探身向前,往坑底水面看去,只见那水面之上,除了一连串的大气泡之外,哪儿还有半点徐云德的影子……

如今正值寒冬,气温着实是低的吓人,不下片刻的功夫过去,那冰窟窿底下的水面果真又是结出了一层薄冰来,叵蓉见状,急忙拿起铁锤,将冰尽数捣碎。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叵蓉如此这般的都已经捣了三次了,可那冰坑下头,却迟迟不见徐云德露头。

钱岩满脸焦急,最后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徐大仙在湖底下不会是出事儿了吧?怎么这么久还不上来?”

叵蓉却是一脸坚定的说道:“不可能,徐大哥都说了,这区区的一个冰湖,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正说着,突见水面“咕噜、咕噜……”的冒了些气泡,随之徐云德“哗”的一声子湖底钻了上来,狠狠的吸了几口空气之后,方才说道:“***孙子,先前有些急了,倒是忽略了件事情,笨丫头,你快些把这冰窟窿再凿的大些,约莫四尺来宽就差不多了,那蚌着实太大,现在这个窟窿的大小弄它不出!”

见徐云德没事,叵蓉胸口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下去,闻言后,二话不说,拿起­精­铁大锤便往冰坑的边缘招呼而去,要知道叵蓉的力气何其惊人,如今全力施展之下,顿时只见,冰屑横飞……

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你先凿着,待徐大哥下去给你抓条大红鱼上来熬汤喝!”说着,便见他又是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片刻后,在叵蓉全力施为之下,那冰窟窿已然是达到了徐云德的要求。这时,只听坑底又是一阵水响,继而竟是一条尺来长的大红鱼自里头跃了上来,与此同时,徐云德也再次冒出了头。

叵蓉欣喜道:“徐大哥,还当真有鱼呀……”

徐云德嘿嘿一笑,随之又用手比划了一下冰坑的大小尺寸,稍一点头道:“笨丫头,钱岩兄弟,我这就下去把那大蚌给拖上来,一会儿你俩帮我搭把手,咱合力将其弄出冰面。”

见两人齐齐点头,徐云德便没再多说,深吸了一口气后,继而再次钻进了湖底,不下片刻,只见坑下水面,突然冒出了一个黝黑的大家伙,乍一看着,倒像是一个古木制成的圆桌!

直到徐云德的声音从下头传来道:“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帮忙呀!”叵蓉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忙驱身上前,七手八脚的将这罕见的大蚌给抬了出来。

这时,徐云德也从水下爬上了冰层,只见他浑身冻的乌青发紫,且不停的打着颤,想来这等寒天,纵使他徐云德有着天大的本事,在冰水了泡了这许久时间,又怎能不冷?徐云德啥也没说,利索的将自己的衣物套到了身上,并又连蹦带跳的打了一套拳,方才稍稍恢复。

身上有了些暖意之后,徐云德走到大蚌前,拍了拍黝黑且光滑的蚌壳,说道:“这家伙儿个头可真不小,在这湖底少说也得上百年了吧。”

叵蓉拎着铁锤道:“笨大哥,我这就把它的壳给敲碎,咱也好快些得到阎王泪!”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万万不可,这家伙两面长的都一样,我们又不知道哪是正面,哪是反面,若是就这般敲碎了蚌壳,保不齐会把里头的阎王泪给弄洒了,到时候我可不想再下去一次,况且我在那湖底找寻了许久,这只兴许是最大个儿的啦,咱可不能浪费掉。”

叵蓉一听这话,点了点头,但转念一想,却又满是疑惑的问道:“可是,这大蚌紧紧的闭着,不把它砸碎,我们又如何得到阎王泪呀?”

徐云德笑道:“笨丫头,这便是我为何要带你出来的主要原因呀。在我们这伙儿人中,当属你的力气最大,我俩合在一起,少说也得四五千斤的力道,我就不行咱扭不过这只畜生!”

叵蓉心知徐云德诡计多端,连忙点头道:“笨大哥,我听你的,你要我怎么做?”

徐云德没有当即回答她,而是从腰上掏出了短刀,在蚌壳闭合处划开来一小块缝隙,又将短刀刀身尽数Сhā了进去,然后才开口对叵蓉道:“笨丫头,你且拿着锤柄做好准备,待我一把这蚌壳撬开道缝的时候,你就立马用捶柄将其卡上,切莫叫它再行合上了,这样你我才好下手掰开它。”

叵蓉会意,急忙将­精­铁大锤反过来拿在手上,随之便蹲在了徐云德身边。准备就绪后,徐云德按着刀柄,猛的一发力,只见那蚌壳果不其然被撬了开来。叵蓉眼尖手快,“嗤!”的一声,把捶柄连根Сhā了进去。

只因这大锤连头带柄,整个儿皆是­精­铁所铸,所以就算这蚌再有本事,也决然不能再次合上嘴了。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关键时刻倒也不算太笨,哈哈……”

叵蓉嘿嘿一笑,随之说道:“笨大哥,你按住下面的壳儿,我去掰上面的,咱先把它弄开再说。”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一上一下,分别扣住了蚌壳,相互换了个眼­色­后,齐齐发力,只听“嗤啦”一声,那巨蚌豁然打开,顿时之间,一股呛人的腥臊味扑入鼻腔,只因这蚌尚未死去,所以此时的蚌­肉­还在缓缓的翕动着,叫人看了好生怪异。徐云德说道:“蚌越大,­肉­越­骚­,这话一点也不假!”

一边如是说着,徐云德抬眼看了看上半扇蚌壳,只见上面光滑一片,什么东西也没有,不禁欣喜道:“看来咱运气还算不错,阎王泪定然是在下头的壳中,一滴都没有浪费掉。”说着,便以业障短刀,将那大蚌­肉­壳相连之处,尽数剜了下来,随之抓住一片白花花的蚌­肉­,用力一揭,随着“嗤”的一声,那一整片儿蚌­肉­顿时被扯了出来。

可没料,随着这蚌­肉­被扯下,却见一个紫­色­的物件“啪啦”一声跌落在了冰层之上。顺势望去,只见竟是一个暗光流转,古­色­古香,且上下大小一样的葫芦,这葫芦大约有女子秀足般大小!只不过一时间难以看出究竟是什么质地。徐云德“咿”了一声,将其捡了起来,说道:“葫芦?难不成那个神话传说是真的?这葫芦便是那个醉酒仙人的遗物?

叵蓉和钱岩见了,也是大为疑惑,都说大蚌产珍珠,可这只大蚌之中,竟然产葫芦?钱岩说道:“不会是真有神仙吧?这葫芦就是当年他用以装酒之用的法宝,丢进湖中之后,被这大蚌给吞了进去?”

徐云德沉思片刻,却也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摆手说道:“这些事情暂且不去理会,眼下老道的病才是首要!”说着,便将葫芦随意的揣进了怀中,继而再看向蚌壳中时,只见那下面的半扇蚌壳之上,在两壳相连的凹槽处,赫然正有着一汪清凉的净水!

叵蓉此时也瞧见了,连连摆手道:“你们快看呐,是阎王泪,这大蚌里头果真有阎王泪呀!”

徐云德此刻也是满脸的欣喜,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事先在镇上买的瓷瓶,将这些的来不易的阎王类一滴不剩的装了进去,完工之后,方才朗声大笑道:“三件难寻之物,已得其二,接下来就须等葛家那两个小子能否讨来蛇冠芝啦!”

站在旁边的钱岩两人一听这话,顿时不解,叵蓉疑惑的问道:“笨大哥,阎王泪、地龙汤、蛇冠芝三样难寻的药物,我们如今我不就只找到了这阎王泪吗?何来已得两样之说呢?”

徐云德笑着答道:“你俩难道忘了,我们先前在镇上买药的时候,曾路过一个洗澡堂,我是不是找了个大瓷罐,置放在了锅炉房的屋檐下头?”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两人顿时回想了起来,只因当时虽不明徐云德的用意,且又见他似乎并不愿多说,所以只得将疑惑暂且压在了心中,这许久的时间过去,又满心想着眼前的事情,早已有些淡忘,此刻猛然记起,二人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那是为了找寻地龙汤所做的准备。

36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368第二十三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36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三人收拾起阎王泪和那只已然冻僵了的大红鱼,继而再次折回到了镇上!来到那间洗澡堂的锅炉房前,只见此时的瓷罐中,已经注满了清水。

原来那房中热气蒸腾四散,打在了房顶的瓦片上,化作水滴,顺着坡度低落下来,徐云德找准地方,用大瓷罐稳稳的接着,这许久的功夫,已经是接满了一整罐。

钱岩见状,颇为不解的问道:“徐大仙,我记得王大仙所说的地龙汤好像不是个。”

徐云德道:“我又没说这便是地龙汤,要知道,想得地龙汤,必须先备无根水,这蒸汽凝结而成的净水,便是那绝好的无根之水!有了它,地龙汤可就好办得多了!”

这处锅炉房,每日里面炉火不断,使得周围的温度较之它处,都要来的温暖一些,屋子四周非但没有上冻,就连积雪也薄上了许多,徐云德就近找了块大石头,一脚将其踢开。叵蓉两人见了,皆是好奇的凑了过去。

只见那大石块下头,赫然正有着几条粗长的蚯蚓,兀自缓缓蠕动!原来,只因这儿温度偏高,对于蚯蚓等昆虫而言,无疑便成了一个世外桃源,其余地方的蚯蚓,在如今天寒地冻的季节,恐怕早已都是钻进了极深的地底,避寒去了,唯独这处,却还活跃的很。

再看那几条蚯蚓边上,许多呈小圆颗粒状的黄土堆,成片的蹙在一起【就是农村人出身的钱岩见状,顿时认出了那是何物,顿时大喜出声,说道:“快看呐,这儿当真有蚯蚓屎!”

不错,那些小颗粒状的小黄土堆正是蚯蚓的粪便,本来并非什么罕见的东西,可在这等季节,这等关头,它的出现,无疑叫徐云德三人喜出望外。

徐云德一边欣喜着,一边从腰间拿出了小铁铲,将那些蚯蚓粪便悉心的收集到了一起,随之又以相同的法子,在周遭许多石块底下,足足找来了半斤之多才肯罢手!而后,他又就近找了一处,在地上挖了一个一尺来深的泥坑,将这些“新鲜”的蚯蚓粪便与那瓷罐中的无根水一股脑儿的倒了进去。并按照王长贵所说的法子,上下抑扬了九九八十一次。

止手之时,果不其然,只见那泥坑之中,早已是满溢了土黄|­色­的泡沫,不用多言,三人心里皆是清楚,这便是王长贵口中所属的难寻药物地龙汤了。

钱岩见状后,由不住的冲徐云德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徐大仙,我钱岩对你真是打心眼儿里服了!”

徐云德摆手一笑,没有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了空的瓷瓶,将地龙汤一并全装了进去,随后方才说道:“时间不早了,妹子想必也等急了吧,咱还是快点回去,将这好消息告诉她跟老道,没准儿老道听了之后,一高兴,病情也大有好转!”

叵蓉与钱岩一同点头,随之三人便匆匆的赶回了矿厂小屋。此时的刘萍,还在涂鸦。正所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在她画那些个法器、妖器的时候,多有些记不清楚的地方,每每这时,她都会跑进铜柱之中,仔细的看来,然后再行回去绘画。这么一来二区,二十一个法器与二十个图腾的摸样,竟然全数被她记在了脑中。

正画的兴起,突然门外传来的徐云德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妹子,快开门呀!我有好事要说与你听。”

刘萍闻声大喜,急忙抢去开门,见徐云德脸­色­有些青紫,心知定然是冻的,急忙将门外三人让进了屋子,并一一倒了碗热水递了过去,说道:“外头天寒,快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从刘萍手中接过碗,叵蓉满脸兴奋的将徐云德是如何凿冰抓蚌,如何巧得地龙汤的事情尽数讲了出来,刘萍听了自是欣喜不已,但听到徐云德舍命下冰湖,冻得浑身乌青的时候,却又感动的险些落泪。

没料正躺在床上的王长贵这会儿并没睡着,叵蓉讲的这些也自然被他听在了耳中,只听他低声说道:“徐兄弟,这回可真是叫你费心了,我王长贵此生得挚友如你,纵算哪日去了,也死而无憾了……”

徐云德何时听过王长贵说这些话,顿时竟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打了个哈哈道:“我说老道,你什时候也学会了说这些麻人的言语了,听得兄弟我浑身­鸡­皮疙瘩!再者说,你我要想摆脱宿命的枷锁,少了你的话,叫我一人如何成事儿?所以我全力助你,也算是在帮我自己呀。”

一边如是说着,一边走到桌前,随手翻看起刘萍先前画的那些图来,并转过话题道:“妹子,这些都是你画的呀?”

刘萍点头答道:“闲来无事,胡乱涂鸦,也算是解闷打趣了……”

徐云德笑道:“画的真不错,比你大哥我的手笔,可要好上百倍……”可谁当他翻到其中一幅的时候,竟是戛然止声,盯着手中的画看得愣神。

刘萍见状,不明所以的走上前去,见徐云德手中正拿着一幅葫芦摸样的法器图案,开口问道:“徐大哥,这也是铜柱上所刻的东西,你之前不也见过嘛?怎么,难道我画的不对?”

徐云德缓缓摇头,随之伸手入怀,将在大蚌中无意得来的紫葫芦给掏了出来,并将其递给刘萍说道:“我说这玩意儿怎么看着眼熟,妹子你且看这是何物!”

从徐云德手中接过紫葫芦,一眼便认出了这就是自己所画之物,只因这葫芦上下大小相同,且葫芦嘴儿的地方是歪向一旁的,与寻常葫芦多有不同之处!刘萍奇声问道:“徐大哥,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

徐云德说道:“这玩意是我从湖底抓的大蚌体内之物!”随之,便又将钱岩讲的那个神话故事给说了出来。

刘萍听去之后,脸上­阴­沉不定,质疑道:“事出有因,空|­茓­难来风,神话故事虽然离奇,但那个醉酒的仙人想来极有可能存在真实的原形,只因经过千百人之口传述,其中难免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从而变了质,演化成了如今的神话!”

这时,床上的王长贵却又突然说道:“丫头,你将那葫芦拿于我瞧瞧。”

“唉!”刘萍应了一声,随之连忙将紫葫芦递给了王长贵。

接过葫芦之后,王长贵半眯着眼睛注视了许久,且反复摩挲了多时,方才开口道:“神话之中,关于葫芦的传说多不胜数,但较为常闻的却只有两个,其一便是太乙真人的紫金葫芦,其二则是铁拐李的乾坤葫芦。只是从­色­彩上看,这葫芦倒与那紫金葫芦颇有些神似!”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开口质疑道:“不论是那太乙真人,还是那铁拐李,都是神话中的仙人,历史中到底是有是无,谁也不敢断言。”

王长贵闻言,却是不在多说只字片言,只将葫芦递给了刘萍,随后却又闭上了眼睛。刘萍见他模样,似乎有些心事,但却又碍于什么,不愿出口。好奇趋势之下,索­性­问道:“大仙,你是不是有些什么话想说呀?”

王长贵缓缓开眼,慢声道:“这段时间,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但却始终难得其要,心里头着实是有些憋得慌!”

徐云德一听,生怕他又憋出了什么毛病,急忙开口道:“老道,有啥事你何不说出来,大家一同探讨探讨,也总比你自个儿闷在心里头强吧。”

王长贵微微颔首,随即说道:“徐兄弟、丫头,在我说事儿之前,先要问你俩一个问题。那天你们在看了我王家先祖与女妖斗法之后,都是作何感想?”

刘萍两人一听,顿时想起了当日的情形来,脸上皆是惊惧齐生,徐云德开口道:“神鬼难测!”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并说道:“他们的修为,我们根本就难以窥视一二,当真是如同仙人一般呐。”

王长贵长吁道:“在你二人眼中,尚且如此,而要是换做古时寻常之人见了,又该如何?”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与徐云德似乎都像是抓到了些什么。齐齐开口道:“他们见了……定然也会当真认为那是神仙罢……”

王长贵继续说道:“之前丫头也曾说,事出有因,空|­茓­难来风,而倘若那些神话,皆没有原形原事,又会是谁凭空捏造而出的呢?”

刘萍闻言,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但旋即却又是质疑起来,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是在佛家、道家之中,仙、鬼、神都是各不相同的,如果那些仙灵神尊皆有原形存在于世的话,这又作何解释呢?”

王长贵道:“佛教本就外传而来,并非本土原有,所以他们所信奉的鬼神与我道教多有出入,这也并不难解!”

想及洋人们信仰的真主,刘萍心觉王长贵所言有理,不由暗自点头。这时,徐云德却又Сhā嘴说道:“老道,你不是说这些时间,一直有个事情难明其要吗?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王长贵叹道:“先前我们所说这些,都是站在寻常人的角度去看待的,而历史之中,集道业大成着却是多不胜数,单我王、徐两家,历经千载百代,少说也有数百高人,如果说寻常人见了那些道术、法器后,惊为天人的话,可他们这些道法极深的修道之士为何也将那些尊为神明呢?术法一途,在这些人眼中,本该是稀疏寻常之事才对!”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哑然。许久之后,首先打破气氛的还是徐云德,只听他说道:“管他仙人也好、凡人也罢,既然想不通,咱又何须非得钻那牛角尖?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没准儿等我们把那图腾的秘密尽数解开,法器、妖器全部集齐,这一切或许自然而然的就真相大白了吧!”

刘萍也是点头说道:“是呀,徐大哥说的不错,如今图腾我们已见其二,法器也是寻得了两件,待到全部凑齐之后,那空白的历史也好,仙鬼神是否存真有原形也罢,我们想知道的一切,兴许尽数就不攻自破了!”

话说到了这里,王长贵自然也不好在多言下去,只得缓声道:“极是、极是……”可谁料突然间,徐云德却又惊声叫起,说道:“遭啦,我们已经把那血衣给埋进了赵雅洁的坟里了,难不成还得再行挖来?”

369第二十三章第十九节

369第二十三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369第二十三章第十九节

王长贵一听徐云德的话,稍稍有些疑惑,开口问道:“你们替那女妖建墓?这是为何?”

想及王长贵当时正处于昏迷状态,所以那女妖所讲述的一切,他并不知晓,徐云德点头答道:“是呀,我们却是给那赵雅洁建了一个坟墓,老道你且听我给你细说。”随之又将女妖的身世、来历以及悲惨的际遇等等,尽数讲给我王长贵听。

听完徐云德的讲述之后,王长贵沉默良久,方才长叹了口气道:“冤孽呀!徐兄弟,既然你们已经替她起了坟,如今没隔几日,便又要去挖她坟里的东西,着实有些不妥。”

徐云德闻言道:“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任由这件妖器长眠地底?要知道,这玩意儿以后没准还有用途呢。”

王长贵道:“徐兄弟且莫着急,我有法子解决此事!”说着,便见他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了一道字符,随之竟然是三下五除二的将其折成了一个­精­巧的纸人。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大惑不解,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这纸人能派的上什么用场啊?”

王长贵一边将纸人递给刘萍,一边说道:“丫头,你须当用朱砂在这纸人上写着那女妖生前的名字,然后在找条大河,将其放在河边,上三炷­阴­香,口中喊它名号七七四十九句,随即立马把这纸人丢于河中,不沉的话,就将其打捞上来,拿去替换血衣便可。一旦见之沉底,则须再找一根长竹竿,上头绑着铁钩,在水下胡乱搅动几下,钩上什么便是什么,用黄布包好后,再去掘坟,用这东西换过血衣。”

徐云德闻言后,颇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法子,怎么我以前从没听说过呢?”

王长贵答道:“古时常有客死他乡、亦或者是横死战场之人,尸首难寻,其家人便会以此法替其建墓,天下河川尽数相连,将写有死者名号的纸人放在水边,并不停的喊着死者的名字,喊声随着河水传至五湖四海,死者亡魂自然会听到,若能前来,且见有­阴­香缭绕之处,他必然会以为纸人便是它的躯壳所在,附身上头之后的纸人便不会沉于水底,而若不能归来的话,纸人遇水即湿,沉入水底,法术也随之失效,这时候就必须有一替换之物,道家讲首次方显大缘,是以用那第一样打捞上来的物件与死者定然极具缘分,用它来替代死者的躯壳,再好不过。这便叫做替尸潜入墓,魂归则安息之法。”

众人听了王长贵的解释后,皆是恍然大悟,同时无不感慨道家术法的玄妙­精­深。刘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去做吧,早些完事,也算早些了份心事儿!”说着,便找来了笔,又拿了些剩余的朱砂,在纸人上工工整整的写下了赵雅洁三个字。

写完之后,便与徐云德还有叵蓉一同出了门,按照王长贵的说法,去寻回血衣去了。

一通忙碌过后,三人终于用从水下捞上来的枯树根换回了血衣,并又将赵雅洁的墓回归原样。此时天­色­已经渐晚,原本就飘着大雪的天儿,更显­阴­沉。回到小屋之时,已经完全入夜。

刘萍淘米做饭,大伙简单的吃了些食物,便纷纷休息下了。可谁料睡不多会儿,突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惊醒中的众人无不惊讶,面面相觑,这会儿会有谁前来此处?难不成是那逃跑的矿工壮胆回来了?

带着满腹的疑惑,徐云德开口问道:“谁呀!”

“徐大哥,是俺们,葛五、哥六!快开门呐,外头冻死人啦!”门外传来的竟然是葛家兄弟的声音!

徐云德一听,顿时更为诧异,急忙起身过去开门。只见葛家兄弟正一身落雪,满脸风尘的站在门外。见门儿开了,急忙钻了进来,一边拍着身上的雪,一边说道:“这鬼天气,险些把我俩冻死……”

徐云德反手将门带上后,随即问道:“你俩怎么这会儿功夫便回来了?我叫你们办的事情可都办妥了?”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说道:“这事儿真是走运,不过说起来倒也邪门儿!俺们沿途北上,毫不敢耽搁片刻,可没料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地界,竟然被一个老头给拦了下来。”

“老头?”徐云德闻言,更是疑惑,开口问道:“一个老头无端的拦住你俩­干­啥?难不成是打劫的?”

葛五哈哈笑道:“徐大哥,那老头又瘦又矮,纵使来那么十个八个,也不是我们兄弟的对手呀!那老头将我们拦下之后,开口便问我们是不是在找一样东西。我们说是,可问他是如何得知的,他却不肯说,而是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锦盒,交给了我俩,还说这便是我们要找的蛇冠芝!”

“竟有这事儿!”徐云德大为惊叹道:“那个老头如今身在何处?”

葛家兄弟齐齐摇头,葛六答道:“那老头给了我们锦盒之后,就急匆匆的钻进了林子,似乎是有急事,我们追都追不上!徐大哥你说这事儿邪不邪门,一个小老头,脚力竟然比我门俩壮年都要强……”

从葛五手中接过了个­精­致的锦盒,徐云德打开一看,只见里头正赫然躺着一棵血红­色­的灵芝,并伴有一股浓烈的清香,扑鼻而来。但奈何他从来没有见过蛇冠芝,纵使眼前这玩意儿再怎般奇妙,他也不敢断定这便是了。

“徐兄弟,不用怀疑了,这确实是那蛇冠芝,素闻蛇冠芝的气味是清香无比,且香中带甘,甘中带苦,世上独有,如今我不用眼看,单是闻到这股气味,便能断定,这锦盒之内所装之物,定然是那上好的蛇冠芝了!只不过那老头究竟会是何人呢?”

徐云德道:“管他是谁,这些年我们遇到的怪人怪事还算少吗?这神秘的老头既然能急我们之所需,想来多半也是友非敌。既然不想露面,且又对咱无害,咱何须想那么许多,尽管收下便是。”

王长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又合上了眼帘,不再做声。至此,所有的药材都已经配备好了,刘萍找来了一只砂锅,当作药罐使用,把各类药物统统放了进去,随后将其炖在炭炉之上,整整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上午,方才倒出了一碗药汁,送给王长贵服下。

喝完药后,王长贵的气­色­明显好转,众人见了无不欢心雀跃,就连与王长贵算不上熟识的钱岩,也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

此后三日,王长贵气力逐渐恢复,此时的他已然是形同常人无异了,脸­色­红润,步履矫健,放做旁人见了,想必没人能看得出他是大病初愈。

这天晌午,徐云德带着叵蓉去镇上买了些菜食,刚一回来,便见着王长贵、刘萍以及葛家兄弟乃至钱岩皆是围在了铜柱边上。

见状后,徐云德颇为好奇的走了过去,开口问道:“你们在这­干­嘛?放着暖和的屋子……”可话却刚说了一半,便是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此时的王长贵,十指如飞,“劈哩啪啦”的不停的在那铜柱符文上点着。于此同时,那个红铜大柱之上的诸多符文,竟然又像先前那般,泛起了淡淡红光。

“这些符文怎么又活了?”徐云德满脸不可思议的挤出句话来。

刘萍嘘声道:“徐大哥,大仙他不知何时,竟然悟出了铜柱符文的秘密,如今正在施法,咱莫要打搅到他。”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再做声,只是瞪着眼睛,静静的看着王长贵手上的动作,以及那铜柱上符文的变化。

只见此时的王长贵,却是出人意料的做着那与常理背道而驰的事情。奇门遁甲中,天盘在上,中盘居中,地盘在下,按照正常的情况,地盘自巍然不动,代表方位,也是阵势的根基所在,天、中两盘则可以根据需要,来做些手脚,从而成就出困、杀、封、化、生等诸多阵法,只是天盘为九星所在,中盘为八门之所,这个次序是不可改变的。而如今的王长贵,竟然将天改做地、地则为天,唯有中盘不变。这如何不叫人惊诧呢!

许久之后,随着王长贵的布局完成,只见那铜柱上如今的三盘格局竟然成了地盘在上,天盘在下的怪异局面来。

见此情形,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刘萍都心觉奇怪,看王长贵似乎完成了,正欲开口相问,可接下来的变故,却是使他们再次呆立当场。

只见随着三盘的天地方置,整个儿符文八卦、­阴­阳五行的布局,竟然突然间像是活了一样,那些字符不用旁人拨弄,便是自行换位,势如破竹,随着一阵“劈哩啪啦”的乱响过后,再看那铜柱之上,俨然已经五行逆转,­阴­阳互调,八卦八门的位置也是上尾下头,显得极为古怪。

正诧异着,又听“翁……”的一阵轰鸣,那巨大的铜柱竟然是兀自拔地而起,犹如炮弹般的冲向半空!在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红光耀眼,犹如天外流星。

在场众人,除了王长贵之外,无不哑然失­色­,这究竟是个什么情形,谁也无法弄明,徐云德半张着嘴说道:“老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370第二十三章第二十节

37第二十三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37第二十三章第二十节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冲那空中的铜柱扬了扬头,示意大伙儿看下去,徐云德不明所以,只有目不转睛的盯着铜柱!只见此时那红铜柱子上的开口处,却是“啪”的一声闭合而上,于此同时,光芒竟是更加的耀眼,直叫人难以直视,且“嗡嗡……”之声也陡然放大,犹如龙吟一般,看这这等异象,在场众人无不震惊。

顷刻之后,只见那铜柱上的光、声似乎都已经达到了极致,无从再增,且上冲之势也已衰竭。正在大伙儿皆是等着它跌落之际,却是“轰!”的一声巨响,继而令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整根铜柱竟然猛的炸成了无数碎片,洒落一地。

见到这一幕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要知道红铜铸就的柱子是多么的结实,就连炸药都炸它不开,而如今竟然是自行爆裂,还碎的这般彻底!

许久之后,徐云德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开口问道:“老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这东西本就不该存留于世,如今碎裂至斯,倒也合适。至于其他的,待咱回屋之后,我与大伙细细说来!”说罢,便见他一甩衣袖,随之当下走进了屋中。

其余人见状,也皆是紧随其后,只因大伙此时都迫切的想知道各中缘由,乃至连那些铜柱的碎屑都无暇去理会了。

来到屋内,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当先问道:“老道,你快给我们说说,那些已经成了死局的字符,你是用什么法子拨动的?还有这柱子又为何会自行爆炸呢?”

王长贵道:“这几日,我每每看到茫茫大雪,天地相连不分彼此的景象,总会生出一些困惑。徐兄弟、丫头,你们还记得那天女妖尚未冲破封印之时,我们一心想要将封印符文重新归位的情形吗?”

刘萍点头道:“当然记得了,只不过符文次序一改之下,便成了死局,任凭我和徐大哥如何使劲,那字符却都是纹丝不动!”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起先我们都知道三盘之内,地不动,八门、天则皆可动。天动实则是九星在动,而八门动,却是生死福祸在变化,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徐云德和刘萍齐齐点头,说道:“是呀,有什么不对吗?”

“大大的不对!”王长贵语出惊人。

刘萍两人一听,皆是不明所以,徐云德开口问道:“这可是不争的道理,怎么就成了大大的不对?”

王长贵道:“我问你们,但从铜柱的外在形状看,可分首尾?”

一听这话,刘萍和徐云德顿时语塞!不错,那铜柱上下同粗,若不看上面的符文的话,根本就认不出哪是头,哪是尾。

见两人语塞,王长贵继而又说道:“既然首尾不分,又何来天、何来地?只需将其倒置,那么天地可不正是互换之态!”

刘萍听到此处,方才恍然大悟道:“照此看来,那铜柱上的奇门三盘,真正一成不变的其实是那中盘才对!”

王长贵哈哈笑道:“丫头聪明,正是如此了。其实这个道理也并不高深,只是常人看物,大多拘泥于形式,抱着先入为主的心态,因此每每遇到诸如此类的事件之刻,都是很难跳出局限罢了。”

徐云德闻言,微微点头,但旋即一想,却还是不明一事,急忙问道:“老道,既然你参透了符文的秘密,可为何那铜柱最终还是炸开了呢?”

王长贵答道:“依我看来,这符文铜柱,仅有两道阵法,其一便是封印之阵,乃是用以压制女妖之用,其二便是那毁灭之阵,是以专程用来毁掉这根铜柱所用,两阵的符文布列截然相反。至于那制造这铜柱的人为何要这么做,或许便是不愿让这物件,留在千百年后的尘世吧。”

徐云德叹息道:“古人的想法就是古怪,这么一来,真是可惜了那根大柱子,不过幸好,妹子已经将上头的法器尽数画了出来,以后见着我们也不至于认不出那是什么!”

王长贵淡然一笑,随之又说道:“咱们在此地已经耽搁了许久时间,现在女妖已除,铜柱已碎,不如明日就启程回家吧!”

一听“回家”二字,刘萍和徐云德脸上顿时泛起一股温情来,要知道他们俩都是有家有小的人,不比葛家兄弟那两个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单身汉,徐云德颇为欣喜的说道:“出来这么久了,真不知我那小女儿还能不能认得我,哈哈……”

第二天一早,大伙早早的起身,天还没亮就离开了这矿厂小屋,直奔车站而去,葛家兄弟买票,刘萍与叵蓉去置办些吃食,留在路上果腹之用,徐云德则与王长贵还有钱岩坐在站台前的石阶上无趣的等待。

在寻常人看来,这一伙儿人并无出奇之处,除了叵蓉背着的铁锤有些骇人以外,他们都是普普通通的人,但钱岩心里却清楚的很,这些人可不一般,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更是不一般,这短短的几日相处,简直就像是做梦一样,无论是女妖,还是请神上身,亦或者是玄奇的红铜巨柱,这一切的一切,都已超出了常人所认知的范畴。

上车之后,一路无话,到站下车,钱岩首先与大伙儿道别,或许是因为两年未归了吧,从他脸上那归心似箭的神­色­便不难看出,他恨不得生出两个翅膀,立马就飞回去。刘萍等人笑着与他作别,并邀他闲暇的时候,定要去一沟村坐坐,钱岩自是欣然答应。

随后,徐云德也并没与大伙儿一道去一沟村,而是直接回了青山镇的家中,只是在临别之前,说过几天会去找王长贵喝酒。

再说刘萍等一行五人,在太阳落山前,正值晚饭的当口,恰好赶了回去。大伙儿在村头分开,刘萍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此时孙季正在做饭,只因父亲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上海,媳­妇­儿又外出未归,他一人每日也就随便的吃些东西,有时候村上事情忙,就索­性­不吃,这个把月下来,整整瘦了一圈儿。

刘萍一进门而,恰好撞见正淘米的孙季,见他一副颇为憔悴的模样,心头一酸,忍不住叫了句:“季哥,我回来了!”

孙季一听是媳­妇­儿,起初先是一愣,旋即大喜过望,连手中的米盆都给扔了,只见他一个飞扑上前,将刘萍一把圈在了怀里,久久不舍得放开!刘萍此时也是满心欢喜,但想起身后还有一人,方才红着脸推开了孙季,继而把叵蓉拉了过来,说道:“季哥,这是我在外头认的妹妹,名字叫叵蓉,以后就跟咱住下了。”

孙季本就是豪爽好客之人,见叵蓉又生的俊俏,心下自是欢喜不已,开口说道:“是叵蓉妹妹呀,快进来,外面天冷,咱去堂屋里暖和暖和。”

叵蓉对刘萍可谓是一心的钦佩,见孙季竟然是她的丈夫,更是好奇的盯着孙季上下打量,并开口道:“刘姐姐,这个就是你的丈夫呀?他的本事比你还大吗?”原来,在叵­性­一族中,不论男女,都是天生神力,所以男子要想娶到心仪的女子,首先得比那女子力气大,方才能讨得女方的欢心,这个习俗在叵蓉心中根深蒂固,故而才有这么一问。

刘萍笑道:“你姐夫的本事可不小,他是我们村子的村长,就好比你们的族长那般,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姐夫是族长?我们的叵姓一族的族长都是老头,姐夫竟然这般年轻就当上了!”

孙季虽不明白什么叵姓一族,什么族长,不过他这会儿心思却只在刘萍身上,摆手说道:“我哪有什么本事呀,能当上村长,还不全是大伙儿对我的信任,对我孙家的信任……”

叵蓉一听这话,心头更是惊讶不已,暗自想道:“我们村落中,像姐夫这般年纪的人,还没有哪个能得道全村人的信任呢!看来刘姐姐的丈夫当真不一般!”

进到屋内,叵蓉从背上拿下了­精­铁大锤,并将其靠在墙边,孙季原本以为这事集市上卖的木制玩具,可当那锤子“哐”的一声砸在地面之时,方才哑然震惊,满是不可思议的问道:“叵蓉妹妹,这锤子真是铁铸的?”

叵蓉点头道:“是呀,周身皆由­精­铁铸就。”

孙季一听,神­色­更是惊诧,走上去握着锤柄提了提,却见那锤子纹丝不动。刘萍见状笑道:“季哥,这锤子可足有三百多斤重呢,我蓉妹妹天生神力!你又怎么比得过?”

孙季闻言后,哑然点头。饭后,叵蓉早早的睡下了,刘萍夫妻俩携手回到房中,四目相望少许,情愫滋生,正所谓小别胜新婚,分别月许,双方自当是满腹的话要说,可到了这个时候,一切的一切,皆是化成了床地之间的翻云覆雨,此时此刻,恰是应了那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古话了,外头天寒地冻,屋内春暖花开……

缠绵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刘萍与孙季依旧没有起床的意思,正睡的迷蒙,王德树的声音却是自院中传来:“刘姨!刘姨在家吗?我师父叫你过去一下,说是有要事找您!”

371第二十四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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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鬼手家里有点事,更新晚了,致歉……

一听是德树的声音,刘萍连忙应声说道:“是德树呀!你先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随后就到了!”

德数闻言道:“那行,刘阿姨,我先回去啦,你快些过来,师父他催的紧!”

刘萍一边穿着衣物,一边答应着。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刘萍来到了王长贵家,一进门,便见王长贵正在在自家院中,抬头仰视着天空,似乎满腹心事。微微惊诧之下,刘萍开口道:“大仙,您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王长贵伸手指了指天便的云朵,随即说道:“丫头,你且看空中的云!”

刘萍一听这话,急忙好奇的抬头望去,只见此时的天际,一片片如鱼鳞般的云朵,呈条状排列,在朝霞的映衬下,绯红一片,显得极为美观。但除此之外,却似乎并无其它的特别之处了,看来了许久,刘萍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便质疑的问道:“大仙,这些云好像没什么异常之处呀?”

王长贵道:“云似鱼鳞随风扫,天灾不日入梦来!丫头,这可是罕见的地震云呐,空中一旦出现此类云层,那定然是要来大地震的预兆!”

“大地震!”刘萍一听这话,顿时震惊,急道:“当真要来大地震了?那这可如何是好!”她知道,纵使自己、王长贵再怎么有本事,却也难与天斗,届时地震突发,百姓定然遭殃……

王长贵点头道:“昨夜无意间,我见北斗隐晦,唯有天狼、破军光芒大盛,而这两颗可都是凶煞之星,它们齐齐闪现,足以说明不日会有极大的天灾将要降临!而今日此刻,天空又是布满了地震云,看来此番的天灾地然非同小可呀!”

刘萍听了这话,更是焦急万分,开口道:“我现在就去通知旁人,叫大伙儿快些去远处避难!”

王长贵没有阻拦于她,只是说道:“方才我算了一卦,那卦相显示,三日后拂晓,乃是大凶降世之际,我想此番的大地震,定然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所以说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准备!丫头,天灾可不比**,是谁也没法阻止的,我们能做的事情,就唯有在天灾降临之前,尽量的疏散百姓,去往别处避难,你快些回去与孙季商量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急匆匆的跑回了家。此时孙季还在睡着,刘萍一把将其拉了起来,说道:“季哥,大事不妙啦!王大仙算出三天后将会有大地震降临,我们必须赶紧叫村子里的人离开这地界才是!”

“地震?什么地震?”还睡的迷迷糊糊的孙季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刘萍焦急道:“天塌地陷的大地震,季哥你快醒醒吧,时间紧迫,耽搁不得呀!”

听了这话后,孙季方才猛然醒悟,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起来,开口道:“啥?你说大仙算出三日后,我们这地界会发生大地震?”

刘萍点头道:“可不是吗!外头的天空中,都已经布满了地震云,昨夜更是天狼、破军两个凶星高悬,再加上大仙算出的大凶之卦,这事儿多半错不了啦!”

“***腿儿!”一向是温文尔雅的孙季这会也不免爆出了句粗口,急忙穿上了衣物,也顾不得洗刷了,撒腿就跑了出去,并顺手拎起一个铜锣,在村中边跑边喊道:“不好啦!要来地震啦!大伙快些去避难去吧!”

经孙季这么一折腾,村子里的人大多都冒出了头来,聚在一处七嘴八舌,对于孙季口中所说的地震,也是将信将疑,毕竟一沟村儿,乃至整个儿城南六村,包括青山镇,这地界之内,显有地震,上数千年,也并没有关于发生过地震的流传,怎么这回好好的就要来地震了呢!

此时的孙季已经顾不得形象了,头发蓬松的站在一块高坡上,一手拿铜锣,一手高高的举着,示意大伙不要慌乱,随之说道:“诸位,王大仙算出,三日之后,咱这地界必有大地震降临,时间紧迫,先且不论那地震到底会不会来,我们必须马上撤离此处,现在大伙儿抓紧时间,去家中准备物什行李,通知亲友,待正午之时,我们一同去避难。”

众人一听,竟然是王大仙推算出来的,那准没错了,恐慌的气息立马四散开来,整个儿一沟村顿时炸开了锅,乡亲们皆是乱作一团的奔回家中,将值钱的东西一股脑儿的给包了起来,准备带走。

刘萍,此时却是骑着一匹快马,去了青山镇,并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徐云德,要知道青山镇距离一沟村也不过十里多路,倘若真有地震的话,那也绝对会受到波及。

话说徐云德与他妻子也是阔别重逢,一夜间的缠绵,使得两人­精­疲力竭,这会儿功夫都还没有起床,睡的正香甜,突然听到了刘萍在外头叫门。徐云德颇为惊异的穿了衣服,去替刘萍开了门儿。

一听刘萍说要来地震,神­色­顿然大惊,随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当他见到了那成排的地震云后,慌忙喊道:“孩儿他娘,快些起来,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儿!”

徐嫂闻言,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好好的又要离开,这不才刚回来不多久吗?”

徐云德道:“没功夫多说了,大地震眼看就要来啦,在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抱着孩子,你随便的收拾些细软,我们这就与妹子一同走。”

徐嫂对于丈夫的话,一向都是很少质疑,听他说要来地震之后,虽说起初脸上也稍稍有些不信,但却并没多问,急急的穿好衣服后,又收拾了些东西,便带着孩子,与徐云德、刘萍一起,赶去了一沟。在路上,徐云德出于好心,见人就说要来地震了,叫他们赶紧来开此地,能投亲的投亲,不能投亲的也去外省避难。

可青山镇的人大多自持甚高,对于这话信者极少,闹的徐云德大为恼火,到最后索­性­不再理会旁人,叫他们自生自灭算了。

待刘萍与徐云德一家回到一沟村的时候,见乡亲们早已聚在了村头,无一不是大包小包的背着,一看就是逃荒的模样。徐云德见状后,摇头叹道:“还是农村人淳朴,知道听人劝,要是镇上那些傻缺儿,也能这般的话,地震过后,兴许死伤还能少一些。”

正午已到,村里的人已经尽数集合完了,只见几十辆独轮推车,板车挤在一起,就像是赶庙会一般。孙季站在高坡上振臂喊道:“乡亲们别乱,先且听我说一句!”

见村长发话,大伙顿时安静了下来,孙季见状,继续说道:“这次天灾,幸好有王大仙事先推算了出来,致以我们才有时间逃离此间,去往他出避难!在此期间,我希望咱村人都能够平心静气,不要慌张,等到地震过去了,再行重返家园,大伙儿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下面我宣布,这次我们所前往的避难处,是东南百多里外的穹山,路途颇远,大伙儿照顾好老弱病残,出发!”

随着孙季的一声令下,数百人的避难队伍,朝向穹山挺进而去。王长贵师徒、徐云德一家、刘萍夫­妇­、叵蓉以及葛家兄弟自然也在内。

一百多里的路,说远不远,说近倒也不近,只因大伙儿带的东西实在太多,加上不少腿脚不好的老人,以致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方才到达穹山境内。

这穹山山脉并不很大,山也不过三百米见方的高度,只因这处有一避风山谷,山谷里地势平坦开阔,且有淡水河流,所以孙季才会选择在这里避难。

几百人安顿好后,纷纷生起了篝火,烘烤起食物。徐云德一边嚼着块烤腊­肉­,一边走到了王长贵身旁坐了下去,开口说道:“此番地震若真要是如期来了的话,还不知得死多少人呢,到时候青山镇、城南另外五村多半是尸横遍野,虽然如今乃是寒冬,瘟疫难以滋生,但却保不齐会不会出现什么妖邪之物,恐怕你又要忙活一段时间咯。”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但目光却从未离开过星空,只听他说道:“两大凶星同时降临,着实罕见,倘若单单只有地震的话,又何须贪狼、破军同出?徐兄弟,实不相瞒,我算的那卦中,可是大凶之相,凶中藏凶,煞气冲天,是为妖魔现世之状啊!”

“妖魔现世?”徐云德大惊道:“会有什么妖魔?”

王长贵摇头说道:“凶星现,妖魔出,能叫天相指意的妖魔,绝非寻常之物,想来比起那赵雅洁而言,更要厉害百倍吧!徐兄弟,不瞒你说,如今虹渊图腾尚未归位,世道必然大乱,纵使你我,或许也无法力挽狂澜呐!”

徐云德听了这话,黯然道:“关于虹渊图腾的线索,我们已经断了,现如今一点头绪都没有,倘若我们一直寻不到遗址的话,难不成这世道真就要就一直没落下去?”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天意使然,若凡尘世道当真是走到了尽头,想必就算找到了图腾的遗址,也多半是无力回天了!”

372第二十四章第二节

372第二十四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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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王长贵这话之后,徐云德陷入了沉默,坐在一旁的刘萍和孙季以及叵蓉,无疑也是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只听刘萍说道:“短短几年,月黎、阳尊、虹渊三个图腾先后从尘封的历史中浮出水面,此外还有血衣、紫金葫芦两样法器问世,这一切似乎都指明了一件事儿!”

徐云德闻言,急忙开口问道:“妹子,你快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刘萍说道:“在那铜柱上,我们也都看见了,不论是图腾也好,法器也罢,最先出现的都在远古战场!后因蚩尤战败,方才在世间销声匿迹,时隔五千多年的今时今日,却又在短短的几年内,相继问世,难道说这其中就没有存在着某些联系?”

王长贵闻言,稍一沉思,随之答道:“丫头的意思是,这此天相所指的妖物,极有可能也与上古战场中出现的那些物什有关?”

刘萍点头道:“极有可能!你们且想,除了那些东西之外,这世上还会有什么妖物能使得灾星相示?”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有道理!老道,你刚才说那卦象中,凶里有凶,煞气冲天,但须知世上万物,往往都是物极必反,凶过头了,兴许还是吉呢!倘若妹子所猜测的不假,那么这次现世的妖物身上,多半也会带有某样法器,而我们要将其弄到手的话,岂不是距离将铜柱上画的二十一样法器尽数集齐,又近了一步!”

王长贵撸着胡子,暗自沉思,许久没再做声。徐云德见他这副模样,笑着说道:“我还是那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所以老道,你也没有必要太过担心,咱们几人死里逃生都那么多次了,也不在乎这一回!届时只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可。”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也是点头笑道:“是呀大仙,徐大哥说的很对,别忘了,我们可是被选定的仙缘之人,我想仙缘未尽,咱不会那么容易败亡的,管它什么妖物呢,大家齐心协力,定然会想出对付的法子!”

听刘萍、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王长贵也不得不轻笑两声道:“事已至此,就随他去了吧,咱们只需做好该做之事,至于其他,一如徐兄弟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徐云德哈哈一笑,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老道嘛……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哄孩子睡觉。”

王长贵和刘萍等人齐齐点头,送走徐云德之后,王长贵站起身,兀自往山谷之外走了过去,刘萍见状,好奇的问道:“大仙,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王长贵转脸答道:“大难将至,我这儿还有些道法尚不能融会贯通,这两天须得找个僻静之处,潜心修道,若有所突破便再好不过,到时候对付起那妖物,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刘萍闻言,暗自咋了咋舌,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仙你就尽管放心的去吧,这儿有我跟季哥还有徐大哥照应着,不会有事,另外德树我也会帮你照顾好的,你无需挂念。”

王长贵轻声笑道:“德数这孩子颇为懂事,你不用管他,只是地震过后,倘若我尚且未归,你们只管自行回村,不用等我。”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王长贵便一甩衣袖,径自离开了山谷。一夜无话,第二天黎明,天气虽然晴朗,但却又说不出的古怪,青山镇方位的地震云更显浓厚不说,竟然整个儿天空都显得十分暗红,似乎是被一层淡淡的血雾蒙上了一般,令人见了压抑无比。

徐云德仰望着天空,开口道:“看来,地震马上就要来了,天泛血光,也是大凶之兆,天灾降临之前,每每都会出现这种异象!只是不知,这回地震的威力到底有多么强大,又会有多少无辜的百姓葬身震中呢!”

据县志记载,四七年冬,大寒、大雪、大地震,三灾同发,死者数以万计,是以尸横遍野,民不聊生,灾情延续数月,八方施以援手,灾情尚不能平。

在刘萍等人离开村子的第三天拂晓之际,只听西南方向突然间轰声大作,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顷刻后,强烈的震感已然传到了数百里外,穹山山谷中的河流,冰冻自行碎裂,鱼虾乱窜,蛇鼠四出,只叫谷中众人胆战心惊,生怕自己所在之处,也会祸从天降。

大地震整整持续了数个时辰,骇人的轰鸣声方才停歇下来。震感消除,大伙儿高悬着的心也旋即放下。刘萍满脸震惊的说道:“我们尚且置身于百里之外,震感就已经这么强烈了,由此可见这次的地震,威力绝然惊天动地,兴许咱们家中的房屋,早已尽数化作灰烬了吧!”

不置可否,那个年代的房屋大多都是粘土、石块以及木板造成,比起现如今的钢筋混凝土,简直就是纸湖一般,又如何经受得起如此猛烈的地震摧残。

在山谷中又等了一天,见无余震之后,孙季方才带着村民回赶回村中,途径青山镇外,只见原本林立的街道,早已尽数化作废墟,街头巷尾,无处不是满布着惨死之人的尸首,哭喊声、叫骂声、长叹声、哀号声不绝于耳,简直就是一个末日之象。

见此惨景后,刘萍一行人无不长吁短叹,一边庆幸着自己逃过一难,一边又同情起那些遭罪的人们。

过了青山镇后,只见大地之上,满是骇人的塌陷、裂痕!道路断裂,树木连根拔起,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所经之处,没有一座完好的房屋,死者、伤者更是比比皆是,数不胜数!孙季怆然道:“看来,越往南,震的就越厉害,倘若我们事先没有逃离,真是不敢想象如今的情形呀!”

徐云德在经过自己家的时候,见家中房屋已然倒塌,街坊邻居更是死的死残的残,一时间也不想再行回去了,索­性­随着刘萍等人一同去一沟村,在那儿离老道、刘萍以及葛家兄弟都还近一些,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起来也方便的多。

数百人众,一路走,一路悲,待回到了一沟村之时,更是大为震惊。只见原本平坦的村中大道儿,如今却是四分五裂,孙家门更是有着一条深近十米深、四五米宽的裂缝蜿蜒曲折,直通白马潭。

此外,村中所有的房屋尽数倒塌,原先的世外桃源,只在几日间,竟是化成了废墟一片!看着眼前的景象,所有人皆是由不住的泪落,顿时间,数百人哭成一片,悲气冲天。

孙季见状后,先是长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若是爹瞧见了咱村子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多半是得气昏过去……”

刘萍心知公公孙圣葵爱村如命,当了一辈子的村长,这番情形要当真是被他瞧了去,当真是活不成了。如是想着,又伸手拉了拉孙季的衣袖,对他说道:“季哥,好在村里人都及时的转移了,家没了可以重建,若是人没了,那才是真的没!”

孙季点头道:“是呀,人没了,可就是全完了!多亏有王大仙在呀……”说罢,他却是爬上了一辆板车,振臂喊道:“乡亲们,大伙儿先别忙着哭,我知道这次天灾,将我们的村子尽数给毁了去,大家此时心里都难受的紧,但是想一想,先前我们所经过的几个村子,还有那青山镇,他们与咱们相比,岂不是要惨的多!”

乡亲们一听这话,顿时止住了哭声,并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板车上的孙季。

孙季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家中的房屋虽然都倒塌了,但是好在人没事,屋子倒了还可以重建嘛,只要咱全村儿人齐心协力,不出三个月,一切定然会恢复如常,甚至比先前而言,更要好上许多!”

听了这话后,人群中突然有个年轻男子喊道:“村长说的对,咱们一沟村比起青山镇,以及另外几个受灾的村子而言,要庆幸多啦,至少咱一个人也没死!”

“是呀、是呀!”“村长说的有道理……”“屋子没了,在盖起来就行了呗……”顿时间,村民们七嘴八舌的嚷了起来。

孙季见大伙儿情绪高涨,俨然是一副化悲痛为力量的情形,脸上也不由泛起了笑意,随之又是扯着嗓子喊道:“既然大家都想通了,那还等啥,还不快去收拾收拾,准备着手盖新房!”

“好哇……”乡亲们一通欢呼,随即各自奔向自己家的所在之处,看废墟中还有些什么物件完好,还有些什么东西可以再用,一时间热闹非凡,地震带来的压抑、悲痛早已被抛诸脑后……往往,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么单纯,这么容易满足。

这时,徐云德走到了孙季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孙老弟,我以后也算是一沟村儿的一份子啦,你是村长,可得分给我块风水绝佳的地儿,另外我盖屋子的时候,还得靠你帮忙呀!”

孙季闻言,哈哈笑道:“放心吧徐大哥,我们一沟村儿有的是地,你看了哪儿只管开口,到时候兄弟我替你找人,盖出的房子绝对扎实,绝对包你满意!”

见此情形,刘萍也不由打趣道:“季哥,我徐大哥可是个大财主,到时候别忘了给他专门建一个藏金阁,要不然他的那些财务无处可藏,夜里可要睡不着了!”

徐云德一听,不由语塞道:“妹子,你又拿你大哥开刷……”

一通打趣过后,众人一同去了孙家所在之处,在见到孙家宅院此刻也变成了废墟之时,孙季还是有些难过,从瓦砾底下翻出了一个碎裂的紫砂壶,将其捧在手心,低声道:“这是我爹最爱的茶壶,只因我那日走的匆忙,又一心惦记着村民们,竟然忘了把它也给捎走,等爹回来,定然要心疼死了吧!”

刘萍见他神­色­悲切,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可谁料此刻,只听东方空中,突然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响,更为令人出奇的是,一声响后,并不停歇,接二连三的炸雷齐齐降下,声势极为骇人。

373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373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373第二十四章第三节

ps:鬼手今天起的早,先更上一节,大家给力的话,还会多更,嘻嘻……

村中众人,无一不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雷暴给吓了一条,以为又是来了地震!循声看去,只见此刻的东方天际,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数之不清的雷蛇肆虐而下。宛若是要将云层下方的一切尽数劈成灰烬。

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顿时想起了王长贵所说的妖物来,当下心中暗想:“此等异象,难不成真是那妖物降世的前奏?”

徐云德一边看着那天雷狂舞的天空,一天沉声说道:“方才那处天际还是清空万里,怎么这顷刻之间,就成了如此情形,难道真是又有魔头出来了?”

刘萍接过话道:“由咱一沟村往东,不过十来里路便到了东海,倘若真有妖魔的话,那也定然是海上的妖物!徐大哥,不如咱过去看个究竟?”

徐云德当下点头答应道:“也好,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咱心里也好有个数。”

随后,刘萍转而又对孙季说道:“季哥,你先带大伙儿打理重建村子的事情,我与徐大哥还有叵蓉去去就来!”

孙季对于自家媳­妇­儿以及徐云德的本事自是清楚的很,另外叵蓉既然能够使动那三百多斤重的铁锤,想来也是非同一般,点头说道:“村上的事情有我跟葛家兄弟他们照应着不会出乱,只是你们需得多加小心,这雷暴来的古怪……”

徐云德闻言笑道:“放心吧孙兄弟,我们自有分寸!”

简单的吩咐了几句后,刘萍三人各自牵了一匹快马,一夹马腹后,三声长嘶,旋即三道尘烟直奔东方而去。

那东海憾距离一沟村并不远,乃至比起青山镇的路途而言,还要近上一些,所以一通疾驰之下,没用多会儿功夫,阵阵温和的海风便刮在了脸上。久居憾的人都知道,大海可谓是一个天然的控温器,海风常年潮湿,且冬暖夏凉,所以说在寒冬之中,被这温和的海风袭身,倒是舒服的紧。

只是刘萍等人此时哪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随着距离憾越来越近,身下的马匹也逐渐显得慌乱起来,直到后来,距离憾不过两三里之外,任凭她们如何鞭打,那马儿却是始终不肯再行上前半步。

此时此刻,震耳欲聋的雷声接连不断,天地间似乎仅剩下了这股暴虐的气息。情不得已之下,三人只有弃马步行。好在此处距离哼已经很近了,不用一炷香的功夫过后,那茫茫的大海,便汹涌翻腾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叵蓉久居深山,对于大海自然是十分的陌生了,此回第一次见着,顿时被那波澜壮阔、无边无际的浩瀚景象给惊得呆立当场。不过刘萍两人此时却没有那份赏景的心情,只见憾礁石林立,但见那礁石堆中,却也有一道巨大的鸿沟,比起孙家门前的那条更要大上数倍,也要深上许多。

再看空中肆虐的狂雷,成片的劈下,恰是打在了这条巨大的裂缝四周。与此同时,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正源源不断的从裂缝从散发出来,远远看去,就如同是通往地域深渊的入口一般,令人惊惧不已。

突然,叵蓉指着大海惊声道:“刘姐姐、笨大哥,你们快看,那大浪里头似乎有什么东西!”

两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即忙将视线投向了数米高的大浪之上。一看之下,果不其然,只见正对着此处岸边的那截浪中,确实隐约的有一巨型黑影,长逾百尺,粗近两米!正在弄潮疾驰。

徐云德见状,大为震惊的说道:“我­干­他娘,那是啥玩意儿!怎么这么大?难不成是海龙王来了?”

然而刘萍在见此巨大的身影后,却是想起了几年前的那条化龙巨蟒来,但眼下的这个黑影,明显还有巨大!

“轰……嘶……”浪打岸边礁石之际,雷声中突然响起了一道蛇嘶之声,再看那黑影,已然是从海中冒出了头来。长舌吞吐,双眼如炬,头大如山,獠牙森然,这条弄潮巨蟒身上,无处不泛着令人胆颤的气息。

“果真是它!”刘萍偶见“故人”,当下欣喜不已,拍手叫道。

此时的巨蟒已经爬上了岸边,盘曲着逆天蟒身,驱起上体,停滞于裂缝边上,仰着头颅迎空而立,在片片闪电之下,当真像极了一头神龙!

徐云德暗自咋舌道:“妹子,这不会就是你与老道几年前所见过的那只欲渡天劫的大蟒吧?”

刘萍看着它身上的那一道道天雷留下的痕迹,肯定的答道:“是它,绝然不会错了。”

再看此时的巨蟒,似乎偏爱上了肆虐的雷蛇,摇晃着巨大的头颅,每每见有天雷劈下,必然会迎上前去,任凭那些狂雷劈在自己身上。如此这般,许久之后,巨大的躯体上,竟然冒出了阵阵雾气,想必是因为被过多的雷电劈身,使得它身上的水被蒸成雾气的缘故吧。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百般不解的问道:“这家伙是不是年岁太大了,患上了老年痴呆,怎么好好的非要自己找罪受呀?”

刘萍稍一细想,心中立即释然,说道:“当年这巨蟒欲渡九九天劫,但却未能成功,最后一道天雷若不是我出手替它挡了下来,那么它早已被劈死了,这也导致了这巨蟒只经历了八道天雷的洗练。如今天降雷暴,且威力不在当年的久道天雷之下,想必这巨蟒是想借此机会,再要接受那雷劫之刑,从而成就大圆满之势吧!”

徐云德闻言后,更觉不可思议,随即又开口道:“照此说来,倘若真叫这家伙成功了,那岂不是今日就要化成神龙,飞天而去了?”

刘萍摇头道:“这倒绝然不会,每逢有修成道业,即将公德圆满的妖物,上天皆会按照它本身的修为来降下天劫,且天劫有六九与九九之分,正所谓,六九过后脱三界,九九方能显神威。也就是说六九天劫之后,尚且九九天劫,要想真正的飞升天外,就必须历久九九大天劫,唯有那九道玄天罡雷加身,方能成就公德大圆满之境。而那九九天劫却又是一个修行过程中的契机,唯有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方能降临,一次不成,要么身死,要么等待下次,而下一次的天劫,则随着道业的提升,其威力也自然会大大的增强。而这头巨蟒,当年已然是经过了八道天雷的淬炼,不论是**也好,道行也罢,无疑都是有着巨大的飞跃,因此它的下次天劫之威,定要也会惊天动地,绝不是这等天雷能比的!”

听了刘萍的这一番讲解,徐云德方才明悟过来,于此同时,心下也颇有些疑惑,暗自想道:“为何妹子对于这些事情,怎么会了解的如此清楚呀?”但转念一想,她身上的乃是万年道行的大仙,想来不论是那六九小天劫,还是九九大天劫,都已经渡过了吧。

许久之后,肆虐的雷电逐渐的衰竭,空中密布的乌云也消散了开来,眼见着再次化龙无望,那巨蟒似乎颇为恼怒,长着血盆大口,不断的对天长嘶!似乎是要苍天再多劈它几下。

正惊诧着,突闻一声尖锐的长啸,自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刘萍三人一听,急忙转身望去,却见来者竟然是王长贵!此时他正骑着那头毛驴,一步十丈的急速赶来,那连绵不绝的长啸之声,正是从他口中发出。

看清来者后,刘萍和徐云德皆是一阵欢喜,齐声喊道:“大仙老道!”

走至近处,王长贵冲她们三人微微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但口中的长啸却是不曾止住,且越喊越加高昂。

不明其要的刘萍等人,皆是满脸好奇的盯着王长贵。此时此刻,那头正在发狂的巨蟒也似乎被这长啸声所吸引,歪着硕大的头颅,将目光投在了刘萍这一伙儿人身上,不仅于此,并且还满是迟疑的爬了过来。

随着那巨蟒的不断靠近,众人更觉它身形的巨大,遮天蔽日,宛如山岳一般!徐云德暗惊道:“这家伙不会对咱不利吧,我可不想被它啃一口……”

虽说曾救过这巨蟒一命,但刘萍此时也有些难以拿捏,毕竟这是蟒,不是人!爬到近处的巨蟒,一双铜盆般大小的眼睛,不断的从刘萍四人身上扫过。

少许过后,竟然见它突然一声长嘶,随之硕大的尾巴不停的拍向地面,顿时之间,真可谓是地动山摇,“轰轰!”的巨响震耳欲聋!徐云德见状大惊,急忙喊道:“娘的,这家伙发威啦!”

可谁料,接下来的事情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只见这巨蟒竟然俯下了巨大的头颅,凑在刘萍身上轻轻的蹭着,似乎是失散多年的老友那般!起初刘萍见着巨蟒向自己逼近过来,也是大为惊惧,但旋即见它竟是如此作为,顿时咯咯的笑了起来,摸着巨蟒的大头说道:“你还没把我忘了呀!多年不见了,你在这东海之上,过的还好?”

那巨蟒似乎是能懂人言,在听了刘萍的话后,不断的点起头来。此时,早已止住了长啸的王长贵,也是颇为欣喜的说道:“以它的道业,在这东海之上,混得个一方霸主,着实不是难事,更何况海中食物充足,你且看它这短短的几年,又粗了一圈,便不难想象,它定然是过的滋润。”

随之,王长贵又是话锋一转道:“灾后异象,更是大凶之兆,方才的那通狂雷,尽数劈在这裂缝四周,我想这缝底下定然藏有什么不世妖物,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若能事先将其扼杀,便再好不过了。”

刘萍等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毕竟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便是为了这个妖物,却没有想到,竟然巧遇巨蟒。徐云德说道:“在憾上挖洞,往往不过一两尺,便会冒出水来,可是你们看这裂缝,足有十来米深,里头虽然黑雾弥漫,但却不曾有一点的积水,真是怪事,难不成那下头有避水珠不成。”

374第二十四章第四节

374第二十四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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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第二更了哈,大伙给力呀,你们给力了,那俺也给力!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在几里开外的地方,便已然觉察到了这处憾的古怪了,此间妖气汇聚,­阴­风陡升,怪雾弥漫,想来定然是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妖物存在。如今在近处看来,果然不出所料,那裂缝之内的东西,比起血衣而言,兴许更要厉害数倍,大伙待会儿可得加倍小心才是!”

众人皆是点头,随之便齐齐往那裂缝所在之处走了过去,只因先前那肆虐了许久的狂雷,此时的裂缝周围,尽是一些焦糊的坑洞,散发正阵阵浓烟,大的宽几米,小的也得一米见方,那情形,就好像是刚下过了一场特大的陨石雨一样,满目疮痍。见此情形,加之又联想起了巨蟒以皮­肉­之躯,接下几十道天雷的情形,徐云德等人皆是心悸不已。

来到裂缝边上,直觉阵阵­阴­风自下头蹿将而出,打在身上,令人由不住的发抖。刘萍惊声说道:“好重的­阴­气呀!”

王长贵点了点头,旋即从怀中掏出了几片龙抬头的叶片,分发给刘萍等人,并叫大伙将其含在口中,用以避­阴­之用。

接过龙抬头,徐云德将其丢入了口中,随后便探身往缝底看去,只见下头昏黑一片,满是黑­色­的浓雾,根本瞧不清楚裂缝下头到底有些什么玩意。另外,嶙峋的断层岩壁上,碎石林立,就像是一张张怪物的血盆大口,一旦有人踏入,便会立马被咀嚼的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真他娘的渗人!”徐云德吐了口唾沫,随之又接着说道:“妹子,老道,笨丫头,我先在前头引路,这裂缝古怪异常,大伙儿都跟好了,可千万别掉队!”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徐云德见状后,便顺着石壁探身进入了裂缝之中,其余三人则紧跟其后。不过出乎大伙儿意料之外的是,那巨蟒却也顺着石壁缓缓的往下爬去,看它那如履平地的模样,着实是叫刘萍等人惊诧了许久。

随着深度的增加,只觉一阵阵钻骨寒意接连不断的袭身而来,给刘萍他们的感觉就好像是这裂缝低端,乃是一个千年的冰窖一样。徐云德一边往下爬着,一边突发奇想的说道:“现在若是夏天的话,咱在地缝之中可就舒服了!”

刘萍见徐云德不论到哪儿,都忘不了说笑,心下不由语塞,开口道:“徐大哥,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若不是惦记着里面的东西,就算是夏天,恐怕也没人愿意来吧!”

“这倒也是!”徐云德­干­笑着点头,随之便没再做声。许久过后,突感脚下终于是踏着实物了,欣喜道:“妹子、老道你们快些,已经到底啦!”但旋即却又是质疑了起来,只听他说道:“娘的,当真是古怪的很呐,憾上裂出这么深的一道口子,却是连一丁点儿的海水都没有渗进来!”

此时,也是从岩壁上跳进缝底的刘萍,拍了拍手道:“非同寻常的事情,咱就不能以寻常的眼光去看,更不能以寻常的思路去想……”

可没等这话说完,却突然见着徐云德满脸惊讶的盯着自己身后,刘萍心头顿时一惊,急忙转脸望去,却只见着一双形如铜盆一样的巨大眼珠,此刻正泛着幽幽的黄光直直的盯着自己!

惊诧之下,却又听徐云德突然长吁了口气道:“他丈母娘的腿儿,是巨蟒,我倒以为是那妖物来了呢!这家伙,险些把老子魂儿给吓出来了。”

原来,那大蟒的攀爬速度,远比刘萍一伙儿要快上许多,所以当他们到达裂缝底端的时候,这巨蟒早已盘在哪儿等着他们啦。

刘萍见是巨蟒,顿时安下了心来,随之又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这裂缝低端,竟然是一个人工遗址,石桌、石凳、石制的棋盘分布在各处,另外还有着两个三米多高的石柱,柱子上面沾满了泥污,看不清上面有没有什么篆刻之类。

除此之外,整个裂缝中所弥漫的黑雾,竟然全是从裂缝东边尽头处的一个幽深洞口中所散发出来,放眼望去,只见那黑洞深不见底,黑­色­的雾气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头涌出来,显得­阴­森古怪。

徐云德迟疑稍许,随之当先走到了那两个石柱近前,并用业障短刀将石柱上的泥污尽数刮了下来,顿然之间,两排篆体古字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刘萍见状,当下照着念道:“临海远眺听风雨,梦幻虚实谁人知!”再看这字迹,更是写的苍劲有力,大气磅礴,叫人一看之下,便由不住的升起满腔的感慨。

王长贵赞叹道:“好字呀!真不知这处密境,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另外这两行字写的正气凛然,也绝不像出于什么妖邪之手,可为何此间的妖气却如此浓烈?”

徐云德摇头说道:“谁知道呢?不过既然那血衣被王家先祖给封印在铜柱之上,这处也难说是不是有人刻意建造的封印之处,只因那大地震来的突然,替其冲开了封印罢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咱还是先去那洞里头看看吧,既然妖气是从那里面散发出来了,我想此番降世的妖物,多半就在洞|­茓­中。”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齐齐往那神秘且又幽深的洞口走了过去。

来到近前,又见洞顶上头隐约的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只因满是泥污,所以先前离得稍远,大家并没有留意到。从右向左,这四个字分别是“­阴­幡密境”。众人只见这四个字写的更是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就连王羲之的真迹,与它比较起来,或许也得逊­色­三分了。

此时此刻的王长贵,疑惑的神­色­更加明显,只听他沉声说道:“丫头、徐兄弟,从这先后两次出现的字迹看来,书法者绝然不像什么妖魔之物,可为何……”

谁料这话只才说了一半,便听一道怪声,突然从那洞中传了出来,声音高低起伏,显得凄凄切切,催人泪下,就好像是满腔哀怨的厉鬼哭喊,叫人听去之后,浑身­鸡­皮疙瘩由不住的冒出。另外,伴随着这怪腔一同涌出洞来的,却是一股极为­阴­寒的冷风,又­干­又冷,刺入骨髓……

徐云德由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随即说道:“天呐,洞里头藏着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会散发出如此骇人的­阴­气!”

王长贵满脸沉重的说道:“既然这是­阴­幡密境,那么我想洞内的东西多半就是­阴­幡了!”

对于幡这样东西,徐云德和刘萍倒并不陌生,他们知道最早的时候,人们在长竹竿上挂着些布条,便是幡的雏形了,那时候人们用来传达信息,标志身份之用,又叫做旗幡、幡旗,最具代表­性­的,要当属《孔雀东南飞》这首词中的“四角龙子幡”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幡的种类也逐渐增多,像什么招魂幡、祈雨幡、辟邪幡等等,真可谓是层出不穷,但唯独这­阴­幡,他俩却都还是头一次听说。

好奇之下,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什么叫做­阴­幡呐?”

王长贵答道:“幡是何物,我想你们都不陌生吧?”

刘萍等人齐齐点头,王长贵见状,继续说道:“野史曾载,古时有神人,持幡招鬼,天下妖灵皆听其调遣,每逢战乱,­阴­幡出,百鬼现,是为无往不利,战无不胜!而这传言中神人手上的幡,便是­阴­幡,是一件极其厉害的法器,能招来十方凶鬼,并为持幡之人所用。”

一听这话,徐云德当下大惊失­色­,满脸的不可思议,说道:“单单靠一个破幡,就能招来十方凶鬼助战,那岂不是比你王家的傀符还要厉害得多!”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倘若这洞中所藏之物,当真是那­阴­幡的话,那这回,我们碰上的麻烦可就大了!”

刘萍这时突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儿来,急忙从怀中掏出了本自己缝制成的册子,随手幡开其中一页,随之递给王长贵与徐云德面前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且看这图画,乃是铜柱上所刻的二十一件法器的其中之一,是我在矿厂小屋中,闲着无事之时所画。”

两人顺势看去,只见那纸上所画之物,恰好是一个怪模怪样的幡,幡杆顶端,乃是一个骷髅头的形状,骷髅眼窝里却是一堆宝钻,闪闪发光,而幡布之上,却只是黝黑一片,似乎什么东西都没有。

徐云德见状后,惊声说道:“难不成这就是­阴­幡?”

王长贵摇头道:“对于­阴­幡,我也只是有所听闻,并没有见到过实物。所以我也不能断言,这到底是不是那传言中的招鬼­阴­幡。”

徐云德咽了口唾沫道:“娘的,管它是或不是呢,反正横竖早晚都得与它碰面,咱还是进去瞧个究竟再说吧。”

王长贵点头道:“事到如今,也唯有如此了,我在前头引路,进洞之后,大家定要万般小心,一有变故,立马撤出!”

刘萍三人皆是点了点头。随后,这一伙儿四人,便在王长贵的带领之下,步步为营的走进了那­阴­森可怖的­阴­幡密境之内。

375第二十四章第五节

375第二十四章第五节

375第二十四章第五节

ps:今天第三更咯,鬼手可是把洗澡的功夫都花在码字上啦……

来到洞中后,更觉此间­阴­森骇人,洞壁上光滑异常,犹如冰雕,但却极为­干­燥,洞顶之上凹凸不平,就好像是一块缩小了的坟地,正倒置在头顶一般。另外,洞内没有一丁点儿的光源,这种浓郁的黑,可不单是夜晚的那种黑,更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遮住了人的眼睛,黑的古怪、黑的­阴­森。

在洞口近处稍稍止步片刻,众人的眼眸方才逐渐适应过来。继而,打头阵的王长贵先在洞|­茓­中扫视了一圈,只见这个密境之中,虽说空间并不算小,但所陈列的东西却是少之又少,除了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之外,仅剩下的便唯有洞|­茓­正中的一个半米来高的石台了。

只因那石桌、石凳都是贴墙而造,距离石台颇有些距离,所以这也就导致了那个石台,在整个儿洞窟之中,显得十分的突兀。

“石台上有东西!”刘萍突然惊声说道,众人大惊之下,急忙将目光投了上去,只见这一片黑雾的包裹之下,那石台之上的确正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圆球状物件,但奈何洞中的能见度实在太低,所以那个圆球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大伙儿皆是难以辨明。只不过大伙儿先前都看了刘萍的画册,所以心下无不认为那圆球,多半就是­阴­幡顶端的骷髅头了!

王长贵说道:“走,咱过去看看!”

刘萍三人皆点了点头,徐云德说道:“老道,这玩意儿要当真是­阴­幡的话,你可有法子对付?”

王长贵摇了摇头,但脚下却并不停歇,或许是因修道之人,对于传说中的法器,无一不是有着一份痴迷,所以历朝历代,每当凡尘之中出现了什么厉害的宝贝,那诸多修道者纵使拼个身死,也都想占为己有。此时的王长贵便也颇有些这种意味。

见王老道并没有答话,徐云德便也没再多问,只是紧紧的跟在他的后头,直奔石台而去。

来至近处,一伙儿人方才看清,这洞|­茓­正中的哪儿是什么石台呀,而是一个没有盖的石箱,虽然只有半米多高,但因为洞|­茓­正中的地势要比边缘出高上许多,刘萍他们先前只看到了石箱的边缘,所以才误以为是个石台。

抬眼往石箱内看去,景象却是令他们几人大为惊讶,只见那石箱四壁之上,正贴满了各式各样的道符!有的与王长贵寻常时候所使用的很像,但也有的却是颇为古怪,就连王长贵都认不出那究竟是什么符咒,又是作何之用。

只是这些还是侧腰,更加令刘萍她们震惊不已的却是,那石箱正中,赫然正Сhā着一个颇为­精­致的笑,也就半米来长,幡身漆黑一片,而他们先前所看到的圆球状物件,恰是幡顶部的骷髅!这整个幡的模样,与刘萍所话的,竟然也是一模一样!

徐云德当下惊叫出声道:“哎呀,这还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阴­幡呐!天下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王长贵摇头道:“无独有偶,事情绝不会是巧合,血衣、紫金葫芦再加上如今的­阴­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相继问世,我想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刘萍猜测道:“难道说我们尚没有将虹渊图腾的事情解决掉,这世道当真是要乱了不成!”

徐云德道:“妹子,眼下可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咱还是尽快想想,该如何处置这­阴­幡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依我看来,这石箱四壁之上所贴的道符,定然是用来压制­阴­幡所用,但不知是什么原因,道符的威力逐渐失效,所以才使得这­阴­幡大有破壳而出之势。”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虽然这上头有许多道符我也不曾见过,但还是有些认得的,那尽是镇­阴­之用的灵符,但是此时此刻,那些个符咒上的朱砂,却明显有着许多脱落的迹象,我想这便多半是符咒失效的主要原因吧。”

刘萍和徐云德听了,同时点头,但却刚要开口说话,却听又是一阵怪声响起!这声音竟然是从­阴­幡顶端的骷髅头口中所发出来的!

随着这声怪叫,一阵­阴­寒的旋风也是无故而生,直刮的石箱内壁上的符咒咧咧作响。与此同时,只见那密密排列的符咒之上,竟然也是突的泛出一片玄光!这些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金光闪闪的细网,恰好罩在了那骷髅头上。

随着这片玄光的出现,­阴­幡之内传出的怪叫声戛然而止,周围的­阴­风也随即逐渐的停歇了下来。待­阴­幡被压制住以后,那些符咒上所散发出了光芒,方才逐渐消退,最终又变会了寻常的模样。

刘萍等人见状后,皆是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这­阴­幡还尚且没有脱离符咒的束缚……

可谁料尚为来得及多想,却见那骷髅头的眼中,竟是突然的冒起了一阵妖异的红光,形同龙王村外山谷遗址中的那个鬼王一般。

只不过这抹红光一闪即逝,并没有维持太长的时间!可它给刘萍等人所留下的怪异感,却是迟迟挥之不散。此外,随着这抹红光的闪现,只见石箱四壁上贴着的符咒,竟然簌簌的掉落了许多朱砂,如此以来,原本就有些不大清晰的鬼画符,如今更是显得模糊起来。

王长贵一见,顿时惊声道:“不好,原来这­阴­幡是以这等法子来冲开封印的!倘若这用以镇压它的符咒之上的朱砂,尽数滑落的话,那么这妖物便可挣脱束缚,到时候­阴­幡出,百鬼现,那可就遭了!”

刘萍他们一听这话,也心知不妙,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对付的法子。只见徐云德一脸的焦急,说道:“这可怎么般!我看这玩意儿比穿着血衣的赵雅洁还要厉害的多,咱四个加一起恐怕都不够它塞牙缝的!倘若真叫它冲破了封印,别说是我们了,整个儿人世恐怕都要遭殃!”

刘萍道:“大仙,只要这些符咒完好无损,那么­阴­幡也就该无计可施了吧,你看看能不能按照先前的阵势,用新的符咒重新补好这个封印呢?”

王长贵摇头道:“万万不能,一来这其中的许多灵符,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二来,这阵势已成,绝不可以中途更改,一步出错阵法自毁不说,就算是我当真能够参透此阵的要领,但以新符替换老符,其中难免打破阵势的平衡,到时候也免不了震破幡出的后果!”

徐云德闻言后,更是满脸急躁的说道:“那这可如何是好……诶,对了!老道,你王家不是有那业火符咒吗,素闻业火能烧尽世上一切,更加是地府中给厉鬼施以刑法之火,不如你唤来业火,一股脑儿的把这­阴­幡给烧成灰烬,这样一来,啥事儿不就都解决了吗!”

此时的徐云德已然是病急乱投医了,刘萍听了这话,顿时摇头否定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徐大哥,难道你忘了,我们要想解开历史中的谜团,还得把那二十一个法器尽数集齐呢,这­阴­幡便是其中之一,我们怎么能就这么把它烧成灰?难道你不想摆脱宿命的枷锁了嘛?”

徐云德听了刘萍这番话后,颇为无奈的说道:“摆脱宿命的枷锁,我连做梦都在想,但眼下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了吗,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摆脱个啥?”

对于­阴­幡的威力,刘萍又怎会不清楚,所以他一听徐云德这么说,当即就没了言语,他的话不假,如果连命都没了,那还有什么宿命之说?

可王长贵此刻也是摇头说道:“业火虽为天下第一把火,能焚烧­阴­魂,且遇五行则燃,致死方灭,可这­阴­幡却并非亡魂­阴­灵,且也不在五行,业火对它而言根本就没有一点作用!若想将其毁掉,或许唯有罡雷之符,引下天雷才能见效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说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动手!难道当真等到它冲开了封印,咱在跟他较量哇?到那时候可就晚了三春了。”

王长贵却似乎还有顾虑,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一刻也不曾离开石箱四壁上的那些符咒,说道:“眼下还不是时候,这些前辈高人留下的灵符,显然还没有完全失效,暂且还能压制住­阴­幡,而我以罡雷毁它,却是只有半成的把握,一旦失败,毁不掉这­阴­幡不说,却是破掉了这封印,到时候无疑是由我亲手放出了妖物,届时,咱们几人也绝然是十死无生……”

这时,刘萍却又突发奇想道:“徐大哥、大仙,你们说那二十一个法器皆是各有神通,之前血衣的威力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可那偶然得道了紫金葫芦却一直平平无奇,倘若我们能够掌握那葫芦的使用法门,会不会有希望能够与这­阴­幡斗上一斗呢?”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这话,皆是陷入了沉思,其实刘萍说的话,他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要知道那二十一样法器既然都有资格被选中刻在铜柱上,那么其各自的威力想必也是相差无几!紫金葫芦若真能为他们所用的话,对付­阴­幡,定然不在话下,可问题就出在这葫芦自从徐云德从大蚌中得来之后,就一直平平常常,从没出现过什么异样,而王长贵他们又如何得知,这上古流传的物件,到底该如何使用呢?

376第二十四章第六节

376第二十四章第六节

376第二十四章第六节

ps:鬼手下午逃班啦,本来准备回家码字的,结果……刚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徐云德从怀中将葫芦拿了出来,只见此时的紫金葫芦还那副寻常无奇的模样,比起当时凶光毕露的血衣,以及眼前这个妖气横生的­阴­幡而言,根本就不像是件法器!

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的徐云德,旋即又将葫芦的塞子给拧了开来,透过缝隙,往葫芦里头看去,只见那葫芦中更是乌七八黑的一片,什么玩意儿也看不真切。

“看来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徐云德很是泄气的说道:“破葫芦的作用,八成只是装酒的!”

刘萍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咱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

“咻……喋喋喋喋……”正说着,那古怪的腔调突然又响了起来,­阴­风随即突现,比起先前那次更要猛烈得多。于此同时,石箱内壁上的那些符咒也再次泛出了光芒,并像刚才那样,结成了一道光网,将­阴­幡死死的罩在了下头。

只不过,此回的符咒光芒,却要暗淡得多了,看上去宛如颇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另一方面,古怪的叫声与­阴­寒的旋风所维持的时间,却是要长了不少。

徐云德道:“这次怪叫声怎么来的这么快呀!我记得咱们还在洞外的时候,就听到过一次,那次距离刚才咱亲眼见着的似乎足有一炷香的间隔,可这回却连半柱香都不到!”

王长贵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说道:“想必下次出现的时间,应该更快,只因那符咒的能量越来越淡,俨然已经难以压制这­阴­幡了,或许在来个那么两三次,这妖器可就能冲开封印了吧。”

刘萍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阴­幡,只见那幡杆顶端的骷髅头眼中,再次冒出了诡异的红光!一如先前那般,这红光也是一闪即逝,但是却要亮上许多。待红光消失之后,刘萍方才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那个将­阴­幡封印在此的高人,现如今会在哪儿呢?”

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好奇的说道:“妹子,你怎突然想起这个了?几百上千年过去了,那人恐怕早就死了吧。”

刘萍道:“既然这里建有石桌石凳,外头乃至还有棋盘,想必那高人多半是在此居住过一段时间,只是后来不知为何,离开了而已,但即便如此,你们说像这么一个封印着­阴­幡的地方,那高人岂会毫无顾虑的撒手不管?”

徐云德闻言,也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你是说那人在离开此处之后,定然还会留下些其它的东西?”

刘萍点头道:“我也不敢肯定,但是我总觉得倘若那高人当真就这般不管不问的撒手离去,这种可能­性­极小。你们先且想一下,既然他将这­阴­幡封印住了,也就是说他不愿叫这妖物为祸世间,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说走就走呢?就不怕会有什么心术不正之人来到此处,破开了封印,将­阴­幡取走?”

徐云德反驳道:“这儿可是深埋在地底下的秘境呀,一般人更本就寻不到吧,我想也或许也就是那高人放心离去的原因。”

刘萍摇头说道:“徐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外面石柱上的两句诗呀?”

徐云德稍一细想,随之点头答道:“记得,不就是‘临海远眺听风雨,梦幻虚实谁人知’嘛,怎么妹子,难不成这诗里也有问题?”

刘萍说道:“临海远眺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徐云德想也没想的说道:“这还用问?不就是靠在哼,站在高处往远处看嘛!”可谁料他刚一说完这话,却又突然像是明悟到了些什么,当下一拍大腿道:“哎呀!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妹子,大哥这回服了你了。”

刘萍轻笑着点了点头,并说道:“如今这密境深埋地底,要做到临海远眺,想来也绝不可能,所以我才推测,在很久以前,这儿本应是个高地,后来却不明何故,竟然陷进了地下。”

王长贵撸了撸胡须说道:“古时候的修道高人,既然拥有那排山倒海的本领,想必让某座小山丘尽数陷入地底,也绝非难事呀。”

想起当天王家十代先祖的道法来,徐云德和刘萍以及叵蓉三人皆是连连点头。随之刘萍接着说道:“纵使是这整个儿­阴­幡密境当真是叫人施展法术将其陷入地下的,但古时候修道者多不胜数,就算藏的隐蔽,却也难免不会叫人发现,所以我想那封印­阴­幡的高人,必定会替自己留下后路!大仙,徐大哥,不如我们再到处找一找吧。”

徐云德和王长贵一了点头,随之四人便分头在这极为空旷的洞|­茓­之中搜寻了起来。

但没用多会儿的功夫,这洞中所有能够藏物之处,尽数被他们翻了个遍,却根本就没有发现丝毫的线索,更别说什么克制­阴­幡的法子了。

徐云德不由泄气道:“这洞虽然不小,但里头的东西却就这么几样,不是石桌就是石凳,看来这回咱可猜错了……”说着,便极为无奈往其中的一张石凳上一坐,丝毫不顾那凳子上落满的灰尘。

这时,王长贵和刘萍以及叵蓉也都是找寻无果,纷纷走到了徐云德所在的石桌前,并各自挑了一张石凳做了下去……

一脸苦相的徐云德,看了看刘萍三人的脸­色­,却是突然无端的大笑不已!他这一笑,却是令刘萍她们摸不清了头脑,叵蓉满是不解的开口问道:“笨大哥,眼下这都啥情形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笑呀?”

徐云德笑的前仰后合,许久方才之声,只见他抬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随之说道:“我是在笑我们几个傻呀!”说着,却见他用衣袖,在身前的石桌面上用力一擦!

顿时只见那桌面之上,随着一层厚厚的积灰被徐云德擦去,密密麻麻的字立即时显现在了众人眼前。随之,徐云德又是说道:“这整个儿石洞内,除了正中的石箱以外,便就只有这张石桌,和我们几个身下的石凳了,那古人若要留下线索给后世之人的话,想来也定然犯不着遮遮掩掩,尽管放在最为显眼好找的地方便是!”

刘萍等人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皆是一愣,随即也是呵呵笑了起来,刘萍说道:“是呀,这儿又不是古墓,更不是什么藏宝窟,非把一切都藏匿的极为隐蔽,既然密境的主人真要留下些关于镇压­阴­幡的法子,那么他便一定会挑选最为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才是……”

王长贵道:“咱几人今日,可当真是谓聪明反被聪明误,也可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呀!”

徐云德道:“好啦好啦,反正现在已经找到了,也总算没有耽搁太久,眼下还是看看这上头到底写着些啥玩意儿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皆是将目光投在了石桌之上。只见那几百个古字密密排列,说的事情却是令人匪夷所思!整片通读下来之后,刘萍首先惊声道:“二十一个法器之上,竟然都依附着一个远古高人的亡魂!后来这些法器虽然流落到世间各处,并被不同的人得道,但这些亡魂却都是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一个反客为主的契机!”

想及被血衣控制了心智的赵雅洁,徐云德当下从怀中把那紫金葫芦给掏了出来,随手丢到一旁,并说道:“我滴个亲娘,幸好这葫芦上的那个上古亡魂还没有找上我!”

另外,石桌上的字迹还显示出了另外一个线索,是关于­阴­幡了,按照上面的意思,这­阴­幡也叫鬼王令,在远古战场上,与那血衣一样,乃是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的所持之物,正所谓­阴­幡出,百鬼显,大杀四方。事实也是如此,这­阴­幡的威力比起血衣来说,更要有之过而无不及。

后来,蚩尤战败,他手下的那二十一名大将,也是无一幸免,但后来却不知何故,他们生前所用的法器,却在同一时间之内,尽数凭空消失!黄帝对此也是追查许久,但却始终难得其要,最后草草而终。

再到后来,历史千载流转,黄帝、以及黄帝手下的强者,也先后飞升而去。至此,那些法器方才再次重现于世,且每一样的出现,都引起了修道界的一片腥风血雨,乃至整个儿凡尘也是为之影响颇大。

再说这­阴­幡,蚩尤战败后,消失了许久,直到距今约两千年前的战国年代,偶然间被一个心术不正的妖道获得,他凭借着这­阴­幡的威力,助一方诸侯在天下的争夺上,无往不利。

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古便有,那妖道的修为毕竟不是登峰造极,更何况那个年代的修道界更是正值蓬勃发展之际,王家、徐家引领道途,一时无两。故而在他们得知有人以妖器助凡人君王作战的事情之后,便立即前去抢夺。故而,一时之间修道界大乱,数百上千的修道者,混战十数日,直杀得天昏地暗,但最终的结果,却令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377第二十四章第七节

377第二十四章第七节

377第二十四章第七节

ps:哎呀呀!徐老大负伤啦!

混战中,妖道为求自保,用­阴­幡召出百只厉鬼替他助战,可奈围攻他的何修道者的数量着实太多,更何况,这些道高业深之士可不比普通的士兵,所以不用多会儿功夫,百鬼尽数被收,妖道也惨死在众人手下。

接下来事情所发展的方向,本该奔着正派要将­阴­幡毁掉,意为除魔卫道,邪派则欲将其占为己有,故而再次混战而去。可谁料就在其余人正要着手抢夺­阴­幡的时候,却见那­阴­幡竟然“嗖”的一声,钻进了地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数百人众,苦苦找寻了多日,却皆是无功而返。事已至此,本该就此收场,诸多道者各奔东西,没用多久,却也是将这事情给淡忘了。

直到有一日,一个名为佈岑的修道者,竟在凡人世界的集市中,偶然又碰到了­阴­幡,当时那­阴­幡正被一个猎户所持有。那佈岑道者急忙过去问他,是如何得道这面幡的。

猎户却说是在山中狩猎之时,无意中捡到的,见这东西虽然刻有骷髅头,模样端得怪异,但却看不出质地,心想或许能卖些钱,于是便将其拿到了市集中去叫卖,只是过来询问的却只有佈岑而已。

佈岑当下便用钱将其买了下来,但那­阴­幡只因先前的妖道用不得法,且接连多次的强行召唤百鬼,使得它元气大伤,威力自然也是大大的下降了。这佈岑心存正气,怕­阴­幡在自己手上的事情透露出去后,又会引来一场修道界的浩劫,于是他便索­性­找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界,开辟出个密境,一面供自己修心悟道之用,一面用来藏匿­阴­幡,并且还特地想出了个封印的法阵,来压制这面妖幡。

那佈岑道人,便就是这­阴­幡密境的主人了。另外,这么多事情,被他仅用几百字概括,真可谓是简明扼要、字字珠玑,直看得王长贵等人钦佩不已。

可是,事情的大致经过,刘萍他们算是弄清了,但这石桌上却并没有留下关于如何镇压­阴­幡的法子!

徐云德道:“这回可当真完蛋了,那佈岑道人只留下这些话,能有个什么用途?我们还是解决不了眼前的局面!”

正说着,­阴­幡方向,突然又传出了怪叫,骇人的­阴­风这回来的更加猛烈,直刮得刘萍等人难以睁眼!此外,更令他们焦急的是,在这­阴­风的撕扯下,石箱内壁上的那些符咒,竟然也是有一些脱落了下来,随风打转,顷刻便化成了灰烬!

“不妙!”王长贵见状喊道:“封印被冲破了!下一回,这­阴­幡定然会重返于世,按照这两次冲阵的间隔来看,兴许连半柱香都用不着!”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冷汗直流的说道:“难不成,真得拼了!可是……就连血衣我们都对付不了,更何况这­阴­幡呢!老道,当真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王长贵自然是明白徐云德在想些什么了,只见他摇头道:“请神上身的法术,太过损耗阳元­精­气,我要想再次施展,最起码也得等到一年以后!”

徐云德闻言,只觉自己心中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灭了,当下便没了声音,只是冷着脸死死的盯着­阴­幡。此时那幡杆上的骷髅眼中,红光长长不熄,与之对视,就如同那骇人的双眼,能穿透你的灵魂一样,叫人不寒而栗。

正在大伙儿苦闷之际,却见叵蓉从背上取下了­精­铁大锤,开口说道:“管它什么­阴­幡阳幡的,我直接过去把它打个稀巴烂,看它还能有什么本事!”

说罢,便迈开步子,冲向了石箱,徐云德与刘萍乃至王长贵都未及反应过来,便见叵蓉已然是到了近处,也不管那骷髅眼中的凶光、亦或者是怪叫和­阴­风了,抡圆了手中大锤,银牙一咬,随之“哗!”的一声砸了过去。

但结果却并不是应该有的“咣当”声,随着铁锤的落下,传来的竟然是极为古怪的“噗”声,就好像是砸在了棉被上一般。在四双满是迟疑的目光注视之下,那骷髅眼中的红光更是猛然大盛,妖异无比。

此外,只见一只尽数由黑­色­的雾气汇聚而成的大手,正稳稳的拖住了叵蓉的锤子,刚才的“噗”声,便是锤、手相碰之际,所发出的闷响。

“蓉妹妹,危险!快往后退。”见此情形后,刘萍急忙惊声叫道。所幸叵蓉机敏,见情况不妙之后,立即弃锤后跳,并连声喊道:“当真有鬼出来啦!”

随着叵蓉远离了石箱,再看那黑雾汇聚成的大手,却是逐渐的消散开来,锤子“咚”的一声掉落在地,砸出了一个憋坑。见叵蓉没事,刘萍等人皆是稍稍放下了悬着了心。但随即出现的景象,却是再次令众人惊慌了起来。

只见那石箱内壁上的符咒,在黑­色­大手消失的瞬间,竟然是同时脱离开了墙壁,在­阴­风之中,飞旋而起,直奔洞顶而去,可却在未及两三米高的时候,却是片片炸开,化作了漫天的尘土,随风而散!于此同时,刺耳的怪叫更是连绵不绝,冷冽的­阴­风陡升数倍,那骷髅眼中的红­色­凶光时隐时现,似乎像是在眨眼。

王长贵沉声道:“这妖物终于出来了,大伙儿定要万般小心,我们四人协力之下,虽然胜算渺茫,但未必就没有机会!一会儿只管见机行事,莫要乱了阵脚。”

“咻……喋喋喋喋……咻咻……”古怪的腔调声中,此番似乎又多了些其他的声音,有些像是蝙蝠的叫声,极为古怪骇人,就连徐云德都是由不住的暗骂:“到底是招鬼的­阴­幡,光听声音就够他娘的吓人了。”

“大家快看,­阴­幡动了!”刘萍突然喊道!果不其然,那­阴­幡正以极缓的速度腾空而起,周遭的黑雾也随之越来越烈,到最后竟然是形成了一个足有三米来高的人形模样,置于黑影体内的­阴­幡早已看不清楚了,但唯有那骷髅眼中的红光,却是闪烁在黑影胸前,古怪无比。

徐云德见此情形,不由自主的喊道:“­干­!这玩意儿不会就是那­阴­幡中的上古­阴­魂吧?那可是蚩尤手下的一员大将,我们几个哪够它打?”

感受着黑影身上的滔天威压,王长贵虚汗微冒的说道:“我想多半就是了,我王长贵一生几十年,还从没被哪个妖物给震摄过,就连血衣女妖都未能如此,可这家伙竟然做到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好奇的问道:“老道,你这是怕了?哈哈……原来你王老道也有怕的时候呀!”

王长贵道:“我不是怕!所谓的威慑,实则是一种无形间产生的压力,唯有两者实力悬殊太大,才会出现这等压倒­性­的震摄!徐兄弟、丫头,我们与此物交手,当真是十死无生呀!”

“管他娘那么多!咱几个都‘无生’多少回了。”徐云德摆手叫道,随之又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继而道:“横竖都是一死,老子先去会会它!”说罢,便飞身扑上黑影。

“徐兄弟,切莫焦躁!”王长贵急忙出声制止,可徐云德哪会听他劝告,两句话间,便已然是冲到了黑影近前。只见他纵身一跃,拔地近五尺,继而便是“哗”的一刀当头劈过,毫不拖泥带水。只见这一刀,分毫不差的切在了黑影的脖颈处。

见那黑影并没什么动作,徐云德也不由放大了胆量,一招得势后,接着又是一刀,这次照准的却是心脏的方位。徐云德身法如电,接连两刀只在眨眼之间,眼看着第二刀又要得手,可这回却是未能如愿!

只见徐云德刀尖就要碰触到黑影心窝之际,异象突起,那身高三米的巨大黑影心口处,竟然猛地钻出一通体黝黑,唯有双眼之中红光隐现的鬼魂来。只因这鬼魂来得突然,徐云德猝不及防,当下竟被那鬼魂抓住了小臂,刀子进不得半分不说,小臂之上也被抓开了数道血痕。

大惊之下,徐云德也顾不上什么招好招孬了,只见他“啪”的一口浓痰,照准­阴­魂的脸颊便喷了过去!那­阴­魂虽无太高的智慧,但下意识的动作却还是有的,更何况像徐云德这般胆大之人,吐出来的想必也是什么法器、暗器。

­阴­魂毫不迟疑的驱爪阻挡,脱开了束缚的徐云德,不敢再有片刻的停滞,连忙就地一滚,退出五六米开外,方才半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回合,虽然只是短短的眨眼之间,但却已关乎到了生死。死里逃生的徐云德,心脏“砰砰”乱跳,豆大的汗珠不停的从发梢上滑落下来。另外,手臂上的几道抓痕也是钻心剧痛。

此时此刻,那­阴­魂似乎也辨清了徐云德吐出来的只是浓痰而已,似乎极为恼怒,一边:“咿咿啊啊”的怪叫着,一边却是从巨大黑影的体内钻了出来。这­阴­魂与徐云德一般高,浑身黝黑,看不清长相,就如同是黑泥捏出来的一样,除了眼中时隐时现的红光之外,其它各处倒是平平无奇,与寻常的亡魂很是相似。

刘萍一边打量这这通体黝黑的­阴­魂,一边惊声说道:“我只知这­阴­幡能够招鬼,可如今怎么还能生出来鬼呢!眼前这个,与后头那个大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上古­阴­魂啊?”

37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

37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

378第二十三章第八节

ps:写完差点忘记更了……宽恕我吧诸位。

徐云德从衣服上撕下一缕布条,草草的将小臂扎了起来,随之又从怀里套出来一小瓶药膏,倒出来少许药膏,抹在了受伤之处。盗墓出身的他,在­干­活儿的时候,避免不了磕磕碰碰,受些小伤更是家炽饭,所以这些止血去痛的药膏,他也是随时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处理好伤口之后,徐云德挪步退到刘萍几人身旁,沉声说道:“这家伙速度快的吓人,力道也不小,绝非寻常的恶鬼能比的,大伙儿万万小心。”

刘萍手握楚刀,微微点了点头,凝神戒备着。只见那­阴­魂一边“咻咻……”的乱叫,一边驱步向她们逼近而来。

王长贵说道:“­阴­幡被封印了上千年的岁月,如今得以重见天日,想来定会打开杀戒,然后摄去死者的魂魄,以便助它恢复法力……徐兄弟、丫头,你们暂且退后,我来收此恶灵。”

徐云德深知这­阴­魂的实力不一般,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免担心道:“老道你……”

可话未说完,却又听王长贵道:“你们得空的话,赶紧去把那紫金葫芦拿回来,上古­阴­魂也分善恶,我见那葫芦之上全无妖气,想来多半不会是害人的东西,倘若我们能找出使用的法门,兴许在对付这­阴­幡的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听了这话,刘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按大仙说的去做吧!徐大哥、蓉妹妹,你们看好后头的那大家伙,一会儿大仙与这­阴­魂交手的时候,莫叫它从旁使坏,至于拿回葫芦之事,就交给我好了。”

徐云德与叵蓉闻言,一头答应了下来。此时此刻,那红眼恶鬼已经到了两米开外的地方,其体内所散发出的­阴­森寒气,更是犹如实质的打在了刘萍几人身上。

王长贵目光一凛,铜钱短剑随即被抽了出来,并在同时,将下­唇­咬破,喷了口血水在剑身之上。顿时之间,只见那铜钱短剑,变得通体赤红,犹如一根刚从熔炉里出来的贴片。

徐云德心知,这赤红铜钱剑乃是王长贵看家的本事,如今尚未出手,便用了此招,看来他对着­阴­幡的威力着实是颇为忌惮的。

“咻咻咻……”那红眼恶鬼似乎是见了王长贵祭出了赤红铜钱剑,也不知是喜是悲的怪叫了几声,随之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两米的距离本就不远,三俩步后便走到了王长贵眼前。

“妖孽,休得乖张!”只听王长贵一声呵斥,随即身法如电,纵身扑了上去。手腕轻动之下,赤红短剑却是化作片片剑网,当头罩向红眼恶鬼……

令一方面,早在王长贵祭出赤红剑之时,刘萍也是变化成了那半人半妖的模样,并快如迅雷的将紫金葫芦捡了回来,将其揣进兜里后,也没再变回原样,只是紧紧的握着楚刀,冷眼盯着正与王长贵交战的恶鬼,以及在后头矗立着的巨大黑影。

再说王长贵,只见他那赤剑红网形如暴风骤雨,自四面八方卷向恶鬼,自远处看去,恶鬼显然是陷入了极为被动的境地,进不能攻,退则更是只有挨揍。徐云德见状,不由拍手赞道:“好!”

可未及欣喜,却见网下恶鬼的眼窝之内,妖异的红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随之便见那黝黑的身影,竟然突的凭空消失!这一变故着实是来的突然,王长贵虽心有震惊,却也来不及收招了,红­色­剑网尽数扑空。

叵蓉一见,顿时惊声喊道:“鬼呢?怎么不见了!”

刘萍此刻也是大为惊讶,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只是刚才那恶鬼眼窝里的红光颇为古怪,或许它能够瞬间消失,就是与那有关吧。”

“咻咻……后辈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今日老夫重见天日,心情大好,不想见血杀生,你们几个若是识趣的话,就把那紫金葫芦留下,然后快些走吧!”一个听上去极为浑厚的声音,突然从那巨大黑影体内传了出来。

王长贵闻言,思索片刻,随即说道:“贫道王长贵,不知前辈是……”

那声音答道:“我是谁……哈哈,问的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倒险些忘了自己的名号,你们听好了!我叫魑。”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大惊,当下暗想,古书中曾有“流四凶族,浑敦、穷奇、寿杌、饕餮,投诸四裔,以抵魑魅”的说法。而魑则是山间­精­气修炼成灵的大魔头,能命令十方恶鬼!难道这­阴­幡中的上古­阴­灵,当真就是这传说中的妖物?

另外,徐云德也常听闻魑魅魍魉,乃是各种鬼怪的代名词,但往深处说,就要不大明白了。

王长贵脸上不动声­色­的问道:“魑,素闻你道高业深,威名更是自古流传,怎么如今却栖身在这­阴­幡之内了呢?”

那上古魔头看来心情的确不错,竟然悉心的与王长贵等人说道:“天地除开,万物皆有灵,我在中山之泽悟道,修得一身法术,后被凶神蚩尤劝服,助他逐鹿天下,当时蚩尤手下有二十一员大将,分别是九黎十二巫、魑、魅、魍、魉、夸父、共工、刑天、戮还有孽。我自是其中之一。我们二十一尊魔神,分别执掌一件无上法器,那紫金葫芦便是十二巫中奢比尸的法器,而这­阴­幡便是我的。”

说道这里,魑的语气颇显高昂,似乎是又回到了那意气风发的上古战场一般。可接下来却又话锋一转,继而说道:“后来蚩尤在逐鹿战败身死,我二十一尊魔神更是无一幸免。只不过我们在临死前,曾一同立下誓言,一旦等到图腾换位,必要重现于世,齐力颠覆人间!”

“图腾换位?”当刘萍等人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皆是大为震惊。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问道:“图腾换位?难道说图腾之事,早在蚩尤战败前,便已经存在了?”

“怎么?你们也知道图腾?”魑也是颇为好奇的问道。

王长贵答道:“关于图腾的事情,我们所知甚少,敢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若想颠覆人间,何须等着五千年的岁月,黄帝一去,试问天下还有谁能阻拦得了你们二十一尊魔神?”

魑叹道:“图腾护世,乃是一个叫智者的高人留下的玄机,当年蚩尤与黄帝争夺天下之时,那智者曾说,不论那一方获得胜利,他都会开启图腾的威力,一旦护世图腾启用,那么天下将趋于平静,天灾**尽数降至最低,在此期间,战败一方若有反扑的苗头,自会被图腾的神威诛杀的魂飞魄散,永世不得翻身,当年蚩尤意气风发,只道自己绝然会胜,所以才满口答应了下来。”

“又是智者!那智者到底是什么人?”徐云德再次问道。

魑答道:“智者的身份无人知晓,我也只知道他神通广大,明悟了世间的一切道理,掌握了大智慧。当年若要有他出手相助,我们也不会败在黄帝手下……”说这话时,魑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对智者的尊敬,以及他没有帮助蚩尤的惋惜。

王长贵接着又问道:“据我所知,你们在这五千多年之中,也都曾有过些动静,这­阴­幡密境乃是两千多年前的高人所留,当年你又如何会被他封印在此?”

“图腾护世五千载,这么长久的岁月,谁能耐得住寂寞?两千年前我曾重现于世,但那只不过是闲来无事,找些乐子罢了,那时我毕生修为尚未恢复,斗不过老道士,所以才会被封印于此。”魑满是无所谓的回答道。

但随即却又听他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于你们这些后辈小儿说这些事情也着实无趣,你们还是快些把紫金葫芦留下,然后快些离去吧。”

见这个上古魔神下逐客令了,王长贵心中一惊,虽然不想将紫金葫芦交出来,但却又无法可使,只得说道:“那紫金葫芦之中,依附着的乃是奢比尸,可现在却并没有一丁点儿复苏的迹象,你要它何用?”

魑颇有些不耐烦的答道:“我自然有唤醒它的法子,你们不必问这许多,只管照我的话去做便可!”

站在徐云德身旁的刘萍,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这个魑既然身兼无上道法,它又何必这么着急的赶他们出去呢?而且听它的语气,好像是极其想要得道这紫金葫芦一样,要知道,他的法器乃是这­阴­幡而并非葫芦,难不成他当真只是为了唤醒奢比尸?可是他先且自己也曾说过,二十一尊魔神,早已约定好了,五千年后会一同重返人世,既然如此的话,奢比尸也该自己苏醒才对呀!

想到这里,刘萍终究是忍不住的开口道:“这紫金葫芦与我们颇有些渊源,你若能将葫芦上依附的奢比尸唤醒的话,那再好不过了,我们还有些事情想跟他说!等说完了之后,我们自会离去。”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刘萍这话,顿时将惊奇的目光投向了她,皆是不明刘萍这是唱的哪一出。

刘萍继续说道:“魑,素闻你道法高深,我们几个想尽一切办法,却始终未能将奢比尸唤醒,今日由你出手,想必定然是手到擒来,也叫我们几个开开眼吧!”

那魑一听这话,竟是一时语塞,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可是我们二十一尊魔神间的秘密,怎能叫你们这些后辈小儿看去!”

听魑这么一说,刘萍心里更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听她怒呵道:“你到底是何方妖魔,竟敢在这儿装神弄鬼,还冒充那上古魔神!当真是活腻了嘛!”

379第二十四章第九节

379第二十四章第九节

379第二十四章第九节

“妹子,这……”徐云德满是疑惑的低声说道,但见刘萍冲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点头后,会意之下,方才急忙止住了声音,不再多言。

魑此时似乎颇为恼怒,怪叫连连的说道:“后辈小儿,怎可怀疑于我!我看你们几个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先前我心情好,本想留你们一命,如今看来,你们是一心想死!既然这样,那我就成全你等。”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感不妙,急忙将赤红短剑横在胸前,满脸戒备的喊道:“徐兄弟、丫头,你们小心了,它这回可真要下杀手了!”

刘萍却是毫不惧­色­的迈步上前,走至王长贵身旁道:“大仙,你不用怕它,这家伙是冒牌的凶神,根本就不是魑的本尊之身。”

王长贵闻言,当下也是极为吃惊,连忙问道:“丫头你何处此言?”

刘萍说道:“大仙,你且仔细想想,若真是上古凶神的本尊之躯来了,它岂会不敢正面接下你的剑网?”

王长贵道:“即便那只­阴­魂不是本尊,却不能证明这大家伙不是呀!”

刘萍又是连连摇头道:“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但后来却发现,这大家伙更不可能是魑了,大仙我且问你,传闻中的魑到底是何物?”

王长贵想也不想的答道:“所谓魑,乃是山间­精­气化作的妖魔,素闻有着驾驭十方恶鬼的本事,乃是鬼­精­之首。”

刘萍点头道:“我只知道,但凡妖物修成道业,化作人形的妖魔之物,皆有一个共点,那就是道法越深,幻化的模样就越与常人无二,可是你们看它,身高过三米,肩宽数尺,哪有人会长成这般模样?”

经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也不由质疑的来,旋即又转脸将目光投在了在那巨大黑影的身上,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后,只觉这家伙虽然骇人,但却与“魑”并不相似,只因先前被它那番真事儿一样的言语给唬住了,一时间并没有去想这些细节而已。

这时候,后头的徐云德又提出了疑问,只听他说道:“可是这家伙对于魑的事迹了解的很透彻,若它当真不是魑的话,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呢?”

刘萍猜测道:“既然它也附身在这­阴­幡之上,那对于魑的时期有所了解,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阴­幡本来就是招鬼的法器,是以里头除了尚在昏睡的魑本尊凶魂之外,再有些其他的­阴­灵恶鬼栖身也是正常的很呐!”

听了刘萍的话后,你自称为魑的巨大黑影,明显有些恼羞成怒,只听它一声咆哮,随之说道:“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后辈小儿,竟敢对本魔神有所怀疑,今日定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大仙、徐大哥,不用怕它!魑的本尊,多半也如紫金葫芦里的那奢比尸一样,都还在沉睡着呢,这家伙肯定只是形如赵雅茹一样的被法器所控之物,加之它刚刚冲破封印,妖气必然大损,咱们未必就赢不了它!”刘萍一边说着,一边将楚刀抽了出来,并摆开架势,准备应战。

徐云德见状,也不由哈哈大笑道:“原来只是个狐假虎威的小鬼,他娘的竟敢冒充魔神,险些把老子屎都吓出来了!来来来,刚才我一时大意,叫你抓伤了手臂,这番再行打个几百回合,看到底谁更狠些。”说着,便也持刀走上前来。

黑影狠声道:“纵使我今日元气大损,又何惧你们这些后辈小儿!你们想寻死还不容易?先前我设计想快些将你们打发,好有空闲调息恢复,可你们却不知好歹,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等一成。”

黑影话音方落,便见它胸口处却是再次冒出了一只­阴­魂,眼冒红光,尖爪如钩,正是先前那只。

刘萍见状,呵呵笑道:“我只知道­阴­幡能召百鬼,怎么如今你只召一只出来,到底是你能力有限呢,还是在让着我们呢?”

“对付汝等小儿,岂用百鬼同出!”黑影­阴­狠的咆哮道。于此同时,那黝黑的­阴­魂已经是飞身扑了上来,刮着刺骨寒风,带着怪异声调,举爪便挠向三人正中的王长贵。

虽说已经识破了这家伙的身份,但王长贵心知纵使不是魑,既然能助­阴­幡重开封印,那也已经是非同小可了,且不论它妖气有无折损,面对这等魔头,万不能掉以轻心,赵雅洁的本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中,记在心里的,倘若这家伙也有那么强的话,那可就真是俩哑巴进洞房啥也别说了!

­阴­魂速度奇快,只在呼吸之间,便已经扑到了王长贵头顶!王长贵不敢怠慢,挥手便是一张符咒打去。

“雕虫小技!”黑影轻哼道,随即便见它胸口处骷髅头眼中的红光一闪,于此同时,身在半空的­阴­魂眼中,红光竟然也随之闪烁了一下,随后便见那­阴­魂竟然连躲都不躲,直接用尖爪抓向王长贵的灵符。

顷刻之后,符、爪相碰,只听“砰!”的一声轰响,在半空中炸开一片幽绿火光,可­阴­魂的来势却丝毫不减。大惊之下,王长贵二话不说,又是接连两道符咒补上,随之自己也是纵身跃起,赤­色­铜钱剑红光吞吐,当面刺向­阴­魂脸颊。

“咻……喋喋喋喋……”­阴­魂口中突的发出一阵怪叫,与此同时,只见它周身上下突然冒出片片墨­色­黑雾来,只在顷刻间,那黑雾竟然像是结成茧一般,将­阴­魂的身躯尽数罩在了里头。

王长贵的两道灵符打在黑雾之上,就形同宣纸打进了墨水之中,顿时被染成乌黑一片,最后却是被黑雾给吸了进去,见此情形,王长贵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与之近身搏斗,当下便凌空回旋,“哗”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地后,连忙满眼骇然的喊道:“这黑雾有古怪,大家千万不要沾上!”

“我来试试!”徐云德见王长贵符咒无效,急忙祭起了赤红刀术,只见他猛的一甩手,将已经是通体赤红的业障短刀当作飞镖一样给打了出去,这一击又快又狠,众人只听“嗖”的一声破空声响,旋即便见业障短刀打着旋儿的Сhā在了黑雾结成的“大茧”之上,可也只是没入寸许,便没了势头。

“我­干­它丈母娘!这黑雾怎么这么结实!”徐云德见状,当下大惊失­色­,要知道他的赤红刀术,全力施为下,就连铁板都能刺穿,可如今却是生生的被这黑雾给阻截了下来!只是好在业障短刀大有来头,并没像道符那样被黑雾化掉罢了。

见王、徐二人的术法对这­阴­魂皆是无效,眼见那被黑­色­“大茧”包裹住的­阴­魂就要当头抓向王长贵面门,刘萍一声怒叱,竟也学着徐云德那般,将楚刀掷了出去。楚刀之上,青光暴增,去势虽缓,但力道无穷……

与此同时,刘萍在打出楚刀之后,并没有停下手脚,只见她身后那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尾巴,瞬间疯长,顷刻十丈,且如灵蛇一般的卷向­阴­魂。

楚刀先至,Сhā进黑雾中后,虽遇阻力使之势头减弱,但却也尽数没入。另一方面,一直矗在后方的巨大黑影胸前的红光,却是一闪再闪,似乎在倾尽全力的阻拦着刘萍的楚刀。

此时此刻,刘萍的大尾巴已经绕上了黑茧之上,瞬时间,只见白毛长之上尾­精­光陡现而出,犹如裹上了一层青­色­的外罩,虽与黑雾相触,却并没有被其染黑。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方才长吐了一口气道:“幸好妹子的尾巴不怕妖雾,要不然白毛被染成黑毛,那可就要难看多了……”

说话间,刘萍獠牙一呲,眼中寒光一闪,随之便见那缠绕在“黑茧”上的白毛长尾顿时收紧,似乎是想将其中的­阴­魂给勒个魂飞魄散。

可谁料黑雾中的­阴­魂先后接下三纸符咒、两记刀招,却丝毫没受一点影响,依旧是身法如电、尖爪如钩,此回更是一把抓住了刘萍的尾巴,将缠绕在“黑茧”周遭的数圈白毛长尾解开不说,竟还猛力一拉,将刘萍硬生生的甩了起来。

大惊中,刘萍身如落叶,被那力大无穷的­阴­魂给抛向半空,直撞在石壁上方才止住。徐云德和王长贵见状,皆是齐声喊道:“妹子丫头,你没事吧!”

刘萍一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摇头说道:“我没事……这恶鬼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徐云德此时刀也没了,且颇为忌惮那层黑雾,虽然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正焦躁着,竟然又不见了叵蓉的踪影,当下更是大急,喊道:“笨呀头怎么又不见啦!”

可谁知他话音未落,却是再次听到了一道破空之声,声音源自石箱方位,举目看去,只见叵蓉不知何时竟然跑去将自己的­精­铁大锤给捡了起来,而那破空声,正是她掷出大锤,砸向­阴­魂时所发出来的。

要知道巨大黑影所在之处,距离叵蓉的­精­铁大锤不过两三米远,也就是说现如今的叵蓉,就在黑影近前!刘萍三人见状,哪还顾得上什么­阴­魂、黑雾!齐齐喊道:“蓉妹妹笨丫头、蓉丫头!危险、快离开那儿!”

叵蓉虽小,可也明白事理,如今她又怎会不知这巨大的黑影是那极为凶邪的妖物?所以在她掷出铁锤之后,也是豪不停留的撒腿就跑。好在那黑影此刻似乎一心留意着­阴­魂,并没有对叵蓉下手的意思。

刘萍等人直到见着叵蓉跑出老远后,方才长吁一口气。继而转眼再看­阴­魂之际,却出奇的发现,那被黑雾所包裹的­阴­魂,竟然再次消失了!而楚刀、业障短刀,却是掉落在地上,光华虽褪去,不过好在没有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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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第十节

第二十四章第十节

ps:叵蓉说道:“谁不给鬼手花,我就拿大铁锤砸他的头!!!!!”

刘萍和徐云德分别从地上捡起了楚刀和业障短刀,叵蓉也急忙跑去将­精­铁大锤拿了回来,随之四人汇在一处,背靠着背,仔细的观察着洞中的一切,生怕那神出鬼没的­阴­魂会突然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并施以偷袭。

再看石箱处的那巨大黑影,此时它的身上竟然也出现了异样,只见它胸前的那两点红光比之先前而言,要暗淡了许多,另外它周身上下所包裹的黑雾也略显有些消散。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疑惑的说道:“这家伙咋了?刚才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怎么这回却变成了只病猫?”

刘萍猜测道:“会不会是体力透支了呢,冲开封印定然消耗巨大,再加上与我们斗了这许多回合,这妖物已经支不住了?”

王长贵点头道:“极有可能!只是大伙还是小心为妙,莫不是这妖物在使什么鬼把式,想骗咱放松警惕,然后才好一举痛下杀手!”

徐云德听了王长贵这话,颇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老道,你以为谁都有你这么多心眼儿呀,我看这家伙绝然就是妹子所说的那样,虚耗太大,支撑不住了!我们何不趁它病,要它命呢!”

黑影再听了刘萍几人的对话之后,却是突然又“咻咻……”的怪笑了起来,随之说道:“几个后辈小儿,当真以为老夫杀不了你们!”不过听它说这话时候的语气,似乎颇为牵强。

刘萍开口回道:“我们几人的命就在这儿,你若当真有本事,那便尽管过来拿吧!”

“呀……咻咻……”刘萍话音刚落,便听黑影胸口处再次发出了一声怪叫,随之而来的却又是那只­阴­魂,只不过现在这­阴­魂身上的黑茧已然消失了,就连眼中的红光,都不再像之前那般骇人。

刘萍暗想道:“看来这黑影召唤出的­阴­魂,只能维持一会儿功夫,看它如今的模样,或许这召唤­阴­魂的法术,对它而言还是见颇为耗费体力的事情!”想到这里后,随即又低声对王长贵几人说道:“大伙儿这次一起上,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只­阴­魂给拿下,至于后头的大家伙,我看兴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

王长贵、徐云德以及叵蓉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暗下准备好了杀招,准备给这三番两次出来的­阴­魂一记致命一击。

只见那­阴­魂一如先前那般,怪叫连连的驱爪扑来,虽然没有了前两次那般凌厉的气势,倒也做足了噱头。然而刘萍四人,却都只是站在原处,冷眼盯着这张牙舞爪的­阴­魂,动也不动。

片刻过后,那­阴­魂已然是到了近处,距离刘萍等人顶多还有一米远,­阴­森的寒意也随之犹如实质般的打在了众人身上,刘萍见时机成熟,低声道了句:“动手!”

顷刻之间,只见楚刀、业障双刀齐出,王长贵更是十指翻飞,接连不断的打了十几张玄黄道符过去,道符打完后,更加又是驱着铜钱短剑,风一般的刺向了­阴­魂胸口!

这一变故着实来的太快,以至于那­操­控着­阴­魂的黑影完全没有防备,大惊之下,它虽然也做了回应,但却只是接下了刘萍和徐云德甩出的刀,而王长贵的十几张符咒,却是尽数贴到了它身上!顿时之间,接连不断的爆裂声一同响起,那­阴­魂就如同是触了电一样的连连后退。

此外,爆裂之声尚未停歇,却又是传来了“噗!”的一声轻响,只见王长贵的铜钱短剑,依然是全根没入了­阴­魂的胸口之中!这一击无疑是致命的。徐云德和刘萍见状,皆是喜出望外,齐声喊道:“好!”

可谁料他俩话声未歇,又听叵蓉一声暴呵道:“大仙,让开!”

王长贵一听,急忙弃下短剑,随之就地一滚,避到两三米开外的地方,于此同时,只见叵蓉早已是高高跃起,抡圆了手中的­精­铁大锤,当头向那­阴­魂擂下。

可怜那­阴­魂,还未及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便被那三百多斤重的­精­铁大锤砸在了脑壳儿之上!顷刻之下,只见它脑袋就如同是一个被重击下的西瓜,“噗哧”一声,炸的粉碎。只不过­阴­魂没有脑浆血液,所以画面倒也不太血腥。

随着­阴­魂的脑袋被砸碎,再看它的身体,竟然是以破碎的头颅为始点,一寸一寸的往下化开,顷刻后便扩散到了全身,先前还凶狠的不可一世的恶魂,最终却以这等闻所未闻的方式化做了片片黑雾,消散在了洞|­茓­之中。

见此情形后,不光是刘萍与徐云德两人,就连王长贵惊讶的半晌无话,只道:“叵蓉这丫头的锤子究竟是什么法器,竟然连­阴­魂都能一锤砸死?”随之再联想起刚才那­阴­魂无故消失,想来也多半是被这神奇的锤子给砸的吧!

许久之后,徐云德幽幽说道:“笨丫头,你这锤子到底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来历呀?怎么会这般厉害?”

叵蓉扛着­精­铁大锤,似乎也是十分不解,只见她摇头说道:“族长只跟我说,这是我们叵姓一族的圣锤,早在上古战场中,我们族的战将便拿它杀敌了。至于其它的事情,我就不知道啦!”

“宝贝x对是件宝贝!”徐云德依旧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如是连说了好几句方才止声。

­阴­魂一除,接下来就还有那形同纸老虎般的巨大黑影了,刘萍转脸对其说道:“­阴­幡百鬼,我们已经除掉其中一鬼啦,还剩那九十九只,你是一只一只的叫出来呢,还是一起上?”

此时的巨大黑影,身躯显得极为模糊,再也没有刚出来时候的那种骇人架势了,只听他声音颇显空洞无力的说道:“后辈小儿,今天老夫栽在你们手上兴许也是天意!但你们也别尽兴的太早,等二十一尊魔神齐齐苏醒之后,便是人间颠覆之时,到那时候你们谁也别想苟活,哈……咻咻……”话到后头,那黑影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却是连那三米多高的黑­色­身躯都一同消失了!

见此情形,徐云德满是不解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呀?怎么­阴­魂被灭,连­操­控它的本尊也随之消失了呢?”

刘萍猜测道:“没准儿那个巨大的黑影,只是一个由黑雾汇聚成的幻象,并非实物,只不过是个虚体罢了,而真正的本尊,实际上就是那只­阴­魂!它之所以能瞬间消失,我看倒是与我们在山江那边的深山老林中,碰到的眼睛妖怪的法术同出一辙,而这些怪里怪气的黑雾,便是它的领域。”

经过刘萍这么一说,王长贵也是连连点头道:“丫头推测的极有可能,要知道徐兄弟的业障短刀可不是凡物,寻常的妖灵被刀划过之后,绝然不会安然无事,可那先前徐兄弟一刀划开了黑影的脖颈,它竟然连一点反应也没有,当时我就觉着古怪,如今经丫头这么一说,方才明悟过来。”

现如今,­阴­幡中的妖灵已除,刘萍等人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那­阴­幡之上,只见此刻的­阴­幡,正静静的躺在地上,也不再有一丁点儿的黑雾从里头冒出来了,就连骷髅眼中的红光,也早已消失不见。

徐云德走了过去,将­阴­幡捡起来道:“你们说这里面沉睡着的上古­阴­魂魑,还有那紫金葫芦上的奢比尸,到底得什么时候才能苏醒过来呀?”

王长贵沉声道:“这事儿谁能知晓,但它们一旦苏醒,并且当真如那妖物所言,是为了颠覆人间的话,那这世道可就完了,试问当今凡尘之中,还有何人能阻止二十一尊魔神中的任意一个?”

刘萍叹了口气道:“看来咱还得尽快找寻出虹渊的线索呀,唯有在这些魔神苏醒之前,顺利的启动虹渊的神力,方才能够制止住这场人间浩劫。”

徐云德一边把玩着­阴­幡上的骷髅头,一边说道:“关于虹渊的线索,如今我们可是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好几年过去了,唯一与虹渊有关的山间老墓我们也去了,可最后还是断了线,要在短时间内寻到虹渊遗址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听了徐云德这话,王长贵也是长叹道:“唉……难道这场浩劫,当真就无法避免了吗……”

可谁料,他这番话还没说完,却又听“砰!”的一声响,竟是那石箱炸开了,大惊之下,刘萍等人急忙循声望去,只见那石箱原本所在之处,如今却是出现了一个洞口。

刘萍惊奇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好好的一个石箱怎么突然就炸开了呢?”

徐云德满脸好奇的走上前去,只见那洞并不深,顶多也就一米上下,洞口宽不过半米,呈四方形,里面正规规整整的放着一个大箱子。这箱子外层是用煮熟的兽皮包裹,可能因为时间隔得太久,那兽皮已经粘在了箱子上。

徐云德见状后,不由叫到:“你们快来瞅瞅,这洞里面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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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十四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1第二十四章第十一节

满目惊奇的刘萍三人闻言后,也纷纷围拢了过去,在看到那个洞中的大箱子之后,刘萍忍不住说道:“难不成也是佈岑道人留下的东西?可他为何偏偏要将其藏在石箱下面呢,倘若那­阴­幡一直未能冲破封印,那这箱子岂不是就永远也见不得天日了?”

徐云德道:“先别管那么许多了,咱还是把这箱子打开来瞧瞧,等弄清楚里头究竟是装着些什么玩意儿再说吧。”说罢,便见他躬下腰,将洞里的大箱给小心翼翼的搬了上来。

剥开外层的皮革后,只见这箱子竟然也是石制,但却看不出是哪种石头,只觉它通体暗灰,且入手极轻,徐云德不由咋舌道:“世上竟然还有这么古怪的石头,竟然比木头还轻,真不知那佈岑道人是从何处寻来的。”

刘萍接过话道:“这世上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多不胜数,就连那­阴­幡、紫金葫芦还有血衣到底是什么材料制成的,我们也不知呀。”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蹲###捣鼓起那古怪的大箱子来,这箱子表面上平平无奇,连一点花纹都没有,只是被打磨的极为光滑而已。另外,这箱子也并没上锁,徐云德见状说道:“我先把它撬开,大伙儿离远一些,别回头飞出几道暗箭来!”

刘萍等人一听,心觉有理,随之便各自往后退了几步,徐云德先是拿出业障短刀,并用刀柄在箱子上敲了敲,只听声音颇显空洞,那箱子里看样子并没有装满物件。随后,便又将刀刃Сhā进了箱盖的缝隙中,沿着缝隙打了个转,依旧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如此以来,徐云德方才侧着身子,避的远远的将箱盖给挑了开来。

随着箱盖被打开,只见里头并没­射­出什么暗箭飞镖,大伙不由松了一口气,并再次围拢了过来。凑近一看,却见这箱子里头只装着一个怪模怪样的玩意儿,有些像匣子,但却与寻常的匣子区别很大。

刘萍好奇的说道:“这是啥?”

徐云德道:“是个匣子?怎么生的如此古怪?”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又用刀尖将那匣子一样的东西给挑了起来,抖了几下后,见并无异常情况发生,这才放心的用手去拿。

一伙儿四人上上下下的将这怪里怪气的东西打量了许久,最终得到的结论依旧是,这的确是一个模样怪异的匣子,但质地却看不出来,有些像是皮革,但却又像是乌金细丝编制成的,总而言之,端的结实,扯都扯不动。

徐云德满脸无趣的说道:“我本以为这箱子里装的会是什么法器,最少也该是些宝贝才对,却不想竟然只是一个毫无用途的破匣子!做工虽然­精­细,但却没有任何一个朝代的特征,就算是拿去卖,我想也卖不来几个钱。”

再说这个古怪的匣子,呈一个不规则的椭圆形状,足有半米多长,一尺来宽,鼓鼓囊囊的,却很轻巧,拿在手上顶多也就半斤来沉。

王长贵说道:“佈岑道人既然将这物件藏在封印之下,我想他定然是别有用意的,徐兄弟,你先看看这匣子能不能打开,兴许里头还装有其他东西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在这匣子上摸索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啪嗒”一声,只见徐云德不知如何弄的,却是在匣子正中找到了一个暗扣,稍微用力一拉,这匣子便被打了开来!

只见这怪异的匣子里面,竟然分有几十层!每一层的格局各不相同,将其尽数展开之后,足足有两米多长!徐云德见状大惊道:“这破匣子里头的空间竟然这么大!”

刘萍此时也是大感惊奇,设计的如此巧妙的匣子,她也是闻所未闻,这乍一看见,也不由惊叹不已。可当她瞥眼往里头第一层看去之后,却发现那里面竟还装着一些皮革一样的东西。

好奇之下,刘萍伸手将其拿了出来,只见这些薄薄的皮革之上,正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看那手笔却是极为熟识,和石桌上的同出一辙,看来这也定然是佈岑道人所留。

见状后,王长贵说道:“我想这应该才是佈岑道人想要留给我们的东西吧!”

徐云德急忙说道:“妹子,快展开来看看,这上头到底写着些啥?”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将那几张皮革尽数展开,几人连忙凑到近处,逐字逐句的默读起来。

上千字的古文尽数读完之后,深深的震惊之­色­也随之布满了刘萍等人的脸庞!只因那皮革上字句所表达的东西着实有些惊世骇俗,乃至刘萍这他们这等经历过无数奇闻异事的人看了,都觉不可思议……

然而,正当大家惊诧之际,只觉脚下地面竟是突然又剧烈的震颤了起来。徐云德随即大惊道:“娘的,又泛什么邪?”

可谁料这突如其来的震颤久久不息,且越来越猛,王长贵惊声道:“不好!是地震,大家赶紧跑,大地震又要来啦!”

其余三人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起来,要知道地震的威力可是毁天灭地的,且范围又广,纵使跑得再快,也绝然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跑离地震带,更何况他们如今身在地底。只是眼下情况紧急,谁也顾不上多想了。

刘萍收起手中皮革,徐云德则一把将­阴­幡给揣进了匣子中,随之四人撒腿便向洞口跑去……

此时此刻,身在一沟村中的孙季以及村民们,也感觉到了大地的震颤,但震感比起刘萍等人所在的位置,却要小上许多,可尽管如此,村民们却也还是吓的不轻。

混乱之中,丁二急匆匆的跑到孙季面前喊道:“村长,嫂子跟徐大哥他们是不是往东头憾去了?”

孙季点头答道:“是呀!”

“这下可遭了!”丁二顿时焦急起来,并说道:“这回地震好像就是东边传过来的,你且听听那边天崩地裂的轰鸣声!”

孙季一听这话,顿时也是大惊失­色­,急忙侧耳倾听起来。果不其然,只听东方的憾处,阵阵沉闷的轰鸣,犹如巨兽的嘶吼,虽然传到十几里开外的地界已经有些弱了,但听在耳中还是叫人胆颤心惊!

孙季冷汗直流的说道:“这下完了,你嫂子跟徐大哥还有叵蓉先前见那边的雷暴古怪,说要去瞧个究竟,这会儿恐怕还在那里呢……不行,我得过去看看!”说罢,便撒开腿就往东边跑去。

葛家兄弟此时正一人抱着棵大树,突然见孙季火急火燎的跑向东头,皆是不明所以的喊道:“大姐夫,你要去哪儿呀,东头来地震了,可万万去不得啊!”

先前刘萍和徐云德走的时候,葛家兄弟并不在场,这许久的功夫过后,孙季又一直在忙事情,所以也还没来得及把这事情告诉他们。只见他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大姐和徐大哥还有叵蓉那丫头去了哼,我得去找他们去!”

“啥玩意儿!大姐他们在哼!我他娘的这鸟地震,啥时候来不好,偏偏在这时候来!大姐夫,等等俺们,俺们跟你一起去”一边说着,葛家兄弟也急忙从树上跳了下来,跟在孙季后头往东狂奔而去。

此外,孙季刚才的喊声,也被村子里的其他人给听了过去,要知道刘萍在一沟村儿的名望,可不比孙季差多少,村里人谁家都多少受过她的恩惠,所以顿时之间,一沟村中近乎所有年轻力壮的,都跟上了孙季还有葛家兄弟的步伐,奔向了憾。

孙季此时一心惦记着刘萍,哪还顾得了其他事情,情急之下,也就没有制止村民们的举动。一行近百人,一通狂奔之下,十几里的路程也就才用了半个时辰便到了。好在此时的地震已经停歇,所以他们这些人也都没有伤到。

然而,当孙季一伙儿人到达哼之时,眼前所见的景象却是叫所有人呆立当场。原本礁石林立的一大片憾,此时此刻,竟然是尽数沉到了海底,海水足足往内陆延伸了近百米!原本笔直的一片憾线上,如今却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港湾,恰好成月牙儿形状,后世之人也就照着它的外形给它起了一个动听的名字月亮湾。

只不过此时此刻的孙季一伙儿,却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什么海湾了!当他们看到波涛翻滚的海水旋窝横生,深不见底的景象之后,却没有刘萍等人的一丝踪迹!孙季顿时只觉天塌了!这个世界也刹那间黯然无光了!他双腿一软,随之“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撕心竭力的对着海面到:“小萍……孩儿他娘,你在哪儿呀……赶紧回来吧,咱还得盖新房呢……”

此时的葛家兄弟,也从惊讶中回过了神,心中虽有万分的不信,可事实却摆在了眼前。他俩都是极重情义之人,此时此刻,当年刘萍乐呵呵的端着白米饭给他们吃的情形顿时蹦出脑海!另外,他们几人出生入死的画面,也不断的闪现出来。想到这些,葛家兄弟也如孙季那般,双双屈膝跪在了岸上,一边叫着徐云德和刘萍还有叵蓉的名字,一边嚎啕大哭,村民们见此嘲后,无不潸然涕下,一百来人就这般在憾上哭的昏天暗地,悲切的喊叫声,顺着海风传出老远……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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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十四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2第二十四章第十二节

ps:鬼手病好啦,今天刻意提前下班回来,早早的码字,早早的发。

正当孙季这伙儿人哭得昏天暗地之际,那波涛汹涌的新生海湾之中,却是突然冒出了一个巨大的脑袋!岸上的所有人见了,无不黯然失­色­,只见这家伙大如山岳,似又吞天之势。此时正乘着波涛、劈开海浪,极快的往众人所在之处游了过来!

“是海龙王!”人群之中突然有人这般喊了句,众人一听,更是心头猛惊,世上唯一能解释这庞然大物是什么来头的,或许也就只有海龙王了吧!随之也不知是谁带的头,所有的人尽然无一个想着逃跑,反倒是全都跪到了地上,并齐齐向那吞天巨蟒虔诚的跪拜起来。

要知道海龙王可是传说中的神仙,人们拜它是想叫他保一年之中家乡风调雨顺,没有大风大雨等自然灾害的袭击,从而让庄家也能有个好收成。可如今年月却是大雪数月不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大地震,所以这些一沟村民,只以为是海龙王当真显灵,此番乃是出海视察灾情来了。

可没料就在众人皆是低着头,虔诚祷告的时候,海面上竟然突然传来了刘萍的声音!只听她喊道:“季哥、葛兄弟、丁二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刚一听到这喊声的时候,孙季虽说心中猛的一惊,但转念一想,这定然是海龙王把媳­妇­儿的魂给一起带来过来,好叫她与自己再见上最后一面,想到这里,心头更是一阵酸楚,随即抬起头来,一边哭着说道:“小萍……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你叫我如何跟爹、还有孩子们交代呀……”

“季哥?你说些什么呐?我走去哪儿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海面上再次传来了刘萍的声音,并且越来越近。

不一会儿功夫,那巨大的海龙王已然是到了岸边,孙季等人哪里见过这等庞然大物,迫于巨蟒的威压之下,无人肝胆直面正视,皆是低着头默默的祈祷:海龙王千万不要发怒……

“孙老弟,葛五、葛六!你们都吃错药了?一个个的都跪着­干­啥?”这回说话的是徐云德。

方一听到徐云德的声音,众人也是不由心下好奇起来,难不成海龙王把刘萍他们几个人的魂魄都带回来了?葛五头也不抬,只是哭着说道:“徐大哥,你只管放心的去吧,大嫂还有侄子侄女,俺们兄弟一定帮你照顾好好的……”

可这话却还没来得及说完,葛五便觉###上一疼,随之一个狗啃泥爬到了地上,只不过他只以为是海龙王将罪与他,也没往别处多想,五体投地的趴在岸边喊道:“海龙王爷爷,俺葛五一辈子没­干­过啥坏事……就是盗了几次墓,不过也都是徐大哥叫俺­干­的,俺……”

话只说了一半,只觉###上又挨了几脚,随后徐云德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了出来,他说道:“你这傻子,你徐大哥命是不是没你硬!”

听这声音显得极为真切,根本就不像是鬼魂,况且徐云德踹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是实实在在的,丝毫没有什么­阴­冷的气息,这些年跟着王大仙他们一起走南闯北,对于鬼魂之流,葛家兄弟也都并不陌生,所以这回实打实的又挨了几脚后,方才回过神来。

葛五先是满是差异的抬头看去,只见徐云德正笑呵呵的站在自己身旁!另外,刘萍、王大仙、叵蓉三人也无一缺席!见此情形后,葛五满脸的不可思议,颇为迟疑的抬手抓了抓徐云德的腿,这一抓之下却是令他再次脸­色­大变。

原来徐云德身上全湿透了,在此大冬天中,身上的衣物自然冷到了极致!正因如此,葛五感觉不到徐云德身上的一丝温度,自然更加以为站在自己身旁的就是鬼魂了。他急忙连连磕头,并颤声喊道:“徐大哥,徐老大,您就放过俺吧,您走了,俺们心里也不好受……”

徐云德见葛五脑子就是转不过来,一时间也是无语,幸好这时孙季看出了实际,他激动的喊道:“徐大哥、小萍、王大仙、蓉妹子,你们当真没事儿呀!真是太好了!”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还不忘拉了拉身旁的葛六,并对它说道:“葛兄弟,乡亲们,快都起来吧,徐大哥他们都还好好的!一个也没死!”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好奇的抬起了头,只见刘萍几个此刻正满身湿漉漉的站在眼前,头发上还不停的往下滴着水,更甚至发梢顶端都已经上冻了,只不过幸好此时恰好是傍晚,夕阳的光辉将大家的影子拉得老长,单从这一点,便足以证明眼前的刘萍几人全都是实实在在的人,而绝非什么魂魄。

见此情形后,村民们无不欢心雀跃,急急忙忙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更甚至还在近处的那“海龙王”都给忽略掉了。

孙季一边将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将其裹在刘萍身上,随之说道:“小萍,刚才我险些被你吓死了……冻坏了吧……快把披上暖和……”只因幸福来得太快,乃至他连话都说不周全了。

刘萍笑着穿好了孙季的棉袄,一边开口道:“刚才在底下的时候,我也被吓得不轻,只道是这回真没命啦!不过幸好有这条大蟒相救,是它将我们从水底拖起来的。倘若没有它在,后果可真不堪设想。”

孙季闻言,连连点头道:“幸好、幸好……”但随即却又是脸­色­一变,惊声道:“什么!你说这……这是条大蟒?海里头也有蟒?”

其他的村民,包括葛家兄弟在内,皆是大感震惊,纷纷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竖立在近处的大蟒,仔细观看观看之下,更觉它的巨大。此刻尚且还有大半条身子浸在水中,便已然有几十米长了,不难想象,若是它整个儿钻出水面的话,绝不少于百米,如此巨蟒可是他们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刘萍笑着说道:“大伙儿难道忘了,几年前,咱村里不是出了条大蟒嘛,还吃了头水牛,后来却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里,无故的走了。当时王大仙还说它去了东海呢。”

众人一听,顿时都回想了起来,就连葛家兄弟对这事情也曾有过耳闻,孙季满脸的不敢相信,惊声问道:“难道说眼前这大蟒,就是前几年从白马潭里钻出来的那条……那条巴蛇?”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便抢先说道:“正是,如今这巴蛇修成了道业,已在三界之外,且成了这一方水域的霸主,你们先前误把它当作是海龙王,从而向它跪拜,实则也不为过,日后若有人在这片水域下海捕鱼的话,或许还得仰仗它保着渔船的安危呢。”

村民们听了这话,更是惊惧齐生,甚至有几个竟重又跪了下去,冲着那化龙巨蟒拜了起来。

随后,王长贵又说道:“时候不早了,咱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叫村里其他人担心。”

徐云德几人齐齐点了点头,临行之际,刘萍转身冲那大蟒挥手道:“谢谢你啦,日后你在这海中好好修行,莫要作恶,我想用不了多久,天劫定然会再次降临,以你现如今的修为,绝对能够稳妥的化龙而去!倘若真有那么一天的话,还希望你能保佑这一方憾风调雨顺!”

那巨蟒似乎能够明白刘萍的意思,仰天长嘶了一声后,竟又是将大头靠在了刘萍身上,轻轻的蹭了几下后,方才转身沉入了海底,留下一个小小的旋窝,转瞬间消失不见。

见了这一幕后,村民们无不惊叹,心里更是将刘萍当成了真神明,要知道这么巨大的蟒蛇,五六个人人恐怕都不够它一口的,可竟然这般听刘萍的话……

一路无话,当众人回到一沟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留在村中的人们也早已燃起了一堆堆篝火,大伙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个个脸上都布满了担心。

当他们见到孙季一伙儿簇拥的刘萍等人回来之际,整个儿村子瞬时炸开了花儿,不论老幼、不管男女,无一不上来嘘寒问暖,刘萍等人一一笑着作答,全村上下简直就如同一家人一样,充满了温暖。

夜间天寒,如今又没有房子可住,大伙儿只有团团围拢在篝火边上,吃着简单的食物,期间葛家兄弟还耍了套刀法,这是他们俩以前跑江湖时候的把式,虽然不怎么实用,但却花里胡哨的,十分好看,引来了村上人的阵阵喝彩。

刘萍几人,此时也都换上了身­干­爽的衣服,但他们却无心去想其他事情,就连葛家兄弟耍的把式,看在眼里也都索然无味,只因为石洞之中佈岑道人留下的那些话,实在是太令人惊诧,太过惊世骇俗了,以至于他们几人此刻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佈岑所诉说的事情。

聚在孙家废墟前的火堆旁边,徐云德最先开口道:“佈岑道人究竟是何许人也?对于那些事情他又究竟是如何得知的呢?”

王长贵沉声道:“蚩尤与黄帝虽死,可他们之间的战争却延续了五千多年!这话说的当真可怕,这场战争到底发生在何处,又究竟有哪些人参加,为何我们毫不知情,甚至历史中也没有只字片语的记载……”

刘萍长叹道:“如今谜团越来越多了,先是图腾,后是法器,如今却又冒出来个蚩尤与黄帝间的战争……到底何时才有个头呀,我们这辈子真能把这些事情全部弄清吗?”

383第二十四章第十三节

3第二十四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3第二十四章第十三节

ps:文中一些关于历史的东西,不乏一些鬼手自己的看法,虽然鬼手也是有根据的,但还希望大伙儿不必太较真哦。#

徐云德顺手抓起几根木柴投进了篝火之中,看了看跳动的火苗后,方才开口说道:“真没想到,那匣子竟然是专门用来盛放二十一个法器用的……可为何会落在佈岑道人的手中呢?从那封印的法阵看来,这佈岑道人修为极高,他又师出何门何派?另外,皮革上说:‘乾坤宝匣,内藏天机,置器其中,和合之数,方显神威。’这里所说的天机、神威还有那什么和合之数,究竟是什么意思?”

王长贵推测道:“和合之数的意思,多半就是要我们将那二十一件法器尽数集齐,然后分别按照层序,置放在这个乾坤宝匣之中,到时候自然会降下异象。只不过这佈岑道人却也奇怪,他是从何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从何处得来这乾坤宝匣的呢?”

徐云德闻言后,一时也没了言语,只是翻弄着宝匣子,并将紫金葫芦、­阴­幡、以及血衣尽数放在了里头。说起来这匣子确实也设计的极为­精­妙,那三件法器皆有一个稳妥的置放隔层,放在里头之后正好将那一层填的严严实实,甚至连一丝多余的空档都不曾有。

然而除此之外,那匣子却是再也没有其他古怪的地方了,依旧是灰不溜秋的平平无奇≮弄了许久之后,徐云德觉得无趣,便随手将其丢到了一旁,不再理会。

继而,刘萍则是一边翻开着手中的皮革,一边开口说道:“二十一个法器各不相同,几千年间或许也只有在蚩尤的年代曾聚首过,之后便分布在世间各处,我们手上没有丝毫的线索,无根无据又如何一一将其寻得?若说那图腾的遗址我们没有线索的话,那这些法器就更加无从下手了!”

王长贵沉思半晌道:“丫头、徐兄弟,这一连串的事情既然被我们撞见,那便是我们几人的机缘。另外,不管是图腾也好,法器也罢,表面上看,似乎都是自行找上了我们,而并非是我们自己寻得的,虽然说起来有些古怪,但我们却不能不承认,这一切都似乎是被安排好了一般……”

徐云德闻言,加之想起这几年来的一连串事件,不由连连点头道:“老道说的有理,说不准以后的事情也不用咱们多花费心思,管它图腾也好、法器也罢,只要到了时机,线索便会自行出现?”

话说到这儿之后,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唯有篝火还再不停的闪烁着光芒,似乎在嘲笑着刘萍等人的无奈。

一时无话,无所事事间,只见丁二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间颇有些慌张,只听他开口道:“村长、主任!村外有一大队人马过来啦,这队伍至少延续了十几里路,一眼看不到末端,也不知是哪一方的兵,约莫再有半柱香的功夫就能到咱村头了。”

孙季闻言后,起身说道:“没啥好慌的,现如今战火不断,说不上是那边奔赴战场的队伍,途径这儿罢了。走,我随你去看看。”

刘萍也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正好我也闲着没事,随你们一起去吧,不管是哪边都好,又不是鬼子,不妨事的。”

“我也去!”徐云德说这话时候,不忘撇了眼帐子里的妻儿,见两个娃娃都安睡了,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接着道了声:“走把。”

于是乎,一行四人便匆匆的去了村头。刚一出村,便见一道由火把组成的长龙,蜿蜒曲折直通路的尽头,少说也得十几里长〉暗咋舌下,孙季开口道:“怎么这么多人,难不成又要打大规模的战役了?”

徐云德叹气道:“说白了都是自家人,打鬼子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呢,有这窝里斗的­精­力,倒不如去多修路造渠,造福老百姓来的实际些。”

说话的功夫,那队人马的前头部队已然是走到了近前。自队伍里头,走出一个彪悍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上来便是“啪”的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微微打量了一下这人身上的军服,徐云德便已了然了他们从属哪方,只是脸上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这位兵大哥,咱这地界刚刚发生了大地震,你们怎么还敢往这儿跑呀。”

那男子颇为无奈的说道:“沂县那边情势紧张,我们这不是受了上头的调派,前去支援去了吗。怎么,咱这地界发地震了?”

孙季点头道:“是呀,下午还有余震,东边憾整个儿都陷进海里啦,怎么?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没感觉到?”

那男子摸着脑勺笑道:“我们每天都要行军百里,可能震的时候,咱还身在远处吧,所以未能有所感觉。怎么样,乡亲们都还好吧?”

孙季回答道:“咱村子还好,虽然房屋全都倒塌了,却没有人伤着,可其他村镇可要凄惨得多,死伤无数。你们打这条道儿再往北走个三五里路,就能看见啦。”

那男子神­色­微惊,想了片刻后,又接着问道:“这位老乡,敢问咱这地界,距离沂县还有多远的脚程?”

不等孙季开口,徐云德便抢先说道:“不过百里,倘若你们肯走山路的话,还要更近一些。”

男子听了这话后,点了点头,随之却是转身冲着队伍喊道:“传我命令,全员原地休息,发电报给沂县指挥部,问明当前的情况后,速速给我回报过来!”

“有!”队伍中不知是何人高声答应道。

徐云德见状后,稍微有些奇怪的说道:“兵大哥,你不是说情况紧急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走啦?”

那男子道:“沂县那边虽说事态颇为严重,但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起来,况且这儿距离沂县也不远,只要那边一有变动,我们急行军赶去也不迟。眼线最要紧的是受灾的乡亲们呐,地震过后,救助伤员,盖房起屋总需要人手吧!呵呵,咱别的没有,满身是力气的汉子倒是不缺,今儿来的巧,刚好遇到了这等天灾……”

听了他这话后,刘萍等人皆是对这彪悍的男子升起了好感,徐云德说道:“你们解放军可真是好心肠呀……”

解放军这一称呼最早始于四五年,但那时候还未改编,四六年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经适应了这个称呼,但真正全军正式改编为解放军,实际是在四八年,当时是在朱德的提议下完成的,四五年到四八年这几年间,承认解放军这个称号的仅在一方而已。所以当徐云德叫出这么个称呼的时候,那男子喜出望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道:“百姓们的支持,便是对我们最大的鼓舞和肯定呀。”

随后,孙季等人带着包括那男子在内的几个军­干­部进了村。在路上,大伙儿也都相互做了介绍。原来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狂大汉竟然是个师长,命叫马逢春化名,其余几人姓氏各不相同,戴眼镜的是政委,叫李玉,倒是与大词人、南唐后主李煜同音。随后还有个瘦高挑,是个团长,叫庄琼,徐云德一听这名字,由不住的打趣道:“庄兄弟这名字好哇,装穷……”

马师长为人颇为豪爽大气,他专程派人给一沟村儿的乡亲们送来了些米面,村民们对解放军也是好感大增,更有丁二、葛家兄弟他们几个,很快的便与那些送粮士兵熟络了起来,大伙儿围着篝火称兄道弟,聊得不亦乐乎。

徐云德也是个爱热闹的人,这会儿正与孙季还有刘萍陪着几个部队的­干­部聊着灾情。唯有王长贵偏爱清静,不知跑向何处悟道去了。

这一夜,大部分士兵也都没闲着,他们分派了许多人,赶去了周边受灾的村镇,又是送米又是送面,还带去了些简单的药物,绷带之类。总而言之,城南六村儿,包括青山镇在内的百姓,几乎全对这一支队伍赞不绝口,更有些年轻气盛的,当即就入了伍,成了他们中的一份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整个儿一沟村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因地震的缘故,林中有着不少连根倒地的大树,这倒是给造屋的乡亲们提供了方便,只需削去枝丫树叶,便可就地取材。

另外还有一点有趣的就是,一根合抱粗细的大树­干­,且又是新鲜的木材,水分十足,少说也得三四百斤重,就连部队上那些历经战争磨练的士兵,都得两三个人才能抬得动一棵,可叵蓉这身材娇小的丫头,竟然一人抗两棵,而且面不改­色­心不跳!顿时间,在部队里叵蓉出了名,许许多多的士兵纷至沓来,都要亲眼目睹下这个大力士到底是什么模样。

­干­活儿之余,军民聚在一起,听着那些老兵们讲的趣闻,以及诸多战役的嘲,直听的小伙儿们热血沸腾,许诺入伍者更是不计其数……

只是刘萍、徐云德他们的经历比起这些而言,更要玄乎骇人得多,所以他们并无太大的兴趣,只当打趣听着。可令谁也不曾料到的是,当一个名叫李云壮的老兵讲了一则前不久在路上碰见的怪闻之时,却是引来了刘萍、徐云德他们的浓厚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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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二十四章第十四节

ps:诸位看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啊,今晚鬼手有应酬,不能爆发三更了,明天、明天必定三更。今天只有两更……唉,苦逼呀。

李云壮所说的故事是这样的,前不久,他们曾途径一个名叫巫蓬山的地方,这是一座荒山,四下无人居住,山中野兽众多,树木林立。即便是在这等天寒地冻的季节,那巫蓬山中还盛开着成片的腊梅,常绿着傲雪的青松。历经劳顿的士兵们突然到了这么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不由间,都觉神清气爽,由不住的流连忘返。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却是,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前行,在穿过主峰之后,竟然突然到了一个毫无生气的山谷中,这山谷虽说不大,可里面的情形却实在是有些反常,乃至是与谷外那如花般的风景形成了一个强烈且又鲜明的对比。

只见那山谷中,不生一株草木,入眼全是一些嶙峋的山岩怪石,石林间的地势凹凸不平,坑坑挖挖,就好像布满了麻子的脸庞,端的怪异骇人。

不过这个古怪的山谷好在避风,加之当他们行至此间的时候,已经入夜,所以­干­部们决定在此休息一晚,等天亮后再赶路。于是乎,几万人的队伍便在这山谷间原地休息起来,并开始着手生火做饭!而李云壮所说的怪事情,便是在大伙儿点火的当口发生了!

只要是在这山谷的范围之内,不论是何处,但凡打起火柴,或者是燃起火折子,那火苗便定然会在顷刻间熄灭,更有不信邪的人,还专程找来些烈酒和汽油,可结果还是一样,火苗绝对烧不过两个呼吸的时间。

如此以来,大家不禁有些慌了,许多人都说这山谷中闹鬼M连无神论的解放军,在面临这等状况的时候,也难免会有些发怵。但好在他们人多,所以并没有太过恐慌。后来,整个队伍就只有无奈的啃着又冷又硬的­干­粮,在这­阴­寒的山谷中,熬了一夜,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匆匆的离开了。

“不能点火的山谷?”徐云德疑惑的说道:“这我倒还是第一次听闻,看来世界之大,当真是无奇不有啊!”

李云壮点了点头,随之又接着说道:“那山谷的古怪之处还不止这一点呢,当天夜里,离我们连队落脚的地方不远处,也就是最为靠近山谷正中的方位,有一块千斤大石,形同一个巨型的陀螺一般,在月至正空的时候,竟然还会发光!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更是惊讶,连忙问道:“发光?是什么样的光呀?”

李云壮说道:“是一种暗青­色­的淡光,看上去又冷清又古怪,害的我们整个连的人当夜都没睡好,生怕那石头里会突然钻出来个啥玩意儿……不过好在那石头似乎只会发光,其他的东西倒是并没有出现。”

说到这里,周围又有人吆喝了起来:“休息的差不多了,是时间继续­干­活了。”李云壮闻声之后,急忙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笑道:“好了,该­干­活儿了,那个古怪的山谷并不算难寻,你们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等有时间了,自行前去看看,只是到时候千万别吓着就好,哈哈……”

见李云壮与另外几个士兵簇拥着走了之后,徐云德满是惊异的说道:“妹子,你说好好的一个山谷,为何点不起火呢?”

刘萍想了想,随之答道:“在盅繇科的阵法书卷中曾有提及到一个叫驱火退水大阵的阵法,据说此阵一旦布成,那么阵中立即五行紊乱,水、火皆是难存,谣传当年大禹在治水的时候,便常常用到这个阵法,用以退水,只是这个阵法虽然古怪,但却并没有什么杀伤力或者是抗敌的功效,因此历史中鲜为人知,更是极少有人会用。”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当即猜测道:“妹子,你说那山谷之所以不能点火,会不会就是当年大禹治水时候所留的什么水火阵法造成的后果呀?”

刘萍摇头道:“这个我就说不上了,山谷四周究竟有没有人布下这个阵法,我得亲眼瞧了之后,才能知晓。”

徐云德点了点头,继而再次猜测道:“妹子,你说这个山谷,会不会也与图腾,亦或者是法器有关呢?要不然,又怎么会偏偏在这个时候,叫我们二人得知世上还有这么一个去处。”

刘萍点头道:“有可能,不如我们去找王大仙商量商量,先看看他怎么看?”

徐云德点头道:“也好。”

说着,两人便一同去了德树那里,见他正坐在一根树杆上发呆,徐云德开口问道:“小德树,你师父呢?”

王德树答道:“徐叔、刘姨,我师父交待过了,说你们要有事找他的话,直接到白马潭那里就行,他一直都在。”

两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谢过了德树后,便径自去了白马潭边。果不其然,此时的王长贵正盘膝坐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尚不及刘萍二人靠近,便听他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咋舌暗想:“这死老道,整天把自己搞的神神叨叨的,就不能正常一点!”可脸上却是笑呵呵的说道:“老道,刚才我们听了一件怪事,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过来找你商量一下。”

“哦?”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转过身来说道:“什么怪事呢?”

徐云德随即将那李云壮讲的事情,继而又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王长贵闻言后,脸上也是有些­阴­狠不定,只听他稍显疑惑的低声自语道:“点不起火的山谷?这倒当真有些古怪。”随即又问向刘萍道:“丫头,你怎么看?”

刘萍说道:“我怀疑是那山谷中被人布下了驱火退水的阵法。”随后,又将这阵法的原理,以及布置的法门简单了说了一遍。

王长贵闻言后,连连摇头道:“我看多半不会是这个原因。且不说这阵法除了盅繇科内有记载,单单只是将一整个山谷都圈进阵法之内,便是登天之难,就算真是当年大禹治水所留,那历经几千年岁月,阵法露天而设,饱经风霜雨淋,也多半会失效了吧。更何况那山谷中还有快巨石会发光,你听说过这水火阵法之内,会有什么东西发光的吗?”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摇起头来,说道:“我倒是把这一点给忘了,驱火退水大阵之中,并不存在能发光的说法。可是,除此之外,还能有其他的解释嘛?”

王长贵道:“一来那山谷中草木不生,二来那山谷里不能点火,三来还有一块会散发青光的石头。我想多半是因那石头中存在着什么至­阴­之物。整个儿山谷尽数被它所散发出的­阴­气所笼罩,所以才导致了这三种异象同时存在的吧。”

“至­阴­之物?”徐云德一想每当有­阴­魂之流靠近火源的时候,那么火苗便会受其身上­阴­气的影响,要么熄灭,要么火势大减。可是,能使得一整个儿山谷都点不起火的­阴­物,那得­阴­到一个什么程度?只是想想都觉惊骇。他不由说道:“天底下真有这等­阴­物不成?”

王长贵并没回答徐云德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徐兄弟,你说那­阴­幡所散发出的黑雾,倘若没有岩洞的阻碍,能扩散多大的范围?”

徐云德一听,心头由不住的一惊,随之说道:“当时整个儿裂缝之下都已经被盖满了,倘若毫无阻碍的话,说不定连整个憾都会陷入黑雾的包裹之中……”

王长贵点头道:“那你说整个憾的方圆,比起山谷而言呢?”

徐云德幽幽答道:“只大不小!”

听到这里,刘萍忍不住Сhā话道:“照此说来,倘若那山中巨石中所藏的真是什么至­阴­之物的话,那最起码也该是同­阴­幡差不多级别的物件,你们说会不会是二十一样法器中的另外一件呢?”

王长贵点头答道:“今古,众多法器之中,能比肩那上古二十一件法器的屈指可数,倘若我们所推测的不错,那么我想这山谷中的东西,便很有可能也是其中之一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呀!”

刘萍闻言,却是面露难­色­,但却似乎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有缄默不言。王长贵见状,瞬时意会到了刘萍的难处,他呵呵笑道:“徐兄弟,这事情急不来,眼下一沟村儿正值多事儿之秋,况且那山谷中的物件也不会自行生出腿脚跑了,依我看来,我们还是等这一茬忙完了之后,再行前去寻找吧。”

徐云德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一见王长贵眼­色­,又撇见刘萍脸上的无奈,顿时笑道:“你看我这人,遇到事情就爱激动,这一高兴,竟把眼前的情况给忽略了!咱一沟村儿目前正在重建,正是用人的时候,这风口浪尖上,我们怎能离开呢!且不说妹子是咱村­干­部了,就连我也不放心离开呀,若不亲自看着,谁知道孙老弟会给我挑个啥地方,盖个啥房子嘞!”

刘萍一听这话,自是明白了徐云德的用意,笑着答道:“徐大哥,好在咱村子没有伤亡,现如今又有解放军出手帮忙,我想用不了多少时间,屋子就能盖好了,另外我们村上的地,只管你选,看好哪一块,我就叫季哥在哪儿帮你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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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二十四章第十五节

ps:第二更,鬼手今晚要先去应酬去啦,明天三更哦。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就看好老道家旁边的那块地了,我就在那儿盖……”

四七年冬,包括一沟村儿在内的许多受灾村镇,在解放军的帮助下,很快重建了起来。孙家的新屋,比以前的老宅更大更宽敞,实际上孙季当初也并没有啥私心,只是村上其他住户的屋子都盖好之后,他才着手盖自己家的,村民们齐齐动手,非得将孙府盖的形同一个县衙一般不成,孙季无奈,也只好欣然接受了大伙儿的热心。

其次便是徐云德家,他本就是盗墓出身,所以对于住宅的风水也是十分的讲究,所有的格局布置,全是他一手­操­办,盖成之后,整座屋子显得既典雅又别具匠心,就连王长贵见了都赞不绝口,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只不过虽说村落重建完工,但天灾却依旧不断!这不,大伙住进新房刚没两天,鹅毛大雪再次从天而降,加之地震刚过,家家户户的囤粮少之又少,所以这年冬季,对于刘萍等人所生活的这地界居民而言,无疑是一个灾年,饿死者更是不乏其数。另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参军的年轻人也多不胜数。

这天午后,孙季正在村上忙活事情,刘萍在家在家缝制棉衣,叵蓉坐在边上读书认字,徐云德突然带着三四个壮汉来到了她家门口,冲着院里大声喊道:“妹子,在家吗!”

刘萍一听是徐云德的声音,立马答应道:“在家呢,是徐大哥呀!”待她迎出去之后,一见门口正站着四五个人,并且还堆满了鼓鼓囊囊的大袋子,脸上不由一愣,随即问道:“徐大哥,这是啥?”

徐云德哈哈笑道:“你大哥我新搬进这一沟村儿,以后还得靠孙老弟跟妹子你多多帮助,我这不是来送礼来了嘛。

刘萍心知徐云德向来爱开玩笑,也是乐呵呵答道:“徐大哥,啥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见外了?这些麻袋里到底装着啥呀?”

徐云德道:“我这不新搬过来,家里没什么囤粮,这段时间都靠你家贴补,前几天我托人从外省运来了两大车米面,今天刚到,将才我分给了其他乡亲们一些,这些是给你们家的,你快叫叵蓉跟你一块儿搬进去吧!”

刘萍知道徐云德有钱,当下也不客气,转脸喊来了屋里的叵蓉,并跟她一起,将这几大麻袋的粮食给搬进了屋子,随后又听徐云德说道:“妹子,今晚老道叫我们去他家中,看样子是要来事儿了,我这会儿还得去给老道送米送面,你先忙着,咱晚上见。”

刘萍点头道:“我知道啦徐大哥,你先忙去吧,等晚饭过后,我自会去王大仙家中。”

送走了徐云德之后,叵蓉突然问道:“刘姐,我知道你们都爱把有钱有势的人叫做地主,徐大哥家里这么有钱,他算不算地主呀?”

刘萍笑道:“以前我们说地主,那都是些家里有钱、有地、有长短工的大户人家,比如张老爷家便是,而你徐大哥虽然也有钱,可他家里没地,也没有雇工,所以还算不上地主。”

“原来是这样……”叵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到了夜间,孙季回家只是匆匆的吃了些米饭,便又出去忙了,说是要开个什么会,总而言之这断时间他就没有闲着,刘萍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虽然也想劝他几句,可孙季的­性­格她又不是不知道,最终也只有随他去了,只是每天换着花样,专做一些他喜爱的饭菜。虽说日子比较紧巴,可刘萍的手艺却是极高,就连寻常的腌咸菜到她手上,都能做出许多种口味来。

收拾完碗筷之后,刘萍带着叵蓉,锁上了大门,去了王长贵家。此时徐云德早就到了,看那样子,两人似乎还喝了几杯。见是刘萍来了,徐云德忙起身道:“妹子,你来啦。”

刘萍笑着与他打了招呼,随后便问道:“大仙,今晚你找我们过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古怪的山谷一事?”

王长贵点头道:“是呀。前两天,马师长接到了消息,说沂县事态恶化,眼看着双方就要交火了,所以他才带着队伍匆匆的赶去支援,由此可见,待雪后开春,战火必定四起,到时候受苦的可就是百姓呀!而那虹渊遗址又毫无线索,眼下我们所能去的,或许就只有那山谷了,尽早的解开谜团,也好快些让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平静。”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道:“我这些日子做了好几次梦,都是关于那个山谷的,说不定那里真有些其他线索呢。”

刘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还是早些过去看看,反正现下事情都忙完了,村上又有季哥照应着,多半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王长贵点头道:“我今晚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这事儿,若大伙都没意见,我们明早就出发,徐兄弟已经打听出那巫蓬山的方位了,咱们骑马去,用不了两日便能到达。”

刘萍答道:“那行,我这就去准备马匹、收拾行装。”

与叵蓉一同离开了王家,刘萍当先去了村上找了孙季,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孙季闻言后,虽有些不舍,但并没有阻止,只是再三叮嘱刘萍,万事小心,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叵蓉。

刘萍满口答应下来,随后又去牵了两匹快马回家,当时一沟村儿的马都是集中在一起养的,新建村子的时候,孙季等人特地盖了一间大马棚,里头足足养了三十多匹好马,供村里人外出代步之用。

回到家中之后,两人又各自收拾了几件衣裳,随之便早早的睡了。一夜无话,孙季也是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公­鸡­打鸣儿十分,孙季方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家中,刘萍一如往常的做了早饭。

见着孙季满血丝,刘萍心头一酸,说道:“累了吧,快吃些热粥,再去睡一会儿……”

“诶……”孙季点了点头,可神­色­间却稍稍有些闪烁,似乎有些话欲眩##9。

刘萍心思缜密,对丈夫又是极其的了解,当下便看出了端倪,开口问道:“季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要对我说?但又碍于某些原因,不好开口呀?”

孙季一听这话,脸上先是一惊,但转瞬后便就使然了,只见他点头答道:“小萍,这事儿我本就不该瞒着你,只是怕跟你说了之后,会叫你担心。”

刘萍摇头道:“你若是不说,岂不让我更加放心不下!”

孙季闻言后,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告诉你吧。小萍……其实,我入党了。是马师长他们的阵营,你应该明白……”

刘萍一听竟然是这事儿,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笑着说道:“解放军是什么样儿,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很,人家不求回报的又给咱盖屋,又送咱粮食,你选择加入他们,于情于理也都实属应该,我自然不会反对啦,反而还举双手赞同呢!”

“真哒!”孙季一听刘萍这番话,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哈哈……这样我就放心啦,好了小萍,你今儿不是要与大仙他们外出吗,你尽管忙你的事情去吧,我昨晚一夜没合眼,这会儿有些扛不住啦,等下午的时候还要开会,我现在先去睡觉去。”

说罢,便欢天喜地的跑回了卧室,刘萍跟着喊道:“你先把饭吃了!”

“不饿……”孙季满是乒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刘萍闻声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并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一心只为了做事,不顾自己的身子怎么能行!”

这时,叵蓉背着一个小包裹,拎着­精­铁大锤,从自己的屋里走了出来,见刘萍正站在堂屋门前发呆,不由好奇的问道:“姐,你在­干­嘛?”

回过神来的刘萍摇头笑道:“没啥,季哥不吃饭,我正生气呢。算了,不用管他,咱去大仙家与徐大哥他们汇合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各自牵了马匹,一同去了王长贵家。此时的徐云德还有王长贵早已在路口等着了,只见徐云德骑着一匹神骏的白马,而王长贵却依旧是那头小毛驴,这一高一矮倒是形成了对比,令谁撞见,想必都会忍不住的多瞧两眼。

刘萍等人知道王大仙的这头毛驴非同一般,自然没有多言。叵蓉说道:“大仙、大哥,这回就咱四人前去吗?不用叫上葛家的两个大哥?”

徐云德点头道:“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叫他俩做,这次就不带他们了。”

叵蓉和刘萍一听,皆是点了点头,虽不知道徐云德究竟是要葛家兄弟去做些什么事情,但她俩也都没问。随之,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咱还是快些上路吧,今日夜间多半会有雪,咱走快些,须得赶在雪前找个村落歇脚。”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一夹马腹,四道身影便一同窜了出去。沿途南行,路上满是一尺多深的厚厚积雪,行人少之又少,偶尔遇到一个两个货郎担,或者是卖­干­果的,也都是满身的风尘,脸上深深的写满了生活的窘迫,在这种天寒地冻的季节,又有谁愿意出来叫卖,赚那些微乎其微的钱呢?

这一切看在刘萍等人眼中,一种淡淡的凄凉感随之漫漫的滋生在了心头,如今的世道真是越来越没法儿活了,若那图腾真的能够给凡尘带来起­色­的话,那么她们只希望这一切的谜团能够快些解开,也好叫世人们不再饱受贫穷、战乱以及天灾的折磨。

386第二十四章第十六节

6第二十四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6第二十四章第十六节

ps:来啦,来啦。三更第一更……

紧赶慢赶的走了算是一天,四人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一个叫潢川的镇子里,这潢川镇比青山镇要大上许多,大概坐落在市中心往南两百里处,街上行人稀少,一些尚未打烊的店铺里,零零散散的有着几个客人,气氛显得颇为冷清、萧条。

徐云德随便选了一家旅店,要了两间房,刘萍与叵蓉一间,而他与王长贵同住一间,可谁料当他们正准备上楼的时候,竟然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便是他们曾在温泉山谷中与之有过一面之缘的慕丘痕!

慕丘痕在看到刘萍几人的时候,脸上也是不由一惊,但随即还是迎了上来,语气颇为客套的说道:“许久不见,几位近来可好?”

徐云德笑着答道:“好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慕老您,不知道你来这潢川镇是所为何事呀?”

那慕丘痕心思缜密,稍一细想之下,便已然是猜出了刘萍她们此行的目的,只见他哈哈一笑道:“没准儿我的目的,与你们的差不多,也是奔着一个地方、某样物件去的。”

听了这话,刘萍心下暗想道:“既然那古怪的山谷的事情,有那么多的士兵瞧见,传进了慕丘痕的耳中也不足为奇,更何况马师长的队伍恰好也就在几天前赶去了沂县,而沂县又属山东省地界,慕丘痕又正是山东人士,如此一来二去,他到现在才动身赶往巫蓬山,也实属正常。”

想到这里后,刘萍开口说道:“慕老先生,既然大家的目的都是心照不宣,那咱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要知道那山谷中的东西并不简单,倒不如我们一同前往,相互间也好有个照应,你觉得怎样?”

其实刘萍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因为她了解慕丘痕的实力,二来是她想起­阴­幡和血衣的法力来,心觉那山谷中的东西倘若也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个的话,那么也定然是非同小可的,若这慕丘痕从中作梗,那后果定然是不肯设想,如此权衡下来,­干­脆拉他入伙,大家到时候力往一处使,胜算还大一些,更好在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担忧。

慕丘痕听了刘萍的话后,起先也是颇有迟疑,但转念一想之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刘姑娘所言极是,只是不知王道友还有这位尸王意下如何?”

徐云德笑道:“既然是妹子邀你一起,我又怎敢说个不字!哈哈……”言外之意是,他们这一伙儿,一切都由刘萍说的算。

慕丘痕闻言后,点头微微一笑,随之又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只见他也是点头答道:“就按丫头所言吧。”

这下慕丘痕却是疑惑了起来,一个是道业高深的王家传人,另一个是盗墓界的泰山北斗,这两人为何会对这姓刘的女子言听计从呢?另外还有那更不怎么起眼的小丫头,当日她不怕滚烫的泉水,一而再的潜进温泉底下的事情慕丘痕还印象深刻,看样子这么一个大有来头的小丫头对刘萍的话也是毫无疑义咯。

其实,刘萍在慕丘痕面前并不是没露过手,只不过在慕丘痕的印象中,刘萍的实力绝不高于王、徐二人,所以一时之间,他倒是对刘萍另眼相看了。

其次,其实刘萍也不知王大仙和徐大哥为何会把自己给推上去,但她对这两人的脾­性­还是极其了解的,心知他们之所以这么做,那定然是有他们的用意。于是,便又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还望慕老先生明日与我们一同赶路吧。”

慕丘痕这回没再多言,很是爽快的点头答道:“好!只是我现在还有些事情得去处理一下,等晚些时候,自会回来与大家汇合。”

送走了慕丘痕之后,四人上了楼,刘萍和叵蓉将自身的行李往桌上一放,便匆匆的去了徐云德与王长贵的房中。刘萍一进门儿便开口问道:“徐大哥、王大仙,刚才……”

徐云德似乎早就猜出了刘萍想要问些什么,只见他摆手笑道:“妹子,你先别忙,坐下来听大哥给你细说。”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随之便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去。徐云德说道:“部队上人多嘴杂,那古怪山谷的事情想必早已传开了,既然慕丘痕会来,那就不代表其他人不来,如今我们不能肯定隐世的那些修道之士到底有多少,实力又是如何,再加上我料定盗墓界前来寻宝的定然也不乏其人。我与老道若是亮出王、徐两家传人的身份或许能叫那些修道着忌惮,从而不敢妄动,我尸王之名也可震摄住大部分的盗墓者,但咱这一队人中,我与老道都不适合做牵头羊……大哥口拙,意思表达的不清楚,但我想以妹子你的脑子,应该能够理解吧。”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你与大仙的身份虽能令那些修道者和盗墓者忌惮三分,却不能使他们信服,而由我这么一个谁也不认识的人出面带头,则会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咱们的深浅,从而能够更好的达到威慑的效果,叫他们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拍手笑道:“果真不亏是我妹子,一点就通,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此外,我想慕丘痕此番也未必就是他一人前来,他本就是个外地人,在这潢川镇能有啥私事处理?我猜他出去,八成就是跟同伙或者是手下商量事情去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有理,想来那些与慕丘痕同行的人实力并不怎样,要不然的话,他又怎么会答应与我们一道儿呢!”

“糟了!”这时,徐云德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惊呼道:“我们怎么忽略了一件要紧事!”

屋内其余三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刘萍问道:“啥事儿呀?”

徐云德道:“妹子我问你,士兵们是在什么时候发现那个怪异山谷的?”

刘萍稍微一想,随之说道:“部队到我们一沟的时候,大概是半个月前,照此看来,他们发现山谷的时间距今少说也得二十来天了!”

徐云德说道:“听闻部队日行几百里,那么可想而知,几天的时间他们定然走了千里路了,沿途经过的村镇更是多如牛毛,也就是说关于那古怪山谷的消息,早在二十几天以前就早已传开,倘若有人在这段时间内,早就去了那儿,并把那山谷中的法器取走了,那咱岂不是得扑空?”

一听徐云德这话,刘萍等人脸上也都不由得流露出了担心的神­色­,只因为这段时间,一沟村一直在忙着重建的事情,所以他们几个倒是把这简单的问题给忽略掉了。一如徐云德所说,这二十几天过去了,足够叫旁人前去山谷,并取走谷中的法器。当然,前提是顺利的情况下。

王长贵说道:“世间一切,冥冥中自有安排,倘若我们当真与那法器无缘,那也没法子,只能随他去了,但如果我们才是有缘之人,就算在隔个十天半个月动身,那法器到时自然还得落在咱们手上。”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伴着慕丘痕的声音传来道:“王道友、尸王道友可在?”

徐云德一听,急忙冲大伙儿使了个眼­色­,随即应声道:“是慕老前辈呀,我们都在,门没上锁,你进来吧。”

随着“吱呀”的一道门开声,只见慕丘痕一脸平静的走了进来,开口便道:“夜了,多有叨扰,还望几位海涵。”

徐云德笑着回道:“时间还早得很呐,慕老前辈不必客气,快快请坐。”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后便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叵蓉连忙替她倒了杯茶水,随之便有乖乖的坐到了刘萍身旁,自顾自的玩起了手指。

王长贵开口道:“这回山谷一行,能与慕道友一起,真是我王长贵此生一大幸事呀。”

慕丘痕笑着答道:“王道友太客气了,这话我怎敢接下!对了,不知你们几位有没有发现,像咱们一样,准备去那山谷中探宝的人不在少数,乃至这家旅店之中住着的,也大部分都是。”

徐云德摇头道:“我们刚刚才来,还不曾出去过,所以对这旅店中都住着些什么人也并不了解,不知慕先生是如何得知的呢?”

慕丘痕略微一想,随之说道:“既然如今我与你们联手,那有些事情也就不再多做隐瞒了,其实我这次前来,并非是只身一人,街对面的旅店之中,还住着我五个手下,他们身手虽都一般,但擅长追踪之术,这五人先我一天到了潢川镇,据他们观察,两日之间,这镇上来了不少外地人,大多是三五成群,从这些人的对话中,便不能看出他们的目的,绝大多数都是冲着山谷去的!”

徐云德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心中暗笑道:“怎么旁人的对话都叫你徒弟给听去了?定然是你的那些徒弟都偏爱听门子,打探旁人的闺房密语吧。”不过他心里头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却是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异样的神态,只是点头说道:“虽说现如今的修道界没落,但还是不乏一些隐藏在市井中的高人,而那些奇珍法器,对于这类人的###力无疑是巨大的,可想而知,我们此番能否夺得还很难说呢。”

387第二十四章第十七节

7第二十四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7第二十四章第十七节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另外还有件事,虽是题外话了,但我着实有些好奇,不知几位能否替我解惑。”

刘萍开口问道:“什么事情呀?能勾起慕老先生好奇心的,想必也绝非寻常之事吧?还请老先生明说。”

慕丘痕点头说道:“前不久,我听闻江苏与山东搭界之处发生了大地震,且还先后震了两次,更甚至第二次震后,甚至令一块憾都沉入了海底,不知这事儿是否属实?”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这事儿千真万确,我们几个家中的房屋全在地震中毁了,这不才刚刚盖起了新房嘛……慕老前辈,你好奇的就只是这个?”

慕丘痕摇头道:“我还听说在第二次震前,东哼上突发骇人雷暴,成百上千道狂雷接连不断的劈了个把时辰。另外……我还听闻,那雷劈的海域后来还出了条巨蟒,不知这又是真是假?”

想到当时一沟村绝大多数村民都在场,这一消息实则也早已传给了那些熟络的士兵们,从而有扩散到了慕丘痕耳中,这也不足为奇。刘萍点头道:“不错,这事也是千真万确。”

得到了刘萍的确认之后,慕丘痕连连点头道:“真没想到,如今的年代,世上竟然还存活着此等异兽,想来那天降雷暴,多半就是巨蟒渡劫的天雷吧?敢问几位,那巨蟒可曾化龙而去?”

缄默许久的王长贵突然说道:“慕道友,我也有一事想要告知于你,不只你可有兴趣听听?”

慕丘痕闻言后,急忙说道:“愿闻其详!”

王长贵撸着胡须,长叹道:“敢问道友,你觉得如今的世道如何?”

虽不知王长贵为何会如此一问,但那慕丘痕还是说道:“我们修道之人本该不问世事,但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战火四起,世道正值慌乱,且又有那天灾**,如今的凡尘人世更是惨不忍睹,民不聊生……”

听了这话后,刘萍等人也无一不是痛心疾首,长吁短叹了起来。随之王长贵又接着说道:“道友所言极是,但倘若有一个挽救凡尘人世的法子,只是端的凶险,不知道友可愿意去做?”

慕丘痕闻言,神­色­微惊的说道:“如今交战双方,正值势同水火,能有什么法子来阻止这场战争?更何况连月的大雪,这乃是天降之灾,只靠人力,又如何改变的了?”

王长贵道:“这事儿说来骇人,道友,你只知道我们几人前去温泉山谷,是为了那谷中的宝物,但实际上却是不然,我们实则是去找寻一个关于叫做虹渊图腾的线索。”

“虹渊图腾?”慕丘痕满是不解的说道:“还请王道友细说,那虹渊图腾与当今的世道又有些什么关系呢?”

王长贵微微叹了口气,随之便将图腾、法器,乃至连佈岑道人留下的那皮革上的话,都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直听的慕丘痕神­色­大惊,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之,王长贵又叫徐云德拿出了乾坤宝匣,将里面的三样法器尽数拿了出来,慕丘痕一件一件的看下,更觉震惊,对于王长贵的话也更是深信不疑。随之便见他说道:“如此一来,几位这些年间想必一直在找寻那关于图腾的线索咯?”

刘萍点头道:“是呀,只是关于那些图腾、以及法器的线索少之又少,一直以来也并无太大的进展,如今听闻巫蓬山中有一怪异山谷,我们便猜想会不会是某个法器在那山中作祟,所以今时今日,我们几个才会到此。”

此时的慕丘痕眉头紧锁,只听他沉声说道:“没想到世上竟然还藏着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是……今天你们将其告诉了我,难道就不怕我会从中作梗,坏你们事儿吗?”

王长贵说道:“虽与慕道友相交不深,但先前你的那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倒是叫我看清了你的为人,若没有这句话,或许我也未必肯将这一切告知于你。”

慕丘痕闻言,点头道:“承蒙王道友器重,说实在的,以我们如今的修为,要想渡劫而去恐怕只是痴人说梦,与其碌碌无为一辈子,倒不如像几位这般,为天下苍生献出一己之力,纵使百年后身死,也不枉一世为人了。”

“好!”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对慕丘痕另眼相看,欢声说道:“慕老前辈真不愧也是­性­情中人,就凭你这句话,我徐云德佩服了。”

慕丘痕摆手笑道:“尸王道友严重了。”

徐云德道:“慕老前辈往后切莫在叫我尸王道友啦,咱下是同一阵线,你大可同老道这般,叫我一声徐兄弟。‘尸王’之名,在你们两个道家高人面前,我又怎敢担当得起呀。”

慕丘痕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

随后,五人又在王长贵房中洽谈了许久,从图腾到法器,从法器到道法,所谈之事,涉猎极广。从谈话中,刘萍等人对这慕丘痕也有了更进一步了了解,他虽说为人孤僻,脾气又邪,但不得不承认,对于道法、阵法,以及驯养凶兽的法门都有着很高的见地,更何况王长贵将惊天秘闻都相告了,那慕丘痕更是私心已除,大伙之间没了隔阂,日后做起事来想必也会更加默契。

后半夜无话,众人各自回房中休息,翌日清晨,刘萍与叵蓉早早起床,推开窗子,顿感一股凛冽的寒气直逼进屋,外头连夜暴雪,如今虽然小了许多,但还未停歇,整条大街银装素裹,形如童话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正当两人看雪看的出神,门外却是传来了徐云德的叫门声,只听他说道:“妹子、笨丫头,起床了没,咱下去吃些早点,还得尽早的赶路呢,老道和慕老两人都已经在下头等着了!”

刘萍一听,急忙应声道:“来了,大仙他们起的可真早……”说罢便和叵蓉急忙洗刷,随之方才一起去了楼下。刚一下楼,便见徐云德、王长贵、还有慕丘痕三人正坐在大厅当中的一张八仙桌前,桌上摆着一些可口的餐点,看样子也是刚刚出笼,还正冒着热气呢。

叵蓉见状,不禁食指打动,“噔噔”的跑了过去,冲众人打了个招呼后,抓起包子便往口中塞。

徐云德见状笑道:“笨丫头,你怎么像个饿鬼投胎似的!”

叵蓉一边啃着包子,一边咕哝道:“昨天夜里都没吃,我老早就饿了,饿着肚子怎么赶路呀!”

素来待人冷淡的王长贵,却是偏爱叵蓉这丫头,见她吃的又快又急,不由笑道:“蓉丫头,吃慢些,正所谓细嚼慢咽才有助于……”

可未等他说完,便听叵蓉说道:“大仙、慕老,你们都不吃吗?要不吃的话,那我帮你们吃咯……”

几人被叵蓉这么一闹,心情也顿时大好,一同用过早点后,刘萍本想起身去结算住店的钱,可谁料慕丘痕却是早已把钱给付了,对此大伙谁也没有多做计较,对于钱这东西,这群人可并不看重,尤其是王长贵和徐云德。

牵马的时候,慕丘痕再次镇住了大家的眼球,只见他竟然从马圈中牵出了一头水牛来,这可是刘萍等人万万没有想到的。见大伙神­色­迟疑,慕丘痕哈哈笑道:“素闻古时有那黄飞虎驾五彩神牛驰骋沙场,我这只是东施效颦罢了,让诸位见效了。”

王长贵见那水牛浑身­精­­肉­,四蹄生风,不禁也多看了几眼,并且说道:“慕道友擅长驯兽之法,想来这水牛的脚力,还要在我这毛驴之上呀,果真是头好牛!”

老头间的客套话自是不少,两人仅为了头牛,又你来我往的说了许多,徐云德听的索然无味,当下Сhā嘴道:“咱几个比试比试,正午之际,看谁跑得远!”说着,便当先翻身上吗,随之一挥马鞭,只见那白龙骏马,仰天长嘶一声,随之撒开蹄子,风一般的冲了出去。

叵蓉见状,顿时急道:“笨大哥使赖,人家都还没准备好呢!”说着,也急忙策马追了出去。刘萍见状,玩心也起,紧随叵蓉之后,一道烟儿的追了起来。

最后,王长贵和慕丘痕相视一笑,也不匆忙,皆是慢腾腾的上了各自的坐骑,随之一声吆喝,只见这一牛、一驴,顿时之间八腿齐动,虽没有那骏马般的神骏,但却是一步数丈,眨眼的功夫便跑出了镇子。

身在最前头的徐云德还正得意着呢,却见两道残影,从自己两旁###的超到了前头,驴背上的王长贵和懦上的慕丘痕还在悠哉的聊着天,似乎并不把这比赛当回事儿一样。徐云德见状大为无奈,拍了拍身下的骏马,说道:“你是吃草长大的,人家是丹药喂起来的,要怪就只能怪你没那破驴和水牛的命好,生在了那两老道家中。”

马实际也有尊严,就拿徐云德身下的这头来说,本来它可算上只绝佳的好马了,在同类中有着无比的骄傲,可谁料今日却在一头驴和一只牛面前丢丑,似有不甘之下,这白马又是一声长嘶,继而更是奋力的往前狂奔,可奈何有心无力,前头的那驴子和牛早已淡出了视线,追是绝不可能追上的,最终只有望驴牛兴叹罢了。

ps:只听徐云德的马儿说道:“尼玛坑爹啊,前头那家伙是驴吗!?怎么比老子跑得还快……世道变了……

38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8第二十三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8第二十三章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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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比赛,其实徐云德只不过是不愿听那俩老道你来我往的客套而已,如今见他俩跑远了,心知反正也追不上,所以便索­性­慢了下来,不多会儿功夫,刘萍和叵蓉便赶到他身侧,叵蓉满是大惊的叫道:“那驴子还有水牛怎么跑的这么快呀,竟然比我们的马都快上许多倍!”

徐云德撇嘴道:“那是驴­精­和牛­精­,被俩人­精­骑着,你说能是这寻常的马儿能比的吗。”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笑了起来,并说道:“徐大哥,你这话要是被王大仙他们听去了,准生你气。”

徐云德哈哈笑道:“他们又没在,你俩总不会跑去给我下舌头吧……”

刘萍笑着答道:“放心吧徐大哥,我们当然不会说。”

随之,三人并驾齐驱,再也没有提及什么比赛的事情了。走了许久,雪却是越来越大,加之地上原本就有着厚厚的积雪,行走起来异常艰难,纵使他们骑着的都是好马,但这么折腾了几个时辰,还是有些撑不住了。

徐云德说道:“不知这会儿那俩老头到了何处,咱们的马比不上他们的驴子和水牛,在用不了多会儿功夫,可就要走不动啦。”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这地界四下无人,也没个村镇,倘若马儿累坏了,咱可有得罪受,不如咱先在这歇会儿?”

徐云德摇头道:“我事先说了,要走到正午十分才歇脚。那俩老头若在前头等咱们,却又见咱许久没有赶上,说不定会以为咱出啥事儿了呢。我看还是再往前走走吧。”

“那好吧。”刘萍无奈的点头。

如此这般,三人不得不放慢了脚步,顶着遮天蔽日的大雪前行,那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受,就连徐云德这等体质的人,都连连叫苦。

许久后,一直默不作声的叵蓉突然惊喜的喊道:“笨大哥、姐,你们快看,前面有座房子,屋顶还冒烟呢!”

徐云德和刘萍闻言,急忙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只见前方不远处,正坐落着一座并不算太大的房子,房顶烟筒正冒着滚滚的炊烟,看那样子定然是有人在屋内生着炉火。欣喜之下,徐云德大笑道:“这可真是破榻遭逢连­阴­雨,柳暗花明又一村呐……”

刘萍笑道:“徐大哥,这前后两句哪是同一首诗里的句子,可被你这么一衔接,倒是合适的很呐。”

徐云德笑着吹嘘道:“你大哥我饱读诗书,像这等句子岂不是信手拈来……”

说话的功夫,三人便已来到了屋前,原来这是一家驿站。那个年代,驿站本是少之又少了,但在一些偏僻的山区,亦或者是大漠之中,还是存在着许多驿站的踪迹,只是到了后来,送信捎物的事情少了,演化成了沿途的旅社而已。

此时,驿站的大门虚掩着,门框上垂着一张厚厚的棉布门帘,刘萍等人先将马匹牵进一旁的马棚,又拽了些草料喂上,随之才进了屋里。

一掀开门帘,顿时只觉一股暖意袭了过来,令人浑身舒爽。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积雪,刘萍他们方才打量起了屋内的情形,虽说这地界偏僻,可不想这驿站之中倒是满有一些客人,大桌小桌几乎都坐满了。只因先前在马棚之中,他们已然是看到了王长贵和慕丘痕的坐骑,所以知道他俩定然在着。

在屋里打量稍许之后,只见王长贵和慕丘痕果真坐在一张桌前,并且还已点上了酒菜。这会儿功夫,王长贵正向他们招手呢。

刘萍三人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并各自拖来一条凳子入座。然而在道上混了许多年的徐云德,却是感到了周围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不怎么友善的气息。不过他并没为之所动,依旧是笑呵呵的对王长贵还有慕丘痕说道:“你们到这儿多久啦?”

王长贵答道:“路上遇到了些事情,耽搁了一会儿,咱们也是刚到不久,这酒菜也是将上,这会儿还正热乎着呢。”

刘萍闻言,好奇的问道:“这路上慢无人烟,你们坐骑又快又耐劳,会出啥事情呀?”

慕丘痕笑道:“说来也可笑,这处本就是个荒无人烟的地界,可这几日却不知为何,竟然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刚才在半道上的时候,竟然还冲出了十几个个汉子,张口便要抢我们的驴子和牛。我们好言说尽他们却不听,后来还要用强!”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忙开口问道:“那后来怎样?”

王长贵笑着说道:“他们要,我们自然就给了,可奈何那些人却又没本事将其牵走,更有几个倒霉的,还挨了几蹄子。后来他们也不知是怎么了,非但不要驴子和牛了,这不,还请我们喝酒呢!”

徐云德闻言后,顿时明白原来这周围几桌的人,为何个个都是泛着火气,原来刚才在这俩老头身上吃了瘪,本想在他三人身上撒气,可后来见竟然也是跟这俩老头是一伙儿的,自然是有苦难言了。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哈哈大笑道:“连驴子都弄不过,还学人家打家劫舍,这天底下当真还有这么蠢蛋的人,事情传出去,恐怕得连笑好几个省……”

这时,隔壁一桌上突然有个大汉,猛的一拍桌子,“嗖”的一声站起身道:“这两位老神仙的坐骑自然也是仙物。我们凡夫俗子又如何对付的了!倒是你这骨瘦如柴的小儿,怎敢在此大放臭屁,什么连笑几个省……”

徐云德闻言,撇了一眼那说话的大汉,只见他身穿一件羊皮大袄,头上带着个狗皮帽子,满脸的横­肉­,模样甚是凶狠吓人。另外,他手指上还带着一枚戒指,似乎是银质的,刻着一个狼头的图样。见状后,徐云德笑嘻嘻的站起身,随之顺势从桌上拿了一杯酒,缓步走向了那大汉。

来到莽汉身前,徐云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见这原本怒气凶凶的汉子,被他这轻描淡写的两下,竟然是硬生生的按回了座位。随之开口道:“兄台,戒指不错呀……浙江狗爪子帮的怎么沦落到打家劫舍的境地了?”

原来这戒指徐云德认识,乃是一个盗墓团伙的标志,这个团伙是浙江那边的,实际名为狼爪帮,在盗墓界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另外,有句话说盗墓七分黑,意思便是大多盗墓的,与黑帮多少都有些联系,因为出土的一些非比寻常的古物,在正儿八经的市面上是很难脱手的,因此便要用到黑帮的势力和人脉来出售,要么卖给洋人,要么卖给那些巨商大贾。而这个狼爪帮,便是盗墓、黑帮皆有涉猎的一个组织,帮中的人无一不是杀人越货的凶狠之徒。

一听徐云德竟然说他们是狗爪帮,在做的其余人顿时齐齐站了起来,个个儿心里皆在寻思,这不起眼的男子既然知道他们的身份,怎么还敢这么嚣张。

另一边,刘萍他们对于徐云德的身份,以及他的身手自然都是十分清楚的,别说这不足二十人的团伙,就是再多翻一倍,也绝然奈何不了他,所以大家都并无丝毫的惊慌。唯有天生好打架的叵蓉,似乎在闻到了火药味之后,不由自主的摸向了身后的­精­铁大锤。

刘萍一见,急忙拉了拉叵蓉的衣袖,并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Сhā手,要知道她那三百多斤的大锤,真要用来殴斗的话,这一屋子的人还有谁能活?

徐云德见除了被自己按回凳子上的大汉之外,其余人无不面露凶相,似乎是要将自己吃了一般,脸上笑意更浓,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说道:“狗爪子们,这回你们带队的是哪个,出来叫我认识认识!”

话音一落,人群中走出另一个粗壮的汉子,此人皮肤黝黑,一头钢丝般的短发,脚蹬皮靴,身着皮袄,倒颇有些气势,只听他说道:“在下梁三,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

“梁三?”徐云德撇嘴道:“是狗抓子帮的三当家?你们在浙江呆得好好的,如今怎么跑这鸟不拉屎的地界来了?难不成得道了什么消息,是来盗墓寻宝的?”

那梁三听徐云德口气,似乎来头不小,虽然被人叫做狗爪子,心中有气,但脸上却是没有怎么变­色­,只听他说道:“我们狼爪帮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过问,这位朋友,我先前问你的事情,你还没有回答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又是呵呵笑道:“哦,你问我是谁呀?也罢,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遂了你们的愿。”说着,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样物件,然后顺手丢给了梁三。

那梁三见状,一手接过徐云德丢出的东西,满是好奇的凑到眼前一看。顿时间,只见他脸­色­大变,满脸的不敢相信,抬头看了看徐云德笑呵呵的脸,随后又低头瞅了瞅手上的物件,许久后,方才颤抖着将其还给的徐云德,并“唰”的一声,鞠了个躬道:“原来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来了,狼爪帮梁老三有眼无珠,先前多有得罪,还请尸王老大不要放在心上!”

徐云德咧嘴一笑,随之将那块乌木­精­给揣进了怀中,原来这块乌木­精­,竟然就是尸王身份的凭证,这一点就连刘萍和王长贵都是头一回得知。

389第二十五章第一节

9第二十五章第一节

9第二十五章第一节

听那梁三叫出了“尸王”的名号之后,屋子里的其他人顿时是哑然无声,徐云德打了个哈哈说道:“你们的消息也够灵通的,怎么?你们大当家的为何没来?只叫你这三把手带队?”

梁三答道:“回尸王老大的话,我们前不久收到了消息,说这巫蓬山中有一怪异的山谷,只因那事情被传得太过玄乎,当家的起初也没将其当回事儿,后来却听说道上有不少人都赶过来了,这才叫我带着兄弟们也来凑凑热闹。”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想到这狼爪帮本来就是浙江的帮会,在江苏的地界并没有太大的作为,即便是那山谷中真有什么宝贝的话,他们多半也很难得手,能把三当家派来,已经算是重视啦。

随之徐云德又对那梁三说道:“素闻你们狼爪帮并不缺钱,在浙江那一带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了,怎么这回却跑来这里当土匪了?”

梁三一听这话,脸上不由一红,吞吐的说道:“其实我们也并非是奔着钱财去的,只是见那一驴一牛跑起来一步十丈,端的神骏,加之下个月中旬,又恰好是大当家的五十大寿,所以兄弟们才临时起义,寻思把这驴子和牛抢过来送给他当作寿礼,可没想那竟然是两位老神仙的坐骑,多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徐云德笑道:“原来是这样,也罢,既然都是误会,那事情就这么算了,这俩老神仙想来也不会跟你们计较什么!”说着,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继而说道:“来,大伙虽都是初次见面,但也算是同行了,大家往后在道上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徐云德在这有心跟诸位交个朋友,看得起我的,就跟我喝上一杯,看不起的随意。”

“尸王”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狼爪帮的那伙人自然是清楚的很,见徐云德如此一说,个个皆是忙着回到桌前,将各自的酒杯给端了起来,纷纷应和道:“既然尸王老大看得起咱狼爪帮,那咱们又怎么会不识抬举呢!”说罢,便一齐喝­干­了杯中的酒水,乃至连徐云德刚才把他们叫做狗抓子帮的事情都给忘了。

喝完之后,徐云德又稍稍招呼了两声,方才回到刘萍所坐的桌前,低声说道:“看来这次那巫蓬山中还真是来了不少人,连远在浙江的狼爪帮都派了这么多人前来抢宝,可想而知,山东、江苏的那些帮会与散手们,就更不用说了。另外,这些人可都是些亡命之徒,到时候事情或许很难进展的顺利。”

叵蓉对什么道上道下的并不太懂,但一听徐云德说那些都是亡命之徒的时候,却是反问道:“徐大哥,你与他们是同一条道上的,刚才我还听那些人都叫你尸王老大,照这么说来,你岂不是最狠的亡命之徒了?”

徐云德无奈道:“笨丫头,你大哥我能称得上盗墓界的尸王,靠的是自己的本事,与那些黑白都沾的帮会又大不相同了,现如今的盗墓界,除了少部分靠手艺­干­活的以外,许许多多的黑帮也搀和进来了,他们靠的就是人手多,手上又有枪炮,就算是遇到了僵尸之流,二话不说,直接将其炸成一滩碎­肉­便可,哪还用的着什么御尸之术。”

听徐云德语气中颇有些凄怆,刘萍开口安慰道:“那些只靠枪炮的,顶多也只能算二三流盗墓者吧,若是当真遇到了那些内藏玄机的古时大墓,想来也无计可施,难成事儿吧。”

徐云德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默不作声的吃起了饭菜。席间,狼爪帮的那些人,因为仰仗徐云德的威名,纷纷过来敬酒,徐云德也没有推辞,一一的回敬过去。

吃完饭后,刘萍一伙儿又在这驿站之内休息一许久,直到外头的雪见小之时,方才起身告辞。狼爪帮的那伙儿人却是并没有要急着上路的意思。这点倒也不难解释,他们原本就是外省的帮会,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要想在这地界上夺得宝贝,绝非易事,更何况如今尸王又亲自前来夺宝,他们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加之外头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与其去受罪做那些无用功,倒不如在这暖和的驿站中多加休息,待雪停之后,再去凑凑热闹。

这许久的功夫,刘萍她们的马匹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最起码­精­神要比刚才好上许多。另外,王长贵和慕丘痕也都没在先走。一行五人顶着寒风,踏着厚厚的积雪,走的颇为缓慢,直到天黑之时,也没在寻得一个歇脚之处。

徐云德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厚厚的乌云­阴­沉吓人,似乎雪一时半会儿的绝难停下,前头的路更是荒无人烟,一眼看去,别说人影儿了,就连个房子都不曾有。

刘萍提议道:“看样子一时半会儿咱也到不了村镇了,不如先找个避风挡雪的去处休息吧,在这般走下去的话,马儿可受不了。”

正当徐云德要答话时,慕丘痕却是抢先开口说道:“不急,再往前走走,兴许会有好去处。”

虽说慕丘痕现在与刘萍他们算是一伙儿了,但毕竟也是刚刚加入,徐云德不好阻他的面子,只得点头说道:“也好,反正这路早走晚走都得走,罪也是早受晚受都得受,多走一段,明天就能少走一些。”

于是众人便没有停歇,继续策马往前,如此这般只走了半个时辰。那慕丘痕却是突然停在了路边的一棵大杨树前,刘萍等人见状好奇,纷纷围拢了过去,只见那树杆之上,竟然刻着一个指示的箭头,划痕很新,一看便知是刚留下不久的。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慕老,这是啥?你知道是谁留下的吗?”

慕丘痕点头道:“这是我那几个徒弟留下的,昨儿夜里他们五人先我们一步启程,并在沿途事先打点一切,我想这箭头的意思,多半是用来告诉我附近有栖身之处吧。”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我说怎么不见你那五个徒弟,我倒以为你要他们先回去了呢。既然如此,那咱还是快些循着箭头的指向过去看看吧,要真能有个遮风的地方能生堆篝火,再睡上一夜,那可就太好了。”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之五人便循着箭头所指的方向,一路下了山道,直奔近处的荒山而去。

在穿过几排柏树后,众人很快的便到了山前,这处荒山又小又矮,也不知叫什么山,如今山上白雪皑皑,草木凋零,显得极为荒凉。

站在山前的徐云德四下打量了一下,突然间,却是果真看到了一个洞口,顿时便欣喜的大喊道:“你们快看啊,那里有个山洞!想来就是慕老的徒弟们给咱找的栖身之所吧。”

众人循声看去,待看到那洞口之后,也都是颇为欣喜。随之大伙便急匆匆的策马奔了过去。将马匹栓好之后,徐云德第一个钻进了洞内,只见这荒野山洞的洞口虽然不大,但里头却是颇为宽敞,容下他们几个在此歇脚绝对够用。

另外山洞之中还有着一小堆燃烧过的篝火堆,以及许多枯树枝,看样子慕丘痕的徒弟们,也曾在这里歇息过,并且在走之前还没忘专程留下是些柴火,徐云德见状后不由赞道:“慕老,你的几个徒弟还真够细心的,竟然来木柴都替咱准备好啦。”

慕丘痕点头笑道:“真没想到那几个小子,竟然能在这荒山野岭的地界,找到这么一个绝佳的栖身之所。”

弹去身上的积雪后,刘萍拿出火柴,将篝火点了起来,随之徐云德又将备好的­干­粮也拿了出来,架在火上烘烤。很快,寒意驱散,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明朗了许多。

徐云德将热乎的面饼分发给诸位,随之开口说道:“在我们身前脚后,定然都有不少窥视着那古怪山谷的人前来探宝,到时候若真要得动手抢夺的话,咱还需从长计议,那些家伙身上多半带着枪,正面打起来的话,我们可得吃亏。”

虽说王长贵和慕丘痕都是道法高深之人,但是却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们谁也没法躲过枪子儿,更加没有那刀枪不入的身子,若真挨上几枪的话,也是非死不可的。慕丘痕脸­色­­阴­沉的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此番事情闹得颇大,来的人也绝然不少,且不论那山谷中所藏之物究竟是什么,但到时若是真动起手来的话,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萍说道:“徐大哥,那些会带枪炮来寻宝的,绝大多数都是你们盗墓界的人吧,难道以你尸王的名号,还压不住他们?刚才见那什么狼爪帮的人,在得知你是尸王之后,似乎都吓得不轻呀。”

徐云德摇头道:“妹子,你有所不知呀,他们那并非是怕我尸王之名,而是在怕整个儿盗墓界,毕竟尸王是盗墓界所公认的,若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的话,那便是等同于瞧不起整个儿盗墓界,试问又有哪个组织会傻到这等程度,公然挑衅所有的盗墓组织呢?而若是到了山谷中,那情况可就大不一样了,盗墓夺宝,本就是各显神通之事,谁杀谁都没得话说,纵使是尸王,若被人打下马来,那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这是无可厚非的。”

390第二十五章第二节

39第二十五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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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只是默默的吃着烤饼,脑子里不知又想些什么事情去了。

王长贵说道:“若那山谷中的物件当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样,那我们务必得将其抢来。一来,上古法器的威力非同寻常,若是叫心术不正之人得抢走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二来,那可是关乎天下苍生的物件,我们绝不能与其失之交臂。”

徐云德点头道:“只可惜这次我来的过于匆忙,事先没有联系几个知心的伙计前来帮忙,若是叫多叫些人,或许事情还好办一些。”

慕丘痕道:“现如今山谷那边的情况咱都还不了解,或许情况也并非真有那么糟糕,大伙也未必非得往坏处想,更何况,咱若当真斗不过那些带有枪炮的,叫他们夺走了山谷中的法器的话,我们也大可以事后再另做打算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里的闷气顿时消散了许多,笑着说道:“慕老这话说的倒是极是,我们倘若真碍于枪炮,与这法器失之交臂的话,等事后尚有机会暗中动手夺回来吗。哈哈……”

刘萍闻言,也是笑道:“是呀是呀,明的不行,咱就来暗的,反正盗墓的也没几个是正派人士,咱无须跟他们讲光明正大。”

这话说者无心,但听者却是有意,徐云德尴尬的说道:“妹子,你这可是连你大哥我都给一同骂进去啦……”

刘萍一听,神­色­先是一愣,随之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说道:“徐大哥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有心说你……”

徐云德摆手打了个哈哈,随之说道:“不妨事。”

吃过­干­粮,众人各自睡下,连续两日的冒雪赶路,着实叫他们累的不轻,不一会儿功夫,便都进入了梦乡。严冬季节,夜间更加寒冷,纵使有这么一个避风的山洞,但是透骨的寒意还是止不住的往洞中钻,徐云德无奈之下,不得不叫起叵蓉,并与她一起去洞外整了一个大大的雪块,将洞口给堵上,只留下两个透气用的小孔,随之又投了更多的木柴在篝火中,将火生旺了许多,如此一来洞里方才逐渐暖和起来,众人睡的也更为舒坦踏实。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先后从梦里苏醒,此时的山洞中温度已经十分的暖和了,刘萍伸了个懒腰,随之说道:“若不出意外的话,咱今天下午就应该能到那巫蓬山了吧?”

徐云德算了下路程,点头说道:“只要不遇暴雪,迫使咱们非得停脚的话,傍晚之前必定能到巫蓬山脉。”一边说着,徐云德又找个几根树枝,将尚未熄灭的篝火给重燃了起来,烧烤了些­干­粮后,分给大伙儿吃。

众人简单的吃了­干­粮,喝了些冷水,便颇为不舍的离开了这个绝佳的山洞,骑着各自的坐骑继续赶路而去。只不过这天的天气倒是不错,雪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停歇,尽管天气还冷,北风还冽,但比起前两天而言,却要好上了许多。

借着好天气,刘萍等人也一直没有歇脚,恰好在天黑前赶到了巫蓬山境内。刚一进山,便见这巫蓬山中的景象,还果真与李云壮所说的那般无二,山间四处开满了腊梅,寒气中时不时的传来阵阵冷冽的清香,令人神清气爽。另外,这山中还尽长了许多松柏,虽在冬季,却是依旧绿意盎然,一路下来看够了白茫茫的世界的刘萍一伙,猛一瞧见这么个风景如花的山景,倒是颇为惊叹,暗暗叫绝。

另外还有一点就是,随着他们几人的深入,只见这巫蓬山中逐渐的开始有了人烟,不用猜他们也知道,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前来寻宝的,少部分或许只是来看热闹的,但想来这些看热闹的人也都定然在寻思着好事儿吧!

一路下来,徐云德见这些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十几二十个成堆,皆是各自为营,聚在一起,在那梅林、松林间歇脚,有的是搭起了帐篷,有的则堆了个“雪窝”。见状后,徐云德说道:“看来山谷中的宝贝还没有被找出来,要不然这些人怎么还赖着不走?”

王长贵点头道:“那法器的威力你我都心知肚明,岂是这些人想得就得的?”

终于,刘萍等一行五人,在周围越来越多的探宝者好奇的目光中,走进了山谷。方一进入,便觉眼前景­色­大变,若说巫蓬山中松柏、腊梅的绝好风景是世外桃源的话,那么这个山谷便可以将其比喻成一个世外荒漠了,只见这不足千米方圆的山谷中怪石林立,莫说是树木了,在那皑皑的积雪之中,乃至连一株枯灌木都不曾有!

刘萍将这怪异山谷中的景象看在眼中,也是不觉惊讶陡升,开口说道:“李云壮说的一点不假,这山谷怎看都像是个死谷,连一点的生机都没有!”

此时的山谷中一个人影儿也没有,徐云德特地点了一根火柴,只见那火苗的确是在瞬间熄灭,随之才开口道:“看来谷外的那些人,白天才会进来探宝,等到了晚上,天­色­黑下来了之后,这里又不能点火,他们一来无法取暖,二来又看不清楚事物,所以才都跑去了外头过夜。”

慕丘痕点头说道:“不错,这山谷的间温度比起外头而言,还要­阴­寒许多,在这里过夜绝对是下下之选。”

刘萍接过话道:“是呀,真不知道那些当兵的是怎么熬过去一整夜的。”

其实刘萍不了解,部队上的人常在外露宿,时间长了,自然摸出了许许多多的取暖窍门儿,比如说他们人人手上都有一床棉被,虽不算很厚,但六七个人分成一组,先将两床平铺在身下,然后在用两三床在上面搭个简易小棚,大伙儿一同钻进去簇在一起,将棉袄、余下的棉被盖在上面,虽说拥挤一些,但还是十分暖和的……

穿过稀疏的石林,刘萍等人来到了山谷中间,这里的地势比起四周而言要稍微低上一些。雪地之上,确实有一块巨大的陀螺型岩石,岩石周身颇为光滑,但却并无什么篆刻之类,此外也并没发光。

徐云德说道:“听当兵的说,这块石头得到月悬正空的时候,才会发出幽光,现在距离月至正空还有近三个时辰,咱是在这儿等呢,还是先出去?”

王长贵这时,却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按理说,那山谷外的人,早在几天前,就应该到了这谷中了,难不成这许久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当真是连一点发现都没有?”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并接过话道:“这处山谷虽说怪异,但似乎并不像是有人刻意开凿出来的,与那温泉山谷大不相同,另外,我也全然看不出有周围有什么阵法存在,看来最前的那个猜测当真是错了。”

徐云德说道:“没准儿,待会时间到了,外头的那些人也都会进来吧……说句实话,我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块会发光的石头,不知到时间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模样,我这都有些等不及啦。”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跳下了马背,驱步走到了那大石头前,并伸手摸了上去。

可谁料这一摸倒是不要紧,徐云德的脸­色­却是随之大变,只见他满脸惊诧的又照这石头拍了两下,方才开口说道:“这……这是块陨石呀!”

“陨石?”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来了兴趣,急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并也走到了那大石头前方,学着徐云德模样伸手摸了摸,只是对于石头这玩意儿,刘萍并没有什么研究,只觉这石块触感坚硬,且如同冰一般凉,至于其它的就再也觉察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了。

心下好奇,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是怎么知道这是一块陨石的呢?”

徐云德说道:“这巫蓬山绝大多数都是花岗岩,那是极为常见的石头,花岗岩质地极为坚硬,又耐风沙的侵蚀,这山谷中的其他石块大多都是这类岩石,因而他们才会极其嶙峋,看上去有棱有角。而你看这块巨石,表面光滑,没有棱角,可质感却比起花岗石更为坚硬!如此材质的巨石,若不是天外陨石,在坠落的过程中烧磨至此的话,又怎么会呈现出这么个匀称的形状呢?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花岗石大多­色­泽比较鲜明,而这一块却是暗青显灰,绝不是花岗岩所特有的颜­色­!”

王长贵闻言后,也表赞同,只见他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这石头形状古怪,若非人工雕琢,单靠天然形成的话,是绝难呈现出这么一个形状的,但倘若真是人工雕出来的话,那石头上也多半该留下些印记才是,如此一来,唯一的解释或许就只有那天外堕下的陨石了吧。只是如此巨大的天外陨石,实属罕见。”

慕丘痕此刻也从懦上跳了下来,并走到巨石前伸手摸了摸,神­色­微变下,又敲了几下,只听那声音显得几位沉闷,看来这石头也并非空心。随之,慕丘痕连连摇头道:“怪事,这石头非但坚硬务必,况且也是实心之物,里头多半不会有东西,既然如此,它又是如何发光的呢?”

391第二十五章第三节

391第二十五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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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叵蓉道:谁敢惹我?我是叵­性­一族第一战士』看我个子小,可我力气大……还有,红花呢,不给红花的直接一锤子。

刘萍等人围着这怪里怪气的大石头研究了许久,也没能有所发现,最终只好作罢,只因这山谷外面实在是聚集着太多的人了,所以一时之间,他们也不好有太大的动作,只在山谷中其他各处转了一圈,见这谷中除了不能点火,且不生草木之外,倒也没再有其他的古怪之处,于是便先且退了出去。

五人鱼贯出了山谷,自然又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目,或许这许多天来,不少人都已经习惯那些满怀期望的进谷,但却是扫兴而出者,所以大部分人看刘萍他们的目光,都是稀疏平常,没有太多的­色­彩。

但却也有一些,也不知是因为认出了徐云德的尸王身份,还是见王长贵和慕丘痕的坐骑比较特殊的,神­色­中倒是夹杂了些许疑惑,乃至还有些惊讶。

不过刘萍等人对此并没有在意,随便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徐云德在几棵腊梅间清出了块空地,以做休息之用,大伙儿将各自的马匹就近的拴到树上。可还没来得及坐###,便见有两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过来,径自来到慕丘痕的身前,态度恭敬的拜了拜道:“师父,您老来啦?”

原来是慕丘痕的徒弟,慕丘痕点头道:“一路下来,你们几个辛苦了。怎样,自从你们到了这里之后,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其中一个男子答道:“回禀师父,我们午时未到就来了,那时候绝大多数的人都在山谷中,看样子都是为了寻宝而来,只不过没人有所发现,所以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乱子,此外,经过我们的打听,这些人中,最早的大概是在七八天前就已经到了,他们白天以及午夜的时候,皆会进谷,但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却一直是毫无进展,以至于有不少人耐不住­性­子,都打道回府了。”

慕丘痕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忙自己的去吧,若有事情,及早的向我汇报便可。”

那两个男子一听,急忙点头告退,不过在走之前,倒是留下了一块较大的方布。徐云德将这方布的四角,系在周围的树枝上,弄了个简易的小棚,虽然不能阻挡寒风,但遮遮雪倒还可以,总算聊胜于无了吧。

另外,山林间不缺木柴,叵蓉和刘萍一同找来许多,在小棚子底下生起了一堆篝火,大伙儿随后围着篝火,靠着梅树团团做下,并烘烤起了­干­粮。

徐云德一边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悉心的打量着周围的人,只见这些人中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甚至有几个,徐云德还都见过几次面,虽交情不深,但是对于他们来自何方势力,以及身手如何,还是大概知晓的。

这时,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几位,那山谷,还有怪石,大伙也都亲眼见到了。另外,这巫蓬山中眼下的情形,想必不用我多言,你们也都看在眼中,不知大伙都有些啥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一同商讨一下。”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第一个开口道:“那山谷里虽说古怪,但只从表面上看,却也难以发现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甚至连谷中为何点不燃火,我们都还没有弄清,看来要破解山谷中的秘密,并非易事呀。”

徐云德接过话道:“这巫蓬山中也是鱼龙混杂,许多在盗墓界排的上数的组织都来了,看样子对这山谷里的东西,也都是志在必得。要靠他们这些人,来破解山谷中的秘密,虽然是指望不上了,但他们却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一旦法器现世,那么他们必定会动手抢夺。”

慕丘痕点头道:“是呀,如今各方势力齐聚于此,若真混战起来,后果也定然是不堪设想的,我们几个要想技压群雄,那可是大大的难题,所以在破解开山谷之秘以前,我们必须事先商量好对策,以保万一才行。”

王长贵长叹道:“抢夺之事,我们可以暂且不谈,当务之急,还是将心思花在山谷中的秘密上才是首选。”

徐云德闻言后,开口说道:“那就等吧,或许到月至正空的时候,我们会有所发现呢……”

随后,众人皆是各怀心事的沉默了下来,许久无话。终于,子夜将至,距离那月至当空之时,尚且不足半个时辰了,此时此刻,周围的人也已经陆续的往山谷中进了。

王长贵站起身道:“时候差不多了,咱们也进去吧。”

刘萍等人纷纷点头,随之便都站起了身,混在人群之中,进了山谷。山谷之内,更是寒气逼人,难怪那些人不愿在此久留呢,徐云德低声道:“这山谷比外头冷这么多,老道,你说说看,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长贵答道:“这谷中地势低洼,且四面环山,热气上走,冷气沉淀,自然要比外面冷上许多了,只不过这山谷中的寒气却大不寻常,这地界本是多雨之境,水汽充沛,冷起来也该是湿冷才对,可如今这山谷中却是­干­冷,似乎所有的水汽都被抽走了一般,这点倒是有些反常,不知是不是那法器在作祟。”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便没在多言,只是随着如潮的人群,继续往山谷正中的巨石之处走去。

不多会儿功夫,刘萍等人到了巨石近处,此时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大家将那巨石围在中间,却无一人靠近。叵蓉见状后,忍不住问道:“这些人怎么都靠那石头远远的,不去近处观察,又怎么找出秘密呀?”

徐云德低声笑道:“笨丫头,你也不看看周围有多少人,除非谁脑子被驴踢了才去做这领头羊,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想必是人都知道,除了你这笨丫头之外。”

叵蓉听了这话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而,便又与徐云德一同,将目光投向了那巨石之上。片刻之后,只见那数千斤重的陀螺形巨石,竟然果真开始发起了淡淡的幽光,顿时之间,便成了这漆黑一片的山谷间唯一的光源,甚是引人注目。

于此同时,人群中也开始有了­骚­动,许多人似乎已经按捺不住了,欲要走到近处观看,但却有似乎碍于其他的势力,踌躇之下,已然开始起哄。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走出了一个瘦小的身影,只见此人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铁锤,无视掉了周遭所有人的目光,旁若无人的走至巨石前,并伸手在上头摸索起来。

刘萍等人见状,却是大惊失­色­,原来那人正是叵蓉!徐云德暗叫道:“这丫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但事已至此,却也别无他法了,只得硬着头皮也走了过去。

这下倒好,不知人群中谁喊了句:“是尸王徐云德!他带头过去了,咱还等什么!”话音未落,数百人便是“呼啦”一下全部拥了上前,谁也不甘落后的想要伸手去摸那巨石。场面顿时陷入了混乱,叫骂声此起彼伏。

最先走到巨石前的叵蓉也没曾想过,后果竟会在一瞬间变成这样,被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挤在中间的叵蓉,小脸皱成一团,扯着嗓子喊道:“别挤啦!谁再挤我,我可要打人啦!”

可这等情况中,谁会去听这么一个小丫头的话,大伙依旧是死命的往前凑……

“都给我让开!”气急败坏的叵蓉,终于发怒,只见她抵着身前两人的胸口,一边尖声喊道:“挤你娘的挤!”这句话是跟徐云德学的,一边往后推去,顿时之间,数十个汉子竟然哗啦啦的倒成了一片,随之,叵蓉又将身后的大铁锤给抽了出来,“咚”的一声砸在地上,咬牙说道:“谁再挤我,我就不客气啦。”

被叵蓉这么一闹,混乱的人群突然静了下来,所有人无不将骇然的目光投在了她的身上,大伙儿纷纷猜测,这小丫头到底是何须人也?怎么拥有这等巨力,并且还这么蛮横?

原来,叵蓉在族里的时候便是天之娇女,虽然父母去得早,但族中人无不爱护她、让着她,再加上她又是第一战士,所以大伙儿也敬畏她,没有人叫她吃过亏。而如今的这些人又有谁认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呢,所以任由叵蓉喊破了嗓子,也没人在意,这才导致了她发火。

“哪里来的野丫头!力气大了不起呀,要不只老子刚才没站稳,怎么会被你这个臭丫头推倒……”沉默了片刻之后,被叵蓉推倒的那些人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顿时间,人群又炸开了锅,有人应声道:“老子刚才也没站稳,没防备!来来来……臭丫头,你大爷再跟你试试。”随着话音,人群中还真钻出来个汉子,这人身材魁梧,比起叵虎而言,也毫不多让,只见这汉子撸起袖子道:“谁家的野丫头,怎敢在这儿放肆,看你大爷我不打烂你的###!”

此时的叵蓉还正在气头上,见这汉子嘴里不­干­不净的,顿时更是气恼,只见她随手将­精­铁大锤往地上一扔,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徐云德和刘萍等人见到这一幕后,皆是叫苦连连。

那汉子见叵蓉脸上毫无惧­色­的冲了过来,顿时笑意更浓,开口道:“这黄毛丫头还当真是不知死活……啊呀妈……啊……”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竟是被冲上来的叵蓉给一把抓了起来,并举过头顶,像是耍大­棒­一样的转了几圈后,随之“哗”的一声给丢了出去。

只见这人高马大的汉子,在叵蓉手上就形同一个玩偶一般,直飞出七八米的距离,方才“轰”的一声摔在地上,虽然有下头有较厚的积雪,但还是顿时摔闭过气去了。

392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392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392第二十五章第四节

ps:主要人物逐渐浮出水面咯,大伙儿喜不喜欢一只胳膊的老头?

这一下,人群再次陷入了沉默,就连最先起哄的那个人,也暗暗捏了把冷汗,在心中说道:“这丫头怎么这么厉害,幸亏刚才上去的不是俺……”

徐云德这时见叵蓉颇有些孤立无援,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上前拍了拍叵蓉的肩膀道:“笨丫头,好啦好啦,人你也打了,就别生气了!”

叵蓉哼了一声,随之捡起自己的锤子,不声不响的走到了刘萍身前,留下满脸无奈的徐云德站在原处。徐云德见状后,暗自叫苦道:“死丫头,把这烂摊子丢给我!”

但尽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事情至少还得处理,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我这妹妹脾气不怎么好,大伙看在她是个女孩子,年纪又小的份上,就权且当成是个误会吧,我徐云德在这先给刚才被我妹妹推倒的朋友们陪个不是了。”

“徐云德……”“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呀!这家伙不好惹。”“他妹都这么狠了,尸王亲自出马,岂不更恨,退一步海阔天空呀……”在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人群中顿时议论声一片,徐云德见状后,再次扯着嗓子喊道:“好啦,既然大家没人有意见,那我权且当作大伙都同意我刚才说的咯,我徐云德再次谢过诸位。”说罢,便­阴­着脸往叵蓉她们所在之处走了过去。

心情不大好的叵蓉,不知在刘萍说了些什么之后,已经消气了,见徐云德过来,急忙冲他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儿道:“笨大哥,给你添麻烦啦。”

徐云德无奈的说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幸亏这些人见你年纪小且又是女的,若不然的话,他们暗地里对你开几枪,你叫我如何跟你们的老族长交代!”

“我知道错了,下回绝不先动手打人!”叵蓉满脸认真的说道。

徐云德见她这讨好的模样后,哪还能生的起气来,摆手道:“算啦算啦,再有下回,罚你三天不许吃饭!”

说这话的功夫,其余人再次向那巨石围拢了过去,不过这回倒没有刚才那般疯狂了,大伙儿明显是碍于尸王以及那力大无穷的小丫头在这儿,秩序明显是要好上了许多,这一点倒是令刘萍她们始料未及。

许久之后,或许还是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许多人满脸不甘的坐到了巨石周围,但依旧还有些不死心的在摸索着。

这时,王长贵突然冲大伙使了个眼­色­,众人见状,急忙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那巨石前,此刻正有一独臂老头,迈着古怪的步伐,围着那石头绕着圈儿。

徐云德不动声­色­的低声说道:“老道,这老头是在­干­啥?”

王长贵道:“他迈的是三相步,这种步伐少有人懂,每一步跨出去皆是恰好一尺一,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古时候许多人用以丈量星宿间的距离,从而画出星图,乃是奇门遁甲中的第一等步法,没想这独臂老头也会。”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好奇起来,只见那独臂老头每走一步,皆要停下片刻,且不停的掐算着手指,似乎在权量着什么。不解之下,开口问道:“大仙,你说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在量那巨石的周长?”

王长贵逃了摇头没做声,随之又似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空中满是乌云,星月无光,随之又放眼在整个山谷间扫视了一圈,如今的这个怪异山谷内,依旧是平平无奇,除了那遍布在四周的怪石以及这会发光的巨石以外,有的就只剩那厚厚的积雪了。

慕丘痕此时似乎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只听他说道:“素闻三相步是专门丈量星辰的间隔用的,如今那老头竟然在此处施展,难不成他是看出了些什么端倪?”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说道:“走,我们也过去看看。”

说罢,一行五人便一同往那巨石之处走了过去,周围人一见是尸王与那怪丫头一伙儿,尽数将目光投了过来,并且又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了。刘萍她们自是对此视而不见,只不过此时此刻,慕丘痕的那五个徒弟,也不动声­色­的围拢过来,起初他们各自混在人群之中,见师父没动,所以也都没有什么作为,如今见慕丘痕向巨石靠拢过去,立马便也合围了上来,看样子是在保护着慕丘痕的周全吧。

徐云德见状后,低声笑道:“慕老,你那几个徒弟还怪顶用的呀。”

慕丘痕微微一笑,没有多言。待众人走到巨石前之时。那个独臂老者依旧还在以三相步伐丈量着,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刘萍这伙儿人。但王长贵他们心知,这个老头定然不简单。

来到石前,王长贵伸出手两根手指在巨石表面上虚画了一下,随之往后退出一步,竟然也迈起了与那独臂老头近乎一样的步伐,围着巨石打起了转,王长贵的三相步,比起独臂老头而言,显得更加纯熟,动起来也要快上许多。这下,那独臂老头终究是动容了,只见他满是惊奇的看了看王长贵。

但王长贵却直顾着自己的事情,对老头的目光不闻不问,那老头见状后,神­色­更显意外,稍稍细想之下,开口说道:“这位道友,恕我冒昧,敢问你是道门哪家之后?”

王长贵闻言,心下暗笑,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道家规矩,问人者先自报家门,这点道友应该明白吧。”

那独臂老头一听,脸­色­未变,旋即却是挂笑答道:“实不相瞒,我乃马家之后!敢问你是……”

“马家?”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想起了龙王村外谷底遗址中的那个马家离火灵符来,据王长贵所说,道门马家,在历史中的许多朝代,都曾是屈指可数的大门大派,乃至一贯被称作正派第一家,更以离火灵符以及真言之法文明天下。难不成这独臂老头就是马家之后?

王长贵在听了这老头的话后,心中惊讶也是不小,当即正­色­道:“可是离火马家?”

那独臂老头不料王长贵竟是一口道出了他们家的看家符咒的名头,微惊之下,缓缓点头。

王长贵见状,随之又道:“贫道乃是王家当代掌门,不想今日再次能巧遇你马家传人,实乃幸事!”

“王家!”那独臂老头此刻眼中更是惊讶,满是不可思议的看了看王长贵,颇有些不可思议的低声道:“素闻道派第一家,实际上是一向不轻易显山露水的王家,还有那没落的御尸徐家,没想今日能见其一,我马圣也算三生有幸了。”

王长贵摆手笑道:“道友严重,其实今日两家你都见着了,这位盗墓界的尸王,想必刚才你也该有所耳闻吧,他便是御尸徐家的传人。”

那马圣一听,更是惊讶万分的将目光投向了笑而不语的徐云德,上下打量了许久后,方才说道:“盗墓界的尸王,竟然是道门徐家的传人……这……这位就是?”

徐云德抱拳道:“在下不才,辱没了先祖的威名。”

马圣道:“徐道友年轻有为,何出此言,反倒是我这残废老头,当真是给先祖们脸上抹黑了。”

见他神­色­消沉,加之左边胳膊管子里空空荡荡,刘萍等人皆是心中意会,他定然也有着什么惨痛的际遇吧,王长贵适宜的换了话题,说道:“马道友,先前我见你也用三相的步伐来来丈量这怪石,难不成也是猜想到了那处?”

马圣叹息道:“说来惭愧,我三日前便到了这处山谷,且想尽了一切法子,想要破解这怪石中的秘密,可三天下来却是毫无进展,今日突发奇想,看以三相步丈量其周长,会不会有意外的发现。可刚才算下之后,依旧平平无奇,毫不在奇书之内,如今我这心里也着实是费解的很呐。”

王长贵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说道:“不知道友所算,这石头正中最宽处长是多少?”

马圣答道:“九米有七……”

王长贵一听,脸上却是有些质疑,开口说道:“三相步中,始步为乾,末步为坤,此两步尾数当双倍算之,不马道友有无忽略?”

马圣一听这话,似乎有些不解的说道:“我习得着三相步将近四十年,却从未听过始步为乾,末步为坤的说法,不知王道友……”

王长贵呵呵笑道:“三相之步,最早出于奇门,后多被人用以丈量天上星宿之用,极少拿来量地上之物,而那空中星辰间距,只以乾法来算,可忽略坤之数,可地上之物却要两者兼顾。实不相瞒,这三相步最早传给道们其他家的,便是我王家先祖,但他那时却是留了一手呀。”

马圣听了这话后,神­色­顿时大变,连连惊叹道:“竟有此事,原来诸家所学的三相步,皆是你王家的残招……一如我这断掉的胳膊一样……”

王长贵摆手道:“道友莫出此言,古往今来,身残志坚者不乏其数,你有何须在乎这一只胳膊呢。”

徐云德接过话道:“是呀马老,古时候那兵法大家孙膑,膝盖被剜,不一样能流芳千古吗。好啦,咱还是言归正传,先讨论这山谷中的事情吧。”

393第二十五章第五节

灵怪笔录393第二十五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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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圣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照王道友所说,乾坤两步的尾数要以双倍算之,那恰好就是九米九,九九为尊,在星相之中,尊又可做日月,更是天的中心所在,而眼前的这块巨石又是这个山谷的中心地带……或许这其中便存在着什么蹊跷之处。”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所言极是,只不过我们置身在这山谷之中,难以看清周围石林的布局,所以也不能断定周围那些怪石的格局时不时遵照星相而列。”可谁料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神却是突然一亮,随即便又颇为惊喜的说道:“不妨我们再以三相步之法,来丈量出这些怪石间的格局与间隔,然后再将其画出来,看到底是不是星相图。”

马圣以及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了起来,虽然眼下还步能证明王长贵他们所推测的是否正确,但至少也算是一个切入点了。

徐云德欣喜之下,急忙说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呢,还不快快动手,早一日解开谜团,咱也好早一天多凑一件法器!”

“法器?什么法器?”马圣闻言后,满脸不解的问道。

徐云德被他这么一问,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王长贵见状,摆手道:“马道友,这事情你且不必多问,待我们解开这山谷间的秘密之后,一切自会分晓。”

那马圣虽心头迟疑,但见王长贵都这么说了,也就只好将疑惑压在了心里,随之便与王长贵分作两头,在山谷间施展起了三相步来,将那些错杂分布的怪石在谷中的方位,一一算清,并画在了布帛之上。

这山谷虽说不大,但里面石林却是极为的密集,以那会发光的巨石为中心,紧凑的分布在山谷各处。王长贵和马圣两人一人一边,忙活了大半夜,方才将整个儿山谷中怪石的布局给画了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了,其余的人也早已陆续的出了山谷,只因夜间谷内着实是有些­阴­寒,那些人见实在是没有什么收获,便纷纷扫兴的出去休息去了,唯有几个不怕冷,也不死心的还在死撑着。

刘萍他们几人也没有打扰王长贵和马圣,老早就去了谷外,此时刘萍正和叵蓉依偎在一起浅睡,徐云德则与慕丘痕坐在篝火边上低声的交谈着什么。

这时,只见王长贵和慕丘痕两人满面喜­色­的并肩从谷内走了出来,徐云德见状,急忙起身迎接了上去,并开口问道:“怎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将两块麻布递给了他,徐云德接过麻木,展开一看,只见上头皆是画满了一些小点,但分布杂乱,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轨迹可循,不由好奇的说道:“这就是整个儿山谷中石林的分布图?”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

徐云德随之又反复了了看两块布上的图案,但依旧没能找出什么端倪。王长贵见徐云德满脸的疑惑,随之开口道:“徐兄弟,这两块布恰是将整个儿山谷一分为二,一块左边是发光巨石的所在,另一块则是右边,你且将这两块布拼在一起,再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不同之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原来是这样!”随后便急忙的照着王长贵所说的做了。待他将两块布拼在一起之后,只见那布上的许多小点所组成的阵势,顿时变得明朗起来,竟然是一幅天衍星图!

站在徐云德身旁的慕丘痕此时也是满脸的兴奋,他说道:“竟然果真与天相有关,看来咱离解开山谷之谜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王长贵笑着点头,随之却又说道:“这三相步之法,施展起来颇为耗费­精­力,我与马道友一夜未眠,如今甚是疲倦,须得稍做歇息。另外,当我们在破解山谷中秘密的时候,还得提防其他人会步会从中作梗,所以下面的事情,还请你们不要急,一切待我与马道友恢复­精­力之后再说。”

慕丘痕点头道:“施法这么久时间,纵使是铁打的身子也多半要垮了,王道友不必多说,这些我自是了然在心,你尽管去歇息吧,其余的事情有我跟徐兄弟还有刘姑娘照应着便可。”

王长贵:“既然如此,那就先失陪了。”

“徐道友、慕道友,失陪!”满脸倦意的马圣也报了抱拳,随之便与王长贵一同走向了篝火边上,双双盘膝而作,闭上眼恢复了起来。

这时,刘萍和叵蓉也已然转醒,见王长贵和马圣出来了。且脸上都挂满了疲倦,所以便没有打搅,悄声来到徐云德身旁,见他手中拿着两块画着许多圆点的麻木,于是便开口问道:“徐大哥,这是王大仙和马老前辈昨晚画出来的石林分布图?”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妹子你看,这山谷中的石林分布,恰好就是一幅天衍星图的模样,而那块会发光的巨石,则就是星图中的月……”

谁料徐云德正说着话,一个陌生的男子却是突然不请自来,冲徐云德淡淡的笑了下,随之便开口说道:“几位朋友,我们当家的想找你们几人谈谈。”随之,又指了指正在闭目打坐的王长贵和马圣道:“还有这二位老前辈也一同去吧。”

徐云德等人微微诧异之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男子的面貌,只见他五官端正,浓眉大眼,浑身上下无处不流露出了一股训练有素的气质,另外此人身着一身黑­色­劲装,竟然与前不久在温泉山谷中,和许小六一起出现的那伙人身上的装束一模一样。

刘萍等人心里顿时猜出了眼前这男子的身份,只听徐云德语调平静的说道:“我这两位朋友有些乏了,叫他们歇息吧,你当家的有什么事儿,只管找我们几个说便可。”

那男子一听,稍微踌躇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多打扰两位老先生了,还请几位朋友随我同去,我们当家的就在不远处的松林里。”

徐云德道:“还请朋友前面带路。”

那男子又是一点头,随之便扫了一眼徐云德手中的麻木,便不动声­色­的当先往松林的方向走了过去。徐云德见状,与刘萍还有慕丘痕使了个眼­色­后,又将两块麻木交给了刘萍,待刘萍将其揣好后,四人便随着那个陌生的男子,去了松林。

半道儿之上,有不少盗墓界的人,与徐云德都曾打过交道的,纷纷起身与他打起招呼,徐云德笑着回应过去,一路下来,竟然也足有二三十人之多,这些人分别从属于不同的组织,也有的是五六个人临时组建起的小团伙。

走在前面的那个男子见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似乎多多少少都与身后的徐云德有些关系,心中也是暗自惊讶,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常。不多会儿功夫,刘萍四人在那男子的带领下,来到了松树林间的一块空地之上。这里搭建着五个帐篷,正中间的一个最大,帐篷两边还有各自有着两个站岗的哨兵。

见了这阵势后,徐云德心中暗道:“看来这帐篷里的人来头还不小呀,架子这般大!”

那带路的男子在正中间的帐篷前止住了脚步,随之转脸对徐云德等人说道:“几位朋友,还请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进去跟当家的通报一声。”

徐云德道:“你请便。”但在心里头,却是对这个组织更加看扁了许多。心想道:还是解放军比较没有架子,那马师长,即便是身为师长,但却依旧是挽着袖子跟大伙一起­干­活儿!再看看眼前的这伙儿人……高下立判,徐云德笑着摇了摇头。

等不多会儿功夫,那个带路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冲徐云德等人说道:“几位朋友,请进吧,大当家的在帐篷里面等你们呢。”

徐云德等人点了点头,随之便一同走了进去,拉开链子一进帐篷里,便觉一股暖意袭了过来,原来这帐子里面正生着一堆篝火,火上还夹着几只野兔。再往里看,则是七八个身穿黑衣,披着毛皮大氅的人,坐在正中的是一中年男子,身材稍微有些偏胖,只是眉宇之间倒是颇有些威严。

这男子见徐云德等人来了,急忙站起身道:“这次请几位朋友过来,事发突然,颇为唐突,还望不要见怪呀。”

徐云德笑道:“好说,只是不知你们找我们有什么事儿?”

那中年男子先是自作高深的笑了笑,随之才说道:“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也就不再多绕弯子了,敢问这位朋友就是盗墓界的龙头徐云德徐先生吧?”

徐云德点头道:“在下不才,确实有那么一个虚名。”

那男子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此番前来这出山谷中的人,其目的实则跟你我都一样,尽是为了那谷中所藏的宝贝……”

徐云德一听这话,当即开口打断道:“朋友此言差异,这山谷中有没有宝贝现在谁也说不准,况且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几天之前就已经到了吧,看样子也是同其他人一样,毫无所获呀,实不相瞒,我们一行人昨天夜里才到这巫蓬山中,对于山谷中的事情所知也是极少……”

话到此处,那中年男子也摆了摆手将徐云德打断道:“徐先生的意思我自是明白,只不过据我的人观察,你们几人与其他的人大不相同,即便是晚来了几天,但要想破解开山谷中的秘密,或许还得靠你们这样的世外高人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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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灵怪笔录394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394第二十五章第六节

徐云德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道:“朋友你言重了,‘世外高人’这四个字我们几个凡夫俗子哪里能担当的起!传出去的话,莫要叫人笑掉大牙。”

那中年男子道:“许先生不必过于自谦,与你们一道儿的那两个老前辈,既然能在山谷中一夜未出,只是从这点来看,就定然不是凡人,那山谷中夜间的­阴­寒,我可是大有体会的,就连寻常的壮年小伙儿,都未必能撑一整夜,更何况两个花甲老人!”

徐云德呵呵笑道:“或许这世上还真就有不怕冷的人呢,更何况想必你也听说了吧,打这地界经过的解放军部队,可是在那山谷中过夜的,这又当怎么说?”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微变,语塞稍许过后,方才打了个哈哈道:“好了,咱还是言归正传,实不相瞒,我这次找你位朋友过来,其实是诚心想与你们合作!如今这巫蓬山间的形式,想必你们也都看在眼里了吧,据我所知,外头那些尽是一些亡命之徒,他们窥觑山谷中宝物,无一不是志在必得,纵使你们有本事破解开山谷中的秘密,找寻出里头的宝物的话,也未必能将其据为己有,那些人可能随时随地的在你们身后放冷枪。”

这一点,其实徐云德他们也早已想到了,听了这中年男子的话后,徐云德脸上神­色­不变的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可以帮我们压制住外头的那些夺宝者?”

中年男子耸了耸肩道:“我认为我有这个能力。”

徐云德又说道:“既然你认为自己的实力,能够对付得了外面的那些亡命之徒,又何须找我们合作呢,若我们几人当真是破解掉了山谷中的秘密,并且顺利的找出了宝物的话,你们大可以直接动手抢去,岂不来的更加方便一些。”

那中年男子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愣,其实他也并非没有这么想过,但是如今巫蓬山中的情形着实是太过混乱,到时候一旦混战起来,难免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宝贝叫人浑水摸鱼给拿跑了,他现哭都来不及,所以才会找最有可能找出宝贝的徐云德一伙儿合作。但尽管说是合作,但到时候一旦寻得宝物,东西归谁还不是他们自己说的算。

可这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但徐云德又怎么会看不透他的心思,见那男子神­色­有些扑朔,只听徐云德继续说道:“朋友,在下这儿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那男子闻言,急忙开口道:“徐先生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恕我直言了,实不相瞒,我与你们的人也并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对于你们此行的目的,我也更是了然于心。”

听到这里,包括那中年男子在内,帐篷中的七八个人脸­色­无不暗淡了下来。徐云德对此却是毫不理会,依旧自顾自的说道:“如今的形式人尽皆知,你们想要的是钱,所以两三年内,也涉足到了我们盗墓界中,对此我可以理解,毕竟这是来钱最为快捷的方式之一嘛。但是这一回,我要说的是,此处山谷中的东西,或许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宝物,即便你们得去了,也毫无用途,就算拿去卖给洋人,也绝不会有人要。”

徐云德这话说的却是不假,想及那紫金葫芦也好,­阴­幡或血衣也罢,若放在寻常人眼中,绝不会以为那是个值钱的东西,一来上头丝毫没有半点的朝代特征,二来,那些法器的质地都颇为古怪,又有谁会愿意花大价钱去买这么一个玩意儿回去呢。

可当帐篷里的那些人在听了徐云德的这番话后,一个个的脸上无一不是显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徐云德看在眼里,却也并没有多做辩解,而是接着道:“你们不信也无妨,不我这里倒是有个提议,不知大伙儿愿不愿意听?”

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徐先生请讲。”

徐云德点头道:“倘若山谷中的东西被找出来了,只要是值钱的宝物,那么你们尽管拿去,我们绝不会要,但倘若是不值钱的物件,则归我们。另外,我们一伙儿人负责破解山谷中的秘密,而你们的人马,则要替我们压制住那些亡命之徒。如何?”

帐篷中的人一听这话,顿时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了起来,徐云德也不着急,脸上挂笑的等着他们的答复,许久之后,只见那中年男子开口道:“可以,徐兄弟的这个提议,对于我们而言倒是有利无弊,说句实在话,对于那不值钱的东西,我们也不感什么兴趣,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言为定!”

说罢,便伸出了右手,递到了徐云德面前,徐云德见状,笑着与他握了握手道:“一言为定!”

从松林出去之后,刘萍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徐大哥,你就不怕那些人到时候反悔吗?”

徐云德摇头道:“那些人只是为了钱,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是法器的话,那么他们要去也没有什么用,再加上他们现在失去了许小六,多半急需在盗墓界在找一搭档,而我又是尸王,能搭上我这条线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想必这伙儿人也清楚的很,所以我猜他们绝不会为了一件不值钱的东西,而跟我把关系闹僵。”

刘萍闻言后,心觉有理,点头道:“徐大哥说的也是,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当真不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件,那我们也没必要去争夺,尽管给他们拿去好了。”

可谁料想徐云德听了这话后,却是连连摇头,说道:“妹子,我问你个事儿,如果叫你选择的话,你希望马师长他们的阵营取得最终的胜利,还是……”

刘萍一听,顿时想到了孙季已经加入到了马师长一派,随即答道:“自然是……马师长那边咯……”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却又叹了口气道:“若这山谷中真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而又叫这伙儿人得去的话,那么他们一经变卖,就又可从洋人那儿购买大批的武器装备了,到头来倒霉的还是……”

这话还没说完,刘萍便是惊声说道:“是呀!瞧我这脑子,怎么把这事情都给忘啦。不行不行,即便山谷中的不是法器,咱也不能叫这伙儿人拿去。”

徐云德等人谁也没有料想到刘萍的反应会这么大,皆是好奇将目光投向了她身上,徐云德不解的问道:“妹子,你这是咋啦?怎突然间这么偏护起马师长那一阵营了?”

刘萍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辩解道:“他们解放军,又帮咱们盖新房,又给咱们送棉粮,做人要讲良心,人家对咱好,咱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呢!”

徐云德闻言后,也是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这倒也是,要不是有他们帮忙,或许咱一沟村儿到现在都还没建好吧……”

说话的功夫,几人也回到了王长贵和马圣所在之处,这两人目前还再闭目养神,且似乎一时半会还不会醒来,于是刘萍等人便也没再多做言语,只是在篝火里多加了许多柴火,将火生的更旺了一些。

百般无聊之下,徐云德起身道:“不如我先去林子里打几只野物回来,咱总不能天天吃面饼吧。”

慕丘痕闻言,也急忙站起了身,说道:“徐兄弟,我也无事可做,与你一同去吧。”

徐云德点头道:“行。”随即又转脸对刘萍说道:“妹子,你跟笨丫头先在这儿等着,周围那些人都不是啥好东西,能少跟他们打交道就尽量少打。”

刘萍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心里有数。”

徐云德走后,刘萍也是无事可做,于是便将王长贵和马圣两人画的石林分布图给拿了出来,靠在篝火边上仔细的研究。叵蓉则坐在一旁,玩了一会儿雪,觉得无趣,又跑到刘萍身旁,枕着她的大腿睡起觉来。

这时,先前那个给他们带路的男子,却突然又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过来,刘萍碍于叵蓉,一时也不好起身,只得坐着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男子见徐云德和慕丘痕不在,神­色­虽有些好奇,但却也没有多问,只是招呼身后两人拿出了个大包裹递给刘萍道:“姑娘,这是我们大当家的送给你们的东西,你们且收下吧。山间风大,如今又是雪天,有个遮风的帐篷总要好过一些。”

刘萍一听是给她们送帐篷来的,顿时欣喜的接了过来,并连声道谢道:“还请这位朋友替我谢过你们大当家,帐篷我就收下了。”

那男子笑着点头,随即又瞧了一眼正在刘萍怀里酣睡的叵蓉,没再多言,便带着两个手下转身离去。

许久之后,徐云德和慕丘痕拎着几只兔子,有说有笑的走了回来,刘萍见状,急忙叫醒了叵蓉,将帐篷的事情跟他们简单的说了一遍。

徐云德闻言后,乐呵呵的说道:“白送的我们自然得要,哈哈,我正愁这快破布当不了风雪,觉睡的不够踏实呢,他们送的倒也及时!”一边说着,一边将兔子递给叵蓉,继而又与刘萍一同将帐篷给搭了起来。

然而,就在他们心情大好的时候,不远处的梅林间,却正有着几双眼睛,时不时的撇向刘萍她们所在之处,眼神中寒光闪烁,不知在打着些什么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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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第二十五章第七节

灵怪笔录395第二十五章第七节

395第二十五章第七节

时至半晌,徐云德和马圣先后从入定中醒来,此时的两人皆是一扫先前的疲倦之态。看样子经过这一两个时辰的调息,他们俩都恢复过来了。

看了看周围的帐布,王长贵也没有多问,其实他在打坐的时候,意识还是很清醒的,周围所发生的事情更是了然于心,所以对于徐云德和刘萍是何时刮起了帐篷,他也是知晓的。

徐云德一边将考好的兔­肉­递给王长贵和马圣,一边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长贵对此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在听了徐云德叙述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道:“徐兄弟的做法,也恰合我的意思,至于那山谷中的东西现世之后,到底该归谁所有,并非是我们如今能够定夺的,唯有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刘萍此刻还在看着那石林的布局图,对于天衍图她本来就不陌生,再加上这许久的功夫,如今对于这幅图中所暗藏的玄机,多少也有了些见地。只听她说道:“大仙,这山谷中的石林布局,虽说呈一幅天衍图的形态,但其中却有似乎隐藏着些其他的东西在里头,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可一经发现,却又令人费解。”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开口道:“哦?丫头你看出了这图中的那些反常之处,不妨说出来听听。”

于此同时,徐云德以及慕丘痕还有马圣等人也都是来了兴趣,纷纷凑了过来,只见刘萍将那两张麻布拼在地上,随之说道:“据我所知,古时候的得道高人画出天衍图来,最初只是为了标注星辰在'>二十四节气中的不同方位。而实际上,天衍图之所以呈现为一个球型,其实就是因为我们所生存的大地、以及天上的星辰,实则都是运转不息的,这也就导致了空中的星辰,在各个节气中的位置,皆不相同。但后来被不董行的寻常人看了,就误以为图上画的就是我们所生活的空间,也因此才出现了天圆地方的谬论。”

王长贵点头道:“天圆地方一说,在道家与凡人眼中的含义,确实大不相同,在修道之人眼中,‘圆’所代表的意思有很多,比如无限、轮回乃至­阴­阳等等,而‘方’则是代表着有限、边际以及束缚。因此道家所说的天圆地方,实则是天乃是无限大的存在,且天上的日月星辰也都是运转不息的,而地却是有限的,它并非是古人们所认为的那样,永无止尽。”

刘萍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真正的天衍图,可将其分作二十四份,恰合一年中的二十四节气,而这二十四等份中的星相格局,方位虽都有所改变,但数量上却应该不变才对,可是你们看这山谷中的石林分布图上,虽也可以分作二十四份,可是每相邻的两份中的圆点数量皆会有一个点的误差,也就是说二十四份中,有十二份是十个圆点,而另外十二份则只有九个。”

对于这一点,王长贵和马圣又怎会不知道呢,毕竟这图就是他俩画的,但听了刘萍的话之后,马圣还是暗自佩服起了眼前的这个女子来,只见他连连点头的说道:“刘姑娘心思缜密,观察入微,真叫贫道佩服了。你说的不错,对于这一点,我与王道友在画图的时候也都曾发现,但为了尽快的将图赶出来,所以一时也没有深入探究,后来完成之后又实在是疲倦的紧,以至于暂且的将这问题给忽略掉了。”

王长贵点头说道:“这其实只是一幅简略的天衍图,所标注的星辰也就只有那九大天星,而那多余出来的十二个,就不知道究竟有何用意了。”

刘萍听了这话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再次将目光投在了身前的麻木之上,看了许久之后,脑中却有突然灵光一闪,随之满是激动的开口道:“各位,你们将其余的圆点全部给忽略掉,整幅图就只留那多余出来的十二个点,加之正中的发光巨石,看有何蹊跷。”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照做,片刻之后,大伙脸上无一不是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只听徐云德说道:“这……这十二个点竟然组成了一个两个大小相同、边角相交的六边形!”

王长贵此时脸上的神­色­也是极为的震惊,只听他说道:“这绝非什么六边形呀,徐兄弟,你将这你所说的那两个六边形的点各自连接起来,看最终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

徐云德闻言点头,随即有忙按照王长贵所说的去做了,这下倒好,竟然许久时候都是沉默不语,王长贵默不作声的等了少许,见徐云德始终是一脸的疑惑,方才开口说道:“是不是两个重合在一起的六芒星?”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可不是吗,就是两个六芒星……只不过这图案太复杂了,单靠脑子想,一时半会还真难理清。”

此时,慕丘痕声音颇为差异的开口道:“素闻六芒星大多是用以通­阴­之用,而两个重叠在一切的六芒星,则更是可引出地府之气,难不成这山谷底端,是通往鬼门关的入口不成?”

众人一听这话,脸上皆是由不住的一阵惊诧,若慕丘痕所猜测的当真属实的话,那这山谷中所隐藏的秘密,或许就不单单只是上古法器那么简单了,王长贵顿了顿,方才开口说道:“事到如今,且不管这山谷底下究竟是不是黄泉的入口,咱都得硬着头皮将其解开。”

刘萍点了点头,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身前的麻布之上,看了许久后,却又是突然摇起头来,并开口说道:“我总觉得这山谷似乎并非什么通往黄泉的洞口。徐大哥,大仙,你们还记得我们在七女坟底曾见到的三世冤魂,是如何将那些魂魄引去黄泉的吧,此外还有龙王村外的地下遗址的密室内,那鬼王也多半就是被­阴­间的­阴­司给抓了去,由此可见,黄泉的入口可以出现在世间的每一个角落,而并非是单单的某一处地界。”

王长贵和徐云德一听这话,都是连连点头。随之徐云德又开口问道:“可是若六芒之阵当真是通­阴­的法阵,那这里的两阵重叠之势,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萍猜测道:“我以为,这山谷中的双阵,或许是为了封印某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便绝大多数就在阵法正中的发光巨石之上,说不定只要我们先设法破掉了双阵,那被封印的东西就能重见天日,如此一来,山谷中的秘密也就不攻自破啦。”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丫头推敲的有理,这阵法虽说隐藏的极深,但一经被发现,要破掉它实则也并无太大困难,只要我们找出那十二个怪石,并将其砸碎或炸毁,那么阵法媒介便不复存在,从而双阵也随之破去。”

说到这里后,众人脸上解是不由得透出了些许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徐云德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还等啥,赶紧去破阵呀!”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则是不动声­色­的冲徐云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看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徐云德见状后,挠头笑道:“一时激动,竟然把眼下的情形给忘了。老道,你说说眼下咱该怎么做?”

王长贵闻言,却也一时语塞,摊手道:“若与这些人动手,我们倾尽全力为之,在他们不及还手之前将其尽数杀灭,虽有难度,但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徐兄弟、丫头,还有诸位,你们觉得这么做合适嘛?”

慕丘痕对于杀人之事,并没有什么感觉,只见他神­色­漠然的说道:“我看大家的意思,若要非动手不可的话,只要抢在这些人举枪之前,我想咱还是颇有胜算的。”

可马圣却是连连摇头,他说道:“诸位,我与大伙虽并不熟识,但还是冒昧的奉劝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山谷中的宝物虽然珍贵,但若是能有其他解决的法子的话,我看还是尽量避免杀戮微妙。”

刘萍抬眼看了看马圣的神­色­,只见他满脸的赤诚与正气,但目光中却又有些扑朔,似乎是把她们这伙儿人都当成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了,于是便开口说道:“马老前辈,您别误会,我们并非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坏人,只是这山谷中的法器有可能对于我们而言,极为重要,使得我们必须将其夺来,因而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马圣轻笑道:“一件天灵地宝,对于修道之人而言,所代表着的是什么,我又怎会不知,但若要只为一己私欲,而去残杀他人­性­命,那与妖物又有何区别?”

刘萍见马圣还是有所误会,刚准备再次辩驳,却见王长贵冲她摇了摇头,见状后,刘萍当下闭口不言。

只听王长贵说道:“马道友,这些人也是为了夺宝而来,其目的与我们都是一样的,另外他们的这些都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言,你也该看得出来,倘若我们在得道山谷中宝物的时候,这些人动了杀心,死的岂不就是咱们?有争夺必定会带来杀戮,有杀戮则又必定会有胜败,古往今来一将功成万骨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必这些道理,马道友不会不明白吧?”

那马圣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沉默许久,其余人则一时也没再多言,王长贵却一直盯着马圣的脸­色­,似乎是在等着他下面的话。

过了一会儿,马圣终于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这山谷中当真有宝物的话,也该是缘者得之,所以才前来碰碰运气,可如今看来,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既然如此,那也罢了。诸位,贫道先且告辞,那山谷间的宝物若真得用人命去换的话,那贫道还是不参与了。”说罢,便又冲刘萍等人报了抱拳,随之转脸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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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6第二十五章第八节

灵怪笔录396第二十五章第八节

396第二十五章第八节

“马道友请留步!”正当马龙将要离开帐篷之时,王长贵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马龙闻言,满脸不解的回过身来,并开口问道:“不知王道友还有什么事情吗?”

王长贵撸着胡须道:“实不相瞒,先前我的话皆是虚言,意在试探于你,如今我见马道友为人耿直,心下欢喜,更是起了结交之意。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天大的秘闻,想要告知马道友你,不知你可感兴趣?”

那马圣一听这话,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烈起来,他说道:“天大的秘闻?王道友与我相识不过短短一日,为何愿将那秘闻告诉我呢?难道就不怕我心有他想,起了坏心?”

王长贵摇头笑道:“贫道不才,道法浅薄,但自问看人的本事天下少有敌手,我愿将那秘闻告诉马道友,倘若你听了之后,不愿与我等为伍的话,那也只能算是我今日看错人了,怪不得你。”

马圣闻言,在心里稍作权衡,随之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洗耳恭听了,不知王道友所说的天大秘闻,究竟是何事?”

王长贵长叹了一口气道:“实不相瞒……”随之,便将几年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尽数给说了出来,直听得那马圣目瞪口呆,直到王长贵说完之后,还是没能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许久后,徐云德开口问道:“马老,老道刚才说的那些,尽数属实,我们三人这几年可一直在忙活这事情呢,前几日慕老也加入到了咱的行列中来了,大家伙儿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尽快解开历史中的种种谜团,并及早的将图腾给理顺、归位,也好让这纷乱的世道快些重归安宁,百姓的苦日子也快点到头呀。”

马圣听徐云德的话后,方才从震惊中回过了神,颇有些语塞的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这等玄奇之事……几位的大义着实叫贫道钦佩,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既然你们看得起贫道,那我今日就加入你们一伙,不为别的,只为天下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欣然点头,并说道:“马道友不亏为正道名门之后,试问天下间,身在道门,却心系凡尘的修道者,能有几个?”

徐云德闻言,忍不住笑道:“老道,你这句话可是连你自己也一并给夸进去啦。”

王长贵似乎心情极佳,见徐云德又来挑自己的话漏,也不生气,只是哈哈一笑,随之说道:“好了,栽归正传,还是商讨一下接下来的事情吧。”

刘萍想了一想,继而开口道:“倘若这山谷中所封印着的物件,真是那二十一件上古法器中的一样的话,那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夺得,但倘若不是,倒是不必太过在意。”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如今马圣刚刚入伙,冲的也只是拯救苍生,想必他对于这乱世中的两方阵营,并不会有心偏袒哪一边,如果刘萍这时候若说那山谷中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要抢过来的话,难免会又引起马圣的反感。

想到这里,徐云德笑道:“我这里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何须见外,大伙儿如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便是。”

徐云德点头说道:“如今这巫蓬山中的人,绝大多数都是些亡命之徒,盗墓界的、黑道上的……形形­色­­色­,龙蛇混杂,这些人来历虽各不相同,但却又都有着一个共­性­,那就是没一个好东西,我身在盗墓界,所以了解的比诸位也都要深一些,大多势力比较大的盗墓团伙,多多少少都跟黑道会扯上关系。而那些黑道,不用我说,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他们打家劫舍,无恶不作,如今又更是趁着乱世,胡作非为,试问一下,你们有谁愿意眼睁睁的看这山谷中的宝物落在这些人手上?况且,倘若这山谷中的东西是那威力甚大的法器的话,被那些心术不正的人得去,最终遭殃的还不是些无辜之人!”

马圣听到这里,神­色­有些­阴­沉,闭口不言,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慕丘痕为人狡猾,自是会意了徐云德的意思,只听他Сhā口说道:“徐兄弟所言极是呀,倘若被###邪之人得去了法器,并借着法器的威力来迫害百姓的话,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刘萍心知徐云德惦记着孙季那边,不想让与其对立的阵营得去这山谷中的宝物,所以才会这么说,心中感激,随之冲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以表谢意,却又见马圣神­色­­阴­沉不定,不由叹气道:“倘若咱能想出一个既不用杀人,又能夺得宝物的法子,那便再好不过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时无语,沉默良久之后,马圣却是突然开口道:“我这里倒是有那么一个法子。”

“哦?”众人一听,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去,王长贵开口问道:“不知马道友有何妙计,快快说出来听听。”

马圣点了点头道:“王道友,素闻你王家有业火、罡雷两大玄妙的镇派符咒,敢问如今有无失传?”

王长贵摇头答道:“祖上留下的道法,代代掌门皆是不敢辱没先祖威名,有幸到我这一代,还尚且没有失传,不知道友为何突然问起这事儿来?”

马圣道:“如此甚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来一个偷天换日、瞒天过海的手段,从而不用与旁人交手,便能得到山谷间的宝物!”

徐云德此时的好奇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勾起来了,迫不及待的问道:“敢问马老,是怎么个偷天换日,又是怎么个瞒天过海呢?”

马圣说道:“等我们破去山谷石林间的双阵之后,一旦那发光巨石有什么动静,亦或着是当真有法器、宝物现世,那王道友便立刻打出业火符咒,更可以事先用罡雷符咒引下天雷,吸引去旁人的注意力,而我便在同时,以离火之符,护住那法器,让其不至于被业火烧毁,然后设法趁人不备之际,悄然将法器拿走,给别人一种一切都被烧成了灰烬的假象!不知大家觉得这法子可行与否?”

徐云德听了马圣的话后,神­色­先是一愣,细想之下,却是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马老这计策当真是秒极啦!来来来,我们在仔细商讨一下,到时候定要将假戏演活,叫旁人看不出一点端倪……”

王长贵和慕丘痕也是连连点头,似乎对于马圣想的这个计划十分赞同,慕丘痕开口道:“造势吸引旁人的注意力,可以交给我来做,慕某不才,颇懂些制造幻象的法门,到时候我可以在半空中弄条假龙出来。”

“龙?”刘萍等人一听,皆是不敢相信的开口叫道。

慕丘痕笑着摆手,说道:“只不过是幻象,但用以造势还是很不错的。”

王长贵点头说道:“只要旁人的目光一被吸引去它处,那我便可趁机用盅繇科隔空取物之法,将那法器从业火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取出来。到时候马道友只需施法撤去离火灵符,尽管让业火中的一切烧成焦灰,我想这事儿多半就成了!”

话说到这里,徐云德和叵蓉脸上已经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了,叵蓉说道:“族长说人老而­精­,这话看来一点也不假,要叫我想的话,十年也绝然想不出这么一个­精­妙的法子。”

徐云德哈哈笑道:“谁叫你是笨丫头呢……”

叵蓉闻言,撅了撅嘴道:“谁说我笨了!你才是笨大哥呢,更可况法子又不是你想出来了,真不知道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你……”徐云德被叵蓉顶的哑口无言。

刘萍急忙打圆场道:“快到晌午啦,外头已经有不少人进山谷里面了,咱也快些进去吧,莫要在这个关头,出了什么差错。”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之便一同出了帐篷,往那山谷走了过去。此时,山谷中又如昨日半夜一样,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众人先是装模作样的走到了巨石前,认认真真的研究了许久,刘萍刻意放大了声音说道:“徐大哥,你说为什么这石头其它时间不发光,只有到了月至当空的时刻,才会发光呢?”

徐云德摇头道:“这我也说不清,或许是这山谷中的­阴­气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我听说­阴­至浓方成幽,书上也有记载,说是­阴­曹地府中的一切,都泛着幽幽寒光,实际上就是因为­阴­气太浓,从而导致的结果。我想这巨石所在之处乃是这山谷的正中心,更可况这里要低于四周,正所谓­阴­气下走,所以这也就使得巨石所在的方位,成了这地界­阴­气最浓之处。但即便如此,却离那‘成幽’之境还差上些许,唯有月至正空,一日中­阴­气最盛的时候,方才能突破这个临界点,从而发光的吧。”

这些话,本是徐云德自己的推测,经过他这么添油加醋的一说,倒也颇具信服力,乃至周围的人听了之后,皆是暗中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更有人小声说道:“尸王就是尸王,不亏为咱盗墓界的龙头老大,见识果真不一般呐。”

这些事情徐云德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乐在心头,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唉……这山谷中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呢?真他娘的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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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7第二十五章第九节

灵怪笔录397第二十五章第九节

397第二十五章第九节

于此同时,山谷之中也不乏一些另有所想的人,并没有围在这巨石周围,而是去了其他各处找寻了起来,但结果自然都是毫无收获的。╭(╯3╰)╮

王长贵见时候差不多了,对徐云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开始。徐云德见状后,微微点头,随之便又故意的放大了声音对叵蓉说道:“笨丫头,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说不定山谷中的秘密并不在这巨石之上。”

叵蓉点头道:“那好吧,我也总感觉这会发光的石头多半是个掩人耳目的幌子!真正的宝贝八成是藏在其他什么地方。”随之,他们两人便一同离开了巨石前,不顾旁人差异的目光,钻进了周围的石林之中。十二个多出来的怪石的具体位置,徐云德早已熟记在心,他与叵蓉先是刻意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在石林中东瞧瞧、西找找,但最终却是驻足于那十二个怪石中的一个近前。

这地方人比较少,毕竟大部分人的­精­力还都是放在会发光的巨石上了,徐云德满脸无奈的说道:“真不知这山谷中到底有没有宝贝,倘若有的话,可为何这么多人,这么多天,却一直都是毫无发现呢?”

叵蓉摇头道:“谁知道呢,总之我感觉这山谷肯定不简单,不光是那石头会发光,另外这山谷之中,竟然连一草一木都没有生长,哪里像是寻常的山谷呀,还有就是,这山谷中的温度,比外头的更低,要说它真没有任何古怪的话,那这些事情又该如何解释呢?”

徐云德接过话道:“话虽这么说,可如今这山谷中的一切,咱都看在眼里,除了石头就是石头,着实是没有什么特殊……”然而这话只说了一半,他神­色­却是突然一变,随之话锋一转道:“石头,会不会这山谷中的秘密就存在于这些石头中呢?”

这些话,他们自然都是说给周围的人听的。叵蓉道:“这也没准儿,不如我们砸开一块看看,或许能发现些什么呢。”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随之又伸手指了指身前的那块怪石,继续说道:“不如就这块吧,砸的时候小心点,别崩着了……”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从背后将­精­铁大锤给拿了起来,示意徐云德离远一些。而后,便见她抡圆了手中大锤,用尽全力的###那怪事砸了下去。

周围人在见到了叵蓉的举动之后,纷纷好奇的围拢过来。似乎都想看看这石头之中到底有没有什么东西。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那石头应声而碎,可能是因为叵蓉用力过猛的缘故吧,这看似坚硬无比的石头,竟然碎的十分彻底,就连叵蓉自己见了,都颇为有些意外,只听她说道:“这到底是什么石头呀,这么这么脆?”

徐云德见状后,好奇的走上前来,在石头的碎屑中翻找了起来,并且还一边说道:“这可是花岗岩呀,怎么一锤下去,就成了渣呢?难不成这山谷中的秘密还真的藏在其中的哪一块石头之中。”

这时,叵蓉收起了­精­铁大锤子,走上前对正在石渣中翻找的徐云德说道:“笨大哥,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呀?”

徐云德摇头道:“啥玩意儿也没有,除了石头渣滓以外,连个毛都没……”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疑惑的问道:“这是石头,又不是什么野兽鸟禽之类的东西,当然不可能长毛啦。”

徐云德无奈的笑道:“好啦,这块石头里没有东西,咱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吧。”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两人便又往第二块特定的怪石方位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后,大多也都觉着没趣,各自散开了。但却还有三个人,却是一直闷不作声的远远的跟在徐云德两人的身后,并时不时的向他和叵蓉所在的方向撇上一眼。

对此,徐云德其实老早就有所察觉,但一时又不能断言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有意针对他们,另外对于这三个人的身份,徐云德也没能摸透,所以他暂且也就只装作是毫无之情的模样,依旧与叵蓉做着自己的事情。

就这样,叵蓉又接二连三的砸碎了五块石头。虽然石头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存在,但看她与徐云德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下山谷中的其他人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有人开始低声议论道:“尸王跟那个丫头这到底是在­干­啥?难不成这些石头中的某一块里头,当真藏着宝贝不成?”“谁知道呢?不如咱也砸吧,别回头真有……”

顿时之间,整个山谷乱成一锅粥,数以百计的人,三五成群的开始砸起了石林中的怪石来。刘萍等人见状,心下皆是暗喜,如此一来,必定有许多人的注意力从发光巨石上分散开了,从而等叵蓉将那特定的石头尽数砸随后,阵法一破,王长贵和马圣两人做起事来,也就更为方便。

许久之后,叵蓉和徐云德终于来到了最后一块怪石前,可谁料此时这快石头边上竟然已经有一伙儿人了,看样子他们也是看上了这块。只不过这几个人手上的家伙却要无力得多,尽是些挖洞用的铁铲,还有匕首之类,那石头虽说很脆,但也仅限于叵蓉的巨力和那­精­铁大锤之下,如今这伙儿人竟然用匕首来凿,难度自然也就大了许多。

叵蓉见这伙儿人个个都是气喘吁吁,不由笑着说道:“几位,你们用铁铲和刀子来凿这块石头,那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凿开呀?”

其中一个矮个男子头也不抬的回道:“你管我们呢,我们就喜欢这么凿,跟你可有一毛钱的关系?”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乐了起来,上前说道:“兄弟,你就算是用手砸,跟我们也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像你们这般,想必天黑也未必能把石头凿碎吧!大家既然能在这地方碰面,也算是缘分了。另外,我见你们人人都有铁铲,八成也是盗墓界的吧,既然大伙儿是同行,况且又这么有缘分,不如我们帮你们一把,若这石头中真有宝贝,全给你们,如何?”

那几人一听这话,且见说话者竟然是尸王之后,皆是停下了手上的活儿,满脸迟疑的盯向了满脸堆笑的徐云德。那个矮子颇显疑惑的开口道:“尸王老大,你这话可是当真,莫要耍咱们呐。”

徐云德笑着回答:“周围还有那么多石头呢,我们完全可以去砸其他的,为何非得跟你们抢这一块,只是我跟我这妹妹都有个癖好,那就是喜欢助人为乐,如今见你们几个这般费劲儿,真心想帮你们一把,绝无其他的意思。”

那伙儿人一听这话,顿时便信了大半,周围确确实实还有许多没被人开砸的石头,以这小丫头的本事,一锤一个,他们两人有在这儿说话的功夫,想必都能砸开好几个了,又何必非跑来跟他们抢呢,想到这里后,那矮子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尸王老大还有这位姑娘了!”

徐云德摆手道:“好说,日后大伙儿在道上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是呀是呀,尸王老大说的极为是……”那伙儿人从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尸王,竟然是这么好说话,纷纷点头答道。随之,便各自退了开来,徐云德见状,冲叵蓉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动手了。

叵蓉二话不说,走到怪石近前,挥起手中大锤便砸了下来。于此同时,刘萍、王长贵、慕丘痕,以及马圣四人,也都是将心思放在了叵蓉这边,只等他一砸开这随后一块怪石,阵法破去后,好着手做事。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怪石也如先前的一般,碎成了渣滓,那伙儿人见状后,连道谢都顾不上了,急忙跑上前来,在那对碎石中翻找了起来。

正置身于发光巨石边上的王长贵,只觉随着那地十二块怪石被砸开之后,身前的巨石竟然略微有些颤动了起来,但幅度却是很小。

“巨石动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山谷中分布在其他各处的人们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纷纷停下了手中的事情,将目光投向了巨石之上,但此时的巨石,却又已经恢复了往常。

“骗人呐!哪里动了!”见那石头并没动弹,人群之中有人如是喊道。

“刚才确实是动了嘛,我绝对不会看错!”最先喊出声的那人语气极为肯定的说道……

“咔!”正说话间,巨石之上突然传来了一道轻微的碎裂声,将周围人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与此同时,那发光巨石竟然再次开始了轻微的震颤,并时不时的伴有几声“咔……咔……”的声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一样。

王长贵不动声­色­的捏出了根香,抖手将其燃上,见那香头之火虽十分的微弱,但此番却没有再熄灭掉了。见状之后,王长贵心中一凛,随之低声道:“双阵已破,大家是时候动手了!”

站在王长贵身旁的几人闻言,齐齐点头。顷刻之后,只听刘萍突然一声尖叫:“天呐,上面有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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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8第二十五章第十节

灵怪笔录398第二十五章第十节

398第二十五章第十节

“娘嘞,真是龙王爷来啦!”这一声叫唤是徐云德喊的,别说,他还真有些演戏的天赋,这一声叫喊中夹杂这惊惧、惊讶、震撼等诸多因素在里头,叫人一听便提好奇之意。顿时之间,山谷中所有的人皆是抬头往天上看去,只见在顶多十米高的半空,竟然果真出现了一条青­色­巨龙,那巨龙四爪踏云,鼻口喷雾,双眼犹如两颗巨大的明珠,泛着骇人的光芒。

“嗷……”一声嘹亮的龙吟之声,响彻了整个儿山谷,巨大的威压顿时铺天盖地的自空中涌了下来,人群中有些胆子小的,顿时之间,只觉双膝一软,已然是跪倒在地,头也不敢抬。

说实在的,起初慕丘痕说能弄出个龙的幻象出来,刘萍她们虽说惊讶,但却也没往深处想,如今亲眼见了之后,才深深的感绝到这条假龙的逼真,若不是事先知情的话,想来他们也都会认为这绝对是条真龙吧。

就在山谷中人惊诧万分之际,突然之间,发光巨石之上竟然是炸开了一道响雷,那雷电凭空而生,没有丝毫的征兆,就形同是天上的巨龙吐出来的一样。与此同时,那巨石周围竟又是猛然炸出一片火光,刹那之间,以发光巨石为中心,方圆十来米内,“唰”的一声,窜出了冲天的火光。

原本靠在巨石近处的那些人,纷纷大惊失­色­的跑了开来,青­色­的火光在眨眼之间,就把那巨大的石头给裹了进去,站在外围的人皆是难以看清火中的情形。山谷中人见状,无不惊讶,“这山谷中不是不能点火吗?怎么这会儿竟然自己烧了起来?”与此同时,空中的巨龙又是一声怒吼,随之再次“吐出”了一道雷电。

绝大多数人的目光自然再次被吸引上了天空,可王长贵等人此时却是满脸的疑惑,因为那业火正中的发光巨石,已经自中间裂成了两半,但石头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什么玩意儿也没有,如此一来,王长贵也就无法施展盅繇科隔空取物之法,将那本认为会出现的法器给不声不响的拿回来了。

马圣低声道:“王道友,这下该如何是好?”

王长贵道:“难不成我们先前的推测有错,这巨石之内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如此一来,那在山谷中布下双­阴­之阵的人,又会是出于何种目的呢?”

刘萍道:“不如我靠近些看看吧,莫不是外层的火光太大,影响了咱们的视线,所以里头的法器并没有看见呢。”

虽然这种可能极小,但王长贵等人还是点头同意,随后马圣又暗下递给了刘萍一张离火灵符。将灵符揣好之后,刘萍一个深呼吸,随之展开身形,“嗖”的一声冲进了火光之中。

旁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有人喊道:“那姑娘这不是找死吗!那么大的火……”可未等他这话说完,便被接下来的所见,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只见钻进滔天业火之中的刘萍,身上非但没有半点燃烧的迹象,反倒是那火似乎还刻意的避开她一般,情形十分诡异。

有些不信邪的人质疑道:“莫不是这火是假的不成?”说着,便也想学着刘萍那般钻进火里,可未等他靠近,便觉骇人的热浪就迎面卷来,直烤得他浑身生疼,比起寻常的炉火而言,眼前的这青绿­色­火苗,显然要更加厉害。

透过熊熊烈火,只见置身于其中的刘萍在那巨石边上驻足少许,便又急匆匆的冲了出来,并开口说道:“什么东西也没有,那发光巨石已经裂成两半了,里面的­色­彩虽有些古怪,但却也是石头,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贝!”

众人闻言,皆是大失所望。但绝大部分的人,此刻对于刘萍已然是佩服到了极点,大伙纷纷猜测起这俊俏的女子到底是何许人也,还有那个与她一起的背着大铁锤的丫头又是什么来头?这些厉害的角­色­怎么都跟尸王一伙儿?

此时,慕丘痕已经暗下撤去了神龙的幻象,但收尾之时,也是做的十分到位,只见那巨龙一声长啸,随之一摆龙尾,直奔高空而去,最终却是钻入了乌云之中,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范围内。

只不过,马圣倒是并没有将先前留在巨石方位的离火符咒给撤去,只因刘萍方才说那石头里面的眼­色­有些古怪,因此他寻思着等王长贵撤去业火之后,再去研究一番。

王长贵见那巨石之内并没有什么法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任由马圣继续放着离火符咒。许久之后,业火散尽,周围的大片积雪已经被蒸发掉了,###在外的地皮更是焦­干­一片,冒着阵阵青烟,有几个胆子较大的,试探着走了过去,见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方才放大了胆量向那已经裂成两半的巨石逼近而去。

刘萍等人见状后,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也一同走了过去。来到巨石近处,只见那石头内部五颜六­色­,甚是好看。众人皆是不明所以的猜测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石头,怎么会同时具备这么多颜­色­?

王长贵此时也是颇为惊讶,因为他认得这种石头,只听他满是不可思议的开口道:“原来这是块五­色­神石!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种石头!”

“五­色­神石?”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什么五­色­神石呀?五­色­土倒是常听,凡是有五­色­土的地方,皆是极佳的风水宝地,更有传闻说五­色­土下能孕育出五行珠,那可都是无上的宝物,得一件便能通天彻地……不知这五­色­神石跟五­色­土有没有关系?”

王长贵答道:“五­色­神石与五­色­土都是自然形成的稀有之物,虽然都称五­色­,但两者间却无半点关系,素闻远古时代,女娲用以补天的石头,就是这五­色­神石!”

“啊?”徐云德闻言大惊,乃至周围的人听了这话以后,也都是极为的惊诧,更有人开口问道:“老先生,那你说这五­色­神石除了补天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用途呀?”

王长贵答道:“寻常的石头,大多属土,少数矿石五行属金,而这五­色­神石却是五行皆有,因而它才能与万物相融,想必这也是女娲选它来补天的首要原因吧,只不过虽然这五­色­石乃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灵石,可眼下却是没有什么用途。”

有人质疑道:“既然是极为珍贵的灵石,那又怎么会毫无用途呢!”

徐云德想都不想的反驳道:“废话,那是上古大神女娲用来补天的东西,你一个凡人拿了,难不成去补你家屋顶?”

那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没了言语,但随即却又有人开口道:“最起码放在家里供着,也得比南山之石好上许多吧,这位老先生先前可说他能与万物相容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后,连连摇头道:“这可万万使不得,风水学中,每家每户五行分各一方,有条不絮合乎逻辑方才是首要之选,而若你把这五­色­神石带去家中,那绝然会使你家里五行紊乱,到时候难免出事儿。”

“搞半天,这山谷中竟就只有这块没有用的破石头,害的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又是挨冻又是受累的……”“是呀,这趟算是白来了,看把咱折腾的!”

事已至此,人群中叫骂声一片,毕竟这么一个结果,着实叫人很难接受,就连与徐云德定下协议的那中年男子,此时脸­色­也是颇为难看。

但即便如此,可刘萍心里却一直觉得事情绝不会就这么简单,因为这山谷中的许多疑团,还都并没有解开,而这五­色­神石,或许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媒介之物,就如同那十二个石头一样,只是为了布那双­阴­之阵而已。

这时,徐云德说道:“怪事儿呀,五­色­神石会自行发光嘛?”

刘萍等人闻言,顿时明白了他潜在的意思实则是,那布阵之人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呢?只是碍于周围人太多,所以并没有明说。

王长贵摇了摇头,也是含沙­射­影的说道:“这五­色­神石极为罕见,我这次也是头一回亲眼看到,至于它会不会发光,我也说不准。”

刘萍提议道:“不如我们等晚上再来看看,到时候一切不就都能揭晓了嘛?”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可谁料就在这时,那裂开的巨石竟然是再次动了起来,所有人见状,第一反应是赶紧跑远一些,别回头又冒出了烈火……

见周围人在瞬间之内,尽数跑出老远,王长贵微微摇了摇头,眼下石头前所剩下的,就只有刘萍等人了。站在远处的人们见状,对于刘萍这一伙儿人的钦佩之心,更是大大提升。

再看那五­色­神石,晃动了三俩下之后,倒在两旁的两块石头之间,竟是突然陷下去了一块地皮,继而一个井口大小的洞口出现在了所有人面前,这洞直上直下,洞里也并不黑暗,反倒是幽光闪烁,­色­彩与夜间神石所散发出的光芒极其相似,看上去端的古怪,令人心生惧意,但隐约间又似乎有着一种吸引人的魔力。

徐云德等人见状,心头皆是一惊,这一变故是他们始料未及的,倘若洞里面当真有法器存在的话,那事情可就要复杂且难办得多了,毕竟之前的计划中,并没有涉及到这么一步。

再看周围的那些人,远远的瞧见这么一个怪异的小洞口,顿时间便炸开了锅,有人兴奋的大喊道:“是个藏宝洞!哈哈,看来这山谷里并非没有宝物呀!”但也有人满是担心的叫道:“别会是龙王爷爷的巢|­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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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9第二十五章第十一节

399第二十五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399第二十五章第十一节

“真没想到,这石头下面竟然还别有洞天!”徐云德惊诧的说道:“这洞里闪烁着幽幽绿光,叫人一看就心生惧意,我觉着那底下绝对不是什么好地方。┝┥”

王长贵点头道:“正所谓,­阴­到浓时方成幽,由此可见,这洞|­茓­中定然是­阴­到了极致,甚至要堪比地府了。”

说话的时候,周围的人见并没有什么火光之类的异象出现,便也都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在他们看到洞底下所散发出来的幽光之后,一个个皆是面露兴奋,他们大多不懂得什么­阴­气盛极则幽的说法,只当那多半就是数之不尽的宝贝所发出的光芒。

有人兴奋的喊道:“这洞下面当真有宝贝,大伙儿快下去拿吧,先到先得……”但即便是这么喊,却没有人愿意做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时之间洞口周围围满了人,大伙儿议论纷纷,指指点点,但就是没有人愿意下去。

刘萍等人也都是久久无话,皆是盯着那洞口,不知都在想着些什么事情。这时,似乎是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只见人群中突然走出了两个人来,来到洞口处之后,二话不说,便先后探身进了洞底。

见这两个人的着装,竟然就是那中年男子一伙,也就是**中人。然而虽然刘萍几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可旁人却不知,大伙儿见状后,顿时便­骚­动了起来,生怕洞中的宝物被人捷足先登,更有几个胆子大的,在踌躇了片刻之后,便一咬牙,随之便也钻了进去。

这下可好,原本还有些迟疑的众人,见已经先后有两派人进去洞中寻宝了,也纷纷抛开了顾虑,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洞中,生怕进去晚了之后,会分不到­肉­一样。

叵蓉见此情形之后,忍不住开口说道:“要不咱也进去看看吧。”

王长贵摇头道:“先且不急,我见这洞窟中­阴­气极重,绝然不像是什么藏宝的秘宝窟,反倒是与那­阴­幡秘境有些相似……”

可谁料正当王长贵话只说了一半,却突然听见一阵阵惨叫声从洞底下传了出来,随后便开始有人逃命似得从洞口爬了上来。只见这些人个个都是脸­色­苍白,且满脸的惊惧,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极为骇人的东西。

更有些刚从洞底下爬上来的人,撒腿就往洞口外面跑。哪里还顾得上寻宝之事了,徐云德见状后,大为惊讶,心想那洞底下到底有些什么东西,怎么就连这些常与墓|­茓­、死尸打交道的盗墓者,都怕成这个模样?

好奇之下,徐云德一把抓来了一个刚刚爬出洞的男子,开口问道:“这位兄弟,你们在下面到底看到了什么?为何都怕成这个德行呀?”

这男子恰好是先前那个用刀子凿怪石一伙儿中的矮子,见是徐云德问他,急忙答道:“尸王老大,我看你们也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那洞底下哪有什么宝贝呀,下头尽是些会动的死人骷髅,一个个的眼睛都会冒光,这些骷髅似乎是成­精­了,它们见人就打,就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不少人被杀了!”

“会动的骷髅?”徐云德和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龙王村外的那个遗址中的鬼王来,惊讶之下,刘萍急忙问道:“那些骷髅眼中所发出的光芒,是不是红­色­的?”

那矮子点头道:“是呀,你怎么知道……好了好了,不管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劝你们还是赶紧跑吧,要不然等那些‘白骨­精­’爬上来了,再想跑可就来不及啦!”

徐云德闻言后,笑着松开了他的手,说道:“兄弟,你先走吧,我还没瞧见过会动的骷髅呢,这回机会难得,不亲眼看看就走了,那岂不可惜!”

那矮子一听这话后,顿时是满脸吃惊的看了看徐云德,随即又瞅了瞅刘萍等人,见他们脸上都是平静如常,似乎并没有害怕,更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不禁咋舌道:“你们都是高人,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碍你们看白骨­精­啦,兄弟先走一步,咱后会有期。”说罢,便随着人群往山谷出口的方向奔了过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那洞中的人已经出的七七八八了,还有些尚未来得及跑出洞|­茓­的,想必也多半都是凶多吉少了吧。此外,在山谷的外围,却依旧还有些胆大之人远远的观望着,与徐云德达成协议的那一伙儿便在其中。

此时的空口近处,就只还剩下了十来个人,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经过这么一遭,胆敢留在这里的,想必也都多少有些本事了吧,刘萍不动声­色­的暗下打量了一圈尚且留在这里的那几个人。

粗略的看下,这些人分为三个小团伙,人数最多的一群人,有六个,这六个男子的年纪都不算大,顶多三十上下,他们个头一般高矮,胖瘦也很相近,站在一起,倒是颇有些像六胞胎。

另外一伙有五人,这五个人似乎以一个­精­­干­的中年人为核心,此人身材中等偏瘦,短发、小眼,皮肤黝黑,气质极为内敛,叫人一看就很容易将其记住。刘萍等人似乎也都察觉到了这个男子不简单,皆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那男子此时也似乎在打量着刘萍他们,目光相交之时,那人也不避讳,反倒是颇为友好的点了点头。

最后一伙儿人只有四个,这四个人很难形容,因为着实是太过寻常了,放在人群之中绝对没有人会多注意他们一眼。但徐云德在看见这四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之后,心头却是微微一惊,因为他们寻常的相貌以及着装下,却隐隐透着一股杀伐之气,这种气质是寻常人所不可能具备的,只有那些资深的杀手才能拥有,比如说盗墓界最为擅长暗杀之术的郭海。

另外,这十几个人与刘萍他们一样,方才也都并没有进入到洞窟之内。徐云德稍微想了一想,随之开口对身在此处的所有人说道:“诸位,想必大伙对于那洞|­茓­底下的东西,也都颇为好奇吧,既然大家都有胆子留在这里,那绝然也都没有衰手,刚才听旁人说,这洞中有许多杀人不眨眼的骷髅,真假先且不说,但我觉得那洞里至少也是极其凶险的去处,不如我们联起手来做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听了徐云德这话之后,首先开口的是那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只听他说道:“这位朋友,不知你所说的联手,是怎么一个联法?”

徐云德答道:“正所谓人多好办事,既然这洞里的东西能将数百人给吓出来,那想必定然是非同小可的,倘若我们各自为营,或许谁也讨不到好处,相反,如果我们能够联起手来,没准儿胜算还会大上一些。”

众人闻言,一时也都陷入了沉思,毕竟徐云德说的句句属实,另外他们这一伙儿人的实力,那三伙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了然于心的。若能与之联手的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选择。迟疑少许之后,那黑面男子开口问道:“联手可以,但若最终当真寻得了宝物,那又该归谁所有?”

徐云德笑着答道:“若是价值昂贵的物件,那么就将其变卖,钱财均分,但若是其它什么东西,那么咱就能者得知吧。”

徐云德说完,不等黑面男子回话,便听那四个貌不出奇的四个人中,有人回答道:“我们与你们联手,至于如何分配得到的东西,就按你说的去办便可。”

徐云德笑着点头答应,如此一来,另外两个团伙也都不再犹豫,纷纷答应联手。随之,洞口边上的二十来个人聚在了一处,商量起了接下来的事情。

徐云德先是开口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联手了,那么就需坦诚相待,若有私心的话,事情绝计不好办。到时候我们打头阵,先进洞中,你们随后,不论洞里头究竟有些什么,大家都莫要惊慌……另外,这事情可是关乎生死的,有人后悔的话,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听了这话,四人团伙脸­色­如常,那六个人的阵营中,有两个虽神­色­扑朔,但也没有意义,但唯独与黑面男子一伙的另外四人,却都是神­色­惶恐,似乎十分的惊惧。黑面男子见状道:“你们几个,若实在不想进去的话,那就走吧。”

那四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连连道谢之后,便拔腿离开了洞口近处,黑面男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一群鼠辈……”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不用管他们,人各有志嘛。”

黑面男子点了点头,随之说道:“这几个人跟我相交的并不深,只是前些年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前不久我听闻这巫蓬山中有古怪,于是就只身前来了,不想在中途与他们相遇,所以才聚在了一起,可没想到他们却都是这种……”

徐云德摆手说道:“好啦兄弟,这种人留下来也只能拖后腿,咱别去管他。”

黑面男子点了点头,随即又报出了自己的­性­命,原来他叫周友浩,是山东人士,说起来倒与葛家兄弟是老乡。

另外十几人随之也都自报了家门,只不过那四个男子却都只用了绰号,至于真名则似乎不愿透露,徐云德对此也没有多问。

各自准备就绪之后,徐云德当先走到洞口处,并对大伙说道:“诸位可都准备好咯?我先下去,大家跟上!”

400第二十五章第十二节

4第二十五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第二十五章第十二节

ps:鬼手家里盖房子了,准备给鬼手结婚做新房用,唉……可惜鬼手没对象呀。﹛(~o~)y﹜……求包养……

见众人都点头,于是徐云德便没在多说什么,只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将其反握在手之后,便纵身跳进了洞中。刘萍、叵蓉以及王长贵等人紧随其后。

这洞口下方乃是石板地,洞低距洞口大约三米上下,洞口靠石壁而建,且有一个坡度,虽然比较陡,但还是可以攀爬的。倘若这洞|­茓­是直上直下的话,那么先前进来的人,或许谁也别想跑出去吧。

下到洞底的徐云德,驻足之后,便立马环顾了一下洞中的情形,谁料这一看之下,竟是大惊失­色­。不仅他是这样,就连随后进来的刘萍等人,在看了这洞中的情形之后,也皆是哑然震惊。

这洞|­茓­之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在散发着一种幽幽绿光,忽明忽暗,诡异万分,令置身其中之人,不免会有一种恍如隔世、如梦似幻的感觉。另外,这洞|­茓­极大,似乎是将大半个山谷都掏空了。然而这些,在见惯了怪事的刘萍几人眼中,到也并不算太过出奇,真正叫他们吃惊的,实则是洞中那成排成列站立的骷髅群!

此时此刻的骷髅并没有动,空洞的眼窝之中,也并没有发光。但数量着实很多,少说也得四五百具,它们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就好像是一支整装待发的军队,阵势极为惊人,倘若只是一只四五百人的队伍,或许也不算什么,然而若将人换成是没有血­肉­的白骨,那效果可就大不一样了。另外还有就是,洞的四处,零散着不少刚死的尸体,看来都是方才未能跑出去的那些人吧。

王长贵细细打量了一下洞|­茓­四周,随之沉声说道:“这洞中­阴­气之浓,早已超出了我意料的范围,就连那黄泉以及­阴­曹地府,想必也不过于此了吧。”

周友浩满脸迟疑的盯着那几百只整齐排列的骷髅,说道:“这些骷髅虽然骇人,但这不都没有动弹吗?”

徐云德说道:“我想先前肯定是有人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是进入了那些骷髅们所能觉察到的范围之内,因而才招来的杀身之祸。而若是出了那个范围的话,或许就安全了,要不然的话,这些骷髅一旦能追到此处,那死的人又怎么会只有这些?”

众人闻言有理,纷纷点了点头,随之刘萍开口说道:“这洞|­茓­极大,真不知道尽头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而这些古怪的骷髅军团又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倒是是哪种力量驱使着他们的呢?”

慕丘痕说道:“我倒感觉这些骷髅似乎是在守护某一样东西。”

王长贵点头道:“慕道友说的有理,你们且看这数百具骷髅,虽排列的颇为整齐,但却靠着里头的洞壁呈半圆之态布局,说不定在它们正中之处,便也就是它们所守护之物的所在之处。”

徐云德想了想后,随即说道:“大伙先在这里等着,我去近处看看先。”

旁人闻言,皆是不由钦佩起他的胆­色­来,黑面男子周友浩说道:“徐兄弟,我与你一同去吧,若半道儿之上发生了什么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说罢,两人便并肩向那骷髅群的方位逼近过去。中途踏过极具尸首的时候,只见这些人的死状都是极其的凄惨,有的是被活活掐死,眼眶崩裂,舌头伸出老长,有的是被掏出了心脏,身下鲜血淋漓,令人作呕……

徐云德跟周友浩对此并没有多做理会,因为他们料定这些人定然都是被骷髅所杀,这种些死状已经算是好的了。

随着两人的不断靠近,只觉周围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低,到后来,似乎吹出的热气都会瞬间结冰一般。徐云德低声暗骂道:“娘的,真冷……”

可谁料就在他开口说话的同时,只见最前排的那数十只骷髅眼中,竟然猛地泛起了红光,情形端的诡异。两人见状,急忙驻足,只见那一排骷髅,此刻已然是苏醒了过来,一边“咯咯”的活动着关节,一边蹒跚的向他们两人所在之处走来,速度却是极快。

看着逐渐逼近的骷髅群,周友浩开口道:“徐兄弟,咱先撤?”

徐云德没有做声,只是若有所思的又往前迈了一步,顿时之间,第二排骷髅竟也如前头一排那样,眼窝中红光猛然发出,随之便也开始了行动!

见状后,徐云德哈哈一笑道:“看来我猜的不错,只有当我们靠近这些骷髅十米的距离时,他们才能觉察到我们的存在。走,周老哥,咱甩开它们十米看看!”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即两人便撒开了腿,往刘萍等人所在处跑了过去,顷刻之后,就把那些骷髅远远的甩了开来。果不其然,只见徐云德两人刚一将骷髅们甩出十米时,那些骷髅就不再追赶了,而是回到了原处,各自站好后,眼中的红光也再次消失,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刘萍见状后,开口说道:“看来这些骷髅还真有可能是在守护某样东西呀,要不然它们又为何寸步不离各自的位置?”

有人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么一来,我们又如何去拿那件被骷髅们护着的东西呢?”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皆是陷入了沉默,眼下的这些骷髅,寸步不离原处,想要将它们引开是绝不可能的。马圣提议道:“先前我见那些骷髅是一排一排动的,每一排只有三十只,不如我们就一排一排的引,然后将其逐一击破?”

六人组的其中一个听了这话,当即就反驳道:“这些骷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实力,咱们都还不清楚,一次­性­就对付三十只,谁有把握?”

周友浩却是点头赞同道:“或许马老的这个提议,也就是咱前可行的最佳法子了吧,除此之外也实在是无计可施。更何况咱们人少,行动起来也方便,不行的话,就跑出十米开外,反正这些骷髅又不会死追不放。”

刘萍道:“就这么­干­!谁若是怕的话,那就尽管呆在这里好了,我去引那第一排骷髅。”说着,便不去理会其余人惊诧的目光,抽出楚刀,当先往骷髅群走了过去。

叵蓉见状,也急忙从背上拿出了­精­铁大锤,紧紧的跟在刘萍身后。见两个女子都不怕了,之前说话那人也没好再多提异议,颇有些不甘愿的与王长贵他们一同走上了前来。

片刻之后,刘萍和叵蓉已经来到了先前徐云德和周友浩惊动了第一排骷髅近前,刘萍停下脚,转脸对众人说道:“大伙儿都准备好了吧?”

见众人点头,随之便毅然决然的往前又跨了一步,顿时之间,只见那头一排骷髅果真再次动弹起来。

十米的距离,没几步就走完了,看着冲到近前的那些红眼骷髅,徐云德嘴­唇­微动道:“动手!”说罢便率先冲了过去,照准其中一只,抬手便是一刀。这一下又快又狠,恰好切在了骷髅的脖颈之处。

紧接着,众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只见这骷髅的头竟然被徐云德一刀给割了下来,飞出老远之后,掉落在地,滚了几圈便没了动静,随后这少了头颅的骷髅架子,便是“哗啦”一声散落开来。

见此情形,大伙儿皆是士气大振,再加之徐云德恰合适宜的喊了声:“娘的,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罢了!”大伙儿闻言,更加是放开了心头的忌惮,展开手脚冲进了骷髅群。

顷刻间,十几个人对三十只骷髅,战作一团,绝大多数人用的都是匕首或短刀,王长贵是铜钱短剑,慕丘痕则依旧是那个流星小铁锤,马圣却是用了一根黑不溜秋的短铁杖,铁杖上刻着些古怪的符文,看样子似乎并不简单。

这等没有什么花巧可言的混战,最为得心应手的自然要属叵蓉了,只见她手中的大锤被舞的密不透风,锤子所到之处,必然会有一具骷髅被砸成碎末!不消片刻的功夫,三十具红眼骷髅便尽数“惨死”,而其中更是有近十具是被叵蓉给轰碎的。

稍微喘了口气,徐云德哈哈笑道:“笨丫头,这回你可过足瘾了吧!”

叵蓉撇了撇嘴,随后又指了指尚还有几百只的骷髅群道:“那里还有好多呢。”意思是她其实还没有打够。

徐云德闻言后,无奈的笑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个好斗分子!”

随之,众人又以相同的法子,连续收拾掉了五排骷髅,加之第一排,算下来已经有一百八十只了。如此一来,剩余的那些便可一眼看到了尽头,细数之下,尚且还有六排。原来这洞|­茓­里共有十二排,合三百六十只骷髅,只因先前密密麻麻的聚在一起,一眼瞧不到边际,所以才给人一种至少四五百的错觉。

刘萍提议道:“还剩下一半,照这速度算下来,咱顶多再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将这洞中所有的骷髅都给收了。不如现在先且休息一下?”

说实在的,大多数人经过这一通殴斗下来,也早都有些乒了,听刘萍这么一说,皆是点头答应。此时此刻,这一行十余人中,绝大多数都已经对刘萍的话言听计从了,因为她与骷髅打斗的时候,眼中所散发出了淡黄光芒着实叫人震惊,因而在这些人看来,刘萍的本事定然是最为高深的了。

休息片刻之后,徐云德起身说道:“诸位,差不多了吧,咱再接再厉,把剩下的一般给清理掉……”

可谁料他这话却尚只说了一半,洞中的幽光却竟然突然以着一种几位古怪的方式闪烁了起来,且频率越来越快!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氛也随之逐渐的笼罩住了所有人,王长贵悉心的四下打量,当他目光扫在骷髅群中之时,却是脸­色­大变,开口道:“不妙!大伙当心了,只怕事情有变!”

401第二十五章第十三节

灵怪笔录41第二十五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41第二十五章第十三节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惊讶不已,徐云德心生好奇,本想发问,但见王长贵脸­色­颇为­阴­沉,心知他所发现的情况多半不简单,于是便将满腹的疑惑给压了下去,并当即招呼起大伙儿道:“各位,快退!”说罢,便带头往洞口处跑了过去,其余人心知这洞窟内多有古怪,容不得丝毫的马虎眼,一个不小心便极有可能送命,所以在徐云德招呼之下,没有人多做迟疑,随着他一同跑了回去。

此时的洞中,幽光忽明忽暗,闪烁不定,就好像是这个怪异的洞|­茓­在眨眼睛一样,气氛极为诡异,再加上王长贵先前那么一说,众人心里也皆是泛起了一丝寒意,总感觉那一山一熄的石壁上,极有可能会随时钻出些什么东西似得。

尚且未跑到洞口处时,刘萍忍不住的转脸看了看身后,然而这一看下去,所见到的景象却是叫她猛然震惊!抑制不住的惊声叫道:“怎么会这样!”原来早先那些被砸散的骷髅,不知是因为何故,竟然又重新拼凑到了一起,此时正成片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咯咯”的活动者关节。

众人听了刘萍的惊叫之后,也都转脸看去,在大伙见到这一情形后,心中无不惊惧,但也同时有些庆幸,幸亏他们事先跑离了,要不然的话,如今绝然是被近二百只骷髅给包围起来了,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那些“复活”的骷髅,又如先前那般,在察觉不到十米范围内有生人存在之后,便各自回到了原处,整齐划一的站着。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脸上神­色­可谓是五味陈杂,又是气恼又是惊惧,并且还十分困惑和无奈,不由喊道:“娘的,这是什么个状况,难不成这些骷髅兵永生不灭?诶,对了老道,刚才你是如何得知这些骷髅要复活过来的呢?”

王长贵自回到洞口处时,眼神便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骷髅群的最里端,但奈何如今又多出了六排骷髅,那里的情形根本就难以看见。经徐云德这么一问,王长贵方才收回了目光,皱着眉头说道:“不知诸位有没有注意到,我们在引骷髅的时候,那最里头的岩壁处,总会发出一小片青光。”

众人闻言,皆是摇头,或许是因为那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骷髅上了吧。王长贵接着说道:“其实我也是在引后三排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的,起初只觉有些古怪,后来却又发现,那些骷髅眼中的红光,都是在这片青光闪过之后,才发出来的,似乎那能发出青光的物件,便是这些骷髅的能量来源,刚才在这洞|­茓­中的幽光开始闪烁的时候,我刻意去看那处,只见青光果真又亮了起来,且长久不灭,所以我才料定是不是要有大的变故发生了。”

听了王长贵这话,所有人皆是面面相觑,事情虽然听得轻巧,但若是王长贵并没有发现那片青光,或者就算是发现了,但并没有往深处想的话,那后果将会是什么,大伙儿心里都有数。想到这里,众人皆是暗自捏了把汗。

随之,刘萍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骷髅群的方位,并开口说道:“看来我们先前所花费的力气,都是无用之功了!”

马圣说道:“有得必有失嘛,最起码咱们这些人还都及时的跑了回来,并没有人受伤!”

徐云德见此时大家的气氛颇为沉重,稍微调整了一下心境,随之便嘿嘿一笑道:“大伙儿不必太过惆怅,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既然此法不通,咱再另想他法吗,我就不信,凭咱们几个人就破解不掉这洞窟里的秘密。”

“不对……怪事……”正当这时,王长贵却又是突然摇头自语起来。看那模样,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刘萍见状,好奇的开口问道:“大仙,怎么了?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啦?”

王长贵满脸疑惑的看了看骷髅群,随即又在整个儿洞窟之内扫视了一圈,而后方才说道:“山谷中的双­阴­之阵,究竟是为了封印住这个洞里的物件呢,还是另做它用?”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光是那些不知道什么双­阴­之阵的人了,就连刘萍几个也都是大为不解,徐云德问道:“老道,这是什么意思呀?那阵法当然是为了封印这洞中的东西啦。”

王长贵点头说道:“我说的不对就在这里,你们且想,既然那阵法是用以封印的,可如今封印已经被解,可这洞中的物件却又为何还要死守阵地?而不是及早的逃出升天?”

想起之前的血衣和­阴­幡的事情,刘萍等人皆是一时无话,心里头也不由疑惑了起来,王长贵说的不错,照眼前的情形看,这洞|­茓­之中的物件绝大多数便也是个法器,可如今镇压它的封印都被解除掉了,为何这件法器还要死守在原处,而不是像­阴­幡那样,欲要跑进凡尘之中?

正当大伙儿迟疑着,洞中却是异象再起,只见闪烁不定的幽光突然见停下了节奏,洞|­茓­内在瞬间变的漆黑一片!要知道,黑暗总会提起人们内心的恐惧,虽说洞口处还有些光线自外界透了进来,但是洞窟深处却是没了一丝光源。

不能夜视的那些人见此情形后顿时慌了起来,也不知是谁喊了句:“这下可怎么办?里头的如今到底是啥情况咱都看不见了,要不咱们出去吧!”

徐云德说道:“等等,你们快看,那里似乎又发光了!”一听这话,其余人皆是大为好奇,凭着感觉,将目光投向骷髅群正中间的方位后,却见那里依旧是黝黑一片,哪有什么光线?但目力好的人,却都看到了反常之处,那地方虽黑,但却似乎是隐隐约约的有了些亮光,只不过光线极其微弱,加之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寻常人的眼睛是很难察觉的到的。

刘萍目力极佳,且也能够夜视,洞里虽然没了光线,但是一切事物,她还是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此时徐云德说的那个方位所发生的微小变化,自然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了,只听刘萍说道:“是呀,那儿似乎正有个什么东西在逐渐的亮了起来!”

经刘萍这么一说,那些看不出端倪的人也不禁信了三分,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多言语,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虚无的黑暗,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许久之后,久违的光亮终于出现在了每个人的视线之内,只见那洞|­茓­深处,一排排骷髅的后方,果真正有着一个发光体,缓缓的将青绿­色­的光线释放了出来。看那架势,似乎光线还远远没有达到临界点,真不知这么发展下去,绿光最终能亮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此时的洞窟深处,骇人的绿光已经早已将黑暗驱散,数百只骷髅在光芒的照­射­下,也泛出了绿­色­的光晕,远远看去,就如同是一群来自­阴­曹地府的鬼兵,这是入侵人界来啦。

刘萍一伙儿人心里虽说惊讶无比,但一时却也没有对策,再者说那绿光的光源就是是何物,此番那东西到底是要做什么,也没有人能够猜测的出,所以大家此刻唯一能做的,便只是站在原处等待着……

突然间,只见洞窟深处光影微动,徐云德大惊道:“快看,似乎又有变故了!”

众人不语,皆是静静的看着,可谁料紧接而来的事情,却叫在此的所有人大为骇然!只见那数百只骷髅的眼眶中,竟然在同一时间冒出了红光!随之数百只骷髅竟是整齐划一的动了起来。

刹那间,洞窟之内骨节的活动声接连不断,三百六十只骷髅齐齐迈开了步子,并往刘萍等人所在的方位挺进而来。在看到这惊人的一幕后,大伙儿无不骇然,有人喊道:“赶紧撤吧,几十只骷髅虽不足为惧,可这回是三百多只呀,就算咱们一人多长两只手,也绝不可能对付的了。”

此时王长贵的脸上虽然也写满了惊讶,但是在听了这人的话后,连连摇头道:“不行,咱无论如何也不能叫这些怪物冲出这洞窟!”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要是当真被这些骷髅跑进了寻常人所居住的村镇,那后果还得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几百只骷髅,我们几个人又如何能阻止的了?”说话的这人名叫李复,是五人团伙中的一个,身手一般,胆子也最小,自打进洞之后,就数他的事情最多。

徐云德对这李复似乎早有些反感了,听了他这话之后,冷哼一声道:“能不能阻止,不试过之后,又怎么知道,李兄弟,倘若你怕了对话,大可以先行出去,我们没有人拦着你。”

李复没再做声,但目光闪烁,似乎是在揣摩,究竟是不是要先出洞窟,毕竟眼前所面对的可是二十倍数量的骷髅大军,但心里的一丝良知却又告诉他,倘若这些骷髅冲去人间,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

迟疑之下,骷髅们已然是冲到了近处,洞|­茓­内的所有人皆是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这时,只见王长贵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玄黄字符,随之跨步上前,照准骷髅群便是甩出了一张。顷刻后,众人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瞬间便见一道天雷凭空炸响,蓝紫­色­的雷电所及之处,五六具白骨顿时被轰成了碎屑,散落在地,并且也没再“复活”,这一点倒是令众人大为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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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第二十五章第十四节

灵怪笔录42第二十五章第十四节'>第

42第二十五章第十四节

ps:苦逼啊,中秋节到了,又该送礼了,本来工资就低,大小节日的礼都不够送……

王长贵打出的这一张罡雷符咒,用意实则有二,其一是试探骷髅兵,看它们会不会还像先前一样,被灭掉之后又能再次从新组合到一起;二是为了鼓舞大伙儿的士气,要知道夹路相逢勇者胜,即便是面对这些没有思维的骷髅怪物,这个道理也还是能行得通的。

果不其然,那些之前并不知道王长贵等人真实本事的人,再见了这一道天雷被他轻而易举的唤出之后,顿时之间都菜猛然失­色­,皆是由不住的惊叹道:“王大仙真乃神人呐!”

王长贵沉声道:“诸位,如今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大伙还不倾尽全力的话,那就算真是神人,多半一会儿也神不起来了”

徐云德也是哈哈笑道:“是呀,老道说的不错,倘若大家有谁想找他探讨道法的话,还是等先灭了这些骷髅再说吧!要不然也就只有去­阴­曹地府谈了,阎王爷给不给还难说呢!”说罢,便见他又伸出来一根手指,在业障短刀的刀刃上划破,并将流出来的鲜血往那刀身上一抹,顿时之间,只见那刀身通体变成赤红,宛如一块刚出炼炉的赤铁。

旁人见状后,又是一惊,心说这伙儿人究竟还隐藏得多深!不及惊诧,徐云德也迈步来到了王长贵身旁,面对尚有十几二十米的骷髅群,甩手便将那赤红短刀给­射­了出去,众人只听“嗖”的一声,随之便见那刀子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红线,瞬间就没入了茫茫骨海之中。

与此同时,但凡在徐云德正前方的“白骨­精­”皆被赤红短刀洞穿,哗啦啦的散落一地,那刀子势如破竹,直直飞出了近五十米,方才止住,但旋即竟又掉头回转,速度更是毫无衰竭的势态,再次清出了一条“骨路”之后,便稳稳的飞回了徐云德手里。

一接下兵刃,徐云德当即喊道:“大伙都还在等啥呢!事到如今再有隐瞒实力的,都是傻帽!这可是玩命的活儿!”

其实,大部分人在先前的打斗中,都并没有倾尽全力,但如今看来,他们所隐藏的力量,与王长贵还有徐云德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值一提。于是乎,大伙便也抛开了顾虑,纷纷提着兵刃,冲上前来,与徐云德两人并肩,施展起看家的本领,向那骷髅群招呼了过去。

在众人都是毫无保留的全力的施展之下,最为诡异骇人的还要当属刘萍,不说别的,单是她身后的那条白毛大尾巴,就着实令人震惊,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幻化出那半人半仙的模样之后,握着楚刀便率先冲进了骷髅群之中。

虽说骷髅的数量确实不少,但就实力而言,却要明显逊­色­的多了,就连当年仙果宝洞中的鬼兵,都要比它们厉害上许多!此时的刘萍,身法如电,在骷髅群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所经之处,必有成片的骷髅被轰成碎渣。

众人见此情形,更是大受鼓舞,并随着叵蓉的一声娇叱下,一行十余人,纷纷冲杀进了骷髅群。这回可不比先前,一来骷髅的数量可是之前单次而言的十二倍,二来刘萍这些人也皆是用出了看家的本领,因而整个洞窟中的惨烈之状,也自然不是方才打三十只的时候可以比拟的了。

王长贵、徐云德、刘萍、叵蓉以及慕丘痕还有独臂马圣几人,皆是各自为营,虽面对着潮水一般扑来的骷髅,但却依旧打的游刃有余。

王长贵一手拿铜钱短剑,可供近身缠斗,另一手捏着玄黄符咒,业火、罡雷并用,远攻之威更是叫人瞠目结舌。

徐云德更是威武不凡,大有赤红短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气概,一人独闯骷髅群深处,大杀四方,形如战神下凡。

刘萍速度极快,所经之处,骨海成堆,并且还时不时的去帮那些陷于苦战的人解决掉几只,战场之上似乎无处不在,俨然已经成了这混战中的主角!

叵蓉的­精­铁大锤,此时也是被她舞的密不透风,锤子虽笨重,但在她的手上却是轻如无物,灭在她手上的骷髅无疑还是最多的。

慕丘痕,玄铁流星锤快如闪电,远近皆可攻,每每出击,绝不落空,另外他的身法也大有刘萍的架势,尽走迅疾###的路子,置身于白花花、绿森森的“骨海”之中上下翻飞,形同一直大蝴蝶一般。

再说独臂马圣,虽然只有一手,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实力,若说刘萍此时半人半仙的形态骇人的话,那么他此刻手中的那短杖便可以用“诡异”二字来形容了,此时的铁杖,通体泛着森森的黑气,每每出手,必会夹杂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就如同里头封印着无数的厉鬼,正要破壳而出一般。另外还有就是,那短杖离手后,竟然还能绕着他的身体周围兀自翻飞,久而久之,黑雾弥漫,就连马圣自己的身体都被包裹在了其中。而那黑雾另外还似乎有些邪乎的地方,只要是骷髅踏进了范围之内,行动立马减缓……

周友浩,用的也是一把短刀,这刀体呈墨绿­色­,但刀子虽短,却是极为的厚实,并且看上去也好像并不怎么锋利,甚至砍在骨头上之后,也并非是将其切开,而是像铁棍一样,将其给打断,也不知是因为刀子不够锋利的缘故,还是原本就该是这么个用法。只是,虽说他的身手也不错,但毕竟撵不上刘萍一伙,开始的时候是受了鼓舞,但打不许久,便已然是有些力不从心了,毕竟此番面对的骷髅数量着实太多。

另外的那些人则更要不济,他们三五个为一组,背靠着背­色­抵御着骷髅,虽勉强能够自保,但时间久了,体力虚耗过大之后,早晚支撑不住,若没有刘萍他们时不时的过来相助,一旦有个疏忽,那么惨死骨爪之下,也是在所难免的。

洞窟中的混战持续了很久,三百六十只骷髅已经只剩下不足一百,刘萍等人虽说手段高明,但这一通数量悬殊的厮杀之后,也都有些乏力了。十几个人此刻已经没有谁再孤身打入骷髅群内部,而是逐渐的聚拢在了一起,结成了一个圆阵,合力御敌。

徐云德一刀劈碎了一个冲到身前的骷髅,随之抽空喊道:“大伙儿加把劲!眼看就要获胜啦……”

可他这一嗓子下去之后,不等别人应声,却见那些骷髅竟然是在一瞬间,不攻自灭,哗啦一声尽数散落在地!看着周围成堆的白骨,周友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最后那还有那将近一百个,怎么自己就散掉了?”

徐云德也是满怀诧异的说道:“会不会是那维持骷髅兵的法器能量耗尽了?”

王长贵沉声说道:“多半不是,你们看那处骨堆下,绿光仍在!”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所指之处,果不其然,只见那一大堆白骨下头,确确实实的有着绿光正透着缝隙­射­了出来!正迟疑间,骨堆微动,大伙见状,心顿时又随之悬了起来,徐云德道:“不会还来吧……”

好在大家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那些骨头没有再次“复活”,但接下来的一幕,却更是叫人惊讶,只见那散发着绿光的骨堆中,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往外钻。片刻之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却一件一个绿光闪耀的圆珠冒了出来,并缓缓的浮在了半空!足有拳头般大小。

“这……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复惊声说道。

刘萍等人一见这个珠子,心神皆是一振,因为这正是他们曾在赤铜柱子内部所见的那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件。

马圣似乎看出了刘萍他们的神­色­变化,开口问道:“这物件可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王长贵微微点头,随之说道:“不错!”

马圣闻言点头,随之又撇了撇周围的其他人,见除了周友浩神­色­如常之外,其余人大多都是只有惊惧还骇然,似乎对这古怪的玩意儿并不垂涎!

再说那古怪的绿珠,此时正悬浮在半空之中缓缓的转动着,上头所散发出的幽绿光芒闪烁不定,虽说怪异,但却也极为的好看。刘萍开口道:“不知接下来,这玩意儿还有什么花招可耍!”

片刻后,众人惊惧的发现,那绿光之中,竟然隐约的呈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起初虽然模糊,但却也能分辨得出那却是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并非是什么骷髅。

但随着“人影”的逐渐清晰,众人心头的惊惧之意更是到看极致,只见这哪里是个什么人呀,根本就是一个人形的妖怪!

那绿光中的身影,浑身上下皆是被绿­色­的鳞片覆盖,双臂长至膝盖,眼睛大如铜钱,且也泛着绿光,口中牙齿如刀尖般锋利,竟然还都是倒三角的形状!另外,这妖怪还吞吐着血红的长舌,就像个蜥蜴一样。

看清了这怪物的样貌之后,徐云德好奇的说道:“难不成这也是蚩尤麾下二十一大将其中之一?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魅、魍、魉、十二祖巫以及刑天、夸父、共工、孽、戮之中,它又会是那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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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3第二十五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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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二十五章第十五节

ps:诸位乡亲父老,大哥大姐们,鬼手的姐姐今晚生日,所以不得不少更一章了。大伙儿多多见谅啊,最近鬼手更新是有些慢了,但鬼手最近忙着送礼,家里盖房子,还有过节去七大姑八大姨家送东西,忙死了。鬼手在此向大家致歉……大家放心,中秋一过,鬼手必定加更。

随着这通体墨绿的怪物出现,整个洞窟之内的气氛也随之变的更为诡异起来,就连透过洞口­射­进洞中的光线都似乎暗淡了下去,唯有那怪物周遭的青光似乎才是这洞内的唯一光源。

怪物刚一现世,却也并没有急着开口说话,只是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刘萍等人,那绿光闪烁的眼神显得极为敏锐,似乎能够洞穿人的躯壳一般,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许久之后,一个颇为飘忽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进了刘萍等人耳中,只听这声音说道:“你们是何方小儿,竟敢扰我清梦!”

这声音颇具威严,有些像是质问,但又似乎只是随意的说说,总而言之,叫人听了之后,心里生不起一点的反感,但越是这样,就越能证明它的不一般,乃至几个胆子稍微小一点了,双腿已经开始由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王长贵想了想后,随之试探­性­的说道:“小道王长贵,及诸位朋友无心打扰,还望海涵。”

说完之后,便暗下观察起那墨绿怪物的神­色­来,只见它脸­色­如常,还是先前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但许久没再出声,一时间,洞中更显压抑,就连王长贵和慕丘痕以及马圣这种心境的修道之人,都不由冒出了微汗。

又隔了一会儿,那飘忽的声音方才再次响起,只听它幽幽说道:“五千多年啦,是时候开始了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但同时惊讶之­色­也顿时流露在了脸上,这怪物竟然在这个洞窟中沉睡了五千多年,那它的道业究竟得有多高?

刘萍等人心中料定眼前这个墨绿­色­的怪家伙,一定就是蚩尤麾下的二十一员大将中的一个,因而在听到五千年这几个字后,他们几个倒是并没有太过惊讶,只听徐云德开口说道:“敢问前辈为何会在此处悟道?”

“悟道哈哈……老夫本是戮之灵,因戮而生,不死不灭,哪还需悟什么道?万物百灵,皆有欲念,而那欲念却又是争执之源,有了争执则必会引起杀戮,上古之境,战乱无休,我自血河中成形,术法天成,­阴­阳两界任我驰骋,还有什茫##r的!”

听了那怪物这通狂妄之言以后,众人心头更是惊惧,刘萍心中暗道:“难不成它就是戮?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传说中的二十一尊魔神,终于有一个浮出水面了,看来世道果真是大乱在即呀。”

王长贵道:“既然­阴­阳两界任你驰骋,敢问你又为何被封印在此?而且这一封就是五千年,今时今日若不是我们将外头的双­阴­之阵给破去,你多半也无法将其冲开吧。”

“哼!黄帝老儿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我若不是中了他的圈套,又如何会沦落到这种地步……”那怪物似乎对这事情还怀恨在心,说这话的时候,满是怒意。

徐云德道:“素闻蚩尤麾下二十一尊魔神,个个都有通天之能,但即便如此,最终还是败给了黄帝,由此可见,黄帝也并非没有真才实学呀,要不然,只靠诡计取胜,又怎么能叫我们后世之人信服?”

戮嗤声说道:“双­阴­之阵,本不足为惧,若不是因为那件事情,我想冲开它,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那件事?”刘萍好奇的问道:“不知你说的那件事,是指的哪一件?是不是也是跟一个叫做智者的人有关系?”

戮一听智者二字,神­色­显然一惊,随之说道:“你怎么会知道智者?难不成这五千年的岁月过去了,他还尚在人世不成?这可不妙呀……”

刘萍道:“智者是否健在,我们也不清楚,有关他的事情,我们也都是经过道听途说得来的,包括你们二十一尊魔神的事情也是如此。”

“哦?”戮听了刘萍这话以后,颇为好奇的开口问道:“你们除了知道这些以外,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没有?”

刘萍说道:“还有图腾守世的秘密,我们听说蚩尤在战败之前,便已经答应了智者,不论将来是谁获得了胜利,那么图腾的能量都会如时开启,到时候败的一方定会受其牵制,从而不能再次兴兵。但没一个图腾却只能守护尘世五千年,如今月黎的时间已过,阳尊上位,但如此一来,其原本的功效便要失去,若没有一个顶替的图腾取代的话,那么世道依旧会乱,而你们二十一尊魔神,便约定在这个当口重返于世。”

“哈哈哈……你知道的事情还当真不少。”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便见戮哈哈大笑的说道:“这些也都是你们的道听途说吧?多数对了,但关键之处却是大错特错!”

刘萍等人闻言,顿时大惑不解,徐云德急忙开口问道:“不知你说的关键之处是什么?”

戮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二十一尊魔神,那么我且问你们一句,可知道这二十一尊魔神都分别是那些呢?”

徐云德答道:“这个我们自然知晓,蚩尤麾下,二十一尊魔神分别是上古十二祖巫,魑魅魍魉,共工、夸父、刑天、以及戮还有孽。”

不料那戮听了之后,竟然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皆是不明所以,心中暗道:“难道二十一尊魔神并不是这些?”

笑了一通之后,戮继而又开口说道:“你们将共工单独摆出来是何意思?难道不知他也属于十二巫嘛?也罢,今日老夫心情大好,就跟你们讲讲那二十一尊魔神的真实来历,以及五千年前就竟都发生了哪些事情!”

虽说面前的这个戮模样古怪,并且先前还似乎驱使着几百只骷髅来对付他们,但如今听他语气却是极为温和,心中的惧意也随之大减,随后再听了他的讲述之后,众人的震惊更是无从言喻。

原来,那成片的骷髅并不是戮所­操­控的,而是那布置双­阴­之阵的人特地布下的阵中之阵,意既为压制戮,又以防外头双­阴­之阵被破后,有人闯进洞|­茓­之内拿走幽珠。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些骷髅会寸步不离幽珠的周围,并呈一半圆的形态,将幽珠护在正中的现象了。

另外,通过戮的讲述,刘萍等人也首次得知了上古十二祖巫,实则分别是帝江、句芒、蓐收、共工、祝融、天吴、强良、龠兹、烛九­阴­、奢比尸、后土、玄冥。这十二祖巫尽数不是人类,乃是天地间的各种­精­怪,每一个都拥有着通天彻地的本领。

帝江,本是空间和速度的化身,通体赤红,长着六只脚和两对翅膀,动起来比风还快,并且能够搬动山岳,改变江河流向,调整地理布局,乃是祖巫之首。

句芒,则是五行之木的化身,执掌天下间一切草木,他的形象是鸟的躯体,人的头颅,御风而飞,择木而栖。

蓐收,是五行之金的化身,又有秋神之名,浑身上下布满了金­色­的鳞片,身躯两侧长有一对翅膀,左边的耳朵上挂着一条金­色­小蛇,在与人交锋之时,那金蛇可以化作各种兵器,刀枪棍­棒­皆可,厉害无比,更甚至蓐收还能脚踏两条巨龙飞天。

共工,水之­精­灵,因常出没于黑水河中,因而浑身布满了黑­色­的鳞片,他手臂上缠着巨蟒,脚下踏着黑龙,身高八尺有余,满脸凶相,能滴水成川,化溪为海,总而言之,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那么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祝融,五行之火之化身,浑身布满了红­色­的鳞片,双耳之上挂着火红­色­的小蛇,手臂上缠着的是青­色­巨蟒,鼻口皆能喷火,但­性­格却是极为温和,或许是因为他一旦动气怒来,必定火烧天野,届时生灵涂炭的缘故吧。

天吴,是风的­精­灵,风起而生,风熄而歇,能御风飞于九天之外,日行万里,动怒之时,可掀起滔天飓风,届时飞沙走石,风刃如刀,连山岳都能连根拔起。

强良,是雷的­精­灵,它乃是天地初开之际,在连月的肆虐雷暴中应运而生的,能以玄天之雷为食,­性­格暴虐,一手持雷电,一手拿金黄大蟒,怒则劈人,要么就要黄蟒吃人,更令人吃惊的是,连他的嘴里都喊着毒蛇,与人争斗之时,时不时的回喷出来咬人。

龠兹,号成电之巫,世间万物皆有电,也就是如今人们所说的磁场,龠兹便是由此幻化成型的。这龠兹的模样跟句芒有些相似,人面鸟身,但却要比句芒高大许多,它耳朵上挂着青­色­的小蛇,手臂上缠着红­色­的大蟒,能借助电的威力,将人或物隔空吸至身前,且将其全身麻痹,任其宰割。

烛九­阴­,能够控制时间,人面蛇神,大如巴蛇,有人说它是蚩尤从地底深处带上来的怪物,其实力之强横,叫人难以置信,且能够令时间静止或加速,因而它一度成为了黄帝大军中最为头痛的角­色­。

奢比尸,执掌天气,吞吐云雾,呼风唤雨,降雪下霜无所不能,它长着一张人脸,但却是野兽的躯体,狼的耳朵能倾听天下一切声音,虎尾如鞭,能裂山岩,四爪如鹰,可抓碎金铁。

后土,五行土之­精­灵,身后长着七只手和一条蛇尾,胸前双手握着一对腾蛇,后被人称作后土娘娘,更有人说她是女娲的化身,执掌女娲后裔一族,同时也是山川大地之祖神,后辈神话中更将她必做王母娘娘,皇天后土一说,便是由此得来。

玄冥,外形如兽,毫无人态,浑身布满锋利的尖刺,乃是雨之­精­灵,与共工一样,是水之神,但共工爱弄潮淹没河岸,它却偏爱却潮显露湿地,两人见面就斗法,极为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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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第二十五章第十六节

从戮的口中听了这些之后,洞窟中人无不哑然震惊,原本绝大多数人只知道,戮口中所说的这十二祖巫的原型都是神话中的­精­怪,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在上古之中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并且还都是蚩尤的麾下,可想而之,那蚩尤的本领究竟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更何况还有那将蚩尤打败了的黄帝,他又如何呢。

惊诧少许,刘萍却提出了疑惑,只听她开口问道:“既然共工也是十二祖巫中的一个,那二十一个上古魔神中,还有一个空缺的位置,会是谁呢?”

戮答道:“你所说的那二十一尊魔神,除了十二巫、魑魅魍魉以及夸父、刑天还有我跟孽之外,那最后一个其实就是蚩尤本人!”

“啊?”徐云德闻言大惊道:‘‘蚩尤本尊之身?可是他不是己经被黄帝斩杀了嘛?据我们所知,图腾换位之时,二十一尊魔神都会重现于世,而倘若蚩尤当真也是二十一尊魔神中的一个的话,那岂不是届时他也将复活?”

戮答曰:“蚩尤能不能复活,没有人知道,但是五千年的约定,却是他在临死前提出来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也是极为的惊讶,但转念一想,却又心下释然,虽说蚩尤自古至今,便一直被人称作大魔王,但是他究竟是不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谁也说不准!古往今来,胜者王败者寇,既然蚩尤败在了黄帝手上,那么自然也就成了魔。另外,这二十一尊魔神,每一个都有着通天的本领,但却都能为蚩尤所用,单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蚩尤身上定然有着别人所没有的气魄,更别说那九黎诸族,居海诸族也能对他死心塌地,就算是战败,却也还是不向黄帝屈服,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嗜血的魔王所能具备的特征。

想到这里后,王长贵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我们曾听闻­阴­幡中的一只­阴­魂说过,上古时期发生在蚩尤和黄帝之间的战争,历经五千余载却从未停息,不知这一说法又该作何解释呢?”

戮听了这话后,神­色­倒是微微一愣,思索了片刻之后,方才意会的大笑起来,随即说道:“那­阴­幡是魑的法器,里头尽数附着了一些油嘴滑舌的小鬼,说起话来也只会夸大其辞!”

刘萍说道:“也就是说那之­阴­魂是编出来的鬼话,哄骗咱们的咯?”

然而戮却是又摇了摇头,说道:“其实它说的也并非虚言,蚩尤大军败北之后,我等另外二十尊魔神尽数被黄帝所封印,这五千年的时候,我们自然是无时无刻的都在试图重开这层枷锁,所以那小鬼所说的战争,我想指的就是发生在我们与封印之间的争斗了吧。只可惜因为智者图腾的束缚,我们并无一人能够成功。”

听了戮的皆是之后,徐云德心中还是有些一伙,忍不住开口问道:“我们得知,五千年间,二十一件法器,并非全都是悄然无息的,就拿血衣来说,宋代之初便曾出现过。还有那紫金葫芦,似乎是被一个喜好喝酒的老头给持有过一段时间,­阴­幡更是在战国年代被一妖道所用!若按照你的话说,这些法器应该都在黄帝所布下的封印之中才对呀。”

戮闻言后,长叹了口气道:“所谓黄帝封印,其实并非指的是对于我们各自所持的法器的封印,你们有所不知,我说的封印实则是那黄帝将我们封在了法器之中,使我们脱身不得,五千载难见天日,若非如此的话,一旦有一人冲开了封印,那又怎么不去解救其他?”

刘萍等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是一惊,照此说来,那他们的乾坤匣中岂不是装着三尊上古魔神?可话又说回头,倘若二十尊魔神皆是无力冲开黄帝的封印的话,那么他们的约定又如何兑现呢?在这说,眼前的这个戮之魔神,不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吗,难到说它冲开了?

戮似乎能够看透刘萍等人的心思,只见他笑着说道:“后辈们,你们现在所看到的话,只不过是一个残像,并非老夫的本尊之躯,黄帝封印非同小可,若没有到了契机之时,我们绝难将其冲开!对了,我听你们说血衣、紫金葫芦以及­阴­幡这三样法器,你们都曾见过?不知它们现在何处,又在何人手上呢?”

徐云德当即答道:“就在我们手上!”

“哦?”戮闻言一-惊,随之说道:“二十一样,你们己得三件,难不成便是智者口中的有缘之人?也罢,既然如此,那我这幽珠便也交与你们保管吧。”

王长贵一听这话,急忙开口道:“等等,戮老前辈,贫道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你能替贫道解开心中谜团。’’

戮点头道:“还有什么,尽早问吧,我的残像所能维持的时间并没有多久了。”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敢问前辈,你可知道虹渊图腾的事情?”

戮点头道:“那是叵­性­一族的信奉图腾,叵­性­一族,天生巨力,且植长铸造,乃是蚩尤军中的一支勇猛队伍,其实像叵­性­一族这样的部落还有许多,他们皆有各自所信仰的图腾,且每一个图腾都似乎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一旦能发挥出来,那可是无与伦比的力量,当年蚩尤对此也是潜心研究了许久,但一直没能找出其中的秘密,或许唯一能解释清楚的,就只有智者了吧?”

王长贵追问道:“为何只有智者一人能够解释图腾的秘密呢?”

戮这回却是连连摇头道:“智者的事情,没有人知晓,更甚至就算五千年的时光过去了,他也极有可能尚在人间,更有可能就活动在你们的周围,总而言之我奉劝你们一句,纵使你们去挖掘图腾的秘密也好,打探我们魔神的事情也罢,但千万不可去探寻智者的事情……”

听到这里之后,刘萍等人只觉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浓了,本想趁着这上古魔神在这,再多问一些事情的,可此刻戮的身影,竟然逐渐变的模糊起来,与此同时,那幽珠之上所散发出来的绿光也暗淡了起来。

刘萍一见这等情形,急忙叫道:“戮老前辈,你……”

可还没等她的话说完,戮的身影却是瞬间消失了,唯有尚且还悬浮在半空之中的幽珠,还在散发着点点绿光,似乎也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正惆怅时,周围突又传来了戮的声音,只听他说道:“后辈小儿们,你们若当真是被选中的有缘之人,那么想来日后咱还会再次见面的,现在你们只需拿起幽珠,快些离开这通­阴­秘境,双­阴­阵下布鬼兵,阵破兵灭摄魂灵!走!快走!”

随着飘忽的话音落下,只见那幽珠之上的微弱光芒也瞬间熄灭,但紧接着却是搜的一声飞到了刘萍的身前。微微诧异之下,刘萍急忙将其接在手中,随之便听王长贵沉声说道:“大家赶紧出去,叫上洞外的那些人,火速离开这个山谷!”

此时此刻的其他人,大多都还在震惊之中没有回神,乃至连王长贵的提醒声似乎都没有听进去,徐云德见状后,急忙大声吼道:“不想死的,赶紧出去!”说罢,便拉起一旁的叵蓉,撒开脚便往洞口出跑了过去

刘萍等人也毫不含糊,紧紧的跟在徐云德身后冲向了洞口方位,这么一来,其余人方才从错愕之中回过了神来,节是没再有半分的迟疑,也纷纷跟着刘萍跑向洞外。

此时洞窟的外头,尚且还在山谷之中的少说也得有四五百人之多,见刘萍他们十几人下去洞中以后,起初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厮杀的声响,但后来却是毫无动静了,本以为他们都己经死在了骷髅的手中,正萌生退意之际,却见洞口出突然钻出来个人!

待看清此人的面貌之后,站在远处的人群之中有人_惊讶的大喊道:“是尸王老大!他们成功了吗?”

紧接着,叵蓉、刘萍、徐云德等人也都纷纷钻了出来,先前进去的,竟然是一个不少!这下,那几个临阵退缩的人无不大感后悔,要早知道这些人能够战胜那些骷髅的话,打死他们也绝不会不与其一同进洞。

可谁料刘萍这一伙儿人,此时却是满脸的-惊慌,刚一出洞窟,便撒腿就往山谷外跑,与此同时还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快!快离开这个山谷

众人闻言后,起初也都是有些-惊讶,皆是以为那洞中的骷髅追出来了,但许久之后,却见自刘萍等人出来之后,洞中便再也没有任何东西钻出。顿时之间,绝大多数人都怀疑了起来,寻思着莫不是这些人得道了洞中的宝贝,怕旁人抢夺,所以才刻意想出来的法子吧。

见众人无动于衷,徐云德心中暗骂道:“这些怂人,当真是不知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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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在徐云德身旁的刘萍低声问道:“这下可如何时候,看样这大家根本就不信咱的话呀?若是她们把咱拦住,那可就遭了,戮老前辈最后的话,无疑是说双­阴­之阵被破去,骷髅兵被灭之后,这山谷中定然还会有极大的凶险出现!”

徐云德满脸­阴­郁的说道:“娘的,不管了,大伙儿跟好我!我有办法将这些人给引出去。’’

众人虽不知徐云德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眼下的状况,是根本容不得多想了,纷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徐兄弟打头阵啦。

405第二十五章第十七节

徐云德点了点头,可谁料未及说话,脚下不知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啊呀”一声,竟然是摔了一跌!刘萍见状,急忙关切的问道:“徐大哥,你没事吧!”

徐云德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刘萍狡黠一笑,不等刘萍错愕,便听他冲着人群大喊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想要这洞窟之中的宝物,这死人拿着几千年的玩意不吉利,老子不要了,谁要谁拿去!”说罢便奋力将手中的一个錄件给丢出了山谷。

众人见状,无不大惊失­色­,只见那东西顺着头顶,划过一道弧线,不知掉谷外何处。众人万没想到徐云德会唱这么一出。

刘萍似乎明白了徐云德的意思,他刚才刻意跌倒,多半就是为了捡块石头,好用以佯装宝贝。这一招虽然有些上不了台面,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还是叫人不得不佩服。

惊诧中的人群,不知是谁带头喊了一句:“管他死人活人的东西,抢着再说!”这话音一落,便见数百人瞬间就乱了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山谷外、石头落下的方位冲了过去。那速度,就连奔跑中的刘萍等人都望尘莫及。片刻之后,山谷中的数百人尽数冲出的山谷,并纷纷在积雪中搜寻了起来。

此时,走出山谷的徐云德看这大伙儿寻宝的情形,忍俊不禁的对刘萍说道:“这不全出来了嘛……”

正说着,**一伙儿的那个给刘萍送帐篷的男子走到了徐云德身前,微微点头打过招呼后,便开口说道:“几位,我们大当家的有些事情想找你们过去商讨一下。”

刘萍闻言,心下一动,随即点头说道:“好的,我们这就随你一起去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正要动身之时,周围不知何时竟是有不少人围了过来,徐云德见状,心道不妙,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的问道:“诸位道上的朋友,怎么?大伙还没有找到我丢过来的宝贝吗?”

其中有一人­阴­阳怪气的说道:“尸王老大,你刚才莫不是丢了一块石头吧?我们明明看到了那东西丢落在这地方了,可怎么大伙找了这么久,­阴­也没有呢?”

“是呀是呀,尸王老大,你是盗墓界的老大,身份特殊,但你若设法想骗过大伙儿的眼睛,私吞那洞中的宝贝的话,可别怪兄弟们翻脸不人!”人群之中又有人如是说道。

顿时之间,气氛变的火药味儿十足,似乎徐云德若不给一个确切的说法,那么这些人便要动手了。

徐云德脸上波澜不惊的说道:“诸位,说实话,我先前丢过来的确实是块石头。就是想引大伙从山谷中出来,现如今目的达到了,我也就不在隐瞒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又沸腾了起来,更甚至己经有人红了眼,高声喊道:“尸王老大,我们敬你一声尸王,你却用块破石头来戏弄咱们,这似乎有些不太对吧?”

徐云德摆了摆手,示意大伙儿安静,虽说众人现如今都群情激奋,但还是想听徐云德的皆是,见状后,很快便都安静了下来,随后徐云德又开口说道:“诸位,我们在那洞|­茓­之中并没有发现什么宝物,灭掉了几百之骷髅以后,得到的却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珠子!”说罢,便示意刘萍,叫她将珠子拿出来给大家看。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从包里把幽珠给拿了出来,徐云德将其接在手中后,便举在头顶道:“就是这么一个寻常无奇的破珠子,谁想要的话,只管拿去好了!实不相瞒,那些點髅便是由这颗珠子所控制的,若是不怕什么时候这玩意在召来几只骷髅的话,你们只管来拿,我徐云德绝不多说一句废话。”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间个个脸上都泛起了踌躇,更是没有人愿意做那出头羊,毕竟为了这么一个像是青石打摩而成的珠子而得罪尸王,还是不值得的。

片刻之后,终于又有人质疑道:“你说洞|­茓­中的东西就只有这么一个破烂珠子,谁会相信?定然又在设法哄骗咱们呢?”

徐云德笑道:“我问大伙儿一句,在你们眼中,什么样的东西才算宝物?”

经他这么一问,众人倒是一时没能放应过来,沉默了少许时候,方才有人开口答道:“自然是金银珠宝了!”

有一人开口,其余人也都纷纷倒出了自己的想法。“古董瓷器,名家字画也算!”“夜明珠、血珊瑚、金缕玉衣……”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各种各样珍宝的名称被大伙儿先后道了出来。

徐云德笑着摆手道:“好了好了,大伙儿说的这些都是竒珍异宝,世间罕见,但试间一下,我们几人空手进去,可有谁看见我们带着东西出来?不错,我们身上确实有包裹,但里面装的都只是些私人的东西,倘若大家不信的话,尽管可以来翻看!”

众人听了这话后,心中皆在暗香,这徐云德说的也并非虚言,看他们身上的包裹都是瘪瘪的,似乎并没有装着什么东西,要知道金银珠宝瓷器字画之类,皆是颇具重量,且极占地方的,那小小的包裹绝难装得下,就算装了,也绝然不多!但还是有人不甘心的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们十几个人进去了,若是将宝贝分开放了呢?”

这回,不等徐云德回话,却见马圣抢先答道:“诸位,且听贫道一言,我们此行进洞的人中,不算徐兄弟,修道之士便有五位,金银也好,珠宝也罢,在我们眼中与那砂石土硕并无两样,我们此番的目的实则是以为这古怪的山谷中会藏有什么天灵地宝,但如今看来,却也只是白欢喜一场了,实不相瞒,那洞中的骷髅群的的确确实在守护一样物件,而这样东西便正是这个珠子!这珠子唯一的用途便是控制骷髅,如今数百只骷髅被我们灭掉,这东西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你说你是修道者就是修道者呀,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呢!”不及马圣说完,人群中便有人嚷了起来,显然马圣的这一套,在这些亡命之徒的眼中,根本就不起作用。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王长贵脸­色­却是猛然一动,他先是透过人缝向山谷之中撇了一眼,随之才说道:“这山谷中尘封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出来怕你们不信,但是什么宝贝之流,却是当真没有!”

“秘密?什么秘密?”众人闻言,顿时便有人问道。

王长贵说道:“这山谷中的洞|­茓­,实则是通往­阴­间的入口之所,而这个珠子以及那些骷髅,都是用以看护­阴­间大门之用,如今我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阵势破掉了,­阴­间的亡魂恶鬼没了阻拦,便要顺着那洞|­茓­冲出人间,是以我们才想方设法的叫大伙快些出来,若是你们不信,大可以自己看!”说罢,便伸手指了指众人背后的山谷。

大伙儿闻言后,皆是好奇的转脸往山谷内部看去,可不料这一看之下.却是叫在场的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那空旷的山谷之内,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数之不清的白­色­­阴­灵,悬浮在半高的空中,不停的游荡,那气氛着实是­阴­森骇人,猛一看去,当真与王长贵说的情形一模一样,这些白森森的灵体,岂不就是­阴­间钻出来的­阴­魂?

此时的刘萍以及徐云德还有周友浩等人,在看到了山谷中的状况后,心中的震惊也都是非同小可的,想起戮的残影在临消失前说的那句话:“双­阴­阵下布鬼兵,阵破兵灭摄魂灵”来,无一不是冷汗之流,想必若此刻人们都还置身在山谷中的话,那么魂魄定然会被这些­阴­令给尽数摄去了吧。

数百人,看这那山谷中的诡异情形,皆是连大气的不敢出,似乎生怕一旦发出声响,便会将那里游荡的鬼魂给召过来一样。

王长贵撸着胡子道:“这下大伙儿该相信贫道说的话了吧!”

众人闻言后,皆是沉默不语,满脸惊惧的看这这一令人永生难忘的诡异画面,良久之后,便己然是有人匆匆忙忙的离开了,看那样子,就算是洞窟之中真有什么宝物的话也不想再要了吧,毕竟这­阴­魂可是实实在在的出现了,试问又有谁想沾染这等不吉利的玩意儿?

见大伙儿无话,徐云德拍了拍身旁那**男子的肩膀,那男子此时也正盯着山谷中的­阴­灵愣神,被徐云德突然拍了一下,猛然一-惊,吓了一大跳。

徐云德忍俊不禁道:“兄弟,吓着你了,不好意思啊!”

那男子摇头道:“没事,没事,徐先生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满是诧异的说道:“兄台,你不是说你们大当家的找我们有事情吗,现在这些人不再缠着我们了,咱们走吧?”

“不必了!”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却不及应声,便听身后不远出竟传来了他们“大当家”的声音。只听他说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看见了,你们说的话旁人不信,但是我信!遵照我们先前的约定,洞中并无值钱的财物,我们绝不夺取其他,至于那颗珠子,还是你们拿着吧,我们不需要那玩意儿。另外,我的人会将你们安全的送出去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过大当家了!还有,这巫蓬山里邪乎的很,趁着现在天­色­还不晚,我看咱还是快些离开吧,至于其他的事情,往后有的是机会聊。”

中年男子闻言后,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着急兄弟们,咱一同出山!”说罢,便又吩咐送帐篷的那男子与另外几人留在徐云德等人身旁,自己则带着几个随从去了松树林中。

徐云德目送他离开之后,方才对刘萍等人说道:“那大伙儿也都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众人一一点头答应,随后便各自去忙活去了,虽说山谷中的­阴­灵还在游荡,但周友浩那些连上古魔神都亲眼见过的人,对此自是不会放在心上了。

但那四个满身杀伐之气,但样貌却又极为寻常的男子,却是神­色­扑朔,各自使了个眼­色­后,便一声不响的往巫蓬山外走去,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和刘萍等人打。

406第二十五章第十八节

ps:今天一更哈,鬼手下午买了两千块钱卡,准备去送礼去的,去早了怕人家在外头喝酒不在家,所以得晚些去,唉……苦逼呀。

至于另外那些和刘萍箏人一同去洞窟之内的,也都没有多提幽珠的事情,道别之后便各自离开了,唯有周友浩,却似乎有些心思的跟在刘萍等人身后。

徐云德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由好竒的问道:“周兄弟,若你将我们几个当朋友的话,那就不必拘谨,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好了。”

这时,刘萍也看出了这周友浩似有心事,开口说道:“是呀,周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吗,说起来,咱们还能算是生死之交呢。”

这句话显然是句玩笑之言,但周友浩听了之后,神­色­却是微微一动,随即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能把我当朋友看,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实不相瞒,原本我其实是个渔夫,常年出海打鱼,我这身肤­色­,就是在海上晒的……那时候我的渔船算是条大船,吃水很深,所以有不少小船不敢去的深海,我们都照去不误。许多年间,也一直都是相安无事,可谁料天有不测风云,十年前的夏天某日,我们一如既往的驾船出海,走的时候海上风平浪静,并且算准几日来也都不像有风暴的模样,然而午时刚过,海面上竟然乌云陡升、狂风大作了起来,虽然我们的船很坚固,寻常的风暴是完全能够扛过去的,可是那一次……”

说到这里,周友浩的神­色­颇为黯然,刘萍等人也都猜出了结果,徐云德身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周兄弟,事情都己经过去那么长时间了,你也就别在寻思啦。”

周友浩叹了口气,并点了点头,随即又接着讲道:“全船三十几人,尽数葬身海底,当时我也是被巨浪给打昏了过去。幸好我在船散架之前,将身子绑在了一块浮木上,这才捡回了一条命,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时候夜己经深了,海上漆黑一片,什么东西也看不见,周围更是除了海浪声和风声之外,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声响。当时的我,只道是这回定然要葬身大海了,想起先我而去的那些同伴,心里倒也并不怕死。”

“难怪他在洞窟之内,看到那骇人的情形之后,脸上却是一点恐惧的表情都没有呢?原来是经历过生死的人,既然连死都不怕了,试问又怎么会怕鬼呢?”刘萍一边在心里这么想着,一边继续听着周友浩的故事

“可谁知天无绝人之路,顺着海浪,我竟然漂到了一个无人的岛屿之上,那个岛屿十分古怪,整座岛实则是由两座高耸入云的山所构成,那两座山中间夹着一道海沟,且临着海沟的那一面山崖,皆是十分陡峭,犹如是被人自中间劈开了一般!’’周友浩说到这里,眉宇间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丝神往之态,看样子那古怪的岛屿却是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吧。

“那后来呢?”徐云德满是好竒的开口问道。

周友浩说道:“那个岛虽无人烟,但却有人迹,我在岛上转了一圈之后,竟然在山脚密林之中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满了古怪的字符,我虽然一个也不认得,但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些字符一定是在阐述某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当时的我,身心皆疲,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研究石碑上的字符,找了一处山坳,休息了许久,等体力恢复了之后,又去水边捉了些鱼虾果腹。随后,才开始寻思起日后该怎么办,看那岛的模样便知,是坐极少有人涉足的地方,而我又在风暴中迷失了方向,根本就不知道陆地究竟是在哪个方位,更何况就算我知道的话,仅靠自己又如何渡过那茫茫的大海呢?”

故事听到这里,徐云德己经是勾起了心中的好竒,只听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兄弟,那你最后到底是如何回来的呢?”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莫急,我在哪岛上住了近半个月,期间连一艘船都没有见着,直到第十五天,那时我早己放弃返乡的念想了,不料这天风向竟然转了,本来一直是东风,那天却是刮起了南风,更加叫我百思不解的是,这南风刚起了不久,岛上那两座山崖顶端,竟然出现了一道绚丽的七­色­彩虹,这彩虹横跨两座山峰,就好像是一座仙桥一样,引人遐思。另外也就是这一天,海上终于出现了一只硕大的船,那船似乎就是冲着我所在的岛来的。见此情形后,我自然是大喜过望,心想终于可以回家了。”

此时的周友浩,脸上竟也泛起了一丝激动的神情,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绝境逢生的时候一般。但转瞬后,他便又转为迟疑的继续说道:

“只不过那艘船却着实是怪异的很,硕大的一艘海船,竟然就只有一个人,水手、舵手皆是由他一人担当。更叫我惊竒的是,这个人竟然还是个须发洁白的老头子!这老头子面­色­红润,半点都没有常下海人的那黝黑的肤­色­,当时的我一心只想着能够快些回家,乃至连这个岛叫什么,

他又为何独自驾its来此都忘记问了。上了之后,那老头子说与我有缘,送了我一把刀,并且还教了我一套刀法和一些练气打坐的法门。此外,他还对我说,早晚我还得去一次那个岛,到时候与我同行的人,会揭开岛上所尘封着的天大秘密。几天之后,船靠岸了,老者叫我下了船,随之便又孤身一人乘浪而去,不知是要去往何处。”

此时此刻的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通过周友浩的描述,他们都觉得这个岛屿的情形,与两年前在旸谷中所梦见的那个,实在是太像了!皆是两座遥遥相对的山峰,被一道绚丽的彩虹桥相连,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另外还有,那个神秘的老头说什么周友浩日后定然还会再去一次那个岛屿,并且与之同行的人,还将解开那岛中的秘密,这是不是在暗示着什么呢?

周友浩见众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颇为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几位,我突然跟大伙儿讲自己的事情,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对于刘萍和王长贵还有徐云德的那个梦境,马圣与慕丘痕也只是听王长贵口述过,并没有深刻的体会,所说在听了周友浩的讲述之后,也是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刘萍她们三人那么深切。

慕丘痕说道:“周老弟这是哪儿的话,哦对了,敢问你十年间有没有与旁人讲起这件事情?”

周友浩点头说道:“我回去之后,跟家人以及同乡都讲过,他们要么不信,要么都说我是遇到了神仙相救,并都劝我以后不要下海了,再加上我一个亲戚的拉拢,所以我才转行­干­起了盗墓。”

王长贵缓声说道:‘‘周兄弟,倘若再叫你去那个岛屿,你还能记得路线吗?”

周友浩摇头道:“记不住了,回来的时候,那个老头非但没有用指南针,甚至连its蛇都没有去碰一下,我问他他也不说,整艘船就像是被海风给吹回了岸边一样……我十几岁便开始下海,但这么驾船的却还是头一回见!只是当时也不知怎么了,与那个老头在一起的时候,总感觉一切事情都似乎是极为寻常的一样,直到事后想起来才觉离奇。”

刘萍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周大哥,这发生在十年前的事情,今儿你为何要讲给我们听呢,难不成你觉得我们会是那老头口中所说的,将与你一同去往怪岛之上,并解开天大秘密的人吗?”

周友浩点头道:“说句实话,我也不知是怎的,自从山谷中出来之后,那老头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就接连不断的浮现了出来,我虽算不上是修道之人,但也信个‘缘’字,再加上你们与上古魔神的那些对话,总令我觉着那个古怪的岛屿中隐藏的秘密,跟你们所说的有关,所以这才忍不住的想把事情告诉你们。”

听了这话之后,王长贵稍一细想之下,便对周友浩说道:“周兄弟,倘若我们果真想请你一同去找那海盗,你可愿意?”

周友浩闻言,先是微微一愣,但随即便一脸坚定的点头,并开口说道:“当然愿意,十年前,我的兄弟们全部死在了海上,只有我一个人生还。那个岛屿总给我一种竒怪的感觉,好像是有着什么东西在呼唤着我一样,另外,我还感觉那将我们船给掀翻的暴风雨来的诡异,好像与那个古怪的岛屿有些什么联系……我只想将这压在我胸口十年的疑惑解开,好给我那些死在风暴中的兄弟一个交代。”

徐云德听了这话,心里对这个周友浩更是赞赏,随即开口说道:“周兄弟,那岛屿究竟在海上何处,我们谁都不知晓,要是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找,根本就是形如大海捞针,况且倘若将你们渔船卷进大海的风暴当真跟那个岛屿有关的话,那我们此行的危险­性­可就不言而喻了,搞不好还甚至会丢了­性­命,难道你就不怕……”

似乎听出了徐云德的顾虑,周友浩摆手说道:“徐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这条命,实则早在十年前就该跟兄弟们一同丢在海上了,如今上天却又给了我这十年的岁月,我己经很知足啦。况且,倘若那海岛中的秘密,当真跟那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有关的话,那么我就更得去了,不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这心里总觉得缺些什么!”

407第二十六章第一节

ps:中秋忙节,鬼手最近也是深受其害呀,每天的事情都安排的太满了,七大姑八大姨家忙着送礼,所以耽搁的灵怪的正常更新,鬼手在这诚信给大家道歉,另外,鬼手保证,节日已过,加更、爆发都会有。最后,祝大家中秋快乐,合家欢乐。也真心希望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鬼手,相信鬼手。

听到这里,徐云德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周友浩的肩膀说道:“周兄弟,我徐云德这辈子就喜欢与讲义气的人交朋友.就冲你这番话,你这哥们儿我是交定了!”

周友浩闻言,神­色­先是一滞,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徐兄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王长贵撸了撸胡子,随之说道:“既然如此,那周兄弟还是先与我们一同回去吧,待跟大伙儿跟家里交待了之后,咱就立刻动身去找那海岛。”

周友浩连连点头道:“行,好的……

就这样,刘萍一伙儿人在**一伙的护送下,离开了乌蓬山。期间,周友浩曾问过,那山谷中的­阴­灵难道往后就一直在那里游荡了吗?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么这山谷岂不就成了死亡之谷?

万一有不明情况的人走了进来,碰到了这些游荡的­阴­灵,那可如何是好……咱可不能放手不管。

王长贵的回答是这样的,那些­阴­灵虽然数量庞大,此时看起来也是鬼模狗样的像那么回事,但它们绝不可能是从­阴­间出来的,如今山谷中的双­阴­之阵己经被除去,­阴­气无法再像以前那般长聚不散,久而久之,待谷中的­阴­气散尽,阳气充斥期间的时候,那些­阴­灵也就会消散了,要知道,

­阴­灵与鬼魂可不是一码子事。

众人在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这才都放下了心来。出了巫蓬山后,徐云德让那些护送的**中人不必再跟着他们了,毕竟此时前来的绝大多数人都没了什么夺宝的心情,再者说就算是有,那么在动手抢之前,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再怎么说,刘萍这伙儿人去了那吓退了几百夺宝者洞窟,井且全身而退,单单只是这点,就足以证明他们的实力了。

**的人离开了之后,刘萍他们一路往北行去,路上虽然还是能经常遇到一些从山谷中退出来的夺宝者,但从他们的神­色­中,便不难看出,他们对于刘萍这一伙儿人,有的只是钦佩……

另外,慕丘痕还遣走了他的那几个徒弟,似乎是不愿意他们涉足刘萍等人正着手做的事情。他的这一举动自然又引起了徐云德等人的好感,一来事情凶险,慕丘痕不愿叫徒弟涉足,说明他心存爱徒之心,二来慕丘痕答应加入刘萍他们一伙儿,身前马后总有人服侍,似乎是有些高人一等的感觉,他这么一做,显然是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与大家之间也就少了一层隔阂。,

回乡的路,众人并没有太过焦急,毕竟寻找海岛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408第二十六章第二节

灵怪笔录48第二十六章第二节

48第二十六章第二节

ps:祝大家国庆快乐!节过去了,鬼手也差不多忙完了,到时更新会恢复正常滴,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呀。

刘萍点头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这时,徐云德忍不住说道:“我说妹子、妹夫,想我们这几年去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凶险万分,但这不都安然无恙吗,这次区区一个海岛,也绝然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更何况此番还有马老和慕老以及周老兄同行,这几位可都是有大神通的人,所以说妹夫你就尽管放一百个心吧。”

孙季听了这话后,急忙点头道:“徐大哥,你们的能为我心里都清楚的很,好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做那女子的姿态了,只是最后还要再说一句,万事小心。”

王长贵说道:“小心使得万年渡,我们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徐云德接着道:“好啦好啦,当务之急,咱们还是先商量一下如何找寻海岛的事情吧。”

马圣道:“要出海,首先得有船,还有就是,周兄弟十年前是被风浪冲到那岛上的,倘若真要像咱想象的那样,要去海岛必遇暴风的话,那咱们所需要的船,一定要够坚固,足以扛得起大风大浪的拍打才行。”

周友浩点头说道:“马老前辈说的不错,当年我们的船虽然够大,吃水有深,但是年代太久,许多地方已经有些松动、开裂了,所以在那么大的风浪中才会碎裂开来,此番我们可不能再用老船,那样着实有些危险。”

徐云德道:“那咋整,我这边可不认识会造船的伙计,倘若随便找个生人造的话,我怕他会偷工减料……”

听了这话,周友浩摇头说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呀,出壕来就不是什么万全的活儿,海上天气无常,那些突如其来的风暴更是叫人防不胜防,这点想必大伙也都明白。也正因如此,所以大多造船的人,都不会胡来,毕竟他的一个马虎眼,很有可能会害死整整一条船的人,我想没有哪个造船人愿意承担这个风险,若是叫人查出了事故的缘由,那么他就算不被遇难者家属给打死,至少自己的饭碗是彻底砸了。”

刘萍等人虽也都算是哼人,但却并没有出海的经历,对于其中的门道自然也并不知晓许多,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皆是有所恍悟的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问道:“周老兄,你那边有没有熟识的造船工呀?若能找到个好手替咱搞船,钱不是问题。”

周友浩稍微想了一下,随之点头说道:“有倒是有这么一个人,但是……”

徐云德见他一副欲眩##9的模样,不由好奇的问道:“但是什么?”

周友浩叹了口气道:“你们有所不知呀,我说的那个人造船的功夫绝对称得上是一绝,只可惜他脾气古怪,五年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金盆洗手,再也不替任何人造船了,现如今只是靠着自己在海上捕鱼为生,许多人问他原因,他却不肯说。”

听了这话后,慕丘痕颇为疑惑的说道:“一个造船工也会金盆洗手?况且洗的还是自己吃饭的活儿,这倒是少见。但既然他已经不­干­了,周兄弟为何还要提他呢?就算是他手艺再怎么好,也绝然不会给咱们造船吧?”

周友浩道:“五年前,我一听说他金盆洗手,着实也是大为惊讶,后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曾找过以前跟他­干­活的伙计打听这事儿,他们说这人似乎是做了个什么怪梦,梦到神仙告诉他,他这一辈子只能造一百条船,并且最后一条,必定会是一艘无以伦伦比的大船,此船能经得起滔天的巨浪的拍打。自打他做了这个梦之后,便再也不造船了,旁人追问为什么,他死活也不愿意说。”

孙季听到这里,猜测道:“会不会是他已经造满了一百条船了呢?”

周友浩摇头道:“没有,他的一个伙计,自打他船行成立以来就在里面­干­了,起初这个伙计也曾猜测过会不会是这个原因,但后来一翻船行的记录,却只有九十几条。”

王长贵道:“周兄弟,不知这个造船工姓甚名谁,如今又身在何处呢?”

周友浩答道:“这人名叫柯振,差不多六十几岁,现在就住在霞口湾。”

霞口湾这地方,刘萍等人并不陌生,虽然都没去过,但却常听人提起,因为这霞口湾是山东的一个颇为有名的憾村落,村中人大多都以下海捕鱼为生,那边的海货可说是远近文明的,就连邻省的青山镇城南六乡的人,都是如雷贯耳。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霞口湾距离咱这地界倒也不远,用不着两日的脚程就能到达。令外,我总觉得那个叫柯振的船工身上似乎有故事,虽不知道跟咱们找寻海外秘岛之事有没有什么联系,但依我看来,咱还是先去找他试一试吧。”

周友浩说道:“倘若果真能够说动这柯振出手替咱造船,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他的手艺,是鲜有人能比的。说不定能够造出足以抵抗巨型风浪的###船只的,当今世上也就只有它了吧。”自然,周友浩所说的仅是指当时的木制渔船,并没有将那些铁皮造的军舰之流算在其中。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葛五开口说道:“徐大哥、大仙,这次无论如何,你们也得把我们兄弟俩带上!”

徐云德二话不说,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并说道:“也好,人多好办事,多个人去也好多个帮手,你俩要想去的话,就随我们一起吧。”

对于葛家兄弟,慕丘痕以前见过,知道他们兄弟俩既然能够得到徐云德赏识,那就一定会有些过人之处,自然是没有什么异议了,马圣和周友浩虽然是第一次见他们兄弟,但见徐云德满口的答应了下来,也都没有多言。

随之,刘萍说道:“眼下,咱们还是合计一下,什么时候出发吧?”

王长贵掐指算了一下,随之开口说道:“明日是初七,不宜出行,不如我们后天出发吧。今、明两天,若慕道友、马道友还有周兄弟若是不嫌弃的话,就在我们家中住下,如何?”

他们几个都不是那种惺惺作态之人,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当下便答应了下来。随后,刘萍又去做了些饭菜,孙季从房中拿出了酒,说起这酒,本来孙圣葵珍藏的那些都在地震中毁掉了,这几瓶还是他托人从外地捎回来的。

大伙儿简单的吃了一些后,便各自回去休息了,毕竟这几日来的劳顿,着实叫他们乏力。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亮,刘萍跟着孙季早早的去了村上大队部,孙季将这些日子里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她,通过孙季的描述,刘萍对目前一沟村的情况也有了些深入了了解,原来如今村里的­干­部,几乎全部加入了组织,当然他们是不浮出水面的。

至此,刘萍心里又不免有些纠结,要知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历史发展的诡计,但看如今的情形,谁胜谁负还很难预料,若是孙季这边胜了倒也罢,但倘若是败了,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不用多想,她心里也明白的很。

带着这份担心,刘萍渡过了一整天,这一天之中,徐云德和王长贵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气氛颇有些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终于到了出发的日子,这天一大清早,众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装,毕竟对于这伙儿人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出海,各自心里头也尽是五味陈杂,或喜或忧或期待……

谁都没有多说什么,翻身上马后,送走了前来送行的孙季等人,便匆匆的赶向了霞口湾,霞口湾属于山东省地界,在一沟村的北方,路途虽不远,但如今大雪封路,加上地震的缘故,许多地方都有塌陷的状况,所以行走起来还是颇为吃力的。

原本预算好的两日行程,众人虽然骑马,但还是足足走了三天方才到达。来到霞口村前,只见这儿的人文风情处处充斥着渔村的气息,家家户户门前都挂着渔网,晒着鱼­干­,村子中的空气里面,也充斥这浓郁的鱼腥味。

周友浩说道:“现在是冬季,正值歇海,渔夫们大多都在家中,修补渔船,修补渔网,算是一年中最为清闲的季节了。”另外,他还特地的介绍道:“常年出海的渔人,­性­格大多都比较豪爽,或许是受到了大海的影响吧……”

正说着,打村里走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这人肤­色­跟周友浩差不多,身材高挑­精­­干­,眼神雪亮,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几位利索。更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人竟然还认得周友浩,当他一看见周友浩的时候,神­色­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跑了过来,热套的说道:“周老大,您怎么来了?”

周友浩摆手笑道:“是小陈呀,你可别再叫我什么周老大了,我不出海都已经十年啦!怎样,今年的收成还行吧?”

那小陈叹了口气道:“马马虎虎呗,这几年也不知是出了什么鬼,海上的鱼群、虾群比往年都少了许多,若是在这般下去的话,那么咱出海的可就要吃不上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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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第二十六章第三节

49第二十六章第三节

49第二十六章第三节

ps:今天恢复两更咯,大伙儿鲜花搞起。

周友浩笑道:“或许是因为这两年的气候太过反常的缘故吧,等这一茬过去了,情况自然会好转起来的。”

小陈点头道:“但愿如此吧……唉对了,周老大你们怎么会来咱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周友浩说道:“我们此番起来来,其实是为了找柯振,想请他出手帮我们造一条船!”

“啥?”那小陈一听,顿时惊声叫到:“找柯老头给你们造船?可是他五年前就洗手不­干­了,谁找他都没用,就算给再多的钱,这老家伙都不理不睬的,久而久之,早已没人去找他啦。”

周友浩点头说道:“这事儿我也知道,但是他的手艺定然还在,我们这此想要的是一艘极为坚固,更甚至能承受的住暴风雨打击的大船,所以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说动柯老。”

小陈听了这话后,先是想了一想,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随你们一起去,说起来,柯老头还欠我个人情呢,没准儿我还能帮你们说的上话。”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对这个小伙儿的印象也都格外好了许多。随之,众人在小陈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临海的一座宅子前,周友浩道:“柯老的家,我还是在十几年前来过一次,没想十几年后还会故地重游,真不知他如今有没有变样?”

小陈笑道:“这老头身体可好着呢,比起一般的青壮年小伙子都要壮实的多呢!”说罢,便驱步上前拍门道:“柯老头儿,在家吗?快开门儿呀,我是小陈!”

说话的功夫,门被人打了开来,只见门中站着一个阔背熊腰,­精­神抖擞的壮硕老头,想必这人就是柯振了吧。

柯振一见到小陈,急忙笑道:“哎呦,是小陈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外头冷,快快进来坐!”

小陈点头笑道:“柯老头儿,今天不是我要找你,而是令有故人,你看看这是谁!”说罢,便让过了身子,伸手之了指站在身后的周友浩。

循着小陈的指向,柯振见来者竟然是十几年没见的周老大,脸­色­顿时一愣,随之问道:“是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周友浩笑着说道:“柯老你好,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壮硕呀,实不相瞒,我跟这些朋友这次过来找你,实际上是为了请你出山,替我们造船!”

柯振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只听他冷声说道:“周老大,我五年前就已经金盆洗手了,这辈子或许再也不会造船,你们若是为了这事儿来找我,那么还是请回吧。”

徐云德心细,听柯振的话并没有说死,因为他用到了“或许”二字,没准儿这就是个暗示,随即陪着笑脸说道:“柯老,对于你的事情,我们都有所耳闻,你造船的手艺,更加让我们钦佩,这次就算你执意不肯出手相帮的话,那我们也绝不强求,但兄弟我这还另外有个请求,还望柯老能满足我这小小的愿望,不知……”

听了这话,柯振好奇的问道:“我一孤寡的老头,能满足你什么?”

徐云德说道:“您看我们远道而来,本想找你帮忙,但您已经洗手不­干­了,这事儿也就算黄了,只不过我想知道您金盆洗手的缘由,也好叫我死了这条心吧。”

小陈听了这话之后,也急忙说道:“是呀,人家大老远的跑来找你,你若是连这个小小的请求都满足不了,那也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吧。”

那柯振闻言,面­色­闪烁,思索了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就进来说吧!”随之,便让开了身子,示意大伙儿进屋。

徐云德见状,当下便在心里暗叫道:“有门儿!”

众人进屋之后,只见这柯振家中的摆着还极其的讲究,所有的家具都是上好的杉木大早,木头的本­色­给人一种温暖的错觉,周友浩笑着说道:“柯老,你家中还是老样子呀,十几年过去了,一点儿也没变样。”

柯振闻言轻笑了两声,却没有多言。见他面­色­闪烁的模样,徐云德打着哈哈说道:“不愧是一等一的造船好手,连家具都打造的这么有品味、这么讲究,柯老,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家具都是你亲自打造的吧?”

俗话说得好,不打笑面人,柯振虽然对徐云德这些人有些隔阂,但经徐云德这么一夸,还是不由笑道:“这位兄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随便整的玩意儿,上不了台面的。”

徐云德正­色­道:“我才不是说笑呢,这些家具若放在市面上,哪一件不得被人抢红眼!”

柯振叹了口气道:“好了好了,这位兄弟就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替你们造船虽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见你们远道而来,又有小陈这家伙说事,我若不将我金盆洗手的缘由告诉你们,着实有些太过不近人情!既然你们一心想要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吧!”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忙说道:“那可真是太感谢您啦。”

柯振摆了摆手,随后便讲起了五年前发生在他身上的一件怪事来。

五年前的一个夏季夜晚,柯振一如既往,从船厂手工回家,刚完工了一条新船,而整条船又恰好是他亲手打造的第九十九条渔船,再有一条便满一百了,因此他心情也是大好,一路上哼着小调。可谁知六月天,娃娃脸,说变就变,他还没道家,空中却是突然乌云密布,狂风也随之肆虐而起,顷刻之间,原本大好的天气,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

柯振一边大叫晦气,只因船厂到他家的这段距离,虽说不是很远,但中途却并没有任何的避雨之处,无奈之下,他只有一边冒着大雨往家的方向跑去。但就在这么个情形中,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回家的路,他足足走了几十年,但这一回,却是找不到了家的方向!

不错,大雨中的柯振似乎是中了邪,根本就辨不清方向,四下便也似乎成了一片虚无的地界,每一处的景象都一样!大急之下,他慌不择路,只能凭着感觉,冒雨狂奔!只是他去不知道,这不知不觉中所选择的这条路,根本就是他回家的方向。

不知跑了多久,雨越下越大,即便是在闷热的夏季,全身湿透的柯振还是觉着一丝丝冷意透入骨髓,一边打着哆嗦一边赶路的他难免害怕了起来,寻思道:“莫不是遇到了鬼打墙?”

如是想着,突然只见,前方不远处好像出现了一个人影,因为雨实在是有些太大,影影绰绰间,他也看不清那人的面目,更是知是人是鬼,但在见到人影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十分欣喜的,二话不说,抬腿便向那个人影儿的所在之处冲了过去。

可那人影飘忽,任凭柯振怎么追都追不到,实际上当时他距离那个人影也并不十分远,透过雨幕看去,那人影也好像没有动弹,就如同是一个稻草人一样静静的站着。

就这么一个静态中的影子,柯振在追了许久之后,见距离并没有丁点儿的拉近,心中也不由的迟疑的起来,但当时的他却也并没有往别处想,只寻思着能快些追过去,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同行,总比一人强上太多。

许久之后,柯振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已是有些迈不开了,可周围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并没有丝毫的变化,大雨倾盆间,前方的人影飘忽依旧,驻足在自己的面前,不知是正面还是背面。这回,柯振心里终于生起了惊惧。“莫不是当真遇到鬼了?”

心头如是想着,腿上依旧是象征­性­的迈着步子』雨淋了这么长的时间,加上咧咧的冷风,如今柯振的头已经有些发昏,眼前的景物也逐渐的变得迷离起来,恍惚之间,那个始终追不上的人影,竟似乎往自己所在之处飘了过来。

夹杂着惊惧、好奇的情绪,柯振死死的盯着那个逐渐靠近的人影,知道距离拉至了近处,方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见他是一个慈眉善面的老头,须发洁白,脸­色­红润,即便是在这等倾盆大雨之中,可身上却没有半点被打湿的迹象。

见此情形后,柯振满是差异的开口问道:“老人家,下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那老人的回答却是出乎他的意料,只听那老人说道:“家?我现在不就是在家吗?”

见柯振面­色­迟疑,那老者呵呵笑道:“罢了,咱不说我的事情,还是说说你吧。你叫柯振,是个造船工,今天刚完工的那艘船,敲好是你这半辈子所造的第九十九艘,是也不是?”

柯振差异的点头,不及开口,却听那老者又说道:“如今你要大祸临头了,若不及时收手,不出两年,必有血光之灾!”

若是放在寻常,突然有人跑到他面前说这些话,柯振绝计不会相信,但今时今日却不同,只因这老头着实有些太过诡异,试问何人能在倾盆大雨之中保持身上一直­干­爽呢?除了鬼魂之外,或许便再也没有其他了吧,未曾见过修道者本事的柯振,自认也想到了这些。

“血……血光之灾?”大惊之下,柯振磕巴的说道:“敢问老前辈,此话怎讲呀,好好的怎么会有血光之灾呢?我又不曾与人结过仇!”

410第二十六章第四节

灵怪笔录41第二十六章第四节

41第二十六章第四节

“孽未必是自己亲手造的!”那个老人如是说了一句,随后便见他挥手在柯振面前一抹,顿时之间,柯振的脑中出现了一连串古怪的画面,当时他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但却要比梦境来的更加真实得多。

这画面之中,乃是柯振再熟悉不过的船厂,里头正有着一条即将完工的新船,这艘船的外形看上去端得神骏,龙头凤尾、虎躯熊体,龙骨宽厚,并且比他以往造的那九十九艘都要大上许多!

感受着脑中的这个嘲,柯振心中大惑不解,只因这艘船的动工手法跟自己的几乎是一摸一样,但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却又根本没有亲自打造过这艘大船。

正纳闷着,一道人影儿突然出现在了甲板上,虽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但是柯振却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人就是自己!这种感觉十分的微妙,试想一下,一个熟悉的地方出现的陌生的嘲,并且自己还置身其中,不论换做是谁,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定然都会吃惊吧。

柯振此时的心情无法言说,只觉浑身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冒了出来,更加之周围如注的大雨淋身,更加叫他浑身颤抖。脑子中的画面还在继续,自己站在甲板上默默的抽着旱烟,柯振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当有船即将完工之前,他都会在甲板上自己待一段时间,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何要这么做,或许是在与船道别吧。

画面到了这里之后,便停了下来,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了一个飘忽的声音,“你看到了什么?”说话的正是面前的那个老者。

柯振说道:“我看到了船,这艘船很像是我亲手造的,但在我的记忆之中,却从没造过这么一艘大船……”

不等他话说完,便见那老者又是不动声­色­的挥手一抹。

随之,柯振脑中的画面在此出现,并雨刚才衔接了起来,只不过此时此刻,眼前的这艘船竟是突然窜出了火苗,顷刻之间,整艘船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置身在甲板上的自己,无处可逃,转瞬便被火光淹没!

看到这里,柯振大惊失­色­,那种置身火中的灼热感实在是感同身受,随着幻觉中的自己被火蛇吞噬,现实中的他也不由得呼吸急促了起来,就好像是有着一只无形但却有力的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叫他难以喘息,生死仅在顷刻之间。

“这回,你又看到了什么?”随着那道的再次出现,柯振方才得以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只见他满脸已是憋得通红,大口的喘着粗气。

平复了许久之后,柯振如实说道:“我看到了火,大火把船给烧了,就连我也……老人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脑子里出现的那些画面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我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老者说道:“那是往后的事情,还没有发生,你自然记不起来了!”

事到如今,柯振已经完全明白,自己面前的这个老头,绝对是位神仙,要不然又怎么能替自己白日造梦?并且还能不受雨淋?想到这些,柯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拜问道:“老神仙,难不成我当真会死在那大火之中?”

老者说道:“万事万物皆有其发展的规律,正所谓有因必有果,人自打出生的时候起,便已脱不开‘因果’二字了,我之所以能叫你看见自己的未来,也只是遵循了你前几十年的‘因’,所以你方才看到的那个画面,确确实实是将要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只不过能看到的唯有你一人而已,而我所能算出来的,只是一个死字罢了!”

跪在地上的柯振哭丧着脸道:“老神仙,难不成我如今就只有等死这一条路了吗?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呀?我……我还不想死!”

那老者点头笑道:“我既然会找你,那自会替你更改命运,只不过在那之前,我先得问你些事情。”

“老神仙尽管问,只要能不死,别说是一件事情了,就是一百件我都照答不误。”柯振一听能够摆脱自己的厄运,急忙回答道。

那老者微微一笑,随之问道:“你此生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柯振一听这俩问题,神­色­不由一愣,但是虽然觉得奇怪,却是丝毫不敢怠慢,稍微想了一下后,便回答道:“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造船,每当看这由我亲手打造的渔船满载而归的时候,总能感到很有成就感!至于最不喜欢的……”

那老者似乎能洞穿人的心思,见柯振言辞有些闪烁,立马就正­色­的提醒道:“你若想更改自己悲惨的命运,就需如实回答我,若有一丝的隐瞒,那就莫怪我不帮你了。”

“是是是!”柯振连连点头说道:“我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接女人的活儿,祖上都说这不吉利!因为女人属­阴­,­阴­又是祸之源,出海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而我们造船的人若是替女人造船的话,那么这艘船就被称作­阴­船了,虽然旁人大多都不信这些说法,但我们柯家历代都是如此。”

听了柯振这话以后,那老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细想了少许之后,方才说道:“既然如此,那破解你凶灾的法子便是,从今天起,放下造船的活,其他事情皆可做,但唯独不能在Сhā手造船的事情。”

“啊?”柯振闻言,顿时便是脸­色­大变,不敢相信的问道:“老神仙,您这是叫我丢下饭碗呐,我这半辈子出了造船之外,啥也不会,若不­干­这一行,你叫我往后吃啥?”

老者答道:“天下之大,能够养活你的活多不胜数,你堂堂一七尺男儿,怎用得着为生计发愁?另外,你这辈子还有一次造船的机会,这是你一生之中的莫大机缘,你须当好好把握才行。”

“机缘?”柯振疑惑的问道:“敢问老神仙,你说的机缘是什么呀?找我造船的人那么多,我又如何得知,那一个才是我的机缘呢?”

老者笑道:“不出五年必会有人找你造船,其中有一女子,他们目的为的是海外仙岛,若那女子开口要求,你便可以答应!”说这话的时候,只见那老者的身影逐渐的模糊了起来。

此时的柯振距离老者顶多只有一米来远,看他就的身躯在雨幕之中,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柯振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乃至连周遭的倾盆大雨停了,他都全然不知。

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方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竟然是在哼,看来自己刚才自己走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往家那边去的,想必多半是那个老神仙施展的法术,刻意将他引到了这里的吧。

此时此刻,柯振对于那个老神仙的话自当是深信不疑,回到家中之后,立马关了自己的船厂,并对外扬言,再也不造船了,那些船厂上的伙计问他,他也只是随口敷衍,说是做梦梦到了神仙之类,因而这也就导致了外人看来,他之所以金盆洗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一个梦。

往事听到这里,刘萍等人也早已是目瞪口呆,倘若这柯振所说的那些,并没有半句假话的话,那么那个神秘的老者会是谁,他为何能算出人的未来,又是如何得知五年之内必会有人前来找柯振造船,为的是海外仙岛?这个老者会不会就是将周友浩从岛上送回来的那个老人呢?

随着一连串疑惑的出现,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看来,我们所遇到的所有事情,没准早就被人算出来了,而那个人便很有可能就是柯老五年前碰到的老神仙,你们说他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智者呢?”

王长贵沉声道:“还记得魔神戮所说的那句话吗,智者很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不过他不愿意现身罢了!”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虽然看不到,但我们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想来在阳尊遗址之中徐大哥无意中看到的那个人,也多半是他吧……”

柯振听了刘萍等人的这些对话后,神­色­未变,不由开口问道:“你们也知道那个老神仙?”

王长贵想了片刻道:“柯老弟,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找你造船的目的,便是为了那个海外仙岛!”

柯振一听这话,更是大惊失­色­,随之有将目光投在了刘萍身上,刘萍顿时意会,随即说道:“不错,柯老先生,王大仙并没有骗您,我们确确实实是想请您帮我们造一条能够抗得起风浪的大船,然后乘着它去寻找传说中的海外仙岛!若是非得由一个女子开口邀请您出山的话,那您看我合适吗?”

这时,那个小陈也Сhā嘴说道:“柯老头儿,周老大十年前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吧,如今他都出山准备下海了,我看这事儿八成错不了,他们这些人一定都是冲着那什么仙岛去的,不如你就答应他们吧!况且,我也想见识见识你造船的手艺,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神!”

话说到这里,柯振再也没了推辞的理由,此时此刻,他脸上有的只是激动,只听他颤声说道:“五年了,终于等到了!老神仙并没有骗我,我这辈子亲手造的最后一条船果真是为了去那仙岛……周老弟,我答应你们,这艘船我会倾尽全力,就算分文不取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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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411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411第二十六章第五节

ps:十一长假过去了,鬼手差点死掉……累的。

刘萍等人听了柯振这话之后,无不大喜过望,徐云德说道:“真是太好了,有柯老出面帮我们造这艘船,那么我们乘着它去寻找海外仙岛,绝然不会出任何问题。”

对于十年前的事情,周友浩还历历在目,每当想起那突如其来的滔天巨浪,他都会忍不住的心惊,虽说当时他的那艘船是艘老船,但也还算得上坚固,要不然的话,他们也不敢架着它去远海捕鱼,但就是这么一艘颇为坚固的老船,在那种规模的风浪中,竟然撑不过片刻,就被砸成了碎片。所以这次,当他听了徐云德的话后,还是由不住的提醒道:“柯老,海上的风浪惊世骇俗,这艘船一定要尽可能的坚固才行呀。”

柯振闻言道:“周老弟你只管放心,这艘船我已经在脑子里构造了五年之久,一旦打造成型,那必定将是一艘空前绝后的好船,就算遇到了再大的风浪,也绝计不成问题。”

经柯振这么一说,周友浩连连点头道:“既然如此,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随后,柯振亲手做了些鱼汤、米饭之类的饭菜招待了刘萍一伙,大家围着暖炉,喝着热乎的鱼汤,吃着米饭就着蒸出来的咸鱼­干­,别有一番渔村的风味。

用过饭后,众人在柯振家中少做休息,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只见柯振从内室换了一件衣裤相连的皮衣出来,这衣服的表面都已经被磨的发亮了,周友浩一见,神­色­不由一愣,随之说道:“柯老,这是您……十几年前跟我见面时候穿的那件吧?”

柯振点头笑道:“这件皮衣我穿了将近二十年了,一旦有活儿我就会穿上它,耐脏耐磨又轻便。”

刘萍等人与柯振是头回见面,所以并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于柯振来说,所代表着的是什么,然而当柯振穿着它与大伙儿离开了家,去往船厂的途中,那些同村的人看见之后,无不大为惊讶,纷纷上前询问,柯振是不是复出了?若是的话,还请他务必替自己家造船之类。

见到这一幕之后,众人方才明白,原来这件皮衣,柯振唯有造船的时候才会穿,如今他金盆洗手已经有五年的光景了,也就是说这五年之内,他就再也没有穿过,所以突然重新穿上,那些熟悉他的人自然便会猜测到他是不是又开始造船了。

谢绝了许多人的邀请,柯振带着刘萍等人一路来到了他的船厂,虽说柯振已经不造船整整五年了,但是船厂却并没有荒废,里面虽然没有船,但柯振还是会经常过来看看,顺便打扫一下,因而整个儿船厂之内,并没有一点荒废的迹象。

船厂之内,吊钩、滑轮等工具一应俱全,细看之下,只见那些铁质的物件上头,都是油光锃亮,想必是柯振怕时间长不用,会生锈,所以才特地抹的油吧。

这时,徐云德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开口问道:“柯老,造一艘船得多长时间呀?”

柯振说道:“不出意外的话,给我五天时间,绝对可以完工!”

徐云德一听,吃惊不小,随即又问道:“就你一人?”

这回柯振却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我先带大家看看吧,对于这艘船,我可是整整准备了五年呀,木材、图纸乃至连铆钉都准备好了。”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更是大喜,这么一来,又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小陈笑着说道:“柯老头,我说这两年你怎么到处借钱呢,原来都花在这上头啦,我原本还以为你是借钱去逛窑子……”

柯振一听,狠狠的瞪了一眼小陈,但却并没有反驳,想必是小陈戳中了他的软肋,想他一个老光棍,整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家中,又怎么会没有需求呢?

随后,柯振又带着大伙儿来到了一个被帆布盖着的大堆前,这个堆足有两人多高,十米多长,外面虽然被帆布盖的严实,但大家也都猜出了这堆东西多半就是造船用的木材了。

柯振二话不说,走上前去,“哗啦”一声将帆布给掀了开来,顿时之间,一股淡淡的杉木清香传进了众人的鼻腔之中,沁人心脾,徐云德惊声说道:“这……这是铁杉木呀?”

柯振笑着点头,说道:“徐兄弟好眼力,不错,这的确是铁杉木,它质地坚硬,韧­性­极佳,可谓是造船的上好木材了,说句实话,为了弄这些铁杉回来,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心思呀。”

说话间,只听门口的方位突然有人喊道:“柯老大,果真是你!”

循声望去,只见此刻,船厂的门口正站着五个壮年男子,他们个个都是面露喜­色­。柯振说道:“来啦,都先进来吧,一会儿我给你们看图纸。”

“诶!好叻!”五个男子齐齐应声,随即便兴高采烈了走进了船厂,跟在柯振的身后。

对此,刘萍等人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这是怎么回事,这几个男子究竟是­干­啥的呢?

似乎是看出了刘萍他们的疑惑,柯振解释道:“这几位是我船厂以前的伙计,可能是在村上听到了我穿上这身皮衣的消息,知道我又要着手造船,因而才会过来看个究竟的吧。”

其中一个男子连连点头说道:“是呀,五年前,柯老大无缘无故的将船厂关掉了,我们都很纳闷,直到后来才稍稍听说了一些缘由,另外还有柯老大身上的这件皮衣,是只有他在­干­活儿的时候才会穿的,今天我们几个一听人说他穿着皮衣去了船厂的方向,我们二话不说,就立马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徐云德恍然大悟道。

不多会儿的功夫,又有六七个人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这些全部都是以前船厂中的伙计,他们在听说柯振穿上了那件皮衣的消息之后,都寻思是他复出了,所以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船厂,至此,刘萍等人也终于明白了,柯振为什么要将这身皮衣换上的原因了。

此时此刻,加上柯振在内,以前船厂中的伙计们共计十一人,也正是这十一个人,打造出了一艘又一艘的海上神话,如今相隔五年的今日,再次聚首,由他们合力去打造那艘柯振勾画了五年的船,那么这艘船造出来以后,究竟能够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程度,刘萍等人拭目以待。

按照当地的风俗,船只在动工之前都要放鞭炮,柯振托小陈去买了一挂一千响的鞭炮,在船厂门口放了,这下又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大伙儿七嘴八舌,无不惊奇,这金盆洗手五年的柯振,怎么好好的又接起活儿来了。对此,柯振都是一笑而过,也不回答。

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以后,柯振便带着伙计们热火朝天的开工了,当他将早已画好的图纸拿出来给那些伙计们看的时候,所有人皆是满脸的不可思议,毕竟这些人跟这柯振已经造出了许许多多的船只,因此他们对于柯振的造船理念都是很清楚的,但这一次,柯振却是将以往的那些尽数推翻,许多地方都是另辟蹊径,手法虽说颇为古怪,但这些资深的造船工们稍微细看,便能瞧出里头的门道儿来,只觉柯振设计的这艘船,当真是又大又巧,旷古烁今!不知不觉中,这些人对柯振的钦佩又提升了许多。

对于造船,刘萍等人都不懂,百般无聊之下,徐云德提议道:“现在才刚刚开工,柯老说最少要五天的时间,船才能造好,这五天之内不如我们先去置办一些出海的必需品,到时候也不至于闹得个手忙脚乱。”

刘萍点头答道:“那好吧……只是我们都没有出过海,谁知道出海的时候都得置办些什么东西呢?”

周友浩一听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并说道:“刘妹子,难道你忘了我以前是­干­啥的了?这些事情就尽管交给我好了。”

刘萍道:“啊!是呀,周大哥以前就是船老大,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记了,不如这样吧,周大哥你将需要置办的物品都列出来,然后我们大家分头去买,如此一来,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周友浩点头说道:“没问题!”

随后,周友浩便找柯振借了纸笔,将出海所需的东西一一列在了上面,随后将清单分发给了刘萍、徐云德等人,大伙儿拿着清单后,一同走出了船厂,照着周友浩所写的那些物件,一件一件的购买了起来。

日子过的很快,五天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这几天中,刘萍等人就住在船厂的空房里,晚上生着暖炉也并不寒冷。这天大清早,刘萍还在睡梦之中,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谁呀?”揉着惺忪的睡眼,刘萍冲门外叫了声。

“是我,妹子。”传来的是徐云德的声音。

刘萍一听,顿时翻身下床,开了门,见徐云德满脸兴奋的站在门口,她心头也是不由一喜,问道:“完工了?”

412第二十六章第六节

412第二十六章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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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点头说道:“是呀,你快些准备准备,新船马上就要下水啦!”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大喜,急急忙忙的梳洗了一下,便随着徐云德一同去了船的所在之处,只见此时虽早,但在船的周围却是聚满了不少人。大伙对着艘刚刚造好的新船指指点点。

站在船头底下的柯振见是刘萍来了,急忙迎上前来,说道:“刘姑娘,船已经完工了,马上就可下水,在那之前,你还是先给它取个名字吧?”

“取名字?”刘萍满眼的不解。

柯振笑道:“这也是个风俗,每当有新船建成,那么在下水之前,总要替它起一个名字,比如太平号之类的,意为平安。”

刘萍恍悟的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让我好好想想,我替它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这时,周围的人也都纷纷围拢了过来,大伙儿都将目光投在了刘萍的脸上,似乎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不如就叫彩虹号吧?”想了少许时候的刘萍,终于开口说道。

“彩虹号?风雨过后见彩虹,好名字!”柯振拍手叫绝,其余人众也纷纷喝彩。徐云德笑着说道:“妹子,这彩虹号确实是个好名字呀,真希望我们此番出海,能够像这个名字一样,历经风浪之后终见彩虹!”

刘萍会意的点头一笑,与此同时,船厂的伙计们也已经将五年之间买来的那些出贺须品给搬进了船舱,如此一来,便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看着这硕大的船只,徐云德突然间又想起了一个难题,他说道:“诶?船这么大,但此处距离憾还有几百米的路程,这段路又该怎么办呢?谁能有那么大的力气,能把这么大的船给搬进海里呢?”

柯振等人一听这话,皆是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徐云德见状,不明所以的说道:“笑什么?”

柯振说道:“徐兄弟,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知道我们这船厂,造出的船没有一百也有九十,难不成那些船都是用人力搬进海中的?”

徐云德心觉有理,但还是想不出他们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法子来搬船,就在这时,几个人抬着七八根圆木来到了船前,柯振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道:“徐兄弟,看好了我们是如何给这船装轱辘的。”

不等徐云德回话,柯振便哈哈笑着走开了,只见他来到船前,对着那些拿原木的伙计指指画画的分配着些事情,不多会儿过后,只见那些人竟是将这些圆木横放在了船底的正前方,随着柯振的一声令下,众人齐心协力的将船给推到了圆木之上,也就起初的时候用点力,一旦整艘船上了圆木之后,就要省力得多了,乃至一两个人都能轻易的推动。另外,在船往前滑动的过程中,不断的有人将船后滑出来的圆木抽出放在船头,如此循环,几百米的路程竟然没有费劲便到头了。

看着偌大的船只,在滚木之上缓缓入水,刘萍等人无一不是欢欣雀跃。这时,柯振走到了刘萍身前说道:“姑娘,这艘船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造船了,我这儿有一个请求,还希望姑娘你无论如何也要答应与我。”

刘萍好奇的问道:“柯老,你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

柯振点头道:“姑娘,我知道你们想要架这条船去寻找海外仙岛,我想请你们带我一同前去。”

刘萍一听柯振的要求竟然是这个,并没有随即回答,而是先问道:“柯老,我问你,你想与我们一同出海的目的是什么?”

柯振似乎早已料到了刘萍会这么问他,说道:“实不相瞒,对于你们寻找海外仙岛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那可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到达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这艘船能不能安然返航还很难说,它是我这辈子所造的第整整一百艘船,也是最后一条,我不忍它首次出航就……”

听到这里,刘萍便没再让柯振继续把话说下去,打断道:“柯老,不用说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柯振闻言,神­色­一滞,片刻后方才连连道谢。

此时此刻,刘萍等人尽数上了船,小陈也跟了上来,毕竟他们这伙儿人,大多都缺乏出海的经验,而那小陈又是个十分出­色­的舵手,因此刘萍等人也并没有拒绝。

对于首次坐船的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随着船逐渐了驶离了憾,大伙儿的心情方才逐渐的平静了下来,都说大海能容纳万物,这话听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当你置身在一望无边的海面上时,看这周遭茫茫的海面,才会深深的体悟到它的寓意。

柯振在船头甲板上,靠着栏杆抽着烟,满腹心事的模样,徐云德见状后,走了过去,开口问道:“柯老,你这是怎么了?我见你自打上船到现在,一直都闷闷不乐的。”

柯振回过神来,见是徐云德,稍稍挤出来个笑容,随之说道:“是你呀,徐兄弟,我没事,只不过有些顾虑罢了。”

“顾虑?”徐云德本就是个好奇心极重的人,这回也不例外。

柯振点头道:“是呀,那海外仙岛是个如梦似幻的地方,我们并没有航海图,更加不知道它的确切方位,所以找寻起来定然是十分困难的。”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原来柯老你担心的是这个呀,放心把,我们现在航行的方向,就是沿着周兄弟十年前的那条老路去的,仿若那个岛屿当真在的话,我们一定能够找到。”

柯振闻言后,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其实他心里也清楚的很,但是他也明白,当年的周友浩是如何到达那座岛屿的,也就是说他们若想遵照周友浩的老路航行的话,要想上岛,就必须遇到风浪,届时,这条船能不能扛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然而,刘萍等人对此似乎并没有过多的担心,只因他们本就是豁达的人,对于未知的凶险,从不多做寻思,所以才不会向柯振那般。

船上备足了淡水和食物,维持这一整船的人在海上过个一两个月是不成问题的。但倘若在这期间之内,他们没能找到目的地的话,就必须返航。

深海之上,风大浪高,这艘大船置身其中,就像是一片孤叶,随波逐流。好在这几日天气都还不错,白天阳光明媚,夜间漫天繁星,更甚至海上的气温也比陆地要暖上不少。只不过,经过了几天的航行,起初的那份新奇感早已无声消退,留下的只是空虚、无聊,船上可供活动的地方就那么点儿,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早就呆够了。

此刻,正做在甲板上钓鱼的葛五,突然间感到了一丝凉意滴在了脖颈上,“下雨了?”葛五好奇的抬头看了看天。

谁料他这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原本清空万里的天气,不知何时竟然已开始聚起了乌云,只见那逐渐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仿若就悬在头顶一样,触手可及,另外,再看海面上的远方,却依旧是阳光大好。

在驾驶舱的周友浩也感觉到了天气的反常,三两步的跑到了甲板上,在看到空中的异像之后,顿时大惊道:“是风暴!跟十年前的那次一样!快!大伙儿快用绳子把自己捆在船木上,以防万一。”

众人一听,哪儿还容得多想,立即各自找来麻绳,将自己栓在了船身之上,就连王长贵和慕丘痕以及马圣都没有例外,就算他们道业高深,但如今却是在海上,面对大自然的威力,他们谁也不敢妄自托大。

顷刻过后,豆大的雨点劈哩啪啦的滴落下来,周遭的风势也再逐渐的变大,四周充斥着浓郁的狂暴气息,能够撕裂万物的飓风似乎随时都会出现。

雨声之中,徐云德大声喊道:“大伙儿赶紧再找条绳子,我们所有人都拴在一起,倘若飓风当真能将这艘船撕碎的话,我们万不要失散了。”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敢怠慢,按照徐云德所说那样,重又找出了尼龙绳,将大伙儿的腰全部栓在了上头。

事情刚一做完,便见眼前一道数十米高的巨浪被飓风卷着,当头砸下。铁杉实木打造的甲板,被浪打的咯咯作响。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裂开一样,情形甚是骇人。

周友浩惊声说道:“十年前就是这种怪浪将我们的船给打碎的,这回它又出现了,大伙儿千万小心,以目前的风力,根本就掀不起这么高的浪头,这怪浪多半有古怪!”

周友浩说的不错,此时的风虽然也不小,但要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还是不可能的,徐云德大惊道:“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在海底下兴风作浪?”

众人没有作答,但大伙儿看上海面的神­色­,皆是充满了惊惧,要知道那数十米的巨浪,若当真是被什么玩意儿掀起来的话,那这玩意儿的道业可绝计是惊世骇俗的。

“妈呀?浪又来啦!”正值恍惚间,葛六再次惊声喊道。

413第二十六章第七节

灵怪笔录413第二十六章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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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声望去,只见又有一波滔天巨浪涌了过来,比先前那个还要大,还要迅疾,周友浩见状大喊道:“大伙儿都抓稳咯,千万别被卷进去了!”

众人闻言后,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就近抓住了船身,顷刻之后,那浪当头拍下,船身随即也是起伏摇摆的厉害,就像是要翻了一样。

葛五一边抱着桅杆,一边惊声喊道:“不好啦,船要翻了……”

柯振冷声叫道:“别急,这船绝不会翻,我在船底两侧加上了两排三米多长的平衡板,就算遇到在大的风浪,只要船身没事,就不会翻船。”

听了这话后,周友浩由不住的看了看甲板,此时海水刚刚褪去,**的甲板被刚才那两道巨浪打的咯咯作响,似乎快要撑不住了,若在来几个大浪,这船恐怕要解体……

一时间,狂风嘶吼,巨浪依旧,整个儿彩虹号,就好像是陷入了绝境的一叶轻舟,船上所有人的命运,都被那喜怒无常的大海所掌控,所有人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儿,就连对这船信心十足的柯振也不里外,毕竟像这么大的风浪,他也是头一回在海上碰到。

“哗……”又是一道巨浪拍下,将整艘船浇了一个透心凉,葛五吐了一口海水,随即叫到:“柯老,咱这船还能撑多久呀,我看这风浪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下来!”

柯振沉声答道:“这船结实的很,你尽管放心好了……”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头却并非也是这么想的,要知道再怎么结实的船,也会有一个极限,而眼前这等规模的风浪,俨然是超出了柯振在心里头给彩虹号定下的那个极限,只不过他自己定下的这个极限,是一个理论值,现实中这艘船究竟能够扛得起多么大的风浪,他心里也没谱,所以现在他的心里也是十五个吊篮打水七上八下的。

另外,在被十余个巨浪拍打之后,船上所有人都有些耳鸣目眩,再加上此时又是寒冬季节,冷风加上冷水的双重袭击,早已剥走了穿上人身上的最后一丝暖气,众人皆是被冻得直打哆嗦,使劲咬着牙,才勉强支撑。

“他娘的,我就不信这风浪会长久不熄!大伙儿坚持住了,咱们的船既然叫彩虹号,那我就相信它一定能载着我们大家抗的起风雨,见得到真正的彩虹!”这话是徐云德说的,其实他本不是一个擅长煽情的人,但是当时的环境,加上当时的心情,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替同伴们鼓起劲儿来。

刘萍一听这话,也急忙扯起嗓子叫道:“徐大哥说的不错,不经历风雨,又怎么会见得着彩虹呢?大伙儿齐心协力,这个难关我们一定能安然渡过的。”

正抱着桅杆的葛五闻言,也恰合适宜的叫了一句:“是呀是呀,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徐云德听了之后,立即叫骂道:“去你大爷,在猛烈些,咱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船的人皆被那数值不清接踵而至的滔天巨浪打昏了过去,没有亲身尽力过的人是不会体悟到那种置身于生死边缘的感觉的,到了最后,就连王长贵这等意志坚强的修道之士,都有些放弃抵抗的念头。只因那海浪实在是来的太过频繁,一个刚过,便又接一个,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人留……

失去了意识之后,众人随波逐流,此时此刻,当真可以说他们这些人的命运是交给了上苍,倘若这风浪在多维持个把时辰的话,那么恐怕整船的人,谁也难以活命!俗话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就当刘萍昏过去的那一刹那,她宛若在恍惚之中看见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撒了下来……

不之过了多久,几声海鸥的鸣叫,将昏迷中的刘萍唤醒了过来。起初,由于阳光太列,使他难以睁眼,待稍稍适应了之后,方才满满的抬起了眼皮,此时的风浪早已消退,阳光从又夺回了天空,海面之上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揉了揉欲裂的脑袋,刘萍解开绑在身上的绳索,她知道,一船人的命,几乎都是被这绳子给救了,若事先大伙儿谁也没将自己的身子绑在船上的话,这会儿功夫,还不知被海浪卷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王长贵、徐云德以及马圣、慕丘痕等人也先后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唯有柯振一时半会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葛家兄弟将他搬进了船舱。

望着漫无边际的大海,徐云德放声大喊了道:“老子还没死!哈哈……”死里逃生的众人,心情无疑都是不错,就连不擅言笑的周友浩都由不住的连声感慨道:“真没想到,这彩虹号竟然能够扛得起那么猛烈的风浪!要知道先前过去的这场风暴,比我十年前遇到的还要大,时间还要长!”

刘萍朗声笑道:“这还不都是柯老的功劳,等回去之后,我们可得好好谢谢他才行呀。”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头称是。可谁料这时,小陈突然惊奇的叫了一句,“怪事,指南针怎么不灵了?”

周友浩本就是海员出身,指南针在海上所代表着的是什么,他比谁都要清楚,一听这话后,心中猛然一惊,随即连步跑到小陈身边,夺过指南针看了半晌,片刻后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并开口说道:“遭了,指南针确实是失灵了,没了这玩意儿,咱在海上可就成了睁眼瞎,连回去的路恐怕都难以找到。”

王长贵说道:“无非就是个指明方向的玩意儿,没有它,咱照样可以通过其他渠道来辨明方向,周老弟你无须太过担心。”

周友浩说道:“海上可不比内陆,就连许多辨向的高手,到了海上之后也找不着北,不知王大仙你有什么法子来辨明方向呢?”

王长贵说道:“辨明方向的法子有很多,最为简单的就是看星相了,只要不是遇到连日的­阴­雨天气,我们都可以通过观察星空,来辨明航向。另外,若是运气当真背到家了的话,那也可以通过­阴­针指北的法子来确定哪是北。”

不等周友浩再次发问,慕丘痕却是抢先说道:“王道友所言非虚,此外,除了他说的那两种法子之外,我这儿还有些偏方,保证我们不会在这海面上迷失的航向的,周老弟你就只管放心好了!”

周友浩闻言后,点了点头道:“既然两位大仙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犯不着在为这事儿烦忧啦,敢问两位,我们现在是往哪个方位去的呢?”

慕丘痕抬眼看了看太阳,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了个怀表模样的小圆盘,看了看上面的两根指针。只见这两根细长的指针此时呈四十五度角叉开,除此之外,那小罗盘上便再也没了其他的字样,旁人正纳闷儿着,却听慕丘痕语气肯定的说道:“我们的航向并没有改变,还是朝东南方航行的。”

大伙儿对慕丘痕的本事都很清楚,因此对于他所说的话也都不会有半点的迟疑,徐云德闻言后,忍不住闻向周友浩道:“周兄弟,十年前,你们的船被海浪打沉之后,你一人在浮木上漂泊的方位,你可记得?”

周友浩摇头道:“实不相瞒,十年前,我在船上的身份是船长,所以指南针一直都放在我的身上,船沉了之后,我在浮木上的也曾看过它,但那时候的情况和现在几乎一模一样,指南针也失效了……”

“也失效了?”刘萍一听周友浩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她说道:“难道说这并不是一个巧合?”

周友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这事儿说来也怪,当时我见指南针失效,但也并没有将其扔掉,而是又揣进了怀中,可不想当我被那老人送回大陆的时候,指南针竟然又恢复了正常!一直一来我都将那座岛当作是仙岛,指南针之所以会失效,我看或许是那仙岛周围存在着某种磁场,从而影响到了指南针的正常指向,而这一目的就是叫人无法确认它的实际位置。”

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道:“或许并非如此,要知道,古往今来,不用指南针辨位的高人多不胜数,而倘若果真有人无意中到达了那个岛屿的话,那么记下岛的方位,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依我看来,指南针之所以失效,虽绝然跟那个岛屿有关,但却未必是为了扰乱航海之人的航向。”

小陈对王长贵并不熟悉,几天接触下来,直以为他是个自大的老头,听了他的话后,忍不住问道:“王大仙,既然是仙岛,自然不是寻常之人能够到达的咯,说不定仙岛之中还住着神仙呢,他不愿意叫凡夫俗子踏上他的领地,所以才使了这么一个法子,好叫那些无意中上了岛的人,回去以后对这仙岛望而止步,打消再寻之心,除此之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解释?”

王长贵道:“至于其他的解释,眼下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只有到了岛上,解开了海外仙岛的秘密之后,这些疑惑才能迎刃而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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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第二十六章第八节

灵怪笔录413第二十六章第八节

413第二十六章第八节

听了这话,小陈撇了撇嘴,没再多言,王长谷对此也并不计较。这时,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哥六满脸通红道:“也不知我们到底昏过去多长时间了,其实我这肚子早就饿啦,不如我们先去吃些东西,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徐云德无奈的笑道:“也好,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不如咱就先去吃饭?其余的事情先搁在一边,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于是乎,大伙儿便一同回了船舱,刘萍跟叵蓉两人简单的做了些热食,之前大家浑身都被海浪打湿了,并且又在冰冷的甲板上睡了很久,被­干­冷的海风吹了这么长时间,身子早已虚乏,围着火炉吃了些热粥之后,方才感觉舒服了许多。

天­色­已经逐渐暗淡了下来,吃完饭后,刘萍等人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随之又纷纷来到了甲板之上,夜幕下的大海显得寂静而有深邃,徐徐的海风吹在脸上,也没有了飓风的那种割裂感,反倒是比较舒坦,徐云德长叹道:“大海还真是个神秘的地方,疯起来的时候叫人胆战心惊,静起来却又令人神往……”

正说话间,站在瞭望台上的小陈突然又激动的大喊道:“周老大,你们快看呐,前方好像有光亮!”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海上怎么会有光亮呢?这地方乃是深海,绝不可能出现灯塔的,周友浩冲小陈叫到:“把望远镜丢给我看看。”

小陈应了一声,随即将单筒式的望远镜丢给了周友浩,接过望远镜后,周友浩急忙凑到眼前,往海面上望去,稍一扫视之后,只见他脸­色­大喜,开口喊道:“是呀,果真有亮光!”

刘萍等人眼力比常人好上许多,仔细看下,海面上的远处,确实有着一个微弱的亮光,忽明忽暗,但却实实在在,徐云德欣喜道:“难不成那儿就是海外仙岛?”

王长贵点头说道:“这也说不定,周兄弟当年在海船沉了之后,抱着浮木飘了几天方才到达,而我们驾着船,速度肯定要快上许多,并且咱们昏迷了多长时间也还不确定,一天、两天?谁也说不准,如今到了海岛也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在海上航行了许多天,这是刘萍等人第一回在海面上看到亮光,所以大伙儿的心里头都是说不出的激动,徐云德喊道:“快!加大马力,好久没踏上实地了,我这腿脚都有些发软啦!”

不多会儿功夫,随着船与那亮光的所在之处逐渐拉近,众人也都看清了那地方确实就是一个岛屿,虽说是在夜间,但接着狡黠的月光,大伙还是可以看清楚这个岛的轮廓的,只见这岛屿跟周友浩所描述的以及他们在旸谷之中所梦到的那个,近乎一模一样,整座岛是由两个遥遥相对的高崖组成,两个山崖之间,乃是一个狭长的海沟,峭壁之下,海浪翻滚,令人望而生畏,至于悬崖之上有些什么东西,就看不清楚了。

见此情形后,众人无不欢喜,但片刻之后,王长贵却又提出了异议,他说道:“既然岛上出现了光亮,那就多半代表着有人,可我们要寻找的那个海外仙岛却是个无人的荒岛,这又该作何皆是呢?”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没了言语,王长贵说的不错,倘若他们找寻的那个岛真是荒无人烟的境地,这个光亮又会是什么东西所发出来的呢?带着迟疑与欣喜的心情,小陈和周友浩在靠近岸边的一个避风带抛了锚,随后众人便放下了小艇,乘着他去了岛上,只因此时的柯振还没能从昏迷之中醒来,所以并没有与刘萍他们一起。

来到岛上的沙滩,脚踏上实地之后,徐云德仰声大叫道:“终于到啦!”

刘萍说道:“要到达这个岛屿还真不容易,那场风浪险些将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该要了去。”

躺在地上的哥六说道:“是呀,当时我见那巨浪当头砸下,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了,没想到现在还能在躺在这里晒太阳……”

“晒太阳?现在是晒月亮吧?大半夜的哪里来的太阳?”徐云德笑着纠正道。

王长贵此时心情也是大好,接过徐云德话开口说道:“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历经那么大的风浪,不仅安然无恙,并且还能顺利的找到这个岛屿,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多半就该顺利得多了。”

马圣微微点头道:“但愿如此吧。”

徐云德又说道:“好了,大伙儿言归正传,今天天­色­已晚,再加上刚死里逃生,我们都是身心皆疲,我看还是暂且找个避风的地方,休息了一宿,等明天再去岛上探秘吧,至于那个光亮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也等明日再说∠竟夜路难寻,咱对这个岛又不熟悉,若那玩意儿不是人类弄出来的话,可就大为不妙。”

小陈说道:“不如我们还是回船里休息,总比得上这荒无人烟的岛屿强上不少。”

不等小陈把话说完,便听葛五嚷道:“打死我也不去船上睡啦,晃晃悠悠的,这几天我没有一夜睡的安稳,还是在陆地上踏实。徐大哥,我就在岛上找地儿睡了,谁要回去船上就去吧,我反正是不走了。”

葛五说道:“我也不去船上。”随之,刘萍等人都表了态,一圈下来,想回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不得已之下,周友浩道:“不如这样吧,小陈你回去,毕竟柯老还没苏醒,需要人照顾,等明儿天亮,咱还在这地方汇合,你看怎么样?”

小陈想了想,随之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周老大说的去做吧。”说罢,便没在理会旁人,转身上了小艇,往彩虹号的方向划去。

见小陈去远了之后,徐云德撇了撇嘴说道:“周兄弟,这个小陈到底是什么人,似乎对咱们的颇有些成见呀,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吧?”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这家伙本就是个小混混,自小在码头上闲混,后来大了,就跟人出海,虽然是个很不错的舵手,但为人却不咋的,所以到最后,就没人愿意带他去了。至于他为何对我这么毕恭毕敬,这还得从七年前的一件事情说起。”

这时,葛家兄弟也从沙地上站起了身,大伙一边往岛屿深处的丛林走去,刘萍一边好奇的问道:“周大哥,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叫小陈这么一个人对你如此尊敬。”

周友浩说道:“七年前,小陈当时才十几岁,那时候的他还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在码头上又偷又抢,坏事做尽,有一天,我无意中碰到了他,这家伙竟然动手偷我行李,被我当场抓了个现行,谁知他不但不认账,反倒还要跟我动手,七年前,我刀术虽然只练了三年,但也是获益颇多,他自然不是我的对手了,在我手上吃亏之后,小陈不但不知悔改,反倒还纠结了十几个小混混,拿着棍­棒­来围殴我……”

事情说到这里,众人不用周友浩再听下去,也都猜出了接下来的情况啦,果不其然,只听周友浩接着说道:“那十几个小混混全部被我打趴下之后,这小陈才肯服软,还哭爹喊娘的说要拜我为师!后来我拗不过他,虽然没有收下这个徒弟,但还是教了他几招,可谁知他从我这学了几手之后,更是横行霸道,谁也不放在眼上。也就对我这半个师父还算恭敬。

听了这话之后,众人方才恍然大悟,只是柯振似乎对这个小陈也蛮忌惮的,不知是为何原因。

对于这些事情,大伙都没有往深处想,来到丛林间,只觉这岛上的树木都是出奇的粗大。周友浩说道:“这片林子十年前我也来过,路很难走,如今夜深,大伙又乒,我看还是不要往深处进了,不如就近找个地方休息吧。”

王长贵点头答道:“也好,像这类罕无人烟的荒岛丛林,里面会有什么凶兽出现还难以预料呢,咱就按周老弟说的去做吧,这儿树木粗壮,咱就找些可以避风的树洞,生些篝火便可。”

众人皆是没有意义,随后周友浩又提议道:“十年前我在这岛上住了半个多月,还记得这附近有棵巨松,树­干­上恰有一洞。那洞足以容下我们这些人栖身。”

“不会吧!”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就大惊起来,他说道:“竟然有那么大的树?光是树杆上的洞,就能容下我们九个人?”

周友浩点头说道:“不错,这岛上着实有些古怪之处,这里的树木无一不是出奇的粗大,十年前我刚来的时候,也着实诧异了许久。”

葛五接过话道:“先别管那些啦,周大哥你还是赶紧带咱去找那个树洞吧,兄弟我这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又在周围环视了良久,方才认定方位,冲众人招了招手道:“大家随我来吧,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巨松就在距我们不远的地方。”

众人都没再多言,跟在周友浩身后往密林深处走了过去,不多会儿功夫,只见眼前突的出现了一棵无与伦比的巨大松树来,这棵松在密林之中显得十分突兀,周围近百米的范围内,竟然没有其他任何一棵树存在,巨大的树冠犹如一层浓密的云朵,整条树杆远远看去,简直就是一头入云神龙,说不出的威严!

一眼看清这巨松的模样之后,徐云德、王长贵、马圣以及慕丘痕等人皆是猛然震惊,满目惊奇的盯着那巨松许久未能开口,刘萍见状后,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经刘萍这么一问,他们几个方才稍回神,只听王长贵幽幽说道:“林中游龙欲钻云,八方神明来护灵!这可是一棵世上少有的神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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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第二十六章第九节

灵怪笔录414第二十六章第九节

414第二十六章第九节

“神树?”葛五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说道:“难道这棵树已经修炼成神了?”

王长贵摇头解释道:“树原本就是个神奇的物种,自古以来就有树大成­阴­的说法,但凡古树皆是一些妖物所钟爱的修炼场所,但在诸多的古树之中,也有例外,尤其是巨松,它非但不会成­阴­,反到会成灵、乃至成仙。也有一种说法叫做千年灵、万年仙,说的就是古松。跟那千年黑、万年白的黄大仙十分的相似。”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在这个巨松周围数百米的范围之内,没有其他的树木呢,原来是这岛上的树都过于古老、高大。俨然是成­阴­了,而那些成­阴­的古树在这颗成仙的古松近处,就会受到它的压制,从而难以存活,因此才会避得远远的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也可以这么理解,但是树木并没有自身的意识,因此它们道业的深浅,并不在修为上,而是体现在一个‘势’字上,也就是树生长的势态,越是年代久远的古松树,其势态就越加神骏,比如这棵,远远看去可像是一条即将钻入云层的神龙?这便是它的势态。能成龙形的古松树,可是世上罕见的神树呀,粗算下来,他至少也得过几万年的寿命了。”

听了王长贵的这一番讲解,徐云德等人方才明白神树的寓意,周友浩说道:“十年前我还在这树洞里睡过,却不曾想到这竟然是棵神树!真是太不可思议啦……”

马圣说道:“那算是你的机缘了,要知道在这等神树下住上一宿,可胜过悟道一年呐!”

葛刘一听这话,顿时也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大哥,十年前,你在那树洞里睡觉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周友浩被这么一问,顿时间也有些哑然,想了许久方才回答道:“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记得那时候还是夏季,丛林中蚊虫极多,可奇怪的是那树洞里面竟然连一只蚊子都没有,并且还极其凉爽,我睡了近半个月,每天晚上都睡的很踏实。”

王长贵笑着说道:“神树一类,是可遇不可求的,历代君王,总会派人在各处山林找寻奇花异草,若被他们看到了这棵神树,并描绘出来交给皇帝的话,我想那皇帝就算是耗费百万人工,也得将其移回宫中。”

听了这话,众人更是兴奋,徐云德说道:“那咱还磨蹭啥呢,还不快点去那树洞里吸几口神气!”说罢,不等旁人回话,便当先跑了过去。

其余人相视一笑,随即也都跟上了他的步伐,但却没人注意到刘萍此时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劲,她看向这可巨松的眼神中,夹杂着一些疑惑,但却又似乎带着些惊喜,就好像是婴孩头一回看见蛋糕一样。直到大家都走出了老远,她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来到巨松近前,只见粗大的树­干­底下果真有着一个洞口,这树洞的洞口并不十分大,只能容纳一人侧身进入,站在洞口处的众人,只觉一股浓郁的松香扑鼻而来,令人浑身上下不由一爽。

徐云德迫不及待的说道:“哈哈,神树就是神树,连香味都这么浓郁,让我先进去里头瞧瞧。”说着,便一头钻了进去。

进入树洞内部,徐云德方才感到这棵巨松究竟有多么的粗壮,仅仅只是一个树杆上的洞,就足足有一见堂屋那般大小,可容纳十几人并排而卧。洞内四壁,包括洞顶和洞低都是暗灰­色­的松木,虽有些积灰,但却十分的­干­爽,没有半点寻常树洞的那种潮湿之态。另外,他还在一处靠里一些的洞壁上发现了些人为的痕迹。好奇之下,他急忙凑上前细看,却发现竟然是十五道利器划出来的横杠,似乎是因年代久远的缘故,这十五道整齐排列的横杠已经渗入到松木之中了。

这时,王长贵等人也先后钻了进来,众人见洞中如此宽敞之后,也无不大感惊叹。徐云德转身问道:“周老兄,这些划痕是不是你留下的?”

周友浩一听,神­色­先是一愣,随即快步走了过去,待他看到这些痕迹之后,顿时惊喜道:“是呀,这是我十年前留下的,那时候我生怕忘记了时日,因此每当太阳落山的时候,就在这里划上一刀,直到天,方才被船接走……真没想到,时隔十年,这些痕迹都还在!”

这时,叵蓉突然开口问道:“我姐怎么不在呀?她去哪了?”

众人一听,急忙在树洞中环顾起来,却见刘萍的确没有在这之后,徐云德惊声说道:“笨丫头,妹子她没跟你在一起?”

叵蓉此刻也是满脸的焦急,回答道:“刚才还在我边上呢,怎么这一转脸的功夫就不见人了?”

慕丘痕沉声说道:“方才进洞的时候她好像就没跟我们在一起!”

徐云德一听这话,脸上担心之­色­更浓,焦急的说道:“莫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大伙快出去找找。”说罢,便又当先顺着树洞钻了出去。

可谁料在洞外还没来得及站稳脚,却见一道残影,以极快的速度攀上了巨松,眨眼间就消失在了浓密的松叶之中。其他人从树洞中出来以后,见徐云德满目迟疑的盯着树顶,皆是大感疑惑,王长贵问道:“徐兄弟,看到丫头了吗?”

徐云德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刚才那道影子是不是妹子,但是……”

王长贵见他满脸的惊异,心知事情定然有蹊跷,急忙追问道:“但是什么?徐兄弟你究竟看见了什么状况?”

徐云德说道:“方才我刚从树洞里出来,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就见一道白影从我眼前闪了上去,待我抬头向上看的时候,发现那影子已然是钻进的茂密的松叶里头了。我也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妹子,但最后缩进松叶丛中的那条又粗又长的白­色­尾巴,倒是跟妹子变身时出现的那条极为相似。”

众人闻言,顿时间都陷入了沉思,这伙儿人都知道刘萍变身后是副什么样子,但他们也更加清楚,唯有在什么情况之下,刘萍才会变身,倘若徐云德所看到的那个白影,果真就是刘萍的话,这多半就代表,这巨松顶端定然有着什么足以引起她重视的东西存在,是敌还是友,亦或者是其它什么古怪之物,一时间谁也无法猜测。

沉默片刻之后,徐云德最先开口道:“不行,不见着妹子人,我这儿放不下心,我得上去看看,树顶端究竟有些什么东西!”

叵蓉闻言,也急忙跟着说道:“我也要上去!我也放心不下姐……”

“我也去!”“还有我!”……一时间,葛家兄弟以及马圣等人都争着要上树顶找寻刘萍。

王长贵摆手示意大家暂且不要急,随之说道:“这样吧,既然大伙儿都不放心丫头的安慰,那咱就一起上去,反正这可树够大,别说是容下我们几人了,即便是再来百八十个,也不成问题!”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便各自选了一个方便攀爬的地方,“蹭蹭……”的就登了上去。

这巨松非但高大,并且枝叶还特别繁茂,那厚厚的松叶简直可以说是密不透风,因此虽说书上的落脚点很多,但攀爬起来还是颇为费劲儿的。

好在徐云德这伙儿人身手都很敏捷,没用多会儿功夫便爬上了几十米的树冠,抬头看去,头顶就还剩下最后一片茂密的松叶了,一路上来,他们仔细的不能再仔细了,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也就是说刚才的那道白影若还在这棵树上的话,就绝然会在这片松叶之后!

动身上攀之前,徐云德给大伙儿使了个眼­色­,毕竟刚才那白影是不是刘萍,他们谁也不能确定,若是便罢,而若不是,那又会是什么呢?因此他们不敢贸然靠近。生怕打草惊蛇。

见大伙意会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徐云德又将业障短刀给抽了出来,随之便蹑手蹑脚的往上爬去,其余人则是悄然无声的跟他的身后。可谁料,当徐云德他们穿过了这最后一片茂密的松叶之后,所见到的情形却是叫他们任何人都呆立当场!

先前徐云德在树底看到的那个白影,确实就是刘萍,此时的她,已经完全的变回了那种半人半仙的形态,一条又粗又长的白毛大尾巴在身后缓缓的摇晃着,于此同时,刘萍正紧紧的攀在松树主­干­的最顶端,大口的###舐着什么东西。

看到这一幕后,徐云德、王长贵以及葛家兄弟等人皆是不明所以,那树顶到底有什么玩意儿,足以使刘萍“兽­性­大发”呢?

原来,这可巨松的顶端有一半尺来深的凹槽,那凹槽之内注着一汪清澈透明的净水,水虽不多,但却非同小可!要是将这棵神树比作一条龙的话,那么顶上的那个凹槽便可看作是龙口,龙口里的清水无疑便是龙涎,这可是数万年的古树所孕育出的­精­华,即便是比起那仙果来,也丝毫不遑多让,更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自然,这些也都是事后王长贵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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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第二十六章第十节

灵怪笔录415第二十六章第十节

415第二十六章第十节

ps:刘萍的终极形态……鬼手已经竭尽所能的让她完美啦。不给鲜花的什么心态?

然而此时,徐云德却弄不清刘萍这究竟是在­干­什么*奇之下,不由喊道:“妹子……妹子?”

可刘萍对于他的叫唤却是不闻不问,依旧只是专心的喝着那凹槽中的净水。一旁的王长贵似乎是看出了端倪,只听他开口说道:“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龙涎玉露?不会错了!想来这世上也就只有这东西,能勾起丫头体内大仙最原始的**了吧!徐兄弟、慕道友、马道友……大家莫要出声,我们快些下去,千万不可打搅到丫头,这可是她此生莫大的仙缘,喝下这些玉露之后,无论是­肉­身,还是修为上,她定然都会有着一次质的飞跃。但在那之前,万不能受到外界的刺激!”

说罢,便催促起众人下去,其他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皆是不敢怠慢,急忙从巨松顶端爬了下来。起初徐云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可王长贵却厉声说道:“徐兄弟,丫头这次的造化可是超凡脱俗的,即便你担心她的安慰,也绝不能留在近处,这样不仅是对丫头好,对你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听王长贵都已经这么说了,徐云德最终也只得一步三回头的爬了下来。众人回到树洞之后,葛五最先忍不住开口问道:“王大仙,你说那龙涎玉露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啊?为何俺大姐她会知道这巨松顶端会有那玩意儿?”

此时的王长贵还没有从惊诧之中回过神来,只听他幽幽的说道:“那只是存在与传说中的东西,我此番也是第一回见到!所谓龙涎,字面上解释无非就是那龙嘴里的口水,但传言中的龙涎玉露可并不是这个,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净水,这种净水唯有那与世隔绝的密境中生长着的万年古木才能孕育出来,但也并非是所有的古木都可以,要想孕育龙涎玉露,那么首先这课树必须呈完全的龙形之态,这种情况本就是少之又少。另外还有一点,就是这棵古树的周围,没有任何修行的妖物出没,要不然的话,妖气将净水玷污,就成不了龙涎啦!”

竟王长贵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明白了这龙涎玉露的珍惜之处,徐云德又问道:“这玉露这么难得,那喝下去之后究竟能有些什么功效呢,还有就是葛五所说的,为何妹子能够知晓这课树的顶端,会存在龙涎玉露呢?”

王长贵沉默少许之后,方才开口回答,他说道:“至于龙涎玉露究竟都有些什么功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但在传闻之中曾有这么一个故事,也是我所知晓的唯一一个与龙涎有关的野史,据说在远古年间有一奇人叫做神农,他对于天下的各类草木皆是了如指掌。”

话未说完,便听叵蓉抢嘴道:“是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吗?我们族里也有流传,我小时候就听过。”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继续说道:“神农却是尝遍百草,并留下了一本中药学巨著《神农本草经》,但此番我要说的,却是发生在他身上的另外一件事情。相传,神农在尝遍百草之后,起体内也沉淀了数百种毒素,就连医术已堪神境的他都无法自医,因此晚年的他便寄情于山水,游历了诸多的名山大川,直到有一次,他在某座深山之中碰见一龙形巨树,并在树顶发现了一汪清水,好奇之下他喝了几口,顿时之间,只觉体内毒素竟然以飞快的速度被化解掉了!不仅如此,他的道业也更是有了质的飞跃,竟在短短的几个时辰内便有飞升的征兆!”

“不会吧!喝几口水,不仅将体内的上百种毒给解了,并且还能立马飞升!”徐云德满目震惊的说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徐云德的打断,继续讲述道:“心知自己飞升在即,神农却又不忍这等神圣之物长期埋没于世,因此他特地登上了一座显眼的山峰,并伸出手指做出指向那龙形巨树的方位的姿势,而后便站在山顶飞升而去,并将自己的­肉­身化成了石头,好告诫世人,那个地方有宝物可循!而他死的那个地方便是后世的茶陵。”

听完这些之后,徐云德迟疑的说道:“可是我听说神农尝遍天下毒草,但都找出了解药,唯独最后一种叫断肠草的没法可解,而他的死也就是因为这断肠草的毒,对于这石化飞升的传闻可从未听说过。”

王长贵道:“上古年间发生的事情,谁也无从考证,且不这个传闻是真是假,但足以说明那龙涎玉露的珍贵,况且以神农的道业,区区一个断肠草,岂能要了他的­性­命?”

徐云德心觉王长贵说的也不无道理,点了点头之后,便没再多言。这时,葛五再次发问道:“大仙,你还没说俺大姐是如何知道这巨松上会有那什么龙涎玉露的呢。”

王长贵道:“丫头体内附着万年的仙圣之物,她对于这类灵物的感知能力自然要比我等强上太多,我猜测察觉到龙涎玉露的并非是丫头自己,而是她体内的大仙吧。”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看也多半是这样,要不然的话,我在树顶喊她的时候,她又怎么会不理睬我呢。”

正说着,只听洞外突然传来了“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些什么东西从树顶掉了下来,众人一听,心中皆是不由一紧,随即忙都跑了出去,只见洞外的地面上躺着一人,不知是死是活,而这人正是刚才还再吞食龙涎玉露的刘萍!

徐云德见状大惊,急忙跑了过去,将刘萍的身子搀了起来,只见他此时已经变会了人样,但是却双目禁闭,脸­色­苍白,竟然连气都断了!

“妹子!妹子你这是怎么了!”徐云德在试探了她的鼻息之后,顿时哭了出声,不停的摇晃着刘萍喊着她的名字。其余人见他这副姿态,也都意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王长贵急忙抢上前去,抓起刘萍的脉搏稍试探,随之也是神­色­大惊。喊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俺大姐她这到底是怎么了!”葛家兄弟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见徐云德失声痛哭,王长贵也是暗自垂泪且悲叹连连,叵蓉顿时明白刘萍多半已经是……想及此处,她也不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不可能!我妹子有万年的大仙护着,不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徐云德边哭边道。

王长贵长吐了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境,随后才沉声说道:“先将丫头背回树洞里吧,至于其他的,我们再想办法!”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急忙将刘萍给拦腰抱进了树洞,找了快平坦的地方将其放平之后,又迫不及待的说道:“王大仙、马大仙、慕大仙,我徐云德在这求你们了,无论如何也得帮我把妹子给救回来!”这回,徐云德可是真急眼了,连老道都该成了大仙……

王长贵三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心中也都没底,刘萍怎么好好的就“死”过去了呢?治病至少得知道病因,可如今他们连刘萍究竟是为何变成这样都不知道,又如何下手救治。

见王长贵三人神­色­暗淡,徐云德心头更是难受,放声哭道:“娘的,什么机缘!什么仙缘!都他娘的通通草蛋,贼老天,你赶紧将妹子给我还回来……”

但任凭他怎么喊、怎么骂,刘萍却依旧都是那副毫无生机的模样,叵蓉、葛家兄弟更是哭成一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徐云德也止住了骂声,坐在刘萍身旁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叵蓉和葛家兄弟也因哭的太久,靠在洞壁上昏昏睡去。王长贵、马圣、慕丘痕以及周友浩四人却不知去了何处。

此时的树洞之中漆黑一片,失神之中的徐云德,却也忽略掉了诡异的一点,那就是他在这片虚无的黑暗之中,竟也失去了视觉。然而躺在地上的刘萍,周身上下却在此时此刻正悄无声息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蜕变,可说是惊世骇俗,当世之上,绝然不会有人能够解释得清……

第二天天明,王长贵等人还没有回来,失神之中的徐云德被一阵怪鸟的叫声惊醒过来。此时晨曦的光亮已经透进了树洞,所以他又再次恢复了视觉,回过神的徐云德第一反应就是看身旁的刘萍。

可谁料他这一看之下,却是险些惊出了魂!只见此时的刘萍,虽然还没有“活”过来,但她的脸却与之前有了极大的变化,本就俊俏的脸庞,如今线条更显柔和,小巧且有坚挺的鼻梁犹如玉雕,圆润的­唇­角勾出道完美的弧线,雪白的肌肤透着红润,就好比那出水的芙蓉……乍一看去,此刻的刘萍竟比那画卷中的仙女更加恬美可人。然而这些都不是令徐云德感到差异的地方。

最为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此时的刘萍,浑身上下被一种淡淡的|­乳­白­色­雾气所笼罩,使得她美的不可方物的脸蛋上,更加平添了几分神圣的气息。徐云德看得出神,若不是对刘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定然会以为身旁这个,就是下凡的仙女,或者是百花丛中的­精­灵了。

“姐!姐你怎么样了?”说话的是刚从梦中醒来的叵蓉,她一见刘萍这副模样之后,心头虽然吃惊,但第一个人应则是刘萍并没有死,欣喜之下,急忙凑到刘萍脸前,轻声呼唤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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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第二十六章第十一节

叵蓉的声音,不仅没能把刘萍叫醒,反倒是将昏睡之中的葛家兄弟给吵醒了。他俩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反应自然也是凑到刘萍身旁,想看刘萍有没有活过来。

但当他们看到刘萍现在的模样之后,无疑也都陷入了痴呆之状。葛五磕巴着说道:》大……大姐?这是俺大姐吗?大姐怎么变成仙女啦!

徐云德说道:“废话这当然是你大姐。”

葛五闻言,更是满脸的不敢相信,继而又开口说道:“怎么只过了一夜,大姐她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

徐云德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或是这就是那什么龙涎玉露的功效吧哥六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照这么说来,大姐她并没有死!”

徐云德看了看还是毫无声息的刘萍,也不知是喜是忧,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龙涎玉露究竟有些什么样的功效,我也不清楚。老道他们去了树顶一整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这样吧,葛五你先去把妹子身上的变化告诉他们,那几个老道士见多识广,或许能有些什么见地也说不定。”

葛五应了一声,随即便匆匆的钻出了树洞,去树顶找王长贵等人去了

不多会儿功夫,葛五与王长贵以及马圣几人先后回到树洞,当他们看到刘萍此时的模样之后,无一不是呆立当场。徐云德见王长贵沉默良久,忍不住开口问道:“老道,你说妹子身上的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会不会就是那龙涎玉露的功效?”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我眼下唯一的解释或许就是这个了!”说罢,王长贵稍稍迟疑片刻,后又上前试探了一下刘萍的脉搏。

片刻之后,只见他脸上一喜,随即压抑不住的兴奋道:“有脉搏!丫头并没有死!她活过来了?”

其余人一听这话,顿时欢欣雀跃起来,叵蓉更是连连拍手道:“哈哈,我就知道姐命大福大,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徐云德此时也是满脸的激动,他说道:“是呀是呀,昨晚可当真是把我吓坏了,没想原来只是虚惊一场,妹子不仅没死,反倒是变成了仙女。这回孙季那小子可讨着大便宜咯。”

“咳咳……”正说话间,昏迷中的刘萍突然咳嗽了几声,大伙儿见状,顿时都屏住了呼吸,皆是将眼睛投向了刘萍脸上,只见她红润的脸蛋上泛起了一阵迷茫的神­色­,这是她自树上摔下来后的第一个表情,这或许就代表着她已经恢复了意识,距苏醒也就只差一步了。

许久之后,又见刘萍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随之竟是缓缓的睁开了眼,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一股难以言表的灵动充斥了她的眼眸,就好像两颗璀璨的星辰一般,摄人心魂。

“妹……妹子?你感觉怎么样了?”徐云德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萍闻言后,转眼看向徐云德道:“徐大哥?我……我没事呀,怎么大家都用这种眼神看我?”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为吃惊,难不成昨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连一点印象都没有?

徐云德急忙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昨天晚上你从树上摔下来,然后就昏了过去,我们大伙儿都很担心,如今见你醒了,大家自然都聚过来看你有没有摔伤了。”

“什么?”刘萍满脸好奇的做起身,并说道:“我从树上摔下来?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经刘萍这么一问,徐云德顿时哑然,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长贵说道:“丫头,你先别想那么多,赶紧看看身上有没有不适的地方。”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从地上爬起了身,在树洞之中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顿时之间,她脸上竟然又泛起了一阵疑惑的神­色­。

众人见状,都还以为她有哪里不舒服了,徐云德急忙问道:“怎么了妹子?”

刘萍道:“我怎么感到全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昨天……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可惜梦里的一切,我都忘了!”

王长贵沉默少许,随之开口说道:“丫头,你且想一想,对于昨天的记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断掉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在脑中仔细的回忆了许久,方才说道:“我还记得,我们在周大哥的带领下,来到了这棵神树近处……接下来的事情,我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我昨天我的猜测并没有错,一定是你体内的大仙察觉到了龙涎玉露的存在,从而控制住了你的身心,当他驱使着你爬上树顶,并喝完了玉露之后,又不知是什么缘故,叫你进入了一种假死的状态。而你容貌上的变化,就是龙涎玉露的功效之一。”

“龙涎玉露?”刘萍好奇的问道:“龙涎玉露是什么?我昨天喝过?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昨天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了出来,听完之后,刘萍更是满脸的惊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并问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说的容貌变了?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啦?不会变成我体内大仙的模样了吧,那叫我如何见季哥呀!”

徐云德笑着摇头道:“妹子,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如今的你,比以前更加俊俏。若是叫孙老弟见了,指不定会欢喜到什么地步呢!”

“真的?”刘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向王长贵投去了求证的眼神。

王长贵见状后,也是笑着点头,说道:“是呀丫头,徐兄弟说的句句属实,你如今的确犹如仙女一般。”

刘萍闻言后,俏脸不由一红,但她心里还是欣喜不己的,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随之,王长贵又转过话题道:“丫头,刚才你说现在身上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气?”

刘萍点头道:“是呀,这种感觉是我前所未有过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好像是睡了好久,并吃过了饱饭。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

“哦?难不成那龙涎玉露竟然让你突破到了辟谷的境界?”王长贵_惊声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更是大惊,要知道辟谷的境界,可是传说中修道大圆满之境的高人,才能达到的境界,一旦进入这种境界,那么再也不用吃喝拉撒睡,每日只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就能生存,除此之外,寿命也会随之大大的增长,只不过随着修道界的没落,几百近千年之间,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屈指可数,倘若刘萍无意之中进入了辟谷之境的话,那她如今的修为,可说是往前数千年,都算得上第一人了。

这时的刘萍,也终于从激动中恢复了平静,她在心中暗想道:“我体内大仙拥有万年的道业,但因我是**凡躯,根本承受不了那么高深的修为,倘若那什么龙涎玉露当真是旷世珍宝,我喝下它之后,­肉­身得道了大幅度的强化,想来我能承接下大仙的修为也就会越深,达到辟谷之境虽不太可能,但比起以前来,定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见刘萍此时的神­色­闪烁不定,徐云德还以为她又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了,关切的问道:“妹子,你还好吧?”

刘萍笑着回道:“徐大哥,我没事,我只是在想,那龙涎玉露为何会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连人的容貌都能改变。”

徐云德听了刘萍的话后,方才放下了心,却又突觉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那龙涎玉露,我也是头一回听说,就连老道都没有见过,至于它的功效,我们自然搞不清楚了,不过现在看来,这玩意儿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神奇,说句实在的,今儿一早,在我第一眼看见你变成这副模样的时候,还以为你也要跟那神农一样,飞升成仙了呢。”

“徐大哥你别说笑了!”刘萍摆手笑道:“就凭我这点儿道行,哪能飞升成仙呀!好啦,我见你们个个都是哈欠连天的,昨夜一定都替**了不少心吧,现在我没事儿了,大伙儿还是赶紧休息会儿吧。”

经刘萍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感到困意上涌,于是便都没再推辞,各自在树洞之中找了个地方,和衣而卧。

叵蓉和葛家兄弟睡了半宿,不想再睡,便一同去了与小陈约定的哼等他。树洞中仅剩刘萍一人无所事事,见大伙儿都睡着了之后,便独自走出了树洞,本想找块有水的地方照照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是不是真像徐云德说的那么俊俏。

可谁料当她刚一从洞中出来,看到四下茂密的丛林、以及远处高耸的山峰之时,只觉猛然间,脑子里涌现出了许许多多的破碎画面来,叫她应接不暇。

在短暂的眩晕之后,刘萍急忙找了个突起的树根,坐了上去,闭起眼睛仔细的整理起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但令她大感_惊奇的是,这些记忆的碎片,皆是她闻所未闻的见识和阅历,说出去,或许连王长贵这等修为的高人都难以理解!

417第二十六章第十二节

417第二十六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17第二十六章第十二节

此时的刘萍似乎是进入了一个玄妙的状态,随着脑中的那些破碎的记忆不断的涌现,最终却是逐渐的组成了一幅幅叫人匪夷所思的画面来。

这些画面之中,没有山没有水,更加没有森林草木以及人、鸟、兽的踪迹,只是一幅幅各种­色­彩的光晕,那些­色­彩斑斓的光芒里面,有着数之不清的字符在里头不停的跳动着,这些字符刘萍虽然从没见过,但是却感到十分的熟悉,仔细的品读之下,她惊奇的发现,这些字符所表达的意思,竟然是都是些玄乎其玄的道法和修行的心得,以及一些玄奇的见识和阅历。

随着这些字符的出现,刘萍只觉自己的眼界、修为竟然也随之飞速的提升起来,这种感觉十分的玄妙,就好像这些原本就是封印在她体内的本领,如今封印被解开,那些道术、道法、见闻立马就如同开闸泄洪一样的涌了出来。

一边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刘萍一边在心里暗自欣喜,并自语道:“难不成我体内大仙的万年修为,我如今全都能接受了吗?”

“刘萍!”正当这时,刘萍心头突然想起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来,她知道那是自己体内许久没有与自己直接对话的大仙。闻言后,刘萍应道:“你终于出现啦,我刚好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想要问你呢。”

那悦耳的声音说道:“你脑子想的事情我都知道,我这次出现,其实就是为了告诉你你所想不通的那些,你且好好的听着。”

刘萍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静静的等着它的下文,只听那大仙说道:“之前,你因­肉­身的强度不够,即便是与我###,但也接受不得我的万年道业,如今机缘之下,吞噬了灵药,使得你的­肉­身在极短的时间内达得到了强化,虽然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万年道业,但是比之以前来说,却要多上太多,至于你究竟能够接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刘萍听了这些话后,心里头可说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她根本就没做什么事情,好像就只睡了一觉,修为就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而惊的则是自己究竟能够接受大仙多少修为,得看自己的造化,也就是说倘若自己的悟­性­和机缘都达不到要求的话,那万年的道业,穷自己一生的光­阴­,也完全有可能接受不完,倘若当真如此的话,那就实在是在愧对替自己牺牲如此巨大的大仙了。

想到这里,刘萍急忙收起了心神,仔仔细细的去领悟起来脑子里的那些符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萍脑中那成百上千的光晕被他看了近三成,此时的她只觉头脑胀痛,实在是再领悟不了任何东西了。刘萍心知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若在强求的话,便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到时候后果也定然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急忙睁开了眼睛。不敢在去多参悟一点脑子里的符文。更加神奇的是,就在刘萍睁开双眼的那一刹那,满脑子的光晕便顿时消失无踪,存在于那些光晕之内的符文,也自然随之消失了。

对此,刘萍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惋惜,因为她深知万事随缘,莫可强求的道理,更何况之前大仙也说了,自己­肉­身虽然是得道了灵药的淬炼,但依不足以接受万年道业的,靠自己的悟­性­去领悟,不论多少,都是她的造化。

此时的刘萍,不论是修为,还是道行,比起以前来说,无疑都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就连盅繇科中许多不明白的地方,如今也都是豁然明悟,毕竟修行的万年的大仙,可不是寻常修道者能够比肩的,即使刘萍现在之领悟到了它的一小部分,但也足以受用终身。

另外,还有一点要说的是,刘萍体内的大仙,也就是那修行万年的黄鼠狼,虽然人们称黄鼠狼为仙,但这只是敬语,实际上它还是妖,只不过灵­性­要比其它的妖高出许多而已,人修的是人道,妖修的是妖道,两者间虽只有一字之差,但若要细说,那差别可就太大了。

人乃万物之长、万物之灵,乃是距离“道”最近的物种,因此又有说法是,百年修道之人,可抵千载修行之妖。这也就解释了王长贵为何能收服了数百年道业的狐妖了。

但即便如此,人也好,妖也罢,都是有机会成仙的,不管用多少年的岁月来修炼,只要“道”与“业”都达到了临界点,那么自然会引下天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渡劫,玄天雷劫是对修行之物的一个考验,也同时是一个机缘,若能渡过去,那么经历的雷电的洗礼之后,其­肉­身也好,修为也罢,自然都会得道一次飞跃,本就到达了临界点的修行之物,加上这次飞跃,便可超出三界,从而成为人们眼中的仙!

刘萍体内的白大仙便是这种情况,妖的修行虽及不上人,但却可以用时间来弥补,人的悟­性­虽高,但寿命却是十分短暂的,若穷尽一生都未能达到辟谷的境界,那么注定他会与成仙无缘,而妖则不同,它们的寿命通橙人高出许多,所以说即便是悟­性­不够,却也还是有机会成仙的,那千年黑、万年白的黄大仙,就是以无穷无尽的寿命,以及仅次于人的悟­性­,站在了修道之物的最顶端,就连人类都是望尘莫及。

人是万物之长,不管是智慧,还是文明,都是其它物种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大多数妖物,都试图幻化###形,潜入人类的群体之中,一来可以借机吸取人类体内最为­精­纯的元气,二来则可以通过学习人类的习­性­,来提升自己的“妖业”,好让自己及早的突破妖的束缚,从而成仙飞升。

不过也有一些特例,譬如居海族群和蛇、蟒、虫之类,它们修炼并不是为了###、或成仙,而是为了化龙,龙乃兽之神,它的神威可不是寻常的仙能比的,但化龙着实是条艰辛的修行之路,比起修仙更要困难百倍,因此选择这条路的修炼之物,少之又少。

还有另外一种状况,比起化龙而言,更家少见,那便是灵怪之修,何为灵怪之修,打个简单的比方,上古魔神“戮”便是这灵怪之修的特例,上古战场杀伐太重,杀戮之气久居不散,机缘巧合之下,有了意识并幻化成了实体,这便是魔神戮的出现缘由,这类灵怪之物,永生不灭,唯有世上再也没了争执,再也没了杀伐它才会消失。

然而此时的刘萍,以上所说的这些情况都跟她不符,她是被大仙上身,并与之合而为一,这种情况少之又少,历史万载,或许是唯一的一例了,跟大仙合体的刘萍,修为提升的比如何一类修行之物都要###,得道圆满的机会也比任何人都要大,因为与她结合的本就是仙,在心神互通的情况下,刘萍对于万事万物以及修行法门的领悟能力,也自然要比谁都强上太多!

对于这些,刘萍的心里也都清楚的很,但是她对与成仙之途并没有太浓厚的兴趣,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并与家人愉快的生活在一起。但是如今,她心里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寿命已经不是寻常之人能比的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边的人会一天天的变老,最后都会逐一死去,但她倘若一直都保持这此时的面容的话,是很难融入人群之中的,这个问题令她十分的苦恼。但一时之间,却也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正踌躇着,只听极远出的丛林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刘萍心知定然是葛五他们,甩了甩脑袋后,将内心的忧虑暂且搁到一边,随之刘萍站起身迎了上去。不多会儿功夫,只见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的身影,从密林中钻了出来。但他们身后却并没有小陈。

好奇之下,刘萍上前问道:“你们不是去哼等小陈了吗?他人呢?”

葛五粗喘的说道:“小陈不见了,就连彩虹号都不见了!”

“什么!”刘萍闻言大惊,急忙又开口问道:“彩虹号不见了,难道是小陈把船给开走了?可是他为何要这么做呢?我们跟他无冤无仇,就算他对我们几个心存偏见,但也用不着害我们吧。”

葛五道:“是呀,起初我也以为是小陈将船开跑了,特地将咱们抛弃在这孤岛上面,但我在哼找寻了好久,却意外的发现了一个怪异的现象,或许小陈跟彩虹号的消失,便跟这怪现象有关吧。”

刘萍一听这话,大感好奇,问道:“什么怪现象?”

葛五说道:“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现在海面上起了大雾,稍远一些的地方什么东西都瞧不清楚,起初我还以为是雾气将船给遮住了呢,但当我瞪着眼睛,盯着咱们昨天抛锚的地方看了许久之后,非凡没发现船的踪影,但却在大雾之内,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另外一个岛的影子!”

“这怎么可能?我们来的时候可没有雾,那时候大海上除了咱们脚下的这座岛之外,空空荡荡的,别说是岛了,就连快突出海面的礁石都没有,是不是你看错了?”刘萍质疑的说道,其实也不能怪他怀疑,四周的海面她也不是没见过,怎么只隔了一夜的功夫,就凭空冒出了岛呢!

418第二十六章第十三节

ps:最近县里搞创建,单位实在是忙,家里盖房也忙,鬼手愧对大家,我己没脸说话了……唉!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刘萍实在是很难想象出葛五所说的情形,

况且海面上突然冒出个岛屿,这也着实叫人很难接受,疑惑之下,她由不住的开口问道。

不等葛五回话,却听叵蓉和葛六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绝对没有看错,海上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岛屿,我们也都亲眼看见了。”

葛五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大姐,我们三人都看到了,这事情总不会假。你看那个岛屿是不是就是神仙住的地方呀?要不然又怎么会时隐时现的呢。”

刘萍沉思良久,但却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只得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回树洞,把事情告诉大伙儿,听听他们的意见吧。我也说不清楚那个神出鬼没的岛屿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总觉得这事情定然有蹊跷之处。”

葛五等人点了点头,随之便与刘萍一同往树洞的方向走了过去。此时树洞之内的王长贵一伙,都在闭目养神,刘萍本不想打搅,但当他们四人刚一进洞的时候,王长贵和马圣以及慕丘痕便睁开了眼睛。

王长贵见葛五神­色­闪烁,似乎碰到了什么离奇事件,况且小陈也没有跟他们在一起,稍稍诧异之下,便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小陈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

葛五急忙将方才在哼所见到的情形,情人阁了一遍。洞中之人听了之后,无不大惊,徐云德说道:“海面上又冒出来另外一个岛屿?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来的时候,别说是岛屿了,甚至连块礁石都不曾见过!”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事情还真是离奇的很呐,一个岛屿是何其大,若当真有人能够控制的话,那得多深的道业?走!咱先且过去看看再说。”

众人闻言,急忙站起了身,并一同出了树洞,往憾的方向走了过去,穿过一段密林之后,大伙儿回到了昨夜与小陈分手的地方,此时正值涨潮,接连不断的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礁岩上,发出阵阵“哗哗”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低声的悲诉。

沙滩上,多不胜数的潮汐蟹悠闲的爬来爬去,再看海面之上,此时清晨的浓雾太阳光的照耀下,己经逐渐消散,目光所及之处,整片海域之上除了蔚蓝的海水,哪里有半点什么岛屿的踪影,彩虹号此刻也正安安静静的泊在那里。

见此情形,葛家兄弟和叵蓉顿时傻了眼儿,齐声说道:“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了岛屿……”

徐云德说道:“是不是你们眼花了?”

叵蓉摇头道:“怎么可能我们三个人的眼睛同时花了?大雾之中的岛岣,我们都看的真真切切……”

正说着,葛六突然指着海面说道:“大家快看,是小陈来了!”

众人闻言,急忙将目光投向了海上,果不其然,只见海面之上,此刻正有着一艘小艇,乘着风浪缓缓驶来,小艇上面坐着的,便是小陈。

没用多会儿功夫,小陈便己然驾着小艇靠岸,见他脸­色­如常,并没有丝毫的异样神­色­。周友浩当先迎了上去,并开口问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呀,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天一亮就在此处集合的吗?哦对了,柯老他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小陈摇头道:“柯老头还在昏迷之中,不过昨天我喂了他一些热汤,他也都喝下去了,真不知他到底是昏迷,还是在装睡……还有,今儿一早,海上的雾实在是太大了,伸手不见五指,在这古怪的海上指南针又失效了,我怕会迷失了方向,所以没敢下水,一直等到太阳升高,雾气散了之后,才动身上岛。”

听了小陈的话后,叵蓉他们三人更是大感惊奇,看他的意思,自始至终他与彩虹号应该都在原处,并没有动弹,可为何早上的时候他们透过浓雾,隐约看到的只有那凭空出现的岛屿呢?

想到这里,葛五忍不住会开口问道:“小陈兄弟,今早你在船上,除了见雾浓了点儿以外,还有没有见着其他古怪的东西呀?”

小陈摇头说道:“没有呀,说起来那雾也真是太浓了,就好像牛­奶­一样,我只是站在甲板上,仅隔着那么点距离,便就看不见舱门了……”

“牛­奶­?浓雾!”刘萍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边低声自语道。徐云德见状,大感好竒,刚准备开口发闻,却见刘萍突然欣喜的说道:“我知道了!”

众人一听,无不大感疑惑,王长贵问道:“丫头,你知道什么了?”

刘萍说道:“诸位,现在是冬季,这海上刮的是什么风?”

徐云德想都没用想,便脱口答道:“这还用问,自然是东北风咯。”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接着说道:“不错,是东北风,大伙再看这岛上的两座高山,它们呈东西走势,恰好阻拦了海上的那源源不断的夹着水汽的东北风。因而,在清晨十分,才会在这片海域形成了浓雾地带。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海上的雾尽是水汽,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方位,也就是今早蓉妹妹跟葛兄弟的所在之处,跟岛上的那两座高山,若是以彩虹号所停靠的方位为中心的话,恰好形成了一个对称的夹角,由水汽所组成的浓雾,将山峰的影子折­射­出来,在他们三人眼中,岂不就是一个凭空出现的岛屿?这个假象也恰好遮住了浓雾中的彩虹号!所以,今天早上,蓉妹妹他们来的时候,透过那浓雾,看到的只有岛却没有船!”

听了刘萍的分析之后,除了小陈之外的众人,皆是恍然大悟,王长贵连连点头说道:“丫头高见,我想蓉丫头他们见到的异象,就是这么个解释吧。”

葛五接过话道:“原来是这样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神仙显灵了呢。”

小陈并不知道早上叵蓉他们的见闻,此时听了刘萍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我说,什么神仙,假象……乱七八糟的,到底出啥事儿啦?”

刘萍摇头道:“其实也没啥,无非就是海市蜃楼罢了。”

“海市蜃楼?”小陈闻言后,顿时像是来了兴趣,转脸四下张望起来,并一边说道:“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周友浩道:“早就消失不见了,你若想看,等明儿一早,还在这个位置,看我们船的方向,或许就能瞧见了。”

“真的?”小陈惊奇的说道:“我张这么大,还从没有看过什么海市蜃楼呢,若真要有的话,明早无论如何我都得亲眼瞧瞧。”

徐云德没有理会小陈,转过话题道:“周老兄,我记得你曾说过,这个岛上有一个巨大的石碑,石碑上面还刻满了难懂的符文,是不是?”

周友浩点头说道:“不错,那石碑就在密林尽头的山脚下,不如我现在就带大伙儿过去吧。”

众人闻言点头,可谁料刚准备动身,却又听叵蓉法子肺腑的一声惊叹,说道:“好美的彩虹!”

好奇之下,大伙儿皆是循着叵蓉的目光往山峰的方向仰望了过去,果不其然,只见那遥遥相对的两座山峰之间,此刻正有着一道狭长的七­色­彩虹桥横跨两端,就好像是一座仙桥,将那两个永难相逢的两个山头给连接了起来!彩虹桥的周围,祥云缭绕,引人遐思,直看得众人如痴如

醉。

就连慕丘痕都由不住的赞叹道:“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呀!”

刘萍瞧着那道彩虹,脸上却是不由的泛起了惊讶,她说道:“大仙,徐大哥,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两峰夹一虹的景象,曾经在哪儿见过?”

徐云德点头说道:“不错,这景象跟我们在旸谷中所梦见的那个密境简直是一模一样。难道说,这儿果真就是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了?”

王长贵似有所想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但是倘若这里果真就是虹渊图腾的所在之处的话,那么我们从龙王村外山谷遗址中所得到的那幅地图之上标注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徐云德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当即没了言语,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之中,最有可能是虹渊遗址的地方,便是那个地图所标注的山脉,可是如今这海外的孤岛,不论怎么说,周遭的地势与那地图都不吻合,但这两峰夹一虹的景象,却又跟那个梦境是何其的相似,这一系列的问题令他一时间难以理清。

这时,刘萍发话道:“先不管究竟哪一处才是真正的虹渊密境,眼下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那山脚的石碑,或许能找到些什么线索呢。”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唯今之计,咱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随之,一行人便在周友浩的带领之下,向那石碑的方位行进而去。虽是冬季,但这个岛屿上却并没有下过雪的痕迹,虽说密林之中的路非常的难走,但好在没有积雪的阻碍,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419第二十六章第四十节

于此同时,王长贵以及慕丘痕他们几个懂得风水的也都看出了这个地界的特别之处。以那巨大的石碑为中心,方圆几百米的范围内,不生一棵树木,夹在密林和山的中间,显得十分的荒凉,另外,这块地的地势还稍显低洼,像是一个­干­涸了的浅溏,而石碑所在之处,便是这个浅塘的正中,无疑也是最深的地方。

所谓“沉尸”,夕字面上理解起来其实也并不难,大家都知道,尸体在水里面是会漂浮的,人们常说的浮尸便是这个道理,而沉尸之地的意思,则就是说连尸体都会下沉,寓意便是与常理相忤的凶险之处,也是风水学中的大凶之境,更是诸多造墓者避而远之的地界。

王长贵沉声说道:“真没想到,如此罕见的凶地,竟然会在这个无人的荒岛上出现!”

马圣此时的脸­色­也颇为难看,对于沉尸之地的险恶,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当他看到这么一大块沉尸之地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左边衣袖,只不过这个细节,并没被刘萍等人瞧见罢了。

徐云德说道:“这沉尸之地风水虽然极差,但我们又不在这里久留,大伙儿无须过于担心,还是先去看看那个石碑吧。”

说到石碑,兴许大多数人首先都会将其与坟墓联系在一起,但实际上却不然,碑的种类其实很多,比如路碑、河碑、地碑之类,这些仅是只是用以标注,与坟墓并无关系,可是在这荒岛之上,又是沉尸之地里头出现了石碑,却叫刘萍她们不由自主的联想起了墓|­茓­。

怀揣疑惑,众人走到了石碑近前,如此近距离的观看,大伙儿更觉这块石碑的巨大,不仅如此,石碑上还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叫人站在它的近处,会无故的生出一种压抑感。

王长贵脸­色­略显­阴­沉,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古怪的石碑良久,惊讶之­色­也随之逐渐的流露了出来,到了最后,竟是失声惊呼道:“这石碑果真是块墓碑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也是震惊不己,他一边细细的看着石碑上的古字,一边说道:“这些文字古怪难懂,我只能认得一小部分,大体的意思似乎是在表达一些发生在远古年间的凶残杀人嘲,但我却看不出何处体现了这石碑与墓|­茓­有关,老道,你是如何得知它是块墓碑的呢?”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这碑文上记载的事情,的确都是些凶残的杀人场面,但你仔细想想,在此等荒无人烟的地界,石碑上的这些记载显然不是刻意留给后世人参阅的,这里有并没有任何部落存在过的迹象,也绝然不是远古文明所留留下来的遗址,照此说来,这块记事用的石碑,其­性­质也就显而易见了。”

听了这些,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头说道:“不错,照老道你这么说,这块石碑最为可能的用途便是墓碑了,只是又有何人会选择这么一块风水凶恶的沉尸之墓造墓呢?”

这时,沉默了许久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大仙、徐大哥,我问你们.古往今来,人们在选择墓地的时候,为何都要选择那些风水好的地段呢?”

徐云德答道:“这个还不简单,风水好的地方,可以保后背子孙人丁兴旺,升官发财,人都有私欲,谁不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长久不衰呢。

而王长贵在听了刘萍的问题之后,却是若有所思,徐云德话音刚落,他便接着说道:“照此看来,那些非但没有子孙的,更加不怕轮回以后受苦的人,便不在乎墓地的吉凶,就算是在这沉尸之地建造墓|­茓­,都是不无可能的事情!”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你们再看这石碑上所记载的事情,无一不是与那惨烈的杀戮有关,试问何人会将这些事情记载在墓碑之上?据我所知,古往今来,人们在起草碑文的时候,大多写的都是生平的功绩,借此来警示后人,要牢记祖上的功业,万不能辱没先人的威名,而此块石碑,却似乎与常理完全反过来了。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葛六听的是一头雾水,但他心中也是十分好竒,想及早的弄明事情的真相,于是便提议道:“会不会这些链团,都藏在碑下的墓|­茓­之中呢,不如我们打个洞,去那墓里面看看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稍稍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说罢,便从腰间抽出了小铲,顺着石碑往后丈量九步之外,便开挖了起来,可谁料不等他挖了两铲土,便停下了手。

大伙一见,皆是不明所以,葛五问道:“徐大哥,你怎么不挖了?”

而此时的刘萍却是一脸的寻常之­色­,她似乎是早就料想到了这一点,开口说道:“徐大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儿地底并没有墓|­茓­,是不是?”

徐云德一边将铁铲收了回去,一边点头说道:“不错,这岛上的土质含沙太多,绝难成|­茓­,是不会有墓的,就算埋着什么东西,几千年之久的岁月之中,在这松软的地底之下,被各种外力的推动,也早就没了踪影。再者说,那修建墓碑的人既然能找出这么一个沉尸之地,那我想他也绝不会在底下埋东西的,因为在这种地界埋藏物件,跟直接丢进海里没啥两样。诶?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底下没有墓|­茓­的呢?”

刘萍说道:“猜的。虽然我对墓的研究及不上徐大哥你,但在我的印象之中,但凡墓|­茓­之上,大多都有墓堆,而大家看看这处,势低洼,简直就是一个­干­枯的池塘,所以我猜测,这地界会不会本身就是一个墓,因此地下是不会再有其他了?”

听了刘萍的话后,徐云德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的说道:“你瞧我这脑子,地上之墓,这根本就是一个地上之墓呀,枉费我还是尸王呢,竟然连这个都给忘了!妹子,大哥这回可真是服了你了,竟然连明墓暗墓都懂。”

“什么明墓暗墓呀?”刘萍好竒的问道:“对于这些我是真不懂,至于这次猜出地底没有墓|­茓­,也只不过是根据此处的地势胡乱推想出来的而已。’’

王长贵说道:“一法明则万法通,丫头,如今你慧根大开,日后的道业定将不可限量呀,看来那龙涎玉露果真不亏是世间少有的仙药。这回,你可是讨了大便宜咯。”

刘萍笑着说道:“这还得感谢我体内的大仙呀……”但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比起这些,我还宁可做一个寻常的人,好与家人、朋友一同生活,直到衰老、病死……”

这时,徐云德开口解释道:“暗墓跟明墓,各自又可分为许多种,像最为常见的那类土坟,其实便属于明墓,人们一眼就可以将其认出来,

另外还有那地上之墓,整个墓并没有建在地底,而是地面之上,替如岩洞藏棺,天葬墓群之流,也都属于明墓,而那些隐于山水宝地中的墓|­茓­,若不是懂行的人看来,绝难发现的大幕乃至皇陵,则都是暗墓,而在我们盗墓一行看来,唯有那暗墓才是真正的可盗之墓,当然也不能排除明墓中的一些特例。’’

听了徐云德的一番讲解,刘萍等人这才明白过来,什么是明墓,什么是暗墓。只不过对于徐云德乃是盗墓者的身份,小陈却还是头一回听说,除此之外,从徐云德的话中,他还得知了徐云德是盗墓界的尸王,此时此刻,小陈心里大惊失措,在他看来,周友浩是个高人,他的功夫举世无双,而刘萍这一伙儿,则都是些贪图仙岛宝贝的寻宝者,并没有什么本事,他们找周友浩同行,一定是看他功夫高强,所以请他保护的,可经过这短暂的接触之后,他才逐渐的意识到,自己错了!

小陈虽然是个混混出身,平日里欺善怕恶,但对于有真本事的人,却是打心眼儿里钦佩,因此他才会对周友浩那般尊敬,如今当他看出了刘萍这一伙儿尽是能人之后,心中既是懊恼当初自己的态度,又是惊喜不已,能够与这些人结交,对于他而言,那可是幸事一件呐。

只不过对于小陈态度上的变化,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咿?你们快看,这个凹槽是怎么回事?”从石碑后面的走回来的徐云德,无意间撇到了石碑背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凹槽。

大伙儿闻言后,急忙凑了过去,只见光滑而又平整的石碑背面,稍稍偏下的方位果真存在着一个凹槽之处,深约尺许,周围有些灰尘,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看着这个古怪的凹槽,周友浩脸上迟疑渐浓,随之他从怀中抽出了十年前得自救命恩人的那把墨绿­色­的阔背短刀给拿了出来,并将其往这凹槽处一Сhā,竟然极为吻合!

大伙儿一见,无不感到_惊竒,对于这把刀的来历,刘萍等人也都知晓,那个曾救下了周友浩的老者,在他们的印象之中,原本就很神秘,如今看来,这老者的身份就更加的引人遐思了。他究竟是谁,像这么一个海外秘岛,他又为何能来去自如,除此之外,他跟这个石碑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切,无疑是又给刘萍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困惑。

420第二十六章第十五节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明墓之中,自有明器,我见这整片沉尸之地内,除了这石碑之外,空无他物,若这短刀原本就是Сhā在此处的话,那么就可说是这座明墓之中唯一的陪葬品了,想来多半跟墓主有着莫大的联系,更甚至是他生前所持之物。”

周友浩闻言,满是疑惑的反问道:“若当真如此的话,那个老者又为何将这把刀传给我呢,此外还教给了我一套刀法和一些修炼的法门?

刘萍说道:“或许,你也是跟这石碑背后所隐藏的秘密有着莫大的机缘,因而那个老者才会这么做的吧,但不论怎样,那老者既然救了你,想来就没有恶意,他所做的一切,或许是为了等你与我们相见之后,带我们从登此岛。”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又将短刀从石碑上抽了出来,放在眼前打量了许久,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刚要将其收回怀中之刻,却见刘萍突然-惊声叫到:“等等,周大哥,你可否将这把刀借给我看看?”

周友浩点头说道:“当然可以!’’说罢,便将手中的阔背短刀递给了刘萍。

从周友浩手中接过短刀,刘萍细细的打量许久,随之又对徐云德和王长贵他们说道:“之前我并没有注意这刀的造型,如今细看之下,竟发现它如此眼熟!你们有没有觉得它跟某样东西很像?”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也急忙凑了过来,仔细的打量起刘萍手中的这把墨绿­色­的阔背短刀来!顷刻之后,只听王长贵最先_惊讶的说道:“这也是二十一件法器中的一个?”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也不禁连连点头道:“是呀,我觉着也像,妹子,你画的那个图册还在吗?快些拿出来对比一下。”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从背包中掏出了那个亲手绘制的图册,翻过其中的一页之后,将周友浩的短刀与图册并在了一处。只见那一页上画着的,确实是一把刀的模样,虽然没有上­色­,但外形与周友浩的这一把竟是同出一辙!只因天下的刀着实是太多,他们刚认识周友浩的时候,也虽然瞅见过他用刀,但都没有上心去看,更何况上古魔神的法器,在刘萍等人的印象之中,定然是藏在某一个隐蔽之处,等着人们去找寻、去发现,又怎么会想到竟然会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呢。

周友浩看了刘萍图册上所画的那刀与自己这把竟是一模一样之后,脸上的-惊诧之­色­也不由泛了起来,他说道:‘‘刘姑娘,这图册上的都是你亲手画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将当时在郫县所遇到的事情粗略的讲了一遍,周友浩跟小陈闻言后,无不大-惊失­色­,小陈磕巴的说道:“什么?你们……你们当真见到过妖怪?那什么血衣真会吸血吗?”

徐云德说道:“这世上的怪事多不胜数,对于这些,你最好不问,问多了对你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陈听了这话,顿时闭上了嘴,但两眼之中却是暗光流转,似乎对于这些事情极其感兴趣的模样。

这时,慕丘痕又开口说道:“倘若这把刀也是上古魔神的法器之一的话,那么这个石碑上所记载的事情,便极有可能是某一位魔神。据我猜测,与杀戮最为有关联的或许就是戮了。可是魔神戮的法器我们己经找到了,就是那个幽珠。这样一来,也就算等同于将他给排除掉了,那这刀又会是哪一位魔神的呢?”

听了这些话后,刘萍却似乎是另有他想,只见她摇了摇头道:“魔神戮曾跟我们讲过他的现世因由,他所描绘的嘲,尽是一些搏命的战场,双方厮杀,互有伤亡,可这石碑上所述,则尽是一些单方面的屠杀,如此对待手无寸铁的战俘,应该称之为造孽,据我推测,这法器或许是魔神孽的。”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心觉有理,齐齐点头,徐云德接着说道:“妹子分析的极是,但若是说这明墓当真是孽的墓|­茓­,那么他又为何会葬身于此呢?我记得魔神戮曾说过,只要这世上还存在杀戮与冤孽,那么他与孽便永生不灭……”

王长贵接过话道:“依我看来,这岛上定然还藏有一些其他的不为人知的秘密,兴许就在那两峰之上。”

刘萍点头道:“不如我们上山看看吧,说实在我,我也总觉得那山里面肯定有古怪,既然我们都曾梦见过这两座山峰,那我想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徐云德说道:“不错,事出必有因,咱这就上山,说不定,虹渊遗址就在这山里面。”

一听虹渊,叵蓉自然是欣喜非常了,毕竟那是她们叵姓一族的信奉图腾,在她离开村落的时候,她也曾答应过族长,在亲眼见着虹渊遗址的时候,务必会带上全族人最诚挚的膜拜。想到此处,叵蓉颇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咱上山吧,没准儿虹渊图腾当真在那山中呢。”

众人没有意义,离开了沉尸之地后,便往山前走了过去,途中徐云德问周友浩道:“周老兄,你在这岛上住过半个月,可曾上过这山?”

周友浩摇头说道:“不曾,那时我每日都为生计发愁,哪还有闲心思爬山呀,就连山的近处我都没有去,顶多到过那个石碑之处,其他的时间,几乎全在林子里和哼渡过的。”

想及当时他孤身一人在这海岛上生存的情形,众人也都止住了话头。不多会儿功夫,在越过一片错杂的石林之后,大伙儿终于来到了山的近前,入眼便见一到狭隘的登山石阶。

见状后,徐云德止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说道:“咿?这山怎么会有石阶呢?难不成也是那个老者开辟出来的?难不成是专程为我们辟出来的道路?”

叵蓉说道:“管他那么多呢,有路咱就走,总好过徒手顺着那山壁往上爬吧。”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不置可否,若当真像叵蓉所说那样,徒手爬上这目测下来近千米的高山,绝非易事。

沿着陡峭的石阶往上走,众人更加觉得似乎是置身天梯一般,这石阶几乎垂直于地面,走在上面,真就好像是在登天一样。最前头的徐云德一边爬着,一边提醒大伙儿小心,但他嘴上虽这么说,但是自己却爬得极快,似乎是想及早的见着山顶究竟存在着什么。

许久之后,众人己然是钻入了云层之中,周遭的空气显得潮湿而又稀薄,咧咧的强风吹得人难以睁眼,峭壁加上强风,无疑给刘萍等人加大了登山的难度,但好在这伙儿人无一不是身手敏捷的好手,就连小陈的体格也比寻常人强出不少,因此他们的步伐也并没有慢下来。

个把时辰过后,近千米的高峰终于在刘萍等人的脚下臣服,徐云德立足于较为平坦开阔的山顶,不禁感到意气风发,仰天喊道:“会当险峰顶,誓与天比高!”

走在他身后的刘萍闻言笑道:“徐大哥,你又开始造诗啦。”

徐云德烧头笑道:“由感而发,胡编乱造罢了……嘿嘿。”

这时,刚爬上来的葛五也是来了诗兴,只听他朗声叫到:“就算万丈高,也得走一遭!”

一听葛五这诗,走在最后的小陈一个踉跄,险些滚了下去,幸好与他同行的葛六及时拉了一把,徐云德见状笑骂道:“我说你小子不会作诗就别去丢那个人行不,若小陈当真被你吓得滚下山去,我看你怎么交代

葛五满脸通红,没有反驳,只是低声自语道:“我感觉还算工整呀…

王长贵没有理会众人的说笑,径自走到了峭壁边上,只见穿过飘渺的云层,在数百米外,便是另外一座与脚下这个山峰一般高的山顶,不禁大为感慨,说道:“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拥有这等兄弟峰的竒山,天下少有!如今我等能够得以亲身体会,也算是此生有幸啦。”

除此之外,更加令人-惊诧的是,两峰之上,一道绚丽的气­色­彩虹桥正静静的悬浮在那里,实在是美的不可方物,就连刘萍都不禁为此深深的折服,只听她开口说道:“若虹渊的缘由便是由此得来的话,那我大概可以明白古时候的叵姓一族,为何要以它来作为信奉的图腾了!只因它实在是太过神奇、太过美妙啦!”

此时的叵蓉,更是满心的激动,触景伤情,想及族人的历史,更甚至险些落泪,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悬挂在头顶的彩虹桥,不知是喜是悲的说道:“虹渊!我终于见到了!”说罢,竟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并闭上了双眼,虔诚的祷告了起来。

对于叵蓉的身份,一行人中也就只有周友浩和小陈不知晓了,他俩见状后,皆是不明所以,但见徐云德等人都向他们使眼­色­,示意不要打扰,所以才将疑惑压在了心底,没有多言。

许久之后,叵蓉缓缓的睁开眼睛,此时她脸上挂泪的浅笑,刘萍见状,心疼的上前将她搂进了怀里,并出言安慰道:“傻丫头,历史是无法更改的,既然过去了,那就当其是一张纸,掀开便也罢了,你别多想了.因为那是你我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叵蓉认真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正当这时,却听徐云德突然说道:“不对头呀!这儿景­色­虽美,可是哪有什么虹渊遗址的踪迹?”

421第二十六章第十六节

在温泉山谷底下的墓|­茓­之中,刘萍等人在那石棺的棺盖上都曾看到过虹渊遗址的大致模样。据那时刻所画,虹渊遗址应该是一处祭台,祭台前还有着一块巨型的石壁,石壁上有三个凹槽,分别是置放叵姓一族三个圣器之用,可赵焠癜之上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别说祭台了,就连石壁都不曾有,难不成虹渊遗址并不在这座岛上?

刘萍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心头也是疑惑不己,走到悬崖边上,眺望了许久不远处的另一座山峰,随之开口说道:“那座山的后面会有些什么呢?”

周友浩道:“我也不曾去过,或许也是一片丛林,但也有可能仅是大

刘萍想了想,随即又猜测道:“这两座山峰极为神似,中间隔着一条海沟,就如同是相互对称一般,你们说对面那座山峰之后的情形,跟咱身后的这一面,会不会也是对称的呢?”

徐云德闻言,也是心有所想的说道:“倘若真是对称的话,那对面山后,是不是也该有一块沉尸之地?并且里头也得有块石碑?”

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南阳北­阴­,这两座山峰一南一北,从风水上说,应该属于双极之峰,我们脚下这座应该是­阴­峰,而对面则就是阳峰。因而,若那山背面的地形,也当真与这一面对称的话,想必也定然会合乎­阴­阳的定论,所以说有沉尸之地的可能­性­会很小。”

刘萍听了这话之后,点头说道:“不错,但若这个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就说明对面可定也有东西,至于会不会是虹渊的图腾遗址,就不好说了。”

徐云德迫不及待的说道:“不如我们现在就动身过去吧!”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莫要心急,只因这个岛屿颇为古怪,我想我们要想到达对面,绝非易事,咱还得从长计议才行呀。”

听了这话,徐云德以及刘萍都不由想到了这两座山间的地势,要想到对岸去,只有两个办法,其一就是横跨海沟,直接从峭壁之上翻越过去,其二是乘船绕到岛的另一面,但这两个选择都不是十拿九稳的,所以一时间,大伙儿都陷入了沉默。

在山顶逗留了一会儿,直到天­色­逐暗,空中的彩虹桥也消失不见以后,刘萍才提议下山。继而,众人又沿着来时的那狭隘石阶一路往下,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方才到达山底。此时日头己经很低,阳光被山所阻碍,使得山脚背­阴­的这一带显得十分昏暗,当刘萍等人重又来到了沉尸之地的时候,只见那儿的气氛也随着光线的暗淡,而变得诡异起来。

高大且有厚重的暗灰­色­石碑,就像是一个地域幽魂,站在那里观望着这悲惨的世界。

大伙儿并没有再此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回了巨松树洞,途中,刘萍突然想起还在彩虹号上躺着的柯振来,于是便开口问道:“我们留柯老一个人在船上不会有问题吧?”

小陈点头说道:“不妨事的,我来的时候己经给他留了字条。如果他醒了的话定然可以看到,船上有的是淡水和吃的,外加船抛锚在海岛浅滩附近,无风无浪的,绝不会出问题。’’

这时,徐云德又提议道:“要不你们先回洞中,我跟葛家兄弟到林子里打些野味,咱先把晚饭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也好,只是天­色­已晚,这岛屿又端的怪异,你们在林子行走,定要多加小心了。”

徐云德笑着点头道:“老道你就放心吧!”说罢,便招呼起葛五葛六两人,率先离开的队伍,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而刘萍等人,则一路赶回了树洞。周友浩从洞外弄了许多泥土,摊开铺在洞的正中,不知是作何之用。小陈见状,大感好奇的问道:“周老大,你弄这些泥土进来­干­吗呀?”

周友浩说道:“徐兄弟他们一会儿打了野味过来,我们总得生火烧烤吧,这洞底都是木头,万一要是被引燃了,那可不妙,我弄这些泥土铺在下面,便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陈闻言后,顿时面露钦佩,伸出大拇指连声赞道:“好法子!”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与葛家两兄弟拎着些野­鸡­、野兔回来了,此时周友浩也在洞中点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带刀的将这些野味扒皮抽筋,去了内脏之后,架在火上烤,顷刻之后,一阵阵浓郁的­肉­香便传入了众人的鼻腔之中,夹杂着树洞中所特有的松香,当真是叫人食指大动。

边吃着烤兔­肉­,王长贵一边说道:“海外孤岛藏有沉尸之地,我想事情绝不会仅是表面上看的这么简单。”

刘萍似有所想的点了点头,并问道:“那么,照大仙您的看法,那沉尸之地的作用又会是什么呢?”

王长贵说道:“先前,我们推测这个岛屿呈南北对称之势,我想那沉尸之地多半也是为了完成整个岛的风水格局而专程设在那处的吧。”

“风水格局?”徐云德一口拽下了块­鸡­­肉­,随即开口说道:“老道,你觉得这孤岛之上的整体风水,会是什么?”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子,回答道:“在山顶的时候我曾说过,两座相对的山峰,合­阴­阳之理,那也就是说,这整座岛屿极有可能是被那两山之间的海沟一分为二,从而也就造就了这两块一­阴­一阳的格局,我们所在的这一块属于­阴­地,另一块则就是阳地,这等格局与太极极为相似,所以我猜测它便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个中存’的风水格局。­阴­这面大凶,阳那面则是大吉!”

马圣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这个一分为二的海岛,便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个中存的布局,这种格局并不罕见,那些皇宫大院,在建造的时候,近乎都会用到这种手法,但如今在一座岛上施展的,我还是头一次听闻。”

徐云德说道:“照此看来,岛的另一面,就一定是别有洞天咯?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现在还是想一下,明天就竟用什么法子过去吧。”

刘萍说道:“那山底下的海沟中,水流湍急,旋窝比比皆是,看样子是有着不少暗礁,要想横渡的话,定然是凶险重重,再者说那临海的山壁,不管是­阴­峰,还是阳峰,都是几位的陡峭,落脚点近乎难寻一二,

所以依我看来,咱还是乘i!5绕路吧。这座岛虽然不小,但也顶多一天的功夫,就可绕到对面去了。”

周友浩脸­色­稍显­阴­沉,他说道:“这个岛与众不同,早晨傍晚以及夜间,整座岛的外围尽数被大雾所包裹,要知道在浓雾中航行,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情,一来方向难辨,而来看不清暗礁之类,万一船出事了,咱可就再也回不了大陆啦。”

经周友浩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没了言语,许久之后,徐云德首先开口打破了洞中的沉闷气氛,只听他说道:“周老兄,我们动身前往这岛屿的时候,便早己知晓了此行的凶险,如今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咱又怎能被这点小事给吓着?毕竟来的时候,那么大的风浪的挺过去了,比起飓风大浪而言,浓雾又算得了什么呢?”

周友浩闻言后,神­色­微愣,随即缓缓点头,并幽幽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自古以来便有缩手缩脚者难成大事的说法,若我们当真被那浓雾给吓住了,还谈什么解开仙岛之谜?诸位,先前是我怂了……”

刘萍笑着说道:“周大哥何须这么说,你也是为了大伙儿的安慰着想嘛。”

“既然如此,那咱就决定了,等明天天明,就动身乘船绕去岛的另一边。”徐云德开口说道。

众人闻言点头,皆是没有异议。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陈便第一个醒了过来,他推了推还在酣睡中的葛五道:“葛五大哥,快醒醒呀!天亮啦……”

葛五糊里糊涂的睁开了眼睛,见是小陈在推自己,连忙开口问道:“是小陈兄弟呀,有啥事儿吗?”

小陈道:“昨天你不是看到了海市蜃楼嘛?我对这等异象虽早有听闻,但奈何一直没有亲眼见过,所以想……”

“哈哈……原来你也想去看那异象。”不等小陈说完,徐云德的声音却是从他身后突兀的传来,吓的小陈一哆嗦。急忙转身看去,只见此刻,不仅仅是徐云德醒了过来,刘萍、王长贵、马圣、慕丘痕以及周友浩,无一不是醒着的,见状后,小陈惊讶的说道:“你们……”

刘萍笑道:“海市蜃楼可谓是罕见的奇景,如今有机会亲眼见识一下,我们又怎会错过呢。”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小陈听了刘萍的话后,欣喜的说

道。

随之,众人便一同离开了树洞,披着清晨的露水,一路去了憾,来到昨日葛五他们看见海上岛影的地方,举目往海上看去,果然没令大家失望,只见那浓郁的雾气之内,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海岛,那岛上葱葱郁郁,虽看不清细节,但两座相对的险峰却是清清楚楚,俨然就是大家脚下的这个岛屿。

徐云德惊声说道:“看来,昨天妹子的猜测竟然是一点都没错,屋中的岛屿,根本就是咱们脚下这座的倒影嘛!这等真假像靠的如此近的海市蜃楼,想必世上就仅有此处了吧!”

王长贵接过话道:“是呀,这等奇景,当真世上罕见,未等有幸见着,也算是莫大的机缘了。”

422第二十六章第十七节

世界上总是有很多事情无法言喻,就拿刘萍等人眼前的这个奇景来说,绝然可称得上是旷世竒闻了,就算将其说成是神迹也当之无愧。

刘萍等人心里也清楚,这个景象唯有在冬季海上刮起东北风的时候,每日都有源源不断的水汽从海上过来,遇到这座岛屿上的两座高山,从而形成了浓雾区域之时,才会出现,并且在日头上来以后,雾气散尽,便又会消失,所以这就越发显得它的珍贵和罕见了,大伙在憾上席地而坐,谁也没有多言,只是静静的感悟着这等大自然的奇妙景观。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缓缓的升了起来,海上的雾气也随之缓缓的消散了,雾中的海市蜃楼自然也在同一时间消失。这时,徐云德方才意犹未尽的站起身说道:“诸位,时间差不多了,咱也该上船了吧

众人纷纷从无尽的遐思之中回过神来,王长贵开口说道:“走吧,将柯老弟一人留在船上,也不知现在有没有苏醒过来,咱还是快些动身,回船上去看看吧,莫不要出了什么意外。”

众人点头,随之便一同上了小艇,葛五和小陈一人划着一桨,不多会儿功夫便到了彩虹号近前,大伙儿顺着旋梯爬了上去,周友浩殿后,他将小艇系在彩虹号后,也被做停留,直接上了船。

“柯老?”徐云德刚一登上甲板,就试探­性­的冲船舱喊了一声,但许久没见回应,众人相视摇头,刘萍说道:“看来柯老他还没醒来呀,被浪打晕了,怎么会昏迷这么长时间呢?”

王长贵闻言,神­色­颇有些飘忽不定,他没有做声,只是当先走进了船舱,来到柯振床前,只见此时的柯振,脸­色­如常,并没有一丝的病态,但他双目依旧紧闭,看上去就似乎是在熟睡一样。见状后,王长贵低声在他耳边叫了声:“柯老弟?”

柯振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王长贵稍微皱了皱眉,随之有试探了柯振的鼻息和脉搏,随之脸上更是流露除了疑惑的神­色­来。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柯老他没事儿吧?”

王长贵摇头说道:“实在是怪异呀,他的脉相之中,毫无病态,简直比寻常人还要健康,可为何就是迟迟不醒呢?”

这时,徐云德忍不住说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岛上真有神仙,他不想叫柯老见到这里的一切,和所发生的事情,所以才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叫他进入了沉睡之中,等我们办完事情后,从这片海域出去了,他便也会自己醒来?”

听了这话,王长贵神­色­一动,毕竟徐云德的这个猜测并不荒诞无理,相反却还极有可能,他说道:“或许吧,总之柯老弟的脉搏如常,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状况的。至于咱现在能做的,或许也就是等待了。”

徐云德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大伙儿也就别再担心了,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开船,咱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绕去岛的另一边,这事儿多耽搁一会儿,就多一分的危险。”

周友浩闻言后,急忙应声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小陈!快去起锚,咱这就出发。”

徐云德的领悟能力很强,这回虽然是他第一次乘船出海,但经过几天的摸索,他己然是学会了如何扬帆、如何掌舵了,虽及不上周友浩那般老练,但在小陈的眼中,还是惊为天人。

浪随风起,jis跟浪走,如今是东北风向,所以对于要去海岛另一边的彩虹号来说,并不顺风顺水,因而就算是周友浩开足了马力,但速度却还是远不及来的时候那般快。

站在船边,遥望着憾的刘萍,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刚发现这座岛屿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亮光!想及此处,刘萍心下大-惊,原本这等事情是很难忘却的,若放在寻常的情况下,人们循着光源登岛,第一件事情便应该去寻找那发光的地方,看个究竟到底是何物发出来的亮光,可为何这次当她一踏上岛屿的时候,脑子里竟是将这事情给忘得个­精­光了呢?不仅自己,其他人在上了岛后,也并无一个提及到此事,难不成他们也都忘了?这也太过奇怪了吧。

正当刘萍-惊奇之时,只听船舱内突然传来了徐云德大叫声,与其同时,徐云德满脸惊诧的跑到甲板,招呼其分布在船头船尾的众人,说道:“怪事呀怪事!咱们怎么把先前在海上所看到的那个亮光给忽略掉了?

一听这话,葛五也随即开口道:“是呀,我刚刚也在寻思这事……”

这一变故,无疑又给彩虹号上的诸位带来的疑惑,那个亮光到底是什么?在海上看的时候,应该是在半山腰上,可他们虽然都把此事给忽略掉了,但在爬山的时候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意外呀。

王长贵沉思片刻,并又抬眼看了看远处的岛屿,随之才说道:“这个岛屿荒无人烟,因此那个光亮绝非人为,更可况我们还忽略到了一点,那就是我们在登岛之后,虽然都将亮光的事情给忘却了,但却不得不承认,那亮光在我们踏上岛之刻,便消失不见了,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

刘萍思索道:“难不成那亮光单单只是为了引诱我们登岛,一旦目的达到之后,就立马消失,并将有关于它的记忆,也一并给抹去了不成?可为何我们离开了岛之后,却又想起来了呢?”

马圣说道:“能同时控制我们这么多人思想的,普天之下,或许只有神仙才能做到了吧,况且,又是这等暂时抹去了人的部分记忆,难度更大,我想这岛上或许真像传说那样,存在着神仙。”

听了这话,周友浩不禁又想起了十年前曾救过自己的那个老者,开口道:“这个神仙,会不会就是十年前曾送我回家的那个老人呢?”

一时之间,大伙儿谁都没再多言,只因这个如真似幻的神仙,给大家所造成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甚至叫人觉得这神仙就在自己身边一样,自己的一言一行,尽数被他看了去!

这种被人在暗中窥视的感觉很不好受,徐云德心中焦躁,使劲的甩了思头道:“好了,咱还是别去管那神仙了,若他当真神通广大的话,我们这些人又怎么能参透他的所作所为,依我看,眼下咱还是照计划行事,先将这岛上的秘密弄清楚再说。”

有些时候,像徐云德的这种豁达还是很有作用的,大伙儿听了他的话后,皆是连连点头,毕竟光发愁,什么问题都不能解决,在这种时候,就只能发下束缚,认清目标放手去­干­。

航行许久,距离那片憾越来越远,直到最后,山体将其尽数挡住,憾也随之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范围之内,刘萍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憾的方位,心里却无故的升起了一种怪异的想法,这个怪异想法就是如今被山体所阻挡的那片憾上的一切,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想到这里,就连刘萍自己都被吓了一跳,这个念头着实是有些过于骇人,那片憾是他们曾亲身到达过的地界,不仅如此,他们还在那儿逗留了许久,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之处,如今仅仅是被山体所阻挡了,

又怎么会发生变化呢!

“大家先吃点东西吧,要到达目的地还得很久呢,好在现在风不大,没有大浪,船还算平稳,若到了夜里,风起浪涌的时候,船身摇晃的厉害,到时候大伙儿又没胃口。”说话的是周友浩。

众人闻言后,纷纷应声,随即便各自回到了船舱,在经历了这许多怪事之后,刘萍这些人显然都不怎么有胃口,但周友浩说的又不无道理,海船在风浪中的颠簸滋味,他们也不是没有尝过,若到了晚上,风浪当真大了起来,就算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估计也没有人想吃了吧.

不多会儿功夫,在刘萍的帮衬下,周友浩做了些米饭和腊­肉­,大伙儿聚在一起吃了起来。另外,柯振还处于昏迷之中,不能进食,刘萍特地为他做了稀粥,小陈喂了他一些,说来也怪,这柯振虽然昏迷,但是却能吃能喝,丝毫不耽误一点儿事情。众人见状,心头更是坚信,定然就是那神通广大的神仙给他施了法术。

吃过饭后,大伙儿轮班休息,刘萍­精­神较好,一直在甲板上思考问题,连日来的许多疑团不停的浮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但越是深思,却越难理清。到最后,她索­性­不再去想,一心观赏起海上的景­色­来。

时间流逝飞快,不知不觉间,日头己经西沉,果不其然,海上的风浪也在逐渐的增大,稍稍目测,此时的浪高己经过了三米开外,因此jis身的摇摆程度是可想而知的。

睡了半个下午的徐云德被晃醒,只见他一边伸着拦腰一边来到甲板,见刘萍正站在船边遥望着海面,乌黑的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玉雕似得的脖颈如雪般白,略显单薄的背影在海风之中犹如夜的­精­灵,着实是美的令人心动!稍稍出神之下,徐云德咳嗽了一声。

刘萍回脸一看,见是徐云德,当即笑道:“徐大哥,你睡醒啦?”

徐云德点了点头,举步走了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带有咸味的空气,方才说道:“妹子,喝了龙涎玉露之后的模样,你自己见过了没有?”

423第二十六章第十八节

刘萍早就把这事情给淡忘掉了,如今经徐云德这么一提,方才从新想起自己容貌上的变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随之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呢,这两天一直忙里忙外的,哪有功夫呀。”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妹子,莫怪大哥多嘴,你如今的样子虽说美如天仙,但保不齐会吓着妹夫,即便妹夫吓不着,但若叫侄子侄女还有孙老爷见了,真不知他们会作何想象?”

徐云德的言外之意,却萍自然能够听得出来,在她们那个年代,女人过美可并不是件好事,尤其像刘萍这等己经嫁为人ℚi,并且还有了儿女的女子。虽说刘萍原本就很俊俏,但如今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若叫旁人见了,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闲言闲语来,就算被说成是妖­精­都不是没有可能的。而倘若事情当真发展到到了这个地步的话,那么后果将会是什么样子,刘萍心里很清楚,到时候跟着遭殃的就是家人。

只不过刘萍此时心里还有一丝疑惑,大家都说自己变得漂亮了,但究竟漂亮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带着这份迟疑,刘萍说道:“徐大哥,我……我还是先去照照镜子吧,以后的事情咱以后再说,好不好?,,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妹子你只需记住,将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大哥还是你大哥,我永远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刘萍笑道:“谢谢你,你真像我亲大哥一样……”被刘萍这么倾城的一笑,徐云德不禁又陷入了痴傻之态,直到刘萍进了船舱后,方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道:“***,若是我喝了那龙涎玉露的话,岂不得变成潘安?”

“徐大哥,你在俺心里可比潘安俊俏多啦!”葛五不知啥时候来到了甲板,刚好听见了徐云德自言自语,随即便接过他的话头拍起了马屁。

自己长什么模样徐云德又不是不清楚,顶多也就算是个大众人儿,如今被葛五这么一说,老脸由不住一红,随之笑骂道:“你这家伙,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俺说的可是心里话!”葛五一本正经的说道。

徐云德摆手道:“好啦好啦,不跟你扯这些没鸟用的,现在天己经黑了,这片海域的古怪你我都心知肚明,在这里航行可点小心点儿,上头瞭望舱里谁在那看着?”

葛五说道:“我六弟刚上去,他眼神头比我强点,应该不会出差错。

徐云德点了点头,对于葛六,他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也是个粗人,但做起事情来,却叫人省心,不像葛五这般粗枝大叶,不过葛五的心眼以及与人交涉这方面,要稍微强过葛六,况且这几年也不知跟谁学的,鬼点子来的挺快!其实这事儿也就徐云德当局者迷,刘萍和王长贵自然清楚,原本憨厚的葛家兄弟,如今身上的所有变化,都是跟他徐云德学的了,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葛五!”站在边,盯着漆黑的海面沉默许久的徐云德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葛五急忙回答道:“在呢,徐大哥,喊我啥事?”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两年之前,你两兄弟也算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与我们一同踏上了这条与众不同的道路,其中的凶险,不用我多说,想必你也清楚的很,我问你,有没有后悔过?”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收起了俏皮的神­色­,正­色­道:“徐大哥,这话你说的可就见外了,我们兄弟当年险些要饿死,要不是大姐的那一顿白米饭,如今想必就是孤坟两座了!后来,我们葛家祖上的秘密被你跟大姐还有王大仙一同揭开,我们本就感激不尽,再后来你又教我们本事,带我们见识到了许多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东西,我跟六弟的想法一样,能与你们一起,是我们三生有幸,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会后悔呢!”

徐云德知道葛家兄弟都是直脾气,跟他们太扭捏的话,他俩指定要生气,况且听了葛五的这番话后,他心里的那丝困惑也随之解开了,于是便抬手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五弟,我还是那句老话,咱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大哥有­肉­吃,就绝不叫你喝白汤!”

葛五烧头道:“徐大哥你那么有钱,再叫俺们喝白汤,就是大姐知道了,也不能愿意你呀!”

本想煽情两句的徐云德,被葛五这两句话搞的意境全无,摆了摆手,满脸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跟你扯这些,简直是对牛弹琴,走吧!

“去哪儿?”葛五也不知自己又说错了啥,下意识的问了句。

徐云德没好气道:“回船舱,跟大伙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随之,两人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船舱,只见此时,王长贵、慕丘痕、马圣三人正围坐在桌前,不知聊着些什么话题,但从他们的脸­色­看来,事情多半是跟这海岛有关∠竟能叫这三个道业非浅的老道感到头痛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个了。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随即走了过去,坐下身说道:“几位,你们在聊啥呢?”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你来的正好,我们恰巧有件事情,想找你印证下=,’

徐云德好奇道:“你们三人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又能印证个啥?好吧,你且说出来看看。”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徐兄弟,你仔细的回想一下,当我们都身在岛上的时候,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古怪的地方?”

被王长贵这么一问,徐云德不禁愣了一下,要说什么异样的感觉,他还真没在意到,回想起在海岛上的每个细节,一时之间他也并没有察觉出有何不对,于是便摇头说道:“没有呀,一切都很稀疏平常,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吧。’’

王长贵闻言,神­色­不变的继续说道:“当真如此?你再好好想想,若那个岛并没给你什么异样之感的话,那么我们这伙儿人呢?有没有哪一个比较反常?”

徐云德一听这话,再联想起在岛上的某些地方之时,脸­色­顿然大变,随之转过身去问葛五道:“五弟,当你爬上那千米多高的山顶之时,有没有感到乒?给我实话实说!”

葛五见徐云德脸­色­不对,急忙点头说道:“徐大哥,说实在的,那山的石阶太陡了,我爬上去之后,浑身是汗,并且也喘了,人都是­肉­长的,说一点不累那是假话!”

葛家兄弟,本就是练武之人,体格不用多言,再加上这两年间徐云德的指点,不论是身体素质上,还是­精­神上都要比寻常之人强上太多,可就连他们兄弟俩爬上了那千米的险峰之后,都浑身是汗,且感到了乒的话,为何这群人中唯一一个“普通”人,在登上了峰顶之后,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丝毫没有半点的疲倦之态呢?

说来也巧,就在徐云德心生怀疑之刻,船舱外突然传来了周友浩的喊声:“小陈!你在哪儿呢?”伴着喊叫声,周友浩走了进来,见大伙都在,急忙打了招呼,随即又问道:“各位,你们有没有见着小陈呀?这家伙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连舵都不管了!”

这时,照过了自己样子的刘萍,也从内舱走了出来,听了周友浩的话后,好奇的问道:“怎么?小陈不见了?刚才我吃饭的时候不是还跟大家在一起嘛……”

徐云德皱了皱眉头,又跟王长贵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周兄弟、妹子,有件事情我得跟你们说!”

见徐云德满脸的严肃,刘萍问道:“啥事呀徐大哥,你说。”

徐云德道:“跟我们一同在岛上的那个小陈,或许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小陈!”

一听徐云德这话,刘萍和周友浩一时间都没能明白过来?周友浩满脸好奇的说道:“徐兄弟你说啥呢?小陈不就只有一个吗?什么跟我们一同在岛上的那个,不是我们所认识的……”

这时,刘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也是一惊,随即开口道:“徐大哥,你的意思是,岛上的小陈,是其它什么东西变幻而成的,而并不是他本人?”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一变,果不其然,王长贵他们想要叫徐云德印证的事情,也是这个。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和周友浩,包括葛五在内,皆是陷入的沉默,与此同时,一股无形却有胜似有形的恐惧感,以及压迫感,逐渐的攀上了船舱内每个人的心头。

片刻之后,最先打破沉寂的是马圣,他说道:“且不管那个小陈是什么东西变的,跟我们同行了那么久,但并没有出格之举,这或许能证明它并无恶意,我想真正的小陈可能也并没有遇害,若是小陈当真被那玩意儿害了的话,柯老弟又岂能逃过一劫?所以照我看来,小陈八成就在船上的某处,大伙先分头找找吧。”

王长贵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有理,小陈若当真被掉包的话,那么也只可能在跟我分开的那一夜叫做了手脚,而那天晚上小陈又应该是在这船上渡过的,所以我们就在这船上找找,没准儿能发现些什么蛛丝马迹!”

424第二十六章第十九节

大家闻言之后,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纷纷在彩虹号的各个舱室之中找寻了起来。没过多会儿功夫,分布在各处的人突然听见了葛五的叫声,只听他喊道:“原来在这儿呢!我找着小陈啦!大家块过来呀……”

众人一听,急忙都循着葛五的声音走了过去,只见此时的小陈,正昏倒在一个船舱的角落里,这个船舱是个偏舱,里面放着一些木板、铆钉、以及锤子扳手之类工具。是为了以防船在航行的过程中有需要修补之用,另外还置放着些鱼竿,只因这段时间内所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徐云德他们根本就没有闲情雅致去钓鱼,所以这间船舱近日来很少有人会出入。

随后,葛五和徐云德一起,将小陈从角落中抬了出去,并在大伙儿的簇拥下,回到了主舱内。只见此时的小陈,面­色­如常,呼吸平稳,并没有丝毫的病态,王长贵又跟马圣一同将小陈周身各处仔细的查看了番,也并无发现什么受伤之处。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说道:“他的症状跟柯老简直是一模一样呀,看来也是那个‘神仙’动的手脚?”

刘萍点头说道:“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其他人了。只是我实在想不清楚,那‘神仙’既然神通广大,对于我们的行踪想必也是了如指掌,可为何还要扮作小陈来接近我们呢,他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对于刘萍的质疑,没有人回答,只因他们心里都没有底,船舱之内,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之中,唯有外头海上源源不断的风声与浪花声响绝于耳。

许久之后,舱外突然传来了葛六的声音,只听他喊道:“各位,你们快些出来看呐!那个亮光有出现啦!”

听这话,众人皆是大惊,随之便急忙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之上,透过夜­色­往那海岛的方位看去,果不其然,只见大概是在半山腰的高度,那个诡异的亮光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就好像这苍茫海上的指示灯塔一般,极其吸引人的眼球。

徐云德满是好竒的说道:“这亮光不可能是我们前一次见的那个吧,毕竟走了这许久,上次发光的那处早己被山体给遮挡住了,即便再次发光,也绝不可能穿透这整座山呐!”

对于这一点,大伙儿心里其实早就想到了,但这荒岛上先后在一样的高度,出现了几乎相同的光亮,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虽然刘萍等人都料定这岛屿之上很有可能存在着“神仙”,但这个光亮,是不是当真与那神仙有关,谁也无法断言,就算当真是那神仙弄出来的话,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面对这一系列的疑问,船上的人皆是陷入了沉思,刘萍一声不响的直视着海岛上的光源,心头却无端的升起了一丝怪异的感觉来,她总觉得在自己看向那处的同时,那里也正有着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只因这个念头是她凭空而生,无根无据,况且距离隔得这么远,对于亮光近处的情形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根本就难以看清,所以暂时并没有打算将这个怪异感觉告诉大家,因为她心里更加清楚,若是说出来的话,也只能给众人平添困惑罢了。

船还再缓缓的航行,至此,众人方才明白,这座海岛绝大部分都是由山体构成,先前登陆过的那片憾以及丛林跟这沿海而立的两座山脉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也正因如此,十年前并没有离开过林子去往岛上它处的周友浩,才会产生这个海岛并不算大的错觉。

众人在甲板上盯着那个亮光看了许久,但始终是难以得到什么结论,最后皆是扫兴的回了船舱,周友浩则继续去掌舵,只因小陈还在昏迷之中,跟他换班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徐云德身上。葛五和葛六两人则轮流在舱顶的瞭望塔上,虽然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海域,这么做并没有什么必要,但徐云德却还是叮嘱他俩万不可掉以轻心。

夜­色­醉人,这天格外晴朗,空中密密麻麻的繁星闪闪烁烁,但各怀心事的刘萍一伙儿,哪有什么闲心去观赏这些!安置好小陈之后,除了徐云德、周友浩以及葛家兄弟之外,其余人皆是各自回到舱内休息去了。

一夜无话,冬季的日出来的特别晚,清晨十分,天­色­依旧昏黑,早早起身的刘萍孤身来到了甲板。只见海面上­干­­干­净净,期待中的浓雾并没有如期而至,稍稍迟疑之后,刘萍心头释然,兀自想到:“看来经过一夜的航行,他们俨然是绕道了海岛山脉的背面,海上的水汽被巨大的山体阻挡住了,所以这儿并不会产生浓雾区域,如此一来,倒是给她们的行进减少了许多麻烦。”

呼吸了几口海上潮湿的空气之后,刘萍又去替大家做了早餐,热乎的白粥刚刚出锅,叵蓉也恰巧起身走了过来,她对刘萍说道:“姐,昨晚我梦见咱们找到虹渊遗址啦,真的好壮观呢!”

刘萍见叵蓉衣服梦方醒的迷糊模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随之说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在梦中的虹渊遗址究竟怎么一个壮观法?”

叵蓉歪头想了少许之后,方才摇头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而言之,要比我们在温泉山谷中的那个棺材盖上见到的,宏大多啦!我们站在里头,就好像一只蚂蚁那般大小,你说它得有多大吧!”

刘萍心想道,那虹渊图腾在这丫头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导致在她的梦境中,遗址的规模也被无限的扩大。想到这里,刘萍又笑着说道:“傻丫头,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能够找到真正的虹渊遗址,到时候你的心愿就可以了啦。诶对了,大仙他们也都起来了吗,饭做好了,喊大伙儿一起吃吧。”

叵蓉点头说道:“好的,我这就去叫大伙儿吃饭!”说罢,便一路小跑,去了主舱之内。

不多会儿功夫,一船人,除了还再昏迷之中的柯振和小陈,大家团座在饭桌前,喝着白粥,吃着腊­肉­,气氛也算热闹,尤其是葛家兄弟,他俩不管是遇到什么难题,只要到了饭桌之上,便定会将所有的愁思都给抛诸脑后,那吃相简直跟打仗没啥区别。

虽然跟这两兄弟相处了很久,但徐云每当这时候,总会忍不住的挖苦几句,这回也不里外,最初的时候,面对徐云德的挖苦,葛家兄弟总会憨厚一笑,但如今却都会顶嘴道:“俺们是穷人出身,吃饭就这副模样,当然不比徐大哥你这大地主斯文啦!”

徐云德笑骂道:“你大爷的,老子家里连半分地都没有,怎么就是地主了呢!”

葛五一边大口嚼着腊­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是呀,徐大哥你没地,但比地主还有钱,那叫啥?资本家?”

在当时那个年代,普通百姓之中,说某人是资本家的话,可是讽刺挖苦,甚至是骂人的言语,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分说的伸手将一块腊­肉­给塞进了葛五的嘴巴里,并开口道:“吃你的吧,你小子跟谁学的,越来越油腔滑调了!”

这话一出口,刘萍和王长贵动作颇为一致的将目光投向了徐云德脸上,虽没开口,但那意思却是明摆着的,葛五的油腔滑调就是跟他徐云德学的呗。

徐云德见刘萍两人这副神态,一时语塞,随即急忙换过话题道:“大伙儿吃饭,吃饭……”

吃完之后,刘萍跟叵蓉收拾碗筷,其余人则各自归位,可谁料当周友浩与徐云德一同走出船舱的时候,却被眼前所见之情形给惊的呆立当场

走在他俩身后的葛家兄弟见徐云德和周友浩停住了脚步,不明所以的问道:“徐大哥、周大哥,你们咋了,­干­嘛停下来……”

可当他俩跨出船舱之时,竟也是如此!许久之后,徐云德和周友浩近乎是异口同声的道了句:“我们……这怎么又回来了?”

不错,他们四人所见到的情形就是,远处海岛已经不是连绵不绝的山体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与他们曾登上去过的那片沙滩憾!也就是说这近乎一整天的航行,彩虹号并没有绕过这个古怪的岛屿,相反却是原地没动分毫!

惊诧之下,徐云德转身对舱内喊道:“老道,出事啦,你们快些出来看看,咱们怎么又回到了原处了!这到底是什么鬼……”

正做在桌前闲谈了王长贵三人一听这话,相视一惊,随即急忙起身并走出了船舱,当他们看清状况之后,神­色­也是大惊,许久没有出声。

“怎么啦?大家怎么都跑这儿来站着,是不是到了岛的背面啦?”收好碗筷的刘萍和叵蓉回到主舱之内,见一船的人尽数站在门口,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海岛的方向看着,心生好奇之下,开口问道。

王长贵摇头说道:“丫头,你还是自己出来看吧!”

刘萍听王长贵语气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心知肯定是又出意外状况了,急忙放下手中抹布,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出船舱,随即抬眼往海岛的方向看去,顿然间也是被所见之景给惊住了!除此之外,就连随后而至的叵蓉也是如此。

425第二十六章第二十节

灵怪笔录425第二十六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425第二十六章第二十节

“这……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走了一夜,咱又转回原处了?”葛六满脸震惊的说道。

徐云德也是惊声说道:“莫不会又是那神仙动的手脚?昨晚我看到那光亮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此时的王长贵眉头皱的很深,他抽回望向海岛方位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放才说道:“这儿或许并不是咱们登陆过的那片憾!”

徐云德一听,急忙开口说道:“老道,此话怎讲?我们刚刚从这憾离开,对于岛上那儿的情形可都是耳熟能详的,再加之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看错的可能­性­并不大吧!”

这时,刘萍也是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也感觉这并不是我们曾登陆过的那个憾,你们且感受一下风向!”

众人闻言,急忙悉心的感受了一下海风的方向,片刻之后,徐云德惊奇道:“怪事!按理说如今应该是东北风,咱昨天在岛上憾之处,面向大海之时,恰好是正面迎风,可如今咱身在海上,正面对着海岛,却也是迎着风向……难不成,这里当真不是昨天的那片憾?”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心头无不升起了一丝惊异之意,倘若他猜测的实属,那么也就是说,这座孤岛的前后两面,拥有着一模一样的两片憾,这怎么可能呢?自然界中哪会有如此巧合而又神奇的地方!但话虽这么说,只因又介于这岛上那个神出鬼没的神仙之故,众人却对徐云德的这个猜想,却都是泛不起一丝的质疑。

这时,慕丘痕从怀中掏出了一由一根细红绳系中间着的长条形铁­棒­来,这条形­棒­子的两端都是尖的,且一端是黑­色­,而另一端则是红­色­。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中,慕丘痕拎着细线,叫那铁­棒­平衡的悬在半空,片刻之后,这­棒­子停止了旋转,慕丘痕看了一眼­棒­子两端的指向,随即便将其收回了怀中,并开口道:“果不其然,徐兄弟的猜测是对的,这片憾并非我们曾登陆过的那片,而是岛的另外一边,只不过地貌与那一片几乎相同罢了!”

葛五闻言,顿时惊叹连连,他说道:“两片憾还真是像呀,天底下竟然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王长贵半眯着眼睛道:“如此一来,我们就更能够确定,这整座岛屿的风水格局,就是那­阴­阳两相对,生死各中存的阵势!而东北面的半块岛屿中生有神树,树顶还有龙涎玉露这等圣药,由此可见,那多半便是生之境,由此看来,这一半块才是死之地!咱们在登岛之后,定然要多加小心才是。”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皆是连连点头,但徐云德却又提出了内心的疑惑,只听他说道:“老道,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你说我们所登陆的那个岛屿是生之境,可为何会有沉尸之地呢,并且沉尸之地中还建有一座明墓!谁都知道,墓|­茓­代表着的意思是死,而并非是生吧,若说那里是生之境的话,这又该作何解释?”

王长贵回答道:“徐兄弟,你还是没有弄明白‘生死个中存’这句话的道理呀,所谓生死个中存,意思即是生死分别存于其中,又叫生中有死,死里存生,简单点说也就是生之境内有死相,死之地中存生机!”

听了王长贵的解释之后,徐云德连连点头,随即说道:“也就是说,我们登陆的半边岛屿是生之境,而那里的沉尸之地便是生中有死之意,而眼前这半边岛屿则是死之地,其中定然会存有一块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地方,那便是死中存生之意?”

王长贵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

这时,刘萍接过话道:“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会不会就是我们想要找寻的虹渊遗址呢?”

“极有可能!哈哈,妹子、老道,我这都有些等不及了,咱快些登岛吧。”徐云德摩拳擦掌的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趁着天­色­还早,咱先去岛上探查一番,顺便找个栖身之所。”

随后,众人便没在多言,只因岸边近处都是浅滩,大船难以靠近,所以周友浩只是稍稍往前开了一段,就近找了个地方抛了锚,停好船、安置好小陈和柯振后,继而大伙儿又乘着小艇去了憾。

登岛之后,众人更加觉得这地方跟先前的那块憾几乎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乃至连石块都是极其的相似。惊叹之下,徐云德第一个出言说道:“你们说这里会不会也有一棵神树呀?”

王长贵摇头说道:“这倒是不太可能,虽说岛的两边是相互对称的,但那也仅限于地势地貌,而里头所生长的草木,绝不可能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树本就是绝世罕见之物,多半不会再有了。”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颇有些扫兴的说道:“那也就是说,咱在这里,就没有那么舒适的树洞可供休息咯……”

刘萍笑道:“徐大哥,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嘛,说不定这里有比那树洞更好的栖身之所呢!”

徐云德道:“妹子说的也是,那咱还等什么呢,快些进林子里吧,没准儿还真能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呢。”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随之便一同迈步往密林走了过去……进入丛林之中,大家发现这里的树木与另外一边相差无几,都是些粗壮的参天大树,虽说在冬季,树木凋零,但浓密的树冠错综繁杂,还是将顶头的天空给遮住了大半,因此,丛林中显得十分的昏暗,颇有些诡异的气氛。

似乎是下意识,大伙一进丛林,便不约而同的奔向先前那棵神树的方位,虽然王长贵都说这儿绝然不会再存有那么一棵龙形神树了,但众人还是忍不住的想去看看,那处会不会有些其他什么东西。

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刘萍等人穿越了里许密林,来到了大概是神树的位置,放眼望去,只见此处果真不存在什么神树,只不过对此,大家也并没感到沮丧。徐云德透过繁茂的树冠看了看天­色­,随之说道:“各位,现在还不到正午,不如我们直接去那与沉尸之地所对称的地方看看吧,没准儿还真有可能是虹渊遗址呢。”

不等旁人说话,便听叵蓉抢着说道:“好呀好呀,反正现在天­色­还早,想必大家也都不累,咱就快些过去看看吧,那处要当真是虹渊遗址的话,那咱们此行的目的也就达到啦!”

刘萍心知叵蓉一心惦记着族长的交代,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徐大哥所说,咱就不要停下来了,直接去与沉尸之地所对称的地方。”

其余人自然都没异议了,叵蓉见状,顿时欢欣雀跃起来,不由分说的走在了最前面,徐云德紧随其后,虽说叵蓉本事不小,但在这等古怪的地方,还是小心点为妙。

好在一路走来,密林之中并未出现什么古怪的现象,就连野兽们也似乎是躲藏在窝里,因而,刘萍等人走的极为顺畅,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来到了丛林的边缘地带!此时,距离那与沉尸之地想对应的地方仅还有几步之遥,透过林间狭缝,走在最前头的叵蓉和徐云德已然是能够看到那地界的情形了。

突然间,只听叵蓉一声惊呼,随之便撒开腿飞奔了出去,徐云德也是满心激动的喊了起来:“虹渊遗址!当真是虹渊遗址!我们终于找到啦!”

走在后面的刘萍等人一听这话,无不大喜过望,相互对视了一眼之后,也都加快了脚步,片刻之后,众人走出了丛林,举目往前看去,一时间,皆是惊叹连连。

只见丛林到山壁之间的这块偌大的空地上,也如沉尸之地那般,不生一株草木,正中是一块方圆几百米的巨型石台,石台边缘约莫一米多高,呈一凸起之态,在石台中间稍稍靠里的方位,便是一个高有十米,宽近三十米的巨大石壁。

此时的叵蓉,已经跑到了石台近前,眼看就要往常爬了,但突然间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止住了脚步。紧跟在她身后的徐云德见状,好奇的问道:“笨丫头,你咋不上去了,这可是你做梦都想找到的虹渊遗址呀!”

叵蓉低着头说道:“我知道,可是现在我们还不能上去!”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好奇,不由开口问道:“为啥现在不能上去?难道是你们叵姓一族的什么规矩?”

叵蓉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不能上去,等姐跟大仙他们都来了之后,我再告诉你们原因,笨大哥,反正遗址就在咱前,又何须急这一时半刻呢,你说是吧!”

徐云德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片刻之后,刘萍等人纷纷来到了石台近前,见叵蓉和徐云德正席地而坐,周友浩忍不住问道:“蓉妹妹、徐兄弟,你们俩坐在这儿­干­什么呢?为啥不去石台上看看?”

徐云德说道:“诸位别急,笨丫头她似乎是有话要对大家说,还非等等人都到齐了之后才愿意开口。”

众人一听,顿时都将目光投向了叵蓉,刘萍上前问道:“蓉妹妹,你有啥事情要跟我们说呀,现在我们都到齐了,你尽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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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一节

叵蓉低头整理了下思路,随后才开口说道:“各位,虹渊图腾是我们叵姓一族的信奉之物,虽然我不知道虹渊遗址为何会建在这个地方,但想必也得好久没有叵姓的人前来祭拜过了,所以我恳请大家帮我一个忙,就是在登上祭坛之前,能跟我一同诚信的祷告一番,愿它保佑我们叵姓的族人们能够衣食无忧,并且生活的越来越好!”

听了但叵蓉的这番话后,刘萍等人无不动容,像她这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却能心系整个部族,实属难得,大家又怎么会忍心拒绝呢!刘萍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大家皆是点头,随即对叵蓉说道:“当然可以!

徐云德接过话道:“笨丫头,我们不仅要替你们叵姓一族欺负,更还得祈祷虹渊图腾的神威,能快快显灵,替你找一个好的婆家给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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叵蓉一听这话,笑脸顿时一红,随之说道:“笨大哥,我还不想嫁人……”

看着羞红了脸的叵蓉,众人皆是哈哈大笑。片刻之后,王长贵摆了摆手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咱还是开始祷告吧!还有,在祷告之时,大伙心要静,意要诚,莫要胡思乱想,如若不然的话,可是对叵姓一族的大不敬!”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叵蓉的带领下,面向石台上的那块巨型石碑大方位,双手合十的祈祷起来。虽说这虹渊图腾并不是刘萍这些人的信仰,但在这一刻,他们所有人的心都是虔诚无比的。

祷告过后,叵蓉己是泪流满面,对此,刘萍等人也都是能够理解的,毕竟他们叵姓一族隐居深山数千年,终日同野兽为伍的日子并不好过,而倘若五千年前赢得胜利的并不是黄帝,而是蚩尤的话,那么他们的境遇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吧。

刘萍上前替叵蓉擦去了挂在眼角的泪珠,并出言安慰道:“傻丫头,如今你亲身来到了部落的信奉祭坛,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呀,怎么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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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也由不住的打趣道:“是呀,笨丫头,原来你也会哭呀,我这还是头一回见呢,嘿嘿……”

“人家也是女孩子,为啥就不允许人家哭了呢!我这回偏要哭个够!”叵蓉一边冲徐云德喊道,一边哭得更加厉害了。

想起叵蓉父母早亡的悲惨身世,刘萍也不由联想到了自己,若说叵蓉凄惨,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哎……”想到这些,刘萍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道:“丫头,你就别伤心啦,再哭的话,姐的眼泪也要被你哭下来了。”

“啊?”叵蓉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满眼好奇的盯着刘萍问道:“我哭是因为想到我早死的父母,还有想念族人们,姐你也有什么伤心事嘛?”

不等刘萍说话,王长贵却是径自走到了叵蓉身前,并且出竒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之开口道:“蓉丫头,人活于世,不如意十之**,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但凡那些活在痛苦的记忆之中的人,是不会有所突破的,你现在年纪还小,应该把自己的目光往后看,叵­性­一族现在还处于与世隔绝的环境之中,将来能不能走进外面的世界,并与之融为一体,从而过上更好的生活,就要看你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叵蓉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大仙,您说的我能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改编我们族人的生活吗?我怕我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

王长贵说道:“在没有遇到我们之前,你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亲自凑齐族中的三样圣器,并还会亲身到达虹渊遗址吗?”

叵蓉摇头道:“没有……那时候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王长贵道:“所以说,凡事都没个绝对,以前你连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现在都己经实现了,你还有什么好质疑的呢!”

听了这话之后,叵蓉脸上顿时泛起了一丝坚毅的神­色­,见她郑重的点头道:“大仙您说的极是……我都明白了,谢谢您大仙,我会努力的x不会辜负了大家对我的期望。”

王长贵见状后,颇为欣慰的点了点头。徐云德则是满脸的_惊诧之­色­,满是不敢相信的开口问道:“老道,你平时都是这么教导德树的嘛?我怎么觉着不太可能呀?”

王长贵撸了一把胡须,随即意味深长的说道:“­性­质不同,自然不能用相同的对待方法了!徐兄弟,眼下似乎并不是探讨如何教导年轻一代的时候吧?”

徐云德斜了眼王长贵道:‘‘我就是随口问问而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还是去祭坛上看看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后便一同爬上了那一米来高的石台。驻足于石台之上,只觉脚下就好像是踩着冰冷而又坚硬的寒铁一般,徐云德-惊奇的说道:“这么大的巨石,要打磨成现在的模样,那得耗费多少人工!这遗址的建造着,哪里来的这么多人手?”

众人听了徐云德一伙,皆是没有作答,沉默之中,大家齐步往石台里端走去,那儿也正是巨型石壁的所在之处。曾经在温泉山谷底下的千年老墓之中,刘萍等人都见识过这个祭坛的石壁,心知那上面定然有着三个用于安放叵姓一族圣器的凹槽,而开启虹渊图腾神威的唯一方法,或许便就是将三圣器给依次置放在上头。

各怀心事之下,不多会儿功夫,大家便来到了那石壁之前,站在它的脚下,刘萍等人更觉它的巨大,突兀的立在石台之上,就好像是俯瞰众生的天神一般,叫人抑制不住的就想对其膜拜!

此时的叵蓉更是满心的激动,稍有些颤抖的伸出双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石壁,随之说道:“这便是我们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图腾遗址!真的好宏伟呀……”

徐云德也是感慨万千的说道:“真没想到,这虹渊图腾的遗址,竟然如此浩大,虽然在建造的难易程度上,比不过月黎和阳尊遗址,但给人的震摄力,却是那两处无法比拟的。”

这时,葛六突然指着石壁的上方_惊声说道:“大家快看,那里果真有三个凹步,想必就是用来置放叵姓一族圣器的吧!”

众人一听,急忙都抬头往上看去,果不其然,在这石壁之上大约五米见方之处,正赫然有着三个脸盆大小的凹槽,嵌在石壁之上,除此之外,在这三个凹槽的上方,还隐隐约约的有着一个虹形的雕刻,只因尘土颇多,所以看得并不是特别的清楚。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这石壁虽然比棺盖上的那幅图浩大的多,但情形还是一样的,这三个凹槽定然就是用以置放圣器!徐兄弟,不如咱现在就动手一试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二话不说便从包里掏出了那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来,分别就是傲骨、笙灵以及自温泉山谷中得来的渊勇!

将三件圣物递到王长贵面前,徐云德说道:“老道,看来又得你动用盅繇科之法了,这五米高的石壁,我是没本事能跳上去……”

王长贵点了点头,从徐云德手中接过圣器,随之说道:“诸位,一会儿我施以道术,将这三件圣器各自置放上去之后,图腾的神威多半便会开启,根据我们以往的经历,图腾登位之时,必会出现异象,所以说待会儿大家还需小心!不论出现什么状况,都不可贸然行事,毕竟这是来自远古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对于没有经历过月黎和阳尊遗址的叵蓉、周友浩、马圣以及慕丘痕等人,虽也曾听闻过王长贵或是徐云德跟葛家兄弟的讲述,但并没将其太过放在心上,如今听王长贵这么一说,虽嘴上都是满口的答应,却并没有往心里去,乃至还在寻思,此处单单一块巨型石台,和一个偌大的石壁,又能出现何等异象呢!

王长贵见大伙似乎都准备了好,于是便没在多言,只见他先将三件圣器一字排开,放在脚下石台之上,随之双手又捏了一个古怪的手印,同时口中低声念起了咒语。

顷刻之后,只见那三件圣物就好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竟然兀自动了起来,更叫人-惊奇的是,在王长贵道术的控制之下,三件圣物在那光滑且有陡峭的石壁上攀爬,根本就是如履平地,比起壁虎、蜘蛛而言,

还要灵活许多。

只一眨眼的功夫,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尽数归位,这一刻,不论是对于这个祭坛而言,还是叵蓉来说,无疑都是弥足珍贵的,毕竟起码在五千年的岁月之中,三件圣器天各一方,别说是嵌入这处石壁了,就连凑在一起都从未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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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介于王长贵事先的提醒,在三件圣器归位之后,大伙皆是谨慎的观察着四周,似乎是在等待着异象的出现,但令他们大失所望的是,过了许久时间,整个祭坛却还是平静如常,别说是什么异象了,就连一丝风都没有刮起。

等了许久,见没有丝毫动静的徐云德由不住的开口说道:“不对头呀,这圣器都归位了,图腾的神威应该发挥做用才对,可为何现在却是如此的安静?会不会是我们哪一步出错了呢?”

427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节

灵怪笔录427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二节

427第二十六章第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曾在棺盖上看过祭祀祈祷时的场面,与此时的情形比较,除了我们人数上少了许多之外,其它到也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三件圣器摆列的位置更加不会出错,若是非要说还有什么条件没有达到的话,或许就是这石壁上空并不像画面上那样,挂着一道彩虹了吧。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忍不住开口说道:“可是彩虹是自然现象,唯有在特定的天气之下才会出现,我们又如何凭空制造出一道彩虹呢?”

王长贵说道:“话虽不错,只不过大家伙儿试想一下,我们没有法子制造出彩虹,但五千年前的叵姓一族就可以了吗?他们既然将虹渊视作自己的信奉,那么或许也就可以说彩虹极有可能是祭祀环节中不可缺少的一个因素,由此可见,他们每当祭祀祈祷,必定会选择雨后天晴、或有薄雾,彩虹出现的时候。”

徐云德听了这些之后,不禁又泛起了疑惑,他开口质疑道:“话虽这么说,但是既然无法创造彩虹,那么叵姓一族的人又如何能确定每次彩虹出来的时候,都恰好是挂在石壁上空的呢?我记得图画上的情形好像就是有一道彩虹,当头罩在了石壁之上。”

刘萍闻言,心觉有理,但如此一来,也就更加泛起了嘀咕,每逢祭祀,必有彩虹!五千多年前的叵姓一族究竟是怎样做到的呢?

正在大家疑惑不解之际,慕丘痕突然说道:“或许跟这石台有关!”

众人一听,顿时都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说话的慕丘痕,徐云德问道:“慕老,你的意思是……”

慕丘痕说道:“老早我就在想这个问题,大家且仔细寻思一下这石台的整体构造,它四周低于中间,呈一个凸形,是以若有­阴­天下雨的时候,这石台之上绝不会出现积水,顶多只能叫其湿润,由此一来,天气放晴,太阳出来之后,湿润的石台上的水分,便会被烘­干­,水汽上升,在石台上空形成一个薄雾区域,太阳光投在薄雾之上,如此岂不就可形成彩虹了嘛!”

听了慕丘痕的推测,众人无不点头称奇,刘萍说道:“是呀,慕老果真高见,我想这石台用材质地坚硬,且­色­彩暗淡,为了便是能更好的吸收阳光,使其在短时间内升温,从而将粘在上头的水分,在最短的时间内蒸发,因而这块区域上空的水汽,就要比其他地方的聚集的早且快……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那设计这遗址的人究竟是如何想出来这等巧妙的法子的呀!”

王长贵此刻也是满脸的惊讶神­色­,他说道:“古人的智慧,可不是我等能够想象的,单看这巧夺天工的设计,试问今时今日,又有几人能够揣摩出来呢!”

徐云德接过话到:“照慕老的意思,是不是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将这整个石台之上洒满了水,然后等太阳将其晒­干­,水汽在上空集结之时,彩虹便自然而然的就会出现了?”

慕丘痕答道:“虽不敢断言,但可能­性­还是极大的!只是这石台着实太大,目测下来少说也得方圆两三里,单靠我们这些人手,如何能将整个石台给洒满水呢!”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仅与此,就算此法真能行得通,可我们又该去何处找水呢。从海上取水的话,路途颇远不说,我们手中又没有什么器皿,依我看来,此法或许并不可取呀。”

众人听了这话之后,皆是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到这里,刚刚有了些进展,可如今却因种种条件上的限制,不得不搁浅了,所以说大家心里头多少都有些沮丧。此时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还静静的躺在石壁之上的凹槽中,似乎是在等待着石壁前的人们,替他们开启尘封五千年的神力。可殊不知,石壁前的这伙儿人此刻正一筹莫展。

沉默了少许之后,徐云德突发奇想道:“王老道,你会不会祈雨呀?书中记载,有不少古时候的修道者,都能够开坛设法,祈求上苍降下甘霖,以解大旱之疾,以你如今的道行,可否试一试呢?”

王长贵闻言,连连摇头道:“凡是能够祈雨的修道者,无一不是窥视了天机的高人,他们的道业可不是我能比拟的,莫说是祈雨了,以我如今的道行,就连召些雨云都做不到。”

徐云德沮丧道:“唉……难不成我们此番注定要失败而回?”

刘萍道:“如今是冬季,风夹着海上的水汽,自东北方向吹来,途径这座岛的时候恰好被高山所阻拦,而我们现在所置身的地界,又是山的背面,水汽难以抵达,所以说近期之内,咱也别指望能下一场及时雨啦。”

无计可施之下,王长贵突然席地而坐,长吁了口气后,方才说道;“或许,这祭坛之内还有些什么秘密,我们并没有发现,大伙儿一心只想着如何自创彩虹,却并没去想这祭坛中现有的东西,所以说或许我们得换个线路去想,兴许能找到别的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马圣点头道:“王道友说的不假,自从我们来到此处之后,便有些脱离了实际,尽去想一些虚无的问题,却把眼前的东西给忽略掉了……”

徐云德说道:“话虽如此,可这祭坛之处出来石头就是石头,哪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呀?更何况,这石台的用途,先前我们不是已经推测过了嘛!无非就是为了能够排去多余的水,并且可以更好的洗手阳光,好让水分及早的蒸发……”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王长贵突然开口将其打断道:“徐兄弟你说的不错,但问题却也就出现在这里,石台的作用我们已经推敲过了,可这巨型石壁呢?”

徐云德一听,顿时语塞,王长贵的话不假,这石壁的作用,除了置放三件圣器以外,就当真没哟其它了嘛?若真是这样的话,设计这祭坛的人,又何必将石壁弄的这么大,难道说就只是为了显示出祭坛的雄伟?

王长贵继而又开口说道:“古时候的部落,除了在特定的日期之外,还有很多时候都会祭祀的,想必叵姓一族也不例外,而要想保证在每次祭祀之时,彩虹都会如期的出现,这绝非易事,因此我想那设计祭坛的人,不可能会忽略掉这一点!”

徐云德闻言道:“老道,那照你的话说,设计祭坛的人,是不是留下了什么机关,可以专程‘请’出彩虹呢?”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好说!”

“娘的!”徐云德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爆了句粗口之后,便一拳擂在了石壁之上!

可令他万般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拳下去,却是让他发现了一个古怪之处,那便是这个巨型的石壁竟然是中空的!不错,徐云德一拳捶在了石壁上所发出的声音,是空洞且又沉闷的,这足可以证明两点,其一便是这个石壁一定是个空心的,所以才会发出空洞的声响,而另一点则是,这石壁之中一定还注满了水,要不然空洞之中的沉闷又该如何解释!

这一现象对于刘萍等人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喜讯,王长贵更是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步的走到了石壁之前,伸手在上头敲了敲,并附耳过去仔细的听着声响。

在得到肯定之后,王长贵仰天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巨大的石壁,并非摆设!”

徐云德欢欣雀跃的说道:“这下好了,只要我们将这石壁砸开个洞,将水给放出来,事情应该就成了吧!”

王长贵摆手道:“徐兄弟莫要着急,你且细想一下,既然那这石壁有此一用,那想来设计祭坛之人,定然会留有开启放水闸门的机关,也唯有如此,这石壁才能反复的使用!”

徐云德一听这话,伸手一拍脑门,恍悟的笑道:“你瞧我这脑子,一激动就把啥都给忘了!既然如此,那大家都还等啥呢,还不快些找找看,这石壁之上到底又没有什么隐蔽的机关!”

众人接连点头,随之便围着石壁四周找寻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绕到了石壁后头的葛五突然叫喊道:“大家块来呀,这里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是不是开启放水阀门的机关。”

一听葛五的喊声,其余人惊喜之下,急忙都围了过去,只见葛五所发现的那处,有着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稍稍凹进去一些,并不显眼,若非悉心,很难发现,但一经被发现了之后,在这石壁之上却又显得十分的突兀。

稍稍迟疑之下,徐云德伸手按在了那凹处,用力往里推了推,却见纹丝不动,想了想后,又左右的转动了一下,这回,那凹处竟出奇的跟着徐云德手掌一起顺时针的转动起来!直至转了半圈之后,才似乎到头,再也转不动了。

徐云德收回手,跟大伙一起环顾着四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片刻之后,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响,突然从石壁四处传了出来,闻声之下,徐云德大喜道:“这是机关开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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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8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三节

428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三节

428第二十六章第

众人闻声之后,心头皆是一紧,顷刻间,伴着声响,只见石壁底端的个个方向,竟然同时出现了几十个缸口大小的洞来,那“轰轰”的声音便是洞口出的石头往两边移开之时所发出来的。

随着这些洞口敞开,一阵“哗哗”的水声也同时传进了大伙儿的耳中,汹涌的水势顺着洞口喷薄而出,猝不及防之下,刘萍等人皆是被浸湿了裤子和鞋。但此时谁都没有去在意这些事情……

因为石台的构造是中间高四周低的,所以水从洞中涌出之后,不多会儿功夫便铺满了整个儿石台,徐云德见状后,欣喜的说道:“这样一来,彩虹应该很快就会出现了吧?”

王长贵抬头看了看太­色­,随之答道:“如今正午将至,太阳也算好,这石台又极其吸热,所以说水­干­的也应该不慢,我想在日落前,彩虹或许会出现吧。”

徐云德闻言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言,但脸上却是布满了迫不及待的神­色­,刘萍见状说道:“徐大哥,我想现在距离彩虹出现,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咱趁这时候,去找些食物,顺便看看这周围有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供我们晚上落脚?”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也好!”随即又转向王长贵道:“老道,我跟妹子还有葛家兄弟去打些野味来,你们在这里等咱,顺带看着这祭坛,莫要错过了彩虹……”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你尽管放心去吧。”

随之,徐云德与刘萍还有葛家兄弟便一同走下了祭坛石台,钻进了密林之中,叵蓉平日里总爱跟着刘萍,可这回却是出奇的没有跟去,想必她是怕错过了什么吧,毕竟这虹渊图腾是她们族人的信仰,倘若神迹出现之时,自己没有在场的话,那定然会抱憾终生。

在密林中与刘萍并肩而行的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妹子,打猎的事情,尽管交给我跟葛家两兄弟就好了,怎么这回你也要跟来呢?就不怕会错过彩虹?”

刘萍此时脸­色­颇为­阴­沉,似乎是有些心事,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稍稍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徐大哥,其实我有些困惑的地方想要跟你说,但是又怕叵蓉那丫头听了会伤心,所以才找了个借口跟你一同出来。”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疑惑,急忙问道:“妹子,到底是啥事情呀,为何叵蓉那丫头听了会伤心呢?难道说跟叵姓一族有关?”

刘萍点头道:“不错,徐大哥,这个岛屿与世隔绝,五千年前绝不会是叵姓一族的聚居地,可为何虹渊图腾会设在此处呢?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其实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心思缜密的王长贵几人,在亲眼见到虹渊遗址的时候,都深深的被那宏伟壮丽的景象给折服了,所以说脑子里并没有去推敲这遗址究竟会不会就是叵姓一族曾经用过的祭坛之事。此刻被刘萍这么一提,徐云德顿时哑然,迟疑许久之后,才幽幽的摇头说道:“这个岛上不可能居住过叵姓一族,而那个祭坛也极有可能从建成之后,便从没被人用过!”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稍微细想,虹渊只是叵姓一族的信仰,所以会用这祭坛祭祀祈祷的,也只能有他们了,而如今看来,这座荒岛上并没有叵姓族人来过,所以祭坛便从未被动用,也是理所当然的。

刘萍道:“既然如此,那或许我们可以将这巨型祭台的作用,与月黎还有阳尊看成是一样的,单只是为了发挥图腾的神力。虽说这虹渊,并非是那二十个图腾之一,但上古密语曾提及过,阳尊上位守世之后,必须由虹渊来替代它以往的作用,我想这或许便是为何虹渊遗址要建在此种不为人知的海外孤岛的主要原因了吧。”

听了这些话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谁料此刻,就听走在他俩身后的葛五一声惊呼:“是兔子!”随之便见他跟葛六同时飞身扑了出去。

两人在草丛中一阵忙活,最终总算是将那只又大又肥的灰兔给抓了回来,葛五大笑着说道:“哈哈……待会儿的第一道菜有了。”

徐云德见状,笑了笑道:“今天午饭跟晚饭的事情就全交给你俩解决了,我跟妹子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先前他们两人的对话,葛五和葛六也并不是没有听到,但他俩对于这些,并不怎么感兴趣,毕竟分析不是他俩的强项,所以徐云德话音一落,两人就爽快的答应了下来,随之便又钻进了密林的更深处。

刘萍见状后,颇有些担心的说道:“徐大哥,叫他俩在这密林中走动,不会有啥问题吧?”

徐云德摇头道:“放心吧妹子,你别以为这俩傻大个儿还是两年前的那副熊样!”

刘萍闻言,不由一笑,心知这两年间,徐云德定然没叫葛家兄弟少吃苦头,随即点头答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徐大哥,除了我先前说的那些之外,我感觉这处祭坛还有个不对劲的地方!”

徐云德好奇道:“还有?妹子你快些说说,那祭坛还有哪儿不对劲啦?”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还记得月黎遗址中的那个祭坛吗?”

徐云德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当然记得,那些会动的泥俑,到现在我还觉着古怪呢……”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如果说这所有的上古遗址,都出自同一人之手的话,那这其中的疑点可就大了,你想一下,不论是月黎还是阳尊遗址,大到整体,小到分毫,无一不是建的细致,再看这虹渊,虽表面看上去极其的宏伟,可与前两个相比之下,是不是要粗糙得多?更甚至根本就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不已,要知道,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这一切的一切,早已都将其归为那个神通广大的智者所为,而如今刘萍却说虹渊遗址的建造者,与月黎还有阳尊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徐云德又怎会不感到吃惊呢!他说道:“这些上古遗址,除了智者以外,试问天底下还有何人能够设计得出来?”

刘萍见徐云德大惊,眉头不由皱得更深了,她满腹心事的说道:“徐大哥,我刚怀疑到这一点的时候,跟你一样吃惊,毕竟智者的神通惊天彻底,我们所知晓的远古之人里头,绝不能够再找出另外一个能与他比肩的人了,所以我感觉这个祭坛,极有可能并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甚至我怀疑,它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一个祭坛……只不过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拿不出真凭实据,所以怕当着蓉丫头的面说出来,她会难过。”

徐云德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惊异的说道:“妹子,倘若说这并非是一个祭坛的话,那为何在温泉山谷底下的棺盖上,我们看到了叵姓一族人在此处祭祀的嘲?”

刘萍道:“那棺盖之上也刻有我们手上的那幅地图,但那图上所画究竟是何处,我们至今都没有弄明,所以我有时便会猜想,这图是不是根本就不是指路所用?如今这虹渊遗址我们已经找到了,它是建于海外孤岛之上,而并非是像地图中所画那样,在一片深山之中,因此我心里的这个想法也就越加强烈!”

“地图除了指路之外,还能有什么用途呀?”徐云德一边疑惑着说道,一边从怀中将那地图给套了出来,并将其展开与刘萍一同观阅。

看这地图上重峦叠嶂的山脉,徐云德绞尽脑汁,但依旧想不出,内陆之中有哪一处的地势,跟图上所画的相似!更甚至连图上标注的山名、河名都不曾听闻过,看了许久之后,徐云德不禁气馁,叹息一声道:“什么相明峰、境中泉、玄机谷还有嘱事峰的,这中地名,世上何处会有呢!”

此时刘萍也是满心的疑惑,但听了徐云德说的最后一句话时,却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东西,心中想道:“是呀,这些地名,从没听闻过,徐大哥你说有没有可能会是这样,图上的所画,尽是编造出来的虚假地名,但画图之人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他的原因,倘若这些并非地名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刘萍灵机一动,随即抛开了地图的局限,将这图上标注的所有地名拼凑到了一起,并顺着念道:“相明峰、浮石河、水尽谷、寻密林、境中泉、缘至山、玄机谷、暗隐林、灵礁河、嘱事峰、仙灵山、夜梦泉!”依次通读下来,却也似乎没有什么关联,但刘萍却总觉得自己还疏忽了某些地方。

徐云德说道:“妹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些地名串联起来,会藏有些什么玄机呀?”

刘萍点头道:“之前你我猜测,这或地图或许根本就不是为了指路之用,所以我就抛开了画,只看这些字,寻思能发现些什么……”

徐云德闻言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照你话说,玄机若藏在字中,那我们或许要将山、河、谷、峰这些去掉,妹子,不如你将图中的这四个字尽数忽略,再情人阁。”

刘萍心觉有理,随之便按照徐云德所说,从头到尾的又念了一遍,但结果跟先前并无两样,这些字中也好似并没有隐藏着什么,连起来念,根本就是驴头不对马嘴,根本就接不上茬!

429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四节

429第二十六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429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四节

ps:家里盖房子,贷款没下来,我要死啦,眼看天冷了,今年无望完工ˇ……不过那边停工了,鬼手更新倒是能提上来了……又失必有得呀……

“不对呀妹子!”徐云德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按照古人的习惯,书写都是从右往左的,要不你再倒过来念一下?”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恍悟道:“不错!徐大哥,我先前也总感到有些地方出错了,可就是想不出究竟是错在哪,经你这么一说,方才明白过来!”说罢,刘萍又急忙将那图上的地名,按照从右往左的顺序念了出来:“夜梦、仙灵、嘱事、灵礁、暗隐、玄机、缘至、境中、寻密、水尽、石浮、相明。”

念完之后,刘萍和徐云德不由面面相觑,在这茂密的丛林见呆立当场,原来这地图的蹊跷之处,果真在这些地名里头!稍微整合断句之后再读,那些地名所组成的竟然是一首叙事诗!

“夜梦仙灵嘱事,灵礁暗隐玄机。缘至境中寻密,水尽石浮相明!”

前三句,刘萍和徐云德当惩明白了它所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夜里做梦,梦到了神仙告诉了自己一件事情,“灵礁”指的定然就是这座海外孤岛了,翻译过来第二句就是说孤岛上隐藏着玄机,第三句则是有缘之人来到这岛屿上探寻秘密。可唯独这最后一句说的是什么,就有些不大明白了。

徐云德揣测道:“水尽石浮相明?难道是说水没有了,石头浮起来,然后真相就大白了?可是水没有了的话,石头又如何浮起来呢?莫说水尽石浮了,就算是水满,石头也绝不可能漂浮在水面之上呀。”

此时刘萍也是满腹的疑惑,稍微想了片刻之后,只听她开口说道:“这里所说的水尽,会不会就是指那石壁之中的水,被放­干­之意?”

徐云德点头说道:“有可能,那现在石壁之中的水,已经被我们放出来了,‘石浮’的景象是不是也该出现了呢?不如咱回去看看吧,顺带将这些告诉老道他们,或许那几个老头会有些其他的看法也说不定。”

刘萍应声道:“也好,毕竟王大仙学识渊博,没准儿这诗句令有其他的解释,只不过……”说着,刘萍又抬眼往葛家兄弟离去的方位看了看。

徐云德笑道:“妹子,葛五葛六两人打着野物之后,自然会回祭坛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刘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随之,两人便掉头往回赶去,可谁料就当他俩重新回到祭坛之时,却被眼前所见的状况给惊呆了!此时的祭坛,早已被水全部浸湿,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暗­色­的金属光泽,正中的石壁,竟然比之前高出了许多,只因先前那些排水的洞口,是紧靠着石台的,可如今却距石台足有三米上下,由此可见,在刘萍和徐云德离开的这会儿功夫里,石壁竟然长了近三米高!

“这……这不会就是水尽石浮吧?”徐云德满脸震惊的盯着石壁,磕巴的说道。

刘萍点头答道:“我想多半就是了!”

这时候,依旧站在石壁前的王长贵等人见徐云德和刘辟一同回来,纷纷迎过来打招呼,随之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徐兄弟,你们不是去打猎了吗,怎么这么块就回来了?葛家兄弟呢?”

徐云德道:“他俩还在林子里抓野物,我跟妹子是因为发现了些事情,所以先赶了回来,想尽早的听听你们的见地。”

“哦?”王长贵颇为好奇的问道:“不知你们发现了什么事情?”

刘萍此时正盯着石壁直看,乃至王长贵的话都没有听进去,王长贵见状后,又开口道:“我们也正惊诧呢,你们刚走不久,随着水的排除,这个巨型石壁就开始不停的往上长了,不一会儿功夫就足足长了近三米高!”

“水尽石浮!我明白了!”沉默中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脸上皆是惊奇不已,马圣说道:“刘姑娘,你说水尽石浮?指的可是这个石壁?”

刘萍点了点头道:“不错,对了各位,我刚才跟徐大哥在林子里发现的事情,其实跟那幅虹渊地图有关,根据我俩的推测,其实那并不是一幅地图,而是另有它用!”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妹子说的不错!”一边说着,他一边又将地图给展了开来。

王长贵看着徐云德手中的地图,好奇的问道:“你们说这地图实则是另有它用?那究竟是什么用途呢?”

刘萍从徐云德手中拿过地图,随之又按照先前的方法念了一遍,王长贵一听,顿时哑然,急忙抢过地图,循着刘萍念的方式细看,片刻之后,神­色­大喜道:“原来是这样!丫头、徐兄弟,你俩好脑筋呀!如此隐蔽的事情,竟然被你们给发现了……”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都是妹子脑子好,我哪能想出这些!哦对了,这诗的最后一句,我们没有弄明白,什么‘水尽石浮’?水若­干­了,石头又怎么会浮上来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沉思了少许时候,随之说道:“徐兄弟,你跟丫头没回来之时,我便有所猜测,这石壁或许并非是长高了,而是因为里头的水被排出,其重量减轻,因而才会往上,但那时候我并没有想到‘浮’这个字,故而百思不得其解,如此一来,事情便明了多了。”

刘萍道:“大仙,您的意思是,这石台下方,实际上是全是水,而那石壁埋在石台之下的部分,其实也是空心的,因此才能浮在水面之上,而这整个儿石台的作用,实则就是为了稳住石壁,好让其在水面上不至于左右飘动?”

王长贵点头道:“这一切怪异的现象,或许唯有如此解释,才最具可能­性­了吧?”

徐云德忍不住接过话道:“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位置,其实就在水面之上,只因有这个锅盖一般的巨大石台将水面盖住了,所以我们才误以为是陆地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答道:“极有可能。”

这时,许久没有做声的马圣,突然开口说道:“那设计这个祭坛的人,用尽玄机的布置这些巧妙的机关,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丘痕也是疑惑的说道:“水尽石浮相明,如今水也尽了,石也浮了,可事情的真相似乎并没有明了呀!最起码这祭坛丝毫没有变化!”

刘萍道:“或许这最后一句中的‘相明’二字,实际上指的是水尽、石浮之后,我们能通过这两点所推测出来的事情,而并非最终的答案。”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随即开口说道:“通过这两点,我们能得道什么结论?无非就是这石台下面,是个巨大的水潭?还有那石壁的下半部分,是中空的?就算我们得知了这些,又有什么作用呢?不还是无法引出图腾的神力,使虹渊顺利上位嘛?”

王长贵说道:“兴许问题就出在这里,徐兄弟说的不错,通过水尽石浮这个现象,我们所能得到的结论就是石台之下是水潭以及石壁下端是中空的这两点,兴许我们可以这么理解,这两点便是相,所为‘相明’之意,实则是先要弄清‘相’,结果方能‘明’之意!”

慕丘痕接过话道:“照此说来,最终的结论,便很有可能藏在水潭底下或是石壁的内部了?”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只听他说道:“要不我先顺着那排水的洞口爬进石壁的内部瞧瞧?”

不料刘萍闻言,却是连连摇头,她说道:“那洞口是用来排尽石壁上半部中所储的水,所以说多半不会通向下半截的,若是当真相通的话,水又怎么会流出来,下半截又怎么可能中空呢?”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刘萍说的不错,倘若排水的洞口与石壁下半截中空的部分当真是想通的话,水定然会顺势流进下面,如此一来,水尽石浮的现象也就不可能出现。

徐云德也知刘萍说的有理,但转念一想,却有升起了疑惑,那石壁的下半截既然是空的话,也就是说肯定会有一个通往内部的洞|­茓­,要不然的话,又怎么将其掏空呢?而那个通往下半截石壁的洞口若说不在水面之上的话,那水潭里的水岂不会顺着洞口灌进石壁之内,如此一来,石壁又怎能浮起来呢?

正当众人想不通的时候,突闻远处的密林中传来了一阵嬉笑之声,这俩人的声音刘萍他们熟悉的很,正是去打猎的葛家兄弟,看这情形,他们此番的收获定然不错,要不又怎会乐成这副模样?

果不其然,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葛五和葛六抬着头巨大的野羊,身上各自挂满了野兔、山­鸡­之类的野物,有说有笑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当他俩抬眼看见此时祭坛上的变故之后,也是大惊不已。

忙将野物放到一边,随之两人飞快了爬上石台,蹭蹭的跑到众人近前,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这石壁长高了这么多?”

刘萍将事情的原委粗略的跟他俩讲了一遍,闻言后,葛五满脸惊讶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哦对了,刚才我俩在林中发现了一个水潭,那水潭边上有几块巨石,今晚我们可以在那儿落脚,另外……我们还在那里发现了个怪现象!如今看来,或许就跟这石壁上浮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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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葛五兄弟,你倒是仔细说说,你为何会认为那水潭之内的古怪现象,与这石壁上浮有关呢?”王长贵当即开口问道。

葛五回答道:“当时我跟六弟追那头野羊,不知不觉就追到了一个并不算大的水潭边上,起初的时候我们心思都在羊身上,并没有多加留意,直到将羊抓住以后,再看那水潭之时,方才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自打我们追着野羊来到水边算起,顶多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可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水面竟然下降了两尺多,我俩见状后,自然大为惊奇了,但研究了许久却都没能发现什么端倪,直到刚才听大姐对我俩讲述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以后,才寻思水潭里的水位之所以会下降,是不是就因为这石壁上浮的缘故呢。”

众人听到这里之后,皆是连连点头,石台之下十有**便是一个巨大的水潭,这点大伙心里都很清楚,潭中水位也定然会随着石壁的上浮而下降的,倘若葛家兄弟所发现的那个水潭底下与这个潭子是相通的话,那么随着这个潭子水位的下降,那里的水位自当也会下降了!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说道:“小子,有进步呀,都会用脑子分析问题啦!”

葛五被徐云德这么一夸,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道:“这不都是受你们的影响嘛……”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说道:“好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大伙儿还是先去那处水潭边安置下来,其余的事情我们再从长计议,要揭开整个儿虹渊遗址的秘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也好,大伙都半天多没有吃东西了,饿着肚子不好办事,咱先去那地方把这些野味烤了,填饱肚子再说其它。”

众人一同答应了下来,随之便离开了石台,在葛家兄弟的带领下,往那个水潭的方位进发而去,穿越了一小片密林,没用多会儿功夫,大伙儿便来到了目的地。

放眼望去,只见这水潭呈椭圆形,水面不过十来米见方,水潭边上矗立着十几块巨大无比的岩石,这些石块造型奇特,且重重叠叠,相邻之间,形成了许多避风的空间,徐云德挑了一个最适合歇脚的,钻了进去,稍稍打量了一下之后,颇觉满意,随之便对大伙儿喊道:“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虽说不比那个树洞,但生堆火,再找些树枝将石缝塞住,也应该不会太冷。”

周友浩点头道:“在这等深山密林之中,能有这么一块地方歇脚,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众人闻言,也都是连连点头,虽说条件算不上太好,但总算差强人意,况且这伙儿人也都不是什么挑三拣四之人,因此大伙儿很快的便将各自的行李卸了下来,席地坐在石|­茓­之内,一边整理着凌乱的思绪,一边休息恢复体力。

葛家兄弟和徐云德则拎起那些野物去了潭边,扒皮放血,去了内脏,以便烧烤。周友浩则在周围找了许多木柴,堆放在石|­茓­之中,并在正中的位置,生起了一堆篝火。

此时此刻,太阳已经西沉,要知道冬天的夜来得特别早,即便是在海外孤岛之上,也不例外。众人团坐在篝火边上,吃着烤好的野味,聊着心中所想,将所有的烦恼、困扰暂放一边,也还是惬意非常的。

期间,王长贵突然说道:“诸位,我们此番是不是又忽略了些什么事情?”

大家一听这话,皆是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他,但没有人回答,片刻后,徐云德最先开口道:“是呀,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些什么?我也有这种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了!”

经过徐云德这么一说,慕丘痕和马圣等人也连连点头,看来有这种感觉的并不只有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王长贵见状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竟从衣袖中掏出来一张小字条!在所有人惊奇的目光中展开,看了片刻后,神­色­却也跟着变了数变。

刘萍忍不住好奇的开口问道:“大仙,这字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呀?”

王长贵没有做声,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刘萍,接过字条,刘萍好奇的展开一看,谁料,却也是呆立当场。徐云德见状,更为惊诧,寻思道:“上面究竟写了些啥?为何老道跟妹子看了,都这么惊讶呢?”

“光……光亮!”刘萍一边将字条递给徐云德,一边说道:“我们踏上岛之后,竟然再一此将那个古怪的光亮给忘记了!”

实际上,王长贵的那张字条上,所记载的事情就是他们在船上的时候,曾看到过岛上有亮光一事,只因在第一次登岛之后,似乎是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间,将这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可一离开岛回到船上之后,却又离奇的记了起来,这便引起了王长贵的疑惑,之后那天夜里,他们再一次看见了岛上的光亮之时,王长贵就想验证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一旦踏入岛屿,那么就必定会忘掉光亮一事,因此他写下了这个字条。

当大伙将王长贵的字条传阅完之后,整个石|­茓­之内也随之陷入了一片死寂,谁也没有做声,但心里却都是惊悚万分,与此同时,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压力逐渐的蔓延开来。

那先后出现过两次的光亮,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当他们一登上岛屿之后,关于这件事情的一切记忆,都如同被抹去了一样,而离开岛屿之后,却又会突然记起来呢?

“啊……”一声夜枭的怪叫,将大伙儿从遐想中拉了回来,徐云德满脸­阴­沉的说道:“这岛上的怪事还真是接连不断,想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岛上的那个神仙所为吧,而那个神仙,便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智者!”

“智者……真有这么大的能为吗?”葛六颇有些质疑的开口说道。

王长贵长吁道:“若智者当真还存在于世的话,那他的道业定是通天的,单是能活五千年这一点,便足以说明,那智者多半已经成仙!”

“成仙?”刘萍惊声道:“智者若已成仙,又为何还要搀和这些凡尘俗事呢?成仙之后,不都是飞升天外,与天地同寿,旁观天下万物,但绝不Сhā手嘛?”

徐云德一听这话,不由开口问道:“妹子,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不成你碰见过神仙?”

刘萍道:“这是我体内大仙的见解,但我觉得真正成仙之人,也多半就是这样吧?”

满脸­阴­沉之­色­的王长贵摇头道:“丫头,万物皆有灵­性­,修行的心得也不尽相同,你体内大仙的见解,只是他自己的修行之道,但却不能代表全部。那智者既然在五千年前就已经领悟了大智慧,我想他的意图,绝不是我们所能揣摩的。所以说这岛上所发生的一切,乃至我们今后将要面对的所有事情,或许都不可用常理论之!”

听了王长贵这话,众人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又开口说道:“我们在海上能见到亮光,但一登岛,便将此时忘却,或许这就说明了那智者仅相通过这些来告诉我们,这岛上确实存在着某些东西,但他并不希望我们找寻,只需清楚这东西在这岛上便可!”

刘萍点头道:“大仙,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所说的‘某些东西’是不是指的就是智者本尊?”

王长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并说道:“这是我所能想出的唯一结论了。”

这时,徐云德又开口问道:“话虽如此,可是智者既然不想叫我们在岛上寻找他的下落,可又为何非得告诉们,他的本尊就在这座岛屿上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你错了,我问你,倘若你有友人十余年不见,且早有他的死讯传来,但突然有一天你收到了一封他写给你的书信,当你看到他的笔迹之时,你的第一个念头会是什么?”

徐云德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自然是那家伙还没死,还活着呢……”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你的第一个念头是他并没有死,而不是他找你究竟会有什么事情……我相智者想告诉我们的,或许也是如此。”

刘萍接过话道:“难道说,智者这么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他还活在世上!”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或许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一点,那便是五千年的期限已到,还记得王化天曾说我们是那将要解开历史之秘的有缘之人,而这个有缘之人虽说是由天定,但以智者的神通,想必早已算出,而他将自己依旧存在于世的信息告诉我等,不用多想,其用意定然会与我们所要解答的历史之谜有关,如今图腾换位,魔神将出,天下大乱在即,而智者在这个时候将他还存活于世的事实通过这种方式传达给我们,岂不就是等同于提醒我们,日期无多了吗!”

听了王长贵的分析之后,众人无不哑然,就连喝了龙涎玉露,从而悟­性­倍增的刘萍都不得不承认王长贵的洞察力以及分析能力的强大,这或许是与生俱来的,也有可能是他们王家之人所特有的本领吧,总之叫人钦羡。

431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节

431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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填饱肚子之后,众人各自去了潭水边上洗刷了一番,随后便回到石|­茓­里休息,这一夜过的很漫长,或许是因为大家伙儿的心里都很凌乱,因而难以入眠的缘故吧。

第二天一早,月儿还没沉下的时候,浅睡中的众人便被潭边传来的一阵悉悉索索声给吵醒了。惊奇之下,大伙儿互相使了个眼神,随后便悄悄的起身,蹑手蹑脚的出了石|­茓­,翘首往潭边一看,心头无不大惊!

只见那不过百米见方的潭子周围,此刻聚满了各式各样的动物,有野羊、野驴、狐狸、猴子等等。这些动物有草食的,也有­肉­食的,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争吵,好像是在遵守某种约定一般,有条不絮的饮着潭子里的水。

虽说只是一大群动物而已,但这种微妙的情形,还是叫刘萍等人惊诧不已。徐云德低声说道:“莫不是这半边岛上所有的动物,都来这里喝水了吧?”

马圣说道:“这海岛之上虽说并不­干­旱,但露天的淡水河道却并不多,想必这个水潭便是动物们仅有的几个饮水地点之一了吧。”

此时,满脸好奇的盯着兽群的葛五由不住的开口问道:“狐狸跟兔子混在一起喝水,我这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那些狐狸都吃饱了?”

葛六闻言后,也是连连点头,并开口道:“就是呀,为啥狐狸不逮兔子呢?明明隔得这么近……”

王长贵说道:“此等怪异的场面,放在外界,是绝不可能出现的,八成跟这个潭子有关。”

徐云德问道:“老道,你倒是说说,狐狸跟兔子和睦相处,这会是什么原因呢?”

王长贵摇头说道:“我也说不准,野兽自有野兽的规则,它们更有自己的一套交流方式,而关于这些事情,想必天底下没有人能够弄清楚吧,毕竟人与兽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

听了这话后,刘萍脑子里却出些了一些怪异的念头,虽说人与兽之间存在着差异,两者之间也很难相互交流,可自己呢?自己算不算是个特例?还记得两年前在孤云礁的时候曾遇到过一只修行了千年的黄大仙,它当时对自己表达的事情,自己却是能够理解的,黄大仙虽有灵­性­,但终究还属于兽类,照此看来,自己与兽之间或许并非不能够交流。

只不过她心里虽这么想,但却更加明白,那修行千年的黄大仙,早已通了人­性­,绝非是眼前的这些野兽所能相提并论的。

满怀好奇的众人,静静的躲在石头后面,看着这颇为和谐且有古怪的一幕,直到陆续的开始有野兽离开水潭,然而这时,他们却又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现象。

只见最先离开的是数十只褐毛狐狸,可它们并没有走远,而是蹲在距离水潭大约百米外的灌木从中,并满怀期待的盯着尚在潭便的灰兔们。

而那些兔子,在喝完水后,却似乎是不愿离开,蜷缩在潭边,三两只的凑在一起,相互梳理着毛发,咬着耳朵,对不远处的狐狸不闻不问。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猜测道:“会不会是这个潭子有问题,使得那些­肉­食类野兽,不敢在潭边捕食?要不然那些狐狸为何会蹲在百米开外的灌木中不走呢?我看多半是等着这些兔子离开潭子的范围吧?”

马圣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有道理呀,我也觉着像是这么回事,可话又说回头,这普普通通的潭子,又怎么会拥有这么大的魔力,竟能叫野兽都不敢轻举妄动!”

正说话间,只听叵蓉突然惊声道:“你们快看呐,那边来了个白­色­的狐狸!”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都将目光投向了叵蓉所指的方位,果不其然,只见不远处的灌木从中,不知何时钻出了一条浑身白毛的狐狸来,这狐狸模样俏皮可爱,与那些充满了凶­性­的褐毛狐狸大不一样。徐云德见状,惊讶的说道:“这狐狸是啥品种?怎么这么俊!”

不等旁人回话,却见刘萍竟然从石头后面走了出去,她步子很慢,像是怕惊动了动物们,而她去的方位,则就是那只狐狸所在的地方,随着距离的拉近,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虽不知刘萍到底要­干­什么,但徐云德他们心里清楚,刘萍这么做,定然会有她的用意。

不久之后,刘萍终于来到了白毛狐狸身前,与此同时,潭子周围,不光光是徐云德等人的目光锁定了在那里,就连兔子们跟褐毛狐狸们也是如此。

此时此刻,那只白毛狐狸也颇有些惊奇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但并没有做出攻击或者是逃跑的举动。刘萍沉思片刻,随之对那白毛狐狸说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吧?”

令人出奇的是,那狐狸沉默少许,却是口吐人言!只听它­操­着一个少女的口吻回道:“可以,你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猛然见着狐狸开口说话,就连刘萍都被惊住了,她之前虽有预感这只狐狸能听懂自己的话,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它竟然也能开口说话。

迟疑片刻,刘萍道:“我来这岛上,为的是解开这里尘封的秘密,只是来之前,并没想过这里的古怪竟是如此之多,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那白毛狐狸点了点头道:“可以,有关这岛上我一切,我都知道,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好了。”

一听这话,刘萍心中大喜,但同时却也是惊诧不已。要知道这个海岛之内,隐藏着天大的秘密,可如今这狐狸竟然说它知晓有关这岛的一切!难道说它的岁数比那虹渊遗址的年龄还大?

一边在心里如是想着,刘萍一边开口问道:“不知这个潭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刚才会有那么多的动物前来饮水呢?”

狐狸道:“这是个圣潭,并且也是这座岛唯一的水源,它养活了千千万万的岛上居民,更为重要的是,每逢月圆之夜,仙人必会来此吹奏笛曲,那时候几乎全岛的动物们都被他那美妙的笛声给吸引过来了,那仙人的笛声似乎有着无尽的魔力,听了之后,更加可以提升修为,久而久之我们便将仙人称作奏乐圣人,而他每次都来的这个潭子便也成了圣潭,为了表示对奏乐圣人的尊重,我们约定在这潭子周围绝不捕猎,不光是我们狐狸,就连那些大块头的花豹和野狼,也是如此。”

“奏乐圣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徐云德忍不住开口说道:“那奏乐圣人,会不会就是我们所说的智者呢?”

“是谁在那儿?”徐云德的话被狐狸听到了,它顿时戒备的质问刘萍。

刘萍急忙解释道:“你不用惊慌,那是我的同伴,此番与我同来的共有九人,但其中有两个并没登岛,他们在海上等着我们。”

狐狸闻言之后,方才松懈似得摇了摇身后的大尾巴,随之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既然跟你是同伴,那就不必藏着了,都出来吧。”

躲在石头后面的徐云德等人,这才陆续走了出来,叵蓉自打看见这头狐狸以后,目光就一直没从它身上离开过,此时她来到刘萍身旁,有些紧张的对那狐狸说道:“请……请问,你为什么会说人话呢?”

那狐狸闻言,“咿?”了一声,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叵蓉,转了几圈眼珠子后,方才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能说人话了,我在这岛上活了两千多年,每月听奏乐圣人的笛声,都能从中感悟到一些东西,久而久之,我似乎明白了他其实是想通过笛子,来向我们讲述他的一生,和他内心的一些想法,当然有时候也是在表达心情,但总而言之,每次听完之后,我都会从中受益……不过很多时候,我也有搞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请圣人替我解惑,可奈何他每次吹完笛子后,就离开了!直到许多年前的一天夜里,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我记得那时我说的是‘为什么我跟其它的狐狸不一样?’圣人听了之后,似乎非常开心,他将我抱在怀中,跟我说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此后每逢月圆,圣人都会抱着我并给我解答心中的迷惑,有时也会教我一些东西。”

刘萍等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讲述之后,皆是大为感叹,徐云德忍不住问道:“那圣人有没有回答你那个问题呢?”

狐狸点头说道:“圣人答是答了,但起初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话,这句话我想了几百年才懂……”

不等狐狸说完,叵蓉便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圣人跟你说了什么?”

狐狸道:“他说‘人有人中龙凤,兽有兽中之神!’我的寿命比同族之中的其它狐狸,都要长得多,就连乌龟也活不过我,所以,我猜想我就是万中无一的兽中之神。这虽然是我自己想出的结论,但圣人后来也是这么说的。”

“兽……兽中之神?”徐云德惊声说道:“野兽之中,也有神吗?人中龙凤的意思应该是指那些杰出的人才,或者是有帝王之相的人,这跟寿命似乎没多大关系吧?”徐云德满是疑惑的说道。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人归人,兽归兽,不能同日而与,或许人中龙凤这四个字的解释正如你所说,但兽中之神的寓意或许就不能那般理解了,毕竟兽类的法则,你我都不懂,因而咱不能妄加定论。”

432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节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转脸问向白毛狐狸道:“我还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你知道这岛上的那个虹渊遗址吗?它是不是那什么奏乐圣人建的?”

狐狸点了点头道:“当然,这岛上所有的一切,都是圣人一手创造的,你说的那什么遗址自然也不例外,哦对了,你们问了我这么多事情,我能不能反过来问你们一些问题?”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你有什么想问的,就只管问吧。”

那白毛狐狸对刘萍说道:“首先,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想问你的,为什么我在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感到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种感觉跟其他同类,以及你的这几个同伴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不一样。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好想了想之后方才答道:“或许是因为我身上附着万年大仙的缘故吧。万年大仙也属于兽类,因此你才会有这种感觉。”

白毛狐狸听了之后,顿时惊声说道:“万年大仙,你的意思是说你体内附着一个拥有万年道业的兽类?”

虽然将自己体内的大仙说成兽类,刘萍觉着有些别捏,但事实就是如此,所以她点头承认了下来,并且说道:“不错。你可以这么理解!

得到了刘萍的确认之后,那狐狸的_惊讶似乎更加强烈了,只听它说道:“我感觉自己在世上存活了两千年之久,就己经太过漫长了,可没想到还有那万年修行的兽类存在!难……难道说真正的兽神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你体内的那个?”

刘萍摇头道:“虽然我不懂衡量兽神的标准,但我也不相信那个标准就是以寿命来判断的,更何况圣人都己经亲口承认你就是兽神了,如此一来,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虽然我体内的大仙活了万年之久,可谁又能说将来你会不会活的更加久远?”

听了刘萍的话后,白毛狐狸似乎很是受用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说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好了,咱先且不说这些,我还有另外的事情想要问你呢。”

刘萍点头说道:“那好吧,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便是,只要我们能回答的,绝不瞒你。”

白毛狐狸说道:“先前听你们说过,你们来这岛屿的目的,是为了解开这里尘封着的一个天大秘密,我想知道,你们所说的那个秘密与什么有关?”

这回,不等刘萍开口,便听徐云德说道:“这事情就跟刚才我问你的那个虹渊遗址有关,根据我们的推测,那应该是一个古老的遗迹,只要能揭开其中隐藏的秘密,或许就能改变这整个世道的悲惨局面。”

“整个世道的悲惨局面?”那狐狸听了这话以后,满是疑惑的问道:“现在的世道很悲惨吗?可是我们这里为什么还是老样子?”

刘萍道:“这儿与世隔绝,外面所发生的一切自然影响不到这座岛了,但是我们所生活的家园,却在饱受苦难,百姓们都处于水深火热的境地之中,要想摆脱目前的状况,或许唯有那尘封在古老遗址中的神力,才足以帮助我们了。”

白毛狐狸道:“尘封在遗址中的神力!这我好像听圣人说过,没准儿我还能帮到你们……”

“真的?”不等狐狸的话说完,徐云德便兴奋的喊道∠竟这只狐狸与圣人走得很近,所以说它有能力帮助他们解开遗址的秘密,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可谁料这时,白毛狐狸却又开口道:“我帮你们倒也可以,不过事先你们必须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刘萍疑惑的问道:“你想我们答应你什么,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自然不会拒绝于你。”

白毛狐狸闻言,摇了摇尾巴道:“圣人曾跟我说过,岛外的世界是多姿多彩的,虽然充满了艰险,但要远比这岛屿之上好玩得多,自那以后我就一直在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去外面的世界走上一遭,可奈何岛周围皆是茫茫无际的大海,以我目前的道业,根本就难以渡过这片海域,所以我想请你们答应我的事情就是,能带我一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知

不等它话说完,便听叵蓉回答道:“没问题!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以后,你只管跟我们一起走就好了,我们有一条很结实的大船,足以载着大家渡过大海,回到我们所生活的世界中去的!”

“真的?”白毛狐狸兴奋的问道。

见刘萍等人皆是点头应允,那狐狸似乎是心情大好,摇动着身后的大尾巴,在原地转了好几圈,随之又转过身去,对蹲在灌木从中的一众狐狸吱吱呀呀的叫唤了几声,顿时之间,只见那些狐狸似乎是欢快了起来,丛林四下,不断的传来了急促的狐狸叫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直吓得水边的那些兔子原地打转,寸步不敢远离潭子。

闹腾了许久之后,白毛狐狸转过身来,对刘萍说道:“圣人曾经对我说过,他几乎耗尽了毕生的­精­力,在尘世中各处建造了二十余个图腾密境,每一个密境之中都隐藏这举世无双的神力,只要能够开启这些神力,便足以改变世界的命脉。而你们所说的这个虹渊遗址,便是其中之一

对于这些,刘萍等人实则早己知晓,大伙儿不动神­色­的点头,等着狐狸的下文,狐狸接着说道:“不远处的遗址,想必你们也都见到过了,从这潭子中的水位下降,我便可以猜出你们己经放空了石壁中的水,不错,这便是开启图腾神力的第一步。”

“这仅仅只是第一步?”徐云德大惊的问道:“那么第二步、第三步又是什么呢?”

白毛狐狸道:“这个遗址设计的极其玄妙,其余的步骤,很难跟你们当面说清,得进到石壁内部,我才能告诉你们。”

王长贵听了这话,顿时疑惑的问道:“进到石壁的内部?难道就是从那些用以排水的洞口钻进去?”

白毛狐狸摇头道:“自然不是,要进入石壁的内部,唯一的法子就是潜进石台底下的深潭之中,因为下半截的石壁是浸在水底的,而那个通往下半截石壁内部的洞口,就在石壁正下方。”

众人一听,皆是大为骇然,如此一来,就说明那石壁底下的乃是一个涵洞,因而虽浸在水底,但却并没有水进入,如此­精­巧的设计,那圣人究竟是如何想出来的,此时此刻,包括刘萍在内的所有人,内心深处,无不对那智者升起了浓浓的钦佩之情。

惊诧少许之后,徐云德又开口问道:“可是那遗址下方的水潭乃是被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台给封盖住了,我们要想下去,是不是还得打洞呢?

狐狸摇头道:“那水潭外围,乃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岩石边缘又跟石台紧紧相接,那石台的坚硬程度想来你们都亲眼见识过了,所以不必我再多说,所以说要想通过打洞之途来进入水潭,绝不可取。”

众人听了这话以后,不禁愣住了,刘萍道:“不能打洞,那我们又该如何进去呢,难不成从这里的水谭潜过去?这么远的距离,我们根本就憋不了这么长时间的气呀!”

白毛狐狸道:“这是唯一进入石壁之内的途径了,要想揭开石壁之内所藏的秘密,就必须潜进去。”

徐云德说道:“从这儿到祭坛,大概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算上深度的话,应该在五百米左右,我们一口气很难到达,但中途若是能有一次换气的机会,我想多半就不成问题呢。”

刘萍接过话道:“徐大哥,那在水底下哪有什么换气的机会呀?”

徐云德摇了摇头,若有所想的说道:“我曾见到洋人用钢瓶装着气,背在身上,然后拿个管子通在嘴里,这样一来,就能在水底下呆很长时间了,现在我们虽然没有钢瓶,没有管子,但只要能找到个东西用以装气,并够我们在水下吸上一口之用,或许这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了。”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古时候就有人用猪肺充气,挂在身上潜入深潭之中抓鳖的故事,如今我们只需效仿一下,潜入石壁之内,我想也并非什么难事。”

刘萍道:“只可惜我们去哪找身猪肺?”

徐云德开口道:“我先试一下吧!看正常情况下,咱一口气到底能吸多少!”说罢,只见他竟然从乾坤宝匣中将紫金葫芦给拿了出来,拧开盖子之后,葫口迎风的挥了几下,随之便将其盖上了。

葛五见状,大-惊道:‘‘徐大哥,你不会是想用这葫芦里装的这点儿空气,供你在水底换气之用吧?这才多少,怎么可能够呢。”

徐云德笑道:“你放心吧,我并不是要用这点气潜进石壁里头,只不过是想试一下,毕竟这个法子我们谁也没有用过,到底行不行得通还是个未知数呢。”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放下了心来,说道:“既然如此,那徐大哥你小心了,实在不行的话就上来,咱另想其他法子。”

徐云德一边点头,一边将身上的棉衣给脱了,拿起葫芦后,冲大伙点了点头,并做了个放心的手势,随之走到谭边,“噗通”一声钻进了水

其余人,以及那白毛狐狸见状,皆是围到了潭边,满是好奇与期待的等着徐云德。

433第二十六章第二十八节

冬季天冷,泡这个潭子中的水却颇为温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虽弄不清楚,但这倒令徐云德心情大好,毕竟这这种天气下,谁都不想泡那冰冷的水憋足了气的他在水下看了看周遭的景象,只见这个潭子并不算太深,顶多也就四五米上下,潭底处有着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上去像是很深的摸样,也不知通往哪里。

不容多想,徐云德急忙游向那洞口处,钻入洞内之后,只觉这个洞铵为狭窄,堪堪只能容下一人通过,另外,洞内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鱼虾存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通往什么龙潭虎|­茓­一类的凶险之处。

对于这些,徐云德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此番的目的只是为了探路,并试试那个换气的法子到底可行不可行。沿着笔直的水底石洞,徐云德不知游了多久,他发现,越是往里深入,洞中就越发显得暗淡,但好在这洞|­茓­的走势似乎并没有往下的趋势,这对徐云德而言,也算是个不错的收获了。

终于,徐云德眼前一空,他竟是从石洞之内钻了出来,放眼看去,只见这儿是一个极大的深潭,不用多想,这里定然就是祭坛的下方了,果真与先前猜测的不出左右,这个潭子呈一个比较规则的原形,周遭的潭壁皆是由暗褐­色­的岩石构成,就连顶上也不例外,想来潭顶便是那巨大的石台底部了吧。

另外,在这潭子正中,正有一巨型岩石浮在那里,上面与石台相接,下面则是悬在水中,情形端得怪异,就像是一个空中浮岛,令人心生惊叹。

这时,徐云德逐渐的开始觉得胸中气闷,气管处一片火辣辣的感觉,头也有些发沉了,他知道这是憋气时间太长所致,不容耽搁,他随即便将手中抓着的紫金葫芦的盖子给拧了开来,并急速的将葫芦口含在了嘴中,丝毫没有吝啬的大口吸起了葫芦里装的空气。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看似很小的葫芦,里面装着的空气却是让他连连吸了好几口都没有吸净!发现这个情况后,徐云德不禁纳闷起来,本想就此折回的他,也有了一些踌躇,眼看那石壁的低端就在距离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以目前的状况,潜过去却对不成问题,但倘若那洞口并不像白毛狐狸所说的那样,不用花费心思就可直接进入的话,自己的小命恐怕就要丢在这儿了,只因此时,他并不能确定葫芦里究竟还有多少可吸的空气。

“赌一把!老子我命硬,我就不信我会死在这破岛之上!”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暗下决心,随即便收起葫芦,划水向石壁底端游了过去。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终于来到了石壁正下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只见一个与先前那个差不多大小的黝黑洞口赫然呈现在石壁下面,大喜之下,徐云德想也没想,直接钻了进去。

方一进入洞中,徐云德顿时只觉头顶一凉,竟是离开了水面!原来这石壁之内果真是空的,看来白毛狐狸所说的话,句句属实!

洞中石壁及其嶙峋,落脚点比比皆是,徐云德毫不费力的就爬了进去,思了思头上的水珠,随之便四下打量了一番这中空的石壁内部,只见这是一个极大的空间,四周石壁上,雕刻着许许多多的图案,有的是古老的文字,也有的是记述了远古嘲的壁画,那些画面­精­美至极,令人折服-

惊叹之下,徐云德还发现,这些壁画竟然还从上到下的分成了好几层,每一层都由一道黑­色­的粗线隔开来,细看之下,每一层之内的画面所描述的事情也不尽相同,有的是烽火狼烟的战场,也有的是热闹喧嚣的市镇,总而言之,这整个石壁的内部,简直就像是一个浓缩了的世界…

稍作休息之后,徐云德又照做来时候的样子,在葫芦里灌进了空气,此时他依旧还拿捏不准这葫芦之中究竟能容下多少,所以还是小心点为妙,莫要在­阴­沟里翻了船。另外,徐云德此刻也准备再回去的路上试一下,看着葫芦究竟有多大的容量。

做好准备之后,他便又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噗通”一声跳进了水中,沿着来时的路往回游去。

此时此刻,在岸边等待的刘萍一行人可是急坏了,徐云德下去了这么长的时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水面上乃至连个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寻常者怎么可能憋这么久的气呢!葛五急得在水边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徐大哥怎么下去这么长时间?莫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狐狸,这水下面有没有什么怪物之类的玩意儿?”

白毛狐狸摇头道:“这潭子里别说怪物了,就连鱼都没有一只!”

“啊?这么样的一个水潭,怎么可能连鱼都没有呢?”刘萍闻言后,颇为好奇的问道:“难不成这水有毒?那也不对呀,若这潭水有毒的话,你们喝了又怎么会没事呢?”

白毛狐狸道:“你多心了,这潭水不仅没有毒,并且还非常的甘甜,同时又是这岛上居民的唯一饮用水源,只不过……这里头为什么没有鱼生活,我也不太清楚。”

葛六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问道:“刚才你不是说这岛上的一切事情,你都知道吗?怎么这会儿连这个潭子中为啥没有鱼都不清楚了呢?”

白毛狐狸眨了眨眼睛,随之理所当然的开口说道:“自打我下生的时候起,这里面就没有鱼存在,所以对于我以及整个岛上的居民来说,这一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好比你要问我这个岛上为什么会有狐狸一样,难道我也得回答你吗?”

葛六闻言,顿时语塞,支吾了许久,将要开口反驳,却见平静的水面上突然冒出了一连串的大气泡,顷刻之后只听“哗啦”一声,随即徐云德应声钻了出来,长吁了口气道:“诸位,我回来啦!”

“徐大哥、徐兄弟,你没事吧!”在水边等候的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齐声问道。

徐云德笑着回道:“你们见我这样子像是有事的吗,下面的情形我己经摸得七七八八了,这个潭子并不深,底下有个洞口,那洞|­茓­的另一端恰好同在祭坛下方的潭子之中,另外,那石壁底下也果真有一个可以进入的洞,石壁之内是空的,并没有水,粗略的算下,整个儿距离差不多有四百米左右,一口气虽难以抵达,但是别担心,这葫芦可以帮我们!

“这葫芦?”葛五一听这话,顿时_惊讶的开口问道:“徐大哥,你不是在水下憋气憋糊涂了吧,我们这么多人,单靠这么小的一个葫芦,能顶个什么用?”

徐云德笑道:“我们虽然还不清楚这紫金葫芦的实际作用,但我敢肯定,它立面的容量绝非是我们用眼看到的这般大!按理说我下水之前在这里头装的气,放作寻常与这个一般大小的葫芦,那顶多也就够我吸上一口,可谁知我在水底往里面游的时候,连连吸了好几口,也不见少,

来时候我更是一路游一路吸,感觉这葫芦里装的空气好像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

王长贵一听这话,脸上也是微惊,撸着胡子说道:“竟有此事?真没想到这紫金葫芦会有此妙用!由此可见,每一样法器,定然都有其独到的用途,只是我们并没有找到窍门罢了!”

周友浩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不愧是上古魔神所持的法器,竟然拥有如此玄奇的作用……”

“好了诸位,时间不早了,咱还是先进石壁内部吧,关于法器的事情,咱日后再谈也不迟。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这虹渊遗址。”王长贵提议道。

众人齐齐点头,随之便都在岸边脱去了外面的棉袄,棉裤,虽说刘萍好叵蓉是女子,但在当时的那种状况之下,根本就没有这么多的顾忌,毕竟这些人的心境,是寻常的凡夫俗子比不来的。

潜进潭中之后,徐云德在前面带路,中途有谁憋不住了,他就将葫芦递过去,让那人吸上几口,反正葫芦之内的气用之不竭,大伙儿也犯不着死撑。只是令人称奇的是,跟在众人身后的白毛狐狸,看似游的不紧不慢,可一路下来,竟然连一口气都没换!

不多会儿功夫,一行人与兽终于来到了祭坛底下的水潭子之中,这一个形状规整,且空间极大的水潭,给人所带来的异样感觉,还是令大伙儿浮想联翩的,更乃至刘萍置身其中之时,总觉得潭底下似乎正有双眼睛再盯着自己,将大家的一举一动尽数看了去。

怀着这种古怪的感觉,刘萍最终总算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与大伙钻进了石壁低端的洞|­茓­之中,爬上嶙峋的石壁之上,稍稍喘息了几口,众人皆是开始打量起上方以及四周石壁上的壁画。

虽说没有光线,但这对刘萍这伙儿人并没有多大的影响,石壁内部的一切,他们皆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环视着那一幅幅令人叹为观止的壁画,周友浩忍不转叹道:“太震撼了,这些壁画应该也都出自那个圣人之手吧?他果真是神仙呀,试问凡人,有谁能构造出这等美轮美奂的画面,并且规模还是如此的庞大!”

434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九节

灵怪笔录434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九节

434第二十六章第

震惊之余,刘萍等人也同时发现了这些壁画之中的蹊跷之处,王长贵首先开口说道:“这些壁画从上到下被十余道黑线分隔开来,每一层画面上所描绘的嘲皆是各不相同,我想这其中定然隐藏着什么玄机。”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最顶端的那一层的画面,乃是一个王者接受万人朝拜的景象,而这里又是虹渊遗址,所以我们可以将其看做是叵姓一族的首代族长,。第二层所画则是一幅狩猎的嘲,猎人们肩上背着巨斧,手里拿着弓箭,虽说神­色­各异,但无一不流露出欣喜的神态,想来收获定然不错。顺次往下,则就逐渐出现了纷争、吵闹、乃至打斗、战争,直至倒数第二层,场面方才趋显和谐,但主要原因似乎就是正中的那个手持弯刀的男子的出现,所有人在他面前无不垂首,脸上尽是恭敬之­色­……只是……”

说道这里,刘萍止住了话头,似乎有些不太明白,因为倒数第二幅华中的那个帝王一般的男子,无论是从服饰上,还是手中的那把怪异弯刀上看来,都与其他的叵姓族人不同,那么这个男子又会是谁呢?稍一沉入细想,刘萍脑中所得出的结论竟是蚩尤。

不错,能让叵姓族人臣服的,放眼整个历史,或许就唯有大魔神蚩尤了。

这时,马圣开口说道:“这些图画所表达的意思,表面上看似乎并不怎么难懂,但我却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些壁画之中,或许还隐藏着其他的玄机!”

王长贵闻言道:“哦?马道友,不知你有何高见,贫道愿闻其详。”

马上点了点头,随之便将目光转向了周遭的壁画之上,开口道:“图腾之事,我从你们口中也都听闻过了,倘若这虹渊图腾当真是用以替代阳尊的话,那么我想这些壁画所代表的含义,或许可以这么理解。首先顶端第一幅画面乃是万人朝拜之状,当中那至高无上者兴许代表着某种权力,顺次往下看去,在这种权力的统治下,人们起初的时候,是安居乐业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各种弊端逐步出现,社会矛盾越演越烈,最后终于有人开始反对,并发展成为后面的战争,直到另外一个强大的势力###后,事情才平息下来,而此时,也就是这倒数第二幅图所描述的年代,古老的权力已经被推翻了,因而壁画上才会出现百姓人接受了新的权力,并诚心的对其拜服的画面。”

众人听了马圣的推测之后,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说的很有道理,可这虽然解释出了上面诸多壁画的潜在含义,但那最后一幅却又如何解释呢?再看那石壁上最低端的壁画,可以说是一幅及其古怪的画面,这一层石壁上没有任何的人物,仅有的两样事物竟然是毫不相­干­的海水和眼影!

不错,最底下的这幅壁画之上所画的乃是在无边无际的海水中,瞪着成千上万双雪亮的眼睛,这些眼睛大小不一,有狭长眼、有丹凤眼,有男人眼也有女人眼,它们置身于湛蓝的海中,就形同是天幕中的繁星,给人一种深邃中透着古怪,古怪里泛着诡异的感觉。

徐云德说道:“这最下面的一层,在海中画了这么多双眼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难道跟鲛人族被挖眼取珠之事有关?”

王长贵摇头道:“绝然不会,要知道在远古时期的各族各部,大多都已后为重、下为大,所以说这最下头的一层壁画,想来多半便是这石壁内部最为重要的一幅了,另外想及这遗址跟叵姓族人的信仰有关,因为我敢断言,它是不可能在如此重要的环节,画上其他种族的事迹的。”

刘萍盯着壁画上的那些雪亮的眼睛看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这些眼睛给我的整体感觉好像是人生百态!不知大伙有没有发现,我们虽不能通过这些眼睛看出其主人的面貌,但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每一双眼睛的背后,都有着一个无形的人存在,这些人面目各异、不尽相同。”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似有感悟的说道:“丫头说的不错,这许多眼睛虽说神态各不相同,但给人的感觉着实是背后存在着一个人……或许也可以说成是一类人,我们因看不清他们的容貌面相,因此无法判定这些人的高低贵贱,将其与上面的诸多画面关联起来看的话,或许就是说,由那个拿刀之人所建立起来的权力背后,是受万人监视,亦可以说那是一种举世上下,人尽平等的制度。”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可是细数从古至今的诸多部落遗迹各朝各代,这种制度从未有过!难道说……”

王长贵点头到:“不错,这很有可能是将来的凡尘人世,制度所发展的趋势。”

说到这里,刘萍等人的脑中无不想起了当前世道上,风头正盛的一方势力,他们所宣扬的思想,与王长贵所说颇为吻合,这会不会是某种预兆呢?

当然,对于这些尚未发生的事情,他们谁也无法定论,就连王长贵这等占卜高手,都无从算出世道的命运走向,毕竟那是天意,妄加揣测可谓是逆天之举。

众人在沉默少许之后,葛五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宁静的气氛,他说道:“大家讲了这么多,可都没有提到如可开启这遗址神力的法子呀,我记得那阳尊遗址本是海神的象征,没有上位之前是镇守无尽大海的图腾,如今它用以护世,因此护海的职责便落在了替代它的虹渊身上,倘若我们不尽早的找出开启神力的法子,指不定你下个钟头就要发海啸啦!”

徐云德点头说道:“我想那智者之所以要将这虹渊遗址设定在海外孤岛之上,其用意便是如此了吧。”

此外,刘萍等人也都心知事情的迫切,可奈何这石壁的内部,出了那些古老的壁画以外,根本就空无一物,三件叵姓一族的圣器,此刻还在外面的凹槽里,更何况这儿也似乎并没有可置放圣器的地方!这下,石壁之内的一伙儿人皆是陷入了迷茫之中。虹渊遗址的神力,究竟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开启呢?

沉思了好些时候,一直没有发言的白毛狐狸突然开口道:“怎么?你们也有想不同的时候?”

一听这话,大伙儿顿时惊悟,徐云德连拍着脑门儿说道:“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在外头的时候你不是说你知晓这遗址之内所隐藏的秘密吗?现在我们已经进来了,你快些说说看。”

白毛狐狸摇了摇尾巴,似有不满的说道:“我以为你们这群人类,能把所有的线索都给找到,并一一将那些秘密推测出来呢,才进来这么点儿时间,就想通了这么多事情,难怪圣人曾跟我说,人类是世上最为聪明的种族呢,起初的时候我还不信,这回亲眼瞧见了,总算相信了。”

刘萍笑着说道:“其实人类之中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聪明的,单单我们几个,是不足以代表所有人的,这些等你以后同我们一起走到外面的世界之后,就会慢慢明白。”

白毛狐狸闻言,“嗤”声说道:“你这是在吹嘘自己聪明咯?”

谁料刘萍竟是笑着点头,并说道:“或许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听了这话,白毛狐狸尖嘴微张,许久无话,沉默的半晌后,方才摇了摇尾巴,继而开口说道:“好吧好吧,就权当你们都是极聪明的,咱先且不谈这些,还是说说这虹渊遗址吧。”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徐云德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这遗址之内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我都有些等不及啦?”

白毛狐狸说道:“其实在圣人的口中,这里并非是叫你们口口声声说的虹渊遗址,他管其叫做‘海之圣地’!”

“海之圣地?”众人一听这四个字,无不惊恐,但凡能被称作圣地的,可都是些非同小可的去处,王长贵沉声问道:“敢问圣人有无跟你提及过,这海之圣境的由来?”

白毛狐狸点头道:“先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洪荒年间,世道混乱,各族各部各自为营,相交甚少,凡尘之内凶怪出没,天灾不断,而你们人类在那时候,根本就属于弱势群体,饱受着其它种族的欺凌以及天灾的折磨!看着自己的同类生活在此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下,有一大能者,开始以一己之力替人类寻求出路,他一心想要改变现状、改变世道!”

“这人就是智者!”徐云德由不住的Сhā嘴道。

白毛狐狸没有反驳,不置可否的继续说道:“我们将其称为圣人,那时候圣人道业浅薄,加之当时的人类觉悟并不高,所以单以他的能力,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因此在救世的过程中,他屡遭失败,此处碰壁,可他从不气馁,且越挫越勇,以自己的双脚,游历了凡尘各处,随着见识的增长,无形之中,圣人的修为也在不断的加深。最后,终于让他领悟到了世道演化的真谛,此外,他在道业大成之时,竟悟出了能够聆听万物声音的能力,伺候他与天地交流,与沙石山水谈吐,这对于当时的圣人而言,无疑是莫大的幸运,因为这样一来,圣人就能更好的了解寻常人类所无法涉猎的领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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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第二十六章第三十节

灵怪笔录435第二十六章三十节'>第三十节

435第二十六章第三十节

ps:十一月份,鬼手###将趋于稳定,并时有爆发。┌fé(哈哈天冷了,家里停工了,来年­干­。)

对于圣人,也就是传说中的智者身上所发生的一切,刘萍等人了解甚少,如今听白毛狐狸讲起了他的事迹来,皆是怀揣好奇的侧耳倾听。

白毛狐狸继续讲道:“圣人有了倾听万物心声的本领,再加上他领悟了世上的大智慧,其神通自然也是突飞猛进的,此后不久,圣人通过许多奇妙的渠道,得知了这世上本就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强大力量,这些力量足以完成圣人的心愿,只不过它们分布在各处,且尽是些隐蔽的地方。另外,是这些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在当时全都是处于潜伏期,并没有发挥作用,圣人意识到,只要它能够将这些潜藏于世的诸多神力全部找出,并施法让其各司其职的话,那么人类所生存的环境,就极有可能得以改变。”

故事听到这里,徐云德再次忍不住开口问道:“圣人所发现的那些神秘而又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就是我们现在正在探寻的那些图腾之力?”

白毛狐狸点了点脑袋道:“不错,却是包括了这些图腾之力,但在当时,并没有图腾存在,那些力量都是些虚体,并没有实质的形态,更加没有特定的称谓。但世上万物,近乎尽数与之有关!所以,圣人便按照这些神力的各自特点,替其想了一个贴切的名字,并且还在最为合适的地方,建起了神坛,不仅如此,圣人更加将这些神力刻画成各种神明,叫距离神坛最近的人类种族、部落去信奉它,膜拜它,如此一来,那些神秘的力量便逐渐的被世人所知晓,而那些神坛,以及人类的虔诚膜拜,竟然就是开启神力的关键所在!”

王长贵闻言,一脸沉思的开口说道:“我还记得智者所留的乃是二十个图腾,并在之后将其演化成了二十种道法,分别传给了我王、徐两家先祖,但除此之外,世上还有另九中神力并不全在那二十个图腾之列,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刘萍开口说道:“九神之中,尊神之力便是图腾之列里面的阳尊,唯有这一神力是重合的,也就是说即在图腾又在九神,而其余的八种却尽不在内,比如此处的虹渊便是如此,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智者只是在诸多神力之中,选了最为合适的二十种,将其定为二十个护世图腾,而其余的那些虽也强大,但另有其它用途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不置可否的说道:“妹子的话有道理,既为护世之用,那自然要选神力最强的咯。就好比说千百个士兵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当将军的。”

徐云德的这个比喻虽不是很恰当,但也不无道理,许久无言的慕丘痕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每一种神力,定然都有其独到的作用,之前我曾听你们说过,那二十个图腾分别是天门、地眼、尊神、月黎、星魂、风彡、火纹、震霆、电魍、灵咒、道心、人罡、鬼厄、降妖、神厄、流云、森木、石珩、泽玺、泥蛟,分别对印着天地日月星、风火雷电灵、道人鬼妖神、云木石泽泥。这二十种物质,已然囊括了世上的万事万物,所以说无需再多加其它神力进去了吧。”

王长贵道:“尊神也就是阳尊,它所对应的便是日,同时又是居海鲛人族的信奉图腾,方才狐狸道友也曾说过,那些种族之所以会信奉这些图腾,起初的时候都是智者相传,而智者则又是就近神坛择族择部来传授,由此便可推出,阳尊图腾最初之时的神坛,便就是在海上,而眼下这虹渊也是如此,一方地界有一个信奉便足够了,因而智者便二选其一,将阳尊纳入了二十图腾之内。”

说道这里,一旁的白毛狐狸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只听它Сhā嘴道:“喂喂喂,你们人类都是如此吗?对于不明白的事情,宁愿自己想破脑袋,都不愿意问人?”

众人一听,顿时皆是忍俊不禁,原来刘萍等人在遇到疑难之时,早已习惯了自己推敲,因为极少出现有“人”能够帮忙解答的状况,所以久而久之,他们皆是不自觉的养成了这个毛病。

徐云德笑着说道:“狐狸朋友,接下来咱绝不会在无视你的存在了,关于上古流传下来的各种神力之事,我们着实了解的不多,还是由你给咱们讲吧。”

白毛狐狸摇着尾巴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当真能够凭靠猜测,就想出所有的前因后果呢!”

徐云德笑道:“推测只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手段,以前我们哪有机会去问人呀,更何况,举世之上,能知晓这些尘封在历史河流中的惊天之秘的人,根本就没有。”

对于外头的世界,白毛狐狸并不了解,所以当他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当即便没再多言其他,当即点头说道:“实际上,你们刚才推测的那些,大部分都**不离十,但惟独有一点却是大错特错,那就是九神之力,并非没有作用,或是说二十个已然足够,所以才没有将其列在里头。实际上九神被圣人发觉的时间,并非是在那二十个图腾之力的同一时期。”

“什么?”众人一听狐狸这话,顿时大惊失­色­,刘萍惊声问道:“九神之力不与图腾之力在同一时期被智者发现?那为何尊神会被列在二十图腾之列呢?”

白毛狐狸点头说道:“不错,尊神确实被列在了二十个图腾之中,但当时的智者,实则并不知道尊神属于九神之一,当时他只将其当做是孤立的个体,与月黎直流同属于一类,因此才出现了往后的状况,说白了,这也正是你们所要解决的事情!”

“此话怎讲?还请狐狸道友给我们说的直白一些。”王长贵一脸深沉的说道。

白毛狐狸回答道:“要想改变人类所生活的环境,圣人就必须将那所有隐藏于世的神秘力量都找寻出来,但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以智者的神通和悟­性­,在数千年的探索之中,也就只找出了那二十个,眼见人类饱受各种苦难,迫切的想要将其改变的圣人终究是拖不下去了,因此才会出现了图腾的缺漏,若当年圣人能够寻出全部,那图腾遗址就定然不止这些。”

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恍悟道:“原来是这样呀……”

白毛狐狸没有理会徐云德的话,继而接着说道:“所以,在圣人设下护世大阵之后,凡尘人世虽说逐渐的趋于稳定,人类再也不用受各方凶怪,蛮荒恶兽的欺凌,但依旧是时有天灾,并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现巨大的变故和紊乱。”

刘萍闻言,低声自语道:“兴许,这便是朝代更替的主要原因吧……对了狐狸,你不是说智者当年在情急之下,仅以二十种神力设下了护世大阵,从而造成了缺漏之事,与我们要做的事情是息息相关的吗,这又该如何理解?”

白毛狐狸说道:“大阵已成,更则惊天动地,所以说就算后来圣人寻出了九神之力的另外八个,却也无法在将其加进去了。可事虽如此,但世上并无绝对之事,圣人算出,后世之中,定会出现仙缘之人,能够助他完成自己的宏远。我想,你们多半就是圣人所说的仙缘之人了吧。”

“就连圣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我们又如何做的来呢?”徐云德满是疑惑的开口说道。

此话不假,要知道那圣人可是领悟了时间的大智慧,并且可以倾听万物的心声,可就连他这么一个无所不能的大智者都做不来的事情,就凭他们几个的浅薄道业,又能有何作为呢?

见众人皆是沉默不语,白毛狐狸说道:“圣人的话定然自有他的道理,其实你们也不必灰心丧气,想想当年圣人在探寻救世之道时所面临的压力,你们这点难处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圣人的神通也不是与生俱来的,借用圣人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那就是‘目之所及,绝非心之所及,心知所及则又非梦之所及,唯有寻梦者,才是至强者!’”

不等狐狸的话音落下,便听王长贵和马圣、幕丘痕、乃至徐云德以及刘萍异口同声的叫道:“好!”

这声好皆是他们由心而发,王长贵道:“圣人果真是圣人,能说出这等妙语绝句的,尘世之上或许就只有他了吧,好一个寻梦者,才是至强者,听此一句话,当真是胜过十年苦修呀。”

马圣也是连连点头的说道:“是呀,以往我只知道,修行之人要率­性­而行,身由心动,随心所欲,要想达到这个境界,已然是难如登天,可不想圣人的境界却比其还要高出数倍,竟寻梦而行!贫道今日才知,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呐……好一个圣人,好一个领悟了世上大智慧的智者!”

在大家听了圣人的那句话后,似乎都一甩先前的迷茫,脸上无不流露出了坚毅且振奋的­色­彩,徐云德道:“狐狸,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都跟我们说了吧,倘若说将另外八神给加进护世大阵之中的话,那么世道就会变得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再也没有战争……那么就算等待我们的事情再怎么凶险,我们也愿意一试!毕竟,我们都是被命运选中了的仙缘之人,与其惊慌无助,倒不如放手一搏,咱也做回寻梦者、最强者!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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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6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一节

灵怪笔录436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一节

436第二十六章第三

众人此时也都是情绪高涨,看来智者的话果真是有着常人所难以想象的高瞻远瞩,这点毋庸置疑,且从王长贵以及马圣还有幕丘很三个修道高人的神­色­中,便能读出。

刘萍旋即说道:“智者的神通虽然通天彻地,但毕竟他只有一人,而我们却有着这么多的伙伴,正所谓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想只要咱们齐心协力,不论将来会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都能够将其克服的。”

徐云德点头说道:“是呀,月黎、阳尊遗址中的奇遇,不就是很好的例证嘛!当时咱们的本事比如今差的老远,但最终还是顺利的完成了遗址中所需做的一切。”说罢,他又转向白毛狐狸说道:“你还是快告诉我们,如何才能开启这虹渊图腾的神力吧。”

白毛狐狸点了点头道:“圣人曾说,历史是没有断层的,而这句话,便是开启神力的关键所在,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只有这些,至于能否找出方法,还得看你们自己。”

“你不是说你知道方法吗?还说必须到这石壁内部才能说清……”一听白毛狐狸的话,徐云德顿时质疑了起来,“怎么现在你又说得靠我们自己了呢?”

白毛狐狸道:“我并没有骗你们,这句话也的确唯有在此处说与你们听,方能达到最好的效果,这也都是圣人亲口跟我说的,至于你们信与不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

徐云德闻言,刚准备开口反驳,不料却被一旁的王长贵给劝住了,王长贵说道:“徐兄弟莫要焦急,或许狐狸道友已经将开启虹渊神力最为主要的线索告诉我们了,只不过我们忽略掉了其中的暗意罢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方才住口,但对白毛狐狸前后不一似乎还有些意见,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毛狐狸后,方才转过身对王长贵说道:“老道,狐狸说历史没有断层,谁又会不清楚历史是连贯的呢,这岂不是废话嘛?”

不等王长贵开口,刘萍便接过了徐云德的话道:“不错,历史没有断层之说,确实是人尽皆知的常理,但狐狸又说这句话唯有在石壁内部说,才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我想事情的关键或许就在这里,为何一句寻常的言语,放在此间,就意义不同了呢?”

徐云德微微点头道:“难不成跟这石壁上的壁画有关?”

众人一听,旋即都将目光转向了壁画之上,但看了许久,除去先前所得的那些结论之外,便再也看不出其他了,慕丘痕道:“这些壁画的寓意,似乎就是某一部落的历史发展轨迹,但各个不同的阶段,却是被这些黑线给阻隔了开来,你们说这其中会不会存在着什么蹊跷呢?”

王长贵点头说道:“慕道友说的不错,既然历史是没有断层的,可为何这石壁上所描绘的叵姓一族历史,要被黑­色­的线条分层呢?”

说这话时,徐云德已然伸手触碰到了底层的黑线之上,然而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正当徐云德的指尖,方一碰到黑线之时,却听他一声惊叫,随即猛地抽回了手,并且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重又跌回水中。此外,更是前所未有的大叫道:“娘的,这究竟是啥玩意儿?”

众人见此情形后,皆是大惊,王长贵急忙问道:“徐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他指了指石壁上的黑线,虚张了几下嘴,方才吐出声音道:“这些黑线怎么像是活的?”

“活的?”刘萍等人一听这话,更是惊恐,随即再仔细看那些黑线,只见其并非是刻在石壁之上的,而是像某种颜料涂出来的情形,想及这虹渊遗址从建成至今,少说也得五千多年的历史了,加上底下有水,空气湿润,世上又有何种颜料能够在这种环境中历经这么长的岁月而不掉­色­呢?

越是细看、细想,大家伙儿就越觉得那黑线的­色­调更显得墨黑,另外,徐云德方才又将其说成是“活”的,如此一来,石壁内部的众人,就更加觉得这些黑线诡异。

王长贵带着戒备的神­色­靠近底层的一道黑线仔细看了许久,最终却是连连摇头道:“我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也不曾在书中看过,当真是想不出它的来历、出身。”

此时,刘萍等人也尽数来到了黑线之前,只不过介于徐云德方才的表现,大家都没有伸手去碰。片刻之后,慕丘痕突然疑声说道:“难不成……这边是传说之中的鬼皮?”

旁人一听,顿时惊诧,鬼皮是什么玩意儿?他们都不曾听闻过,但仅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这玩意定然不是什么好货。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慕老,什么叫鬼皮呀?我怎么听着不大舒坦呢?”

慕丘痕若有所思的解释道:“我慕家虽不如王、徐、马这三家名门,但在异术的领域中,还是有些见地的,而我所说的鬼皮,便是我慕家先祖曾在手记之中提及过的一种致邪之物,我还记得先祖是这样描述鬼皮的。‘蜀中有奇山,山有怪洞,是为大凶之|­茓­,其内壁尽墨,能吸血,人怪触之则命不保,后知实为怪灵,附石壁而生,以血为食,暂定其名曰鬼皮!’”

听了幕丘痕的话后,周友浩似乎有些不解的问道:“慕老前辈,您慕家先祖所说的乃是石壁尽墨呀,可这里的黑线,却是一道一道的,虽说也是黑­色­的不错,但其形态似乎与那鬼皮有着很大的区别吧。”

徐云德摇头道:“周兄弟此言差矣,要知道这虹渊遗址,可是出于智者之手,我想以他的神通,不论叫那鬼皮长成什么形状,定然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周友浩闻言,心觉有力,随即便没再多言。徐云德则又开口说道:“慕老,你的先祖有没有提及道如何对付鬼皮呢?他不是说‘后知实为怪灵’吗,看这意思,应该是降了这玩意儿之后,方才弄清它的真面目的。”

慕丘痕摇了摇头道:“先祖虽是这么写的,但手记之上,却并没有留下关于如何对付鬼皮的丝毫线索,因此,我也是只知其物,却不明其要呀。”

刘萍点了点头道:“由此可见,这鬼皮定然不好对付,也有可能你家先祖在当年也是碰到了机缘,因此才没有留下线索吧……不过大家也不必过于担心,普天之下万物皆是相生相克的,我想这鬼皮再怎么玄乎,都会有某种东西可以对付它,咱只需悉心推敲,定然可以找出对付的法子。”

“喂,狐狸!”徐云德突然转脸对沉默许久的白毛狐狸说道:“你知道有什么法子可以对付这鬼皮嘛?”

白毛狐狸哼声说道:“当然,之前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这座岛上的一切,我都知道,可你们人类自大,就是不来问我,那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告诉不们?”

见这白毛狐狸虽活了两千多年,但心­性­却还是同孩子一般,刘萍笑着说道:“狐狸朋友,你就别生气了,我们这不是问你来了嘛!”

或许是因那狐狸对刘萍有着特殊的好感,因而刘萍这么稍微一劝之下,它便摇了摇尾巴道:“好吧好吧,我不生气,但你们下回可别再忽略掉我了,要不然额话,我就当真啥也不告诉你们啦!”

刘萍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随之,那白毛狐狸开口讲道:“圣人说历史没有间隔的真正含义,跟这些黑线有没有关系,我确实搞不明白,但关于这些黑线的来历,我却了解,刚才我听这位朋友将其称作鬼皮,或许那是你们外界人的叫法,可圣人却将其叫做‘黑山妖’”

“黑山妖?”王长贵惊声说道:“妖乃修练成形之灵,这黑山妖竟然是妖,那么它的原形又是什么呢?”

白毛狐狸再次语出惊人的说道:“它的成形之灵就是这个石壁呀!”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紧张了起来,若说这个石壁果真成了妖的话,那么他们现在正处于石壁的内部,岂不就等同于钻进了妖怪的肚子里?

葛五此刻又极不合适宜的哭丧道:“天呐,瞧咱们­干­的这傻缺儿事!还不等妖怪来吃咱们,咱就自行送进妖物腹中了……”

徐云德此时本就有些心焦气躁,听了葛五的话后,更是无名火气,怒骂道:“你才傻缺呢!少说两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看!”

葛五不敢顶嘴,只在心里嘀咕道:“我是傻缺,你也­精­不到哪儿去,先后两次喂给黑山妖,还有脸说旁人……”

白毛狐狸见大家的神­色­都不怎么好,随即开口安慰道:“你们别忙着惊惧,虽说这黑山妖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对我们却也构成不了什么威胁,只要我们不长时间的接触这些黑线,就绝对不会有事。”

经白毛狐狸这么一说,大家方才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刘萍又开口问道:“狐狸朋友,这黑山妖究竟有些什么本事呀,智者为何要用它来作为壁画的分割线呢?”

这回,白毛狐狸却是出奇的摇了摇头,它说道:“这事儿,我也曾问过圣人,但它只告诉我,等仙缘之人来了之后,一切自会明了的,我再追问,他就闭口不言了,为了这事儿我还气了好一段时间呢。”

“原来如此!”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那么如何收服这黑山妖,你可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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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7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二节

灵怪笔录437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二节

437第二十六章第

白毛狐狸摇了摇头道:“不知,圣人不肯告诉我,我自己也很少会来这里,更何况倘若我要是知道的话,兴许早就忍不住将其除去了,看看这些画在少了黑线以后,会是个什么情形了。╔,,那么今天你们所见的情形,则又将是另外一种状况。”

众人闻言,也都觉的狐狸说的在理,毕竟它在这岛上生活了两千多年,若知道如何除掉黑山妖的话,恐怕早就忍不住动手了吧。

“慕老说的鬼皮,乃是以血为食,可这石壁之内并没有野兽出没,人类的话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说黑山妖果真就是鬼皮的话,那么它这几千年间,又是如何进食的呢?”徐云德好奇的开口问道。

慕丘痕听了这话,也不由迟疑了起来,随之说道:“难不成黑山妖与鬼皮并不是同一种东西?”

白毛狐狸道:“这黑山妖也会吸血,但它却并非是以血为食,这家伙是山岩修成的妖物,对食物的需求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至于吸血,那只不过是其用以提升修为的一种手段罢了。”

马圣道:“但凡吸血的妖物,无一不是极­阴­之物,它们都怕纯阳的东西,依我看来,咱们要想收了这黑山妖,恐怕还得从这一点着手呀。”

徐云德一听马圣的话,急忙开口道:“那这还不简单,老道身上带有龙抬头,要不咱先试一试?”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布包中掏出了一把龙抬头研制而成的粉末,并挥手将其洒在了黑线之上,其余人见状,皆是满眼期许的盯着那黑线看着。

可谁料许久时候过去了,黑山妖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石壁上的黑线依旧是浓如重墨。王长贵颇有些惋惜的摇头说道:“看来,此法不通呀。”

可谁料刘萍却是似乎想到了什么线索,只听她说道:“石头虽普通寻常,但却暗含外阳内­阴­的玄机,而这黑山妖既是山岩所化,那么其特­性­也该与石头相近,照这么说的话,大仙你将龙抬头的粉末撒子了它的表皮之上,恰好迎合了它外阳的特点,所以说对这黑山妖并无半点影响,可若是想法子将纯阳之物,弄进黑山妖的内里属­阴­之处的话,或许就不是眼下的这种情况了。”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恍悟的点头,并说道:“丫头高见,想那普天之下的石头,都是外接天地,内藏乾坤,是为­阴­阳同体,这黑山妖的原形是石壁,也属于石头之列,因此并不例外,我竟将此事给忽略了……”

听了刘萍和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道:“话虽是这么说,但你们又有什么法子,能将龙抬头的粉末弄进这黑山妖的内部呢?”

经徐云德这么一问,刘萍等人顿时无话,他说的不错,对于黑山妖一物,他们皆是第一次见,因此对于它的特­性­,根本就了解不深,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所以此刻,大伙儿都是犯了难为。

许久之后,刘萍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情,只见她举步来到石壁近前,颇为有些迟疑的身手摸向黑山妖,其余众人见状,顿时大惊,徐云德道:“妹子,小心呐,这玩意儿碰不得!会吸血的!”

刘萍闻言,只是顿了一下,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并且还开口说道:“既然我们对这黑山妖了解甚少,何不试着去接触一下呢,自古就有神农以身试药的典故,今日就让我也效仿一下吧。”

听了刘萍的话后,大家没在多言,毕竟若只是碰一下黑山妖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刚才徐云德就碰过了。

眨眼的功夫,刘萍的手指已然是接触到了石壁上的黑线,大家伙儿皆是屏住了呼吸,盯着刘萍的脸­色­,眼都不眨。

只见刘萍刚与那黑山妖接触上,神­色­先是一惊,随之很快的便又恢复了平常,看来在有了心理准备之后去碰它,感觉也并非太多吓人呀。

不一会儿功夫,刘萍收回了手,葛六见状,急忙问道:“大姐,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这玩意儿有没有吸你的血?”

刘萍并没有忙着回答葛六的问题,只是将刚才与黑山妖接触过的手指凑到眼前仔细的看着,王长贵等人见状,也都好奇的凑了过来,只见此刻刘萍的手指上,竟有着一些密密麻麻的小红点,这些小红点又细又密,甚至比头发还要细上许多,若不上心细看的话,兴许根本就看不出来。

王长贵见状后,似有所思的说道:“看来这黑山妖身上布满了极为纤细的刺,而这些刺便也就是它用以吸血的手段了吧,徐兄弟,你且看看你的手指头上,是不是也是如此?”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也将自己先前碰过黑山妖的那只手伸了出来,果不其然,只见此时,那指尖上也是出现了与刘萍相仿的红点斑块,只因他碰了一下便急忙的将手缩了回来,因此起初红点并没有显现得出,如今随着血液的流动,这些被细刺戳出来的微小伤口,方才逐渐的显于皮表。

正当这时,周遭石壁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听上去就好像是石块与石块之间相互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极为刺耳难听,诧异之下,叵蓉突然惊声叫道:“你们快看呐,那黑线好像在发生变化。”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抬眼看去,果不其然,只见那石壁上的数条墨­色­黑线,似乎是缩了水一般,此时正以飞快的速度退散,而那刺耳的响声,不用说,定然就是黑山妖的叫声了!

徐云德不明所以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们似乎啥也没做呀,这黑山妖就认栽了,还是它要­干­啥不轨之举?”

王长贵撸着胡子道:“不,徐兄弟,我们并非什么东没做呀!那黑山妖不是吸了丫头的血吗,我想这便是导致它灭亡的主要原因了吧。”

“我的血?”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起来,她问道:“我的血怎么可能对付的了这几千年修行的黑山妖呀?大仙,您是不是弄错了?”

王长贵摇头说道:“丫头,你且听我说,这黑山妖既为至­阴­的妖物,那么它就必然会怕仙灵之物,你曾吃过仙果,喝过龙涎玉露,此外更是与万年修行的大仙血脉相容,因此你的血液之中,早已是沾了仙器,这黑山妖不自量力的去吸你的血,何尝不是自寻死路呢。”

经王长贵这么一解释,众人方才明白过来,而那只白毛狐狸更是惊讶的瞪大了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刘萍说道:“你……你的血竟然就可以对付这黑山妖?难怪圣人说,仙缘之人一来,我自然就会知道收服黑山妖的法子了,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众人无心去听白毛狐狸的话,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壁上黑线的变化,只见那黑山妖竟然在顷刻间,化作了几个墨­色­的珠子,如枣子般大小,啪啦啪啦的掉落在地,好奇之下,徐云德上前捡起一颗,只觉这黑珠入手冰凉,且稍稍有些湿润,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那般针刺的感觉,欣喜之下,徐云德开口道:“这玩意儿还挺不错,没准儿以后还能派上用场呢。”

叵蓉说道:“笨大哥,这可是妖怪的尸体呀,你带在身上,就不怕哪天它又成型,起来把你的血给吸­干­了?”

慕丘痕摇头道:“我想这种情况应该不会发生了吧,毕竟那妖物已被刘姑娘的带有仙气的血液给降服了,本质上发生了改变的妖,与先前相去甚远,并且这珠子兴许已经算不上是妖了吧。”

徐云德道:“管他那么多呢,先收着再说,若以后这玩意真再出变故的话,我就去找妹子借几滴血……”说罢,他便将那七八颗黑珠一并收到了怀里。

随后,当众人再次看向石壁的时候,皆是被所见情形给惊住了,只见那原本被黑线所分割开来的画面,如今已然是成了一个整体,内容虽多,但丝毫不显杂乱,甚至可以说是混若天成!此外,这暗淡无光的石壁内部,竟然无故的泛起了阵阵玄光,在这片光晕的映衬下,壁画更为逼真,上头的人物就好像活了一般,栩栩如生,令人叹为观止。

不仅如此,洞内的光辉越来越强,那一幅幅壁画之上的嘲,竟然开始变化起来,就像是一部部无声的戏剧,而上演的内容便是一个部落的血泪史。

满怀惊讶的看了许久,终于,画面停止了演绎,此时此刻,石壁内部的光芒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这令刘萍等人就感觉是置身于太阳之内一样,只不过这强烈的白光,并没有阳光的温度而已。

“这是啥状况?”葛五有些惊诧的开口说道。

没人回答,只因大伙都不明白,下一秒,这石壁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现在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用眼去看、用心去感悟了吧。

片刻之间,石壁上的“戏剧”似乎收尾,接踵而至的竟然是更叫人费解的一幕,只见此时的石壁上,所有的壁画开始变得模糊,并且由缓而快的旋转起来,不多会儿过后,周遭石壁,尽数呈现出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漩涡,就形同一个个通往异界的入口一样,充满了神秘感。置身于石壁内部的刘萍等人,就形同来到了一个虚无的梦幻空间一般,这令他们三个想起了那个仙果幻境,但眼前的情形,与当年想比较的话,可以说是更为玄奇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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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8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三节

灵怪笔录4第二十六章第三十三节

4第二十六章第

“该不会……这便是虹渊图腾的神力奏效的特征吧?”徐云德看着周遭美轮美奂的嘲,猜测着说道。

王长贵点头答道:“或许吧……”

谁料这话还未及离口,却听刘萍突然惊声叫道:“你们快看,这些光斑动起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异象要出现啦?”

循声望去,只见刘萍所说果真不假,那些贴在石壁上的光斑,一边快速的旋转着,一边竟是神奇的飞到了虚空之中,稍稍细数之下,共有九个。这九个光斑悬浮在石壁内部的虚空,呈高低不一,没有规则的散乱排列。倘若有现代人在场的话,定会发现,这嘲像极了一个浓缩了的太空,而那些光斑,正是一团团神秘而又美丽的星云!

悬浮良久,九个光斑再次变动,这回竟是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每三个合成一体,从而变成了三个更大、更亮的旋转光团,耀眼的彩光直­射­的刘萍众人难以直视,徐云德惊叹道:“且不论这是什么玩意儿,但是这份美感,就不是我们曾见过的另外两个遗址所能媲美的!”

看到这些之后,叵蓉心里由不住头升起了一丝自豪感,毕竟这里是他们族人所信奉的图腾遗址,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的美妙,若叫其他的族人或者族长见了,他们定然会高兴坏了吧!一边在心里这般想着,叵蓉一边眼角挂泪的说道:“虹渊,本来就是一个美丽的名字呀……”

“咿?这些光团之中好像有东西呀?”正看得出神的葛五,突然惊奇的喊道。

此时此刻,洞内其余人也都瞧见了,只见那光团的正中,确确实实都有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只因光线着实是有些太过耀眼,以至于淡化了光团内部的物件影像,所以刘萍等人很难辨清那究竟是什么!

直至许久之后,大伙皆是适应的强烈的彩光,方才看清了那三个存在于光团内部的东西,竟然是叵姓一族的三件圣器,从左到右分别是傲骨、渊勇、笙灵!

“是圣器……圣器……我们叵姓一族的圣器!你们看清楚了吗!“叵蓉方一看清,便立马激动的大喊起来,此时的她,早已泪流成河。

刘萍也是激动的连连点头,说道:“看见了看见了,蓉丫头,原来你们叵姓一族的圣器,才是开启虹渊神力的关键所在呀!”

“嗯……”叵蓉哽咽的点头答道。

“诸位,你们有没有感觉到些什么不同之处?”正在兴奋之时,王长贵突然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问道。

大伙听他口气似乎不善,急忙悉心的感受了起来,可许许久之后,却发现一切如常,并无什么异样,徐云德不解的问道:“没有呀,老道,你有感到异常吗?”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道:“有!是心态的变化,自从这些光出现以后,我便觉得内心之中似乎有着一种渴望得到解脱的力量,在无形之中被释放了出来,它就像我的另一个意识,在不停的鞭策我突破,甩开思想的包袱、身体的枷锁,去探寻更为奥妙的境界。”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不光是徐云德,乃至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因为这种奇怪且又神奇的感觉,她们似乎也有,但是人的情绪发生了变化,自己是极难察觉的,以至于感叹叵姓族人图腾的他们,并没有发现身心的变化,由此可见,王长贵心思之缜密,果真超乎寻常呀。

“或许,这便是虹渊的力量吧。咱们置身图腾近处,因此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虹渊替代尊神守护海洋,而大海又是广阔无边,可容万物的,因此作为海神之图腾,虹渊的神力自然也能影响到旁人,使之心胸开阔,积极向上!”刘萍猜测着说道。

叵蓉兴奋的说道:“一定是这样的,这是虹渊给我们降下的恩惠呀,我们叵姓族人的信奉、我们的神,竟是如此的仁慈……”

王长贵点头说道:“从狐狸道友的口中得知,智者曾说那些隐藏在世上的神力,皆有着不同的作用,看来这虹渊神力,便能起到振奋人心,消除邪念、杂念以及消极心态的作用吧?果真像是海神的风格。”

“唉……如今虹渊图腾的神力,也顺利的开启了,距离咱们的目标,也算是又进了一步,不知后面等待咱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是图腾呢?还是魔神法器呢?我这都有些期许了。”徐云德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刘萍笑道:“不管是什么,我相信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难事可以难倒我们。只不过目前,我想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要知道这石壁内部,日夜不分,咱们的船上还有两个人尚在昏迷中呢,时间可耽搁不得。”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连连点头,随之又一起看了看悬在半空的光团和圣器,最后又瞧了瞧如今已是光秃秃的岩壁,随后才依依不舍的钻进了水中,顺着来时的路,往外潜了过去。

待大伙儿钻出水面之时,早已入夜,看来果真是洞中一时,地上一日呀,他们是早晨进去的,不知不觉间,一天的时光便飞逝而过!此刻,漫天的星光闪闪烁烁,就好像是无数双眼睛,正俯瞰着苍茫大地,将尘世所发生的一切,尽数瞧在了眼中。

拧了拧衣服上的水,刘萍等人从岸边捡起外套,重又回到了石|­茓­之内,燃起了一摊篝火后,将昨天吃剩下野鹿­肉­、野兔­肉­又烘烤了一番,各自分食∽毛狐狸自然也跟他们在一起了,看它那副大口咀嚼着烤­肉­的摸样,似乎并没有去跟其余狐狸告别的意思。

大伙儿穿上棉衣,围着篝火、吃着烤­肉­,回想起白天的所见所闻,当真就像是南柯一梦,徐云德一边撕着兔腿,一边长叹道:“欲问苍穹缘何在,清风似答镜中花!”

徐云德念的这句,本事古诗大诗人鬼手当年在泰山之巅有感而发,写就的千古绝唱,如今被徐云德念来,也不失风雅,可谁料葛五接下来却也自编自造了一句,只听他像模像样的吟道:“肚子饿了找谁去,苍穹答曰孩他妈!”

众人一听,顿时哄然大笑,徐云德则笑也不是,气也不是,骂道:“你这死小子,肚子里没那几两墨水,就别学人家吟诗作对,自己不觉得丢,我面子上还挂不住呢!”

见大家听了自己的诗后,笑成这副摸样,葛五也心知定然是自己又出糗了,只见他大为尴尬的说道:“我就看人家出口就是诗,动笔就是词的羡慕……算了,或许我确实不是那块料吧,往后再也不作诗了,免得大家伙儿又笑话我。”

刘萍笑着说道:“五弟,不是我们笑话你,而是你作诗的方法不对,诗句讲究前后搭调押韵,内容可虚可实,但一定要简短­精­­干­,话中有话,物有所指!而不是随便整两句前后字数一样的话,那就是诗了,等回去之后我给你买本唐诗三百首,你要喜欢的话,没事就多看看,看得多了,慢慢的就会了。”

葛五一听,感激的险些落泪,稍有些哽咽的说道:“还是大##3呐……”

介于明天还要启程出海,加之白天又劳累了一整日,所以大家这夜睡的都很早,就连王长贵、马圣等几个老道,都没有像往常那样大作,而是躺在石|­茓­中呼呼大睡,看样子卸下了思想的包袱之后,睡觉果是最佳的调节方式。

翌日清晨,大伙儿早早起床,这日天气大好,虽说是在冬季,但太阳极佳,并且还出奇的没有刮风,想必海上也定然是风平浪静的吧。另外,大家在水边又看到了百兽一同饮水的嘲,对此,刘萍他们虽然知道了原因,但还是感觉很神奇。

在白毛狐狸这个“当地居民”的带路下,很快的便到了憾,拴在岸边的小艇,正随着波涛起起伏伏,徐云德心情大好,当先跳了上去,并开口说道:“回家咯,再不回去的话,估计连孩子都不认得我这个爸爸啦!”

想起自己远在上海的儿子和女儿,刘萍心里也是不由的一阵温馨,她知道公公孙圣葵学识渊博,不管到哪儿都受人尊重,孩子在他身边,比跟着自己和季哥要强上百倍,此外现在正处乱世,孙家又有亲戚在上海势力极大,应该足以保正孩子们的安全……

一边胡思乱想着,刘萍一边上了小艇,不知不觉中,小艇已经被葛家兄弟划离了憾。突然,白毛狐狸惊讶的喊道:“岛……岛怎么没了?”

众人一听,顿时转身往岛屿的方向看去,就连遐想中的刘萍也被这惊人的话语给拉回了现实!只见岛屿所在的方位,此时正被一层浓浓的白雾所包裹,虽近在咫尺,但却丝毫瞧不清一分一毫!

要知道这一半岛屿,乃是背风处,水汽因被山体阻挡在另一面,因此这里是不会起雾的,更何况哪有这么古怪的雾呢?他们刚一离开,岛上就下雾了,并且还来的这么快、这么浓!

王长贵叹声说道:“或许这是智者施展的神力吧!”

刘萍点了点头道:“也可能他这是在告诉我们,莫要重回此岛?”

“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若不是有着虹渊图腾,打死我都不愿意来!更何况虹渊的神力已经开启,我们没有理由再次回来了。那智者真是多此一举!”徐云德如是说道。

谁料这时,白毛狐狸却是哽咽起来,众人皆是不明所以,刘萍好奇的问道:“雪球(叵蓉昨夜给它取的名字),你这是怎么了?”

白毛狐狸用前爪抹着眼泪道:“这是圣人在跟我送别呀!你们看那包裹住整个岛屿的白雾,整体上是一个什么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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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9第二十七章第一节

灵怪笔录439第二十七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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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艇上的人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皆是好奇的打量起来,片刻后,大伙方才惊奇的发现,那笼罩了岛屿的白雾,从整体上看,竟然就是一直狐狸的头!若再稍稍上心的话,竟与雪球的模样相差无几!

见此情形后,众人无不大惊,谁都知道智者神通广大,但却不曾想过,他竟然连这等喷云唤雾的本事都有!并且还能任意的塑造雾气的形态!此等修为,可是刘萍等人可望而不可及的,甚至他们想都不感想,自己何时能够掌握这种神通。┏_网

雪球兀自伤心了好久,直到小艇逐渐的远离的憾,见到停泊在海面的彩虹号之后,方才转好了心情,看着威风凌凌的大船,雪球兴奋的大叫道:“好大的一艘船呀!我只听圣人给我讲过,人类能造船造车,可从没想过,你们人类竟然能够制造出这么大、这么漂亮的木船……”

解决了虹渊遗址的事情,徐云德此刻心情也是大好,一边同周友浩一起将小艇系在彩虹号上,以便大伙儿上船,一边给白毛狐狸雪球讲起了人类的事情。

在雪球听了人类制造了飞机大炮、火车汽车之后,更是激动不已,扬言等到了人类的世界,一定要好好的开开眼,将那些飞机、火车的都做个够。

上了彩虹号甲板的刘萍闻言,不由笑道:“雪球,你若想坐火车的话,这倒不难,但坐飞机可就不好说了,毕竟那是很稀罕的东西,我也就只有在前些年打仗的时候,见到几次过路的从头顶飞过,想来应该是战斗用的飞机吧。那是部队里的东西,园迟姓是坐不得的。”

“打仗?你们几个也打过仗吗?圣人说人类的世界极为混乱,战火连年,纷争不断,可我就是想不通,大家都是同类,有什么矛盾心平气和的说开了,不就完事儿了吗,为啥还打仗呢?”雪球似乎很不能理解,人类之间的战争,究竟是图个什么。

王长贵长吁道:“人类虽说聪明,但私欲太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不择手段,古时候更有昏君,为博女人一笑,做出了屠杀万千无辜百姓的荒谬事情,雪球,此番你去人间,也算是修行之路上的一个重要转折了,在那之前,贫道我送你几句话,希望你能记在心上。”

雪球一听关乎修行,顿时认真了起来,它点了点毛茸茸的脑袋道:“王道长,您请说,我自当牢记在心。”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花花世界皆虚幻,为我心守明净天,莫叫雾瘴蒙蔽眼,**无尽道无边。”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不光光是雪球,就连刘萍等人也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这几句话说得着实不错,世上的一切诱惑都是虚幻的,即便是再有钱财,再有权势,死后了以后还不是黄土一捧?倒不如守住自己的心境,不要被那些虚无的假象所诱惑,要知道人的**是无边无际的,一旦你陷身进去,再想自拔的话,根本就是难如登天,有趣追求虚无缥缈的事物的­精­力,为何不去追寻那同样永无止尽的修道之途呢!

沉思良久之后,雪球冲王长贵摇了摇尾巴,随之说道:“王道长,真谢谢你了,虽说圣人以前也跟我讲过很多修行的道理,但他的话都太深奥了,我听不明白,不如你说的这般简明扼要……”

王长贵摆手道:“无需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好了,咱也别在这甲板上呆着了,快去看看船舱里的两个人吧,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不知他们有没有事。”

其余人皆是点头,毕竟自打他们上船至今,并没有见着小陈和柯振的踪影,所以说他们多半还在昏迷之中。众人鱼贯来到舱内他俩躺着的地方,果不其然,柯振跟小陈此时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里,桌子上留的字条也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

雪球见状道:“这两个就是你们说的在船上等你们的同伴咯?”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回答道:“不错,就是他们,但不知是什么原因,自打我们来到这岛屿之时,他俩便陷入了昏迷之中,但脉搏却与常人无异,并没有任何的病态。”

“或许他们与这岛无缘吧,这座岛屿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圣人曾说过,寻常人是登不上这个岛的,虽然他没有跟我说明原因,但我猜测着两个人的昏迷,一定与这有关。”雪球若有所思的猜测道。

徐云德答道:“八成就是如此,我看咱还是快些情人阁吧,看回到陆地上之后,他们会不会醒来,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法子。”

王长贵点头说道:“事已至此,也唯有这样了。”随之,周友浩便去起了船锚,认准方向后,便开船往陆地的方向行驶而去。只是说来也怪,在回去的路上,尽是大好的天气,没有暴风雨的出现,更没有碰上什么惊涛骇浪,一路顺风顺水,只有了来时候的一半时日,便已经靠近陆地了。

这几天内,柯振和小陈都没有转醒的迹象,看着陆地越来越近,周友浩有些焦急起来,恰好徐云德闲来无事,到驾驶舱找他聊天,周友浩借机说道:“徐兄弟,你说柯老和小陈他俩,不会有事吧?再不出半日,我们就要到达陆地了,倘若那时他们还没有醒来的话,该如何是好呢?”

徐云德可不是那种将事情放在心上的人,听周友浩这么一说,当即笑道:“放心吧周老哥,正所谓传到桥头自然直,即便是登上陆地之后,他们两个还没苏醒的话,那么我们在另想他法,毕竟现在还没有到呢,不是吗。”

周友浩无奈的点了点头,随之接着说道:“若他们两个真就这么一睡不起的话,那责任可就全在我呀,若不是因为我的话,想必他们也不会跟大家一同出海。”

不等徐云德开口回话,却听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从舱门外传了进来,不知他什么时候也来到了驾驶舱,只听他说道:“一切皆是命运使然,周兄弟,若柯振和小陈两人当真醒不过来的话,那也只能说是他们俩命该如此,跟你是毫不相­干­的。”

周友浩叹了口气道:“若不是我给你们引荐柯老,后又遇到了小陈,那么他们俩就不会上这条船了。”

王长贵摇头道:“周兄弟此言差矣,柯振亲口说过,五年前曾有高人提点过他,说是将会有人找他造船用以找寻海外仙岛,我想他与那座岛屿的缘,或许早在那年就已经结下了吧。即便没有你替我们牵线搭桥,我们一样会与他相遇,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因此周兄弟,你就无需自责了,更何况徐兄弟说的不错,现在船还没有靠岸,所以咱还不能断言。”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周友浩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您的,王大仙。哦……对了,您怎么会来驾驶舱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呀?”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这番来,确实是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徐兄弟,你顺便也听着。”

徐、周两人一齐点了点头,随之周友浩道:“王大仙,您请说,我们听着就是。”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沉声说道:“这艘彩虹号,或许无法靠岸了M在今日,它将会沉于大海。”

“什么!”两人闻言,顿时大惊叫道,随之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呀,这艘船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无法靠岸了呢?”

王长贵叹了口气,随之答道:“刚才我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这彩虹号元气已尽,半日之内必会沉船,只是我并没有算出沉船的原因是什么。此外,以我们现在的航行速度,少说也得半日才能登陆,这也就说明,恰巧赶在我们到达陆地之前,彩虹号就要沉了,由此可见,这条船的使命,就仅仅只是这一段航程!”

对于王长贵的占卜之术,徐云德是深信不疑的,听了这话后,他沉思良久,方才幽幽说道:“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条船,若是叫柯老知道,他定然会难过死了吧。”

王长贵叹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呀,毕竟我们不是智者,对于宿命之途,还是无法过问的。”

周友浩点了点头,随之说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现在就加足马力,能多走一点算一点,若真到了沉船的时候,咱们还有小艇,想必也用不了多久,便可达到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说道:“那就有劳周兄弟了。”说罢,便转身离开了驾驶舱,仅留下一脸悲怆的周友浩与徐云德两人,面面相觑。

果不其然,没过两个时辰,尚在船舱内闲聊的众人,突然感到船体猛地一颤,大惊之下,刘萍叫道:“时间到了吗?”

王长贵不置可否,急忙说道:“快,大伙将柯振和小陈扶到小艇上去,我们弃船!”

其余人不敢怠慢,急忙照着王长贵的话去做了,白毛狐狸雪球满眼不舍的说道:“我们真要丢弃这条船吗?可是它并没有坏掉呀,这不是好好的……”

谁料这话还未及说完,便听一阵阵吱吱的木板断裂声传进了耳中,将雪球接下来的话给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刘萍见状,急忙说道:“大伙儿手脚快点,彩虹号就要毁啦。”

一伙儿人七手八脚的将柯振还有小陈给背进了小艇,随即也都离开了彩虹号,一艘本就不大的救生木艇,被他们挤得满满的,似乎随时都有翻船的危险,但眼下的情形,他们也别无选择,至少这小艇在不遇到风浪的情况下,还是安全的,再者说现如今距离憾也不是太远了,乘着它回去多半是没有问题。

440第二十七章第二节

灵怪笔录44第二十七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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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就当刘萍等人划着小艇刚刚开走不过百米之时,只见彩虹号所在的那一小片海域,突然泛起了一个巨型的漩涡,那漩涡之中就好像有着一种无形的巨大力量,此刻正将彩虹号一点一点的拖向深海!

看着这令人惊心动魄的场面,刘萍不由说道:“这难道也是智者的所为?难道说就连与那仙岛无缘的船只,也不放过嘛?”

坐在小艇上,遥望着逐渐沉入水底的彩虹号,大伙儿都没有多言,但不可不说,此时此刻,刘萍这一伙儿人的心里,无一不是有些难过的,毕竟这条船从初建到下水、航行、再到沉船,一整个过程都由他们所鉴证,人本有情,此时的叵蓉,更是红了眼眶,险些落泪。fe?!

不多会儿过去了,海面上那骇人的漩涡逐渐弱了势头,而此时此刻的彩虹号,早已完完全全的沉下去了。唯有那一丝扩散开来的水波,似乎还在鉴证着它的曾今存在。

“唉,世事无常,命运难料呀,事已至此,大家再怎么伤心难受,也都无济于事了,眼下之际,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岸上,毕竟我们这么多人,还有两个是昏迷的,共乘这一条小艇在海中航行,还是很危险的事情。”徐云德心知大家心情都很沉重,所以才故意转移了话题道。

其余人一听,皆是点了点头,随即皆又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彩虹号沉没的海面。“走吧……”不知再想些什么心事的王长贵冷不防的开口说了声。

随之,葛家兄弟便一起划动了小船,往憾的方向驶去。大约两个时辰之后,海平面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雪白!众人一见,顿时欣喜了起来,徐云德指着那连绵不断的雪白地带,兴奋的说道:“到了,我们到陆地啦……”

虽说刚刚才经历了爱船沉没的不幸,但当刘萍等人看到了久违的大陆之时,心中还是十分激动的。葛家兄弟更是卯足了劲划动着船桨。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小艇终于靠在了岸上。

然而谁料,就在小艇的船底与憾的沙石想碰触的那一瞬间,出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昏睡了近十天的柯振和小陈两人,竟然同一时间猛然转醒。

刘萍等人见状,无不大惊,周友浩更是惊喜交加,急忙开口问道:“你们终于醒啦?感觉怎么样?周身可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柯振似乎刚从昏迷中醒来,大脑还处于短暂的失神状态,听了周友浩的话后,目光有些迷离的看了看他。随之又在刘萍等人脸上扫了一圈。许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这一梦梦得好呀!诸位,这些日子,可叫大伙儿担心啦。“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疑惑起来,开口问道:“柯老,你知道这些天之中所发生的事情吗?”

柯振摇头道:“这几天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但是我自己的状况,我却要比谁都清楚!”

“啊?”叵蓉也是大为不解的质疑起来,她好奇的说道:“柯老,您这些日子可是一直处于昏睡的状态之中呀,既然是昏迷了,又如何知道自己的情况呢?还有,刚才你说梦得好,究竟你梦见了什么呀?”

徐云德一边点头,一边接过叵蓉的话道:“是呀是呀,难不成做啥发财的美梦了?另外,你对咱现在的这种状况,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吗?”

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徐云德的话刚一出口,还不等柯振回答,却听也刚刚从昏睡中苏醒过来的小陈说道:“你们去岛上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彩虹号也在刚才沉于大海,而沉船之后,你们带着我与柯老,乘着这小艇一路赶回了岸上……徐大哥,你想说的状况。是不是就是这些?”

这话,被惊讶住的不仅仅只有徐云德和叵蓉了,就连王长贵都不由惊声说道:“小陈兄弟,这几天在你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否详细的给我们讲一讲呢?”

小陈点了点头道:“不知柯老的际遇是不是跟我一样的,这几天,我似乎是去了一个极为离奇的地方,现在想来,或许那便是我自己的梦境吧,在梦中,我遇到了以为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老者似乎对于天下的一切,都无所不知,他跟我讲了许许多多的道理,这些是我以往从没想到过的,此外,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情、彩虹号的宿命,那老者也都一一跟我讲了。他还跟我讲起了一些关于我的事情,这些我就不跟大伙细说了。”

“不错!这些日子,我在梦境之中,也遇到了一个白发苍苍,但却神采飞扬的老人家,而他便是我五年前曾在雨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高人!砸不仅给我解开了困惑我五年之久的疑惑,更叫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给我指了一条明路,从此以后,我可以尽情的造船啦,那个诅咒再也束缚不了我了。”说这话的时候,柯振满脸的激动,似乎是得到了世上的至宝一样。不过换句话说,能够继续造船,对于柯振而言,岂不就是等同于得到了天下最为珍贵的宝贝!

听完柯振和智者的话后,刘萍等人皆是五味陈杂,心头又有在得知柯老喜讯之后的欢欣,又有对于那智者如梦之法的惊惧,看来两年前阳尊遗址外的那个怪梦,定然也是智者所为。

“好啦,如今大家都安然归来,那便是再好不过的啦,眼下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天快黑了,我看着天气八成是快要下雪了,反正现在我们已经回到了内陆,也不着急赶路。”徐云德瞧了瞧天­色­,随之说道。

王长贵点头说道:“如此也好,几日来的周途劳顿,想必大伙儿也都累了。不如先在附近的村镇找个歇脚的地方,想来我们回来的时候,航线不会偏的太大,所以说此地应该离柯老弟的住处离的也不是很远。”

不料周友浩却人得这地界,只听他是开口说道:“王大仙,这儿叫做兆兰村,距离柯老的村落也就不足一日的路程而已……”

话说这兆兰村,地方不大,但人却不少,足足住着两三百户人家,此时此刻,村中家家户户的烟筒都冒起了炊烟,想必是快到饭点儿了,村民们都在做饭吧。

徐云德笑着说道:“咱来的还挺巧,恰好赶上吃晚饭了。周老兄,你可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餐馆、旅店之类的商铺呀?”

周友浩摇头道:“这种小村,极少会有外人前来,可没有什么旅店餐馆的,但沿海的村民大多热情好客,吃顿饭,借宿一宿之类的小事,定然不在话下。咱只管找个大户人家敲门便是了。”

徐云德闻言后,点头笑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咱就快些去吧,你瞧这都已经下起小雪啦。”

果不其然,不知何时,空中早已飘起了雪花,风不大,雪静静的落着,如同仙女撒下了花瓣一样,装点着世间的一切。很快,徐云德在村子里选了一户看上去不错的人家,敲门叫道:“老乡,有人在家吗?”

声音一落,屋内立马就传来的一个清脆悦耳的回音道:“有!外头谁呀……”随之又听“吱呀”一声,木门被人推开。

站在门框内的乃是一个模样清秀俊俏的小姑娘,年纪与叵蓉相仿,她一见门口站着一群目生人,还有一只雪白的长毛狐狸,神­色­顿时一愣,少许后方才问道:“你们……你们找谁呀?”

“妹子,有饭嘛?”不等徐云德回话,站在他身后的葛五就突然冷不防的冒出来一句,那小姑娘闻言,神­色­又是一呆!

“一边蹲着去!”徐云德抬腿就是一脚,将葛五踹到了一边,随之又转过身来,对那小姑娘说道:“妹子,你别听他的。我们在海上遇到的飓风,船沉了,我们几人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才划着小艇到了岸上,外头天寒地冻,加上连日来的劳顿,我们现在皆是又累、又冷、又饿,不知能不能在你家借宿一宿,再讨些吃的呢?我们给你钱。”

那水灵的小姑娘一听,顿时笑道:“原来你们是碰到海难啦!那块进来吧。我家刚好在做饭,我这就去叫我娘多添些米,用不着什么钱的。”

刘萍等人一听,皆是欣喜的道谢,随之便随着那小姑娘一同进了门儿。来到堂屋,顿时只觉一股暖气顿时袭遍了全身,令人浑身一阵舒爽,烧得正旺的火炉上此刻正炖着一锅­肉­,浓郁的想起立马就勾起了大伙儿肚子里的馋虫。

“小双……是有客人来了?”正当大伙四下打量着姑娘家中的布局之时,内屋之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温和的女子声音,随之便见一貌美的­妇­人,掀开了门帘,从里屋走了出来。

那­妇­人一见堂屋里聚满了这么多人,神­色­也先是一惊,但很快便恢复了寻常,急忙叫那个小双去替刘萍等人沏茶,随即又礼貌的浅笑着对大伙儿说道:“诸位可是外地来的吧?外头连日大雪,路早已封了,不知你们是怎么过来的呢?”

徐云德又将方才对小双说的那些重复了一遍,貌美的­妇­人一听,神­色­顿时微惊讶,开口道:“此等季节,海上危险重重,几位为何还要冒着危险出海呢?那可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丢掉­性­命的呀!”

441第二十七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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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笑着说道:“我们是为了去海上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好在咱运气还算不错,虽遇到了海难,但好在有惊无险,人没有伤着。”

那­妇­人闻言,惊奇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海,一定是有非常要紧的事情吧……”

“娘,饭好了没有呀,我饿了。”小双突然Сhā嘴说道。

美­妇­人一听,慈爱的点头笑道:“好啦小双,你快先招呼一下客人,我去给大家盛饭。”

小双欣喜的点了点头,随即替大伙搬好了座位,招呼着刘萍等人一一入座,不多会儿的功夫,那­妇­人便端上了一桌­精­致的饭菜来,徐云德见状,颇为惊奇的说道:“这位大姐,敢问你家里还有旁人回来吃饭吗?怎么做了这么多?”

谁料那夫人和小双一听这话,随即神­色­皆是一愣,似乎有些悲切,随即夫人开口道:“没了,家中就我们娘俩,并没有旁人会来了。做这么多只是因为小双正长身体,家里还有些钱财,故而才会……”

葛五是个死脑筋,自然没有看出小双和她母亲的神­色­变化,愣头愣脑的说道:“小双他爹呢?这么冷的天,也不回家吃饭吗?”

徐云德一听葛五的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在桌子下使劲的踩了葛五的脚一下,本想示意他有点数,可谁料葛五“哎呦”一声,随即喊道:“谁踩我呀?”

这一幕,小双的母亲看在眼里,自然猜出是怎么一回事了,只见她莞尔一笑道:“没关系的,小双他爹死了,所以不会回来吃饭啦。”

众人听了这话,脸上皆是泛起了一阵尴尬,葛五更是憋得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位大嫂,实在是对不起哈,我……我不知道这事儿。”

美­妇­人摆了摆手说道:“无妨,大家还是快些趁热吃饭吧,要不然就要凉了。”

刘萍等人皆连连点头,端起碗筷,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可王长贵却不知为何,突然开口问道:“这位大嫂,贫道心生疑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当说不当说?”

美­妇­人一听王长贵竟然自称是“贫道”,神­色­不由一愣,但随即还是点了点头道:“这位道长,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跟您说。”

王长贵摇头道:“这事儿你定然知晓,因为我的问题就是关于你丈夫的死因,不知大嫂能否告诉贫道,你丈夫他是死于何时,又死在何处呢?”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神­色­皆是一愣,谁也不知王长贵为何会突然关心起一个寡­妇­来,大家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好奇的看着王长贵。

可王长贵却气定神闲,丝毫不将众人的目光放在心上。再看那美­妇­人和小双娘俩,听闻王长贵的问题之后,脸­色­顿显悲伤,并且陷入了沉默。

许久之后,­妇­人方才长吁了一口气道:“我丈夫死于一年之前,但他的死因,我却不得而知,当时只是他的一个朋友,将我丈夫的死讯告诉了我,乃至连死于何处,尸首骨灰我都不曾见到过……”

“啊?”葛五一听,顿时惊奇道:“大嫂,你丈夫是­干­啥的?怎……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呢?”

美­妇­人垂着首,低声说道:“诸位,不好意思,我丈夫是做什么的,我着实是不好相告,还请大家伙儿见谅。”

死于一年之前,并且还死的这么离奇,加之这­妇­人对于丈夫所做的事情又如此的避讳,这倒是令徐云德由不住的联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再加之这­妇­人的家中看上去极为富有,但却住在这个偏僻的小村落中,这更加使徐云德怀疑了起来。随之他开口说道:“大嫂,敢问你丈夫叫什么名字,我徐云德虽没什么大本事,但在外头的人脉还算广,巧的是在一年之前,也着实有过那么几个老友,死于非命,乃至连尸首都难寻,兴许……”

可令在座的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是,那­妇­人在一听徐云德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神­色­顿时大惊,“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是惊讶的盯着徐云德,并颤声说道:“你……你说你叫徐云德?”

众人见这­妇­人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大,也都十分好奇,徐云德则更是大惑不解,他点了点头道:“是……是呀,我确实叫徐云德,怎么大嫂,您听说过我?”

那­妇­人连连点头道:“我丈夫常跟我提起到这个名字,敢问你是不是人称尸王的那个徐云德?”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是。大嫂,你丈夫究竟是谁?”

其实此刻,徐云德脑中已经出现了几个名字,但他却不敢确定究竟是哪一个。只听­妇­人啜泣道:“我丈夫叫尹天成,你……你认识他吧?”

“老尹!你是老尹的夫人……”当徐云德听了这尹天成这三个字后,神­色­猛人已经,随之脸上也泛出了一阵浓郁的悲切。

对于这个尹天成,葛家兄弟印象极其深刻,当时徐云德得知尹天成死了以后,哭了一天一夜!另外,他当时叫他们兄弟俩去暗中调查许小六的所作所为,一个极为主要的原因,就是这尹天成的死。

如此一来,这尹天成究竟是­干­什么的,也就不用多说了、沉默了好些时候,徐云德方才开口说道:“嫂子,我徐云德与尹大哥是八拜之交,兄弟无能,大哥死了之后,我却因伤病,而无法去替他找回尸骨,在此我给嫂子赎罪了!”说罢,便见徐云德猛的站起身,冲着尹夫人就跪了下去,不由分说的就是三个响头。

他的这一举动,将小双娘俩都给镇住了,但刘萍等熟识徐云德的人都知道,他平时看上去虽说流里流气的,但为人却极重感情,看这情形,那尹天成与他的交情,定然是非同一般的吧。

呆立良久之后,尹嫂方才回过神来,随之急忙起身将徐云德从地上扶了起来,连连说道:“这可使不得,徐兄弟你快快起身……”

徐云德重又坐回椅子之后,长吁了口气道:“嫂子,害死尹大哥的那王八蛋已经被我们设法弄死了,也算是替大哥报了仇,虽说这换不回大哥的命,但今后只要有用的着我徐云德的地方,大嫂只管开口,我若说一个不字,或眨一下眼,就立马下去见大哥!”

尹嫂闻言,急忙摆手打断徐云德道:“徐兄弟千万别说这些,今日得知我丈夫的仇,你已经给报了,我心下就已经感激不尽啦,怎还敢在劳烦你替我们娘俩做其他的事情呢。”

可谁料小双却是少女心­性­,她见徐云德为人仗义豪爽,并且又是爹的好友,此外,以前还经常从爹的口中听到关于这个徐云德的种种英雄事迹,心下稍一细想,随之开口说道:“徐叔叔,有一件事情我想请你帮帮我们,不知……”

然而小双话未及说完,便被她娘给打断了,尹嫂说道:“小双,莫要胡说八道!”随即又转向徐云德道:“徐兄弟,别听小孩胡言乱语……大家快些吃饭吧,要不然就凉了。”

“哦……”小双听了母亲的话后,顿时止住了声音,端起饭碗,满腹心事的吃了起来。

徐云德见状道:“嫂子莫要客气,小双你尽管说罢,不论什么事情,徐叔叔定然帮你!”

“真的吗?”

“小双!”不等小双开口,尹嫂却又出言制止。

这回,刘萍终于坐不住了,她说道:“尹嫂,你就别跟徐大哥客气了,你不了解他的脾气,若这事情你一直不让小双说,那徐大哥兴许得好几天吃不下饭。”随即又对小双说道:“你说罢,没事儿!”

这下,小双终于不再理会母亲的制止了,她说道:“徐叔叔,自打我爹死后,村子里的那个胡勇便时常来欺负我娘,那个胡勇跟村长是亲戚,旁人也管不了她,为了这事,我娘都哭了好多次了,徐叔叔你……”

“他娘的!哪个家伙叫胡勇,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都敢做,看人孤儿寡母的就以为好欺负了?”说这话的是葛六。

此时,尹嫂又忍不住啜泣了起来,她说道:“那吴勇是这村上的无赖,仗着自己的舅舅是村长,在这一块儿地界横行霸道,自打我丈夫走后,家里的大门都被他踹碎了几个,若在这般下去的话,我……我可就没法儿活了,我死倒是不打紧,可是苦了小双……”

听到这里,徐云德的眉头皱成了麻花,牙咬得咯咯作响道:“这个吴勇是在作死!嫂子,他家住在何处,家里又都有些什么人?”

不等尹嫂开口,便听小双答道:“他就自己一人,成天赌钱喝酒,不务正业,就因为他舅舅有钱有势,所以村里的人对他都是敬而远之,敢怒不敢言。他家就在我家东头不远处,那个红墙小院便是了。”

“葛五葛六!”徐云德沉声叫道。

“在这儿呢,徐大哥您说把,这事儿咋办!”葛家兄弟跟徐云德混了这么久,对于他的脾气自当是再了解不过了。

徐云德说道:“去把那姓吴的小子给我带过来,凡是有跟他混在一起的,或帮他说话、出头的,也一并带来!”

442第二十七章第四节

灵怪笔录442第二十七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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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五一听,顿时兴奋的答道:“好叻,大伙儿先坐着,咱兄弟去去就来!”说罢,便于葛六一同起身,离开了尹家。∑fé

尹嫂一见,顿时惊道:“徐兄弟,你……”

徐云德摆手说道:“嫂子不必多言,另外,这事儿解决了以后,你们娘俩也别在这鸟不拉屎的村子里住了,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回一沟村,盖屋的事情自当不用你们费心。另外,我常年不在家,你弟妹自己一人带着孩子也闲得慌,你们权且还能做个伴。”

其实尹嫂也早有搬走的打算,但奈何她们孤儿寡母,无人帮衬,故而搬家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如今徐云德这么一说,她也没再多做推辞,只是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你了。”

不多会儿时候,一阵喧闹的声响自门外传了进来,并且还夹杂着阵阵叫骂,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敲门声,小双急忙跑过去开门。然而当他一眼看到门外的情形时,却是惊的长大了嘴。

只见此时,门口正整整齐齐的跪着三个男子,而他们身后便是葛家兄弟,这三个跪在雪地上的男子,其中一个便是吴勇,另外两个则是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赌棍。三个人的上衣皆被扒光了,一身伤痕的身板在寒风中被冻得直打哆嗦。

葛五冲小双笑了笑道:“你瞅瞅,这是不是那个吴勇?”

小双点了点头,随之磕巴的说道:“是……就是他。”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一脚踩向吴勇头顶道:“爬进去,给尹嫂跪着,先磕五十个响头……不!一百个,若是少了一个,或有一个听不到响的,老子扒了你的皮!”

瞧此时吴勇他们三个一脸青紫的模样,定然是被葛家兄弟毒打了一顿,听了葛五的话后,虽说满脸的愤恨,但最终还是照着做了。只是尹嫂子似乎对着吴勇有些忌惮,见他光着上身爬向自己,吓得连连后退。

这一情形,徐云德看在眼里,心知平日里这吴勇当真没少欺负尹嫂,想到这里,顿时又是无名火气,随即起身说道:“姓吴的,你他娘瞎了你的狗眼,你知道尹天成是谁吗?放眼倒斗界、黑道江湖,哪一方势力不得给他面子!他的夫人岂是你这种砸碎欺负得了的!我看你是当真活腻歪了。”

那吴勇闻言,稍稍有些动容,但依旧是咬着牙,垂着头,一言不发。徐云德冷声道:“还挺有骨气……”

谁知不等他话音落下,却听门外突然又传来一声交换:“是谁打了我外甥!给我出来。”

一听这话,那吴勇顿时面露喜­色­,抬头冲徐云德说道:“你们几个今儿谁也跑不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看活的不耐烦的是你们吧。”

“娘、徐叔叔,他们来了好多人……”站在门口的小双,满脸惊慌的说道。

徐云德等人闻言,转眼看了看门外,只见一个肥胖的八字胡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宽大的毛皮大褂,身后站着三四十号人,手里皆是拿着棍­棒­,看上去声势倒是不小。

见此情形,尹嫂也不由担心起来,毕竟徐云德这边就此七八个男人,况且人家还有棍­棒­在手,若真动起手来,定会吃亏。可徐云德这一伙儿却似乎并不将门外的那些人放在心上,只听葛五说道:“徐大哥,要不我跟六弟出去?”

徐云德摇头道:“别急,你刚才不是叫这姓吴的给嫂子磕头的吗?他磕了没有?”

葛五答道:“还没呢!”

徐云德装作恍悟的模样说道:“哦?还没磕?那你是不是得兑现你的诺言,扒了他的皮呀?依我看,扒皮太费劲儿了,另外嫂子和小双都在这,咱不弄些倒胃口的事情,要他七八根手指吧。”

“好叻!”葛五闻言后,顿时应声道,随即便一脸坏笑的缓步向吴勇走了过去,吴勇本以为自己的救星到了,可万没想到,这伙儿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外头的那几十号人放在心里。看这凶神恶煞一般的葛五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心里这回可总算真怕了,哭丧着说道:“你……你别过来,你若伤我一根寒毛,我舅舅是不会放过你的……舅……救命啊!”

“还愣着­干­啥,还不进去救人!”门外那胖子一听吴勇叫唤,顿时沉不住气了,急忙对身后众人吼道:“快、块……莫伤着吴勇!”

那几十号人闻言,顿时挥舞着棍­棒­,鬼哭狼嚎的冲了上来。眼看就要破门而入,徐云德方才不慌不忙的说道:“五弟,你尽管忙你的,门外那些砸碎叫六弟去料理就行。”

葛五葛六听了这话后,一了点头,随之葛六便赤手空拳的走向了门外,挡在了那伙儿人前头。而葛五则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踱步来到吴勇身前,不顾他的惊声叫唤与挣扎,用脚踩着他的后背,死死的按在地上,随之又蹲身将他的左手给扭了过来,吴勇这种身板,在五大三粗的葛五面前,简直跟个孩童一般,葛五一根拇指,就要撵上他小臂粗了。

此时葛五将吴勇左手的四根手指攥在手中,不慌不忙的往后掰去。似乎是在有意的折磨他一样,阵阵透骨的剧痛由手指传来,奈何身子又动弹不得,吴勇叫得简直跟杀猪没啥两样。

再看另外一边,葛六冲进三四十号人群之中,犹如虎入羊群,以他的身手,去打这些寻常村民,简直是跟捏面没啥区别,眨眼的功夫,就在尹家门前倒了一地,不是手臂被打折了,就是腿骨被踹断了。

小双母女两,做梦也没有想到,徐云德这伙儿人竟然是这么的厉害,一个人打三四十个,竟然还能完胜。见此情形,两人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直到“啪啪啪啪!”四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伴着吴勇的惨叫传进耳骨,方才回过神来。

转脸一看,只见此刻吴勇已经昏迷过去了,被扭在背后的左手,除了大拇指之外,另外四根皆是耷拉在身背上,不用多想,定然断的极为彻底……

可葛五却似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丢开吴勇的左手后,继而又拎起右手,照着先前的法子,掰了起来。

剧烈的疼痛,迫使吴勇苏醒,但顷刻之后却又昏厥过去,要知道十指连心,把根手指先后叫人生生掰断,那种滋味可不是人受的。

料理完门外的那些人后,葛六一边拍着手一边走进了屋,笑着说道:“一帮废物,我还没淌汗呢,就全趴下了。”

徐云德冲他点了点头,随之又对情人阁道:“五弟,你那边解决了没?”

“啪啪啪啪”又是四声脆响,随之葛五点头答道:“解决了,徐大哥……还有这俩家伙该如何解决呢?”

此时此刻,与吴勇一起被葛家兄弟带回来的那两人,早已被吓的尿了一裤裆,一见葛五将矛头指向了自己,顿时磕头求饶道:“几位英雄,几位老大,我们跟吴勇交情一点也不深,你们就绕了我们吧,我们也从没做过对不起尹­妇­人的事情呀……”

徐云德闻言后,问向尹嫂道:“嫂子,这俩人帮吴勇欺负过你吗?”

尹嫂摇头道:“没有,徐兄弟,就放了他们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嫂子发话了,那你俩滚吧!”

两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一边连连道谢,一边拔腿就跑,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简直比兔子还要快。

随后,徐云德又对葛五说道:“将这废物丢出去吧,大伙还要继续吃饭呢,别叫他影响了我们的食欲。”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便如同拎了只小­鸡­一样,将那昏迷中的吴勇给丢出了门外,并反手将们给关上了。对外头被葛六打到的那些人,以及一脸惊惧神­色­的胖子,并没有多做理会。

“好啦嫂子,咱先吃饭吧,你要是还觉的不解气的话,一会儿吃完饭,咱再去找他一次。”徐云德一边替尹嫂摆正了椅子,请他入座,一边对它说道。

尹嫂闻言,眼眶不由一红,随即几滴清泪滴落下来,徐云德一见,顿时慌了起来,忙问道:“嫂子,你这是怎么了,咋哭了呢?是不是嫌兄弟做的不够?我这就去将那小子抓回来?”

尹嫂连连摇头道:“徐兄弟别在多费心了。我只是想到丈夫死后,一直受那姓吴的气,如今你们替我娘俩出头,心中感激罢了,原本以为,咱娘俩在这村子,再无安宁之日了,没想……”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好啦嫂子,见外的话咱就别再多说了,以后你跟小双搬去咱那里住,保证没有人欺负你们,咱一沟村儿的村长,可是我妹夫,更何况一沟村里的乡亲,都是很友善的,等你去了之后,一切自会明白。”

尹嫂拭泪点头,随即入座,稍稍稳定了下情绪后,开口说道:“今儿的事情,我沈岚谢过诸位了。”

自始至终,刘萍等人压根就没有起身,听尹嫂这么一说,众人纷纷摆手说道:“哪里哪里。”刘萍则道:“尹嫂,你就不必再多做客套了,往后大家都是一村儿人了,这种小事何足挂齿?”

徐云德则在心里暗想:“原来嫂子叫沈岚,果真是人如其名呀……”

吃过饭后,尹岚简单的收拾了一番,家具之类自然不会再要了,但光是钱财细软,却也足足装满了五六个大包,葛六低声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看来凡是­干­盗墓这一行的,个个都富得流油呀?”

徐云德一听这话,斜了他一眼道:“能者多得,尹大哥在世的时候,手段了得,若不是他不喜好名望的话,当年的尸王也落不到花蛇身上,就连我也不敢言说胜他多少!”

443第二十七章第五节

灵怪笔录443第二十七章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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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五闻言后,暗自咋舌道:“原来尹天成竟是这等厉害的人物呀,难怪徐大哥你会尊称他为大哥。”

这时,沈岚母女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徐云德开口道:“嫂子,都准备好了吧,咱差不多也该上路了。”

沈岚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道:“如今大雪封路,被风呼啸,咱又没有车马可用,该如何赶路呢?”

徐云德心知这沈岚定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女子,吃苦这方面自然不比他们这些人了,所以说在这等恶劣的天气下赶路的话,定然会难以承受,想到这里,徐云德随即说道:“不知这村子里可有卖马的地方?”

沈岚摇头道:“卖马的地方倒是没有,但村长家里却养着十几匹好马,平日里村中有人要出远门需用马匹的话,都会花钱从他家里租用,可如今我们跟他结下了梁子,他定然不会将马卖给我们……”

不等沈岚的话说完,徐云德便笑着将其打断,随之说道:“有马就好,我想那胖子若识抬举的话,多半不会与我们为难,否则……好了嫂子、妹子,你们先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跟葛家兄弟去牵马。”

沈岚闻言,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权衡片刻后,便没再多言,或许是想到了葛家兄弟的本事,加之往后不在此居住,也用不着去怕那村长了,因而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刘萍则开口说道:“徐大哥快去快回,莫在跟那胖子多做纠缠了,如今天­色­不早了,咱还需要快些上路呢。”

徐云德点了点头,便带着葛家兄弟,以及周友浩还有小陈等人一同去了村长家中。其余人,则在沈岚家里,一边烤着火炉,一边胡乱的聊了起来。期间,小双似乎对雪球十分感兴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总是由不住的往雪球身上撇。

自打踏上陆地之后,雪球就极少开口说人话,所以此时小双母女俩还只将气当作是只寻常的白毛狐狸。见雪球总爱蜷缩在叵蓉身旁,小双开口问道:“蓉姐姐,这只小家伙是你养的吗?”

叵蓉摇头道:“不是呀,它的岁数可比我大多啦。”

“哦?那……我可以摸摸它吗?”对于雪球的岁数,小双似乎并不感兴趣,随即又开口问向叵蓉道。

叵蓉摆手笑道:“这个我可不能决定,你还是去问雪球自己吧。”

小双听了这话,起初也并没往心里去,只是转向雪球说道:“你叫雪球是吗?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头?”

谁料雪球闻言后,竟然是口吐人言道:“摸头不可以,但你可以摸摸我的尾巴!”

见一只狐狸竟然开口说话了,小双顿时呆立当场,满脸震惊的长着嘴巴,支吾了半天方才说道:“它……它刚才说话啦?娘!你听到没有,狐狸开口说话了,狐狸­精­呀!”

此时的沈岚也陷入了惊异之中,满是诧异的点了点头。刘萍见状,急忙解释道:“嫂子、小双,你们别害怕,雪球可不是什么妖­精­,它是只灵兽,会说人话,虽说极为的罕见,但心地却是十分善良的,如今更是我们的同伴,是绝不会伤害人的。

“灵……灵兽?”小双闻言后,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会说话的灵兽?”

这时,雪球再次开口道:“小双,你还要不要摸我的尾巴了?不摸的话,我可要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可不允许你摸。”

小双毕竟少年天­性­,一听雪球的话后,立马点头道:“摸、我摸!”说罢,便伸手摸向了雪球的大尾巴,感受着雪球尾巴上柔软的绒毛,小双再次开口道:“好舒服呀,我要是有这么一只狐狸该多好……”

不多会儿功夫,徐云德的声音终于从门外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马牵来啦,大家准备上路吧。”

屋里众人一听,皆是急忙起身出来大门,只见徐云德等人正牵着十几匹马,有说有笑的站在门外。沈岚见状,神­色­大惊道:“徐兄弟,你们将村长家的马全给牵来了吗?”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头道:“那是当然,我们有这么多人,牵三匹五匹的如何够用呀,更何况我见那熊胖子家里高墙大院的,想必也富得流油,这十几匹马对他而言,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的事情。”

沈岚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也罢,一切就听徐兄弟的。”

将沈岚呣子的行李,放在两匹马的马背上后,其余人又一人挑了只合适的马,各自翻上马背,还剩下三两只空缺,徐云德也没打算将其留下,栓在缰绳上,也都一股脑儿的牵走了。

另外还有就是,在临行之前,徐云德征求了沈岚的同意,在她家宅子里放了一把伙,将偌大的房子烧了个一­干­二净,什么玩意儿也没给旁人留下。

踏着厚厚的积雪,一行人马很块的便离开了村落,小双与叵蓉年纪相仿,因此两人很快的就熟络了起来,一路上小双拉这叵蓉问这问那,加之叵蓉也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如今遇到了小双,两人可谓是一拍即合,走在队伍后头,聊得不亦乐乎。

相反,沈岚的­性­格与女儿想比,就要文静多了,一路上她与刘萍并排而行,话虽不多,但每一句却都能说到人的心坎儿里去,令人十分的舒服。当刘萍与其提及房子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一切都会处理稳妥之时,沈岚更是道谢连连。

就这样,大家伙儿一路走,一路聊,直到太阳落山,方才来到了柯振与小陈所居住的村落,大家伙儿在柯振家住了一宿,小陈则事先告辞,回了自己家中。说起来,自那以后,小陈也再没跟刘萍这一伙儿人见过面,但值得一提的是,自打小陈从海外仙岛回来以后,就像是完完全全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以前的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沉稳,睿智。更叫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小陈竟然“弃武从文”,在以后的岁月中,写下的无数篇­精­妙绝伦的文章与小说。后人将还将他的文字比作是“最为尖锐的长矛!”

翌日清晨,大家伙儿匆匆的告别了柯振,继续踏上了回乡的路。王长贵和慕丘痕,也在柯振家中换回了自己的坐骑。一路无话,耗时两日,大家终于回到了久违的一沟村。

周友浩去了徐云德家暂居,两人都是用刀之人,因此共同语言也来的多些,慕丘痕与马圣则自然而然的到了王长贵家里住下。而沈岚娘俩,则暂居在刘萍家中。这日,刘萍安置好了沈岚母女之后,却见孙季迟迟没有回来,心头不免升起了些许担心,随即招呼了叵蓉,叫她在家里照应着,自己则直接去了村落的大队部。

巧的是,半道上迎面碰见的丁二,见丁二此时一身笔挺的军装,刘萍见状后,神­色­当即一愣,不等她开口询问,便听丁二欣喜的喊道:“嫂……刘主任,您终于回来啦!咿……主任你……”

走至刘萍近处,丁二似乎是被刘萍容貌的变化给吓了一跳,满是惊讶的说了半句。刘萍见他支支吾吾的,当下便想起了自己的事情,笑着说道:“怎么丁二兄弟?我身上有啥不对劲的吗?说话怎么只说半截?”

丁二急忙摆手道:“没……没啥,嫂子您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真是越来越俊俏,越活越年轻了!”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抿嘴笑道:“你小子啥时候也改不了这油嘴滑舌的毛病,连嫂子的玩笑都敢开!对了,有件事儿兴许还得麻烦你,你徐大哥有个亡友的妻子,带着女儿也打算搬到咱村里住,等我跟季哥商量一下,改明儿你找些人手,帮忙盖间房子吧。孤儿寡母,无依无靠的,既然来到咱一沟,咱就不能把人家当外人看。”

丁二爽快的答道:“这还不小事一桩,村长最近忙,这事儿交给我去办理就行了。”

刘萍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代她们母女先谢谢你啦。”

丁二挠头笑道:“刚才嫂子还说不能把人家当外人看,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又变得这么客套了……好啦嫂子,村长就在队上,你块些去找他吧,好久没见面了,定然想得慌,另外你再给村长捎句话,就说我今晚不去找他喝酒啦,咱不去打搅你俩。走啦……”说完这话后,不等刘萍出声,丁二便转身就跑。

看了看丁二逐渐远去的背影,刘萍无奈的一笑,随即便匆匆赶向了村里的大队部。此时孙季正坐在灯前读着信件,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小子怎么刚走又回来啦,是不是啥东西忘拿了,你这记­性­,得叫我说你几回?这要是把你派上战场,临打仗时候你忘了拿子弹……”

“季哥,是我!”不等孙季唠叨完,刘萍便轻声开口将其打断。

孙季一听话声,神­色­顿时大变,手中信件也滑落在地,抬眼一看,见门口站着的,果真就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眼圈顿时一红,铁打的汉子也险些落泪,只听他低声唤道:“小萍,你回来啦?”说罢,便起身上前,一把将其揽入了怀里,抱了许久都不愿松开。

444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灵怪笔录444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444第二十七章第六节

静静享受着孙季的浓浓爱意,刘萍呐呐的说道:“怎么这些日子,你又清瘦了许多,我不在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不做饭啦?”

孙季笑道:“怎么会,自从你走了,丁二那小子天天跟我吃,我就算自己不想弄,可还得填饱那家伙的肚子呀。”

刘萍心知丁二与孙季自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孙季的脾­性­,故而才想出这么个法子,好迫使季哥每天都能按时按点的吃饭吧。“季哥,我刚才碰到丁二了,他叫我跟你说一声,今晚不来找你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徐大哥的亡友之妻以及女儿。”

“徐大哥亡友之妻?”孙季一听这话,顿时疑惑的重复道。

刘萍随即将沈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孙季讲了一边,听完之后,孙季骂了几句那猪狗不如的吴勇,随即又说道:“徐大哥真是个血­性­汉子,这事儿做的太漂亮了,对付那种恶棍,就不能讲什么人情!哦,对了,你不提徐大哥我还险些忘了,你们走的这些日子,可有不少人给徐大哥寄信过来了,都在这里呢,要不咱先带回去,等明早我抽空给他送去?”

“不用麻烦妹夫你啦!”孙季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徐云德的话声从门外传了进来。

刘萍夫妻俩闻言后,急忙分了开来,恰巧在此时,徐云德也走了进屋,只见他一脸坏笑的说道:“大哥来的不是时候,打搅到你小两口亲热啦?”

孙季闻言笑道:“哈哈,徐大哥你说笑了,你是来拿信的吧,都在这儿呢,我这就给你取,不到一个月的功夫,足足来了三十几封信,我猜一定是你朋友有急事找你。”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临走前,我托葛家兄弟替我办了些事情,想必这些信,都是道上朋友来的回复吧。”从孙季手中接过信件后,徐云德又道了声谢。随之,三人便一同离开了村大队部。

在家门口与徐云德告别之时,徐云德又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事情,随即对刘萍说道:“妹子,我嫂子跟小双就麻烦你几日了,等她家盖房子之时,有用钱的地方你们尽管跟我说便是。”

不等刘萍回话,便听孙季笑道:“徐大哥你这话可见外了,咱自村儿人,还提什么钱不钱的!”

徐云德闻言,顿时哈哈一笑,随即说道:“那就有劳兄弟你啦。”

送走徐云德后,孙季与刘萍并肩回到家中,此时叵蓉已经做好了晚饭,正陪着沈岚娘俩在堂屋聊天。见是刘萍夫妻回来了,三人急忙起身问候,刘萍则拉过沈岚和小双,给孙季介绍了一番。

孙季道:“徐大哥的嫂子,就是我孙季的嫂子,房子没盖好之前,嫂子和小双尽管在我家住着,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讲就是了,千万不要客套,虽说咱都是乡下人,但我孙家也还不算穷,嫂子千万不要显生才是呀。”

沈岚点头答道:“那真是太感谢孙兄弟你了。”

孙季笑着连连摆手,无意只见却瞧见了蹲坐在叵蓉脚边的雪球,随之惊奇的说道:“这咋有只狐狸?毛不错呀,弄件背心恰好够了。”

“背心是啥?”孙季话一出口,雪球便当即接道。

这下倒好,着实把孙季给吓了一跳,只见他满脸惊诧的说道:“说……说话了?狐狸说话了?媳­妇­儿你听见没有,这狐狸成­精­啦,竟然会开口说话!”

刘萍笑着答道:“季哥你莫要害怕,它叫雪球,是我们在海外仙岛上碰见的灵兽,虽然会说人话,但并不是什么妖­精­,更加没有害人之心,现如今更是我们的伙伴呢。”

“是……是只灵兽呀……”孙季颇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世上竟然当真存在灵兽!雪……雪球是吧,村里的­鸡­鸭你可千万别去吃呀,会挨骂的。”

雪球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蓉妹妹早就跟我说了。那是村里的人养的家禽,没有人家同意,是不能随便吃的。放心吧,我可不是贪嘴的狐狸。”

听了这话,孙季方才放下心来,随即便招呼大家入座,亲自去端了饭菜,并一一给大伙儿盛好。

沈岚娘俩见状,满脸不可思议的低估道:“孙兄弟当真是村长吗?怎么一点村长的架子都没有呀,跟我们那儿的村长比起来,简直就是包青天呀!”

孙季笑道:“啥包青天呀,嫂子太抬举我了,咱在自己家里吃饭,谁做谁盛还不都一样嘛,再者说你们一路劳顿下来,想必也都累了,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呢。”

自从到了一沟村后,沈岚母女俩便真切的感觉到周遭的氛围与先前所生活的地界大有不同,难怪当时徐云德会说:“等到了之后,你们自然会明白。”此时此刻,她们总算了解了这话的意思。

用过饭后,大家伙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这夜的雪下的格外大,但孙季和刘萍的房中,却是形同三月,春意盎然……

次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尚在熟睡中的刘萍夫­妇­便被门外传来的丁二声音给吵醒了。匆匆穿上衣服开门,只见丁二今日换上了身破旧的棉袄,他说道:“主任,我带人给沈大嫂选了块地方,木料、砖瓦都是现成了,如今想请沈嫂本人过去看看,若满意的话,咱这就动工。”

刘萍闻言后,点头笑道:“叫你费心了,等这事情办好之后,嫂子给你们下厨,请大家来喝酒。先都进来吧,我去喊沈嫂出来,昨天赶了一整天的雪路,这会儿她还没起呢。”

丁二点头道:“那行,恰巧咱哥几个早晨忙了许久,还没来得及吃饭呢,就在嫂子这儿蹭一顿啦!”随即又转向身后的几个劳力道:“哥几个别客气呀,嫂子请咱吃早饭,能多吃一碗那就是赚了!”说罢,便当先冲进了堂屋。

谁料不等他进门,便跟从堂屋往外跑的一人撞了个满怀,只听丁二“徒”一声,随之整个儿人后跌出两三米开外,原来是急着去茅厕的叵蓉。

躺在雪中的丁二看清是谁之后,一脸无奈的说道:“小祖宗,你跑这么急­干­啥,要把你丁二哥撞死?”

“不好意思啊,我内急!”说罢,叵蓉便冲他做了个鬼脸,随之急冲冲的跑进了茅厕。仅留下一脸郁闷的丁二。后来的几个劳力笑着将其扶了起来。大家伙儿都清楚叵蓉天生神力,并且酷爱打架,自从来了一沟村儿后,村子里所有的劳力几乎都被她打遍了,除了葛家兄弟能跟她对上些时候之外,其余没有能撑她一拳的,所以说就连丁二这种“村霸”都怕她几分。

随之,刘萍去叫醒了沈岚,将事情大致的跟她说了一遍,沈岚心生感激,忙去向丁二等人道谢。不多会儿功夫,孙季、叵蓉也相继起床,这会儿刘萍的早饭还没做好,大家闲着无事,便聚在堂屋闲聊起来。

雪球一直慵懒的蜷缩在叵蓉脚边,没有在开口说话了,想来应该是叵蓉事先交代过它了吧,毕竟会说话的狐狸,在寻常人眼中看来,还是过于惊世骇俗的。

吃了早饭,大家伙儿又跟着丁二他们去看沈岚的新房选址,丁二给找的地方,恰好就在徐云德家边上,也就是说,房子盖好以后,王长贵、徐云德、沈岚三家并排,再往西就到了孙家,往东则是空地,若有人搬来,还能继续盖下去。

对于住在哪里,沈岚似乎并没有太多的要求,况且又是挨着徐云德家住,要知道对于沈岚而言,徐云德可是这村上最亲的人了,因此对于丁二替她选的位置,还是颇为满意的。

事情定下来之后,丁二又找来了一串鞭炮,盖屋之前要放鞭,这是当地的风俗习惯。

随之额“劈哩啪啦”的炮竹声,寂静的一沟村也逐渐热闹了起来,村民们闻声而来,在得知沈岚的事情之后,大伙儿显得特别热心,七手八脚的帮忙­干­活,这等气氛,可是沈岚娘俩从未感受过的,自打尹天成死后,她们就一直过着孤立的生活,不想今日却来到了这么一个人尽亲善的好地方,想起以往的日子,再看如今的嘲,沈岚不由落下了两行感动的清泪。

这时,徐云德一手捏着个馒头,一手牵着儿子从家里走了出来,见大伙儿都在,忙上前打了招呼,随之对孙季说道:“兄弟,瞧你满眼通红的模样,昨晚累的可不轻吧?”说完这话,他还不忘坏笑着撇了撇刘萍。

孙季哈哈笑道:“徐大哥不也一样?”

刘萍稍显羞涩的说道:“你们俩见面就没个正经,乡亲们都在呢……对了徐大哥,那些信你都看了没,可有什么收获没有?”

徐云德闻言,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当即点头说道:“昨晚我将那三十封信都仔细的看了一遍,唯独有一封中提及到一个鬼城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信是我一个多年至交写来的,看它口气,那鬼城之中或许真有些古怪,总而言之这事颇为蹊跷,等等咱把老道他们喊过来,再仔细研究研究,实在不行的话,或许还得亲自再去走上一遭。”

445第二十七章第七节

灵怪笔录445第二十七章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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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萍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那好,不如这样吧,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咱就一同去王大仙家里,跟他们商量一下,去或不去,等咱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如此也好,我先回家去把信带上。我嫂子盖房的事情就全交给孙老弟和丁老弟他们了,妹子咱回头见。”说罢,徐云德便牵着儿子折回了家中。

孙季答应道:“放心吧徐大哥,房子盖好后,保你满意。”

放完鞭炮之后,丁二便带着人开始动工了,盖房子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刘萍叮嘱了几声之后,便带着叵蓉一同去了王长贵家,恰好在徐家门口,碰见了拿了信件的徐云德以及周友浩,四人结伴同行,顷刻后就到了王长贵家宅前。

此时王长贵正和马圣坐在堂屋下棋,王德树则在院子里扎着马步,见是刘萍等人过来了,德数急忙开口问道:“徐叔,刘姨,你们来啦,是找师父的吧,他在屋里呢。”

刘萍点头笑道:“德树呀,这么冷的天还练功呢?”

德树腼腆一笑,随即答道:“今日师父吩咐下来的功课还没完成呢,在个把时辰就行了。外头天冷,你们还是快快进屋吧。”

话说这王德树虽然年少,但比起同龄人而言,要显得老成许多,也懂事许多,王长贵常走南闯北,家里就留他一人,所以说德树老早就学会了自立,这是孙清风比不上的,故而刘萍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这憨厚的孩子。

告别了王德树之后,刘萍等人来到了王家的堂屋,王长贵家里没有烧暖炉,所以说屋里的温度也就只比外头稍高上一些,说起来还是十分清冷的,见王长贵正与马在圣下棋,慕丘痕则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观战,徐云德忍不住说道:“老道,你犯不着这么省吧,怎么连个炉子都不烧?若是没钱买煤的话,可以找我呀……”

王长贵一心寻思着棋路,头也不抬的说道:“冷暖随心悟,冬夏莫相结。我们修道之人,怎能一心贪图舒适?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供安睡,就该觉得满足了。倒是学兄弟你,说起来也算是道中之人,怎么还忘不了享受呢,要知道那都是浮云一片,只能拽你前行……”

徐云德心知王长贵的脾­性­,也不跟他说做口舌之争,直接切入主题道:“我说老道,你就别跟我讲这些大道理了,我儿女还小,难不成叫他们也跟我受冻?另外,此番我们来找你,是为了鬼城一事,这是我一个道上的朋友前段日子寄过来的信件,你们先看看吧。”

一听徐云德这话,桌边三人终于动了动容,王长贵接过徐云德手中的信件,展开来细细一看,脸­色­不由又是一变,随之说道:“陕西竟然还有这么一处绝地?”

徐云德点头说道:“说实话,对于这地方,我在许多年前就曾听人讲起过,但因各种原因,当时我并没有功夫亲自去看看,如今老友旧事重提,我方才回想起来,当年那事儿传的挺玄乎的,说当地曾有几十人一同进了那鬼城,可无一人生还,自那以后,那城堡就成了无人敢入的绝地了。”

听了这话以后,马圣若有所思的说道:“当地人将其称作鬼城,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缘由的,单单只死了几十个人,或许还称不上鬼城吧,会不会是那城堡之中当真闹鬼?”

徐云德摇头说道:“马老你有所不知呀,这鬼城的叫法,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有了,至于当地人为何这么叫,我也搞不明白,但我知道,当年进入城堡的那几十人,皆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是进去寻宝的,可不料……”

慕丘痕若有所思的开口说道:“陕西,前几年我也去过几回,可从未听闻过有什么鬼城,若这事情果真闹的凶的话,又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有往外透露呢?”

徐云德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那朋友就是当地人,或许他对这事了解颇深,你们说咱有没有必要去亲自走上一遭?”

王长贵想也不想的答道:“有!你那朋友在信中虽说的简要,但我总觉得这鬼城不简单,平日里关于它的传言似乎并不怎么多,如今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兴许这是在暗示着我们什么!另外咱手头如今也断了线索,这鬼城之中,兴许还真有咱想要找寻的东西存在。”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似有心事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大仙说的不错,如今距魔神重现于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咱可不能错过任何的机会。”

“那好,既然如此,我这就去镇上买票,大家若都没意见的话,咱下午就出发。先去找我那道上的老友,毕竟他是当地人,办起事情来,总要方便得多。”徐云德如是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有劳徐兄弟了,另外,大家也趁现在准备一下吧,毕竟去陕西路途遥远,此番还不知道得走多长时间呢。”

其实这话他是说给刘萍听的,除了徐云德之外,其余人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走对于他们而言都无所谓,但刘萍却不同,她身为人­妇­,又刚出远门回来,于情于理,也得跟丈夫交代一下吧。

从王长贵家离开之后,徐云德与周友浩也随即告辞,去置办去往陕西的车票了。恰巧在途径葛家兄弟的门前时,见他俩似乎刚起的模样,正往沈岚家的工地那边走去。两人见是徐云德和周友浩,急忙打招呼道:“徐大哥,周大哥,这大清早的,你们是要去哪?”

徐云德笑骂道:“大清早,你是猪呀,这都快要晌午了!我跟你周大哥要去市里买车票,咱午饭过后就动身去陕西了,你俩赶紧回去准备准备。”

“去陕西?”葛家兄弟一听,顿时双眼冒光,因为他俩跟徐云德走入盗墓界之后,也了解了不少事情,陕西乃是一个古墓繁多的地界,在诸多盗墓者眼中,那里简直与金矿区没啥两样。所以当他俩一听是要去陕西,立刻就与盗墓联系在了一起,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随即转身就往家里跑去,并还一边说道:“好叻徐大哥,咱随时都能动身。”

见这两兄弟像是打了猪血一样,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便与周友浩一同赶去了镇上。

回到家中的刘萍,见孙季今日并没有出去忙活,不免有些惊讶,但随之一想起自己又得出远门了,心头难免有些低落,走到孙季身前,刘萍低声说道:“季哥,恐怕我今天下午,又得出去了,这番去的是陕西,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我也说不准。”

孙季一听这话,神­色­立马一愣,但随即便又换过一副笑脸,并且说道:“媳­妇­儿,你所做的事情,我能够了解,那可是关乎天下苍生的大事,我虽心有不舍,但公重私轻的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你就安心的去吧,不管去多久,我等你回来便是了。”

刘萍闻言后,险些落泪,孙季越是善解人意,刘萍心里就越觉得有些对不起她,毕竟在当时的年代,­妇­道人家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守­妇­道持家务、带小孩才是女子该做之事。可刘萍却总往外跑,没能尽到自己持家的义务,因此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可自己的命运似乎早已天定,这也就注定了她不能与其他的女子相提并论。矛盾之下,刘萍长叹了一口气道:“季哥,我真希望一切的琐事都能快些过去,咱也好享享清福!”

孙季点了点头,随之郑重的说道:“媳­妇­儿,相信这一天很快就要会来临……”

“但愿如此吧?”想起魔神、图腾的诸多事情来,刘萍不由觉得一阵头大。

“蓉姐姐在吗?”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小双的声音,闻声后,叵蓉从堂屋跑了出来,边跑边答道:“在呢,是小双妹妹呀,找我有什么事呀?”

小双稍显羞涩的走进院中,冲刘萍和孙季微微点了点头道:“村长、刘姐,你们都在呢?”

刘萍一转苦闷的神­色­,笑着答道:“是小双呀,快进屋里吧,外头天冷,冻坏了吧?”

“诶!”小双乐呵呵的答应了一声,随之便与叵蓉一起进了堂屋,刘萍和孙季也随后走了进来。大伙儿方一进门,还不等站稳脚,就听小双迫不及待的对叵蓉说道:“蓉姐姐,我听说一沟距离镇子很近,是不是呀?”

叵蓉点头道:“半个时辰的脚程吧,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难道你要去镇上?”

小双说道:“我想去镇上买些东西,蓉姐姐下午陪我一起去吧?我跟娘刚刚搬来,总得填补些家用呀。”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道:“啊?下午呀?这恐怕不行,因为午饭过后,我们就要去陕西了,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要不你叫丁二哥带你一起去?”

小双闻言,先是沮丧,但随之却又泛起了一脸的好奇,她开口问道:“陕西?是好远的地方吧?你们去那里­干­啥?要去多久呢?”

叵蓉想了想之后,方才回答道:“额……我们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至于得走多少天,我也说不准,这得去问徐大哥,或许他知道。”

小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蓉姐姐,你们是跟徐叔一起出行?莫不是去盗墓吧?他是尸王,而陕西又是古墓繁多的地界,你们……”

叵蓉连连摇头道:“不……当然不是,我们怎么会去盗墓呢,只是这事情有些不大好说,总而言之,我们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要不然的话,倒是可以带你一起去。”

446第二十七章第八节

灵怪笔录446第二十七章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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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危险!”小双一听,顿时回道:“蓉姐姐,你帮我跟徐叔叔求求请嘛,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啊?这……这恐怕有些不妥吧,毕竟我们并不是去玩耍的,况且我也跟你说了,咱们做的事情是很危险的,搞不好的话,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叵蓉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小双。

谁料那小双却又开口说道:“爹的本事我都学的差不多了,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蓉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添乱子的!”

叵蓉闻言后,满脸不信的说道:“不行,你连那个吴勇的对付不了,若是当真遇到那些脏东西的话,又如何保护自己呀?”

小双道:“谁说我对付不了那个吴勇了,只是爹在生前曾跟我定了规矩,绝不能用他教我的本事去对付寻常人,说实在的,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了,可娘却拦着我,叫我不要动手的话,我兴许早就收拾了那个杂碎!更何况那吴勇虽把我们家的门给踹碎了好几块,但并没有闯进家中,若非如此,我八成也早就动手了。”

听了这话之后,叵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但又因自己跟小双着实是投缘,此刻见她满脸想去的神­色­,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于是便向站在一边的刘萍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对于叵蓉和小双的对话,刘萍全都听在了耳中,只见她稍稍想了片刻之后,方才开口说道:“小双,我们此番去陕西,并不是去游玩,而是为了办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另外,这件事极其凶险,兴许还有­性­命之危,你……”

然而不等刘萍把话说完,便听小双倔强的说道:“刘姐,我父亲是­干­哪一行的我很清楚,他生前曾跟我说过,既然选择了自己想做的事情,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更何况他传授给我本事的目的,就是想让我继续在这一行里走下去,如今父亲去了,我自当要走他的老路了,虽然我不清楚你们此番去陕西究竟是不是盗墓,但我总觉得那儿似乎有着什么东西正呼唤着我,刘姐就当我求求你好不好,带我去嘛,或许这对于我而言,是一个新的开始!”

听了小双的这番话,刘萍也不由一时无言,不及她开口答话,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从院内传了进来,只听他说道:“若小双丫头果真做好了丢掉­性­命的觉悟的话,那我们就带她同去吧?”

话音未落,便见王长贵、慕丘痕以及马圣三人,齐齐走了进来,孙季和刘萍见了,急忙问候道:“王大仙、马道长、慕道长,你们来啦。”

王长贵等人纷纷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王长贵接着说道:“小双,我在外头听见,你说你已将你父亲的本事都学到手了,不知此事是否当真?”

小双闻言,急忙点头道:“我没有撒谎,我父亲还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教我的了,等他办完那件事回来,就带我去找徐叔叔,希望徐叔叔能带带我……只可惜……”说到这里,小双两眼不由一红。

王长贵闻言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亮几招,让我们瞧瞧,若当真是有真才实学的话,我们此番前去陕西,定然带你一起。”

小双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爹曾告诉我,我们尹家曾经是个学武世家,但因种种原因,家道中落,功夫也是一代不如一代的,但唯独有一套短棍的打法没有失传,对于我爹的这套棍法,徐叔叔定然知道,只是今时不比往日,功夫再好却也无法养家,因此我爹才走上了盗墓一途。大仙、刘姐,你们要想看我本事的话,那我就给你们打一套短­棒­吧。”

王长贵道:“可以。”

小双随即又在孙季家堂屋四下找了一圈,最终目光落在了一根木尺之上,那是刘萍用来量衣裁布用的玩意儿,只听小双说道:“刘姐那根尺­棒­能不能先借我用一下?”

刘萍闻言,随即过去桌边,拿过尺­棒­并将其递给了小双,说道:“当然。”

从刘萍手上接过尺­棒­:“小双先试试了手感轻重,顷刻后,只听她一声娇呵,在堂屋之内便虎虎生风的打起了一套­棒­法,只见那木尺在她手中宛如活了一般,上下翻飞,破空声不绝于耳,架势像模像样,颇有些女侠的风范。”

见小双竟然还有这个本事,最为欣喜的自然要属叵蓉了。此外,马圣的眼神中,也似乎夹杂了许多惊讶、兴奋的意思。一通­棒­法打完之后,小双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收招,而后满脸期待的冲王长贵说道:“大仙,您瞧我能否过关?”

谁料不等王长贵说话,却听马圣先开口道:“小双丫头,你这套­棒­法打的着实不错,说来也巧,我马圣用的也是短­棒­,不知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听了马圣的话,一屋子人皆是有些惊讶,要知道马圣可是道家名门马家的传人,而此类明门大派,向来是不随意收徒的,除非遇到极为罕见的奇才才会偶尔破例,可如今马圣开口便要收小双为徒,由此可见他对于小双这套­棒­法的认可。

小双冰雪聪明,一听马圣的话后,想也没想,便“噗通”一声给他跪了下去,随即开口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马圣以及大伙儿皆是被小双这一举动给弄呆了,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来,马圣随即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乖徒儿,快快起来吧,我马圣这儿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道贺,刘萍道:“恭喜马前辈收了个好徒弟呀。”

小双一心惦记着去陕西的事情,刚一起身,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那个……刘姐、大仙、师父,这回能带我一起去陕西了吗?”

刘萍笑着说道:“现在我们说的可不算数了,只要你师父答应,我们自然不会反对。”

马圣点头道:“入我门下,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将生死置之度外,要不然的话,又如何对得起的降魔马家的称号?”

“这么说,师父是答应咯!”小双一听这话,顿时喜出望外。随即又转向叵蓉道:“蓉姐姐,你听见了没,这下我能跟你一起去陕西啦!”

叵蓉笑着点头道:“是呀,太好了……”

“好了,小双你先回去跟你娘打声招呼,外带再做些出门的准备,等徐兄弟与周兄弟买票回来,咱立马就动身。”王长贵如是说道。

小双急忙点头,随即又冲马圣拜了拜,方才乐呵呵的跑出门外。见小双远去之后,王长贵方才有些不解的问向马圣道:“马道友,你马家收徒之事,如今怎么变得这么草率?”

马圣摆手道:“我生平最受不了那些繁文缛节,这丫头的­棒­法虽然还不纯熟,但棍走偏锋,多有我年轻时候的架势,所以我看着甚是欢喜,就收了这徒弟,另外就是我这几年走南闯北,一直没有收徒,我马家如今落寞,仅剩我孤家一人,我又怎能眼看着马家的道术在我这儿断绝?”

王长贵听了这话,顿时长叹道:“如今道门不举,想我们这些古时的大派,如今皆是人丁稀少,更何况如今问道之人也越来越少,人们都以钱财权势为重,是以妖魔频发,咱这些修道之人却也顾不过来呀。真不知再过百年,我道门将会走到哪步田地。”

见王长贵他们皆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刘萍急忙转过话题道:“几位大仙,你们现在堂屋稍坐片刻,我去做饭,徐大哥恐怕就要回来了,咱吃了饭后,好抓紧时间赶路。”

众人皆是点头,随即刘萍便与叵蓉一同去了厨房,孙季则留在堂屋陪着三个道士闲聊。时间过的很快,徐云德与周友浩没过多久,便从镇上赶了回来,在听闻小双的事情之后,两人皆是有些惊诧,徐云德说道:“如今天冷,外出的人并不多,一会儿咱去市里坐车的时候,再现补一张票就行了。”

吃饭之时,刘萍又特地去将徐云德的媳­妇­以及王德树还有沈岚母女也一并都叫了过来,大家挤在孙家的堂屋饭桌,显得好不热闹,这也算是给他们这些即将出远门的人送行了吧。

饭后,众人带上行囊便告别的村民们,踏上了前往市区的路,一路上,小双显得特别激动,拉着徐云德问了好多关于他父亲的事,期间也不由被徐云德所讲的一些玄乎的际遇给深深的吸引。还有就是,既然已经决定带小双同去了,那么也就没有在对其隐瞒此行的目的的必要了,谁料当小双再得知鬼城一事之后,非但没有一丝的害怕神­色­,反倒显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徐云德见状,心下暗道:“看来,这丫头当真是遗传了他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来到车站,徐云德又特地替小双补办了张票,登上火车,各自入座以后,徐云德又忍不住提起葛家兄弟第一次坐火车时的嘲来,还记得那时候,葛五曾说过火车趴着跑都这般快了,若是站着跑的话那还了得的无稽之谈。这无疑又引得大伙儿一同嬉笑。

葛五满脸郁闷的说道:“谁还没个头一次呢!”

447第二十七章第九节

灵怪笔录447第二十七章第九节

447第二十七章第九节

陕西路途遥远,加之当时那个年代的火车走的又慢,所以刘萍等人少说也得三天两夜才能到达,随着方向逐渐往北,天气也在不断的加冷,好在这一行人的体魄都非常人能比,因此寒冷对于他们而言,并不算什么。

一路上,看着窗外景­色­的变化、尘世间因战乱而导致的悲惨之状,刘萍等人的内心还是颇显沉重的,谁都知道,战乱年代,最为受苦的就是老百姓了,加之当时天灾不断,火车沿途,被冻死的穷苦之人尸首多不胜数,这毫不夸张。

从未出过远门的小双看见那些凄惨的长眠,心中的震撼自然是十分大的,还有就是第一次进入人类世界的雪球,它窝在叵蓉专程准备的布袋子里,透着脑袋看着窗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从其眼神之中却不难看出,它内心的震撼,定然难以言表。

刘萍这伙儿人中,去过陕西的并不多,也就徐云德和慕丘痕两人,但徐云德去的次数少,并且他去都是为了盗墓,除了道上的人之外,少与旁人接触,所以对于那地界的风俗习惯并不怎么了解。慕丘痕则不同,只听他说道:“陕西是个穷苦的地方,那里多出土匪,民风彪悍,越是靠山的地界就越是如此,所以此番大家前去陕西,做事可莫要大意。”

葛五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不信了,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就有人敢抢劫财物不成?”

慕丘痕道:“信或不信,等到了之后,你自然会明白。”

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那老友混得还算不错,有他在那边打点一切,多半不会出什么纰漏的吧。”

慕丘痕道:“但愿如此吧。”

此外一路少话,直到一声汽笛响起,火车缓缓开进了站台,大伙儿方才恢复了生气,车厢之中人本就不多,所以丝毫不显得拥挤,下车之后,众人皆是舒活了一下松软的四肢,毕竟接连坐了将近三天的车,还是有些乒的。

“抢劫啦……”正当这时,突然一个女子的惊叫声,引起了大家伙儿的注意,循声望去,只见一­精­瘦的男子,手里抓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正急速的往自己所在方向跑了过来,在他身后,还远远的跟着一个边跑边叫喊的中年­妇­女。

见此情形,葛五顿时火起,大吼道:“大胆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人财务!”说罢,便见他蹿身上前,一把将那奔跑中的瘦青年给抓了起来。片刻之后,中年­妇­女气喘吁吁的跟了过来,葛五从那男子手中夺下包裹,递给­妇­女道:“这位大姐,这是你的东西吧?”

从葛五手中接过包裹,那女子连连道谢道:“谢谢这位大哥,你真是好心人呐……”

葛五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送走那女人之后,葛五又给了那毛贼几拳,随之才放了他,毕竟在当时的环境下,人们还缺乏抓贼报官的意识。毛贼临走之时,神­色­­阴­沉,嘴里不知低估了几句什么。因为是当地的方言,葛五并没有听懂,但也没将其放在心上。

回到大家近前,葛五对慕丘痕说道:“慕老,您的话一点也不假,这地界果真是乱,大白天的就有人抢劫,若是到了夜里,那还了得!”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多言。随后,徐云德说道:“我那老友不知我们到了陕西,我看咱还是先去找他,有个落脚的地方,歇息歇息再另做打算吧,毕竟没有人带路,我们也找不到那鬼城究竟在哪儿?”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徐兄弟,你可知道你那老友住在哪儿嘛?”

徐云德摇头说道:“老道,那封信你不已经看过了嘛,他说我若是来了陕西,直接去一个叫做四方寨的地方,随便问个人就能找到他。”

“那好吧,咱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去找你那老友,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王长贵如是说道,随即众人便顺着人潮,往站外走去,可殊不知,此时此刻四面八方已经又无数双冰冷的眼睛,盯住了他们几个人,并且也夹在人群之中,往站外走去。

话说这陕西西安,也就是以往的长安城,乃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历史中的多朝之都,人口众多,颇为喧哗,虽说经济远比不上上海、南京,但却也热闹非凡。出了站台,徐云德举目四望,少许之后,随便拉过一个人问道:“兄台,请问四方寨怎么走?”

那人说指着南边说道:“顺路往南,走不过五里路的光景,便能看到一座很大的宅院,宅院是红漆大门,门两边蹲着两尊石狮子,那里就是四方寨了,很容易找。”

徐云德点头谢道:“有劳兄台。”随之便又转身对大伙儿说道:“诸位,我朋友说的不假,四方寨果真好找,随便问个人都知道。”

王长贵点头道:“事不宜迟,天就要黑了,咱还是快些动身吧。”随之,众人便顺着那个路人所指的方向,往四方寨的位置走了过去。此时天­色­渐晚,太阳已经西沉,天­色­也有些­阴­,看上去似乎又要下雪,此外,离开车站之后,大街上的路人也逐渐的稀少起来,想必是因为天冷的缘故吧,就连那些小商小贩的踪影,都很难看到。

走出两三里路之后,街两旁的房屋逐渐稀少,看来这是去郊区的路,徐云德颇为有些纳闷儿的说道:“怎么我那老友会住在这种地方?好好的市区不住,偏偏选在郊区?”

王长贵抬眼看了看前方,只见再往南,则更是荒凉,乃至连房屋都没有一间,见状后,心下颇为迟疑,随即开口道:“该不会是被人哄骗了吧?”

刘萍迟疑道:“不应该呀,那个路人我们又不认识,好好的,为何要骗咱们?”

谁料正说话间,周遭零散的几座房屋之中,突然冲出来一大片人,举目看去,少说也得百十来个,这些人气势汹汹,瞬间便将刘萍等人给围在了中间,此外,这些人的手中无不拿着马刀,眼尖的徐云德更是在数以百计的人群之中,看到了先前在车站抢人东西的那个瘦子,以及给自己指路的那个路人。

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低声笑道:“看来咱还此番还真是叫人给骗了,这地界哪是通向什么四方寨的,而是通往贼窝的呀。”

此时,只听那瘦子­操­着很重的鼻音说道:“你们是哪里来的瓜皮,竟敢坏老子的好事情!是嫌活的不耐烦了?不知道车站一带,是咱蛇毒帮罩着的?”

徐云德闻言,笑着说道:“我们是外地来的,当然不知道你们什么蛇毒帮了!怎么,看你们此番的架势,还是要打仗咋滴?”

“咿?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下午给徐云德指路的那人冷着脸开口说道:“一会卸下你手脚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嘴硬。连老带女的十来个人,竟也敢跟咱蛇毒叫板,我看当真是活够了,兄弟们上!女人留着,其余的都砍手脚了再说。”

此人兴许是个小头目,他话音一落,四周那些喽啰们顿时叫嚣着冲了过来,徐云德见状无奈道:“坐了将近三天的车,舒活舒活颈骨也是好事!”说罢,便从袖子里抽出了漆黑短刀,当先迎了上去。

话说这些杀人越货的土匪,可不比那些吴勇舅舅叫去的村民,这些人动起手来,可都是不要命的。但即便如此,他们又如何是练家子徐云德的对手,只见徐云德手持短刀,整个人就形同鬼魅一样,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来回穿梭,所到之处,横七竖八的躺倒了一地。顿时之间,稍显荒芜的地界顿时热闹了起来,叫骂声与哀嚎声夹杂在一起,直冲云霄。

见徐云德打的兴起,葛家兄弟和叵蓉也忍不住了,三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之后,便也加入了战圈,这下倒好,百十来好土匪,竟被四个人压得死死的,简直是毫无还手之地,眨眼的功夫,就被撂倒了将近一半。

见此场面之后,那瘦子终于有些害怕了,支吾的说道:“哥,咱这回是碰上钉子啦,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怎么这般厉害,一百多人连四个都打不过?”

被瘦子叫做哥的,正是先前给徐云德之路的那个男子,此时他眼中也布满了惧意,平日里欺负欺负老百姓倒还可以,但如今遇上了传说中的高人,他一时也是无计可施!只听他颤声说道:“前些日子我听魏老大说,近期内会来一个重量级人物,叫我们兄弟莫要犯浑,那可是咱惹不起的,不知魏老大所说的那个人,会不会就在这几个之中,若当真是的话,那咱这回可算是闯下大祸了!”

那瘦子一听这话,顿时浑身打起了哆嗦,急忙开口道:“不会这么巧吧?连魏老大都怕那人?”

“魏老大?你们所说的那个魏老大,不会就是魏八指那家伙吧?”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那指路的男子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不错,就是他……”可当他回过神来之际,却是吓的汗如雨下。原来徐云德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俩面前,而混战虽说仍在继续,但剩余那三人,却早已是以压倒­性­的优质占了上峰,顶多用不了半柱香的时间,这一百多号人,就要“全军覆没”了……

看这徐云德正似笑非笑的把玩着一把黑­色­匕首,想起刚才他出手时的模样,瘦子哥俩顿时双膝一软,险些跪了下来,随之指路男子说道:“这位老大,您……您认识魏老大?”

448第二十七章第十节

灵怪笔录448第二十七章第十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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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冷笑着说道:“魏八指嘛,怎么?他是你们的老大?”

瘦子见徐云德口气不善,心知他与魏老大的关系定然不一般,想及此事,瘦子更加胆颤心惊,说道:“魏……魏老大我不是我们的老大,只是这一带道上的人都是如此称呼他的,敢问……您叫什么?”

见瘦子哥俩的模样,徐云德暗下寻思道:“看来八指那家伙在这儿混的还算不错,要不然这百十多人的团伙的小头目,也不会吓成这副德行。*|网┐”随即说道:“你问我的名字?好吧,你听好了,做不更名,行不改姓,我叫徐云德!”

“啊!”瘦子哥俩一听,顿时是如堕冰窖,原来魏老大事先叮嘱过他们,这段时间将要来的重量级人物,正是徐云德!如今他们竟然带人堵杀徐云德一伙,无疑也是得罪了魏老大,更何况眼前这人的本事他们也瞧的真切,这样一来,自己是否能活,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噗通……”两声,瘦子哥俩同时跪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咱有眼不识泰山,今日得罪了徐老大您,还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绕了咱这条狗命吧,往后做牛做马,全听您老使唤。”

徐云德见状笑道:“怎么?你们认得我?”

瘦子摇头道:“不认识,可魏老大早先交代过,您是了不得的大人物,您……您看这事情弄得……”说罢,两人又是连连磕头。

徐云德本就不想跟这帮毛贼折腾,转身对葛家兄弟还有叵蓉招呼道:“行了,大家都住手吧!”

还打得正欢的葛家兄弟和叵蓉闻言,皆是不太尽兴的停下了手,此时百十来号人,还能站起身的已经寥寥无几了,自始至终,只不过短短的一炷香时间,瘦子团伙的一百多人,竟然被四个人给全部打到,并且后来徐云德还收了手,这一情形,更是叫跪在地上的瘦子哥俩目瞪口呆,总算知道魏老大为什么说徐云德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没有理会横七竖八的倒在四周的土匪们,刘萍等人一齐走到了徐云德身旁,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这俩人在­干­嘛?怎么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刚才不是说要砍下你的手脚吗?”

那瘦子一听这话,顿时又冒起了冷汗,急忙摆手说道:“不不不……先前我是瞎了狗眼,认不得这位就是徐老大,若早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说那些混球话呢?”

徐云德对此似乎并不往心里去,随口说道:“算了,不知者无罪吗,只是你们这么一闹,耽搁了咱不少时间,如今天­色­已黑,我想这条路也不是通往四方寨的吧,现在我给你俩个机会,赶紧替我们带路,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之内,找到魏八指。”

瘦子一听这话,急忙点头答道:“徐老大,其实这条路正是通往四方寨的,我哥他下午并没有说错,从这出发,再用不了多会儿功夫就能到了,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意外的说道:“那四方寨当真在这等鸟不拉屎的地方?”

见瘦子哥俩此刻还跪在地上,徐云德无奈的说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枉你们还是道上混的,怎么这么没骨气!”

两人一听,顿时如释重负,慌里慌张的爬起身,连裤脚的泥土都顾不得拍,随即说道:“徐老大,您有所不知呀,四方寨在这一方地界,可算是各路好汉的总部了,而魏老大就是十几个势力团伙的总头目,说不好听的也就是土匪头,因此四方寨才会建在郊外,以便行事呀。”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道:“几年的功夫,那魏八指竟然变的这么出息啦,我这都有些忍不住想快些见到他,如今究竟是啥模样了!好了,废话就不要多说了,你们前头带路,咱这就去找八指。”

“好叻!”瘦子急忙应声,随即又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而后便跟他哥一同给徐云德等人带起了路,目的地正是魏八指所在的四方寨。

那瘦子说的果真不假,众人没走多少时候,便远远的瞧见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庄园,高墙大院之内灯火通明,朱红­色­的大门两边各有一尊霸气威武的石狮子,另外门两旁还站着守卫。

一瞧这架势,徐云德当即笑道:“八指这家伙尽爱搞些玄乎的,一土匪头子而已,非要弄得跟部队司令的府邸一样。”

前头的瘦子哥俩,听了这话之后,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却并没有多说啥,毕竟­干­一行讲一行,徐云德没做过土匪,自然不懂得土匪的门道了,其实当时那个年代的土匪,有许多地方与军队并无两样,也是制度森严,等级分明的。

来到门前,两个护卫似乎认得瘦子,不­阴­不阳的说道:“什么风把你们哥俩给吹来啦?咱老大这几天伤了风寒,谁也不见,有事的话交代给我俩就行,没事请回。”

那瘦子哥俩见护卫的清高模样,倒也不怎么生气,陪着笑脸说道:“两位大哥,我们哥俩这回来可是当真有要紧的事情呀,您且看看我们身后这人是谁!”说罢,便侧过身,指了指徐云德。

那两个门卫顺势望去,上下打量了一番徐云德后,同时摇了摇头道:“不认得?谁呀?”

瘦子笑道:“不认识吧,把他名号报上来,定会吓你一跳,他就是魏老大前段时间交代过的那个徐云德徐老大,你们还不快些开门!”

“啥……啥玩意?真是徐老大?”俩门卫一听,顿时都变了脸­色­,急忙跑上徐云德面前,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还恭敬的递上了烟,不仅如此,葛家兄弟、王长贵等几个男­性­,也一一发了一根,随即开口道:“徐老大,您总算来啦,快快里面请,我们魏老大交代再三,您若是到了的话,叫咱好生招待……”一边说着,还一边替徐云德上了火。

徐云德抽了口烟后,哈哈笑道:“八指那家伙就爱搞这些虚名堂!”

在门卫的带领之下,刘萍等人以及瘦子兄弟进了四方寨大门,穿过前院、回廊、过道,最后终于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屋前,只见这屋檐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四方寨!”看来这就是“聚义厅”之类的地方了吧。

随之,其中的一个门卫说道:“徐老大,你们现在屋里稍作休息,我们这就去叫魏老大过来。”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有劳两位兄弟了。”

两人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说罢,便转身离开,去了偏房。

徐云德则带着众人推门进入厅内,只见这是一见极大的屋子,里头正中摆着一张三十七座的大会议桌,朱红­色­的木椅整整齐齐,墙壁上挂着鹰击长空图,架势像模像样。

“大伙儿坐吧,不必客气。”徐云德一边招呼着同伴们,一边自顾自的拉来一张凳子坐下。

片刻之后,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厚重的声音道:“徐兄弟!老哥我终于把你给盼来啦,哈哈……”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王长贵一听此人声调,便是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此人声线厚重,底气十足,定然是个爽朗之人。”

顷刻后,只见门外在一帮人的簇拥之下,火急火燎的走进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这人有四十来岁光景,一头短发根根倒竖,两眼大而有神,阔鼻大耳方口,满面红光,穿着一件黑­色­的裘皮大衣,满身的­精­­干­之­色­。

见到此人后,徐云德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并哈哈笑道:“八指兄,好久不见呐,你又壮硕了好多,兄弟这身板跟你比起来就要相形见拙啦!”说着,两人热情的抱在了一起。

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只听那魏八指说道:“兄弟再瘦,也是人中之龙呀,像大哥我这凡夫俗子,又怎能跟兄弟你相提并论呢?”

徐云德笑着回答道:“八指兄说笑了。怎么,这几年不做老本行了?”

魏八指闻言叹了口气道:“形势所逼呀,咱那一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跟黑道沾边,可说是寸步难行了,我这不也是为了生计才沾了黑吗,我听说盗墓界的后起之秀许小六,被你们弄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呐,那小子不是玩意儿,以前的那些老伙计,可有不少人被那厮害死……就连尹老弟也……”

徐云德听了这话,神­色­也是一沉,随即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哦对了,说起尹大哥,我今天还得特地给你介绍个人!”说罢,徐云德招手叫来了小双。

魏八指看了看站在徐云德身边,颇显羞涩的小双,疑惑道:“这位姑娘是……”

徐云德道:“她就是尹大哥的独生女!”随即有转脸对小双说道:“小双,还不问魏伯伯,他是你爹的至交老友!”

小双急忙开口问道:“魏伯伯好。”

“好好……”魏八指也是个重感情的人,面对故友之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无言少许之后,似是突然想起了件事情,随即开口道:“对了,前几年我无意间得了件宝贝,本打算将其送给尹老弟,可后来……今日初次见着侄女,我就把那玩意儿送给小双吧!”说罢,便转身对一旁的随从耳语了几句。

那随从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屋子,徐云德笑道:“小双,你魏伯伯送的东西,可都是稀罕的玩意儿呀,还不先谢过大伯。”

小双点头道:“谢谢魏伯伯。”

不多会儿功夫之后,只见那随从抱着一个­精­致的红木匣子走了进来,魏八指接过木匣,当众将其打开,大伙儿皆是好奇的凑上前看,只见那匣子中,装着一个通体暗紫­色­的短杖,质地不明,但古­色­古香,看上去极为圆润。

魏八指将短杖拿在手中,随之将其凑到油灯前一照,只见这暗紫­色­的短杖,在烛火的照耀下,竟然有些透明!随即他笑着说道:“乌金短杖,重一十八斤,长一尺有八,雕龙凤双灵,我心知尹老弟短­棒­用的出神入化,本想将这玩意儿送给他的……现在我将其赠给侄女,也算是了了这桩心愿!”

449第二十七章第十一节

灵怪笔录449第二十七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449第二十七章第十一节

此时小双的眼睛已经死死的被那乌金短杖给吸引了过去,乃至连魏八指的话都没有听清。

直到徐云德提醒道:“小双,还不谢谢你大伯?”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小双方才回过神来,急忙点头道谢道:“大……大伯,谢谢您送我这么珍贵的礼物。”

魏八指摆手笑道:“侄女不必跟我客气,说起来大伯这条命,还是你爹救回来的,莫说是这紫金短杖了,就算大伯所有的家产全给你,都是应该的呀。”

徐云德闻言,打趣说道:“八指凶,反正你膝下无儿无女,倒不如收小双做了­干­女儿,将来也好有人替你养老送终!你觉得怎样?”

“好呀,能有这么俊俏的闺女,可是我魏八指的福分呀,只是不知小双意下如何?”魏八指欣喜的说道。

小双闻言,颇有些难为,拜师虽可由着自己的意愿,但认­干­爹却还得跟母亲商量,毕竟这不是件小事,随即便开口说道:“我自然是一百个愿意啦,但这事我还得跟娘商量一下。”

魏八指笑道:“应该的,那这事儿咱就暂且先放一放,等小双你回去问了你娘之后,一旦她同意了,那我就筹备宴席,你看如何?”

小双腼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从魏八指手中接过了紫金短杖,如获至宝似得抱在怀中,片刻也不愿意离手。

“好了徐兄弟,栽归正传!”随即,只听魏八指正­色­的说道。

徐云德点了点头,然后众人各自入座,加上魏八指带来的手下,一张三十七座的会议桌近乎坐满,再三推脱无果,徐云德不得不并排与魏八指坐上了上首位置,对于这些礼节,刘萍等人自然是不放在心上了,但魏八指的手下们见状,却对这徐云德的来历更是揣测不已。

坐定之后,魏八指首先开口说道:“徐兄弟,我这帮哥们儿,皆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好朋友,大家没有外人,话大可以放开了说。”

徐云德点头道:“客随主便,一切有八指兄安排。”

魏八指笑道:“兄弟客气了……前段时间我收到了你的消息,要道上的朋友大范围的搜索一些灵异的事情,虽我不知兄弟你究竟是所为何事,但既然你开了尊口,那我就绝不含糊,另外信中我给你提到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古怪,那鬼城就连我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都不敢草率的进去。”

听了这话,徐云德心中微惊,暗道:“魏八指可是又了名的大胆狂人,可就连他都会怕那鬼城,鬼城之中究竟有些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存在呢?”

想到这里,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八指兄,那鬼城的传闻,我也曾听过一些,可详细的却不知晓了,关于那地方,你究竟了解多少?”

魏八指想了想道:“诸位可知道洪帮这个组织?”

徐云德点头道:“相传,洪帮的前身乃是明末清初的天地会,后来反清无果被打压了之后,便消失无踪了,直到几十年前,方才出现了一个打着洪帮的组织,在各方地界,诸多领域中活跃起来。另外,我还听说,洪帮之中尽是些武学世家之后,个个都是武艺超群的练家子。”

魏八指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可就是这类功夫堪称一流的高手,集结了四十余人,做了充分的准备之后,在十几年前的某一天进了那鬼城之内,但却没有一人活着走了出来,在那之后,也不乏一些胆大之人进去探宝,可结果却都一样,久而久之,短短的十几年间,死在那里的人已不下百十个了。”

一听这话,刘萍等人皆是大惊,十年死了一百多人,那鬼城之中到底存在着什么?怎会如此凶残!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八指兄,那鬼城距离此处大概多远?”

魏八指答道:“自此往南,百余里处的亚膜山中,便是那鬼城的所在,山脚有个村落,叫亚膜村,亚膜村是去鬼城的必经之路,有几次我刻意去探查鬼城,便是住在那个村子里的。”

“哦?”一听这话,王长贵不由好奇的开口问道:“魏兄弟,你还去过鬼城几次?”

魏八指摇头道:“我所说的探查,只不过是去看看那城堡的座落,并没有亲身进过,毕竟关于这鬼城的传言太过邪乎,仅是我一人的话,还没有胆量进入。“

听了这话,王长贵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敢问魏兄弟几次探查的结果又是如何呢?”

魏八指道:“那城堡建的十分古怪,令人费解,选址之人似乎完全违背的建造房屋的常理,竟将一座偌大的城建在了背阳向­阴­的一面山坳之中,常年不见阳光,千百年来,那鬼城的四周,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阴­森,叫人胆颤。”

徐云德点头道:“选址之人定然会有他的用意,这类房屋倒像是­阴­房,是给­阴­魂盖的宅子,在古时候也并不少见,但一座规模可称得上城堡的­阴­房,我却从未听闻过∷指兄,明日还请你替我们备好马匹,百十里的路也不算近呐。”

一听徐云德这话,魏八指以及他的那些手下个个皆是###震惊,呆傻了少许之后,只听魏八指说道:“怎么?徐兄弟,你们真要去那鬼城?”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说道:“自然是要去的,要不然我们这群人大老远的跑来陕西­干­啥?”

魏八指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徐兄弟,我了解你的脾­性­,知道劝你也没有用,但那鬼城着实是非同小可,依我看,咱在进去之前,还是再准备一下,我多找些人手,带够了弹药枪炮……”

不等魏八指这话说完,徐云德就将其打断道:“八指兄,那鬼城之中若真有些什么脏东西的话,枪炮又能顶个什么用?另外人手越多,对于我们而言反倒是越累赘,所以说你就不用多费心思了,兄弟我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魏八指听了这话,一时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兄弟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在多加阻挠了,等明儿一早,我就准备好马匹,管那鬼城不鬼城的,咱一同进去闯上一闯!”

听了这话之后,吃惊的倒变成了徐云德,他颇为惊诧的问道:“怎么?八指兄你也要去?”

魏八指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干­女儿都去了,我这个做­干­爹的又岂能畏缩不前?好了徐兄弟,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另外大家伙远道而来,想必也都累了吧,咱先吃饭!”说罢,便吩咐身后的随从,叫他筹备去了。

这时,徐云德突然撇见正坐在桌角的瘦子哥俩,随即­干­笑了两声道:“对了,还有件事情,我还差点给忘了。”

瘦子似乎是看到了徐云德的目光,浑身顿时吓得哆嗦起来。魏八指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好奇的问道:“徐兄弟,不知你说的是何事?”

徐云德道:“今儿下午,我这葛五兄弟在车站抓了一个抢人财务的毛贼,当时在气愤之下还给了那贼几拳,可不料那家伙是车站一带的地头蛇,在我们来你寨子的路上,带了一百多人阻杀我们……”

徐云德话未说完,魏八指便已经将目光转到了瘦子哥俩身上,满是­阴­沉的说道:“瘦龙瘦虎!是否真有此事!我若记得没错的话,车站一带是你们哥俩的地盘吧?”

两人一听,同时软倒在地,不停的磕头认错,说道:“魏老大,徐老大,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就放过我们一马吧,我们哥俩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妻子身患顽疾卧床不起……”

“放你娘的狗屁!”魏八指怒骂道:“你们两个家里的情况我会不知道?还八十岁老母!你娘长什么模样你们估计都不知道吧!少在那跟我装孙子!我记得早先我已经跟你们打过了招呼,说完徐兄弟近日会来,你们怎么还不长心!斧子,老规矩伺候。”

那个被魏八指称作斧子的男子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后便起身走向跪在地上的瘦子哥俩,徐云德等人不知魏八指说的老规矩是什么,但瘦子却清楚的很。所以他一听这话之后,顿时面如土灰,声泪俱下的喊道:“魏老大,魏老爷,徐老爷,我们哥俩就靠手上这点本事吃饭,您若是要了我们八根手指,这不等同于要我们去死嘛……求求你们,念在我们替徐老大带路的份上,放过我们一马……”

徐云德等人闻言后,方才明白,原来魏八指所说的老规矩,就是砍人八根手指。随即徐云德起身说道:“斧子兄弟,先等一下!”

斧子闻言,急忙止住了身,点了点头。徐云德随之又踱步走到瘦子身前,抓过他的右手瞧了瞧,只见那瘦子的右手,食指跟中指特别长,并且还很细,就如同两根­干­枯的树枝一般。

稍微想了想后,徐云德开口说道:“你刚才说你们是靠这双手吃饭的?此话怎讲?”

瘦子急忙回答道:“徐老大……实不相瞒,我们是扒手出身,至于那手上的功夫,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把式而已……”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给我漏上两手,若我瞧着满意了,今儿的事情咱就一笔勾销。”

瘦子一听徐云德有放过他的意思,顿时兴奋的点头。徐云德随之却又说道:“但若是我不满意,那你们哥俩的命,就得交代在这儿了!”说罢,他又转向魏八指道:“怎么样八指兄,你没有意见吧?”

魏八指摇头笑道:“徐兄弟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为兄看着就是。”

450第二十七章第十二节

灵怪笔录45第二十七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5第二十七章第十二节

徐云德笑着点头,随即又转过脸来,对瘦子说道:“你可以开始了。┗#_网”

瘦子此时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他摸不清徐云德的心思,也不知道自己得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才能入他法眼,但事已至此,也唯有赶鸭子上架了,俗话说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想通了这些以后,瘦子咬了咬牙,随即从地上爬起身道:“那我就献丑啦!”说罢,只见他从衣袋掏出三枚铜钱,是瞎子算命用的那种乾隆通宝之类。将铜钱放在手心,瘦子又挽起了袖子,开口道:“­干­我们这一行,讲的就是手快,大伙看这铜钱此刻在我手上,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没!开始了。”

随着瘦子的一声开始,只见他手掌一翻,将手心朝下,手背朝上,可奇怪的是原本放在手心的铜钱却并没有掉下来,徐云德见状,稍有些好奇的说道:“这就没了?”

瘦子点了点头道:“徐老大请看。”说罢,便见他又将手心番了过来。

徐云德一瞧,只见此刻瘦子的手心之中,果真是空无一物,那三枚铜钱竟然就这么消失了!与此同时,魏八指等人也忍不住好奇的起身,走到了瘦子身前,仔细的瞧着,但谁也没能看出丝毫的端倪。

不解之下,徐云德又抓过小六的手上下翻看了一遍,依旧是没找到三枚铜钱的踪迹。最后终于点头笑道:“你小子这一招还真不错,算是过关了。”

“真……真的?”瘦子一听这话,顿时激动起来,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连连开口道:“多谢徐老大、多谢徐老大。”

徐云德摆了摆手,随即说道:“那三枚铜钱究竟哪里去了,刚才我们分明看着在你手心之中,在么好端端的就消失了呢?”

瘦子回答道:“实不相瞒,那铜钱早在我翻手向下的时候,就已经收回袖子里了,只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我手上,所以才忽略了袖子。”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不已,开口问道:“可是你不是已经将袖子挽上去了嘛?”

瘦子点头道:“不错,但那是用以欺骗大伙儿眼睛的假象,其实这一套把戏还没结束,诸位请看!”说着,只见它再次将手翻了下去。

众人皆是好奇的盯着瘦子的举动,片刻后,瘦子不慌不忙那个的将手心翻了过来,只见那三枚铜钱竟然不知在何时,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这些,一屋子人皆是更为惊奇。随之那瘦子说道:“其实这并不难,只要多练,你们也能做到……不知大家伙有没有注意到一点,那就是我每次掌心向下的时候,都会握拳,说白了,窍门就在这握拳的一刹那。”

此时徐云德等人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瘦子给挑起来了,他开口问向瘦子道:“怎么个说法?”

瘦子回答道:“起初将铜钱变没的时候,只要在握拳之时,用手指将铜钱弹回袖子里,那铜钱顺着胳膊游走,速度极快,一般很难叫人察觉,而将铜钱变出来的时候,则需在握拳之时,借着一股往下甩的力道,将袖子中的钱币甩回手心,只要接稳了,这把戏法儿便算成功了!”

“原来如此!”徐云德听了这话之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头去明白,这一套动作,要想完成得跟瘦子这般­精­纯熟练,没个十年八年的苦练,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随之,徐云德拍手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叫瘦龙是吧,今日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另外我徐云德偏爱与有能为的人相交,不知你是否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瘦子哥俩一听这话,神­色­顿然一滞,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没有作答,徐云德见状道:“怎么?瞧不起我还是咋滴?”

“岂敢岂敢!徐老大宽宏大量,不与我们兄弟计较不敬之事,咱哥俩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敢不识抬举,与徐老大称兄道弟?今后只要您有用得着咱们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赴汤蹈火,咱哥俩在所不辞。”瘦子一脸认真的说道。

徐云德摇头笑道:“我徐云德做事,向来不爱搞那些虚名堂,你们兄弟今后便是我朋友了,其余废话不必多说!”

两人见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道这份上了,也不敢再多做推辞,纷纷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恭敬不如从命,今后徐老大的事儿便是我们瘦龙瘦虎的事儿……”

徐云德笑着点头,可不等他开口,便见魏八指刚才吩咐随从去准备的饭菜已经有人端了上来,顷刻的功夫,一整张会议桌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菜,在魏八指的招呼下,众人各自入座,随之魏八指起身说道:“今儿是个好日子,算是三喜临门啦,来!兄弟姐妹们,先­干­一杯。”

一桌人闻言,纷纷端起酒杯起身回敬,席间大伙儿东拉西扯谈天说地,气氛很是融洽,似乎并没有谁将明儿将要去的那凶险之处放在心上。

饭后,刘萍等人又在魏八指的安排下,各自回了客房休息,一夜无话,次日天方才显亮,大伙儿便已经没了睡意。魏八指虽然是个粗人,但待客之道却还是很上心的,刚一起床,暖汤、热茶、各式点心已经被下人们端了上来,徐云德见状,乐呵呵的说道:“八指兄这小生活过得,还真有些土皇帝的味道儿。”

简单了吃了些东西,喝了点热茶之后,众人再次来到了那个大会议厅,此刻,魏八指已经和不少人在那儿候着了,一见徐云德等人进来,屋里的十几人急忙起身问候,寒暄了好些时候之后,徐云德一转话题道:“八指兄,一切都准备好了吧,咱现在是否可以上路了?”

魏八指稍稍迟疑,随即问道:“徐兄弟,当真不用多带些人手?”

徐云德点了点头,魏八指见状,轻叹一声道:“那好,马匹已经在庄园外候着了,咱这就动身!”

随魏八指来到院外,只见那儿停着三十来匹高大的骏马,每一匹的马背上都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想必里头装着的定然是些出行探险的必备之物,徐云德等人对此也没有多问。可瘦子哥俩此时却也一人牵着一匹马,似乎早就在那里等着了的模样,徐云德不禁好奇的上前问道:“你哥俩这是­干­啥?”

瘦龙回答道:“徐老大,昨天晚上我们从你与魏老大的谈话中得知,你们此番是要去那鬼城里寻宝的呀,咱哥俩虽没去过鬼城,但对于一些传闻,还是听说过的,那儿可是个了不得的去处,昨夜我们商量,虽然我们没有什么本事,但探个路、看个包还是可以的,所以请徐老大务必要带上我们,若真寻着了宝贝,我们啥也不要,全当回报徐老大饶断指之恩。”

土匪出身的人,脾气一般都很邪,一旦是他们认准了的事情,旁人是很难改变的。徐云德见他俩满脸的真诚,也就没好拒绝,只是点头说道:“那好吧,但我把丑话先说在前头,那鬼城之中很可能真的有鬼,因此说此番前去,可谓是九死一生的,你们……”

“放心吧徐老大,我们哥俩光棍两条,要啥啥没有,就算真遇着鬼了,想必它也看不上!”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瘦虎便抢先开口道。

想起昨天他们哥俩讨饶时说的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之类的话来,众人皆是莞尔一笑,随之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上路吧!”

“好叻!”“出发!”随着几声吆喝,一行三十人的队伍,在徐云德和魏八指的带领下,终于开向了传说中的鬼城!

从四方寨到亚膜村,共有一百二十里路,途中皆是荒无人烟的地带,四下便野皆是厚厚的积雪,好在这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加之魏八指准备的马匹皆是神骏无比,所以众人行进的速度也并不算慢。但他们来到了亚膜村村口之时,太阳还没有落山。

魏八指跳下马背道:“这亚膜村住户不多,绝大多数男子都是猎户,女人则种果树营生,民风倒也算淳朴,我在这村子里认得一个姓冯的小伙子,每次来此,都住在他那里。走,徐兄弟,我带你认识认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也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毕竟进村下马,是对当地居民最基本的尊重,这一点谁都了解,所以说刘萍等人以及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也都先后下了马,牵着马儿跟在魏八指和徐云德身后。

走不多时,魏八指驻足与一个高大的木屋前,转脸说道:“这儿便是小冯家了,大伙儿先等着,我去叫门,这会儿天都要黑了,他多半在家。”说罢,便径自走上了前去,拍了拍木门,一边喊道:“小冯兄弟在家吗?”

顷刻后,只听门内传出回应道:“是魏大哥?”随着话音,木门也同时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身着野猪皮棉袄的青年小伙站在门内,此刻正一脸的欣喜神­色­,看那模样,他似乎还挺喜欢魏八指来找他。

451第二十七章第十三节

灵怪笔录451第二十七章十三节'>第十三节

451第二十七章第十三节

魏八指笑着上前跟小冯握了握手,随之说道:“小冯兄弟,我又来打搅你啦。╔,,这回还带来了好多朋友。”

小冯闻言,瞥眼看了看魏八指身后的徐云德等人,乐呵呵的点头答道:“魏大哥的朋友,便是我冯浩的朋友,来来来……大伙儿快进屋吧,外头太冷了。”

众人见这冯好如此好客,对它的印象也都不错,随即便各自栓好了马匹,跟着魏八指一同进了小冯的家中。屋子里极其暖和,随之刘萍又暗下打量了一番小冯家中的摆设,只见墙壁上挂满了枪,粗略一数,至少也得十几把之多。

徐云德见状,咋舌道:“看来小冯兄弟也是爱抢之人呐!”

小冯笑道:“哪里,这些大部分都是魏大哥送给我的,在我没与魏大哥相识之前,我家里就那么两把破猎枪。”

“原来如此……”徐云德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心中想到:“难怪这小冯见魏八指来了,会这么的欢喜。”

稍稍暖和了一会儿,魏八指开口说道:“冯兄弟,我今儿带了这么多朋友前来,其实是为了一件事情……”

谁料不等魏八指把话说完,便听小冯开口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大家是冲着那鬼城来的吧?”

魏八指一听,神­色­稍稍一愣,随即点头答道:“不错,你怎么知道?”

小冯笑道:“魏老大,你多次前来邀我去山中,虽说是为了打猎,可我见你总在暗中观察那鬼城,起初我也只是有所猜测,可今儿见你们来了这么多人,带了那么多的装备,所以说我心里就猜出你们此行的目的了。”

徐云德闻言笑道:“看来冯兄弟还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呐。”

小冯冲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又接着说道:“魏大哥,我恳请你个事儿。你务必要答应我……”

魏八指点头道:“你我之间不必客套,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小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魏大哥你们此番前去鬼城,能否带上我一个?”

“你?”魏八指一听小冯这话,顿时有些不可思议,沉默了少许之后,开口道:“小冯兄弟,关于那鬼城的种种传闻,想必你比我们知道的都多,也都详细吧,那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此番进去,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小冯摆手道:“魏大哥,你瞧我小冯像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更何况我们这亚膜村,饱受那鬼城的苦难已经好多年了,到了夜晚,村民们无一敢出门,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这些魏大哥想必也都知道吧,所以说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一次,若是侥幸能够活着出来,也好让村民们不再夜夜担惊受怕!”

听了小冯这话以后,不等旁人开口,王长贵却是抢先说道:“冯兄弟,难得你有这片心思,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一会儿你就随我们一同去吧。”

“这……”魏八指瞧了瞧徐云德,其实他还是有些不大愿意让小冯跟着他们一同去以身犯险的,毕竟那鬼城在短短的十几年内,死了一百多人,虽说他们一伙儿此番准备的十分充足,但结果会是什么样的,谁也不敢说。

可徐云德却是点了点头道:“小冯兄弟是个善人……既然老道都答应了,那呆会就跟咱一起吧。只不过在大家进入鬼城之后,一切皆要听从的们的安排,千万不能鲁莽行事。”

小冯一听,顿时喜出望外,连连道谢道:“谢过这位老前辈,谢过徐大哥……”

而后,众人又在小冯家中休息了一会,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一尊清白的月儿高高的挂在枝头,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另外,山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狼嚎亦或者是夜枭的尖叫,使得深山的夜晚更为恐怖。

简单的吃了些饭后,王长贵走至窗前,瞧了瞧外面的天­色­,随即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咱动身吧。”

其余人闻言,皆没作答,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纷纷起身,鱼贯走出门外,小冯更是挂着两把长枪,腰里别着一把手枪,手中还端着一把步枪,架势像模像样的跟在魏八指身后。

徐云德见状笑道:“冯兄弟带这么多抢是要去打鬼子嘛?只可惜我们此番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是真鬼,而并非是那些血­肉­之躯的假鬼,枪炮之类兴许根本就用不上,我看你还是少带几把吧,别回头派不上用用场不说,反倒是成了累赘。”

小冯只是寻常的猎户出身,自当没有什么撞鬼的经验了,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徐大哥你的。”说罢,便解下了背上的两把长枪,将其放回了家中。

山间地势复杂,所以说大家伙儿舍弃了马匹,改为步行,好在那鬼城距离亚膜村并不是太远,加之魏八指早已熟识了去鬼城的路,所以在他的带领之下,众人没用两个时辰便到了鬼城所在的那座山的山脚。

借着森白的月光,众人抬眼看想山坳中的鬼城,只见那是一座尽是暗­色­调的高大城堡,高大而有厚实的城墙皆是用巨石垒起来的,傍山而建,似乎与山体溶在了一起。此外,那鬼城的四周,没有一棵树木,光秃秃的一片,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阴­森而又诡异。

此时此刻,徐云德等人神­色­倒是并无什么变化,可瘦子哥俩、以及小冯包括魏八指的少部分手下,已经有些打颤了,毕竟这鬼城的传闻着实是有些吓人。

徐云德瞧见大家伙惊恐的脸­色­,可以咳嗽了两声道:“诸位,趁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再给大家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不想进去的可以先行回去,我们绝没有二话。”

话出良久,没有一人支声,徐云德见状又道:“既然大家心意已决,那咱动身吧。”说罢,便当先顺着嶙峋的山壁往上爬去。

刘萍等人二话不说,也急忙跟上了徐云德的步伐,虽说山上积雪很厚,但好在坡度并不大,且极其的嶙峋,因而大家伙儿在爬山的过程中,并没有出什么意外。更何况这一行人的体格无一不是超乎常人的,这点程度的攀援对他们而言,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没用半个时辰,三十几人便都来到了鬼城近前,靠在近处观看之下,更觉这传说中的鬼城恐怖,偌大的一个城堡,竟然没有大门,敞开的门洞之内昏黑一片,­阴­寒之意源源不断的从里头往外冒着,打在大伙儿身上,形同实质的­阴­风直吹皮表,令人不寒而栗。

王长贵透着门洞,往里头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说道:“三门成线,死生相见!徐兄弟,这儿果真是你说的­阴­房呀。另外,这座城堡少说也得两三千年了之久了,若自建成之日起,这­阴­房的主人便已经在里头了的话,那么咱此番将要面对的,便极有可能是个道可通天的大魔头了,所以说这次行动,大家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是。”

对于王长贵的话,魏八指等人似乎并不怎么明白,可徐云德他们却是听的清楚,要知道­阴­房本就是替四人盖的房子,所以王长贵口中所说的房子主人,便是­阴­魂,居于这么大的­阴­房中的鬼魂有了三千年的道业,那么它的恐怖便可想而知了。

沉默少许之后,徐云德幽幽说道:“建这­阴­房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知但凡懂得­阴­房造法的人,定是修道之士,而那些建造­阴­房的修道之士,又绝大多数是妖道之流,他们这­阴­­阴­房之力孕育凶鬼,然后在以魂练器,借此提升自己的修为!可是这类法子是极其凶险的,一旦搞不好,便要遭到恶鬼的反噬,因而大多­阴­房都是极小的屋子,像眼前这么大的……养出的恶鬼,谁人能够轻易的驯服?”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道:“或许,建房之人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驯服那恶鬼,使其为自己所用,而是为了助那恶鬼修行呀!”

徐云德闻言,皱眉点头,随即说道:“罢了,且不管这­阴­房是为何而建,咱还是先进去瞧瞧吧!”说罢,便当先踏了进去。

王长贵以及刘萍等人也是毫不犹豫得跟上,魏八指则在少许的迟疑之后,也匆匆的走了进去,其余人等,除去斧子那几个硬汉并没太多的神­色­变化意外,则皆是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一步三停的跟在他们后面。

待进入城中之后,大伙儿只觉一股透骨的寒意迎面扑来,比起外头的天寒地冻而言,这里似乎是到了鬼域一般,那­阴­风来的古怪,似乎是从脚底下顺着裤脚刮在身体上的,这无疑更叫人惊恐。

葛五几位突兀的打了个喷嚏,随即开口骂道:“这是啥鸟地方呀,怎么这么冷!”

可谁料,他的喷嚏声和说话声,在空荡荡的大房之中不断回响,久久不息,就好像周围站满了人,同时学着他说话一般。

徐云德见此情形,冷声说道:“果不愧是给死人住的,还真有些吓人!”

“那……那里是啥玩意儿呀?”徐云德话音未落,便听瘦龙突然满是惊惧的说道。

众人一听,急忙循着他的指向往屋顶看去,只见黑漆漆的房顶之上,此时正有两个幽绿的小点,闪闪烁烁的,宛如两只眼睛在盯着自己一般,甚是诡异吓人!

魏八指等人目力有限,看不真切,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鬼!于是乎,十几人近乎是在同一时间掏出了枪,瞄准了那亮点的方位。

徐云德见状,急忙摆手制止道:“大家别慌,那只不过是只在屋梁上歇息的乌鸦而已……”

452第二十七章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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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2第二十七章第十四节

“真……真是只乌鸦嘛?”瘦龙迟疑的开口问道。

徐云德心知这些人在黑暗之中皆是无法视物的,为了叫大伙儿安心,于是便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钱币,照准那乌鸦的方向,奋力打了过去。

随着一道轻微的破空之声,只听“呀呀……”的几声怪叫,随即又传来了一阵扑棱棱的声响,众人一听,果真是乌鸦无疑,方才都安下了心来。

这时,魏八指开口说道:“诸位,我看大家还是把情人阁,这­阴­房之中漆黑一片,啥东西也瞧不清楚,这般下去,咱指不定还会自己吓自己。”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即便从魏八指事先准备好的包裹之中,翻找出了手电筒。顷刻之后,随着十几道亮光的出现,诺大的房屋之中也变得亮堂了许多,墙壁上的许多细节也终于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此时刘萍等人所驻足的这间大屋,应该是类似于议事大厅之流的建设,空间很大,但里面所摆放的物件却很少,因此看上去显得十分空旷。

在屋子里环顾了一圈之后,众人的眼球皆是被墙角处的几堆白骨给吸引了过去,骨头身上的衣物,以及随行的包裹都还没有腐烂,由此可见,这些人定然都是近年来闯进这鬼城之中的探险者和寻宝者。

稍稍迟疑之下,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士走了过去,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也纷纷跟了上前。大伙儿来到那些白骨近处之后,只见王长贵随意的挑了一具,然后蹲身仔细的将那骨头翻看了一遍,刘萍自是知道,王长贵这是在寻找这些白骨的死因。

但瘦子兄弟却搞不明白这老头翻看死人骨头­干­嘛,眼中的惊惧与疑惑之­色­显露无疑。许久之后,只见王长贵缓缓起身,脸­色­颇为疑惑的自语道:“怪事!”

徐云德一听,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旋即忙问道:“老道,你说啥怪呢?”

王长贵指了指那堆骨头,说道:“这些死者,浑身上下的骨头皆是完好无损,更加没有中毒的迹象,看上去就形如自然老死或者病死的一样,倘若真是被那些脏东西杀害的话,绝计不会如此。”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葛五忍不住Сhā嘴道:“大仙,您说这些人会不会是被啥玩意儿给吓死了的?所以说他们的骨头并没有什么损坏。”

不等葛五话音落下,便听马圣开口否定道:“我想不可能会是葛兄弟说的这种情况,要知道这些人竟然胆敢闯入这鬼城之中,那么就说明他们定然都有些能耐,另外再从这些包裹来看,这些死者在来之前也都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因此说被吓死这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

王长贵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些人绝不是被吓死的。”说完之后,王长贵又俯###,翻了翻那白骨身上的包裹,只见里头装着的尽是些刀具、绳索、水壶之类,并没有其他特殊的东西,随即便若有所思的说道:“走吧,咱还是先去其他的房子看看,或许能找到些其他的玩意儿。”

徐云德等人自然是没有异议了,但魏八指却是说道:“大仙、徐兄弟先莫要急着去往别处,这间房子中,似乎还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不如咱们弄清楚之后再走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颇为好奇的问道:“八指兄,你说这间房子里还有古怪?为何我没有发现呢?”

魏八指点头说道:“徐兄弟,诸位,也不知是不是我多想了,但我心里头总惦记着房梁上的那几只乌鸦!”

“乌鸦?”葛五疑惑的问道:“乌鸦咋了?”

魏八指将手电筒打向房顶,只见那里此刻正蹲着三只体形不小的黑乌鸦,正瞪着幽绿的小眼看着他们这行人,模样十分怪异。随即魏八指说道:“这几年我常会跟小沈兄弟进山打猎,对于乌鸦这种鸟也颇为了解。据我所知,乌鸦是一种胆子特别小的鸟类,一旦受到了惊吓,便定会飞出老远,绝不会在原地逗留片刻。可这三只为何在被徐兄弟打了之后,还赖在那儿不走呢?”

经魏八指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来,他说的不错,在徐云德用钱币打了其中的一只之后,这三只乌鸦虽然怪叫了几声,并且还象征­性­的扑了几下翅膀,但却依旧是纹丝不动的蹲在那里……

想到这些,小双不由得猜测道:“会不会是这几只乌鸦被人用细线拴在了房梁上,所以他们才飞不起来呢?”

刘萍摇头说道:“不会的,那乌鸦身上并没有什么细线。”

小双不知刘萍的目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不料慕丘痕却突然说道:“咿?这三只似乎并非寻常的乌鸦呀,先前我还没往细处想,你们有谁见过绿眼的乌鸦?”

一听这话,众人顿然想起,寻常在田间路头常见的那些乌鸦,大多都是黄|­色­的眼睛,至于诸如此类的绿眼,还真不曾见过。

王长贵沉声说道:“乌鸦多被人称作不祥之鸟,它代表着厄运以及血光之灾,在我们修道之人看来,乌鸦更加是一种通­阴­之鸟,它的出现,时常预示着附近有亡魂存在!另外,又有­阴­到浓时方成幽的说法,这三只乌鸦的眼睛又恰好是绿­色­,或许这其中便存在着什么蹊跷之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也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她说道:“这­阴­房之内寒气如此浓郁,乌鸦也是凡鸟,它们驻足在此又如何受得了呢?”

徐云德闻言,稍稍迟疑了片刻,随即又从怀中掏出了两枚钱币,再次对准房梁上的乌鸦,用劲打了过去。

“嗖嗖”两到破空声过后,钱币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其中一只乌鸦身上,这次徐云德可不是先前那般随便的试探,而是暗下运足了力道。若是寻常的鸟儿,莫说乌鸦了,就连老鹰都得被砸死,可谁料眼前的这乌鸦,却纹丝不动,这回甚至连叫都没有叫上一声。

众人见状,顿时惊惧起来,刘萍沉声说道:“看来魏大哥的猜测是对的,这些乌鸦绝非寻常之鸟呀。”

不等刘萍话音落下,便听“唰唰唰”三道破空声起,竟然是王长贵出手了,只见三道玄黄字符,打着旋儿直直贴想房顶乌鸦,速度之快,更要超出了徐云德的钱币。

可接下来,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王长贵的符纸即将贴在乌鸦身上之际,只见那三只怪里怪气的乌鸦竟然是在同一时间俯身冲了下来,避过了字符不说,更是在瞬间之内,化作了三道形如虚体的黑影,看似飘忽,但速度却如离弦之箭,径自­射­向王长贵。

十几米的距离,仅在眨眼只见,三道黑影便飞至眼前,大惊之下,众人慌忙叫到:“王大仙!危险……”

然而王长贵却似乎早有准备,冷哼声中,甩手就是一把淡黄|­色­的粉末撒向黑影。

或是那乌鸦化作的黑影来势太快,加之没有想到这个清瘦的老头的反应竟是如此的利落,不及闪避之下,三道黑影皆是当头冲进了黄|­色­粉雾之中。

“呀呀呀……”又是三声怪叫,只见那黑影在碰触到王长贵撒出去的黄|­色­粉末之后,立马像是被烈火灼烧了一般,惨叫连连的退了开来,但并没有折回房梁,而是诡异的悬浮在半空之中,忽上忽下,就好像是三团黑­色­的鬼火,模样鬼怪骇人。

此时,业障短刀已然在握的徐云德一边瞧着空中的三团怪家伙,一边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老道,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阴­灵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极有可能。”

慕丘痕闻言,一脸沉重的说道:“若真是­阴­灵,并且还同时出现了三只的话,那这事儿可就棘手的多了,大伙儿可要万分小心,莫要疏忽大意!”

“­阴­灵?”葛五跟徐云德混了这么久,但却还从没听过这类玩意儿,好奇之下,开口问道:“大仙,什么叫­阴­灵呀?”

王长贵答道:“所谓­阴­灵,其实就是一种又­阴­气所孕育出来的灵怪之物,起初之时并无形态,但若道业深了,便可任意幻化,这类玩意儿极其罕见,但每每出现,定会是在大魔巨恶所修行的场所周围,因为那儿的­阴­气要比其余地方来的更加浓郁,并且还有那些魔头的从旁推波助澜。”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叵蓉忍不住问道:“王大仙,您的意思是说,如果这三只果真都是那传说中的­阴­灵的话,这鬼城之内,就定然会存在更为厉害的大魔头咯?”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阴­灵成型一只,就已经是极其罕见了,而这儿却是一连出了三只,可想而知那潜藏在这鬼城之中的大魔头,道业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恐怖田地。”

刘萍等人听了这话,倒是并没什么一样的神­色­,可魏八指的手下们,以及瘦子兄弟,却是一脸的惊惧之­色­。来之前都说不怕,可如今当真是遇着了,先前的那些豪言壮语,便早被抛在了九霄云外。

沉默良久的马圣突然说道:“­阴­房养鬼,鬼练­阴­灵,这究竟是机缘巧合,还是造此鬼城的人刻意安排呢?若是后者,那么他的目的又是什么?难不成是专程替后市之人制造麻烦与恐慌?”

徐云德道:“古时之人哪有那些闲心思,为了专门给后人造罪,花大功夫建造这么个­阴­房!照我看来,这鬼城之内定然藏着什么秘密,鬼也罢、­阴­灵也罢,都是为了守护那个秘密而存在的。”

453第二十七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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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3第二十七章第十五节

众人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而不及多想之下,便见悬浮在半空的那三道黑影却是再次动了起来,只不过这回,它们并没有向刘萍等人发起攻击,而是以一种颇为缓慢的节奏,绕着偌大的房子转起了圈儿,这一现象,使得徐云德他们大惑不已。

葛五目不转睛的盯着黑影,一边疑惑的开口说道:“它们这是­干­啥?”

没有人回答,毕竟像­阴­灵这种罕见的玩意儿,就连王长贵都没有接触过,更别提魏八指他们了,因此这一行三十几人之中,自当是没有谁能够明白这­阴­灵此刻的举动,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了。

但即便如此,见多识广的王长贵还是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旋即说道:“大家小心了,这三只孽畜似乎是在施展什么法术,兵发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如今我们对这­阴­灵并不了解,所以唯有万般小心,才能使得万年渡了。”

众人皆是点头,并全都警惕起来,生怕那空中的鬼玩意突然使什么花招。

许久之后,只见三只­阴­灵依旧是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在屋子里飞了一圈又一圈,就好像是在跑马拉松?

这时,只听瘦龙突然开口说道:“好……好冷啊!”

其余人似乎也有同感,大家皆是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道:“我怎么感觉这房子里的温度,比咱来的时候更要低了很多?会不会是这三只­阴­灵搞得鬼?”

此时此刻,刘萍等人所在的这间房里,气温已经低到了极致。乃至连说话时哈出的热气,都能清晰的瞧见它冻成了细小的冰粒,缓缓往下落去。

刘萍满脸的凝重之­色­,似乎想到了些事情,在她看了眼不远处的白骨之后,突然惊声说道:“不好,这是­阴­灵下的杀招呀!”

“杀招?”葛五一边跺着脚,一边好奇的说道:“那三只鬼玩意儿不是还没有出手嘛?”

刘萍摇头道:“不,其实它们早就已经布置这个能在不知不觉中置人于死地的杀招了。如今这房子里的温度,比起我们刚进来的时候,是不是低上了许多,并且似乎还再不断的下降?”

葛五以及徐云德他们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刘萍又开口道:“这跟冷水煮蛤蟆岂不是一个道理?大家先且细想,若是将蛤蟆丢进滚烫的热水之中,它定然会奋力的跳出去,这是求生的本能,而若将它放在冷水之中,然后用小火慢慢的煮,那这蛤蟆则会一直到死,都不往外蹦!”

经过刘萍这么一说,众人无不大惊失­色­,现在这间­阴­房之中的情况,与刘萍说的岂不就是一个道理!

瘦龙哆嗦着说道:“要不咱先出去吧?这儿实在是太冷了,这般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我们都要冻成冰雕啦,不如等咱去外头烤烤火,暖和暖和身子,然后再带些木柴、火把之类的进来……”

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便摇头将其打断道:“入墓不走回头路,­阴­房不可同门出。只怕我们现在要想从进来时的门框出去,已然是不可能的了?”

王长贵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若当真能轻易的退出门外的话,那这里的几个死者,便或许死不了了。”

“这是什么意思?”瘦龙满是不解的问道。

徐云德回答道:“老道的意思就是,这几个人真正的死因,就是被冻死的,也正因如此,所以他们身上的骨头,没有丝毫的损伤。”

“啊?那我们怎么办?难道也得被冻死在这里?”瘦虎听了徐云德话后,一脸惊慌的开口嚷道。

王长贵没有理会瘦虎,自顾自的说道:“寒气之源,就是那三只­阴­灵所施展的法术,只要我们将其邪术破掉,那么这房子里的温度便不会继续下降。”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仙话虽不错,但这三只家伙的速度极快,很难捕捉,更何况他们是飞在半空的,因此要想破除妖法,谈何容易?”

王长贵道:“丫头莫要着急,待我先设法困住它们,一旦三只孽畜中计,我们就全力出手,定要一击瞬杀,以免节外生枝。”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等人皆是暗自点头,随即便见王长贵从袖中掏出了一叠玄黄字符,二话不说便是“唰唰……”的就打出了九道。

这九道符咒出手,目标却各不相同,更加不是飞行之中的­阴­灵,而是在三只­阴­灵的必经之处,设下了一个困字决阵法。这点魏八指一伙儿虽看不明白,但刘萍等人却清楚的很,慕丘痕和马圣二人,本就是修道者,即便是没有亲眼见过王家的困字决符咒,但也早已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第一只­阴­灵飘飘忽忽的飞进了困阵之内。王家困阵,一旦闯进,想挣脱出来可就难了,就连那邪乎的­阴­灵也不例外,眼下已然闯入的这只,果真在进去以后,便开始原地打起了转儿,其余两只见状,不明其要,“呀呀”的叫唤了两声,但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最后也先后像楞头青一样的扎了进去。

见三只­阴­灵被困,王长贵沉声道:“成了!大家火速动手。”

早就准备好的刘萍等人,方一得道王长贵的指示,便各自施展起了拿手绝活,一时之间,楚刀、业障短刀、碧绿手杖、流星小锤、阔背幽刀、紫金短杖更有叵蓉那永不离身的玄铁大锤,诸多兵刃一同怒­射­而出,齐齐­射­向­阴­灵。

被困阵纠缠着摆脱不开的三只­阴­灵,眼见大祸临头,但却无法闪避,惊叫之下,纷纷中招,刘萍这些人的全力一击,非同小可,这三只­阴­灵虽说道业非浅,但也绝难抵挡。

随着“噗噗……轰轰……”的一阵乱响,三只­阴­灵近乎是在同一时间中招,并且被打了个神形俱灭。看到这一幕,魏八指等人惊呆了,虽说他知道徐云德的身手了得,但对于刘萍等人却并不了解,此番见他们一出手便灭掉了三只鬼怪,又怎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最为惊惧的要数瘦兄弟了,毕竟昨天傍晚,他们还扬言要砍掉徐云德手脚,若当时徐云德他们想下杀手的话,那么自己纵使有八条命,也绝不够用。

收起各自的兵刃之后,王长贵说道:“­阴­灵虽灭,但那毕竟只是这­阴­房中大魔头的伥鬼,所以说大家伙儿可千万不要马虎大意了,真正的危机还再后头。”

刘萍等人皆是点了点头,魏八指等人如今早已是将这伙儿人当成了神明,对于他们的话自当毫无异议了。

另外,徐云德说的话也得到了考证,当大伙转脸看向来时候的门框之时,却是惊奇的发现,空旷的门外此刻已是虚无一片,浓郁的黑气将外头的一切尽数包裹,给人一种那是通向异界鬼域的错觉。

随着­阴­灵的灭亡,屋子里的气温也逐渐的恢复如常,虽然还是很冷,但这等程度,对于穿着棉袄的众人来说,还是可以承受的。大家随之没做停歇,径自离开了这个大厅,顺着­阴­暗但却宽敞的走廊继续往鬼城的深处赶去。

走廊很长,两边墙壁上挂着不少稀奇古怪的装饰,尽是一些恶鬼的面相,以及蛇虫木雕之流,总而言之气氛是­阴­森古怪,叫人头皮发麻。但令人大感意外的是,慕丘痕对这些玩意儿似乎挺感兴趣,一路下来,他搜集了好几样物件,不动声­色­的揣进了自己的随身布包之中,也不知留作何用。

穿过走廊,众人只觉眼前猛然一空,竟然是来到了一个城中小院之内,这院子虽小,但假山池塘、石桌石凳这些却是应有尽有,只是唯独缺少了树木盆景,若不然的话,这儿的­精­致还是颇为雅观的。

葛五见状笑道:“看来这个建造鬼城的人,还颇有些诗情画意的嘛。”

然而王长贵等人却是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知道,­阴­房的规格越是上模样,那么其中所养的恶鬼就越厉害,这就好比是王侯将相的宅院一般,地位越高的王室贵族,那么其居所就越是豪华。起初在外面看这鬼城,大伙倒还没有太多的感触,但越是往里深处,逐渐看清鬼城之内的规模布置之后,王长贵他们便越是心惊,此时皆在心中暗想:“究竟是什么样的恶鬼,能担得起如此鬼城?”

越过小院,便是一个不大长的回廊,这回廊雕梁画栋,古朴美观,若不是用以装饰的篆刻尽用了蜘蛛、蜈蚣、蛤蟆、蝎子之类的毒物的话,那风格还是很有些苏杭园林的气息的。但这鬼城的年代,却要比那些园林要久远的多。

徐云德抬手摸了摸凭栏上的一只木刻蛤蟆,随即说道:“这儿怎尽是有些毒物的雕刻?难不成建造这座鬼城的人,是出身于苗疆?是个用蛊用毒的高手?”

王长贵道:“看这鬼城的建筑风格,倒不像是苗疆一派,但这儿的诸多装饰,却又似乎出于苗疆,慕道友,不知对此你是怎么看的?”

慕丘痕家乃是钻研异术的世家,对于驯兽用蛊之类,自然也有其独到的见解。听了王长贵的话后,慕丘痕说道:“古时能人异士繁多,不乏那些了解各族文化的高人,但我赞成徐兄弟说的话,建造这座鬼城之人,定然是个用蛊用毒的高手,实不相瞒,先前我在走廊之中拿的那些物件,其中就有一些是专门养蛊的器皿,用我们道家话说便是鼎炉!”

454第二十七章第十六节

灵怪笔录454第二十七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454第二十七章第十六节

对于“鼎炉”这两个字,刘萍这一伙儿三十人中,绝大多数都是很陌生的。fe?!但王长贵知道,那是一种用以练养蛊虫的器皿,最为多见的大多是一些青铜小鼎,亦或者是特制的瓦罐。但像慕丘痕刚才收集的那几个,木制人首模样的却是极其少见。

徐云德说道:“我对这鬼城之中隐藏的秘密,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走吧大伙儿,咱别在这而耽搁了,还是快些去里面瞅瞅。没准还能碰上其他有趣的玩意儿呢!”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便又齐步往鬼城的深处走去,不一会儿功夫,便穿过了­精­短的回廊,在回廊尽头,是一个十来米见方的空地,空地那头并排立着三件高大的房屋,屋门紧闭。与寻常的住宅不同的是,这三间房皆是没有窗户。

跨过空地走到房前,只见每一间房门上都写着一个瘦金体的大字,从左往右,分别是“生”、“死”、“劫”。见状后,徐云德好奇的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生死劫三间房屋,里头所存在的东西也应该各不相同吧?老道你说咱们是进生呢还是进死?”

王长贵抬眼看了看三件房门上的字迹,沉思了良久之后,似乎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随即摇头说道:“这鬼城端得古怪,我也搞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摆在这里的寓意,按理说在奇门之中,生死虽是相对,但生中有死,死里也存生,而劫字则是其中存在的变数,是生死互转的契机。因此说三者应该是相互融通的才是,可这里却将其分立开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古人的心思,果真难以揣测。”

站在房门前,众人沉默了许久,魏八指等人虽不懂这些玄门之事,但也没有多言去打搅刘萍他们的思考。良久之后,只见王长贵长吁了一口气,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三枚铜钱,卜了一卦。

徐云德等人心知若非不是王长贵遇到了实在没法解决的事情之时,是极少一卦问路的。所以见状之后,微微心惊之下,都围拢了过去。刘萍开口问道:“大仙,你算出了什么?”

王长贵看了看手上的铜钱所显示的卦象,随即开口说道:“生死有命,遇劫则转。”说了这八个字后,便沉默了下来。

徐云德闻言,好奇的重复念道:“生死有命,遇劫则转?这个道理我们都知道,但问题是这三间房看上去似乎是把生死劫分开了,叫我们如何抉择呢?”

刘萍似有所思的开口说道:“一直以来,我们所经历的许多事情,在冥冥之中似乎早有天意安排,包括此番来到这鬼城也是这样,这或许便是生死有命的意思,而我们每次虽都险象环生,但却活了下来,照这么说的话,咱们若是进了劫这间房,那么便很有可能会是转运的所在,我看还是在生死之中选择吧。”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有理。”

徐云德道:“那们究竟是进生呢,还是进死?”

王长贵踌躇少许之后,开口道:“进死吧,这鬼城本就是死境绝地,来都已经来了,又何须考量那么多琐事?”

一听这话,徐云德立即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那咱就去这死境之中闯上一闯,看看究竟是古人所设的死境厉害,还是我徐云德的命硬!”说完之后,便不等旁人搭嘴,便径自走上了前,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刘萍等人见状,相识一笑之下,也急忙跟了上去,而其他人则也无暇顾及钦佩徐云德等人的胆­色­,纷纷跟进。

然而谁料,就在徐云德他们刚一迈进房门之时,却被眼前所见给吓了一跳,只见这屋子的空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顶多五六时平米见方,空旷的屋子里,此刻正有一瘦小的老头,稳稳当当的坐在正中见,等着一双通红的小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们。

大惊之下,徐云德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老前辈?”

那老头没有回答,神­色­也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刘萍等人见状,心中无不泛起了疑惑,这老头究竟是人是鬼,为何会在这鬼城之中呢?但细想之下,这老头是人的可能­性­并不大!

于此同时,魏八指的不少手下以及瘦子兄弟,早已吓的面­色­惨白,浑身发抖,由不住的想往门外退去,可谁料还不等他们动弹,便听“啪”的一声,身后的房门竟然自己闭上了,顿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漆黑,目力不佳的人们,顿时看不清任何事物,以至于那个古怪的小老头,也消失在了视野之内。

情急之下,魏八指等人慌忙又打开了手电,可谁料当手电筒的光线照在老头原本座着的方位之时,他们却惊奇的发现,那“人”竟然不见了!

这下,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们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瘦龙颤声说道:“鬼……是鬼……”

“人与鬼又有什么区别呢?人心险恶,在**的驱使下,能不惜百万人的生命代价,只为半世的荣华。说起来,有的人甚至比那凶残的恶鬼,还要狠上千倍百倍。”苍老而飘忽的声音从墙角处传来。

原来在先前门关上的时候,因光线的突然消失而短暂的失明之际,那老者起身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走到了墙边,伸手摸着墙壁上的一幅画卷,并开口说了那些话。这一连串的动作,刘萍等人自然是看在了眼里,但魏八指他们却难以夜视,所以才造成了那老头消失的错觉。

听了这老头的话后,王长贵出言反驳道:“人有人之道,鬼有鬼之道,人的**虽大,战乱也虽多,但那却是同类之间的争斗,顺应天理,可鬼却不同,人死魂出,本应入黄泉,接受宿命的安排,轮回投胎,但有些怨气极重的魂魄,逃离六道,以自己的方式报复凡人,这便是逆天而行,是我道所不可容的。”

老头闻言后,嗤笑道:“何为道?万物众生皆有道,人有人道,鬼自然也有鬼道,枉你还口口说你道不容鬼,自己却与两只妖混在一起,难道说这就是你的道嘛!”

魏八指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诧,那老头说王长贵与两只妖混在一起,那便是他们这一伙儿人中有两只妖怪存在,究竟会是谁呢?殊不知老头口中的妖,其实就是被万年大仙附身的刘萍,与叵蓉包里的雪球。

王长贵哈哈一笑道:“妖与人同修仙之道,皆以**之躯存在于世,而鬼却修的是入魔之道,仙能助人,魔却只会害人,两者如何相提并论?”

老头当即怒道:“歪理邪说,一派胡言,妖害人之事少过鬼吗?还有哪个跟你说过,鬼就只会害人!”

王长贵是个极为护短的人,刚才的话本就是他可以为刘萍和小白的辩护之语,细想之下,确实是有些理亏,被那老头这么一反驳,不禁也沉默了下来,但他脸­色­却是­阴­沉的厉害,似乎有些想跟这不人不鬼的老头动手了。

这时,刘萍突然开口说道:“这位……老前辈,你若将我归为妖,我也不与你多做口舌之争,但我自问从没有过害人之心,这点天地可证,可你呢?我对你虽不了解,但既然身在鬼城,那十余年来的百十条人命,你又该作何解释?”

老头笑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们来我居所,所为之事无非就是找寻宝物,正所谓人为财死,那些人贪心太大,死于己手,与我何­干­。”

“死于己手?不对吧,难道外头的那间大厅之中的几具白骨,也是死于己手吗,我看是被那三只­阴­灵所杀吧?”徐云德质问道。

老头沉默不语,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随后便又将目光投在了墙壁上的那幅画卷之上,一时之间屋子里陷入了死寂,刘萍等人心生好奇,也纷纷看向那挂在墙上的画。

只见那画卷之上,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见此情形之后,徐云德忍不住坏笑道:“看不出来呀,老前辈你也是个痴情之人。”

老头一听,顿时怒道:“休得胡言,你们懂个什么……罢了,你们这些人着实无趣,我还是先送你们一程吧。”

一听老头这话,众人不禁一愣,“送一程是什么意思?”然而还不等大伙儿反应过来,便见那老头脸也不会的一甩手。顿时之间,大伙儿只觉一股无形的压力袭面而来,排山倒海的强风直刮得人睁不开眼。与此同时,一股土黄|­色­的雾气将周遭的一切尽数包裹。

不等惊异,刘萍等人却发现,屋内的景象变了,先前那冰冷且空旷的屋子消失不见,就连满口鬼道的小老头也消失了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荒芜的地界,空间很大,一眼看不到头,似乎无边无际,但入眼的则尽是死气沉沉的黄土!

“这……这是哪儿?”回过神来的魏八指,一脸迷茫的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惊诧的开口问道。

王长贵此刻眉头皱得很深,他沉声说道:“想必这儿,才是真正的死之境地吧!”

刘萍点头道:“定然是了,只是大仙、徐大哥,你们不觉得这里跟当年我们曾去过的仙果幻境有些相似吗?”

455第二十七章第十七节

灵怪笔录455第二十七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455第二十七章第十七节

王长贵语调颇显沉重的说道:“不错,可当年的仙果幻境,乃是由那千年灵物仙果,所幻化出来的一个虚无之境,而这里却是刚才那老头挥手之间就变出来的,由此可见,那老头的修为已然是达到了仙魔之境,这儿的凶险自然也比仙果环境要厉害的多。”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大伙一时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周遭遍野的黄土地,人人心中无不生起了一种厚重、踏实的感觉,但此时此刻,他们的真的能踏实下来嘛?

许久之后,徐云德终于开口打破了寂静,只听他说道:“来都已经来了,再怎么苦恼也都无计可施,倒不如想想如何从这鬼地方出去吧。”

刘萍点头道:“所谓幻境,想必大伙儿也都清楚,无非与阵法相差无几,只要我们想解开仙果幻境中的秘密一样,找到这里的玄机所在,或许就能离开这里。”

这时,马圣似有所思的开口道:“先前我们进的是写着死字的房间,也就是说这地方便正像王道友说的那般,是个死之领域,据我猜测,这其中的玄机便很有可能与那个死字有关,兴许这是寻找出路的一条重要的线索。”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儿遍地黄土,充满了萧瑟、死寂的气息,再联系起那房门上的死字,我想其中的蹊跷,多半便在这里了。”

“死是契机?难不成要出去,还得死上一次?可人都已经死了,还谈什么出不出去!”徐云德满是纳闷儿的自言自语。

刘萍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只见她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如大家先试着往前走走吧,看是否能发现些其他的东西。”但这话刚一出口,便觉自己说的这是废话里,因为这无边无际的巨大空间之内,举目四望之下,皆是空空荡荡,出了脚下的皑皑黄土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伙儿的心境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烦躁起来,许久之后,徐云德又忍不住开口道:“难不成咱就只能坐在原地等死不成?至少得做些什么吧?”

刘萍无奈的回道:“这儿的情形一览无遗,咱能做些什么呢?”

王长贵俯身从地上抓了一把黄土,放在手心搓了搓,见这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后,便撒回了地面,随即说道:“死之境地,尽是黄土?或许这幻境之中的玄机,除了死字之外,还另有一物呀?”

一听这话,徐云德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老道!是啥?”

王长贵瞥眼看了看地面,回答道:“就是这些黄土!”

“黄土?”徐云德闻言,疑惑更浓,急忙蹲###抓了一把地上的黄土,凑到鼻子前闻了闻,随之还添了一口尝尝是什么味道,可令他灰心的是,这土根本就是寻常的黄土,丝毫没有一点特殊之处,吐出口中的土后,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老道,这土不就是寻常的黄土吗,它能有啥玄机?”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我问你,黄土大多是作何之用?”

对于黄土,想必大大家都不陌生,此时置身在幻境之内的刘萍等人也不例外,想也没用想,徐云德便脱口而出的说道:“黄土土质松软,不容易储水,种些根系并不发达的作物之类倒还可以,但栽种果木林子就不行了。怎么老道,你打算在这鬼地方长住了?连如何生活都开始筹划了吗?”

魏八指等人一听这话,顿时皆是大惊失­色­,若王长贵果真是这么想的话,那他们可就要哭娘了,试问在这么一个与世隔绝的荒芜地界,有谁愿意长期住下去?

王长贵没去理会旁人惊诧的目光,只是摆手说道:“徐兄弟你意会错了,我并无此意。”

众人闻言,方才松了一口气,随即徐云德又开口问道:“你不是这个意思,那问我黄土能作何之用­干­啥?”

王长贵回答道:“除了种植方面,黄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用途了吗?”

听了这话之后,徐云德稍稍细想了片刻,最终似是恍然大悟,只见他惊奇陡升的说道:“俗话说,人死后无非就是黄土一捧,这黄土还可以埋葬亡者之用!也可以说黄土是每个凡人最终的归宿!”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徐兄弟,我要问你的便是这个。”

徐云德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这儿既称之为死之境地,其真正的寓意便是最终的归宿?而那个老头说的送我们一程,意思就是要将我们送到这终点之境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或许便是最好的解释了。”

“娘的,那老头什么意思,说送咱们死就送咱们死,若叫老子出去了,我非打断他一双手脚不成!”徐云德越想越气,近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

慕丘痕冷声说道:“徐兄弟莫要焦急,世上万物皆是有始有末,既然咱们能进来此间,那么必然也就存在着出去的法子,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关键所在罢了。”

刘萍也急忙Сhā嘴道:“慕老说的不错,越是在这种时候,咱就越不能焦急,须得冷静应对,如若不然,便已经是输了大半。”

听了慕丘痕和刘萍的话后,徐云德方才平静了下来,沉默良久之后,只听他开口说道:“五行之中,土属中方,寓意为守护和防御,又传十二祖巫之中,有后土为土之祖巫,关于后土,魔神戮曾跟我们描述过它的形态特征,根本就不是那老头的模样……娘的,真是越理越乱了。”

王长贵接过话头道:“徐兄弟,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一点,还记得鬼城之中的各类装饰,其风格尽是苗疆一流,而后土身为十二祖巫之一,也就是蚩尤麾下,蚩尤又是九黎之祖,这其中是不是便联系上了呢?”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似乎还是有些想不通,他疑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

这回倒是没等王长贵开口,便听刘萍说道:“大仙的意思我明白了,他是说这鬼城的建造者,很有可能与祖巫后土有关!但至于是不是它本尊所为,就不好说了。”

慕丘痕则摇头说道:“单凭苗族风格的装饰,以及这尽是黄土的死之境地两点,就断言这鬼城与祖巫后土有关,我觉得还是有些牵强,毕竟我们没有一个比较可靠的依据,且不说古时候懂得各族习­性­风格的高人多不胜数了,单说这死之境地,只不过是三间房中的一个罢了,其余两间之中存在着些什么,咱谁也不知道,若那里是水火之境的话,难不成这鬼城还与共工或祝融有关咯?”

经慕丘痕这么一说,王长贵和徐云德以及刘萍三人皆是沉默了下来,半晌无话,这虚无的幻境之内再次陷入了死寂,就连一丝风声都没有!越是这样沉静,人的心里就会越发的惊慌,原本就有些沉不住气的瘦子兄弟终于忍不住了,只听瘦龙开口道:“各位,莫非今日我们真要死在这鬼地方了?”

没人应答……

这时,一只默不作声的叵蓉却是突然开口道:“雪球?你怎么才睡醒呀?”

随着叵蓉话落,大家又听另外一个声音道:“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呀!”

原来是白毛狐狸雪球,它一只窝在叵蓉的小包里睡觉,直到现在才醒过来。魏八指等人哪见过会说话的狐狸,顿时之间,皆是一脸的惊惧。就连斧子那样沉着的男人都忍不住磕巴道:“狐……狐狸……说话了?”

雪球一听,顿时又将头缩进了包里,同时还传来一句:“我忘了当着生人的面,不能乱说话啦。”

刘萍道:“没事的雪球,你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随即她有找了个借口,搪塞了众人一下。而后,雪球才颇为羞涩的钻了出来。虽说刘萍替它说了个慌,可旁人看向雪球的眼神,还是有些忌惮的,毕竟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原汁原味的狐狸­精­呀。

从包里钻出来的雪球,刚一跳到地面,便是“哎呦”一声,随即说道:“这是个幻境呀,你们怎么跑进这里头来了?那创造这个幻境的人,手段还挺高明呢。”

王长贵等人一听这话,神­色­皆是不由已经,随即忙开口问道:“雪球,你是如何得知此处乃是一个幻境的呢?”

雪球不以为然的说道:“景非实景,物非实物,不是幻境又会是什么呢?”

这番,王长贵更是来了兴趣,接着追问道:“此话怎讲?”

这回,雪球倒似乎是回答不出来了,它想了好一会儿,方才支吾的回答道:“总之那是圣人讲给我听的,我……我一时半会也解释不出来……”随即又补了一句道:“我虽解释不清,但却看得出来这幻境与现实的区别。”

“真的?”徐云德闻言,大喜道:“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呢?这儿虽说尽是黄土,怪异非常,但却与现实相差无几,就连我们在此呆了这么久,都没有看出端倪……”

不等徐云德的话说完,便听雪球颇为自豪的将其打断道:“你们看不出来那是正常的,我可是有着两千年道行的兽神,这点把戏在我眼中自然是算不得什么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笑道;“好好好,你是兽神,你道业高深,我求你快些告诉我们破这幻境的法子吧,我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456第二十七章第十八节

灵怪笔录456第二十七章十八节'>第十八节

456第二十七章第十八节

说实在的,其实徐云德等人在这死之境地之内呆的时间并不长,只是这地界的气息氛围着实令人难受,没有一丁点儿的生命气息,就连空气之中,都透着一股­阴­沉的死气。

白毛狐狸雪球点了点头道:“要想破掉这个幻境其实并不困难,我记得圣人曾跟我说过,一切幻象皆有心生,所谓幻境,说白了无非就是施法之人以某种特殊的手段,迷惑了旁人的心智,让他进入到了自己早已设定好了的虚拟境地之内,那么如此一来,环境也就成了。”

听了白毛狐狸的话后,王长贵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不错,幻境并非实物,皆是虚拟出来的玩意儿,只不过凡是能够创造出幻境的人,其­精­神力量无疑都是非常的强大的!而­精­神力量的强大,则也代表着他道业的高深……可话又说回来,我们破境即是斗法,若修为悬殊,即便是找到了法门,想来也难以破除呀,毕竟那个老头并不简单,起修为高出我等太多。”

说到­精­神力量,其实这是与生俱来的,并非是只有那修行之人才拥有,简单的打个比方,几个关系密切的友人聚在一起,其中有一个心情特别差、或者是因为某件事情感到特别的气氛,那么他不知不觉中所流露出的言语、神态便会影响到身边的友人,使他们的心情也变的糟糕起来,我们说这便是所谓的气场,也就是­精­神力量在作祟,­精­神力越强大的人,影响别人的能力也就越强!

“幻境是靠­精­神力量维持的,那也就是说这死之境地,便是那个老头子所创造出来的个人领域,领域中的一切,都由他来掌控。而我们置身其中,自然也摆脱不了他的束缚了,既然如此,我们又如何去跟他相斗呢!”徐云德满是无奈的开口说道。

白毛狐狸摇了摇尾巴,接过徐云德的话头说道:“你说的不错,置身于领域之中,定然会受创造领域的人舒服,但若是仔细想想,那布置领域之人束缚的却只是人的思维,而­肉­身却还在自己的掌控之内……”

不等雪球把话说完,便见刘萍似有所悟的说道:“雪球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虽然看到的景象是一片荒芜的黄土地,但实际上咱还置身于原来的那件房屋之内?”

雪球连连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才会说破除幻境其实并不难。”

“可话虽如此,但我们究竟需要怎么做呢?”徐云德虽然也觉得雪球说的在理,但仅凭这些话,却也难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雪球说道:“倘若不用眼睛去看,还有什么法子能够用来捕捉另外一个人、或者其它什么东西的存在呢……”

这话一出,王长贵顿然是恍然大悟,只听他长叹道:“原来是这样,雪球道友,今日贫道算是受教了,真所谓是三人行必有我师呀。”

其余人此刻却都还在困惑之中,徐云德忍不住问道:“老道,你究竟知道啥了?难不成破除幻境的法子你想到了吗?”

王长贵摇头说道:“徐兄弟、丫头、诸位,方才咱们推测出我们虽眼见周遭乃是一个满布黄土的死之境地,但­肉­身实际上还在那件房子之中,也就是说我们此刻正与设下这幻境的老头同处一室。虽然我们看不到他,但却可以捕捉他的气息,且不管那老头究竟是人是鬼,这房中除了我们这些人所散发的气息以外,多的那一个人气也好,­阴­气也罢,便定然是老头身上的气息了,只要我们借此锁定了他的位置,那么破除这幻境还有何难。”

打个比方说,你与另外一个人并肩站着,虽不用眼去看他,但却依旧能感觉到他的存在,另外再有就是,倘若一个­精­神力量很强的人,即便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跟踪或者是叫人摸到了自己背后,那么他也会通过这个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来确定他的存在。而如今刘萍她们所要做的事情,便是以类似的法门,去锁定那老头的位置,一旦成功了,那么可想而知,离破除幻象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想通这些之后,徐云德等人没再说话,皆是就地盘膝而作,闭上了眼睛,去悉心的感受着自己周围所存在的一切,魏八指等人虽不能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但从先前的对话中,还是听出了些许端倪,虽说惊诧非常,但却心知这时涉及到自己­性­命的大事,因此没人出言打搅。

许久之后,借助自己对那房子格局的清晰记忆,双目禁闭的刘萍,脑中逐渐的还原出了现实中周围应有的景象,此时此刻,他脑子里所呈现的画面,乃是三十几人,盘膝坐在一个大门禁闭的房子之中,乃至连墙壁上挂着的那幅美人画像,都显示的一清二楚,但唯独缺少的,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此外,三十几个同行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不断的被刘萍捕捉到了。

这些气息,有的惊惧不安,有的心焦气躁,也有的平心静气,更有的疑惑不解,总而言之,这不大的房中,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时候,突然间,在墙边距离画卷不远之处,一个若有若无的微弱气息,传入了刘萍的感官之内,这气息稍显偏­阴­,不像是人类所散发出出来的,但比起鬼魂而言,则有少了些森寒之意。不及多想之下,刘萍当即便判断出,这气息的主人,定然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

更加令人惊奇的是,就在刘萍捕捉到了老头的气息之际,那老头的身影竟然也缓缓的显现了出来,此时正一脸惊诧神­色­的盯着刘萍!

见此情形,刘萍果断的睁开了眼睛,因为直觉告诉她,幻象已经破除了!果不其然,睁开眼睛之后,只见周遭的景­色­变回了现实!满脸不解神­色­的魏八指等人,正等着眼睛左顾右看,而王长贵以及徐云德他们,则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也先后从冥想之中回过了神。

顷刻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个满脸迟疑的老头身上。王长贵从地上爬起身,开口问道:“那个幻境,是你创造出来的吧,现如今已经被解除了,你还有什么手段?”

那老头闻言,神­色­微变,稍稍沉默之下,方才说道:“真没想到,你们之中还有如此高人,连我幻境都能破除!”说这话时,他眼睛死死的盯着刘萍。

刘萍摆手笑道:“过奖,老前辈,我有件事情想斗胆请教您一下,不知可不可以?”

那老头似乎对刘萍听敢兴趣,想也没想的说道:“你问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这鬼城是不是你建的?”

老头一听,脸­色­先是一呆,虚张了几下嘴,但却并没有发出声音,其实这个问题,不光只有刘萍想问,王长贵、徐云德他们也想知道,只见那老头皱着眉头,不知想了些什么,许久后方才开口回道:“算是吧!”

徐云德一听,顿时质疑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呀?”

面对徐云德的质问,老头似乎也不生气,只见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们可知这里的生死劫三个字的真正含意吗?”

一听这话,大伙儿顿时无言以对,虽说在外面的时候,他们也针对这三个字做过讨论的推测,但最终却并没有得出一个合理的答案,如若不然的话,王长贵也犯不着以算卦的方式来决定进哪一间房。

那老头见众人沉默不语,似乎早就猜想到了这个结果,他说道:“这三个字所代表的意思,并非是生或死更不是什么劫难,而是对闯入这鬼城之人的一个考验,人皆惧怕困难,更别提死亡了,因此大多在面临抉择之时选择生之房间,那么这类人便注定得不到这鬼城之内所藏的珍宝了,而选劫之人,大多是抱着赌博的心理,因为生死有变,遇劫则转的道理是人所共知的,而那些心存侥幸之人,选择劫之房间进入,其初衷大多是以为渡过劫难之后,定会有难得的机遇或者回报,若是赌赢了就赚了,这类人也不是命运所眷顾的人。”

听了这些,徐云德忍不住问道:“照你这么说,我们选择了这个房间,还是对的了?”

那老头没有回答,只是接着自己的话继续往下说道:“死代表生命的终止,是所有人都不愿意面临的事情,但事实上,所有的人或物,都将亲自面对这悲惨的结局,选择这间房子,除去随意进的之外,则定然就只有三种人了,一种便是无惧死亡看破了凡尘俗事之人,第二种则是以为这鬼城之中生死相反的人,而第三种,便是你们这一类畏惧死亡,但却又敢直面死亡的人。”

“什么乱七八遭的!”听了老头的这一大堆废话,徐云德又忍不住说道:“你说这些没用的­干­啥,刚才妹子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这鬼城究竟是出于何人之手?到底是不是你!”

457第二十七章第十九节

457第二十七章十九节'>第十九节

那个老头闻言之后,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走到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卷之前,伸手在上头###了起来。

见此情形,众人纷纷感到奇怪,这幅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这老头的什么人?看老头的模样,似乎对这人十分的重视!若非他心爱的女子,难不成是他女儿?大家在心里皆是胡乱的猜测。

许久之后,老头终于开口说道:“这鬼城的创造者,就是她!”

顾名思义,老头口中所说的“她”就是这画卷上的女子!刘萍等热一听,皆是大惊失­色­,徐云德问道:“是她?她是谁?你跟这个女子又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老头语出惊人道:“她便是我,而我却并非她……”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她是你,你不是他的?”徐云德好奇的追问。

刘萍在听了老头的话后,似有所思的说道:“难道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这画卷上女子的分身,而她便是你的本尊之躯?”

老头一听,双肩顿时一颤,虽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但众人还是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出来气息的变化。看来刘萍此番算是说对了。可一旦如此,那么大家心中的疑惑便更多了。且不说分身可以改变­性­别,但是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创造出如此­阴­森的鬼城,便叫人难以接受。

只听那老头说道:“你说的不错,我确实只是一个分身,但我却用有本尊之躯所有的记忆,另外,我之所以会镇守这座城,其最为主要的原因,便是为了完成一个使命。只是不知你们这些人,是不是我要等的。”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等人皆是惊诧不已,徐云德更是满脸震惊的问道:“你说你在这鬼城之中,是为了等人?”

老头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可以这么说吧∠竟鬼定然是无法胜任那件事的。”

老头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刘萍等人自然是无从知晓,这便更叫勾起了大伙儿的疑惑,只因先前,他们只知道这鬼城之内,存在着一些非同小可的东西,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多想。

只听那老头继续说道:“数千年来,你们是第一批破掉了幻象的人,不知这是命运使然,还是机缘巧合,若是前者的话,那么你们便极有可能是我要等待的那群人。”

王长贵问道:“你刚才说鬼是无法完成那件事的,究竟是什么事呢?以你的修为都做不了?当今的世道之上,又有谁能够胜任?”

老头闻言,摇头说道:“要想完成那件事情,光靠修为是不行的,还必须是上天选定的有缘之人,而那个幻境,便是一个考验,唯有能将其破掉的,才有可能是有缘人。”

“又是有缘人!”徐云德无奈道:“这几年光是听这三个字,我耳朵都要起老茧了……也罢,废话咱也无须多说,究竟还需要那些条件,才能证明我们到底是不是那有缘之人?”

老头没有作答,依旧是直勾勾的盯着画卷,良久没有做声,徐云德等的有些焦急,忍不住开口问道:“喂……你倒是说话呀?”

老头似乎对徐云德的话充耳不闻,只听他自顾自的说道:“时候差不多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数千年来我存在的意义便是如此了吧。”

听那老头语气中似乎有些不甘与无奈,刘萍寻思道:“这怪里怪气的老头到底是怎么了?什么时候差不多了……”

可还没等刘萍等人多想,却见那老头的身影竟然逐渐的模糊了起来,就好像是被烈火烘烤的冰块,直接升华掉了一样,见此情形,刘萍方才惊讶的明悟,原来他说的时间差不多的意思,就是自己完成了使命之后,就要消失于世呀。

不多会儿,老头的身体尽数消失在这房子之中,他原本所站的地方,乃至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同从未出现过一样,人死还能留下骸骨一堆,可那老头却……虽说只是一个分身,但他却拥有着人的思维,并且以人的形态存在了几千年,就这么短短的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难怪他会在临走之前,发那一通感慨。

沉默少许之后,徐云德满是惊奇的说道:“就……就这么走了?可是这鬼城的秘密,他还没有告诉我们呢!有话说的好,帮人帮到底,这家伙怎么这样!”

谁料不等他的话音落下,只听一声脆响,传经了大伙儿的耳中,惊奇之下,大伙儿急忙举目四望,单间这空荡荡的房子里,除了那老头曾坐过的椅子,和挂在墙上的画卷以外,便啥也没有了。

可是刚才的古怪声音,大伙儿却都听得真切,葛五疑惑道:“是啥动静呀?难不成走了一个古怪的老头,又来了另外一只厉鬼吧?这鬼城还叫不叫人活了。”

王长贵等人皆是没有理会葛五,依旧是提高了警惕,悉心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突然间,与先前那脆响一样的声音,再次响起,听上去有点像是石块碎裂的动静。

徐云德忍不住开口道:“不会是这鬼城要塌了吧?”

与此同时,王长贵却是一脸质疑的走向了挂在墙壁上的画卷近前。稍稍迟疑片刻,便伸手往画上摸去,其余人见状,皆是大为不解,难不成这画有问题?

然而令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王长贵的手指即将碰触到那画卷之际,发生了。

原本一幅平白无奇的画卷,竟然“活”了!画卷上的女子的眼睛最先动弹。随后便是四肢、大惊之下。王长贵急忙往后退去。只因这一变故来的着实是怪异骇人,就连王长贵这等道业高深之人,也不由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下半柱香的功夫过后,那画卷上的女子竟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从墙上走了下来′成了一个“真人”!

“鬼……鬼呀……”看到这诡异的情形后,原本就心惊胆战的瘦龙,终于崩溃了,扯着嗓子惊叫道。

魏八指虽说也有些怕,但比起瘦子兄弟却要强上许多,他急忙堵上了瘦龙的嘴。并低声呵斥道:“别添乱,是人是鬼先且看看在说。”其实他嘴上说这么说,但心里却也在发怵,试问天底下能从图画中走出来的,有可能会是人吗?

女子脚一落地,便开始活动起周身胫骨,对与正用惊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刘萍等人,却是不闻不问。

这番,最先沉不住气的竟然是雪球,只听它冲那女子说道:“你是谁?怎么从画里跑出来了呢?”看来它最关心的问题,还是这个……

女子抬眼看了看发问的雪球,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异样,但转瞬即逝,她说道:“我是谁?刚才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

“刚才不是那老头……”差异着正要发问的徐云德,猛然想起那老头的话来,顿时明悟,止住了话音,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只见她肤若霜脂,­唇­红齿白,眼如秋波,身材婀娜,着实是一个旷世美人,就连刘萍如今的模样,跟她站在一起的话,也稍显失­色­了。

这样一个女子,却是鬼城的建造着,听上去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是事实。双方沉默了少许,那女子终于开口了,只听她说道:“你们为何而来?”

稍稍细想,王长贵张口答道:“问解惑而来!”

女子微笑点头,随即又问道:“你们想解的是什么惑?”

王长贵再次答道:“自当是这鬼城之中所隐藏的秘密,十余年间,先后有百人之众死在这里,如若放任不管,那日后还会再死多少人,谁能言说。”

女子一听这话,神­色­颇有些不以为然。她说道:“照你这话,你们来此的目的,实际上是为那些死在这城中的人讨公道来咯?”

然而王长贵却是摇头说道:“那些人跟我们并不相识,更可况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们前来此间,是为求财,不幸身死,与我们何­干­?”

女子闻言笑道:“没看出来,你这老头还是个率­性­之人呐。好了,既然你们都走到这一步了,那我也就不再多卖关子了,方才你们不是问我究竟是谁吗,我可以告诉你们,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徐云德点头道:“行呀,你有什么问题只管提便是了。”

女子点头道:“你们可知五千年前的蚩尤与黄帝之争?”

一听这话,刘萍众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虽现在他们还不知这女子的真实身份,但既然她会如此发问,便足以证明他与这两人其中的一个,定然有着些联系,另外想及黄帝一边后皆封仙,而这女子却建造鬼城之事,由此可见她属蚩尤一伙的可能­性­略大一些。

刘萍点头道:“五千年前的天下之争,我们略有耳闻,蚩尤与黄帝相争,以蚩尤的战败而告终,他手下的九黎各族,归隐山林,十二祖巫消失无踪……”

听到这里,女子神­色­稍显差异的说道:“咿?你竟然连十二祖巫都知道?”

458第二十七章第二十节

灵怪笔录458第二十七章二十节'>第二十节

458第二十七章第二十节

刘萍回答道:“关于十二祖巫的事情,我们也是近几年才得知的,说起来了解的也只是皮毛而已,并不多深。”

女子闻言,似乎来了兴趣,只见她挑眉问道:“近几年?你倒是说说看,近几年你们是从什么地方,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了十二祖巫的事情呢?”

不等刘萍开口,便听徐云德抢先说道:“告诉你也行,但首先你必须告诉我们你的真实身份,毕竟这个问题,我们老早就已经问你了,可你至今仍没回答。”

女子笑道:“这还不简单,我的身份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们几个听好了,我便是你们所说的十二祖巫其中之一后土!”

众人一听,皆是哑然震惊,虽说先前曾有过类似的猜测,但却并没有真凭实据,如今这女子亲口承认自己便是上古魔神之一,刘萍等人心里,还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稍稍沉默之下,王长贵质疑道:“你是后土?我看不大像吧]我所知,后土的模样应该是人身蛇尾,背后七手才对,怎么会是一个寻常的女子?”

面对王长贵的质疑,后土倒也不怎么生气,她说道:“看来你们对我们十二祖巫的了解,还挺深的嘛,老头子你说的不错,我原本的模样确实是你说的那般,但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以我们最初的形态生存于世,定然会给自身带来诸多的不便,神人智者历经千辛,方使得人类成了凡尘的主宰,所以我才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你若不信,就瞪大眼睛看着吧。”

说罢,只见后土就地一转身,随之一阵土黄|­色­的浓雾凭空升起,将她妙曼的身姿包裹起来,刘萍等人见状,皆是好奇的盯着浓雾,等待着后土的再次出现。

片刻之后,浓雾散尽,众人也随之看清了此刻后土的模样,只见原本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如今却是化成了一个人首蛇身,前后共有十一只手的怪物!她身高三米有余,通体布满了深­色­鳞片,双眼如炬,泛着诡异的黄光,周身无处不散发着令人惊恐的气息。

见此情形,瘦子兄弟双腿直打哆嗦,只因后土的本尊之躯,比起那­阴­灵而言,更要骇人百倍,像他俩这等没见过世面的人看了,又怎会不怕呢。

看着刘萍这一伙儿满是惊讶的神­色­,后土开口说道:“怎样,这下你们该信了吧?”徐云德略微有些磕巴的点头回道:“信……信了,你还是变回去吧,这模样着实有些叫我们接受不了。怎上古魔神,就没有一个长得像人呢?”

后土闻言,冷声道:“十二祖巫乃是天地­精­气所化,个个皆有无上神通,区区凡人,怎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徐云德小声低估道:“话虽这么说,可你还不是变成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后土也不与徐云德多做口舌之争,只是幽幽说道:“这个世上,存在着太多的矛盾之事,人虽弱小,但智慧却高,人虽自私,但数量却庞大。这是其他任何的一个种族都无法与之相比的,我化身人类的模样,自然又我的用意。”

这时,王长贵满腹心事的说道:“敢问你建造这座鬼城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先前你不是说是在等待有缘之人嘛?还有那有缘之人将要完成的事情,又到底是什么呢?”

说话间,后土又变回了貌若天仙的女子模样,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面­精­巧的铜镜,照着自己梳理了一下发梢鬓角,一边回答道:“蚩尤战死前,与我们众祖巫定下了一个承若,那便是五千年后必将重返于世,颠覆凡尘的一切。如今时辰将到,祖巫们复苏的日子即将来临,而我在此苦苦等待的有缘之人将要完成的任务,便是在那日子到来之前,集齐所有祖巫的信物,届时强大的神威自会解开千年的封印,大尊神蚩尤携众祖巫从而得以重见天日。”

听了这话,徐云德当即摇头道:“如今的凡尘,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若是在来个魔神降临,那叫百姓们还怎么活?这事恕我们不能答应。”

后土哈哈笑道:“答应与否,可容不得你们,一来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们究竟是不是那命运选中的有缘人,二来,一旦宿命的齿轮开始运转,一切便将顺应天意,绝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这时,刘萍似乎心有所想,满是疑惑的说道:“你说魔神降临的日子还没有来临,可为何你现在就已经活生生的站在我们眼前了呢?难不成你事先就以自己的力量冲开了黄帝的封印?”

后土道:“若是如此,我还留个分身在这里做甚!现在你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虚体,并非本尊。与先前那个分身一样,我的这个徐体也是身带任务,一旦这个任务完成,便立马消失。”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任务,应该就是印证我们究竟是不是有缘之人吧。”

后土笑道:“没错,我就喜欢与聪明的家伙打交道,老头你很符合我的胃口。”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做出了衣服欲吐的模样,说道:“这话我怎么听着不大对味呢?”

“好了,时间不早,其余的废话咱就无须多说了,下面我就开始验证,你们若当真是命运所选定的有缘人,那便万事大吉,而倘若不是,你们一伙儿,皆得葬身于此。”后土一脸冷漠的如是说道。

早已等的不耐烦的徐云德开口道:“行啦,开始吧。”

后土点了点头,随即便见她对着身后的墙壁随意的一挥手,顿时间一小片浓郁的黄|­色­雾气凭空出现在了墙上,另外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一小团黄雾,就好像是火苗灼烧宣纸那样,逐渐的往外扩散,最终,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了大伙儿眼前,洞的四周,依旧是滚滚不息的雾气,而洞内却是漆黑一片,偶有星光点点,但却任何东西都看不到,远远看去,就形同一个通往异界的大门,叫人心生畏惧。

后土道:“这洞后便是虚无之境,那里有你们想要探寻的一切,只是能否出来,就得看你们自己的了,倘若成功,那么便足以证明,你们便是有缘之人,而若失败,后果将是什么,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王长贵撇了一眼墙壁上的洞口,微微点了点头后,随即说道:“在我们进去之前,我最后还有一个请求,那便是希望你不要为难我们的这些朋友,他们若想走的话,请你不要阻拦。”

后土疑惑的说道:“怎么?你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王长贵摇头道:“他们只是前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并非自己要来。”

后土闻言,有些犯难的沉默不语,王长贵也没有焦急,静静的等待着她的答复。

许久之后,首先开口的竟然是魏八指,他说道:“王大仙,你的好意我们心领的,但事到如今,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最后这一程又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正所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管这洞里头到底存在着什么,我决定陪你们一同进去,大不了一死吗。今日所见一切,都早已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就算真死了,也不枉此生啦。”

听了魏八指的话后,他的一众手下,乃至瘦子哥俩,都激愤了起来,皆是应声点头道:“是呀,魏老大说的不错,今儿咱可算是开了眼了,就算我们帮不上什么忙,但这最后一程,我们还是陪你们走到底吧!”

徐云德见状,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这洞后是凶是吉,进去之后是生是死,现在谁也不能断定,可即便如此,魏八指他们还是义无反顾的要陪同他们一起进去,这份情义,他徐云德难以承受,但对于魏八指的­性­格,他又十分了解,心知多言无用,沉默少许之后,只得拍了拍魏八指的肩膀道:“好大哥,这辈子我徐云德有你这么个兄弟,虽死无憾!”

魏八指呵呵笑道:“你小子啥时候学的这么娘娘腔了,跟大哥还有啥好客套的。走吧,管他龙潭还是虎|­茓­,大哥今儿陪你一起闯。”说罢,竟是当先往那洞中走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顿时紧随其后,生怕洞内凶险,八指走在前头会出什么意外。

其余人等,也不甘落后,继徐云德之后,也鱼贯走了进去。顷刻间,房屋之中就只剩下后土自己,她一脸心事的看着洞口,并自言自语道:“这帮家伙倒是挺有意思,但愿他们便是那有缘之人吧,这样,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话音未落,她的身躯便消失在了原地,与其一同不见的,还有那个怪异的洞口。

话说徐云德等人,自打进到洞中之后,便似乎失去了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后土说的果真不错,这洞内乃是一个虚无的空间,周遭唯一有的便是黑暗与空虚。低头看不见脚下的地面,抬头也看不着天上的星辰。随着时间的推移,一股淡淡的压力逐渐的蔓延到了所有人心头。

走了许久,徐云德驻足道:“后土不是说这里有我们想要知道的一切吗?可是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周围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变化呀?难不成我们当真不是那有缘之人?”

459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节

459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一节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皆是沉默了起来,后土先前说过,若她们不是有缘之人,那么后果便是都死在这鬼城之中,以魔神的修为,要想弄死他们这伙儿人,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虽说在来之前,他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但如今事情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死来的话,仍谁也会心有不甘吧。

良久无话之后,王长贵最先沉声说道:“自打大伙儿进入这虚无之境以后,便一心想要在这里里头找寻些什么东西,可是从没有想过,我们此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既然后土说这虚无之境里,有那有缘之人想要知晓的一切,由此可见,这地界定不会仅有虚无与黑暗。但又有话说,眼见非真,心见既明。也就是说我们所看到的一切,或许并非实质。”

王长贵的这番话有些拗口,魏八指等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就连徐云德也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开口问道:“老道,你说的这不是废话嘛,我也相信这里头不会空无一物,可我们走了这么久,啥玩意儿都没发现,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又在哪儿呢?难不成只要我们心里想,答案就会出现?”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大伙儿还记得刚才的那个黄土幻境,是怎么破的吗?”

一听这话,众人纷纷点头,但却又想不通破去黄土幻境的方法,与这虚无之境有什么关系,刘萍疑惑的问道:“大仙,你的意思是要想破去这虚无之境,也得用那个法子咯?”

王长贵摇头道:“显而易见,那是行不通的,这里与黄土幻境大为不同,先前的幻境,乃是后土分身制造出来的一虚拟领域,借以扰乱我们的思维而产生的梦境般存在,而这里却是咱们自己走进来的,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便是后土以无上道业所开辟出来的另一个空间,与黄土幻境是不完全不同的两回事。”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问我们黄土幻境是怎么破的­干­啥?”

这时,刘萍似乎是想到了些许端倪,只听他猜测道:“或许大仙的本意是告诉我们,诸多事物单靠眼睛去看,是辨别不清其本质的,唯有用心、用自己的感官去感悟,才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此间既为虚无,那么一切定是虚幻之物,试问那虚幻的东西,怎能以­肉­眼去看呢?”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恍然大悟的对他伸出了大拇指,随即说道:“不亏是老道呀,姜果真还是老的辣!”随即,便不等旁人开口,径自盘膝坐到了地上,比起双眼,悉心的捕捉起周遭所存在的一切来。

其余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徐云德的模样,聚在一起盘膝而坐,放开了自己的感官,悉心的感悟着这虚无之境中所存在的一切。

入定中的刘萍,逐渐的感觉自己的意识似乎进入到了一种玄妙的境界,这里没有天地,一片迷蒙,而自己就形如一个漂浮在无尽黑暗之中的粒子,漫无目的,不知前路。

于此同时,她与身边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联系,周围人的气息根本就捕捉不到,刘萍心生疑惑,但却又无法睁开眼睛去看,现在的她就好像是一个孤立的个体,只身来到了这个陌生的领域之内。

“这里到底是哪?”下意识的,刘萍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在问她自己。但顷刻之间,一个虚无飘渺的声音却传入了她的耳中,只听那颇为动听的女声说道:“这儿是你内心的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着实是吓了刘萍一跳,略微惊讶之后,刘萍再次问道:“你是谁?我内心的世界之中,怎么会有其她人?”

片刻后,那声音回答道:“我是上古祖巫后土,至于我为何会进入你的内心世界,或许只有问你自己了。”

刘萍一听,心头更是疑惑,当下问道:“问我自己?我若知道答案,又怎么会问你呢!”

后土答道:“虚无之境只为有缘之人敞开,我既然能够进入到你的内心世界,那便足以证明你就是那有缘之人,我问你,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刘萍闻言,似乎有些明悟,稍微细想之后,开口答道:“我是来探秘来了,难不成你进入我的内心世界,为的就是替我解开疑惑?”

后土道:“正是如此。”

刘萍欣喜道:“那好,我问你,倘若我们真的在限定的时间内,凑齐了所有魔神的信物,从而让那些上古魔神们重返于世的话,将会给凡尘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半晌过后,后土一只没有回话,刘萍差异道:“怎么?这个问题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后土道:“这个问题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当时蚩尤领头,我们众魔神共同立下约定,在五千年后将重返于世,颠覆凡尘界,夺回本就应当属于我们的一切,但这么长久的时间过去了,凡尘界早已变得物是人非,所以我们冲开封印之后,将会做些什么,自然难以预料,这是将发生在未来的事情,我又如何得知呢。”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你回答不了未来的事情,那我就问你些以前的吧,自从今年前起,我们几人便被冠以有缘人的称号,那我问你,你们到底是怎么得知,五千年后会出现一批有缘之人,来替你们集齐信物,并解开封印的呢?”

后土答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一人之口,他虽是个凡人,但却领悟了世间的大智慧,修为超凡入圣,神通广大,着手设置了诸多图腾遗址,并用其守护世间,此外他还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上古人类的窘困局面,这个人就是连黄帝和蚩尤都忌惮的大圣人,我们统称他为智者!”

“又是智者!”刘萍暗自想道:“为何历史中的一切,似乎都与这个智者离不开关系呢?”虽说刘萍从没有见过智者的真实面目,但通过这些年来的诸多奇遇,对于智者,她多多少少也有了些了解,总而言之在她的印象之中,智者是无所不能的,乃至历史的发展轨迹,似乎都由他一手编排……

见刘萍沉默不语,后土开口说道:“除此之外,你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刘萍说道:“有,当然有了,除此之外,我还想知道,其余那些魔神的信物,都藏匿在何处?我们手头没有丝毫的线索,又如何着手找寻呢?另外就是,那魔神降临的日期又到底是哪一天?还有,我们如何才能走出这个虚无之境?”

面对刘萍一连串的疑问,后土倒也没有过多的停顿,开口说道:“魔神现世之期,便是蚩尤的五千年祭日,从今日算起,还有不足两年,其余魔神的信物究竟藏在何处,这些我并不知晓,毕竟自蚩尤走后,我们便分开了,而后又被黄帝所封印,几千年间众魔神们并无联系,但你们既然是上天选中的有缘之人,那么线索定然不用你们烦忧,我想它们会自己找上门儿的,另外,关于如何走出这虚无之境,看来已经不用我多费口舌了,你们之中已经有人知晓了方法。好了,我能告诉你的也就这么多,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不等刘萍回话,后土的声音便从她内心的世界消失,随即,刘萍也逐渐的从入定之中苏醒了过来,此时此刻,只见王长贵他们也早已醒来,皆围在自己的周围,低声耳语着什么。

一见刘萍睁开了眼睛,徐云德顿时大喜,急忙说道:“妹子,你怎么现在才醒呀,差点把大哥担心死了。”

刘萍冲他歉意的一笑,随即起身说道:“我跟后土聊的时间有点长,叫大伙儿久等了。”

王长贵摇头道:“丫头,你莫听徐兄弟的,我们也就醒了半柱香功夫,并没久等。对了,你从后土那儿知道了些什么?”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便将自己与后土的对话,简明扼要的说了出来,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往后的两年,可有我们忙的了。好了,时间不早,咱还是先离开这里吧,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鬼城之中,还有一事正等着我们前去解决。”

徐云德道:“老道,这虚无之境怪异的很,我们到底得用什么法子才能走出去呀?”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与慕丘痕以及马圣两人相互交换了个眼­色­,随即齐齐把头一点,便见三个老道齐齐往前走了几步,在大伙差异的目光中,只见这三人齐齐念道:“天地馄饨万物囵,为我独守玲珑心!”箴言唱罢,只见他们三个同时把手往前虚空一化!

顿时间,三道眼­色­各不相同的光芒出现在了虚空之中,相互交织、缠绕,片刻之后,竟然以这三­色­光芒为核心,往四周扩散开了一个椭圆形的洞口,洞内光晕缭绕,如真似幻。

见此情形,刘萍、徐云德、葛家兄弟他们以及魏八指等人皆是惊讶的目瞪口呆。

王长贵回头道:“这劈境之术乃是先前后土所用,但我们道业浅薄,仅凭一己之力根本就难以做到,唯有三人合力才能成功,但维持的时间却并不长久,大家别在这儿耽搁了,还是先快些出去吧。”

460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46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即便鱼贯钻进了那流光溢彩的洞中,片刻之后,只觉眼前景­色­一转,竟是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个房间之内,但此时此刻,房中所存在的东西,却令刘萍等人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原本应该是空无一物的房间,此时竟是遍布着数之不清的黑­色­亡魂,漫无目的的游荡着,当这些亡魂见到凭空出现的刘萍一伙儿之后,皆是转过头来,将无神的眼眸投在了他们身上。

见此情形之后,瘦龙满脸惊惧的说道:“怎……怎么回事?这些鬼东西是从哪冒出来的?”

王长贵沉声道:“或许这些便是几千年来,死在这鬼城中的那些探宝者的亡魂了吧。只因先前魔神后土的分身还在,它们还游离在生、死、劫三间房的幻境之内,也就是他们的死亡之所,无法脱身,而如今后土分身已灭,幻境不攻自破,所以说这些鬼魂便回到了房中,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另外两间房内,此时也应该布满了鬼魂。”

感受着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传来的­阴­气,徐云德惊声道:“这些­阴­魂生前都是不凡之人,它们化成鬼后,定然也不一般,再加上这鬼城的布局,原本就是特地用以养鬼,由此可见,这些家伙早已成了凶残的恶鬼。”

“恶……恶鬼?不会吧,这么多恶鬼,叫我们咋活呀……”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瘦龙忍不转声说道。

不等徐云德回话,便听王长贵沉声说道:“这些恶鬼数量众多,若放任不管的话,有朝一日修成道业,逃离了鬼城,那世道必定会大乱。”

正说着,便听一声尖锐的嘶吼,已是有只按捺不住的恶鬼,驱抓扑向了刘萍。徐云德反应极快,不等那只恶鬼靠近,业障短刀便已出手,瞬间便洞穿了那扑向刘萍的恶鬼,只见那只被徐云德击中的亡魂,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喊,就化成了一团黑气,消散开来。

魏八指等人见徐云德仅一招就收拾掉了一只恶鬼,皆是大喜过望,可王长贵他们却是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心里比谁都要清楚,判断一个恶鬼的道业,是根据它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阴­气和怨气的浓郁程度,像刚才这只,顶多只能算是只小鬼,想来多半是近两年死在这鬼城中人的新起之魂。

而那些上了千年的恶鬼,其修为定然非同小可,而且它们也绝不会像这等小鬼那般,轻易的就出手。此外,在这间房中,还有着两三股骇人的怨气存在,这几股滔天的怨气,纵使比起鬼王来,也丝毫不遑多让。

击杀了一只寻常小鬼之后,徐云德并没有放松警惕,收回业障短刀,随即便大喊道:“大伙儿别在那儿东张西望了,赶紧围城一团,以免恶鬼从背后偷袭。”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按照徐云德所说,在屋子正中围成了一个圈,大伙儿背对着背,脸朝外,而在他们的周围,则是数以百计的黝黑亡魂,它们局促不安的游走着、嘶吼着,一时之间,整个房内仿佛是堕入了­阴­曹地府,鬼哭狼嚎声不绝于耳,令人心烦。

看着周遭穿梭不息的黑­色­灵体,魏八指等人皆是胆战心惊,对于鬼这玩意儿,虽然他们并不陌生,更甚至是经常听说,可如今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还是头一次,这种感觉与碰上­阴­灵以及后土的分身都不相同,毕竟那些都是“灵怪”之流,而这些,却是货真价实的鬼魂,是人死后脱离­肉­身而出的亡灵!

葛五一脸沉闷的说道:“这鬼成之中到底存在着多少亡魂恶鬼呀,怎么单这一间房中就这么多?”

徐云德道:“你傻呀,十几年来就已经死了一百多个了,再加上几千年间死在这里的那些古人,这鬼城之中的恶鬼数量,想来没有一千,也得八百,总而言之要想将其尽数收了,绝对够咱喝上一壶了。”

葛五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道:“若是三世冤魂在这就好了,唱一段安魂曲,这些恶鬼定然全都乖乖的投胎去……”

王长贵摇头道:“这鬼城乃是一块大凶之地,聚­阴­散阳,是­阴­魂们极佳的栖身之所,就算三世冤魂来了,多半也没有作用!”

“大伙儿小心了!”突然间只听徐云德大声喊道:“这些家伙要上啦!”

闻言后,众人神经不由一紧,果不其然,只见恶鬼群中最为靠近刘萍她们的那一圈,已然是有几只忍不住了,一边鬼叫连连,一边向他们近处飘了过来,顷刻间,众鬼们就好像是连锁反应一样,如潮水般前仆后继的冲了上来。

刘萍等人见此情形,唯有无奈的硬着头皮上了!面对鬼魂,寻常的枪械定然派不上用场,也就是说魏八指的手下以及瘦子兄弟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而徐云德他们却又因周遭的恶鬼数量着实太多,无暇分身相助,因此不下片刻功夫过后,便已有三五人受了重伤。

恶鬼的利爪和尖牙,皆是带着彻骨的­阴­气,寻常之人被他们所伤,­阴­气入体之后,根本就是生不如死!看着满地打滚的那几个人,徐云德等人自当是满心焦急!

魏八指是盗墓出身,多年养成的习惯,出门必带些驱鬼辟邪的家伙在身上,尽管从没有派上过用场,可不想今日却保住了自己一条命!只见他此刻正攥着块大号的玉佩,那玉佩之上正散发着幽幽的青光,更为出奇的是,周围的鬼魂对这玉佩似乎颇为忌惮,多久的之间内,竟无一只袭击他。

手持灵符与铜钱短剑的王长贵似乎注意到了这一点,在挥剑劈退了一只人鬼后,急忙开口道:“魏兄弟,速度带着大伙儿到我身边来,我助你们驱鬼!”

魏八指等人一听,顿时大喜,急忙抱团冲到了王长贵身边,徐云德和刘萍见状,虽不知王长贵准备怎么做,但也先后冲了过去,替众人击退了来犯的恶鬼,同时也好替王长贵护法。

王长贵驱步来到魏八指身旁,说道:“你这玉佩不是凡品,且借我一用。”

魏八指不敢怠慢,忙将玉佩递给了王长贵,接过玉佩后,只见王长贵“唰唰唰”的打出了数道符咒,这些字符在地面上组成了一个怪异的阵势,随即之后,王长贵又不知默念了几句什么口诀,顿时之间,便见他手上的玉坠竟然大放异彩!并飘飘忽忽的脱离了他的手心,缓缓的飞进了那阵法之内。

玉坠方一落地,只见数道玄黄道符同时泛起了炫目的青光,道道光线交织汇聚,竟是形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文,而这六芒阵的阵眼,便是魏八指那颇具灵­性­的玉佩。

六芒阵布成,王长贵旋即说道:“你们快进阵内,它能保大伙儿不受恶鬼的袭击!如此一来,我们也好全心应战。”

众人闻言,急忙照做,当他们刚一踏进阵法之中时,顿觉全身上下不由一爽!那股透入骨髓的­阴­气似乎被阻隔了开来,魏八指等人皆是惊诧的说道:“王大仙真是神人呐!”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与刘萍还有徐云德一同,再次冲进了恶鬼群中……

许久的厮杀过后,恶鬼的数量也逐渐的减少,终于在刘萍一刀削去了一只恶鬼的头颅之后,房间内的鬼嚎之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大伙儿汇聚一处,微做喘息之后,葛五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说道:“结束了嘛?”

王长贵皱眉道:“不像,这房中的­阴­气并没有减弱,相比之下,倒似乎还在增长,或许……”谁料不等他的话音落下,便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凭空想起。那声音说道:“结束?想的倒美,这仅仅是刚刚开始罢了!”

徐云德闻言,顿时大声回道:“你是谁?赶紧给老子滚出来,少在这装神弄鬼的!”

“我本就是鬼,何须用装?”随着这句话,只见三个通体漆黑的高大身躯,逐渐的呈现在了众人眼前,毋庸置疑,王长贵先前说的极重怨气,便是从它们身上所散发出来的。

片刻之后,三个黑影的真实模样终于浮出了水面。刘萍等人见状,当下大惊,异口同声的叫到:“鬼王!”

不错,从外表看来,这三个黑影确实与鬼王一样,想起龙王村外遗址中的鬼王,至今刘萍她们还心有余悸,若当时不是­阴­间的使者将其抓走,那么当时他们几个便很有可能就全栽在了那家伙手中,而此番,这鬼城之中,竟然同时出现了三只,这叫刘萍等人如何不惊?

“你们也是为了这城中的宝藏而来的吧?”其中一只开口说道。

听它这话,刘萍等人心想这鬼王似乎对方才所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晓,但又想及它们刚刚才从幻境之###来,心下便也对此释然了。徐云德答道:“这鬼城之中哪有什么宝藏,另外就算是有,我们来的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这个。”

“笑话!你们来此废弃之成,目的不是探宝,难道还有其它?也罢,将死之人,说什么也都无关紧要了,若还有什么话的话,等死了之后,­阴­魂跟我们说罢。”说话间,三只鬼王竟是动作一致的从黑袍之中抽出了冒着黑气的大刀。

对于这怪里怪气的黑刀,刘萍她们印象比谁都深,毕竟当时的那只鬼王,给她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而如今同时面对三只,纵使是他们这些道法玄通之人,也由不住的生起了无力感。

死死盯着对面三只鬼王的徐云德,低声说道:“如今之际,咱唯有硬着头皮拼了!娘的,当时一只鬼王出现,黑白无炽出来逮了,如今同时出了三只,它们怎么还不来?”

461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461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二节

王长贵道:“这回,我们可别指望那黑白无常了,几千年间死的人魂魄,他们都不曾钩去­阴­间,今日哪会这么巧赶来?”

徐云德一想也对,随即撇了撇嘴道:“这帮不办事的鬼差,要来何用?”

王长贵道:“­阴­间自有­阴­间的法则,我等不好妄加评论,好了徐兄弟,眼下的情形不容咱探讨这些,还是设法应对这三只鬼王吧,他们的道行,想必你也清楚的很,并非寻常恶鬼所能比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将目光投向了面前的那三只鬼王,只见此刻,它们手持黑气缭绕的大刀,可却并没有发起进攻的意图,刘萍见状,颇为纳闷的低估道:“它们在­干­嘛?”

徐云德猜测道:“不会是又在召唤上次的那种黑鬼了吧?”

不曾见识过鬼王厉害的周友浩说道:“我先领教一下这鬼王的厉害!”说罢,便不等旁人阻拦,挥起手中的阔背绿刀,劈头砍向其中的一只鬼王。

王长贵见状,心头不由一紧,惊声叫道:“周兄弟,莫要鲁莽,你不是鬼王的对手!”

可遗憾的是,王长贵的提醒为时已晚,大伙儿只见尚且身在半空的周友浩,还未等跃至鬼王近处,便惊慌的发现,自己的目标包括与之站在一处的另外两只鬼王竟是在瞬间之内,消失不见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耳后生风,忙要反手挥刀架招,却是来不及了……

原来,三只鬼王同时闪到了周友浩的背后,速度之快,就连刘萍都咂舌不已,不等周友浩反应过来,三把黑刀便齐齐劈下,周友浩的背后以及两肋皆中了一刀,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一颤,悲呜一声后,摔到了地上,连话都没说,就已经昏死了过去。

众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尤其是魏八指以及瘦子兄弟他们,要知道刚才周友浩在斩杀那些恶鬼的时候,所展现出来的身手也是惊世骇俗的,可如今却在这三只鬼王手上,走不过一招,由此可见,这三只鬼王的实力是多么的恐怖。

一招击倒了周友浩后,三只鬼王又闪身回到了方才的位置,其中一只开口说道:“不自量力的人类!我等合击之术,早在生前,便已是横行天下,如今虽早已身死,可却徒增了千年的道业,岂是你们这些后辈小儿能匹敌的?”

听这口气,似乎在他们还没死之前,便已经是独步天下的高手了,难怪他们能修炼成鬼王,并且还厉害如此,能一招解决周友浩。要知道生前实力越高的人,死后的魂魄潜在的力量也就越强大,一旦有契机化作恶鬼,那必是无法估量的大魔巨恶,而眼前这三只鬼王,无疑便是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徐云德开口问道:“既然你们生前便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而我又素闻像你们这类人,一心向武,从不贪图荣华富贵,可为后还要来到这鬼城中寻宝,并且身死于此呢?”这话之中,暗含奉承之意,为的就是拖延时间,毕竟现如今他们还不曾想到对付的法子。

其中一只鬼王答道:“你说的不错,荣华富贵在我等眼中,与沙石土块并无两样,而我等三人来此鬼城的目的,也并非什么探宝,而是仇家追杀,无奈之下才勿进此间,被困于黄土领域之内无法脱身,最终含恨而终!”

“原来如此!”闻言之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随之,王长贵又开口说道:“你们死后­阴­魂不散,在黄土领域中游离千年时光,而那虽是幻境,但毕竟还属于鬼城之内,这鬼城则又是养鬼的绝佳之地,加之你们本就是悟­性­极佳的高手,因此才修成了如今的道业,这一切都是天意,鬼城虽并非为你们所建,但最终却成了你们的道场,难怪你们开口便问,我们是否也是为了这里的宝物而来。”

一只鬼王答道:“如今的我们,天地难容,天下谁大,却没有了我等的栖身之所,唯有这座鬼城给以给我们庇护,因此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动这地方的一草一木,更别提这儿所藏的宝贝了,你们这帮人若是为了这个而来,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刘萍答道:“你们真的误会了,我们来这鬼城的目的已经达到,现在我们就要离开这里……”

“哈哈哈……”不等刘萍的话说完,便见三只鬼王竟是异口同声的大笑起来,徐云德见状,不解的问道:“你们笑什么?”

其中一只鬼王说道:“我们生前,便是因为太过相信旁人的话,所以才落的一个千人追杀,最终惨死于此的下场,同样的错误,你们还会以为我们会犯吗?如今既然你们已经来了,那么下惩唯有一个,那就是死了!”

徐云德闻言后,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们当年因轻信旁人的话,从而落了一个悲惨的下场,这只能说明你们自己脑子不够用,怪不得旁人,更可况我们与你们素不相识,又何须出言哄骗你们……”

“哼!多说无益!”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其中一只鬼王便怒不可及的将其打断,与此同时,只见一层浓郁的黑气,逐渐的从它们的黑袍之中冒了出来,眼中的红光也越来越盛。

王长贵见状道:“是在召唤黑鬼吗?大伙儿小心了!”

果不其然,随着黑雾的不断汇聚,雾气中突然冒出了三双猩红的眼眸,片刻后,只见三只两米高的黑­色­红眼恶鬼,怪叫连连的走了出来,曾与鬼王交过手的刘萍等人心知,这便是鬼王惯用的招数,这恶鬼受鬼王的支配,动起来快如迅雷,出手狠辣。

徐云德见状,颇为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大伙唯有一战了,动手吧!”话音方落,便见他手持业障短刀,纵身扑向了其中一只黑鬼。

其余人见状,也都不再有余,抽出各自兵刃,迎向了黑鬼。刘萍与叵蓉合力对付其中一只,王长贵与慕丘痕联手,徐云德则跟马圣一伙儿,至于葛家兄弟,两人全场游走,时不时的偷袭一下,中则万好,不中则闪,虽给黑鬼带不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足以扰乱它们的手脚。

一旁紧张观战的魏八指等人,从没见过这本骇人听闻的战斗,此刻在这些人的眼中,刘萍一伙儿早已成了神仙般的存在。直到此时,魏八指他们方才真正明白,徐云德为何组织他多找些人一同前来的原因,毕竟他找的那些人,只能徒添累赘罢了,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

打了许久,黑鬼已然被稳稳的压制,三只鬼王见状,似乎也是颇为惊讶,因为在它们看来,自己控制的恶鬼,纵使是在他们所生活的那个年代,也足以应对天下间任何的高手了,可如今在这些人手上,却丝毫占不上任何上峰!难道说如今的世道,高手们的本事,都已经达到了这等匪夷所思的程度了吗?

再看刘萍这边,叵蓉正持着玄铁大锤,舞得密不透风,雨点般的砸向黑鬼,而刘萍则依仗着速度上的优势,以楚刀不断的给那黑鬼带去实质­性­的伤害,在她两人的前后夹击下,这黑鬼身上所散发的黑­色­雾气,也在不断的消散,黝黑的皮肤此时已经是若隐若现了。

徐云德的业障短刀大开大合,马圣的短杖古怪刁钻,与他们俩对阵的那只黑鬼,此时也是苦不堪言,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魂飞魄散。

另外还有就是王长贵和慕丘痕这边,他俩所对付的这只黑鬼则更加的不幸,只见各种闻所未闻的道法、异术,接二连三的往它身上招呼,原本漆黑如墨的黑鬼,不知慕丘痕用了些什么特殊的手段,竟将其搞成了赤橙黄绿的鬼不像鬼、怪不像怪的模样了。

不多会儿后,三只黑鬼众人灭在了他们八人的合计之下,大伙收起兵刃,汇聚一处,微微喘息之后,纷纷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冷眼观战的三只鬼王,徐云德道:“你们召唤出来的小弟已经魂飞魄散了,还有什么花招,尽管施展出来吧,你徐爷爷我尽数接下便是。”

其中一只鬼王闻言怒道:“小子休得狂妄,方才那仅仅只是开胃菜而已,真正的大餐,现在才上!”说罢,便见三只鬼王一齐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与此同时,三只高大的身影,同时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

想起先前他们击倒周友浩的那招,众人皆是不敢怠慢,加之小双在内,众人瞬间结成了一个圆阵,凝眉注视着周遭的一切。

可谁料,令大火儿猝不及防的是,三只鬼王的目标,竟然是一旁正蹲在六芒阵法之内的魏八指等人!

只听数声惨叫,那阵法已然被三把巨大的黑刀给破掉了,斧子以及几个魏八指的随从手挡其中,被鬼王黑刀砍中之后,无一不是断胳膊断脚,倒在了血泊之中,­阴­气透入体内,剧烈的疼痛使得他们踌躇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徐云德见状怒骂道道:“我###祖宗!卑鄙无耻之流,枉你们还自称是千年前的高手,竟然­干­这等下三滥的事情。”

闪身回到远处的一只鬼王笑道:“反正你们这些人都得死,我先送他们一程又有何关系?只是那什么阵势还颇有些威力,算是救了他们一命,但即便如此,下回我们再出手的话,可就没这般幸运了。”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丫头,马道友,你们先且去保护魏兄弟他们,我且会会这三只鬼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462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四节

徐云德生怕王长贵不敌鬼王,还在踌躇之时,王长贵再次开口道:“徐兄弟,莫须犹豫,我再有分寸!”

想及这王老道乃是一个“诡计多端”之人,绝不会逞一时之勇,徐云德随即点头,接着喊道:“那好吧,妹子、马老咱们先且过去!这儿就交给老道了。”

众人闻言,虽都放心不下,但最终在王长贵镇定的目光中,还是急忙纵身跃到了魏八指等人身旁,将他们护在了身后。此时此刻,与三只鬼王直面相对的就还剩下王长贵一人了,只见他脸­色­镇定自若,丝毫没有半点惊慌之态,仿若面前的三只鬼王只是空气一般。

对于王长贵的本事,徐云德和刘萍还是非乘解的,虽然他道业高深,但目前的修为,绝非这三只鬼王的对手,可如今他却为何如此托大?徐、刘两人皆是想不明白,难不成这刁钻的老道还有杀手锏?

直到王长贵挥手燃起九柱引魂香之时,他俩方才大为吃惊的异口同声道:“老道、大仙,你要使用那招嘛?”

忙着手中事情的王长贵,并没有回答刘萍和徐云德话,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将手中的­阴­魂香竖Сhā在了地面上,随即便缓缓闭上了双眼,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朗诵符咒。

而另一边,与王长贵直面相对的三只鬼王,似乎对他的举动也颇感兴趣,并没有急着出手,似乎是在等王长贵施法,像是要看他究竟在拴什么花样!

片刻之后,随着王长贵符咒的唱毕,众人只见Сhā在地上的引魂香,竟然以一种出奇的速度灼烧起来,仅在折间便化作了一把香灰。再看此时王长贵,浑身上下的气息早已大变,眼虽依旧紧闭,但气势却比先前而言,有了实质­性­的飞跃。

见此情形,刘萍和徐云德知道,眼前这个与鬼王相对的老头,已经不再是王长贵本人了,而是不知王家的哪一代先祖!不错,他所施展的法术,便是以耗费自己的生命力为代价的请神上身之法!

正值诧异之时,王家的先祖已然开口道:“何方妖孽作怪!还须得我后辈徒孙请我王家第三代掌门出马!快快前来送死。”

听这老道的口气,极其嚣张跋扈,与王长贵的­性­格大为迥异,这点倒是令刘萍她们始料未及。但与此同时,在听了这话之后,众人心里也是大为震惊,没想到此番王长贵请来的,竟然是王家的第三代传人!

一只鬼王冷声说道:“什么三代五代的,就算你是王家的开派祖师爷来了,也无济于事!”看来这三只鬼王生前,并不知晓王家,不过想想也并不出奇,毕竟他们是江湖上的习武之人,对于玄门之事,自当所知甚少了。

这时,只听王家三代传人哈哈笑道:“我倒以为是何等大魔巨妖,原来只是三只刚刚入道的鬼王!唉……我王家后辈真是越来越不行了,竟然来区区鬼王都对付不了!家道中落呀……”

听了这话,徐云德由不住的低声笑道:“妹子,真没想到王家还有这种­性­格的先祖,他的话若是叫老道听去了,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刘萍答道:“我估计大仙真要听了这些话,定然又要大发感慨了吧……”

于此同时,只见那三代传人抽出了王长贵的铜钱短剑,以指尖稍稍擦拭之下,那短剑的巾竟然“嗖”的一声窜出了火苗,在一片骇人的青­色­火苗之中,铜钱短剑的锋芒犹如胀了十余尺。远远看去,就如同是九天神兵降世,霸气十足。

徐云德见状,顿时大惊道:“娘嘞,果不愧是王家的第三代掌门呀,道法竟然恐怖至斯!妹子、诸位,这回咱算是稳赢啦!”

刘萍颇为激动的连连点头,但随即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叫她低落了下去,徐云德见刘萍神­色­扑朔,好奇的问道:“妹子,你咋了?”

刘萍叹了口气道:“徐大哥,你还记得上次大仙用了这一招的后果吗?真不知这次过后,对他会有多大的影响。”

听了这话,曾与他们一同经历过血衣一事的几个人,皆是沉默不语,眼神中夹杂着些的,看向此刻正一脸倨傲的“王长贵”。此外,刘萍的这话似乎也被王家三代传人给听了去,只见他似有所思的撇了一眼刘萍,但啥也没说,只冲鬼王们呵道:“孽畜,准备受死!”

三只鬼王哪会示弱,二话不说,一齐挥刀扑来,速度之快着实叫人心惊!王家三代掌门见状,大笑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既然这么急着魂飞魄散,那贫道就成全你等。”说罢,便见他的身子顿时化作一道淡青­色­的流光,急速迎向了怒扑而来的三道黑­色­残影。

目不转睛的盯着战圈的徐云德等人,无不骇然,心想这鬼王的实力着实超乎寻常,要换做自己的话,别说是以一敌三了,哪怕是一对一,也是毫无胜算的。而刘萍心中则想:自己虽喝了龙涎玉露,使得体内大仙的道业,自己足以发挥出五六成,可比起这王家的三代掌门而言,还要想却甚远!难怪说王、徐两家在历史之中,向来被称作修道界的泰山北斗,但看这第三代掌门的修为,他们便当之无愧。

战不多时,双方稍且分开,此刻,三只鬼王身上的宽大黑袍已经破烂不堪。就连气势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嚣张跋扈了,而王家三代掌门这边,却依旧是气定神闲,手中的青光铜钱剑,火苗依旧旺盛如初!

一只鬼王大为恼怒道:“臭道士,今日我等与你誓不两立!”说罢,便将手中巨大黑刀往头顶一举,而另外两只却在同时,也做了一个怪异的起手式!

三代掌门见状,颇为好奇的说道:“准备跳大神嘛?哈哈……鬼王跳大神,贫道还真是头一回见……”

“臭道士休要乖张!且见识了我们的合计之术以后,再说废话不迟!”伴着话音,三之鬼王庞大的身躯齐齐而动,转瞬只见,竟是化作了道道黑­色­残影,犹如不息的浪潮一般,涌向了三代掌门。

眼力极佳的刘萍等人,在那三长串黑­色­的残影之中,竟然看到了数之不清的各种刀式形态。从有至尾,恰好构成了三套玄妙的刀法。对刀术颇有研究的徐云德震惊道:“好犀利的刀法!这……这难道是他们生前所创的武功?”

再看王家掌门,此时眼中也是大放异彩,对着三只鬼王的合计之术,似乎颇为赞赏,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像那么回事!既然你们要以刀法与我争斗,那我便以剑法相迎。若再用我王家道术的话,似乎多有不公!”说罢,只见他###火苗疯蹿的铜钱结轻一吹,上头的业火火光顿时消散〉铜­色­的巾随即显露了出来。

三代掌门手持寻常无奇的铜钱短剑,屈身迎上汹涌而来的三道黑影,此时此刻,他的眉宇间竟带着一丝兴奋!刘萍等人见状,皆是惊讶不已,看来这老道还是个好斗分子?

顷刻间,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传来,一道三魔已然交上了手,他们速度之快,早已超乎了寻常人的想象,魏八指他们此刻,已然是陷入了呆傻之状,就连身上的伤痛也被抛在了脑后,皆是目瞪口呆的盯着场中那一道青­色­身影,和与之缠斗不休的三道黑­色­残影,岁看不清战中双方的身影,但那种感觉却是叫人无法自抑。

就连刘萍和徐云德他们的目力,在鬼王们和三代掌门的急速交锋之下,都也有些应接不暇了,只见鬼王们刀法刁钻,三鬼合力,上中下三路尽数将王家三代掌门封死。刀刃如潮水般密不透风的往他周身各处招呼。

而王家掌门,却更是叫人震惊,虽以一敌三,但毫不落下风,大有仗剑在手天下我有之势,每一剑挥出,皆夹杂着滔天的剑芒跟进,不仅将鬼王们的攻击全全瓦解,并且还逼得它们连连后退,就连那无可挑剔的合计刀术,都已有些露出了破绽。

即便如此,鬼王们似乎并不甘心,也不知是不是生前无敌于天下的自负,它们明知自己不是眼前这道士的对手,但似绝不言败,打至此刻,已然是无可用之招,但却依旧不放弃。而那王家的三代传人,也不知为何,似乎也并没有快些结束这唱天地泣鬼神一战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阻挡着鬼王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如此这般维持许久,三只鬼王似乎压抑到了极限,只听三道震耳欲聋的嘶吼同时传来。而后便见那三只鬼王竟齐齐跃入了空中,居高临下的冷视着下面的王家三代掌门。随即一起说道:“最后一招斩心决!”

声音方落,只见三只鬼王齐齐奋力一劈,顿时只见,三道形同实质的巨大刀芒凭空出现,似是蕴含了足以开天裂地的威力,瞬间降至王家传人头顶。

见状后,刘萍、徐云德、慕丘痕、叵蓉、雪球等人皆是大惊失­色­,齐声喊道:“道长小心!”只因这三刀的威力实在太过强大,换做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位,都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挡下。

然而王家三代掌门却哈哈一笑道:“贫道等你们这一招已经好些时候啦!不错不错,果真可逼我使出八分力道。”说罢,便见他周身气势猛然大增,伴着一声清脆怒喝,随之一剑挥出,自下而上,斜着撩去……

463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五节

463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五节

刀剑相交之下,只听“锵锵锵”三声脆响,随之便见一股犹若实质的气浪以王家三代传人手中的铜钱短剑为中心,蹭蹭往外扩散开来。】于此同时,伴着三声尖锐的惨叫,鬼王们竟如断线纸鸢般的跌了出去。

再看王家三代掌门,则似乎脚下生根,稳稳的站在远处,硬接下鬼王三刀之后,竟连半步都没有退!此刻的他,任凭胡须随风翻飞,眼中却是爆­射­出了骇人的­精­光,远远看去,就像是神仙下凡,令人唏嘘。

“这……这就是王家第三代传人的实力?”徐云德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

刘萍点了点头道:“王家先祖,果真是名不虚传呐,以一己之力,对付三只鬼王,竟然稳占上风,这等修为,可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倒在一边的三只鬼王,此时它们手中的大刀早已化作了碎片,升腾成黑­色­的雾气随风而散,另外,他们原本高大的身躯,也像是缩了水般的起了变化,越来越小,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竟是化作了三个清瘦的中年男子模样,没了黑气的包裹,身躯显得有些透明。

徐云德见状道:“一剑就被打回了原型?”

三只鬼魂踉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对于自身的变化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只是相互搀扶着来到王家三代传人近前,齐齐抱拳施礼道:“高人,你的剑法着实出神入化,我们剑邪三子在此输的心服口服,敢问高人尊姓大名?就算今日魂飞魄散,能败在您的手中,也算三生有幸了。”

“剑邪三子”想必就是他们生前在江湖上的名号吧,由此大伙也才明白,原来这三个人本先也是用剑的,只因死后化作恶鬼,并通过不断的修行最终今生晋级成了鬼王,因而才改用了刀。

王家三代传人摆手说道:“你我皆不是这个年代的人,但今日却能相见,实则造化之顾。你们是剑邪,而我则有名剑神,咱们之间的缘,便是这个剑字,大家同为爱剑之人,况且今日又因机缘巧合畅快一战,我想这便已足够,至于名号之类,我想就算了吧。”

三只鬼王所化成的魂魄闻言,脸上皆是一惊。随即其中一个抱拳说道:“剑神……您在剑道中的修为,真是当之无愧这个剑中之神的名号呀。”

王家三代传人摇头道:“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纵观古今,用剑的高手多不胜数,我等所学,或许只是冰山的一角罢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等虽不在一道,但却因剑相识,也算是一大快事!哈哈……后会无期!”说罢,便见他伸出两根手指,在铜钱短剑上轻轻一摸,顿时只见那剑身之上竟然在此泛起了幽绿的火光。但令人大惑不解的是,这火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只是一转即使。

当铜钱短剑上的火光消散之刻,王长贵的身子猛的以颤,那股庞大而又骇人的气势顷刻消失。

徐云德见状,低声说道:“三代掌门走了吗?”

刘萍自然也不敢肯定,但见此刻的王长贵身上的气息,与他本人并无异样,方才点头猜测道:“或许是吧。”

此时此刻,王长贵双眼微闭,眉头轻皱,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不明情况的刘萍等人也不好出言想问。另一方面,就连那三只鬼王所化做的魂魄都没有多余的言语和动作,仅是盯着王长贵。

许久之后,王长贵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多谢老祖宗厚爱,此份大恩,我王长贵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听到了久违的熟悉话音,徐云德心下大喜,急忙开口道:“老道,是你呀,你没事吧?”

王长贵闻言,转脸冲徐云德笑了笑,随之说道:“徐兄弟,我没事,有劳你担心了。真没想到,老祖宗在临走之前,竟然以无上道术,替我化解了请神上身之法所带来的反噬。此外,还以业火之力,将这铜钱剑淬炼了一番……”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刘萍闻言,也是打心眼儿里替王长贵感到高兴。

这时,许久无话的三只魂魄突然有一个开口道:“诸位,我们三人时间不多了,临走前我们还有些话想要跟你们说,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听。”

虽说前一刻,这三只恶鬼还扬言要自己的命,但刘萍他们又岂是那种心胸狭窄之人,闻言后,王长贵当即点头道:“当然,你们有什么事尽管说吧。”

其中一只魂魄点头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就挑重点讲与你们。你们仔细听好了,当年,我们三人仗剑闯江湖,以自创的合击剑法战无不胜,赢得了剑邪的称号,名望一时无两。然而就在我们三兄弟最为得意之时,却在在无意之间窥视到了一个世外高人的修行之法,往后我们才得知,那高人便是玄门之人,也就是修道者。那修道者所施展出的玄奇道术,着实叫我们三个大为震撼,也是从那时候起,我们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道这里,一人止声,另外一个接着说道:“我们三人一心要拜那高人为师,可他却不肯收下我们。但虽如此,却在临别之时,高人告诉了我们一个天大的秘密!我们身死于此的原因,便与这个秘密有着莫大的关联。”

听到这里,徐云德大感好奇的问道:“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第三个魂魄答道:“那高人说在卉丘山中有一福地,那是上古仙人留下的遗址,里面藏有无穷的宝藏,只要有缘,去往这福地之中,并设法找到这宝藏的话,那么便可入道。我三兄弟得知这个秘密之后,自当大喜过望,决定立即启程去卉丘山中找寻。”

王长贵闻言,颇为好奇的说道:“据我所知,那卉丘山应该在甘肃境内,而这里却是陕西,你们的死又怎么会与那福地关联上呢?”

最先讲述的那个魂魄答道:“你莫要焦急,且听我们逐一道来。我们三人号称剑邪,人人都知道我们嗜剑成邪,但此外,我们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嗜好,那便是饮酒,在去往卉丘山的途中,我们三人因贪杯而醉,不小心将这个秘密给透露了出去,使得江湖中大把高手结伴前往,但却没有一人寻得那个福地,我们三个在山中苦苦找了几个月,也是空手而归!可谁料江湖中人却说我们已寻得了宝藏,想将其独吞,他们结成联盟,逼我们吐出宝物,不由我们解释,便要动手用强。”

听到这里,刘萍接着往下猜测道:“迫于无奈,你们只好仗着剑法的高超,杀出了重围,然后一路逃亡之下,躲到了这里,可万没想到的是,这儿远比那些江湖中人更要可怕得多,非但葬身于此,并且还千年无法入轮回,投胎从为人,受尽了黄土幻境的束缚。”

三只魂魄闻言,齐齐点头道:“正是如此。”

这时,徐云德说道:“你们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些?那卉丘山你们不是已经找寻过了嘛,根本就没有什么福地,现在讲给我们听又能有什么用呢?”

其中一只魂魄说道:“千年之间,我们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直到今日方才得道了答案,那便是一个缘字在作祟了,我们三人的缘在于剑,是以今日能与剑神一战,并悟出了毕生的最高境界斩心决。虽依旧败在了剑神手中,但我们已是心满意足了,而你们却不同,你们的缘我们虽然无法揣测,但从另一方面来看,你我双方竟然能在此等情形下相遇,或许这便是缘,因此你们极有可能便是来承接这个秘密的人。”

听了这话以后,刘萍等人皆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过多会儿,只听三只鬼魂异口同声的说道:“借用剑神的话,咱们后会无期了,你们……好自为之吧。”随着话音,只见三“人”的身影,逐渐的模糊起来,最终化成了点点幽光,消失在了房间之内。

稍稍呆立片刻,徐云德开口说道:“诸位,你们说那三只鬼王临走前说的那些话,会不会又是一个线索呢?卉丘山中的福地内,藏有宝藏,既然是宝藏,又岂会跟入道扯上关系?”

这时,刘萍心头又回响起了后土的那句话来:“你们既为有缘之人,那么关于魔神的线索,自当会自己找上门来!”想到这里,刘萍说道:“那剑邪三兄弟还提及到那告诉他们这个秘密的高人曾说,卉丘山中的福地,乃是上古仙人留下的遗址,既然是遗址,我想是不是智者所创有关图腾的另一密境呢?”

正说话间,墙壁上突然传来了“啪嗒”一声,神经稍稍放松的大伙,顿时又紧张了起来,葛五开口道:“不会又要冒出啥怪玩意儿了吧?”

众人无言,皆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声响所传过来的墙壁,可等了好些时候,却是再也没了丝毫的动静,刘萍疑惑道:“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墙壁里头还另有蹊跷?要不然的话,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发出声响呢?”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满脸迟疑的走了过去,先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一摸,似乎觉得并无异样,随即又握拳轻敲几下,只听声音沉闷,似是空心。

这时,徐云德他们也都围拢了过来,再听到王长贵敲打墙壁所发出的空洞之声后,徐云德毫不犹豫的上去一拳,将那看似坚固的墙壁给硬生生的打出了一个窟窿来,迟疑之下,大伙儿皆往洞内看去,只见这儿竟然是一个暗格!

464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六节

464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六节

暗格之内,正静悄悄的躺着一个土黄|­色­的小蛇,刘萍见状,当即叫道:“徐大哥当心有毒!”

对这怪异的小蛇,徐云德似乎也颇为忌惮,急忙收回了手。】可奇怪的是,许久的时间过去了,这条小蛇却依旧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那里,形同死物一般。王长贵差异道:“这……竟然是条假蛇!”

“假蛇?”徐云德闻言,大为好奇的说道,随即又找了块碎砖往那土黄|­色­小蛇的身上投去,被砖头砸了个正着的小蛇,依然纹丝不动,见状后,徐云德这才松了一口气道:“果真是假的,竟然如此逼真,看来古时的能工巧匠的手艺,咱不服不行呀。”

说这话时,徐云德已然是将那条小假蛇抓了过来,只觉这蛇质感坚硬,但不像是金属制品,更加不会是石头雕刻出来的物件,迟疑之下,徐云德开口道:“这玩意儿是用啥做的?还挺沉的呢。”

王长贵闻言,颇为好奇的将小蛇接了过去,谁料方一入手,脸­色­便是大变,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您怎么了?是这条小蛇有古怪吗?”

王长贵唏嘘道:“这是土之­精­华呀!”

“土之­精­华!?”众人闻言,有的惊讶,有的好奇,异口同声的叫道。惊讶的是马圣与慕丘痕,好奇的则是其余人。

徐云德问道:“土之­精­华是啥玩意儿?我以前怎么从没听说过?”

王长贵道:“你徐家所遗落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若放在以前,你们徐家之人怎么不知晓这土之­精­华乃是何物?”

徐云德挠头笑道:“要怪也只能怪老祖宗们,跟我又没啥关系。”

随即,马圣开口解释道:“世间万物大多由五行构成,而每一行又皆以各种形态存在于世,它们不生不灭,永世长存,受日月光辉,吸天地灵气,如此日积月累,再加之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最终孕育出了蕴含着强大能量的­精­华,便是所谓的五行­精­华,像乌木­精­便是典型的木之­精­华,而这条小蛇,便是土之­精­华所雕而成!”

听了马圣的讲解之后,刘萍等人皆是恍然大悟,但随即徐云德又似乎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听他话锋一转道:“既然这土之­精­华所雕成的小蛇,并非活物,那先前的怪异声响又是什么玩意儿弄出来的呢?”

一听这话,大伙儿皆是陷入了沉默,徐云德说的不错,这小蛇若只是死物的话,那便绝不可能发出声响,可再看暗格之内,早已是空空如也,除了一些被徐云德打碎的石块之外,根本就啥玩意儿也没有,但先前的那个声响,又确确实实是从这里所传出来的,难不成这墙壁之内,除了暗格,还存在其他的东西不成。

正当大家差异之刻,王长贵突然开口说道:“或许这土之­精­华并非一般的雕刻品!”说罢,便将其递给了刘萍,并问道:“丫头,你跟徐兄弟再好好感受一下这土之­精­华,给人的感觉是否似曾相识?”

刘萍和徐云德不知王长贵所说的似曾相识究竟是什么意思,急忙一人又拿了一会儿小蛇,并仔细的观察了起来,片刻之后,两人脸上同时放出异彩,齐声说道:“这感觉是……魔神信物?是上古魔神所留下的法器之一!”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所说的便是如此,这土之­精­华给人带来的感觉与紫金葫芦、血衣、幽珠十分相似,因而我断言,这便是魔神后土的信物了!”

慕丘痕点头道:“后土乃是土之祖巫,她的信物用土之­精­华来做也合情合理,这事应该错不了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开口道:“照这么说来,先前那怪异的声响,便很有可能是后土给我们的提示,其目的就是要我们打开暗格,从而寻到这件信物!”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事到如今,我越发感觉,上古魔神们似乎并非那种穷凶极恶之徒,与古时流传下来的说法出入很大,蚩尤……真的是那种视生命如粪土的大魔头吗?如果是的话,可为何还会有这么多并不算坏的魔神跟着他,并且还有那么多的种族帮他……”

对于徐云德的疑惑,刘萍等人并没有作答,因为这些实际上也一直萦绕在她们心头,若想解开这个谜团,兴许只有等她们集齐了所有魔神的信物之后使众魔神重归于世之时,才能解开吧。

大家伙儿在房中少做休息,王长贵和马圣替那几个受伤的人做了简单的治疗,本想就此离去之际,刘萍却突然开口道:“诸位,似乎还有件事情被我们忽略了?”

葛五疑惑道:“还有啥事呀?”

刘萍答道:“我们选择的乃至死之房间,而两边的生和劫之内,到底存在着什么东西,咱们还毫不知情呢,正如大仙所说,那里极有可能也停留着数之不清的邪灵恶鬼,若叫它们逃出此间,并进入凡尘的话,世道必将大乱。”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且不论我的猜测是否属实,咱们还是先去那两间房中瞧瞧吧。”

葛五急忙道:“可是若再遇上三只鬼王可该咋办?”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哥们儿,正所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咱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若真再遇到三只鬼王,只能说明咱时运不济,命该绝于此。”

葛五闻言,无奈的点头道:“那好吧,任凭那是龙潭还是虎|­茓­,我们一起上就是了。”

徐云德道:“这才像跟我混出来的!走,我给大伙儿打头阵。”说罢,便当先推开了房门往边上的屋子走去。

其余人见状,皆是相视一笑。没有多言之下,急忙尾随徐云德而去。片刻后,伴着“吱呀”一声,那间写着“生”字的房门被徐云德推开。大伙怀揣忧虑,举目往房内看去。

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房中的景象与它们事先所猜测的种种可能皆不一样,非但没有什么恶鬼邪灵的存在,相反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玉器金银、珍珠玛瑙应有尽有,简直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藏宝窟。

看这琳琅满目的宝贝,葛五不敢相信的使劲揉了­肉­眼,开口道:“我……我是在做梦吗?”话未说完,便觉一股剧痛自耳朵上传来,使得他由不住的大叫:“娘嘞……”

徐云德笑道:“能感觉到痛,这不是梦!”

葛五一边摸着耳朵一边嘀咕道:“你咋不拧自己呢……”

徐云德没有理会他,径自走进了房中,在那众多的宝贝里头东挑西拣,不一会儿功夫,就揣满了衣袋袖口,以及随身的包裹。见大伙儿此刻都还傻傻的站在门口,不禁好奇的转身问道:“这么多宝贝,你们啥也不要?”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晃过了神来,葛家兄弟哇哇大叫道:“发财啦、发大财啦……”一边冲进了房间,肆无忌惮的揣起了宝贝。

魏八指以及他的手下,还有瘦子兄弟也不甘示弱,双眼放光的跟了进来,白得的财物,不拿白不拿,就连刘萍和叵蓉都由不住的拿了一些。唯有王长贵似乎对金银财宝不感兴趣,在屋子里逛了一圈后,觉得索然无趣,独自一人走出了房门。

徐云德撇了一眼王长贵的背影道:“这死老道,明明穷的连徒弟都快要养活不起了,还撑着面子活受罪,下次他家若再没米吃的话,我们谁也别给他!”

马圣揣了几颗大珍珠,便也适可而止了,他笑着说道:“王道友心境高远,我自愧不如呀,未达辟谷之境,饭还是要吃的,这些年我马家家道中落,眼看连饭都要吃不上了……”

对于马圣的家事,刘萍等人并不知晓,此刻听他这么一说,心头无不泛起了好奇,要知道修道界中,马家乃是最为庞大的一家,虽说家传道法逊于王、徐两家,但若说钱财,则是这两家无法比肩的,可如今却为何……

看着马圣此刻颇为无奈的神­色­,以及他那空一条荡荡的衣袖,刘萍和徐云德以及慕丘痕三人,皆陷入了沉思。

许久之后,满满的一屋财宝已被大伙搜刮一空,看着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同伴们,徐云德放声笑道:“这次赚大了,我盗墓十余年,还从没­干­过哪次比这回更赚的买卖!”

瘦子哥俩此时更是泪流满面,瘦龙说道:“往后兄弟们再也犯不着去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咱的苦日子总算熬到头啦……”

刘萍道:“好啦好啦,留着感慨等离开这鬼城以后再发不迟,眼下还有一件房在等着咱们呢,这里没有恶鬼出现,并不能代表那里也没有。”

徐云德接过话道:“妹子说的不错,大伙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这里还是鬼城,劫之房间内到底会有些什么东西,谁也无法预料,兴许要比那死之房间更要凶险!”

可话虽这么说,但魏八指的那些手下,以及瘦子哥俩,包括葛家兄弟在内,个个脸上皆是洋溢着欣喜,似乎对于刚才在死房之内的险象环生,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见大家这副模样,刘萍微微摇了摇头道:“算了徐大哥,我们还是去外头找王大仙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几人便当先走了出去,可谁料此刻王长贵却并没有在门外!微惊之下,众人急忙看向那写着“劫”字的房门,果不其然是敞开的!从那尚且还在摇曳的门板看出,王长贵定然刚刚进去。

465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节

465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节

徐云德道:“老道这家伙,也不等咱一会儿,真不知他急个啥?又不是要去投胎!”一边说着,一边往那间房走了过去,只是嘴里虽抱怨,可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担心之意。】

其余人见状,皆没多言,跟在徐云德身后一同走向那敞开的“劫”之房间。进门之后,只见王长贵此时正驻足于一个老旧的大木桌前,桌上摆着许多瓶瓶罐罐,不知装着些什么玩意儿?整间屋子,除了这张桌子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徐云德开口冲王长贵喊道:“我说老道,你在看啥呢?这些瓶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王长贵没有作答,好奇之下,徐云德举步走了过去,然而没等他迈出两步,刘萍却似乎看出了些端倪,只听她惊声道:“徐大哥小心!”

徐云德闻言驻足,转身问道:“怎么了妹子,有啥不对劲儿的吗?”然而这话音还未落下,便觉耳后生风,突如其来的危机感油然而生,心惊之下,徐云德急忙就地一滚,方才避过了一记重击。

待他转连看去,却是惊呆了!刚才袭击他的人竟然是王长贵!“老道你疯了吗,想要我命呀!”看着正一脸­阴­沉的王长贵,此刻手持铜钱短剑,一身煞气。徐云德气愤的责问道。

可古怪的是,王长贵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脸上的神­色­也与往常有了很大的区别,浑身散步着一股­阴­森的危险气息。刘萍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王长贵的脸道:“徐大哥,我看大仙好像有些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中疯了吧?”

徐云德从地上爬起身道:“中疯?好好的怎么会中疯呢?”旋即又冲王长贵喊道:“老道!我是徐云德呀,你不认得我了吗?”

被徐云德这么一喊,王长贵的脸­色­似乎起了少许的变化,眼­色­也没先前那般­阴­冷了,并且终于开了口,只听他说道:“徐兄弟,速速带大伙儿离开这鬼城!”

“啊?”徐云德差异道:“可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王长贵便将其打断道:“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再不走就来不及啦,不要管我,我自有分寸,你们快走!越快越好……”

见此情形,徐云德咬牙点头道:“那好!妹子、诸位,咱先离开这里。”说罢,便拉起刘萍和叵蓉,当先冲了出去,待他们方一出门,便见厚重的木门竟是“啪”的一声自行关闭。众人见状,心头顿然一惊。恰巧此刻,又在门口碰上了喜形于­色­的慕丘痕和葛家兄弟他们。

葛五见一脸­阴­郁的徐云德拉着刘萍急速冲了出来,不禁大感好奇,正欲开口发问,却听徐云德大喊道:“大家块离开这鬼城,不想死的就不要耽搁。”

众人一听这话,再加上徐云德等人惊慌的神­色­,皆是不敢多问,急忙随他一起狂奔起来,不多会儿功夫,一行人便冲到了鬼城门外。于此同时,只听城中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的怒喝。刘萍脸­色­大变道:“是王大仙的声音!”徐云德眉头紧皱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这还是头一次见老道如此惊慌,那劫之房间内到底存在着什么可怕的东西?另外还有,在我们刚进去的时候,老道为何要袭击我呢?”

徐云德所说这些,也正是刘萍的疑惑之处,她摇头答道:“或许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有大仙一人能够回答吧。”

而后,大伙便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王长贵久久没有出来,刘萍等人的担心也在不断的加剧,此时整个鬼城在迷蒙的月­色­下,显得­阴­森而又恐怖。

站在凛冽的寒风中,早已有人冻的瑟瑟发抖了,而那些被鬼王伤到的人,更是越来越显虚弱。终于,徐云德开口说道:“这般等下去也不是办法,葛五葛六,你与魏大哥先带大伙儿下山,将受伤的兄弟们安置好。”随即又对小冯说道:“冯兄弟,还有劳你去替这些兄弟请个大夫。”

小冯问言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徐大哥,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可葛家兄弟却不情愿的说道:“大仙还没出来呢,俺们不走!”

徐云德知道这哥俩极重义气,这个当口若叫他们走的话,他俩肯定不愿意,但刚才王长贵要自己带大伙赶紧离开鬼城,就足以说明他碰上了解决不了的麻烦,现在王老道交代自己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他本想再进去帮帮王长贵,但若不将大家支开的话,一旦自己进去,葛家兄弟他们也定会更进去,如此一来,王长贵的苦心岂不就白费了。

“五弟六弟,你们还不放心老道吗?他定然没事的,你们先将受伤的兄弟送下山,我在这接应老道,用不了多会儿我们就会赶回去的!”徐云德上前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

葛五闻言,稍稍思考了片刻,随即说道:“徐大哥,你们真的很快就能赶回去?大仙他在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徐云德强颜笑道:“放心吧,老道做事你还不放心?”

葛家兄弟想想也对,只因这些年来王长贵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无所不能的,这世界上没有哪件事情可以难得倒他!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我们哥俩先带大伙下山。”说罢,便一步三回头的魏八指等人往山下走去。

理­性­前,魏八指一脸低沉的走至徐云德身前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他当真没事?”

徐云德道:“八指兄,你徐兄弟说的话,会是假的嘛?你尽管放心好了,天太冷啦,再不走,受伤的兄弟们可要撑不住啦。”

魏八指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兄弟,听了徐云德的话后,没再多说什么,与葛家兄弟一同下了山。此刻,鬼城前所剩下的就还五人,分别是刘萍、徐云德、叵蓉、慕丘痕、马圣,另外还有就是雪球。

见大伙儿走后,徐云德顿时拉下了脸,沉声说道:“诸位,这回或许是真遇到大麻烦了,我认识王老道这么久,与他一同经历了那么多事,还从未见过有什么叫他惊慌至斯。虽说刚才他托付我带大家离开鬼城,这点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想进去帮他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几个还有谁愿意与我同去?”

一听这话,刘萍第一个表态道:“徐大哥,啥也别说我了,我去!”

“还有我!”刘萍话音未落,叵蓉便迫不及待的抢着说道。随之慕丘痕、马圣也纷纷表态,大伙意见一致,皆再去鬼城中走上一遭。

徐云德见状,微微动容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代王老道谢过各位了。”

刘萍摆手道:“徐大哥,似乎我与王大仙相识的时间比你要长吧,有我在这里,这句话哪轮到你来说呢!”

“寒风凛冽入骨间,久尝心酸难开颜。沙月一轮天边悬,人神鬼道各一边!”正当大伙准备丛进鬼城之际,山腰下突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念得是一首满含酸楚韵味的诗。

惊奇之下,众人纷纷转身看去,只见山腰间正有一浑身黑衣的佝偻老人,一步十丈的往他们所在的方向赶来。崎岖难行的山坡,在这老者脚下竟像是如缕平底,单看这一点,徐云德便自愧不如。

“他是人是鬼?”看这这个奇怪的老人,徐云德好奇的问道。

“你这小儿怎么说话呢,我当然是人了!”没想还隔着近百米的距离,外加还有呼呼的风声影响,徐云德一句低声的话语却被那老头听了去。

不及大惊,老者已然来到了众人跟前,只见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黑­色­长袍,头顶带着一个奇形怪状的毛皮帽子,须发洁白,脸­色­更是苍白的有些吓人,­精­瘦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眸却是出奇的有神。看清这老头的容貌之后,徐云德等人心里皆是咯噔一下!虽从未见过他,但却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刘萍心知这老头不简单,当即恭敬的问道:“老前辈,请问这么晚了,您来这里做什么?”

老头闻言后,却是说了一句叫人不明其要的话来,他说道:“我这大半辈子,就是为了今儿晚上的事活着呢。”

不知为何,徐云德对着老头似乎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在他第一眼看到这老人的时候,便觉得他很亲切,就像是见到自己的长辈一样,可在他爷爷早死了,并且爷爷又是独子,并无兄弟,这老头绝非自己的亲戚,可这种感觉又是哪儿来的呢?

疑惑之下,徐云德不忍又多看了这老头几眼,古怪的是,这种感觉越加强烈了起来,“老人家,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呀?若有我能帮得上的,您尽管吩咐就好了……只不过眼下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办完了这件事……”但话说到这里,徐云德便止住了声,因为他并不知道鬼城中的情形,更加不知自己再次进入后,还能否活着出来。

老头摆手道:“我的事不用你帮,你也帮不上。不过说来也巧,我今晚要办的事情,倒是跟你们几个有关!”

一听这话,刘萍当下疑惑道:“老前辈,您认识我们吗?”

老头点了点头道:“当然,若不认识你们,我今晚来这里­干­嘛?”

众人一听这话,更加疑惑了起来,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谁都不曾见过这个古怪的老头,可他却说认得自己……随之徐云德又问道:“老人家,您说您今晚来此的目的跟我们有关?那到底是……”想起先前这老者上山时所流露出的道业,徐云德心惊道:“莫不是助我们救出伙伴?”

老者冲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当先往鬼城走去,并边走边道:“随我来吧,你们心里的所有疑惑,用不了多时我便会给你们一一揭晓。但眼下,咱若再不抓紧时间的话,王家的那老小子的­性­命可就难保咯。”

466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节

466第二十七章第二十八节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徐云德更是二话不说的冲了进去,其余人也匆匆跟上,大伙儿循着先前走过的路,很快又回到了“生死劫”三间房前,此时“劫”之房的门依旧是紧闭着的,里头一丝声响也没有,也不知王长贵是否还在里头。】

徐云德二话不说,上去一脚便把门给踢开了,只见房中间的大木桌旁,王长贵正端坐在那儿,双眼紧闭,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脸­色­十分的难看,不仅如此,他脸上更是时而青、时而红、时而苍白。三­色­不断的变化之下,使其整个人显得怪异非常。

见此情形,徐云德不敢靠近,生怕会打搅到王长贵,可心中却又万分的担忧,焦急之下,转脸问向后头不慌不忙赶来的老者道:“老人家,老道他这究竟是怎么了?莫不是叫恶鬼缠身了吧?”

老者摇头道:“他所遇到的情况,比恶鬼缠身可麻烦多了,他其实是中了一种叫做噬心蛊的毒。这种蛊毒十分罕见,一旦沾上,便会使人迷失心­性­,六亲不认,若是叫寻常人中了,那也世上只不过是多了个疯子而已,不足为患,而倘若让道业高深之人中了此蛊,那世上便等同于多了一个大魔头,是要为祸世间的。”

刘萍等人一听,无不大惊失­色­。叵蓉开口问道:“可王大仙现在为何还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呢?怎么并没有像您所说的那样发疯呀?”

徐云德也是连连点头,心存侥幸的说道:“老人家,是不是您看错了?”

老者摇头道:“我绝非看错,只是这老小子定力极佳,此刻中毒未深,他还能稍且压制,另外若是我猜测的没错的话,这老小子定然懂得青囊魂注一书上的用蛊之法吧?”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在两年前的确曾得到过一本叫做青囊魂注的书籍,里面记载了诸多关于用蛊之法的奇术。”

老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这老小子能支撑这么久!”

徐云德闻言,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说道:“难不成青囊魂注里的功法,能化解那什么噬心蛊?”

老者摇头道:“不能,顶多只能在中蛊不深,未达血液之前,稍稍压制罢了,若想解这噬心蛊的毒,普天之下,兴许就只有我一人了吧?”

一听这话,徐云德急忙道:“啊?那还等什么呢?您快帮忙救救老道吧,我看他这副模样,似乎就要支撑不住啦。”

刘萍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前辈,若您救了王大仙的话,我们必定重谢!”

老者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救他可以,但事先你们必须回答我一个问题。”

徐云德随即道:“什么问题,您说。”

老头道:“有一个男子,为了救成千上万个人的­性­命,而抛弃了妻儿。后来,那成千上万人虽然得救了,但他妻儿却自此过上了贫苦窘迫、无依无靠的落魄生活,而那男子虽说知道他们的惨状,但一直没再与他们相见,你们说这男子做的是对还是错?”

众人闻言后,想也没想,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是对的了!”

刘平道:“这是舍己为人呀,虽说苦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毕竟有成千上万的人因此得救,我觉得那男子十分伟大,他并没有做错什么,若是我选择的话,我肯定也会与他一样。只不过……”

老者闻言,似乎对刘萍后头的话十分好奇,急忙问道:“只不过什么呢?”

刘萍道:“只不过在人们得救以后,那男子明知妻儿还再受苦,可为何不与他们相见呢?”

老头稍稍沉默,随之说道:“若为私欲,又当怎么讲?”

“啊?”徐云德惊讶的说道:“为了私欲而抛弃了妻儿?那就是这男子的不对了。”

老人笑道:“呵呵,这话题就不多说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速去将王家的老小子给绑起来,绑的越紧越好。”

从没听过救人还得先绑起来的,但徐云德一心惦记着王长贵,哪还顾得上其他,二话不说便抽出了尼龙细绳,走上前去。谁料还没等靠近王长贵,便见他双眼猛然睁开,脸­色­扭曲,恐怖吓人,张嘴便道:“何方小儿,速拿命来!”

不等徐云德惊讶,老者便急忙开口道:“快点动手,毒效就要发作了,到那时候可不得了!”

徐云德闻言,咬牙道:“对不住了老道,等这事儿过去之后,陪你家几百斤大米便是!”说罢便飞身扑去,将王长贵按倒在地,随即又招呼起慕丘痕与马圣还有刘萍叵蓉几人,一起动手,将哇哇乱叫的王长贵从头到脚给捆了个结实。

形同粽子一般的王长贵,躺在地上,叫的声嘶力竭,但那尼龙绳极其坚韧,纵使他有天大的能耐,也无从挣脱。

看着平日里高深莫测的王长贵,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可怕的模样,刘萍等人皆是唏嘘不已。此刻,只见老者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剔骨尖刀,递给徐云德道:“小子,你去挑破这老儿的膻中、百会、印堂、太渊、哑门、气慧等三十六道死|­茓­。”

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大惊,马圣道:“前辈,这些可都是足以致命的死|­茓­,这么做的话,岂不是……”

徐云德也连连摇头道:“老人家,您这不是等于叫我杀了他嘛?”

老人微怒道:“若想救他­性­命,就不要多问,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便可,另外你在挑的时候,只需见血即可,万莫捅得太深,一旦失手,其后果将是什么想必你清楚的很。”

听了这话,大伙儿皆是沉默不语,思考了少许时候,只见王长贵挣扎的越发厉害了,叫喊声也逐渐失去了人­性­,徐云德咬牙点头道:“行,我挑!”说罢,便从老者手中接过尖刀,招呼起刘萍等人稳住乱动不休的王长贵,随之便按照老人说的那般,将他周身三十六道死|­茓­尽数挑破。

顿时之间,只见一滴滴黑血从那些伤口处溢了出来,并且还泛着难闻的恶臭,另外,暴躁不安的王长贵,也随即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之中还流露着凶狠。徐云德掩鼻道:“这样就行了吧?”

老者撇了他一眼道:“若这样就能就了他的话,那么他中的就不是噬心蛊的毒了。”

徐云德闻言道:“啊?那还得咋整?”

老者答道:“接下来的事情用不着你们Сhā手了,尽管在一旁看着就好。”

众人闻言,没再多说,皆是点了点头,可谁料那老者竟然怡然自得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只旱烟枪,席地而坐并吧唧吧唧的抽了起来。

刘萍他们见状,虽说心里疑惑,但又不敢发问,生怕又惹到这个喜怒无常的老人家了。就这般焦躁的等候多时,王长贵已然昏死过去,看来死|­茓­上放血,着实后作用极大。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王长贵死|­茓­上的伤口已经快要的止住血了,老者见状,终于灭了烟杆,起身拍了拍衣服,随即缓步走到王长贵身前,只见他猝不及防的探手一抓,竟然死死的掐住了王长贵的脖颈!昏死过去的王长贵被掐的呼吸困难,嘴巴张得老大,舌头伸出半尺多长。徐云德见状忙道:“前辈,老道就要被您掐死啦!”

老者没有理会徐云德,依旧是死死地掐着王长贵的脖颈,许久之后,方才猛然松手,顿时之间,只见王长贵如获新生,大口的吸着气,胸口上下欺负颇大,俨然是憋得要死。与此同时,细心的刘萍还发现,王大仙身上的那些被挑破的死|­茓­之处,黑­色­臭血往外冒的也越加快速了,灰­色­的长袍已然被浸成黑红。

片刻之后,王长贵的呼吸稍显平稳,可谁料老者竟然又像方才那般,掐起了他的脖子。这会,刘萍等人没再惊讶,心想道:“原来这老前辈竟然是用此古怪的手段,来促进王长贵毒血外流的速度。虽说危险了点,但不可否认,的确十分有效。”

如此反复了数次之后,老者一把将王长贵丢到一旁,随即又从袖中捏出一粒褐红­色­的药丸,丢给徐云德道:“用你的血做引子,把这颗药丸给他喂下去,如此一来,噬心蛊的毒便解开了。”

徐云德接过药丸后,毫不迟疑的划破了自己的掌心,就着温热的血液,将药丸给王长贵喂了下去。不多会儿功夫,眼看王长贵脸­色­的气­色­明显好转,刘萍等人无不大喜过望,急忙冲老者###道:“多谢老前辈出手相救!”

老者摆手道:“罢了,今日之事,实乃天意注定!那粒药丸,可是我耗尽毕生的­精­血所炼制,普天之下仅此一颗,可便宜了这王家的小老儿!”听这老者口口声声叫王长贵“老儿”,众人心里皆是窃笑不已,不知王老道本人听了,会做何感想。

这时,老者再次开口对徐云德道:“小子,你给我过来,跪下!”

“啊?”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感诧异,犹豫少许后,心想这老人家的年纪怎么看也是自己爷爷辈儿的,跪他也不为过,随之便走到老者身前,跪了下去。

老者见状,神­色­似乎有些激动,语音打着颤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何叫你跪我吗?”

467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九节

467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九节

徐云德看着老者满是慈祥的脸,不由自主的说道:“晚辈……不知。】”

老者闻言,甚是欣慰的说道:“你这一句晚辈,倒是说的不错,我问你,你的父亲还有你的爷爷分别叫什么?”

徐云德一听,心中顿时更为疑惑,迟疑了少许,随即开口答道:“我父亲叫徐大梁,我爷爷则叫徐思仁,前辈,您问这个­干­啥,难道你认得他们?”

老者目光闪烁的长叹一口气,说道:“思仁是我的儿子,徐大梁是我的孙子,而你……就是我的亲重孙呐!”

“啊!”听了老者这话以后,不光是徐云德,就连刘萍等人都是目瞪口呆,认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神秘的老者惊人是徐家的老太爷!可关于他的事情,徐云德却从未提过,所以说在刘萍的想象中,这位老太爷应该是早已入土了!

“太……太爷爷?”徐云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这个年迈却极其健硕的老人,却给他一种无法言寓的亲切感,使他对老者的身份,提不起半点的怀疑。

老者此刻又掏出了那根大烟杆,抽了几口后,语调有些颤抖的说道:“小子,你若不愿认我的话,我也没啥话说,毕竟当年我做了对不起你爷爷还太***事情,如果当年我没有抛弃他们的话,徐家也不会沦落致斯。”

此时的徐云德,脑子已经乱了,哪还会顾虑道这些,只见他接连磕了三个响头。泪流满面的说道:“后辈小子徐云德,叩见太爷爷!”

老者无疑被他的这一举动给惊住了,呆立了良久之后,方才幽幽的开口说道:“小子,你……你肯认我?”

徐云德哭道:“太爷爷,我爹死的早,至于我爷爷长什么模样我都记不清了,他老人家在我还没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走了,现如今您便是我唯一的长辈,我怎能不认您!以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愿过问,现在我只知道,您是我的太爷爷,这便足够了。”

老者闻言,喜极而泣,连声道了三个“好”字,随即扶起了徐云德,说道:“好小子,不亏是我徐槐的重孙,脾­性­与我年轻那会儿,简直是一模一样!好了,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先且离开这里,其余的事情,咱在另说。”

徐云德毕恭毕敬的说道:“好叻!”说罢,便上去将王长贵背了起来,与大伙儿一同下了山。

半道儿上,只见大老远处,有两个男子正火急火燎的往鬼城的方向赶来,刘萍眼里好,立马就认出了那是葛家兄弟。急忙挥手喊道:“葛五葛六!我们在这儿呢。”

葛家兄弟一听是刘萍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急忙冲了过来,激动道:“大姐,徐大哥,你们没事儿真是太好了,可把俺俩给担心坏了。”随即又看了了徐槐,好奇的问道:“这位老人家是……”

徐云德笑着说道:“这是我太爷爷,你们还不快叫老祖宗!”

葛家兄弟脑子不大灵光,想也不想的便开口叫到:“老祖宗好!”

众人见状,皆是一乐,原来徐云德这是变着法子来戏弄他兄弟俩,明白人一听就能听出来,也就葛家兄弟脑子转不过来弯罢了。他徐云德叫徐槐为太爷爷,若葛家兄弟再叫他老祖宗的话,那徐云德怎么说也得是他们叔叔、爷爷辈的咯。

徐槐此时心情似乎也是大好,连连摆手道:“你们好!”

回到小冯家后,见受伤的人已经安置好了,村里的土郎中正忙着给他们包扎、上药,屋子里生着火炉,十分暖和,另外还有一股中药味儿,叫人心神安宁。

见王长贵浑身布满了难闻的黑血,此刻已经被冻得挺硬了,小冯急忙给他腾出了一间僻静的房间。另外,村里的土郎中瞅见王长贵周身三十六道死|­茓­之上,皆有一个细小的伤口,脸­色­顿然大惊,开口道:“死|­茓­上放血,这稍有偏差,就得送命呀!这些刀伤究竟是何人所为,刀法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就为这事,我刀法又上了一个台阶,动刀的时候,我可是捏了一把汗呐!”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放亮,在温暖的幻境下,大多数人都萌生了困意,横七竖八的睡了一屋子。王长贵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刘萍和叵蓉坐在边上低声聊着私房话,雪球蜷缩在叵蓉脚边,等着一双水灵的大眼,四下乱看,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徐云德则被徐槐叫了出去。

祖孙两人来到门外,徐云德当先开口说道:“太爷爷,这么晚了您叫重孙出来,有啥吩咐?”

徐槐道:“当年我只留下半本徐家御尸之术的残本,你爷爷和你爹悟­性­不佳,单靠那半本书难有作为,是以我徐家尸王之名被山东人夺去……这并不能怪他们,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能凭借一己之力,从夺尸王之名,对此我甚感欣慰。”

徐云德心中暗喜道:“感情太爷爷大清早的把我喊出来,是为了夸我!”

可随即徐槐又说道:“你伸手虽说不错,可在道术上,若比起王家的小老儿,还有那个姓刘的小姑娘,又当如何?”

徐云德闻言,支吾着说道:“当然是大有不如了……”

徐槐道:“姓刘的姑娘身藏仙灵,咱暂且不说,可王家与我徐家本是同宗同祖,修为上我们怎能输与他家?”

徐云德回答道:“王家道术自古流传,虽说历史上也有断章,可毕竟代代师传徒……”

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徐槐便摆手打断道:“师父相授,必留一手,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他王家所修道术,须当处子之身,是以每代传人,都是其师父千挑万选的极具慧根之人选,并没有血脉关系,而我徐家则不同,我们主要术法乃是御尸、御兽,无须处子之体,因此代代皆是父传子受〈理讲,千百年来,我们徐家所遗落的术法,本应不多,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好了,关于那些咱暂且不提,接下来,我会亲自传你徐家术法,你作为徐家当代掌门,须得好好领悟,不得丢了我们徐家的脸面!”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急忙点头道:“太爷爷的话,自当铭记在心,他日学有所成,必会重振徐家名声。”

徐槐随即从怀中掏出两本厚厚的典籍,递给徐云德道:“这是我写的,一本乃是御兽、一本则是御尸,上头记载了徐家流传下来的所有术法,你拿去好生钻研,若有不懂之处,便来问我,至于基本功之类,我见你打的还算扎实,用不着我多花心思了!”

“啊?”徐云德一边接过书籍,一边差异的开口道:“您原来是叫我自己照着书练呀,我还以为您亲自教我呢!”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以你的悟­性­,靠这两本典籍,他日的成就定能远超于我!还有,你可记得曾有人将业障短刀的刀鞘送给了你?”徐槐如是说道。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想起前些日子从彩虹山谷###来之时,却是曾有人无缘无故的送了一个刀鞘给自己,当时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究竟是何人相赠,如今想来,定然就是自己的太爷爷了,他急忙点头道:“记得,那刀鞘应该是太爷爷您送给我的吧?”

徐槐点头道:“业障短刀暗藏玄机,我赠你刀鞘定然有我的意图,至于刀中的秘密究竟是什么,还有我为何送你刀鞘,这些须当你自己发觉,等你领悟到其中的真髓之后,那么你的修为,或许便已经在我之上了!好自为之吧,另外,卉丘山值得你们一去!”说完这些后,转身便走。

徐云德大惊道:“太爷爷,您要去哪儿?书中若有不懂的地方,我到何处找您求教呀?”

徐槐头也不回的说道:“我当然是要去你家中,我还从未见过我的重重孙,还有重重孙女呢,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也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啦!”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惊喜陡升,急忙说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写信回去,叫孙季老弟接应您。”

徐槐闻言,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随即便又施展起缩地成寸的术法,顷刻便走出了老远。

揣起两本秘籍,徐云德一脸开心的回到了小冯家中,此时大部分人还再熟睡,刘萍和叵蓉还在王长贵休息的那间房中,大厅里头就还马圣和慕丘痕是醒着的,两人见徐云德一脸春风的模样,皆是大为好奇,马圣道:“徐兄弟,你太爷爷呢?”

徐云德道:“回家去了,他老人家说急着想去看看重重孙,我拦他不住,只能让他老人家先走了。”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道:“真没想到,你徐家还有着这么一个高人存活于世,如今修道界若要重新洗牌的话,那你徐家便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大派了!”

徐云德摆手笑道:“啥第一大派呀,如今修道界落寞,我们可不能再像古人那样,各派老死不相往来!相反,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大家伙儿放下门第之见,联起手来共同进步才是。如若不然,等百年之后,咱修道之人或许就要彻底消亡了!”

马圣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修道界之所以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各派间的勾心斗角应该是一主要原因。我们万万不能在犯下相同的错误了。”

正聊着,只听王长贵的房中突然传出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三人连声同时一惊,随即急忙走进了王长贵的房间,此刻王长贵已经醒来,但脸­色­还稍显的有些难看,只听他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自言自语道:“噩梦一场呀!”

468第二十七章第三十节

468第二十七章三十节'>第三十节

刘萍问道:“大仙,你还好吧?”

王长贵道:“我没事,有劳诸位挂心了。】”

徐云德开口问道:“我说老道,你是怎么中了那噬心蛊的毒?劫之房内空无一人,究竟是什么东西给你下了毒呢?”

王长贵摇头道:“我也不知,当我刚一进入那房子之后,便觉后心一痒,形同是被蚊虫叮咬一般,起初我也并没在意,但少过了些时候,就觉脑中浑浑噩噩,像是失去了自我,再往后就……期间我虽竭力抵抗,然而那药效太过猛烈!叫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呀。”

想起当时的情形,刘萍也是心有余悸,说道:“此番幸好是徐家的老太爷及时赶来,如若不然的话,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徐家的老太爷?”王长贵闻言,神­色­油然一惊,随即问道:“丫头,你是说那救我的人,并非你们几个,而是另有其人?”

刘萍点头道:“是呀,单靠我们,哪能解开噬心蛊的毒呀?只不过叫我们大伙吃惊的是,徐家竟然还有一个道高业深的老太爷存活于世!大仙您这回能得救,全凭他老人家出手相助啊。”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三十六道死|­茓­上放血,这法子却是非同一般,看来这回,我可算是因祸得福了。”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好奇道:“什么因祸得福呀,你瞧你这身黑血,哪里来的福!”

王长贵道:“徐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修道至今,恰遇瓶颈,本想在短时间内难有突破,没料这死|­茓­放血之法,却意外的替我疏通了阻塞的气脉,虽说三火外泄,内里虚乏,可不知为何,有一股庞大的外来之力替我拟补了体内四散流失的内力,使得我一举有了突破,这难道不是因祸得福嘛?”

众人听了这话,无不替王长贵感到高兴,马圣说道:“王道友所说的那外来之力,想必便是以徐兄弟的鲜血为引,徐老前辈让你服下的那粒丹药吧。据他老人家所说,此丹药是耗费了他毕生的心血所炼制而成,普天之下仅此一颗!”

王长贵闻言,顿时大惊,急忙起身道:“什么9有此事,徐兄弟,徐老前辈如今身在何处,我须得当面谢他才是。”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老太爷已经回一沟村啦,等咱回去之后,你们自会相见,言谢之辞,到那时候再说也不迟,眼下你还是赶紧养好伤,咱还得去一趟卉丘山呢,我太爷爷临走之前跟我说过,卉丘山却是值得我们一去。”

王长贵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微微点了点头道:“徐老太爷的救命之恩,我必永记在心!好了,徐兄弟,我因气血虚耗过大,如今腹中饥饿难当,还请你替我找些吃的来!”

徐云德笑道:“我认识老道你这么久,这回还是头一次听你喊饿!你想吃点啥尽管说罢,就算是灵芝野参,这些东西你就别想了……”

刘萍闻言嗔道:“徐大哥,王大仙他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开玩笑……”

众人见王长贵面露倦容,于是便纷纷散去,没在多做打搅,不多时,徐云德弄了些稀粥咸­肉­,端给王长贵吃下,肚子里有了食物,他的脸­色­也好转了许多。稍做休息,王长贵喊来徐云德和刘萍,说道:“劫之房内的木桌上,放有许多珍贵的药物,你们有没有带回来?”

刘萍点头道:“临走之前,慕道长和马道长顺手给全拿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里头到底装着些什么,没敢打开细看。”

王长贵点头道:“拿来就好,据我推测,那些瓶中所盛的,应该尽是些蛊毒之流,虽未必能比得上噬心蛊,但也弥足珍贵了,日后定能派上用场。丫头,你且去把马道友和慕道友叫来,我这就把青囊魂注赠与他俩,好让他们尽早的悟出可用这些蛊毒的法术。”

刘萍应声后,便走出门外,将正坐在厅中闲聊的马圣和慕丘痕叫了进来,两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神­色­皆是大变,要知道青囊魂注一书虽耳闻甚少,但与之用有“青囊”二字的青囊经却是如雷贯耳。照此看来,这记载了无数用蛊之法的青囊魂注也定然非同小可。

另外,令众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慕丘痕在鬼城中顺手拿来的那些古怪器皿,实际上便是用以施展各种蛊毒的特有法器,通过这些东西,使他在蛊术方面,有了极大的突破……自然这些都是后话。

在小冯家住了三五日,期间魏八指事先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去,周友浩伤势最重,如今王长贵都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可他还卧床不起,须知被千年修炼的鬼王所伤,千年­阴­气侵入体内,冲淡了三火,损毁了气脉,是极难恢复的。

另一方面,徐云德这些日子每天都早出晚归,只因老太爷留给他的那两本秘籍,记载的诸多功法太令他着迷,是得他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凭借着过人的天赋悟­性­,以及扎实的基本功,短短几天之内,徐云德的修为竟然上了几个台阶,这点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这天傍晚,大伙儿正围着小冯家的火炉旁吃饭,外出办事的葛五突然推门而入,手里捏着两封信件道:“徐大哥,魏八指派人送来信件,说是一沟寄那边来的。”

徐云德闻言,急忙起身上前抢过信件,还不等开封,便猜测道:“一定是我老太爷回去了。”

待看了第一封之后,徐云德面露喜­色­道:“是孙老弟写来的,说我老太爷已经到了一沟村,另外家中一切安好,叫我们只管放心,还有就是,小双你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了,你娘她还向孙老弟要了几只小马崽,说是喜欢养马。”

小双欣喜道:“是呀,我娘最爱马了,以前我爹还在的时候,家里可养了好多匹骏马呢,只是后来爹走了,娘也没了心思,将马儿都卖了!”

第二封信是徐老太爷写的,展看一开,只见上面仅有三行字:“西安艾蒿屯李家,有血玉宝佩一枚,设法取来必有妙用!”

看完之后,徐云德大惑不解道:“西安艾蒿屯李家?老太爷怎么知道人家有宝贝呢?还有什么叫设法取来,难不成是叫我们去偷?”

王长贵对徐槐心存感激,对他的话自然是奉若圣旨,当即说道:“徐兄弟,既然老太爷开口,那咱就不必去揣测那么多了,尽管照做即可。”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五弟六弟,明天你们就去找八指兄,向他打听一下这个李家的情况。先看以他的人脉关系,能否将这血玉宝佩给弄来,若实在没法儿的话,就只有……”

葛五意会道:“明白,这事儿尽管交给我们哥俩就好。”

“李家?徐大哥,你们说的李家,不会就是大财主李和宇家吧?”小冯满脸惊讶的Сhā嘴道。

徐云德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老太爷只写了西安艾蒿屯的李家,至于那屯子里有几户姓李的,我就不大清楚了。

小冯道:“一定是李和宇家,徐大哥,这李和宇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魏老大出马,一些无关紧要的玩意或许能要来,但若是什么宝贝,那可就难了。”

刘萍疑惑道:“此话怎讲,难不成这姓李的势力,比魏八指还大?”

小冯沉声道:“刘大姐,您是有所不知呀,这艾蒿囤又叫八面河,原因便是这屯子的四面八方都是湿地,且长满了艾蒿,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屯子里人尽皆兵,家家都有枪,民风极其彪悍,外加是个三不管的地界,不管是谁说话,居民们都不听,他们只听李和宇一人的。所以说这李和宇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可谓是个土皇帝一般的人物。另外,李和宇这人,心胸狭窄,为人­奸­诈狡猾,贪财好­色­,所以……”

听到这里,徐云德一摆手道:“小冯兄弟你不用说了,五弟六弟,明儿你俩也不用去找八指兄了,像李和宇这类人,以八只兄的个­性­,是绝不会与他深交的。”

然而刘萍却连连摇头道:“徐大哥莫急,我觉得这事最好还是先找魏大哥商量一下,毕竟这儿是他的地盘,就算他与那李和宇没什么交情,但我想多多少少能牵上些关系,只要有这层关系在,事情兴许就会好办很多。”

在人际交往这方面,徐云德和刘萍­性­格迥异,徐云德是那种怀才傲物,看谁投脾气就跟他往来,看谁不顺眼,则理都不理,而刘萍则要圆滑得多,毕竟当了那么久的村主任,没两三把刷子怎能服人呢。

听了刘萍的话后,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道:“我觉得丫头说的有理,徐兄弟,我看明日咱一起去找魏兄弟,先探探那姓李的底细再说。”

次日一早,天气尚好,众人告辞了小冯和周友浩,骑马赶向了四方寨,魏八指得知徐云德他们来了,欣喜的连鞋子都没穿,赤脚跑出来相迎。见面就问:“王大仙您的伤好些了吧?”

王长贵点头道:“有劳魏兄弟挂心,我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诸位快进屋里暖和!”说罢,便当先拉起徐云德,招呼起大伙进了屋子。

一进屋,徐云德就开门见山的将来意表明,魏八指闻言后,稍一沉思,随即说道:“李和宇这老小子为人­奸­诈,我与他虽见过几次面,可交情却并不深,突然开口向他讨要玉坠,这家伙多半不给……不如这样吧,诸位先且稍候,待我派人去把瘦子兄弟叫来,他们与李和宇似乎交情不错。”

469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一节

469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一节

想起瘦子兄弟以前的行当,徐云德点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瘦龙和瘦虎与姓李的家伙走得近,也实属正常,那就有劳魏大哥派人去喊他俩前来了。】”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魏八指的手下便带着瘦子兄弟走了进来,瘦龙当先道:“徐老大,多日不见,兄弟我甚是想念呀。”

徐云德摆手道:“行了,我今儿找你来是有正事儿想请你帮忙。”

瘦龙闻言,急忙正­色­问道:“徐老大有啥事儿尽管吩咐。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哥俩也在所不辞。”

徐云德道:“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听闻你们跟李和宇走的很近,这次找你哥俩来,其实就是想让你帮我找那姓李的要件东西,就算买也成。”

瘦龙笑道:“我当是啥事儿呢!好办,徐老大看中了李家的什么玩意儿?我只管去帮你讨来便可,犯不着花钱买的。”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兄弟了,我们想要的东西,其实是块玉坠,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李家有一块血玉?”

瘦龙摇头道:“血玉?没听过呀,李和宇家中宝贝古董数不胜数,绝大多数我们都见识过,只是唯独这血玉却不曾听说。不过今日既然徐老大开口了,管他什么血玉和田玉的,我们兄弟定会替你办好。大伙就在这等着吧,我们去去就回。”

说罢,瘦子兄弟便告辞了众人,是往李和宇家讨玉佩去了。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就办成了,一来血玉极为罕见,这一块更是徐老前辈看中的东西,想来更是非同一般,另外瘦龙也说了,关于李家的诸多宝物,他们都曾见识过,由此看来,这李和宇应该是个爱慕虚荣之人,逞自己的藏品拿出来显摆炫耀,可为何这血玉,瘦子兄弟却是毫不知情呢?”

徐云德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转向了魏八指道:“魏大哥,那姓李的究竟是怎么样一号人物?据小冯所说,他的势力似乎不小,可究竟大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呢?”

魏八指答道:“兄弟你有所不知呀,这李和宇乃是清朝戍边大将李天虎的后代,明朝灭了之后,他带着亲信以及诸多残兵败将躲进了艾蒿屯内,仗着得天独厚的地势,外加隐姓埋名,一直没有被发现,几百年来,李家在此生根落脚,暗中发展壮大,俨然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土黄帝。就连我也怕他三分呀!”

“原来如此!”王长贵闻言道:“难怪那李家的势力会如此庞大,只是那明朝良将李天虎,乃是出了名的悍将,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后代子孙!”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这李和宇贪财好­色­,瘦子兄弟之所以与他熟识,其主要的原因说起来也并不光彩。”

徐云德闻言,颇为好奇的问道:“哦?此话怎讲?”

魏八指道:“瘦子兄弟是车站一带的地头蛇,除了偷抢财务之外,还拐卖女人,许多孤身行路的貌美女子,都叫他们给迷晕掳了去,而这些掳来的女人,绝大多数便卖给了李和宇,所以说……”

“他娘的!”听到这里,葛家兄弟便已经气愤难当,暴口说道:“原来瘦子兄弟以前这么不是玩意儿?连拐卖­妇­女的勾当都做得出手。”

魏八指道:“这就是葛兄弟见识颇浅了,前些年打仗,加之天灾不断,饥荒连年,更有拐卖人口杀来吃­肉­的,这事儿想必徐兄弟清楚,他曾亲眼见识过,那才叫残酷呢!”

此时的徐云德,一脸沉重,缓缓的点了点头道:“这些现象虽然听起来荒谬,可说白了,只能怪这惨淡的世道,倘若人人都吃得饱穿的暖,又有谁会愿意做这些灭绝人­性­之事。”

“好啦好啦,诸位今儿来到我这,咱就不要讲那些败兴的话题了,从四方寨到艾蒿囤,少说也得半日的脚程,瘦子兄弟一时半会回不来,咱不如趁此机会喝上几杯?”魏八指打了个哈哈,随之提议道。

徐云德点头答道:“如此也好,那就多多叨扰大哥你啦。”

魏八指摆手道:“自家兄弟,何来叨扰之说,兄弟你真是越来越客套了……”

酒过三巡之后,人的话也就多了起来,魏八指更是接着酒意,大谈当今世道的双方势力,听他语气,似乎对**一边没有多大好感,另外,在他提及李和宇之时,眼神中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愤恨,叫徐云德看在了眼里。

徐云德敬了魏八指一杯,随即说道:“魏大哥,我见你在这地界混得还不错,怎么兄弟我想要个玉佩,都得请旁人帮忙呀?”

魏八指闻言,神­色­先是一呆,随即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一脸愤懑的说道:“兄弟,不是大哥混得差,只是那姓李的跟兄弟我不是一路人,我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生平就看不惯那些贪财好­色­,胆小怕死的家伙,而他李和宇却又是此类人中的典范,你叫我如何跟他合得来?”

徐云德似醉非罪的说道:“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你就没想过……”说着,便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顿时之间,魏八指那些原本聊得热火朝天的手下们静了下来,大伙儿无不一脸惊诧的盯着徐云德,此外,魏八指的脸­色­,似乎也不大好,沉默了良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今儿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有些话我就不妨直说了,徐兄弟刚才的无意之言,我并非没有想过,只可惜……”

听了这话,徐云德眼中暗光流转,急忙问道:“只可惜什么?”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平心而论,李和宇的势力比我虽强,但却也差之不大,我之所以不敢动他的原因其实有两点,其一是他艾蒿囤地势绝佳,易守难攻,并且全民皆兵,老少儿童个个会放枪点炮。其二,李和宇还有一个弟弟,在**中是个不小的军官……徐兄弟,接下来的话,想必不用我说了吧?”

“原来如此……”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

“算啦兄弟,他李和宇跟我井水不犯河水,咱先且不去理会与他,喝酒!”见气氛有些不对,魏八指当先打圆场道。

徐云德微微一笑,随即端起酒杯,跟魏八指碰了一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桌子上的菜换了三番,可酒席还再继续,不知不觉间,一整天的时间便过去了,外头天­色­渐暗,可瘦子兄弟却迟迟未归。

正当刘萍心起疑惑之际,突然有一人敲门而入,走到魏八指身旁低声说道:“魏老大,瘦龙瘦虎哥俩被李和宇关起来了,原因不明!”

“什么?”徐云德一听,顿时站起身道:“姓李的把瘦子兄弟关起来了?他们关系不是很好吗?就算不舍得将玉佩送人,也犯不着将他们管起来呀!”

王长贵沉声道:“看来这玉佩果真是大有文章呀!瘦子兄弟因我等之事被抓,咱不能袖手旁观……”

不等王长贵话说完,徐云德便急道:“那是当然了,还等什么!五弟六弟,跟我去艾蒿屯要人去!”说罢,便带着葛家兄弟欲夺门而出。

刘萍急忙起身阻拦道:“徐大哥且莫焦急,咱对艾蒿囤并不熟悉,若就这般去了,难说会不会适得其反,瘦子兄弟是要救的,但咱必须从长计议才是。”

魏八指沉声道:“这样吧,等明儿一早,我亲自带人去李家要人,虽说李和宇跟我交情不深,但我魏八指在这一亩三分地上,多少还有些势力,我就不信他肯为了两个人跟我撕破脸!”

王长贵摇头道:“我想那李和宇定然知道瘦子兄弟是你方的人,但即便如此,却依然亢,想必便已是不将你放在眼中了,由此看来,明日就算你亲自去了,多半也是无用之功。”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魏八指顿时无语,眼角抽搐了几下后,便有些颓然的座回了椅子上,徐云德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自当会亲手救出瘦子兄弟,魏大哥你就无须多费心了!”

魏八指生­性­直爽,为人义气,听了徐云德这番话后,简直像是被扇了几下耳光一般,当即说道:“兄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事便是大哥的事!他李和宇此番想撕破脸,我魏八指自当奉陪到底!”说罢,又转而对一旁的手下道:“赶紧去着急人马,随时准备­干­场大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随即便各自着急人手去了。这时,刘萍开口道:“要想拔掉李和宇这根钉子不难,难就难在他那做**将领的弟弟,若是他带兵前来讨伐魏大哥的话,事情可就棘手了,所以说我们在行事之前,必须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徐云德道:“妹子,你脑袋灵光,可有什么好法子没?我可不想为了这事儿,连累了魏大哥,实在不行的话,咱就自己­干­!”

刘萍道:“若我们自己动手,偷一个玉佩,救两个人……就算杀了李和宇都并非难事,可如此一来,等李和宇的弟弟知道以后,必将矛头指向魏大哥,到时候依旧免不了带兵前来!以魏大哥的势力,与**相抗衡的话,无疑是蚂蚁撼大树。因此,要想对付李和宇的弟弟,或许我们只有借助另一方势力的相助才行!”

徐云德听了这话,似有所悟的说道:“妹子,你的意思是请孙老弟出面,让他们的组织Сhā手此事?”

470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二节

47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二节

其实刘萍起初确实是这么想的,但又因突然注意到了其中的一些细节,最终却是摇头说道:“徐大哥,这个法子虽然奏效,可奈何此处距离咱一沟村着实太远,来回少说也得五日有余,我怕瘦子兄弟在这期间会……”

徐云德惊诧道:“那李和宇再怎么没有人­性­,也犯不着这么快便对他们兄弟两人失以毒手吧?”

这时,给魏八指报信那名男子开口道:“徐老大有所不知呀,瘦子兄弟被抓起来的消息,我是听一个艾蒿屯的人说的,那人还说,他们俩被关进了水牢,想如今这节气,天寒地冻的,寻常人哪受得了这份罪?所以若咱不快些将他俩救出来的话,难说他们能熬多久!”

“水牢!”徐云德闻言大惊,随即怒骂道:“这姓李的果真不是东西,老子绝不轻饶他。】”

“魏……魏老大!徐老大,救命呀!”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哀嚎,竟是那瘦龙的声音,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惊,随即赶紧走出门外,只见此刻,瘦龙浑身泥泞,瑟瑟发抖的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踉跄赶来。

徐云德见状,忙开口问道:“瘦龙兄弟你怎么……你哥呢?”

瘦龙一见这徐云德等人,脸上顿时放出了光彩,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说道:“徐老大,魏老大,你们赶紧救救我哥吧!我哥他恐怕、恐怕快不行了!”

徐云德心头不由一酸,随即将收拢扶了起来,说道:“你先别慌,进屋换身­干­衣裳,在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讲给我听。”

收拢垂泪道:“行!”

片刻后,瘦龙换上了衣服,但身子似乎还有些虚弱,看样子在李家着实没少受罪,他说道:“今儿晌午,我们去了李家,起初那李和宇倒还算和气,可谁知那家伙变脸比放屁还块,一听我们是冲着那什么血玉去的,立马就叫人毒打了我们一顿,而后又将我们哥俩丢进了水牢!我哥他……我哥他在从水牢边上被推下去的时候还摔断了腿。那水牢里头又冷又脏,我哥断了一条腿,身子虚弱,这么冷的天很快就撑不住了。”

徐云德听到这里,惊声问道:“什么!你哥他……他死了吗?”

瘦龙摇了摇头,但随即脸­色­一暗,又点了点头道:“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昏迷之中,但那水牢里的……这会儿他八成已经……”说着,他便嚎啕大哭起来。

刘萍虽说心里也很不好受,但还是忍不住内心的疑惑,开口问道:“瘦龙兄弟,你是怎么出来的呢?”

瘦龙道:“我见我哥他快不行了,心里焦急,寻思与其在那水牢中等死,倒不如放手拼一把,好在看守我们的那几个畜生只顾着赌钱,我才得以撬开了天窗的锁,一路借着艾蒿的掩护,跑了出来。”

徐云德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拍了拍瘦龙的肩膀道:“此事因我而起,害得你们兄弟遭罪,这笔债我定会亲自找那姓李的讨回来!”

魏八指道:“徐兄弟,这回我也豁出去了,几百兄弟随时候着,只要你一句话,咱立马就去端了艾蒿屯!”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转脸对刘萍说道:“妹子,你先写封信给孙老弟,叫他跟组织上沟通一下,看能否让魏大哥打着他们的旗号,将李家这颗毒瘤拔去!”

刘萍点头道:“行,我这就去写!”说罢,便转身去了里屋。

随之徐云德又道:“瘦龙兄弟,我现在就跟你去趟艾蒿屯,且不论你哥是死是活,我们先将他弄出来再说!”

虽然瘦龙胆小,但这回却是救人心切,加之对李和宇的怨恨,早已不知“怕”字怎么写了,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当即点头道:“徐老大,我听你的,只要能把我哥弄出来,叫我做啥都行。”

徐云德道:“艾蒿屯我从未去过,你无须做其他的,只要给我带路,然后指明你哥被关押的地方便可。”

瘦龙点头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随即,王长贵、马圣、慕丘痕、叵蓉、小双、葛家兄弟乃至魏八指皆要同去,徐云德却拒绝道:“现在还不是跟那姓李的正面冲突之时,人去得越多,反倒不便行事,这样吧,老道、叵蓉,你俩与我同行,其余人先且在魏大哥这里等着,一旦孙老弟那边有了回信,我们再动手不迟。”

众人闻言,皆点头应允,虽说魏八指似乎还有些不甘,可未及他开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给回绝了。一行四人,在瘦龙的带领下,离开了四方寨,直奔艾蒿囤而去。

此时天­色­已晚,外加他们走的尽是荒野小路,诸多孤坟零散的立在乱草之中,显得诡异骇人。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一片漫无边际的湿地出现在了众人眼前,此时浅水早已结冰,­干­枯的艾蒿和芦苇在寒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发出“沙沙”声,令人头皮发麻。

瘦龙驻足道:“艾蒿囤就在这片湿地的正中间,那村子戒备森严,四周都有岗哨,我们若想摸进去,得万分小心。”

王长贵放眼望了望眼前的大片艾蒿,颇为惊奇的说道:“这屯子的选址还挺有讲究,看来那李天虎也懂些风水之术呀。”

徐云德闻言后,稍加留心细看之下,也是连连点头道:“是呀,这地带四下高低起伏、坑坑洼洼,虽无高山,却有丘陵,唯独这片湿地的地势稍显平坦,水中之境又乃是极好的聚灵之地,若我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叫做‘玲珑心’!”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玲珑心虽算不上绝佳的风水宝地,但在此建造村落,也属实上上之选了,难怪千百年来,那李家能够长盛不衰……哼,只不过今日他姓李的遇到了贫道,纵使是玲珑心,我也有法叫它变为泥疙瘩。”

王长贵对于风水上的造诣,徐云德自愧不如,听了这话后,点头回道:“姓李的在这地界兴旺了数百年,也是时候落寞了。老道,你准备怎么做?”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道:“徐兄弟,眼下还不是讨论这事儿的时候,我们还是先去救瘦虎吧,至于其他,我另外再跟你细说。须知要想改了一处的地脉,可并非一件容易之事,得我们几个合力为之才能成功。”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听老道你安排了。”随即,又转而对瘦龙说道:“走吧,咱先救你哥去。”

瘦龙此刻早已是等不及了,毕竟他哥还在水牢之中,是生是死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他心里明白,那就是耽搁的时间越长,瘦虎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加渺茫。

随即,在瘦龙的带领之下,四人钻进了茂密的艾蒿林中,说来也怪,寻常地方的艾蒿,顶多能长个一米多高就已经很不错,可这儿的却皆有两米开外,竟比其中夹杂着的芦苇还要高。

另外,此时正值寒冬季节,湿地中的水都冻得极厚,走在里头倒也不怕弄湿了衣裳。借着茂密的艾蒿和芦苇,四人很快便到了艾蒿屯的边缘地带。前头带路的瘦龙当先停了下来,转身低声说道:“再往前不足半里路,便到了艾蒿屯了,在咱西北方百米开外之处,有一个哨岗,那哨岗里大概有六七个人,我们几个要摸进村去虽说不难,可就怕一会儿背着我哥打此经过时,弄出来动静太大,会引起他们注意。”

徐云德沉声道:“你的意思是把哨岗里的那几个人给弄死?”

瘦龙一听,神­色­大惊,急忙摇头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提醒大伙小心而已,就算咱弄死了他们,一旦有换岗的人来,依旧会发现,到时候全村戒备起来,咱就麻烦啦!”

徐云德道:“放心吧,一会儿救出你哥之后,用不着你背。”

瘦龙差异道:“啊?不用我背,可这……这怎么好劳烦徐老大您和王老神仙呢?”

不等徐云德开口,便听叵蓉气说道:“徐大哥,你叫我来的目的,不会就是这个吧?”

徐云德嘿嘿一笑道:“待会儿我跟老道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你就稍微委屈一下吧,再说了,以你的力气,背个人还不是跟玩儿一样?”

叵蓉撇嘴道:“那你为哈不叫葛五葛六来,他们也能背呀。更何况我还是个姑娘家,你叫我背个大男人……”

徐云德道:“葛家那俩小子身手比你差得太远,我这不是为了以防万一吗,好啦好啦,蓉儿妹子,等这事儿办完以后,徐大哥给你买糖球吃。”

“这还差不多!”叵蓉如是说道。

随后,四人借着艾蒿、芦苇的掩护,绕过了哨岗,径自奔向屯子里去,此时夜已经挺深,可屯子里却亮如白昼,只见艾蒿屯家家户户门前都点着火把,将并不算大的屯子照的极其亮堂。另外更叫徐云德等人感觉差异的是,艾蒿屯中的岗哨竟然如此之多,更有那时不时经过的巡逻队伍,人人手中都拿着枪,这架势,简直就堪比部队了。

四人蹲在一个猪圈后头,小声的合计起来,瘦龙当先说道:“今儿晚上巡逻的比往时多了数倍,看样子是因为我逃跑的缘故吧。真搞不明白,一块玉而已,值得那姓李的畜生发这么大火?”

“好啦,你就别废话了,李和宇家在哪儿?”徐云德撇了眼刚刚路过的一队人,随即低声问道。

471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三节

471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三节

瘦龙对着一个方向指了指,说道:“屯子正中间那座最大的宅院,就是李和宇家了。】我哥他就被关在后院的水牢里头。”

当时的天气,少说也得零下十来度,被关在水牢之中这么久,再加上瘦虎身上有伤,能熬这么久的可能­性­极其渺茫。对于这一点,徐云德心里早就想到了,但为了不打破瘦龙心中的希望,所以才闭口不提。

王长贵道:“单是屯子外围,戒备就已经如此森严了,可想而知李家周围定然更加牢不可破,咱此行的目的是为了救人,万不可鲁莽行事。”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极是,走吧,先设法摸进李家再说。”

随之,四人便在徐云德的率领下,借着房屋、猪圈、­鸡­舍等掩体。逐步的来到了李家附近,正门的方向又六名卫兵,个个背着枪械,标杆似得站着,除此之外,周围还有两队巡逻的,在李家周围来回徘徊,每一队皆有八人。

徐云德见状后,低声说道:“瘦龙,你下午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难道这些人都是睁眼瞎,一个大活人从宅子里跑出来都没有发现?”

瘦龙说道:“下午的时候,还没有这些巡逻的呢,加上我是从后院的墙头翻出来的,所以并没有被人发现,走在屯子里的时候,虽说被几个人看着了,但他们并不知道李和宇把我们哥俩关进了水牢,并没抓我。只是现在,整个艾蒿屯的人应该都知晓了吧。”

王长贵听了这话,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难怪,你偷跑出来的时候,李和宇还尚未将抓了你们兄弟的消息放出去,所以村民们即便见着了你,也不会多问。”

徐云德道:“原来如此……好了,时间不容耽搁,咱先合计一下该如何救出你哥吧。瘦龙,你先详细的说一下李家后院的布局情况。”

瘦龙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后院很大,除了一间长宽过十米的水牢之外,还有两处假山,几棵松树,今儿下午那几个看押我们的家伙,便是在那假山边上赌钱的。”

徐云德闻言,随即从地上抓过一根树枝,按照瘦龙所描述的情形画了起来,凭着草图以及瘦龙的讲解,三人很快便弄清了李家后院的大概格局。眼下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王长贵说道:“徐兄弟,瘦龙逃跑,李和宇定会加派看押的人手,那些人想必也不会再像下午那般松懈了,所以我们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瘦虎,绝非易事,不知你心中可有什么妙计?”

徐云德道:“瘦龙逃跑,如今李家定然是草木借兵,所以我想此刻咱若是制造些混乱,来个声东击西的法子,多半会奏效,你觉得如何?”

王长贵沉思少许道:“此计甚妙,混乱就由我去制造,瘦龙兄弟只管在外头接应,救人则交给徐兄弟和蓉丫头了,大家到时分头行事,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救出瘦虎,并离开这里?”

徐云德和叵蓉齐齐点头答应,可瘦虎却连连摇头道:“王老神仙,徐老大,我怎能啥也不做,只在外头接应呢,我还是跟徐大哥一起进去救人吧。”

王长贵刚要开口,徐云德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当先说道:“我听闻这李和宇家中的珍宝不计其数,不知是不是真的!”

瘦龙不明在这当口,徐云德为何突然提起此事,但还是连连点头道:“这点毋庸置疑,李家的宝贝着实有不少,只是徐老大你……”

徐云德摆手道:“你哥的腿因李和宇而断,别的咱不说,这治伤的钱,他总得出吧,一会老道制造混乱以后,你就趁机摸进去,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但动作一定要快,万不可贪多,一旦得手,立即撤回,不要等咱们,尽管往四方寨方向跑便是了。”

“啊?”瘦龙迟疑道:“可是我哥他……”

王长贵开口道:“就按徐兄弟说的去做吧,不论你哥是生是死,我们定会将他带出来,这点你大可放心。”

见王长贵发话,瘦龙一咬牙道:“那行!”

随后,王长贵当先离开,蹲在稻草堆挖开的洞###,徐云德一句话也没再多说,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一旦王长贵在李家制造了混乱,那么他就立即动手救人。

等的时间虽说不长,可瘦龙此时已经压抑不住紧张的心情了,手脚不停的发着抖,徐云德见状说道:“你害怕?实在不行的话就别勉强,毕竟我们的目的只是救出你哥。”

瘦龙摇头道:“徐老大你不用管我,­干­别的我可能不行,可若说做这偷­鸡­摸狗的事情,我也算是个行家了。”

“那就好,切记小心。”徐云德郑重说道。

另外一边,王长贵避开巡逻队,跃上了李家的墙头,也不知是用什么法子锁定了李和宇置身的房间,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

李和宇大小老婆几十个,每天夜里都是靠抽签来决定去谁房中休息的,今儿晚上心情欠佳,随意的挑了一房太太,那女人名叫海棠,本就是个风尘女子,所以年过中旬的李和宇每当来她这里,总能得到深深的满足。

趴在屋顶上的王长贵,瞧瞧的揭开了一片瓦,顿时屋中的春光透了出来,好在王长贵定力惊人,即便见着此情此景,也丝毫没有为之所动。

看这屋子里正翻云覆雨的两个人,王长贵满脸­阴­沉的掏出了一张傀符!抖手之下,­阴­风猛然而起,随之便见一团黑气凭空出现在了王长贵身前,自那黑雾之中走出一只身着白­色­长袍,长发披肩,但却没有五官的怪异恶鬼来,若叫刘萍活徐云德他们瞧见,定会认出,这恶鬼正是那名为恖形的十方恶鬼。

唤出恖形鬼后,王长贵对其比划了几下之后,便见恖形稍稍点头,随之便飘下了房顶,直接穿过禁闭着的房门,钻进了屋中!

顷刻之后,只听屋子里传来两声撕心裂肺的尖叫,透过瓦片的缝隙,只见那房中的男女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盯着恖形,恖形鬼此刻正伸着双爪,顶着一张没有五官的平脸,掀起阵阵­阴­风,带着一片黑雾缓缓的向床靠近。

李和宇跟那海棠哪里见过这等鬼怪,海棠尖叫了几声之后,便昏死了过去,李和宇则不断的抓起床上的枕头、衣服砸向恖形,但那些玩意儿却无一不是从恖形鬼的身体穿了过……

片刻之后,李和宇的家丁闻声赶来,但介于这时太太的闺房,他们又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门外叫道:“老爷,您……您没事儿吧?”

一听门外有人说话,李和宇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颤声喊道:“快……快进来,都给我进来!”

众家丁闻言,不敢怠慢,急忙推门而入,然而就在这时,恖形鬼却突然凭空消失。家丁们见李和宇和海棠正光着身子蜷缩在床上,海棠更是昏了过去,一人壮胆问道:“老爷,您有何吩咐?刚才的尖叫……”

李和宇心神未定的说道:“有鬼,刚才闹鬼了!”

众家丁闻言,神情皆是一愣,急忙四下看去,只见房中除了些家具意外,根本就啥玩意儿也没有,一人迟疑的问道:“老爷,您说的鬼……在哪儿呢?”

屋子里来了这么多人,加之恖形鬼已然消失,他李和宇的胆子也壮了起来,开口骂道:“我他娘的怎么知道鬼跑哪儿了,刚才我明明看到一个长发披肩,一身白袍,没有脸面的鬼魂,伸着爪子向我索命……”

众家丁们,脸上虽流露出衣服惊讶的样子,可心里头却每一个人信的,皆是暗想,是不是这老爷年纪大了,又夜夜承欢,出了幻觉?

“都还愣着­干­什么,快把我衣服拿来!”李和宇厉声叫道。

家丁们闻言,皆是不敢怠慢,急忙将零散在地上的衣服捡起,递给了李和宇。穿上衣服后,李和宇不顾床上尚且昏迷的海棠,叫众家丁簇拥着自己,径自离去。

王长贵在房顶尾随,只见李和宇来到带家丁们进了一间屋子,照旧揭开一片屋瓦,只见李和宇掏出钥匙,打开了一木柜,从里头取出一个­精­巧的小木盒,翻开盖后,那木盒之中竟然是一通体血红的玉坠!这玉坠呈圆形,又婴孩巴掌那般大小,在烛火的映衬下,泛出柔和的红光,叫人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王长贵暗自想到:“这块玉莫不会就是徐老前辈提到的那块血玉吧?”

未及疑惑,那李和宇便已然告诉了他答案,只听李和宇说道:“有这块家传的宝玉在,什么鬼怪也近不了我的身!真邪门,我李家乃是明将之后,如今怎么会闹鬼了?”

王长贵闻言,嗤声暗道:“玉虽能辟邪赈灾,可我这十方恶鬼却并非你李家的灾邪之星,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辟的!”说罢,便又掏出来一叠傀符,抖手之下,十几只恶鬼同出,屋顶之上,顿时化作了黄泉地府一般的鬼域。

随着王长贵一道旨意,众恶鬼顷刻间一齐飘下房顶,嘶吼着冲进了李和宇所在的那件屋子。

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叫这些凡夫俗子如何接受的了?众家丁以及李和宇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更有几人端起枪便打,可子弹哪能对付得了恶鬼呢……

混乱如瘟疫般蔓延,不多会儿功夫,李家上下近百人皆闻声赶来,可无一人不被四处游荡的十方恶鬼吓坏,一时之间,哭喊声、哀号声、鬼叫声、枪声不绝于耳。蹲在房顶的王长贵,冷眼旁观这底下的一切,似乎与自己毫无关系。

与此同时,李家的嘈杂声也传进了徐云德三人耳中,叵蓉说道:“徐大哥,是时候动手了吧?”

472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四节

472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四节

徐云德暗下点头,开口道:“大伙儿小心了,走!”

此时的李家内外,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就连外头负责巡逻的和看门的人,也都冲进了“闹鬼”的那间房子中。】这无疑是给徐云德他们创造了绝佳的机会。

三人先后翻过院墙,只见整个后院之内,空无一人,两排松树在寒风的吹拂下,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几个造型奇特的假山,在月光之下兀自挺立,看着就好比是几个高大的怪物,正张牙舞爪的瞪着他们,院子正中,便是一个三米多深的水牢,方圆百十平,牢中有过膝的泥浆,而那泥浆里,此刻正爬着一个人,无疑就是瘦虎。

徐云德他们救人心切,也无心去多看其他,叵蓉道:“那就是你哥?”

瘦龙点头道:“是的。”

徐云德道:“这儿就交给我们吧,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切记不要贪多,得手之后立马往四方寨方向跑!”

瘦龙点头道:“那好,我哥就有劳你们二位了!”说罢,还不忘满脸关切的瞥了一眼水牢,而后才拔腿往李家前堂的方向跑去。

瘦龙走后,叵蓉有些疑惑的问道:“徐大哥我搞不明白,你为何非要把瘦龙支开,而不让他亲手救自己的哥哥呢?”

徐云德沉声说道:“笨丫头,瘦虎毕竟是凡夫俗子。在被关进水牢之前遭了毒打。更加腿又摔断了。在此等大寒的天气下,关在水牢中这么久,还能有命活嘛。我之所以支开瘦龙,就是怕他若发现自己的哥哥死了之后,会情绪失控,从而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变故。”

叵蓉闻言,方才恍悟的点头,但随即脸上却有是一惊,开口道:“你的意思是……那瘦虎已经……”

徐云德一脸悲怆的点头说道:“**不离十了。但也或许还有奇迹出现,咱还是先去牢中看看吧。”

随即,两人一同走到了水牢边上,徐云德冲趴在底下一动不动的瘦虎喊道:“瘦虎兄弟,能听见我说话吗?”

瘦虎依旧没动,徐云德两人见状,心头皆是不由得咯噔一下,看来果真还是没能逃出厄运,不及迟疑,徐云德用业障短刀撬开了铁锁,纵身跳下,将瘦虎那冰冷的身子扶了起来,叵蓉则在上面接应着,两人合力将守护弄出了水牢。

再次期间,徐云德还特地试了一下他的脉搏,却惊喜的发现,瘦虎竟然并没有死,虽说脉搏极弱,但这却足以证明,他是活着的。

徐云德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棉袄脱下,套在了瘦虎身上,而后叵蓉背起瘦虎就走,一百多斤的人在她身上根本就轻若无物,越过墙头后,徐云德说道:“叵蓉妹妹,这家伙身子太弱,需要赶紧治疗,你先带他回四方寨,我去接应了老道,随后自会跟上。”

叵蓉点了点头,随即撒腿便跑,见叵蓉走远之后,徐云德随即又转身翻进了李家,循着嘈杂的声音,很快便找到了王长贵所在的那间房顶。看到屋子里的景象后,徐云德忍不住笑道:“老道,你这招真够毒的,这些人恐怕一辈子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吧。”

王长贵理所当然的说道:“他们命中该遭此劫难,怪不得旁人,对了,瘦虎怎样?”

徐云德道:“他还活着,我已经叫叵蓉带她先回四方寨了。”

“那就好。”王长贵松了口气,点头道:“现如今瘦龙应该还在李家某处吧,我不妨在多闹上一会儿,好给那小子争取些时间。”

徐云德笑道:“那小子偷窃的本事可不一般,咱犯不着担心的。我看时候也差不多了,要不先撤?”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吧。”而后,两人便掉头跳下了屋顶,两三个起落,就出了李家。自然在离开李家之后,王长贵方才收回了傀符十方恶鬼。

再说李家这边,不论男女老少,都陷入了深深的恐慌之中,即便是那些骇人的恶鬼消失,但他们却仍然不能平静。更有些胆小的,此时早已昏厥在地,毕竟十几只恶鬼乱舞的景象,太多吓人,他们这些没经过灵怪之事的,又怎能承受的了?

在离开艾蒿屯之时,徐云德和王长贵见到屯子里已经逐渐的有人开始往李家的方向聚拢了,虽说清楚瘦龙偷窃的手段高明,但两人还是由不住的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一路疾行,两人回到四方寨中,仅有了一个时辰,此时叵蓉则早已到了,魏八指替瘦虎找来的郎中,接上了腿骨,喂了些驱寒的药物,此时脸­色­已经稍显好转,看样子已是脱离了危险。

从瘦虎房中退出来后,徐云德长嘘了一口气,低声自语道:“还好这家伙撑住了,要不然的话,我这心里还真过意不去,毕竟此事因我而起……”

刘萍说道:“徐大哥,你就不要自责了,好在瘦子兄弟都平安无事,最为可恨的其实是那李和宇,为了一枚玉佩就要杀人!对了,徐大哥,我给季哥的信,已经叫雪球送去了,雪球说他用不着半日,便能回到一沟村,所以说顶多明儿下午,咱便可收到那边的回应了。”

徐云德和王长贵听了这话,皆是颇为惊讶,要知道陕西离一沟村路途极为遥远,就算是王长贵家里的那头驴,也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个来回!想及雪球的出身之后,王长贵叹道:“果不愧是兽中之神!”徐云德更加了句道:“还是智者教出来的兽神……”

瘦虎的命保住了,如今唯一叫大伙担心的便是瘦龙,见这小子许久未归,徐云德不由说道:“他莫不是被抓住了吧,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

听了这话后,刘萍等人方才注意到瘦龙并没有很徐云德他们在一块儿,急忙问道:“瘦龙人呢?他不是跟你们一起去李家了吗?”

徐云德随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给大伙儿讲了一边,众人听了之后,脸上也不由泛起了担心的神­色­,马圣开口道:“大伙先且别急,以瘦龙脚力,是不可能跟的上你们的,兴许这会儿还在半道儿上呢,咱先再等上一会儿吧。”

许久之后,正当大伙儿逐渐焦急之时,瘦龙终于满身大汗的跑了回来,徐云德见状,欣喜道:“这小子好歹回来了,可把我给急坏了!”随之走过去拍了拍瘦龙的肩膀问道:“你哥还活着,只是身子有些虚弱,此时已经睡下了,你就不要去打搅他了!另外,你此番在李家行窃,收获如何?”

气喘吁吁的瘦龙一听自己哥哥没事,顿时大喜过望,开口说道:“我……我哥没死,太好啦!感谢老天爷、感谢王母娘娘……徐老大,我哥的命是你救的,此恩我瘦龙没齿不忘……”

徐云德笑着摆了摆手。

随之,瘦龙又说道:“姓李那家伙果真有钱,一整间屋子的古董、宝贝,看得我眼都花了,只可惜大部分都是大件,我不好下手,只能挑了些小的拿了一些。”说罢,便见他将大袄一脱!顺势望去,众人无不呆立当场!

此时只穿着一件单衣的瘦龙,身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像什么大如核桃的珍珠项链、赤金打造的关公像挂坠、小拇指粗细的黄金链锁,更有那价值连成的八角游龙樽、碧玉玲珑塔等等!

见此情形,徐云德由不住的惊叹道:“李和宇家中竟然又此等宝物,可即便是这些东西,在他眼中似乎还都比不上那血玉,那血玉究竟是个什么来头!我真是越发感到好奇了。”

“哦对了!”瘦龙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急忙从裤腰里摸出一块看似木制的黑­色­手牌,递给徐云德道:“徐老大,在那间堆放宝物的房子里,我见诸多珍宝都是随便摆放着的,唯独这个木牌搁在一个柜子里,另外在我进了那间屋子时,柜子还是打开的,我觉着这玩意儿既然能被李和宇藏在柜子中,说不定很值钱,可我又不认得这究竟是啥,索­性­将其顺手拿来给您和大伙儿看看。”

不等瘦子说完,便听王长贵开口问道:“你说的柜子,是不是靠南墙而立,有一人多高的单独木柜?”

瘦龙惊讶的点头答道:“是呀,王老神仙您是如何得知的?”

王长贵没有回答瘦龙的问题,而是说道:“我见那李和宇正是从这木柜之中取出了血玉,由此看来,这木牌多半也不简单!徐兄弟,且拿给我看看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将手中那块毫不起眼的木牌递了过去,接过木牌后,王长贵仔细翻看,只见那牌子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苍龙,那身长百丈的苍龙,立于云端,俯瞰大地,威风凛凛,冲满了王者的霸气。除此之外,木牌的背面还刻有一个颇为古怪的画面,依旧是一条苍龙,但这条龙却卧在一块巨石上,对着一块小石头喷水……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不免生疑,开口说道:“龙本是九五之尊的相争,正面的画似乎还符合逻辑,可背面这条又是在­干­啥呢,难不成那块小的并非石头,而是龙蛋?”

叵蓉连连摇头道:“我看不像,蛋哪会是这般有棱有角的呢,分明就是块石头!”

徐云德道:“可一条龙又为何要对着一块石头喷水?”

这时,马圣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脸­色­也随之一变,惊声开口道:“王道友,你说这木牌是跟那块血玉放在一起的?”

王长贵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然而将要开口应答,神­色­却也突然大变,满是惊诧的说道:“马道友莫不是以为李家的血玉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

马圣点头道:“若这木牌果真和那血玉有关系的话,我想那玉佩或许便极有可能便是龙|­茓­宝玉了,天底下能入得了徐老前辈法眼的,自然少之又少,而龙血宝玉定会是其中之一!”

473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五节

473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五节

阅宝无数的徐云德这还是头一回听说什么龙血宝玉,顿时好奇起来,开口问道:“老道,龙血宝玉究竟什么来历?它又有何非凡之处呢?”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说道:“太古年间,有兽为龙,呕血喷岩,而后掩于地下,历经万载,石化为玉,名为龙血宝玉,其威能震百兽!徐兄弟、诸位,这龙血宝玉乃是世间罕见的宝物,比起鲛人珠而言,更要珍贵千百倍呀!”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被震撼住了,但是那句“其威能震百兽”就足以让他欲罢不能了,要知道徐家本就是御兽世家,若他学会了太爷爷赠给自己的那本御兽之术以后,再有这龙血宝玉在手,想必更会如虎添翼,难怪说太爷爷会叫自己设法得此宝玉!

想及如此,徐云德开口说道:“老道,这龙血宝玉既然如此稀有,可为何会出现在他李家呢?据我所知,李家祖上,并无修道之人吧?”

王长贵摇头道:“李家的先祖有无道门之中,还很难说,你可别忘了那艾蒿屯的选址!”

闻言后,徐云德神情一滞,随即便沉默了下来,一时间屋子里的人皆是各有所思,没人说话。】此时天­色­已经放亮,外头又飘起了雪花,空中乌云极浓,且压得很低,给人一种难以适从的压迫感,天地间万籁俱静,大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感觉。

一夜未眠,大伙儿多多少少都有些困乏,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了。谁料没过多会儿,门外传来的一阵喧闹声吵醒了众人,随后便见一人急匆匆的冲进屋子,向魏八指汇报道:“魏老大,艾蒿屯的人来了!”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魏八指急忙说道:“来了多少人?”

那人答道:“足有一百多人,是李和宇亲自带队!”

魏八指闻言怒道:“李和宇!我们还没去找你算账,你便亲自找上门儿来了!我倒要看看,离开了艾蒿屯,你还能有多大能耐!”说罢,便吩咐手下去召集人马,自己则带着那报信的男子准备出去。

但未等动身,便被徐云德给拦住了,魏八指好奇的问道:“徐兄弟,你为何拦我?这四方寨是我的地盘,在这儿我还能怕了他李和宇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魏大哥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此事多有蹊跷,他姓李的此番未必是为了找你麻烦而来,所以我想咱最好不要抖出瘦子兄弟如今在四方寨一事,且看看姓李的怎么说,咱在随机应变。”

魏八指心知徐云德心思缜密,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徐兄弟所言。”

随之,众人一同走向门外,只见此刻李和宇正一脸­阴­郁的站在那里,头发极其凌乱,眼中布满了血丝,一见魏八指出来了,连身却是一喜,急忙上前抱拳道:“魏兄,多日不见,身体向可安好?”

魏八指被李和宇这突如其来的客###得一愣,随即回礼道:“有劳李兄挂念,我近来一切安好,不知……李兄今日带了这么多兄弟到我四方寨,是为何事呀?”

李和宇长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你求助来的?”

一听这话,魏八指更是大惑不解,但徐云德他们却猜到了其中的缘由。魏八指当下问道:“我魏某何德何能?你李家都不能解决的事情,我又如何能够胜任呢?”

李和宇一脸沉重的说道:“魏兄有所不知,昨夜我家中闹鬼,扰得全屯上下心神难安,如今我那宅子已经无人敢进了,虽说昨夜的鬼怪并无杀人,但鬼行事,谁能揣测?所以我怕……这不,我先带着部分屯民前来,想借四方寨的地方,稍做栖身之所,随后屯中其余人也会陆续赶来。另外我已派人通知家弟,叫他替我找高人前来相助,应该要不了多久,抓鬼的天师就会到了,等我屯中闹鬼之事解决以后,我李和宇自会重谢魏兄。”

魏八指一听这话,颇显迟疑的看了看徐云德,却见徐云德竟冲他微微点头,于是便开口说道:“李兄有难,我魏八指又怎么会袖手旁观,我这就叫人给你们安排落脚的地方!”

李和宇急忙施礼道:“多谢!”但刚才徐云德给魏八指使眼­色­的情形,也被他看了去,心中揣测道:“四方寨的魏八指,为何会听了个男子的?另外此男子好面生呀,究竟是什么来头?今日有人垂涎我李家宝玉,会不会就是这人呢?”

安顿好李和宇等人后,大伙回到房中,徐云德当先开口道:“如今李和宇似乎还不知瘦虎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也不知瘦龙就在四方寨内,对此,我们须得万分小心,莫要叫他撞见,另外,李和宇的弟弟将要找来一个什么天师?倘若这人也是道门众人,且全力助他李家的话,那往后的事情,就要变得棘手了,大伙须得做好准备才行。”

不料葛五闻言道:“啥天师呀,想必是个装神弄鬼的江湖骗子罢了,你们不是常说道门没落吗,这世上像你等这些修道之人,早已少之又少了,哪会烂大街似得容易找!”

王长贵摇头说道:“葛兄弟言之差矣,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凡尘之中的隐世高人多不胜数,就拿徐家的老太爷来说,便是一例,因此我们万不可轻视之。”

不多会儿之后,艾蒿屯的人陆续赶来,足有两三百之众,男女老少皆有,好在四方寨极大,容下这么多人还是轻而易举的,外加他们自备了充足的粮草,因此说也并没有给魏八指带来多少麻烦。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两天,这两天内大雪一直未停,这日晌午,徐云德等人正聚在一起商讨血玉之事,却突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李和宇的弟弟带人来了。魏八指一听这话,神­色­猛然一惊,随即说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去!”

而徐云德等人对于那个所谓的天师也是极为好奇,起身说道:“魏兄,我们与你一同去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随即众人便一同去了四方寨的后院,那儿是一个占地极大的­操­场,此时­操­场上搭满了帐篷,而艾蒿屯的人这些日子,便就住在这些帐篷里头。

来到后院,恰好碰见了李和宇的弟弟李和强,此人一身军装,浓眉大眼,腰杆笔直,长相倒是不赖,可唯独脸上布满了傲气,给人一种不好接近之感。

见是魏八指来了,李和强微微冲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随即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这几日我艾蒿屯辛得魏老大相助,在下感激在心,等此事一过,必会重谢。”

魏八指摆手道:“李长官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只是我听闻你艾蒿屯中闹鬼,不知李长官准备如何解决?”

李和强道:“我李家乃是名将之后,自祖上搬迁至此到今日,向来门竖正风,不想如今被那邪门歪道给找上门来,此事我觉得多有蹊跷之处,我此番请了世外高人庄天师出手,有他出手,必能及早的查明真相,除去妖魔,还我李家一个清静!”

“装天师?”葛五闻言后,低声自语道:“看来果真是个假的,都自称装天师了,岂会有真?”自然这话并没被旁人听去。

随后,双方一起来到了李和宇所在的帐篷前,此刻李和宇早已站在门口相迎了,只是见李和强与魏八指等人走在一起,脸­色­稍变,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即急忙迎上前去,呵呵笑道:“弟弟,你终于来了,要不然,还不知得麻烦魏兄多少时日呢。”

魏八指微微笑道:“李兄言重了。”

随即,李和宇又说道:“外头天寒,大伙快进帐子里吧。”说罢,便客套的将众人请进了帐篷之中。方一进去,便觉一股暖意袭来,这家伙竟然在屋子里烧了三个暖炉,此外地上更是铺了一层厚厚的毛毡,两个袒胸###的女子,正窝在那儿闲聊,眉宇间尽显风尘之­色­。李和强见状,稍微皱了皱眉道:“拜见二位嫂嫂!”

二女呵呵笑道:“叔叔不必多礼……”

徐云德见此情形后,暗自说道:“水­性­杨花的货­色­!”

李和强随之说道:“哥,你在信中说家里闹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快些跟庄天师仔细说说,好叫他尽早解决。”

李和宇点头道:“那天夜间,我正在你七嫂嫂房中休息,谁料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浑身白袍,长发披肩的无面鬼来,张牙舞爪的就要索我­性­命!幸好家丁们及时赶来,那鬼才消失!随后我去拿了血……拿了辟邪之物用以防身,本想这下那些冤魂鬼怪的不敢靠近我了吧,可谁知同一时间,竟然又冒出来十几只鬼怪,个个恐怖骇人,这些鬼怪在我家中大闹特闹,那情形简直跟­阴­曹地府无异!”话说至此,李和宇脸上不禁又流露出来惊恐的神­色­,由此看来,那天夜间所发生的事情,给他带来的后怕还是不小的。

不等旁人开口,却听儿女之一说道:“是呀是呀叔叔,那天夜里果真出现了好多鬼怪,可把人家给吓坏了,你这次回来,一定要降妖除魔,还我们李家一个清静呀!”

李和强点头道:“嫂嫂放心,我定会尽早解决此事。”

474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节

474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六节

这时,那个庄天师终于首次开口道:“鬼怪之物,向来特立独行,极少抱团,如今却是十几只恶鬼同出,看来此事不简单呐!李家主,我且问你,那些恶鬼出现之时,有没有伤你家中人­性­命?”

李和宇摇头说道:“这倒没有,那些恶鬼只是在我家中四处游荡、叫喊,但并没杀伤一人……”

庄天师闻言,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说道:“十几只鬼同出,却没有伤人­性­命,这倒罕见……敢问李家主,近日来,你们家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古怪之事?”

李和宇迟疑道:“我家中一切安好,并没发生过……等会儿!天师若问近几日有没有出现什么怪事,我倒是想起来一件!闹鬼那日,我家中却是发生了一件叫我费解的事。】”

“哦?”庄天师闻言道:“是何事,还请李家主与我明说。”

李和宇并没有忙着开口,而是撇了眼场内的刘萍等人,他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接下来的话,不想叫旁人听去。徐云德见状忙道:“既然你们谈到了家事,那我等在场实在多有不便,这样吧,我们先且回去,等日后在来拜访李兄。”

李和宇闻言笑道:“多谢这位徐兄弟体谅,那……我就不远送了。”

从李和宇的帐篷里出来,徐云德低声骂道:“这老狐狸倒是谨慎,不知那天他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长贵沉声说道:“还能有什么事,定然是那瘦子兄弟去他家中讨要血玉之事了。”

“啊?”一听这话,徐云德顿时有些慌神,开口道:“若是被那庄天师瞧出了端倪,那咱取玉便难上加难了,对了老道,你有没有瞧出那庄天师的虚实来,他到底是真天师呢,还是假的?”

王长贵摇头道:“这庄天师隐藏的极深,气息内敛,印堂凸显,依我看多半不是装的,只是如今我担心的是,这姓庄的会不会是浙南庄家一脉,若要是的话,那么有他Сhā手,此时就要难办多了。”

马圣一听这话,脸­色­也是大变,开口道:“素闻浙南庄家的血灵咒惊世骇俗,若此番来的这个真是庄家传人的话,那可不妙!”

“血灵咒?”徐云德疑惑道:“听起来不像是正统的道术呀,老道,这血灵咒究竟有什么来头,你能否给大伙儿说说?”

王长贵点头道:“所谓血灵咒,其实就是一种以血为媒的玄奇道术,据我所知,施展血灵咒之人,是用自己的鲜血来与一些非自然存在的东西定下盟约,使之为己所用,更甚至此法若是练到深处,能以血控人心智,着实棘手的很呐。”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众人各有所思,没再多言,回到房中之后没多久,却又是有人进来通报,说有一人相见徐云德还有刘萍以及王长贵等人,此人自称姓孙!

刘萍一听,顿时大喜道:“是季哥,他怎么亲自来了!”说罢,便径自跑了出去。来到门外,只见来者果真是孙季无疑,此时他正一脸风尘的抱着雪球。

见是刘萍出来了,孙季脸上一喜,开口道:“小萍!”

这时,徐云德等人也先后走了出来,大伙相互寒暄了几句,外加又将魏八指等人介绍了一番,在得知孙季是那个组织中的人后,魏八指惊喜陡升,急忙将其请入了屋内,并叫人奉茶。

将事情的经过,以及眼下的情形详细的讲了一遍后,徐云德开口问道:“孙老弟,你跟你们组织上联系的怎么样了?”

孙季答道:“此事说大不大,但说小却也不小,事先我已经去组织上找过师长了,并把情况详细了汇报了一下,师长叫我先过来告诉大家,魏老大若有心带兄弟们加入组织,那就完全可以打着组织的名号去讨伐李家。”

这话的言外之意,屋里众人也能听的出来,那便是若魏八指不愿意加入组织的话,这事就不好谈了。谁料魏八指哈哈一笑道:“孙老弟,实不相瞒,我魏八指以及兄弟们实则早有入伙之心呐!只可惜无门无路,跟组织上根本搭不上桥,如今得此良机,我又怎么会拒绝呢!”

孙季一听这话,顿时大喜道:“那真是太好了,师长说了,只要魏大哥答应加入组织,那么组织上定会全力协助此番行动,装备、武器、人手,只要你提,缺多少自会给你补多少的!”

徐云德闻言,摆手说道:“此事眼下还急不得,那李家的血玉极有可能是旷世珍宝,若我们即刻发难的话,保不定他李和宇会不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血玉被毁,我们可是得不偿失的,另外还有那庄天师的底细我们还没有摸清,万不可轻举妄动。”

孙季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暂且按兵不动,等实际成熟之后,再一举将李家这颗钉子拔掉!”

魏八指哈哈大笑道:“孙老弟之言,正合我意呀!我听闻孙老弟是刘姑娘的丈夫是吧,果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叫人欣羡啊,哈哈……”

刘萍两口子听了这话后,齐声笑道:“魏大哥说笑了。”

饭时将到,魏八指名人准备了酒席,替孙季接风洗尘,而孙季也不是那种扭捏之人,所以没有推测,席间大伙畅谈许久,孙季跟魏八指大有相见恨晚之态……

另外一边,那庄天师却是在了解了一番情况后,便单枪匹马的去了艾蒿屯,此时屯中一个人也没有,静悄悄的一片,在积雪的覆盖下,俨然成了一个白­色­的世界,径自奔向李和宇家的庄天师,在屯子里留下了一排长长的脚印,远远望去,显得有些诡异。

来到李家,此时大门紧闭,,门两旁的石狮子显得十分孤寂,庄天师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先绕着李家院墙稍稍转了片刻,随即低声自语道:“这屯子的选址、以及房屋的布局皆是大有讲究,说起来更是快绝佳的风水宝地,这等地界,想来是难生恶灵,怎么会再同时以时间内冒出来十几只呢?”

随后,他纵身跃上了墙头,翻进了李家的内部,前前后后的在李和宇家中巡查了良久,庄天师脸上的疑惑之­色­更加浓郁了,但凡恶鬼入宅,极少有外来之鬼,绝大多数都是家养之鬼,而家养之鬼又都有一个特点,那便是自身的­阴­气滞留在家中,可如今李家内外,并无一丝的­阴­气,更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恶鬼存在踪迹,那么那十几只恶鬼又会是哪儿来的呢?

带着疑惑,庄天师去了李家后院,在那里,他看见了一个空的水牢,牢门上的锁早已被人撬开,这一点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除此之外,整个李家包括艾蒿屯在内,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古怪之处了。随即姓庄的没再多做停留,一路赶回了四方寨,只因此刻他心中已有数个谜团,想及早的找李和宇解答。可殊不知在他身后,一直远远的掉着一个诡异的身影,那身影如风如电,快若迅雷。

此刻,魏八指摆下的酒席也已经散了,大伙儿正聚在厅中闲聊,这时,叵蓉风尘仆仆的从外头走了进来,抓起桌上的水杯,将里头的茶水一饮而尽。

徐云德开口问道:“蓉妹妹,这一路跟踪,没有叫他发现吧?”

叵蓉撇嘴道:“徐大哥,你这是信不过我的身手咯,既然如此,那你还放心叫我去?”

徐云德笑道:“哪里,我这不是担心你嘛!”

刘萍Сhā嘴道:“好啦,你俩就别拌嘴了,蓉妹妹,你快些说说那姓庄的此番去艾蒿屯,都做了些什么?”

叵蓉点头道:“说来也怪,庄老头在艾蒿屯里啥也没­干­,就是东瞅瞅西瞧瞧的,期间还自言自语的几句,但我怕靠得太近,所以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对了徐大哥,我瞧庄老头在水牢门前停留了好一会儿,是不是他发现了些什么?”

徐云德回忆道:“我们救走瘦虎之时,是把水牢的铁锁给撬开的,想必是那姓庄的看出了端倪,但这也无妨,只要他们不知道瘦虎是被我们救出来的,就算他日后跟我们提起此事,只要我们死不认账,想必他也不能怎么样。”

刘萍沉思道:“瘦子兄弟本就是四方寨的人,巧在讨要血玉一事当天,我们正在魏大哥这,于情于理,那李和宇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一旦他对我们有了戒备之心,咱再想取那宝玉,可就不大好办了。”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极是,我见那李和宇原本就是个生­性­多疑之人,现如今再有那形状的将事情跟他一对乎,定会怀疑到我等头上,看来咱还得抓紧时间动手才是呀,若不然等那李和宇彻底跟咱撕破脸后,再想取玉,就难如登天了。”

葛五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今夜就动手,去将那什么血玉给偷出来……”

“胡扯!”不等他话音落下,徐云德便厉声将其打断,并说道:“五弟,须知那血玉定然被李和宇贴身携带,更有庄天师以及众屯民、家丁守着,以你的身手,别说偷的玉佩,想必连李和宇的身都近不了,就要被人发现,到时候我们败露,残局你来收拾?”

葛五被徐云德这么一吼,立即止住了声。谁料此刻,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庄某求见魏老大!”

475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七节

475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七节

屋内众人一听,皆是大为惊奇,徐云德低声道:“这家伙来­干­什么?蓉丫头,你确定方才跟踪他的时候,并没被发现?”

叵蓉点头道:“我……确定。】”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庄天师请进屋里一叙!”

片刻后,庄天师推门而入,但进门后,其目光却是在叵蓉身上稍微停留了片刻,这点细节,自当没有逃过刘萍等人的眼睛,大伙儿心头不由一紧。随即,魏八指当先打了个哈哈,并开口道:“不知庄天师今日找我,是所谓何事呀?”

庄天师答道:“今儿我去了趟艾蒿屯,本是为找寻关于闹鬼之事的线索,可不料被人跟踪!”

“什么?”徐云德故装惊讶的说道:“竟然有这等事?那庄天师有没有发现那跟踪你的到底是谁呢?”

庄天师摇头说道:“那人身法高明,修为并不在我之下,我怕揪出他来,到时跟我搞个鱼死网破,却也得不偿失,我此番前来,只是想给你们大伙儿提个醒,据我所知,那跟踪我的人,多半就藏身在这四方寨中,所以说诸位要万分小心才是,谁也不知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有劳天师挂心,我们会谨慎的……哦对了,你今日在艾蒿屯里,你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呢?”

庄天师摇头道:“事出诡异,我还没能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就不打搅诸位休息了,告辞。”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屋子。

见庄天师走远,徐云德沉声道:“这家伙看来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果真有些斤两呀。丫头,你别不承认,在跟踪的过程中,已经被这老家伙发现了,想他刚才看你的眼神,就能说明这一切。”

叵蓉闻言,满是疑惑的说道:“不可能呀,我就怕会惊动他,所以一路上都是远远的跟着……他是怎么发现我的呢?啊!难道是……”

刘萍接过话道:“是脚印吧?”

叵蓉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自此去往艾蒿屯,途中行人稀少,积雪过膝,我一路尾随他,定会在路上留下脚印!我……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忽略掉了!真该死……”

刘萍拍了拍一脸自责的叵蓉,安慰道:“好了蓉妹妹,这事不能怪你,你就别自责了,如今咱还是合计合计该如何走下一步棋吧。”

徐云德点头道:“就算姓庄的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可他无凭无据,不能认定那天夜里所出现的恶鬼就跟我们有关更何况,李和宇现如今还借住在四方寨内,他们绝不敢这么块就跟咱撕破脸的。”

王长贵轻声叹道:“话虽如此,可这样一来,那李和宇对咱们的防备之心就越加重了,这无疑于增添了我们拿玉的难度呀。”

话说道这里,魏八指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只听他咬牙说道:“事到如今,我看咱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端了李家,在把那玉佩夺过来便是,你们看……”

然而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便摆手说道:“万万不可,眼下的情形,我们若与李家动手,胜算虽大,但也定然会叫大哥你损兵折将,此法若非情不得已,我们最好不用。”

魏八指道:“可是除此之外,徐兄弟你还能想出其他的法子吗?”

徐云德摇了摇头,谁料刘萍却突然开口说道:“或许要想智取宝玉,还有一人可作为我们的突破口!”

“是谁?”屋中大部分人听了,皆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刘萍缓声道出了一个人的名字:“李和强?”

徐云德闻言,颇显迟疑的说道:“那李和强乃是李和宇的亲弟弟,自然会跟自己的大哥同穿一条裤子了,再加之这人又是**的将领,比起他哥而言,更要难缠许多,我们又如何拿他下手呢?”

刘萍道:“正因为他身份特殊,所以我们才好对症下药!”

刘萍这话,更是勾起了徐云德以及魏八指等人的好奇心,大伙儿皆是好奇的盯着她,徐云德道:“妹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大哥说说你的想法吧。”

刘萍点头笑道:“其实很简单,只要魏大哥出面找他,并佯装想加入**一方,不论后果如何,那李和强对咱的戒心便定会削弱,如此一来,我们又更加能以此为借口,常去李家那边走动,这样的话,咱动手拿玉的机会岂不就多了嘛!”

魏八指闻言道:“刘姑娘的点子虽好,可如今那李家不是已经怀疑到我们头上了吗?咱在这当口提出加入**,他们岂不会更加怀疑?另外李和强那人心思缜密,若叫他瞧出了什么端倪,事情可就难办了。”

刘萍摇头道:“这点魏大哥大可放心,我自有法子叫李和强深信我们是诚意要加入**的。”

魏八指惊奇道:“不知刘姑娘有何妙招,能否与我等明说?”

刘萍答曰:“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想这个道理,魏大哥应该明白吧?”

魏八指等人听了这话之后,神情皆是一愣,在稍作细想之下,无不大喜,徐云德笑道:“妹子果真高见呀,看来要想做成这事,还得孙老弟出面帮忙了。”

孙季笑道:“好说,我这就给组织上写信,叫他们配合大家演这场戏!”

自那两日,皆是无话,期间庄天师又去了几趟艾蒿屯,出于这斯老谋深算,徐云德也没再叫人跟踪他了,反正他要想查出十方恶鬼是谁放出来的,堪比登天,因而也就由他去了。另外还有就是,李和宇那边似乎对徐云德一伙儿人有了戒心,四方寨的后­操­场上,夜夜灯火通明,站岗放哨的更是加派了一倍有余。

两日后,正午十分,四方寨一人突然满身是伤的跑了进来,开口喊道:“不好啦不好啦,解放军打来啦……”

正在屋内与徐云德等人喝茶的魏八指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急忙迎了出去,向那受伤的人问道:“小洪,你先别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洪粗喘着答道:“兄弟们正在城外三里处的据点喝酒,一帮解放军突然就冲了进来,大伙儿在猝不及防之下尽数被捉,他们还扬言说我们四方寨作恶多端,今日就要将咱连根拔起,以儆效尤呢,魏老大,您快些带着兄弟们跑吧!”

“跑!”魏八指怒道:“我魏某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这个跑字怎么写,他解放军跟我四方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如此欺我,我怎能服软!小洪你受了伤,先下去休息吧,我这就召集兄弟去要人!他们若是敢动我四方寨人的一根手指,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一旁的徐云德闻言,急忙拦住魏八指道:“大哥先莫焦急,这事来的突然,你以无备之兵,去跟解放军斗,无异于是自寻死路,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把情况弄明再说吧。”

魏八指压着怒气道:“徐兄弟,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做吧?难不成他无缘无故的抓我兄弟,这口气我就得憋着?那我还在道儿上混个什么劲儿!”

谁料不等魏八指话音落下,便听院后传来一人声音道:“魏老大,这事儿兴许我能帮你!”

一听这话,魏八指和徐云德两人脸上皆是不动声­色­的一喜,随即装作迟疑的模样转身看去,只见说话那人竟然是李和强,魏八指急忙说道:“李兄弟,你怎么在这儿?”

实则,这出戏乃是徐云德­精­心安排的,转挑李和强路过此地是开演,只是李和强被蒙在鼓里罢了。

李和强道:“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恰好撞见魏老大家事,还望莫怪才是。”

魏八指急忙摇头道:“李兄严重了,只是那解放军当真可恨,我与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却无缘无故的找我麻烦,你说这口气,我如何忍得?”

李和强冷声笑道:“他们一向以救世主自居,今日做出此等举动,道业符合逻辑,只是有一点我得提醒魏老大你,那匪军声势正大,单以你的力量是斗不过他们的!”

魏八指叹了口气道:“这点我也明白,但如今旁人都已经骑到我头上来了,难不成我就只能做那龟孙子不成?”

李和强摇头道:“你今日忍了,但匪军却定然不会就此罢手,他们一心想吃掉你四方寨,又怎么会因你服软而不再找你麻烦呢,所以你必须抵抗!但话说回头,你若想与他们相抗衡的话,却又得借助另外一方势力才行。”

徐云德Сhā嘴道:“李兄弟的意思是……**?难不成……李兄弟你肯帮我大哥?”

李和宇答道:“正所谓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另外如今国内的形式,应该用不着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的很,那共匪一向是我心头之患,即便不为四方寨,我们迟早也会将其除掉,今儿我肯相帮,也只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罢了。”

魏八指听了这话,急忙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魏八指就先谢过李兄弟了,他日事成之后,我定会临行再过重谢!

李和强摆手道:“谢倒不必,若此事办成,咱能一举剿灭了囤聚在此的匪军,于你而言是好事一件,对我来说也是立了一功,既然大家能双利双收,咱又何乐而不为呢!”

476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八节

476第二十七章第三十八节

魏八指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可是匪军势大,单靠我四方寨的力量,绝难与之抗衡,可李兄弟此番回来,似乎又没带一兵一卒,若他们真要打过来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呀?我魏八指粗人一个,贱命一条,死了倒也无碍,可若因此牵连的李兄弟,还有徐兄弟他们,那可就不好了。】”

徐云德闻言,急忙见缝Сhā针道:“魏大哥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徐云德与你情同手足,虽不是同年同日所生,但能同年同日共赴黄泉,岂不是快事一件……”

谁料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见李和强摆手说道:“放心,有我在,你们谁也不会死!”

徐云德佯装好奇道:“李兄弟,你这话的意思是……”

李和强道:“我并为听闻过这地界聚集着匪军,想必此番生事的也只不过是小股部队,另外距此三十里外,有我军一个旅的武装力量,那旅长跟我关系交好,只要我请他出手相助,那么这事定可成功!”

魏八指与徐云德一听这话,皆是大喜过望,魏八指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李兄胸有成竹呀!李兄弟,这事儿就全权交给你了,需要我魏某怎么配合,你只管开口,我照做便是,待解决了这股匪军,我定会另行重谢。”

李和强点头道:“我这就叫人通知张旅长那边,另外在没接到我的通知以前,你只管按兵不动,我想那些匪军在短时间内,还不会动你那几个被抓去的兄弟,毕竟这是他们的筹码!”

魏八指答应道:“那行,一切就遵照李兄弟安排。”

三人分开之后,李和强径自回了后院,当李和宇得知此事时,大惑不解的问道:“弟弟,你当真要帮姓魏的?”

李和强点头道:“是的。”

李和宇心有不甘,接着说道:“那姓魏的,还有他那几个朋友,个个心怀鬼胎,既然有人出面帮咱除掉这心头大患,你又何必帮他们呢,只管叫他自生自灭好了。”

李和强摇头道:“哥,你此言差矣,魏八只等人心里有鬼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但你想一下,就算他们真的垂涎咱家宝玉,但眼下跟自己­性­命比起来,哪个轻哪个重?我想他们自会权衡,若这次我帮他们解决了匪军,一来可以拉拢他们加入我们的组织,这样我便成了他们的上司,挨着这层关系,玉他们还敢打主意嘛?二来,若我此次剿灭了这一股匪军,那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到时候咱李家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不是说家里闹鬼嘛,那咱就举族搬到别处,只要上面点头,一切就都好办了。”

李和宇沉默少许,随之才点了点头道:“弟弟你说的有理,只是搬迁之事,咱还得从长计议,毕竟屯子是老祖宗留下来了,若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咱最好不搬。另外咱下还住在四方寨,若匪军对它们动手的话,到时候定会殃及池鱼,弟弟,看来你这次做的决定是对的。”

李和强若有所思的说道:“庄天师这几日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进展?”

李和宇叹了口气道:“除了发现瘦虎被人救走,以及四方寨的人跟踪过他之外,并无其他进展,我真怀疑那庄天师……”

“你怀疑我什么?”正说话间,帐外突然冷不防的传来一句,却是庄天师的声音,随后庄天师便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

李和宇神­色­颇显尴尬的说道:“庄天师您回来啦,别误会,我只是说你走了这么久,也应该回来了吧,您看还真巧……”

庄天师冷哼道:“你是在怀疑我的本事吧,既然不相信我,又何必找我帮忙呢!”

对于这个庄天师,其实李和强也并不熟悉,但介于是他上头的某个人介绍,所以碍着这层关系,李和强对他一直毕恭毕敬,此刻见庄天师脸­色­不善,急忙打圆场道:“庄天师莫要生气,我哥­性­子急,说话没有遮拦,还请庄天师不要见怪才是。”

庄天师摆手道:“无妨,我既答应助你,那自然会竭尽所能,只是关于你家中闹鬼之事,着实令人费解,我怀疑是有人刻意放出恶鬼,意在引起你家的动乱,从而好趁乱做其他事情。但若果真如此的话,那放鬼之人的修为,就要高出我许多了!但我想不通,一个拥有此等道业之人,又怎会对你等凡夫俗子下手呢?难道是因为那块玉佩?”

说到这里,庄天师顿了顿,随后接着道:“你们提及的那块血玉,究竟是什么来头,可否借我一看?”

李和宇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难­色­。庄天师见状道:“若不愿意,那便算了。”说罢,转身离开了李和宇的帐篷。

另外一边,跟李和强分开之后,魏八指和徐云德随即回到了房中,此刻刘萍、孙季等人都在,先前院中发生的事,以及李和强的话他们也都看见了、听见了。孙季最先开口道:“距此三十里外竟然还有**一个旅驻扎?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呀。”

魏八指有些担心的说道:“孙老弟,一个旅可非同小可呀,若真打起来,那可算的上规模不小的战役了,不知此番组织上来了多少人?”

孙季笑道:“来了多少人我虽不知,但有一点我却知道,莫说是一个旅存在,就算来了一个师,魏大哥也大可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魏八指顿时欣喜道:“有孙老弟这句话在,我就放心了。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孙季答道:“如今戏都已经开演了,那咱自然要好好的将其演下去啦,先设法催催李和强,叫他调兵过来,然后咱择地交战,届时你只需带着四方寨的兄弟跟在队伍后面放空枪,一旦时机成熟,就立马调转枪头,咱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魏八指点头道:“没问题,一切就由孙老弟安排了。”

自那两日之后,李和强接到口信,匪军已经按捺不住,正往四方寨攻来,人数大概一个连上下!

闻言后,李和强哈哈笑道:“就一个连也敢露面,真是找死!”随即便交代亲信去通知张旅长,要他火速带兵前来。自己则去了魏八指的房间。

此刻魏八指正和徐云德等人焦急的商讨对策,见是李和强来了,就形同是见到了救星一般。魏八指上前说道:“李兄弟,匪军打来啦!你看……”

李和强摆手道:“魏老大无须担心,救兵定会赶在他们之前到来,到时候和四方寨、李家以及我军一个旅的力量,定能全歼了这股匪军!”

魏八指连连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果不其然,没用一个时辰,张旅长带着自己的部队便以赶来,另外,魏八指和李和宇也都集结好了自己的部下,准备随时应战。

三方首脑碰头,寒暄之后,魏八指首先提议道:“如今四方寨内老少皆有,咱万不可在此交火呀,倒是伤了李家的老人和小孩,那可就糟了。”

李和强点头道:“如今我方强于匪军太多,咱大可出击,一举将其拿下,再加之我们队伍中不乏本地人,胜过对地势熟悉,如此看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以占其二,胜利定然也是手到擒来!”

那胖嘟嘟的旅长似是贪功心切,连连点头道:“就这么办!”

李和强闻言,稍稍点了点头,随即下令道:“既然如此,那就全军出击!”

随着李和强的一声令下,数千人众浩浩荡荡的开动,刘萍他们不喜见血腥的战斗场面,所以带在四方寨中没去,随着魏八指同行的只有孙季和徐云德。

踏着厚厚的积雪,盯着冷冽的寒风,一直走到那天瘦子兄弟阻击徐云德等人的地界,只听先头部队脚下突然爆起一声巨响,顷刻见四周枪响如林,炮声震耳!路两旁的房屋里、屋顶屋后皆有人藏匿。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李和强一方猝不及防,顷刻间便死伤无数,好在那张旅长也经历过不少战役,急忙下令道:“卧倒!反击!”一边喊着,嘴里还一边嘀咕着:“娘的,前头探路的眼子都被逮了,这还打个锤子!”

双方交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李和强一方已是溃不成军,整整一个旅加上李家的近两百人,一下子就去了六七成。眼看就要顶不住了,李和强开口喊道:“撤,快撤,顶不住啦!”

不管是那受伤还是没受伤的一听这话,立马就要往回跑,可令他们做梦都没想到的是,队伍最后面的四方寨一众,竟然临时倒戈,尽数将枪口###了自己。再看先前还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魏八指,此时手拿一挺重机枪,对着自己一方扫的比谁都欢快,李和宇见状,顿时明白了一切,但却也为时已晚。

战斗结束后,李家、**近乎被全歼,四方寨损伤最少,整理战场的时候,徐云德一眼瞧见了此番共军一方带队的竟然是多日不见的马师长!

那马师长还是一脸的刚毅,此刻似乎心情大好,哈哈笑着走到孙季身前说道:“小孙呐,这次大功可记载你头上啦!”说话时,瞅见一旁的徐云德,神­色­顿时一惊道:“这不是徐兄弟吗!好久不见,怎么?也准备跟加入组织了?”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粗人一个,也不喜欢打仗,还是回去种我的田好了!哦对了,马师长,此番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呀,看样子似乎并不止一个连。”

孙季笑道:“既然师长来了,徐大哥你说回事多少人呢!”

477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九节【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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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第二十七章第三十九节

477第二十七章第

清理战场,处理战俘之事,徐云德没再过问,此时他一心急着回去,想要将好消息告诉大家,顺带也好给刘萍他们报个平安。(书海阁无弹窗)

这会儿,刘萍等人也都有些焦急了,虽说孙季的点子极佳,但此回毕竟是真枪实弹的打仗,所谓枪炮无眼,战场上的事情,没人能说的准。

在门前徘徊的刘萍等人,远远的瞧见徐云德一脸欣喜的赶来,心中大石也终于随之落下,当徐云德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以后,大伙儿更是拍手叫好。

随后,王长贵说道:“眼下艾蒿屯已经名存实亡了,咱还是尽快的拿到血玉,然后去卉丘山吧,眼看离魔神现身之日越来越近,我们还需抓紧时间才是。”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不错,不如过一会儿等孙老弟他们回来之后,我们便去把李和宇抓起来,逼他交出血玉。如今他唯一能依仗的弟弟已经大势已去,再加上他那怕死的­性­格,我想他不会在做无谓的抗争了吧。”

王长贵沉声道:“话虽如此,可那庄天师也未必是个省油的灯呀,我们还需多提防着点才是。”

不多会儿,孙季、魏八指以及马师长齐齐赶来,大伙儿寒暄了好久,方才进屋。魏八指随即将艾蒿屯的情况告诉了马师长。

马师长闻言后,沉默良久,直至将手中的一整根烟抽完,方才开口说道:“如今艾蒿屯就还剩下些老幼­妇­女了吧。”

魏八指点了点头。

马师长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不要在为难他们了,缴了艾蒿屯的枪械,就由他们自生自灭吧,至于李和宇这人,你们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这个人的品行我也有所耳闻,你们无须给我面子。”

于此同时,张旅长的队伍,以及艾蒿屯的人马全军覆没的消息也早已在李和宇那便传开,一时之间,整个儿四方寨后院,哭声一片,李和宇更是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虽说李和宇平时自私­奸­诈,但如今弟弟惨死,他又岂会不伤心难过,这是人之常情。

庄天师一直冷着脸站在一边,脑子里不知再想些什么。李和宇无意中瞥见了他,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跑了过去,哭着说道:“天师、天师您一定要替我弟弟还有艾蒿屯上下两百口人报仇呀,现在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您老了,您可千万不能袖手旁菇。”

庄天师冷声道:“帮你?我与你非亲非故,为何帮你?”

李和宇一听这话,顿时面若土灰,虚张着口,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

庄天师接着说道:“你先将那血玉拿出来给我瞧瞧,能否帮你,我自会定夺。”

李和宇闻言,牙齿狠狠一咬,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随之从怀里掏出来一块血红的玉坠,这坠子呈一扁圆形,通体圆润光滑,浑然天成,但却并无任何篆刻。

从李和宇手上接过玉坠,庄天师神情也随之猛然一惊,颤声说道:“这……这是龙血宝玉?”

李和宇点头答道:“不错,这正是举世无双的龙血宝玉,我先祖曾是明朝的戍边大员,而这块玉就是他在边外偶然所得,对于当年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这块玉的来历,却曾听我父亲讲过……”

谁料不等他把话说完,便见庄天师摆手制止,并将玉佩还给了李和宇,随即说道:“关于这块玉的事情,我并不想多问,你也不要说了,另外你的命中该有此劫,纵使外人Сhā手,也不能改变分毫,李家主,恕我无能为力,告辞了!”

说完这话,庄天师转身便走,似乎不想再在此多呆片刻。看着庄天师离去的背影,李和宇一脸颓然的坐到了地上,呐呐说道:“难不成果真是天要亡我李家?祖上传下来的那个预言,当真要实现了嘛?”

再说庄天师,离开了后院之后,似乎也并没有打算跟旁人告别,径自奔着门外走去,可谁料还未等他出门,就听身后突然有人叫住了他:“庄天师请留步!”

转身看去,来者竟然是王长贵。在庄天师的印象中,这老头话不多,为人低调,虽不敢确定是不是道门中人,但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明确的告诉他,此人非同一般。

稍稍迟疑之后,庄天师开口问道:“王老哥,你……找我有事?”

王长贵呵呵笑道:“我只是想问,为何庄天师在得知李家的血玉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之后,会这么急着走呢?难不成你还怕那一块石头?”

庄天师皱眉道:“你也知道那是龙血宝玉?你偷听我跟李家主的谈话?”

王长贵摆手道:“只不过是无意撞见罢了,还请天师莫怪。”

庄天师冷声道:“既然你知道那是龙血宝玉,想必李家前些日子闹鬼的事情,也定然跟你们有关吧?”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答道:“龙血宝玉,乃是举世无双的珍宝,可放在寻常之人手上,也只不过是凡物一件,根本就发挥不出它所蕴含的能力。可庄天师你却是修道之人,若得了那玉,定然会获益无穷,可为何还……”

“唉!”庄天师摆手道:“虽是珍宝,缘者得之,我庄某自问与龙血宝玉无缘,又何必要将其占为己有呢,那样只会徒添烦恼罢了,另外此物的来历非同一般,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降得住的,李家便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好!”王长贵哈哈笑道:“不愧是浙江庄家之人,当今能说出这等话的,想必已屈指可数了吧。”

庄天师听了这话,神­色­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来历,敢问你是……”

王长贵道:“贫道不才,乃是王家当代掌门。”

“王家?”庄天师闻言,颇为惊讶的说道:“可是业火王家?”

王长贵点头道:“正是!”

庄天师闻言,急忙抱拳道:“原来是王家的高人,今日有缘相见,实乃三生有幸,可不知您为何会在这四方寨中?”

王长贵叹气道:“说来话长,若庄道友赏脸,还请屋内一叙,另外还有驱魔马家、御兽徐家,以及异术慕家的当代掌门,尽数在此!”

听了王长贵这话之后,庄天师的脸­色­更是大惊,这些道门大家,无一不是修道界中的顶上大派,而如今这些大派的当代掌门,却尽数聚集在此,到底这四方寨有何等魅力?

如是想着,庄天师点头答道:“那就有劳王道友了。”

来到屋中,众人皆在,王长贵先一一做了介绍。随之,徐云德当先笑道:“庄天师,那天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呐。”

庄天师转眼看了看叵蓉,随即说道:“这位小姑娘年纪尚轻,却已经有了如此修为,他日定是无可限量呀。”

叵蓉嘀咕道:“可还是被你发现了呀。”

刘萍笑道:“好了好了,此事就莫要再提了,只是误会一场,下面栽归正传。庄天师,关于龙血宝玉之事,您知道多少?”

听了这话,庄天师微微皱眉,随之说道:“诸位,不是我庄某托大,我只想奉劝大家一句,那玉乃是不祥之物,万万不可染指呀!”

“哦?”徐云德好奇道:“此话怎讲?”

庄天师道:“龙血宝玉,乃是神兽金龙,呕血浇石,历经万年演化,终成玉器,里头夹杂了无上的龙威,因此佩戴此玉者,可不受蛇虫叮咬。进深山更能驱虎兽之流,但你们可知,龙为何会吐血呢?”

徐云德道:“龙乃上古神兽,龙血的价值,也是众所周知的,可关于龙为何会吐血,我却从未听说,还请庄天师替我解惑。”

庄天师道:“龙乃兽中之神,不死不灭,受百兽朝拜,高高在上,但正因有着漫长的寿命,使得年过几万年的龙,心生孽障,扰乱其心­性­,犹如不治之症,令它苦不堪言。但龙就是龙,它们自行想出了解决之法,那就是吐出心中怨气,但此事听起来轻巧,可做起来就难如登天了,每当倾吐怨气之时,必会带血数十升,这便是龙吐血的原因。而那龙血,在历经万年之后,化作宝玉,自会占有龙之怨气,这怨气厉害无比,但凡持有龙血宝玉者,定会受到诅咒,轻则身死,重则祸害子孙后辈!”

王长贵道:“这龙血宝玉中竟然还隐藏着此种秘密,我还是头一回听闻,只是既然这物件如此邪乎,那普天之下,就没人可以拥有它了吗?”

庄天师道:“据我所知,龙血宝玉既附有龙之怨气,这怨气又是龙心生业障之时所产生的,因此只要有道门高人,也在心生业障之时,以心头之血祭器,那么这件‘器’便可压制龙之怨气,但此类宝物比起龙血宝玉而言,更要难寻,所以说……”

谁料还未等庄天师的话说完,徐云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庄天师见状,万份疑惑,可刘萍他们却清楚的很,因为庄天师所说的能压制住龙之怨气的宝物,徐云德身上恰好有一件,那便是他永不离身的业障短刀!

当王长贵对此做了解释之后,庄天师哑然震惊,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徐道友竟身怀此物!难怪……你们一心要得龙血宝玉呢,不错,徐家被称为御兽世家,若此番拿到了龙血玉,那必能发挥出应有的力量。只是……”

478第二十七章第四十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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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8第二十七章第四十节

“只是什么?”徐云德迫不及待的问道。(书海阁无弹窗)㏑

庄天师答道:“只是我有一事不明,据我观察,李家上下对这血玉都是极为忌讳的,容不得旁人议论,更别说这宝物在他们手上的消息会走漏了,既是如此,那么你们又是如何得知这龙血宝玉在李和宇手上的呢?”

徐云德道:“实不相瞒,这消息是我家的老祖宗告诉我的,但对于他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太爷爷如今在身在老家,也不便询问,要想弄明此事,还得等我们回乡之后,再找他老人家问个明白。”

庄天师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答道:“原来如此……”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说道:“庄天师,贫道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

庄天师摆手道:“王道友说笑了,请教之词我庄某哪能担当的起?”

王长贵道:“庄道友,你觉得如今天下的形式如何?”

庄天师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惊,他与**一高官交好,于情于理,自是偏向**一方,但从大局来看,共军这边打着百姓的旗号,再说他们这些年所做之事,也无一不是再为贫下农某求生存之道。更加之如今世道大乱,百姓出于水深火热之,是以饥荒便也,举国上下,满目疮痍……须知修道之人,本应心系天下,眷顾苍生,可奈何他力量微薄,仅靠一己之力,根本就无法改变当下的局面!

见庄天师神­色­闪烁,半晌无话,王长贵开口道:“道友似有心事?”

庄天师长叹道:“既然今日在场的大多都是道门人,那我就不妨说说自己的真实感想,如今国难当头,战乱不已,受苦最深的自然是黎民百姓,但常言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世道会变为今日的模样,也是遵循了历史的发展规律,我们难以改变。但又有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眼见苍生受苦,我庄某又岂能无所动容,只是奈何势单力薄,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

王长贵闻言,点头说道:“庄道友,倘若如今有一个足以救世的法子摆在你的面前,你会如何抉择呢?”

庄天师一听这话,神­色­顿然大惊,开口道:“什么?王道友,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堪比登天呐!”

王长贵摆手道:“庄道友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请容我跟你仔细说来……”随之,王长贵便将所有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期间,庄天师的表情,历经了数次变化,当王长贵说道魔神之事的时候,他更是满脸的惊诧。听了王长贵的讲述之后,庄天师震惊道:“王道友所言,都是真的?”

王长贵点头道:“道门人,不说虚话,我所讲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真切切!”

听了这话后,庄天师陷入了沉默,短暂无言后,终是下了决心,开口道:“王道友、诸位,我万没想到,今日会碰到你等做此大事之人,兴许这就是缘吧,若你们不嫌弃,我庄家当代掌门庄钏愿为救世大计,献上一份绵薄之力。”

徐云德等人闻言大喜,须知这庄钏的修为不低,那浙江庄家也是正道名门,其家传绝学慈悲引举世无双,有了他的加入,想必再往后的道路,应该是多了一份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刘萍笑道:“有庄天师相助,我们定会少了许多坎坷!”

庄钏摆手道:“刘姑娘严重了……请问下一步我们该做什么?”

徐云德道:“鬼城的三只鬼王告诉我们,卉丘山有一密境,那里头隐藏着惊天的秘密,既然后土说线索会自行找上门来,所以我们决定去那山里找寻密境,并揭晓其的答案。”

庄钏点头道:“卉丘山距此倒也并不算远,不如我们择日启程,快些去那山探寻密境之秘?”

王长贵点头道:“时间紧迫,我们明日就出发,庄道友今晚我们且好生休息。另外,我听闻你是因好友相邀,来替李和强解决家闹鬼之事,如今发展到这般地步,你又如何向你的好友交代呢?”

庄钏道:“无妨,那**的友人,在前几年曾帮过我一次,此番我虽答应他前来帮助李家,但并没有允诺必会成功,更何况他们家有龙血宝玉,受此宝玉的诅咒世家,命该遭此难,纵使我有心相助,却也无力回天,这些等日后与他碰面,我自会解释清楚,有劳王道友挂心了。”

王长贵闻言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随即,庄钏似乎又想到了某件是,开口问道:“王道友,贫道还有一事不明,李和宇说他家闹鬼,可我去了艾蒿屯探查了多次,却并无一丝有鬼的迹象,阳气有余而­阴­不足,试问这种地界,又怎么会闹鬼呢?此事……是否跟你们有关呀?”

王长贵笑道:“实不相瞒,我们确实是为了救人,才出此下策,那天出现在李家的十方恶鬼,正式贫道施法唤出来的,他们虽未恶鬼,但因逗留时间极端,所以并没有扰乱李家的­阴­阳之气,因此你才没能发现任何线索!”

“啊?”庄钏道:“你是说十余只恶鬼同出,是你施展的道术?”

王长贵笑着点头。

庄钏脸­色­更显大惊,开口道:“过不愧是王家掌门,修为竟已达到如此地步,贫道自愧不如呀。”

王长贵笑道:“已我道业,如何同时召唤十几只恶鬼?实不相瞒,我之所以能唤出数量如此之多的十方恶鬼,全是依仗了祖上留下的傀符至宝,因此才能轻易的做到。”

庄钏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对了,那血玉如今还在李和宇手上,若我们明天出发的话,难不成这玉不要了?”

徐云德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通体血红的圆润玉佩,说道:“庄天师你看这是什么?”

庄钏一件,顿时惊诧道:“这……这是李家的龙血宝玉呀,怎么会在徐道友这儿?”

徐云德道:“方才你前脚离开后院,我们便后脚赶了过去,那李和宇当时已经疯了,大小老婆跑的跑逃的逃,更为可笑的是,年过半百的他竟然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神情恍惚的李和宇再没心思惦记这玉,所以我没有费力,就轻松得手了。”

“原来如此!”庄天师闻言笑道:“诸位心机当真叫人惊叹呐,方才问了我那些关于龙血宝玉之事,我却半点都没看出玉已得手之状,贫道佩服,佩服呀!”

徐云德哈哈笑道:“庄天师莫怪,只因那时我们还不能断定您的立场,所以才出此下册……”

夜­色­已深,众人各自散去,刘萍与孙季携手回到房,不等刘萍说话,孙季便开口道:“小萍,明日一别,你我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你做的是大事,季哥自会鼎立支持,但此去必定险恶,你要答应我,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自己!”

刘萍听了这话,心头不由一酸,连连点头道:“季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现在形式紧张,说打仗就打仗,你可要万分小心才是,要知道那枪炮无眼,你若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可叫我们娘几个还有公公他老人家怎么活……”

话未说完,刘萍的嘴已经被孙季堵上,两人对彼此的关心,此刻化作了爱的火焰,通过交汇的­唇­,一直传达至彼此心田……

翌日,大伙儿早早的起床,告别了孙季、魏八指还有马师长后,便骑上了魏八指送的骏马,踏雪离去。

此时大雪依旧,一路上行人稀少,就连铁路都封停了,寒风,一行十余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西安,直奔卉丘山而去。

卉丘山脉,连绵不绝,深山之内更是人迹罕至,更有传言,山有凶兽出没,善吃人脑,纵使是当地的老猎户,都不敢太过深入。赶了两天有余的路后,刘萍一行人终于到了卉丘山脚,这里有一村落,放眼看去,规模倒是不小,少说也得四五百户人家。

徐云德下马道:“诸位,我们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连日来奔波,想必大家也都乒了吧,不如咱现在这村子里歇上一宿,待明天天亮,在行进山,另外乘此机会,也好向村里人打听一下这卉丘山内的情况。”

王长贵道:“好,如今天­色­已晚,就照徐兄弟所言吧,这卉丘山地脉极广,想在里头找寻一密境,难度定是不小,再也无须在乎这一夜的功夫,先养­精­蓄锐,进山就放在明日好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后便在村落挑了一个大户人家,上前敲门道:“有人吗?”

不多会儿功夫,门里有人应声:“这么晚了,谁呀,还叫不叫人睡觉了。”与此同时,厚重的木门自内而外被打开。

开门的示意年男子,此刻一脸的倦容,看样子应该是睡的正香,被吵醒了的。

徐云德客气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

“啪!”不等他说完,那男子竟然不由分说的将们给关上了。

徐云德见状,不明所以,自问他们这伙儿人虽风尘仆仆,可却并不像是坏人,回想那男子在关门的时候,脸上流露出的恐惧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解之下,徐云德又敲门喊道:“大哥,你开门呀,我们只是路过这儿,见夜深了,想借宿一晚而已,并无恶意的!”但叫人无奈的是,任由徐云德怎么敲门、呼唤,那男子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死活不应一声,更别提开门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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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9第二十八章第一节

479第二十八章第一节

敲了半天之后,王长贵上前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冲他摇了摇头道:“算了徐兄弟,既然他不想让我门进去,咱也就别强人所难,还是去别人家看看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又挑选了一个宅院颇大的人家,但奇怪的是,所遇情况竟然与第一家一模一样。随之,众人接连敲了好几家的门,尽是如此!刘萍说道:“这个村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所有的村民都这么不友好呢?”

徐云德气愤道:“我就不信邪了,你们等着,我非得找一户人家问个明白不可!”说罢,便要去往下一户。

可谁料就在此时,众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我劝你们就别白费力气了,这个村子里,是没有人敢收留你们在家中过夜的?”

众人闻言一惊,随即忙转身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棵大柳树上,跳下来一个人,这人身穿鹿皮小袄,头带皮帽,五官有棱有角,十分帅气,身材不胖不瘦,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

王长贵开口问道:“这位朋友,你的话是什么意思?这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村民们夜不出户,还这么惧怕陌生人?”

那男子道:“这事儿说来诡异,大概一个月前,也是这种寒冷的夜晚,村里来了一群人,共有五个,他们在村头小张家借宿,那五个人进村的时候,不少人都见着了,模样极为普通,看上去也并不像坏人。可谁料,到了凌晨。小张家里突然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村子里的人都被惊醒了。大伙觉着古怪,纷纷拿起棍­棒­冲了进去。但是……”

说到这里,男子止住了话头,眉宇间闪现出来一些愤恨的神­色­。徐云德见状,忍不住问道:“兄台,小张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男子长叹道:“那情形根本就惨不忍睹,小张一家四口尽数被杀害,尸体血­肉­模糊,气管被咬断了,血被吸的­精­光!小张的妻子,父亲,还有两个孩子,无一幸免!”

听到这里,刘萍由不住的问道:“凶手是那五个陌生人嘛?”

“人?”男子冷笑道:“杀人者,根本就不是人,几具尸首我都仔细的查看过了,身上布满了咬痕抓痕,从咬痕看来,上下颚的间距极大,抓痕也都是三道并列的,绝非人手,由此可见,杀害小张一家的定然是传说中的鬼怪!它们是山中的妖物,幻化成|人形,来害人­性­命来的。”

王长贵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为何不怕,独身一人在外头晃荡呢?难不成就不怀疑我们也是妖物所化?”

那男子冷声说道:“你们若当真是妖怪变的,那最好不过,这样我就可以替小张一家报仇了!”

刘萍开口道:“小张兄弟,你看我们像是妖怪吗?更何况,若当真是妖怪来了,它们岂会一家一家的敲门?还不早就破门而入!想必你也明白,杀一些手无寸铁的村民,对妖怪来说,应该毫不费力吧?”

男子一听这话,神­色­猛然一惊,神­色­更显戒备,同时手也摸向了腰间,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小张的!说!你们到底是不是妖怪?”

刘萍道:“是你告诉了我,你就是小张,另外,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们,我们都是人,绝非什么妖怪。”

“我?”男子闻言,大惑不解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小张了?”

刘萍笑道:“方才你先说小张一家四口尽数遇害,而后又说小张的妻子、父亲还有两个孩子都惨死妖怪抓下,那么试问,妻子、父亲以及两个孩子加在一起,是几个人?另外,你若不是小张,又为何会如此执着的要帮他报仇,乃至连妖怪都不害怕?”

听了刘萍的话后,小张哑口无言,徐云德走向小张,一边友善的说道:“小张兄弟,我们只不过是路径此地,绝非你说的什么妖怪……”

谁料不等他话说完,小张便顺势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神情激动的指着徐云德说道:“不要过来,我才不相信你们的鬼话呢,这卉丘村与世隔绝,极少有人路过,你们一定是妖怪所化,一个月前杀了我家人,现在回来又想害谁!”

徐云德无奈道:“你这家伙怎么不知好歹,我们若是妖怪,何须在这儿跟你多费­唇­舌!”

王长贵道:“小张兄弟,且听贫道一言,妖吸人血,只为成形,而在吸了血后,又得历经少则数月,多则几年的修行,才能完全幻化为人,届时与常人无异,难以辨明,而你说那几只杀害你家人的妖,是在一个月前来的,照我推算,现如今一定是躲在深山某处,炼化人元去了……”

“我不听你们胡扯!别人怕你们,我可不怕,反正我一家都被你们杀害了,大不了我下去陪他们!”小张狠声说道。

刘萍见状,无奈的问:“究竟要我们怎么做,你才相信我们是人,而不是妖?我知道你家人被害,你心里很不好受,可也不能因此而错怪好人吧,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今日一门心思的把我们全杀了,想必你家人在天之灵,看到你错杀好人之后,也不会安宁吧。”

听了刘萍这话,小张终于有些动容,但匕首却始终举着,他说道:“你们果真是人,而不是妖?”

徐云德点头道:“废话!老子向来是抓妖的,如今却被你说成妖怪,若不是见你家人被害,我早把你打得不成|人形了!”

小张若有所思道:“素闻妖怪都怕黑狗血,我这里有一瓶,你们若真不是妖的话,就抹一些在身上给我看!”

徐云德无奈道:“抹就抹,拿来吧!“

随之,小张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丢给了徐云德。接过瓶子,徐云德拧开瓶盖,倒了几滴在手上,随后说道:“看到没,莫说是黑狗血了,就是灵­性­更强的黑驴血和黑猫血,我都不怕!”

见徐云德果真不怕这黑狗的血,小张这才放下了匕首,神­色­黯然的说道:“诸位,是我错怪你们了,多有得罪。”

刘萍摇头道:“这不能怪你,妖怪就怪那几个杀害你家人的妖怪,若是换做我的话,想必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吧。只是我有一个问题,那天你家人遇害,你是如何逃过一劫的呢?”

小张闻言,神­色­顿时又暗淡了下去,他说道:“当日恰巧我在山里打猎,遇到大雪,回不了家,因此只能在山间木屋里过了一夜,可万没想到……”说道这里,小张攥紧了双拳,一脸的悲痛之­色­。沉默少许,随即又说道:“哦对了,你们是想找人家借宿是吧,如今村里家家都被妖怪所吓,是不可能容你们住的,不如你们随我去我家里,虽然地方不大,但挤一挤倒也不成问题。”

小双闻言道:“真的吗,太好啦!谢谢你呀张大哥。”

小张苦笑了一下,摇头说道:“先前是我得罪诸位在先,如今借地方给你们过夜,也算是一点补偿了吧。”

王长贵道:“只是你家中丧事刚办,就邀我们这么多外人过夜,岂不是有扰亡人?我看我们还是……”

小张摆手答道:“这位大爷,我爹生前就极为好客,我想他若还在的话,也会这么做的。”

听小张都这么说了,王长贵便没再推辞,随之,大伙跟着小张,一同来到了村头的一座房中,小张家说来也并不算小,红瓦白墙,五六间房,家内收拾的­干­净整洁,堂屋的东墙边,摆着几个灵位,想必就是他父亲和妻儿的吧。

将匕首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扔,小张冲大伙儿说道:“诸位,随便坐吧,家里如今就剩我一人,也没心思烧暖炉了,但屋里虽冷,却胜过外头。”

徐云德道:“无妨,我们都不是娇气的人,能有这么一个遮风避雪的地方,就已经很满足了。”

小张闻言,挤出来一个艰涩的笑,说道:“那就好,对了,我们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们说是途径这里,难不成要进山?”

徐云德道:“是呀,我们是要进山,小张兄弟你刚才说那些妖怪,是这卉丘山里出来的,不知你是如何得知的?”

小张道:“我们这村子,与外界少有往来,那些妖怪除了这山里,还能从哪儿冒出来?就算是外界的妖怪,它们又何须大老远的跑来这地界行凶?”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看来这小张的脑子还挺灵光。刘萍说道:“你一心想替家人报仇,这一个月来,可曾进过山中?”

小张点头道:“进过,但这卉丘山着实太大,外加近日来大雪不断,山路难行,我只能在边缘地带找寻,根本就进不了山的深处,实不相瞒,我是五日前进的山,直到今夜才回来,恰巧看到诸位在村里挨家挨户的敲门,我又一时被仇恨蒙住了眼,所以才……”

王长贵摆手道:“事情都过去了,小张兄弟无须自责。”

小张点了点头,随即似乎又想起了些事情,急忙开口道:“你们要进这卉丘山,是所为何事呀?如今大雪封山,路极其难走,外加自古传言,这卉丘山的深处,有善食人脑的凶兽出没,难到说你们就不怕嘛?”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若果真被我们遇到了那食人脑的怪物,那倒霉的可就是他们了!”

“你们?”听了徐云德这话,外加想起方才王长贵自称“贫道”,小张顿时恍然大悟,随即竟是“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众人见状,皆是好奇不已,刘萍道:“小张兄弟,你这是做什么?”

小张看了看王长贵道:“这位老前辈自称是道士,我想求你们帮我除掉那几只妖怪,好替我家人报仇!”

王长贵道:“单凭这一点,你就能断定我们可以收服妖物?”

小张点头道:“正所谓,高人之举,异与常人,若你们没有本事的话,又怎么冒雪进山?另外我不曾听闻过卉丘山里有什么宝贝,你们却说那里有需取之物,由此可见,你们绝非普通之人!”

480第二十八章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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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云德听了这话,暗自想道:“这小子心机倒是挺深。'feisuz另外他为替家人报仇,不畏妖魔,可见重情重义。”于是说道:“你若愿意,明天就跟我们一同进山,但能不能遇到那些妖­精­,我就不敢保证了,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是碰见了,我定会帮你灭了那些为非作歹的妖怪。”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不已,连连拜道:“只要诸位高人能帮我报了血海深仇,我张石亮此生来世,做牛做马,也会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徐云德摆手说道:“妖物乱世,本就该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我们此番进山,到底能不能碰到杀害你家人的那几只妖怪,还很难说呢,你用不着忙着道谢。”

小张点了点头,没再做声,稍稍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小张方才突然想起道:“诸位深夜至此,想必都还不曾吃饭吧,我家中还有些腌獐子­肉­,我这就去给大家做饭去。”

王长贵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张兄弟了。”

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小张便端上来了一盘獐子­肉­,浓郁的香味顿时扑入众人的鼻腔,使得大伙无不食指大动,葛五笑道:“连续几天赶路,一直没能吃顿好的,今儿我就不客气啦!”说罢,便当先撕下了一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也都不甘示弱,纷纷开动,不下片刻,几盘腌­肉­就被一扫而空。吃饱之后,徐云德将堂屋的炭炉点了起来,随着暖意逐渐铺开,大伙也都觉得有些困乏∠竟冒雪赶路多日,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

很快,在倦意的袭击下,众人纷纷混混入睡。可屋子里,却还有一双眼睛,似乎充满了疑惑,正四下观望着!

这双眼睛的主任正是一值窝在叵蓉包里的雪球,自打离开四方寨以后,这雪球就似乎进入了休眠之中,极少露面,可今夜却为何会如此­精­神呢?这点没人注意。若要是有人看见此刻它的眼神的话,那必会发现,雪球眼中,此时充满了戒备之­色­。

第二天天明十分,不等刘萍等人醒来,小张便又端来了早餐,大伙儿对此也没有客套,吃饱喝足之后,徐云德首先开口道:“启程吧,今儿天气还算不错,没有刮风,雪也停了,是个好日子。”

“好叻!”不等旁人回话,就听小张最先应声道:“我这就去准备。”说罢,就匆匆的跑进了里屋。

不多会儿功夫,只见小张背着猎枪,腰上Сhā着匕首,一身劲装的走了出来,颇有些壮志凌云的说道:“诸位,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刘萍见小张这副模样后,心头不由升起了一丝疑惑,总觉得似乎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但到底是哪儿出错了,她一时却有想不起来,怀揣这份迟疑,她点了点头道:“出发吧。此番进山,多半凶险异常,大伙儿都要小心了!”

众人点了点头后,便一同启程,在小张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往卉丘山深处赶去。话说这卉丘山中,道路曲折难行,积雪过腰,丛生的灌木更是繁多错杂,因而刘萍等人不得不徒步前行,马是不可能骑的,如此一来,无疑也就加大了行进的难度,在这等环境下赶路,对人体力的消耗是极大的,就连刘萍这等修为极深之人,都颇感费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不觉中,已然到了掌灯十分,天­色­见晚,深山里时不时的传来一些野兽的怪叫,周遭那些高大的树木,如今叶片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在朦胧的月­色­下,就好比是一只只巨大的怪物,令人不寒而栗。

与徐云德并排走在队伍前头的小张,这时停住了脚步,转身对大伙儿说道:“诸位,自此往南,再走一里多路,就到了我们村的猎户木屋了,这个季节,进山打猎的人极少,那木屋中不会有人住,我们就在那里落脚歇息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在这荒芜的山林中过夜,总叫人心神难安,若有那么一间木屋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小张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随之便又当先带路,直奔那小木屋而去。果不其然,走了不多会儿功夫,只见密林深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座­精­巧的木屋,屋子不大,是一个高脚屋,由十来根粗壮的木­棒­支撑起来,离地大约一米高。

刘萍等人知道,这种屋子之所以要如此建造,主要是因为林中多蛇虫,倘若平地而起的话,夜间熟睡之时,难免会有那些蛇或毒虫循着人味爬过去,而这样的构造方式,却能起到很好的防患作用。

这时,小张又开口说道:“走吧,这屋子里还有些食物,也有木炭和炉子,我们去暖和暖和,吃些热饭,天太冷了,想必大家都冻坏了吧。”

屋子没有锁,小张当先推门而入,刘萍等人紧随其后,刚一进屋,便闻一股浓郁的松香味。见大伙皱眉嗅着空气,小张急忙解释道:“松香能驱赶蛇虫,因此这屋里一直以来都放油大量的松香,气味是大了一点,但深山独居,安全是首要的,诸位就凑合凑合吧。”

徐云德点头道:“无妨,这松香的气味虽说不难闻,可屋里如此浓郁,时间久了会叫人头晕,我们也就在此住一夜,倒是无妨,但日后你们村里定会常有人来,这样吧,我告诉你另外一种东西,一样可以驱散蛇虫,效果非但比松香好,并且还没有副作用。”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不知徐兄说的是哪一样东西?”

徐云德道:“烟袋油,越是年代久的旱烟杆里取出的烟油,效果就越显著。”

“烟袋油?”小张闻言,有些惊诧的说道:“这东西倒是常见,可我还从未听说过它有这等功效!哦,谢过徐兄弟,我在此受教了,等我报了家仇之后,一定会把这个意见告诉村民们的。”

而后,众人齐齐动手,生火的生火,做饭的做饭,虽说山里的条件有限,但这小木屋里的设施倒也还算齐全,很快,大伙便吃上了热腾腾的熏­肉­,还有白米粥。

饭后,王长贵说想出去走走,随后便独自一人离开了木屋,临走之前,徐云德无意中瞥见了王长贵给自己使的一个眼­色­,随即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离开屋子后,王长贵进了林子,不知去往何处。这时,徐云德也站起来道:“松香味儿太浓啦,我也出去透透气!”

说完这话,正要出门,却听一旁的刘萍也起身说道:“徐大哥,我跟你一起吧,我也不怎么喜欢这屋子里的味道。”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

于是两人便结伴走出了屋门。来到外头,谁也没有做声,只是很默契的去了王长贵先前赶往的方向,行不多时,果然瞧见了王长贵的身影,此刻他正坐在半截枯树上,静静的翻看着青囊书卷。

见是刘萍和徐云德来了,急忙收起书道:“徐兄弟,丫头,你们来啦,坐吧!”

两人闻言,同时默不作声的走到枯树桩边上坐下,随即徐云德当先开口道:“老道,有啥事,说吧,现在没别人。”

然而还不等王长贵开口,却是刘萍抢先说道:“等等,大仙您先别忙着说,让我先猜一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王长贵点了点头,示意刘萍先说。刘萍道:“我猜,大仙此番叫我们出来,是为了小张!”

王长贵一听这话,顿时哈哈笑道:“丫头果真聪慧,不错,就是为了他!”

坐在一旁的徐云德听的云里雾里,颇为好奇的问道:“小张?他怎么了?”

刘萍道:“徐大哥,难道你没发现吗?这小张身上,存在这许多可疑之处。我觉得……他不像好人,并且他家里四口全被杀害的事,也似乎是捏造出来的谎言。”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惊,急忙开口问道:“我怎么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那小子为了给家人报仇,对咱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若这些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可他家中的灵位,总该是真的吧?”

刘萍道:“问题就出在这儿,小张口口声声说家里的四口人都被妖怪杀害,并下定决心要报仇,可在家人的灵位面前,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伤感之­色­,试问这符合逻辑嘛?”

徐云德闻言,也不由回想到了昨天夜晚,小张回到家中以后,根本就没有去灵位前祭拜上香,这绝非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该有的作为。想到这里,徐云德心里也不由升起了一些怀疑,随即说道:“可是单凭这一点,我们怎么可以断定小张就不是好人了呢?”

王长贵摇头道:“徐兄弟,那小张的可疑之处还不止这些呀,他的话里头,也有矛盾之处,你还记得小张刚碰到我们之时,说他是从山里刚刚回村。试问他进山是要做什么的呢?”

徐云德道:“当然是寻找那几只妖怪了,他不是说过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正因他是这么说的,我才觉得古怪!一寻常人要去山里寻找妖物,替家人报仇,怎会只带一把匕首?另外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我清楚的记得,他是从屋里去处了猎枪,徐兄弟你想,若他真的是刚从山里回村,枪会不在身上嘛?”

481第二十八章第三节

481第二十八章第三节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照老道你这么说来,这小张确实有些可疑,但反过来想,我们跟他素未谋面,他为何要骗咱们呢?”

王长贵撸着胡须说道:“这便是我找你们前来的首要原因了,正因想不通他骗咱们到底是作何居心,所以我们才不能不小心行事,这卉丘山一行,可不是一天两日的事情,有这么一颗不安的因素跟在我们身旁,绝非好事,所以说我们须得处处提防才是!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古人所云一向有理。╠”

刘萍点头道:“大仙说的不错,小张口口声声说家人是被妖怪杀害,我以为这绝不是空|­茓­来风,试想一下,寻常人怎么会张口妖怪,闭口妖怪?”

徐云德疑惑道:“妹子的意思是……这小张跟那些妖怪之间,还存在着某些关系?这不大可能吧,修炼成型的妖物,怎会轻易与人为伍M算真要跟人类勾搭的话,也不会找上小张这么一个毫无道业的寻常男子呀!”

王长贵摇头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正常情况下,妖是不屑与寻常人为伍的,可这却并不能囊括全部,眼下这小张处处透着可疑,说不定就是那仍常人难以想象的特例。”

徐云德沉重的点了点头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张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随之,三人又简短的聊了一些后,便一同回了丛林木屋。方一来到屋前,便见小张正将一些风­干­了的野兽­肉­,挂在屋檐底下。徐云德见状,大为好奇的上前问道:“张兄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小张道:“哦……是徐大哥,你们回来啦。这深山老林里多有野兽出没。所以我劝大伙儿最好不要四处乱走,很危险的。”

见小张言辞有些扑朔,徐云德心头更觉可疑,随即说道:“这点你就放心吧,若是连寻常的野兽都怕,我们又怎好言说要替你收服那些妖物呢!对了张兄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何要将这些风­干­­肉­挂在这里呀?就不怕被野猫叼走?”

小张答道:“这林中潮起很重,我是怕这些­肉­­干­时间长久了会发霉,所以这才拿出来晾晒一下。三位,外头天冷,你们快进屋去暖和吧,我晒完这些就回去。”

刘萍三人一连点头,随之便没在跟小张多说,径自会到了房中。此时,慕丘痕正和马圣在下五虎棋,庄钏在一旁观战,葛家兄弟则靠在火炉边上,闷头大睡,叵蓉和小双两人则凑在一处,低声谈着私房话。

刘萍开口道:“双儿丫头,蓉妹妹,你们在聊什么呢?”

见是刘萍她们回来了,叵蓉和双耳神­色­先是一喜,随即叵蓉又急忙冲她三人做了一个嘘的姿势,;刘萍他们见状,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声问道:“怎么了?”

叵蓉小声在刘萍她们三人耳边说道:“你们走后,雪球跟我说这屋子里有一股妖气,虽然被松香的气味盖住了,但它还能闻得出来,另外,他还叫我们提防着点那个小张。说完这些以后,雪球就跑出去了,也不知要去做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们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呀?”

王长贵低声道:“蓉丫头无须焦急,雪球乃是道业高深的灵兽,它自会没事,我们不用替他的安慰忧心。另外对于小张,我们也发现了他的可疑之处,只不过现在我们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暂且先静观其变,看他葫芦里到底再卖什么药!”

徐云德点头道:“刚才小张说他要把已经风­干­的­肉­拿出去晾晒,这么冷的天,那些没了水分的­肉­­干­怎会发霉,这家伙一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定今晚就要起变故了,大伙儿都别睡死,小心提防着点,别到时候被那家伙弄了一个措手不及。”

小双点头道:“嗯,知道啦……可是……”说这话时,眼神不由的撇想了一边睡的正酣的葛家兄弟。

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俩傻缺……”

叵蓉道:“要不要我去叫醒他们呢?”

刘萍摇头道:“算了吧,他们俩演技本来就差,若是将事情告诉了他们,说不定会穿帮的,倒不如就由他们睡好了,只要我们小心点,多半不会出什么纰漏,另外一旦东窗事发,我想他俩自会醒来的。”

正说着,小张一边向手上哈着热气,一边开门进了屋子,张口道:“真冷呀外头,还是屋里暖和!”

徐云德道:“­肉­­干­儿都晒完了么?”

小张点头道:“嗯,都挂起来了,得我们离开之前,我将其再重新收起来就好,这样一来,就不会发霉了。自古以来我们村儿的猎户都是这么做的……我看时间也不早了,明日咱们还得赶路,大伙还是早些睡吧,这猎户木屋其实还并不属于卉丘山深处,依旧在边缘地带,等真正进了深山以后,路更加难走,并且也不会再有这么一个歇脚之处了,所以说,趁现在大伙还是养­精­蓄锐比较好一点。”

刘萍点头道:“多谢小张兄弟提醒,我们这就休息,你也早点睡吧,刚从山里回村儿,还没来得及回过气儿来,就又跟我们进来了,想必也乒的很。”

小张听了这话,神­色­稍显有些不大自然,摸了摸后脑勺道:“有劳姑娘挂心了,只要能替家人报仇,就算再苦再累,我也毫无怨言。”

徐云德笑道:“兄弟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呐!”

闲扯少许,众人纷纷找了快合适的地方,铺了些稻草,就地躺下休息了。唯一的一张木床,自然让给了三个女­性­。很快,房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门外的山风呼啸不绝,此夜星月无光,似乎注定就会是一个无眠之夜……

午夜将至,除了葛家兄弟以外,所有人都没有睡着,虽说闭着眼睛,但是却悉心的听着周遭的任何一个微弱的声响。

突然,状若熟睡的小张翻了个身,细微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刘萍等人的注意,微微睁开眼睛,透过黑暗,只见此刻的小张脸上,哪有半点的睡意!他正瞪着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看看们口和窗口的方位,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见此情形后,刘萍心中暗想,这小张会再等待什么呢?难不成就是他口中所说的妖怪?

没过多会儿儿,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微弱的悉索声,虽然声音很小,但在此种月黑风高的荒山之内,却显得十分的蹊跷、诡异!

“来了吗?”刘萍等人皆在心中暗想。再看小张,似乎也听见了这个声响,随即他的脸上竟是流露除了一阵欣喜,并且马上有闭上了双眼,装睡起来。

“吱……”紧随其后的声响传来,却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偷眼看去,却见自门外走进了五个身高大相径庭的“人!”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五只怪物来的贴切有些,那些人高与叵蓉相仿,脸上长满了灰褐­色­的长毛,一双眼睛似是充血,通红通红的,另外,它们的爪子又尖又长,简直比化作半人半仙的刘萍还要夸张。

这五只怪物先在屋内环顾了一圈,嗅了嗅气味之后,随即似乎是极为兴奋的挥动了几下爪子、伸了伸猩红的长舌头。

另外,随着这五个怪物的进入,一股轻微的腥臊之气也随即扑进了大伙儿的鼻腔。

刘萍皱了皱眉头,在心里暗自想道:“这是什么味儿啊,怎么比狐狸身上的­骚­味还要难闻……”

终于,五只怪物忍不住了开始行动了,它们在屋内分别挑了一个有人躺着的地方,悄无声息的摸了过去!眼见想床逼近的怪物,尖细的爪子就要碰到叵蓉,刘萍忍不住了!

谁料正当她刚准备动手之际,却听另外一边传来了徐云德的话,他喊道:“什么玩意儿?身上咋这么难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五只怪物都吓了一跳,就连“熟睡”中的小张也不例外。

与此同时,其余人也纷纷起身,原来在睡觉前,大伙早已有了安排,此时那五只怪物恰巧被围在了屋子中间。只不过它从它们的眼神看来,似乎并没有想要逃跑的意图!

其中一只­操­着刺耳的嗓音说道:“还挺机警嘛,本想快些吸了你们的­精­血,也好叫你们死的­干­脆一些,看来现在是大可不必了。”

王长贵冷哼道:“谁生谁死,现在就妄下结论,似乎还为时尚早吧!你们到底是什么怪物,为何会在这猎户木屋里害人,还有那山脚村里的一家四口,是不是你们所杀,速速给我从实招来,如若不然,贫道定要你们生不如死,后悔投胎为妖!”

五只怪物一听,神情先是一愣,随即齐齐大笑道:“老头!你好大的口气。见你这须发皆白的模样,多半是将要入土的人了吧,都说人老则稳,怎么你却与之相反,越老越暴躁了呢!既然你这么急着寻死,那我们就先从你下口吧。至于那几个女人的­精­血,想必定然美味,我们留到最后,细细品味!”

这时,正酣睡中的葛家兄弟,也终于被吵醒了,只见他俩揉了揉眼睛后,却看到屋子里出现了五只模样骇人的红眼怪物,神­色­顿然一惊,随即葛五说道:“这都是些啥玩意?”随即又嗅了嗅气味,顿时一脸恶心的说道:“真他娘的臭!”

482第二十八章第四节

482第二十八章第四节

怪物们听了葛五的话后,愤怒道:“小子,你说什么!活腻了是不是!”

葛五骂道:“你他娘的才活腻了!你们几个就是杀害小张家四口的那几只妖物吧,正好,我们本想寻你们这几个畜生好替小张报仇,没料到今晚却是自己送上了门儿来!”

听了葛五这话,五只怪物的神­色­不由一愣,随即撇眼看了看一旁还在熟睡的小张。┝,feisuz随即­阴­森的一笑,其中一个说道:“喂,起来吧,别再装睡了!我们倒要看看,你是如何报仇的!”

葛五闻言,满脸疑惑的看了看小张,并说道:“装睡?他为啥要装睡呀?”

然而不等葛五的话音落下,便见小张一个鲤鱼打挺战了起来,更叫人差异的是,他手里正端着猎枪,指着自己这伙儿人!

见此情形,葛六不明所以的问道:“喂,小张兄弟,你枪口对着谁呢!”

小张此刻的神­色­,早已没了先前的谦卑。一改变为­阴­狠。他说道:“我枪口指着谁,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提醒,另外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老老实实的让几位大仙吸­干­了你们的­精­血,也好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

葛五闻言,愤怒的说道:“好你个混账玩意儿,竟然跟这些妖怪是一伙儿的!还编故事骗咱们说这几只怪物杀害了你全家!”

小张冷笑道:“若不是耍点手段,你们这些蠢材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的上钩?好了,废话不必多说,尽管受死吧!”

“哈哈……可笑至极!”说这话的是庄钏。

小张问道:“老头,你笑什么!难不成是被吓傻了?”

庄钏道:“并非是贫道吓傻了,只是觉得你的所为、所言十分可笑而已。“

小张此刻自觉稳­操­胜券,自然不屑庄钏的话,冷笑道:“我可笑?可笑的是你们吧,明知道大难临头,竟然还装得如此镇定!”

“行啦!”不等小张说完,就被其中一只怪物给打断了,它说道:“不要多说废话,是时候动手了!一次送来这么多活人之血,我都有些等不及啦!”

小张恭敬的点头答道:“几位大仙,你们尽管享用,我去门外候着便是,若有什么吩咐,就只管唤我。”

说罢,便­阴­狠的扫视了一下刘萍等人,便要出门。可现在屋子里的情形是,外围一圈都是刘萍一伙,就连门前站着的都是慕丘痕和马圣,小张要想出去,必须绕过他俩。

“让开点,要不然我就开枪了!”走到门边,小张拿枪指了指马圣说道。

马圣神­色­如常的回答:“你尽管开便是,在事情解决之前,我是不会放你出这房门的!”

小张一听这话,顿时怒道:“你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那好,你张大爷就送你一程!”说罢,便要扣动扳机。

刘萍和徐云德见状大惊,可见马圣依旧平静,似乎并没有把小张的枪放在眼里,见状后,两人这才按捺住了没有动弹。

随之,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张狠狠的扣动了几下扳机,可手中的枪却没响!大惊之下,小张急忙查看枪管,结果竟然发现,枪里没有子弹!

不等惊诧,便觉手上吃痛,枪也随即被人夺了过去。原来是马圣动手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小张胳膊上的麻|­茓­,并轻松的收了小张的猎枪。

随即,马圣说道:“你是在纳闷,枪里怎么没有子弹是吗?”

小张神­色­有些慌张的瞧了瞧身后的几只怪物,见它们毫不理会自己,心头顿时一沉,急忙问道:“你……你是何时取走我枪里的子弹的?”

马圣笑道:“自然是在你晒­肉­­干­的时候。除了那时候,枪还曾离过你的身嘛?”

小张闻言,颇显慌张的说道:“你们从那时候就已经怀疑我了?可为何迟迟不揭穿我!”

马圣答道:“若一早就把你的真面目揭穿了,咱还能引出这些怪物吗?”

听了这话之后,小张一愣之下,随即却是笑了起来。众人皆是不解,只听小张说道:“你们真的以为揭穿我,他们就不会来了吗,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早已发出了讯号,就算没有我,这五位大仙一样会来,所以说不论如何,你们终究都得死在这屋子里!”

王长贵冷声道:“那些没用的,还是留着以后说罢,眼前先收了这几只妖才是正事!”

五只妖物闻言,顿时大怒,开口道:“死老头休得猖狂,拿命来!”随即,竟然是一起动手,十只利爪抓向王长贵面颊,瞬间即至。

小张见怪物们动手,嘴角随之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但很快,这股笑意就被所见之景象给抹去了。

看似弱不禁风的王长贵,在妖物们即将近身之刻,瞬间挥出了五道玄黄字符,伴着几道破空声响,齐齐打在了五只怪物的胸口处、这王家符咒的威力非同小可。加之王长贵的出手毫无征兆,怪物们猝不及防,纷纷中招。

顿时,怪物们犹如被万斤距离撞击,惨叫连连的倒飞出去,倒在地上后,更像是电打一般,浑身抽搐不已。过了好些时候,方才狼狈的爬了起来。

徐云德笑道:“道业如此不堪,竟然也扬言要杀了我们,真是可笑至极!”

其中一只妖物狠狠的瞪向目瞪口呆的小张,并开口说道:“张小儿,你这是故意引高人前来降服我们?算你有种,今儿就算我拼个魂飞魄散,也要先把你杀了!”

说罢,便去抓扑向小张。小张见状,顿时被吓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连连求饶道:“别杀我……我不知道他们有这等本事……求求你,不要杀我呀。”

“妖物休得放肆!”正值小张哭爹喊娘之际,只听耳边传来了一声威严的话语。随后便又听到一声钝物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在往后,便是怪物的惨叫,以及倒地之声了。

抬眼望去,只见救他的竟是马圣,此刻他手持一把墨绿­色­的短杖,宛如神人一般的挡在自己身前。而方才要杀自己的那只怪物,却又跌回了屋子中央。

见此情形,小张哑口无言,他出身山村,见识短浅,又怎么会知道这天底下还有这等高人存在!震惊良久之后,小张磕巴的说道:“马……老神仙,您为何要救我?”

马圣哼声道:“我这不是救你,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不能叫你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而已。若非如此,我又岂会顾你死活!”

听了这话,小张顿时面如死灰,一方是杀人不眨眼的妖怪,另一方则是比妖怪更要厉害的人,而这两方都被自己给得罪了,如此一来,自己岂还有活命的希望!

没有理会陷入呆傻之中的小张,王长贵冷声问向那几只怪物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东西所化。除了山脚村里的那四个人之外,还有多少无辜者的­性­命,惨死在你等爪下,快快给我从实招来!”

眼前这伙儿人的强大,似乎超出了妖物们的想象,此刻的它们似乎提不起反抗的念头了。其中一只说道:“老头,要杀就杀,不用多说废话!”

徐云德笑道:“还挺有骨气嘛。也罢,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也不勉强。待杀了你们,现出原形以后,我们自会明白你们的来历。另外,一旦得知你们到底是什么野兽修炼成妖,那就休怪我杀光了这整个卉丘山里你们的同类了!”

“你……”听了徐云德的话,妖物们似乎大为恼怒,其中一只说道:“都说我们妖是作恶多端,可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人类竟然比我们妖还要毒辣千百倍!”

徐云德哈哈一笑,随即说道:“对待什么事,就得用什么样的手段,跟你们妖怪说仁义道德,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行了,废话不必多说,我徐云德一向说到做到,我数到三,你们若是不说,就别怪我心狠咯!一……二……”

正当他刚要数三的时候,一只妖怪开口道:“慢着!我说!”

徐云德道:“这就对了嘛,说罢,你们到底是什么妖­精­,还有杀害了多少无辜之人,若要有所隐瞒,我一样会杀光你们同类的。”

那妖物没有回答,而是就地一转,旋即却是变成了一只足有猪崽子大小的一只老鼠!

“是鼠妖?”叵蓉惊诧的说道。

谁料庄钏却摇了摇头,说道:“蓉儿姑娘,你可瞧清楚了,这并非是老鼠。而是草獭!”

“草獭?那是什么东西呀?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小双瞪眼盯着那只大老鼠一样的家伙,好奇的问道。

徐云德解释道:“草獭其实是水獭的###,但两者的模样却有很大的区别。水獭为了方便游水,尾巴扁而宽大,而这草獭的尾巴却是细长,说实在的,这玩意却是很像老鼠,一般人都会认错的!”

“你们说的不错,我们就是草獭所化!”其中一只妖怪开口说道:“这卉丘山中有一绝地,那里面灵气极足,长满了奇花异草,三百多年前,我们几个无意中钻进了一个地洞里,循着通道一只往里深入,最后却是到了那个绝地之内。那里面的诸多异果皆有着非凡的功效,我们大吃特吃,并将此处作为了巢|­茓­。久而久之,或许是那些奇花异果的作用,我们修成了道行,成了你们所说的妖怪!”

听了这话,刘萍等人无不大惊,齐声问道:“绝地?那绝地在何处?快快告诉我们!”

483第二十八章第五节

483第二十八章第五节

妖物们闻言,神­色­皆是一变,其中一只说道:“原来你们此番来这卉丘山中的目的,是为了寻找那处绝地……”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

可谁料那妖物却说:“既然如此,那就杀了我们吧,就算是死,我们也不会告诉你们绝地的位置的!“

王长贵一听,心头顿时升起了疑惑,那绝地之中究竟存在着什么东西?对于这妖怪而言,竟然比生命还要重要?

徐云德冷笑道:“杀了你们岂不容易,只可惜就这样叫你们死了的话,有些太便宜你们几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了,更何况你们就不在乎这卉丘山里的同类?”

五只怪物没再作声,徐云德等人一时又不好下手,毕竟这卉丘山极大,若是能从它们口中打探到绝地的位置,那可就要省去不少功夫!可谁料就当大伙儿两难之际,门外突然传来的雪球的声音道:“绝地我已经找到了,这几个怪物留不得,它们必须得死!”

“雪球?”叵蓉惊喜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雪球回道:“我只是去证明我的猜测而已,这小张果真不是好东西!我们大家都被他骗了!”

王长贵点头道:“这点,我们早已知晓,只是你说绝地已经被你找到了,此事是否当真?”

雪球点了点头道:“没错,自打在村子里第一眼看到小张之刻起,我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妖气,当时我就在寻思,若他真的碰到过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妖物,又怎能安全脱身?紧接着,他又说自己并没有找到这些妖物,对于这话,我更加怀疑了。┌后来,在小张的带领下,我们来到了这丛林木屋里,虽说屋中的松香味很重,但却以及遮掩不住这里腥臊的妖气。所以我断定,这小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刚一进这屋子,你就闻到妖气了?”徐云德颇有些吃惊的问道。

雪球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没跟大家说,是因为你们的嗅觉不如我,闻不到妖气,仅以我的片面之词是没有说服力的,唯有我找到了确凿的证据,才好当面识破小张的­阴­谋诡计!”

刘萍道:“雪球,你的话我们自然相信,其实早先我们几个跟你一样,对小张都有怀疑,所以我们才决定将计就计,引那些怪物出来,同时也好识破这家伙的庐山真面目!哦对了,你刚才说这几只妖物留不得,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些其他的什么?”

雪球闻言,眼中不由闪出了一丝愤怒,随即说道:“这些怪物身上的气味很特别,在山林之中不难捕捉,我就是循着气味一路追踪,最后才找到了进入绝地的入口。只是当我进去的时候,这几只妖物已经不在了,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它们竟然在那里留下了几个孽种!”

不等雪球的话音落下,几只妖物便发起狂来,一只怒道:“你果真去了绝地?你把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

雪球冷哼道:“怎么样?还能怎么样,当然是杀了!像你们这种嗜血成­性­、凶残狠毒的妖怪,留在这世上都是祸害,那绝地之中一共有八只妖种,我一只也没有放过!”

“我撕了你!”终于,其中有一只妖物忍不住了,扑身抓向雪球。与此同时,另外几只也对接连发难,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害了他们后代的雪球。

此刻万念俱灭,放手一搏的妖物,速度比之先前攻击王长贵的时候,更要快上许多。由此看来,潜力无限的并非只有人,妖也不例外。

但雪球毕竟是智者亲传,并且又是万里无一的兽神,它的修为远在这几只仅有几百年道业的妖物之上。只见它小嘴一张,顿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被喷了出来,身在半空的五只妖物顿感万斤之力砸于身上,哇哇的吐了好些鲜血,跌回地面,再也难以起身。

接着,雪球又说道:“我之所以非杀它们的原因,是因为在那绝地之中,除了八只妖种以外,还发现了十几具人类的尸体,年长者须发皆白,年幼的则才仅有几岁。这些人丝状惨烈,遍体鳞伤,体内之血已被吸食了大半。而那些小妖,却在贪婪的啃食着这些尸体!你们说,它们造孽如此之深,能轻饶吗!”

听了雪球这话,屋内众人皆是一脸沉重,王长贵开口道:“原本,我等就没有打算饶过这些孽畜,如今听雪球这么一说,那它们就更得死了!只是上天自由好生之德,我们就不必怎样折磨它们了,只管给它们一个痛快吧。”

徐云德撇嘴道:“就这么杀了,岂不有些便宜了它们,要我说,想着等作恶多端的妖物,就得扒皮抽筋,挖眼割舌,先冰后烤……”

不等他说完,就被王长贵打断道:“徐兄弟,算了,若我们当真这么做,那么跟这几个畜生有何分别!诸位,若你们都不屑动手的话,那贫道就代劳了!”

见没人做声,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了一叠符咒,顺势一甩,只见恰有五张即刻贴向了那五只妖物,玄黄符咒刚一上身,便立即炸开成五团青绿­色­的火焰,原来王长贵使的正是业火灵符!

在火焰的包裹下,五只怪物惨叫连连,痛不欲生,没用多会儿功夫,就没了声息,最终尽数被烧成了灰烬!

见怪物死后,众人的目光不由都投向了一旁正打着哆嗦的小张!

“你娘的!”不由分说,葛五上去便是一脚,将小张踹到在地,随即附身抓起他的衣领,狠声说道:“你为啥要给这些嗜血成­性­的妖怪卖命!它们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小张吃痛,鼻子眼泪顿时一齐流了下来,慌忙说道:“大爷,绕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徐云德踱步走近,冷声说道:“像你这种人,活在世上也只是浪费粮食,你的心甚至比那几个妖怪还要恶毒!妖杀人吸血,这是常理,可你身为人类,却还要帮那些妖怪害人,就算菩萨见了,也定会要你­性­命!”

小张一听,哭的更厉害了,跪着说道:“我错了,求你们不要杀我,我一定痛改前非……”

“啪!”不等小张说完,便见葛五抡圆了胳膊,一个耳光扇了下去,小张顿时又被打翻在地,怖也掉了两颗,嘴角流出了鲜血。葛五随即说道:“我就看不惯你这样没种的小儿!你痛改前非,难道就凭你这句话,那些被害者就能活过来吗!”

小张不敢做声,只是抱头痛哭。徐云德道:“要哭的话,黄泉路上有的是时间哭,现在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呢,你到底是如何跟那些妖物勾搭上的,它们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使得你肯替这些妖怪卖命?”

小张哽咽道:“半年前,我进山打猎,为了追一只野猪,无意间进了从未有人胆敢涉足的深山,等我打死了野猪之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当时天­色­已晚,辨不清道路,无奈之下,我只得在山里过夜。可谁知半夜,几只巨大的草獭把我围了起来,并且还口吐人言说要吸食我的­精­血!”

听到这里,刘萍开口问道:“当时这几只妖物还没有化作人形?”

小张点头道:“不错,我遇到它们的时候,还都是畜生的形态。”

徐云德点道:“那接下来呢,它们为什么没有杀你?”

小张道:“当时我自然是怕的要命,可我又不想死,所以才豁出去的对那几只大草獭说,只要它们不杀我,我就做它们的奴隶,并帮他们引来其他人,供它们吸血。”

“那几只妖怪答应了你,从那以后,你便开始为虎作伥,到处引人来这丛林小屋,并跟那几只妖物定下了暗号,一旦你挂起­肉­­干­,就证明屋子里又来了生人,好叫他们快些来进食,是也不是!”王长贵如是说道。

小张大惊道:“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刘萍道:“不止这些,我们还知道,那一家四口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你跟他们毫无半点关系。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的灵位确实是你所立,只因这样,村里的人才不会怀疑你,从而也好叫你更加容易骗人前来这个屋中。至于妖物为何会出山杀人,我想正是因为连月来的大雪,使之愿意在这个季节进山的人越来越少,妖物们却又在此刻产下了小妖,产仔后自当饥饿,可喝习惯了人血的他们,再也不屑于其它猎物,所以才会进村害人的吧!”

听了刘萍的话后,小张方才彻底明白,眼前的这伙儿人,着实不是自己该惹的,仅凭猜测,就将事情理的仿若亲眼所见一样,自己本以为装的不错,现在想想,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自欺欺人!

“不错!”小张止住了哭腔,一脸平静的说道:“你猜的一点都没错,大雪封山,就连我都一连几个月不曾来此,然而前不久的一天夜晚,我正在家中睡觉,突然闯进来五个怪物!那次还是我第一回见到化作人形的妖怪,我被吓坏了。直到得知它们便是那五只大草獭,我才松了口气。它们说要我找几个人来。我不敢不从,可又怕被村里的人发现,最后才想出了一个两全的法子!”

徐云德愤怒道:“你想的法子就是叫妖物们去残杀村头的那一家老小,然后你从旁装作好人,从而避免了嫌疑,还骗取了村民的信任!果真是好计谋呀!可你他娘的有没有想过,那孩子才几岁?他们恰是花样的年华,你怎么忍心让这些猪狗不如的妖怪残忍的收割了他们的­性­命!你这个畜生……”

484第二十八章第节二更

灵怪笔录

484第二十八章第六节

484第二十八章第六节

小张似是发狂,只听他咆哮道:“我是畜生!我是猪狗不如!我没有你们那等本事,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遇到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妖怪,为求保住自己的­性­命,我能有其他的选择嘛!如今,事已至此,罪孽已经犯下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刮随你们便吧!“

葛五闻言怒道:“你这畜生,做了孽竟然还有理了,想死是吧,那好,我这就成全你!”说罢,便要上去收了小张的­性­命。

可谁料王长贵却开口制止道:“葛五兄弟住手!”

众人一听,皆是好奇的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只听他沉声道:“这小子也只是受那命运摆布的可怜人而已,如今­操­纵他的几只妖怪已经死了,想必单凭他一己之力,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我看就此放过他吧!”

要知道杀妖和杀人,两者之间的感觉可是大不相同的,在加上刘萍这一伙儿,皆非那种心狠手辣之徒,所以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纷纷点了点头。

葛五道:“既然如此,那就暂且放了这混账东西。”说着,便一脚将小张给踹出了门外,厉声说道:“滚吧,以后若再叫我听到你做了啥坏事,我一定会亲自收了你这条贱命!”

从雪地上爬起身的小张,一脸浑噩,什么话都没在多说,便转身进了山,寒冬之夜,山里的险恶大伙儿心里都明白,这时将小张赶了出去,无疑是将他逼上了死路,但即便明白这一点,众人也没有留他的意思,只是冷眼盯着小张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幕方才罢了。

关上门后,徐云德当先说道:“真没想到这卉丘山一行,还未等我们踏入深处,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不知那绝地之内,除了奇花异果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东西存在!雪球,你在那里就没发现别的东西么?”

雪球摇头道:“我一心惦记着大家安慰,所以弄死了那几只小妖之后,就立马回来了,至于绝地之还存在着其它什么东西,我就不清楚了。总而言之,那绝地之内的空间很大,依我看来,里面绝非表面所见那么简单。”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鬼王说那里曾是仙人的修炼之所,这个说法虽然并不靠谱,但正所谓事出必有因,绝地即便不是什么神仙所留下的,那多半也是个得道高人!时候不早了,大伙还是快些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到了之后,自然会一一弄明。”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没再多说,各自回到了先前睡觉的位置休息去了。

天还微微亮,众人便被门外传来的一阵古怪的声响给吵醒了,大伙儿的第一个反应是,小张又回来了?

但当徐云德走之窗前,推窗一看之下,却是被屋外的情形给吓了一跳,只见窗外雪地上,此刻正趴着一个身上带伤之人,由于面部朝下的缘故,所以看不清楚长相,但从衣着看来,这人却是一个女子。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跃窗而出,但当他双脚刚一落地,便见女子身后的不远处,正有一体态庞大的棕熊冲了过来,由此可见,这女子的一身伤痕,多半是被这畜生所伤。

不及迟疑,徐云德急忙将那倒在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旋即身跃回屋内。转脸对叵蓉道:“丫头,门外那大家伙交给你啦!”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托起玄铁大锤,不紧不慢的出门而去。刘萍则急忙又在木床上加了些茅草,徐云德将受伤的女子放了上去。王长贵上前替她查看起伤势来。

不一会儿,只听王长贵松了口气道:“只是些皮外伤,外加劳累过度和受了惊吓,所以才昏厥了过去,休息一些时间就好了。只是这女子为何会跑进这深山里呢?”

徐云德猜测道:“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刘萍摇头否定道:“这不可能,卉丘山周围就只有那么一个村子,而那村子里的人,如今受了妖怪们的惊吓,家家户户都是夜不出户的,加之那村子距离此地,须得五六个时辰的路程,由此可见这女子若真是从村子而来的话,那么定得昨夜出发,但如此一来,就更加不大可能了。”

庄钏点头道:“刘姑娘说的有理,但她若当真不是村子里来的,又会是何处来的呢?”

众人闻言,皆难以回答,王长贵道:“大伙还是先别胡乱猜测了,等她醒来之后,咱再向她问个清楚吧。”

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悲呜,转身看向窗外,却见先前还威风凛凛的大棕熊,已经被叵蓉杂碎了脑袋,一动不动的趴在雪地上,血液和脑浆撒得到处都是……

葛五嘿嘿笑道:“熊­肉­,我还从来没吃过呢,我听说熊掌可是个好东西呀,这回咱可得尝尝鲜。”

而后,众人齐齐动手,将那硕大的棕熊扒皮去骨,烤了一些,另外还炖了一锅­肉­汤,汤好之后,一股浓浓的香味传了出来,叫人食指大动。刘萍盛了一碗,端去喂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喝了些热汤,加之屋子里烧了火炉,气温较高,女子的脸­色­也逐渐的红润了起来。此刻,众人方才注意到,这个女子竟然面容俊俏,是个难得的美人坯子。

徐云德打趣道:“这还真是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呀。”

又过了一会,女子嘤咛了一声,随即幽幽转型,起初似乎还没有适应眼前所见,脸上泛起了一丝恐惧,可听一旁的刘萍安慰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之后,方才稍稍平静了一些。

随即,徐云德开口问道:“这位姑娘,你怎么会跑来这种地方?就不怕山里的那些野兽嘛?”

那女子眨了眨眼,随即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是,竟然“徒”一声的哭了起来,众人被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一愣。面面相觑,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刘萍坐到女子边上,将起揽入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危险了,你看追你的那只狗熊,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嘛。你刚才还喝了用它­肉­熬的汤呢。”

那女子抽泣道:“我……我不是怕那只熊,我只是想我爹娘……”

众人听了这话,更是感到疑惑,难不成他爹娘是被五只妖物所杀,而这姑娘进山,就是为了找妖怪报仇?

但紧接着,女子所说的话,却否定了大伙儿的猜测,只听她说道:“我们的机路过这座山的上空,突然间不知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失灵了,从天上栽了下来,我爹娘跟其他人全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我原本是想出山找人帮忙,可谁知这座山竟然如此之大,我走了一整天都没有找到出路,还险些被那只狗熊给……”

“机?失灵!”徐云德惊讶的说道:“原来机这玩意还会失灵呀,原本我还想坐一回感受一下,如此看来,还是算了吧!”

在当时那个年代,凡是能做的上机的,皆是非富即贵,再看这女子身上的着装,也绝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倒是有些像洋人的装扮。刘萍自当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她说道:“妹子,你先别伤心了,告诉我们那机掉在什么地方了,我们这就过去看看,或许还有其他生还者呢。”

女子摇了摇头道:“方位我说不上来,但一路上我都做了记号,只是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生还者,他们……他们全都死了……呜呜……”说到这里,女子又埋头抽泣了起来。

王长贵叹气道:“万般皆是命,姑娘节哀。那你家还有其他的亲友吗?不如我们送你出山,你也好告知他们,并叫亲友前来替你父母收尸,并办理丧事呀。”

似乎听到“收尸”、“丧事”这类字眼,又勾起了那女子的痛楚,使得她哭得更厉害了。

徐云德拉了拉王长贵的衣袖道:“老道,你就别说了,什么收尸不收尸的,整的怪吓人的。”随即又转脸对那女子说道:“姑娘,你还是别哭了,若再耽搁时间,你爹娘的尸体叫野兽啃咬了、或者拖走了,那可就不好啦……”

这话一出口,那女子哭的更加伤心,徐云德无奈道:“算了,安慰女孩这等事情,我跟老道一样,都是门外汉,还是妹子你来吧。”

然而不等刘萍开口,却见那女子突然抬头说道:“这位先生说的不错,我不能耽搁时间,不能叫爹娘暴尸荒野!”说罢,便翻身下了床,要给徐云德等人跪下。

众人见状,急忙将其制止,徐云德道:“你这是­干­嘛呀!”

女子说道:“诸位,我父母惨遭横祸,如今死于这荒山野岭之,我有心尽孝想让他们尽早入土为安,但奈何力不从心,想请诸位帮忙,日后我定然报答诸位的大恩大德!”

刘萍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帮你的!”

那女子一听这话,顿时感激道:“谢谢……谢谢你们!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动身吧,我真怕去晚了,爹娘的尸骨会……会被野兽给……”

徐云德道:“可是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外面天又这么冷,山路难行,你能经得起折腾嘛!”

女子坚决的说道:“我能坚持的住,为了父母可以早些入土,我吃点苦头又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话以后,王长贵、庄钏以及慕丘痕、马圣几个年长者,皆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马圣说道:“姑娘果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动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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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第二十八章第七节

众人答应了下来,随后,刘萍搀着颇显虚弱的女子,与徐云德等人一同出了木屋,踏着厚厚的积雪,向密林深处走去。

途中,大伙儿知道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名如其人,她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叫做冯雅馨,乃是上海人士,父亲是个商人,家里极其富有,此番乘坐飞机本是应邀北上,去北平的一个朋友家中做客。可未料途中遭此飞来横祸,家破人亡……

在林中走了许久之后,冯雅馨循着早先用石块在树­干­上留下的记号,带着大家来到了一片梧桐林中,放眼一看,只见几棵粗壮的梧桐树之间,正有一架支离破碎的飞机横在那里,下了一整天的大雪,已将飞机的大半埋了起来。

葛五道:“这玩意飞在天上就那么一点儿,怎么靠近看却如此巨大呀!”

众人没有理会葛五的话,跟着冯雅馨来到了飞机近处,只见此时机舱之内,正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大多都被###、撞击的血­肉­模糊了,稍微侥幸一些的,也都是面目全非,机舱中淌满了的鲜血,也已冻成了血块,而那些尸体,也因天气极冷,皆成了青紫­色­,看上去­阴­森骇人。

看到这凄惨的一幕,众人心里头皆是一惊,冯雅馨则不顾一切的扑到了其中靠在一起的两具尸首前,失声痛哭起来。

王长贵见状,叹了口气道:“冯姑娘,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早些将他们下葬,也好叫你父母得以安息。”

冯雅馨哽咽的点了点头,随后,徐云德便招呼起葛五葛六、叵蓉几人齐齐动手,在王长贵选择的地方挖起了坟坑……

许久之后,几十座新坟在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中被立了起来,在父母坟前,冯雅馨伤心欲绝,毕竟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乃是这世间最为悲痛之事,像她这么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又怎能一时接受的了这悲惨的事实?

刘萍等人,则静静的站在一旁,谁也没有开口说话,但脸上却无不透着沉重,毕竟此次空难,一次就带走了数十人的­性­命!都说人类若要进步,首先必须发展科技,但科技进发展了,它所带来的弊端,却也叫人心有余悸……

终于,冯雅馨止住了哭声,但却依旧跪在坟前,她紧咬着下­唇­,因情绪低落,加之身上还带有伤病,脸­色­显得极其苍白。

刘萍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冯妹妹,事已至此,你就别太过伤心了,要注意自己的身子,若是你父母在天有灵,看见你如今的模样,我想他们一定会心疼坏了吧。”

冯雅馨艰涩的点了点头,随之哽咽道:“谢谢你们,我没事……我只是想多陪陪他们二老而已。”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姑娘,如今你父母双亡,家里又五其他亲友,往后打算怎么办呢?”

冯雅馨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道:“父亲的产业,我会接手,另外他老人家这辈子还有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我一定要尽我所能,代替父亲将它完成!”

对于别人的家事,刘萍等人不好多问,只得说道:“你有这份心,想必你爹爹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另外,既然你要替父亲完成心愿,那就更应该保护好自己的身子,如今你身上有伤,这天气又是如此的寒冷,再这么呆下去的话,是会有­性­命之忧的呀!”

冯雅馨点了点头,但刚要开口说话,却是双眼一闭,昏了过去!众人见状大惊,急忙围上前来,王长贵替她把了一下脉,随之说道:“是悲伤过度,加之受了风寒,没有什么大碍,但我们须得赶紧将她送会木屋才行!”

葛五道:“我来背她!”

徐云德道:“不行,人家一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怎能轻易叫你这大老粗背!还是蓉丫头来吧,你把身上的皮袄脱下来,给她裹着就好!”

葛五听了这话,神­色­颇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随之急忙又脱下了身上的大皮袄,盖在了冯雅馨身上。而后叵蓉将其背了起来,在众人的簇拥之下,一路回了猎人木屋。

安置好了冯雅馨之后,刘萍又喂了些热汤给她,徐云德则烧旺了炉子里的火,将屋中的温度弄的极暖之后,见冯雅馨的脸上逐渐有了些红润,众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徐云德说道:“现在咱该怎么办?把这丫头一个人丢在这里总归不成,而那绝地之内究竟有些什么东西又很难说,若留人在这里照顾,其余人去那绝地之中的话,一旦涉险,深陷其中难以脱身的话,那后去之人就很难与大家汇合了!”

王长贵沉思道:“这丫头的身子骨还算硬朗,并非娇柔之人,不如我们就等她的病好了之后,再行进山吧。更何况如今雪球已是找到了进入绝地的入口,咱也无须在花费时日去四下找寻了。”

刘萍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赞同王大仙的说法,这丫头命运悲惨,刚刚跟父母生离死别,若咱就这般丢下了她的话,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吧。”

正说话间,昏迷之中的冯雅馨突然开口说话了,好奇之下,众人纷纷转眼看去,只见她此刻依旧是秀目禁闭,但却眉头紧缩,想来应该是做梦了吧,只听她带着哭腔的说道:“爹,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完成心愿,等我找到了龙血宝玉,一定会拿它去你坟前祭拜……娘,女儿想你……你不能就这么离开雅馨呀……”

后面那些,刘萍等人已无暇注意了,只因大伙儿的心神,皆被那“龙血宝玉”四个字给吸引了过去。

徐云德满脸大惊的说道:“她说他要找寻龙血宝玉?难道说她跟李家还有关系?”

庄钏摇头道:“不会,冯###先前已经说了,他们是上海人士,而李家则世代居住在艾蒿屯中,从未有人移居去上海,我想此事定然另有蹊跷!”

王长贵点头道:“庄道友说的不错,这冯家跟李家不可能存在联系,咱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了,等冯姑娘醒来,只需当面问个清楚便可。”

徐云德道:“世人对这龙血宝玉所知甚少,这冯家若跟李家没有关系的话,那也足以证明冯姑娘的爹定不简单,难不成也是道中之人?”

对于这一点,大伙儿谁呀下不了定论,但有一处却是令刘萍产生了怀疑,那便是为何整个飞机里的人尽数死了,可唯独这冯雅馨却是毫发无伤呢!试问从那么高的空中掉下来,能逃过一死的人,世上又有几个?

带着满心的疑惑,大伙在屋子里等待了一整天,直到太阳落山,冯雅馨方才幽幽转醒。刘萍急忙上前将其搀扶起来,问道:“冯妹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冯雅馨冲刘萍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即说道:“我没什么大碍,倒是麻烦了诸位!等日后出了这山,我一定重谢。”

徐云德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姑娘无须挂在心上。对了冯姑娘,刚才你的梦话,我们都听见了,实不相瞒,你所说的龙血宝玉的下落,我们都知道。”

一听这话,冯雅馨神­色­大变,神情非常激动的开口问道:“这位先生,您说的是真的吗?还请你快快告诉我,那龙血宝玉究竟在何处?又归何人拥有?”

徐云德从怀里将得自李家的玉佩掏了出来,说道:“不瞒你说,这宝玉就在我的身上!这块便是……”说罢,便将玉佩递给了冯雅馨。

满脸不敢相信的冯雅馨,迟疑的接过了徐云德的玉佩,兴许起初她还有些怀疑,这是大伙想出来的法子,目的只是想安慰自己,但当那块通体血红的玉坠之上,隐约传至手心的那股温润感,却消除了她的这个想法,出身富贵人家的冯雅馨,对于玉器自当也有着非凡的见地,像一些弥足珍贵的名玉、宝玉她也都见过不少,但能比得上手中这块­精­纯的,却没有一块。

惊诧良久之后,冯雅馨开口道:“这……这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龙血宝玉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千真万确!”

葛五也抢着答道:“假一赔十!”

徐云德撇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冯雅馨此时的心思似乎全在这龙血宝玉身上,无暇顾及其他,开口说道:“素闻龙血宝玉只存在与传说之中,普天之下的历史书籍中,都没有相关的记载,更家没有关于谁曾拥有过它的记载,不知这位先生是从哪儿得来的,又是如何确定它就是龙血宝玉的呢?”

不等徐云德开口,却听王长贵答道:“这块玉的来由,非一言两语能叙说清楚,但姑娘不必怀疑,此玉确是龙血宝玉,修道之人不说虚言。更何况我们也没有理由要骗你呀。”

“修道之人?你们是修道之人?”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冯雅馨的神­色­更是大惊,随即说道:“原来如此,看来我父亲猜测的不错,这玉果真是在修道之人的手中!

对于这话,刘萍等人也感到有些意外,小双开口问道:“冯姐姐,你父亲也是修道之人吗?为何他会说这龙血宝玉一定在修道人的手中呢。难不成他有什么线索?”

冯雅馨摇头道:“我父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此外对于这龙血宝玉究竟在哪儿,他也毫无线索,之所以会说这宝玉会在修道之人手中,其实仅是他的一个推测而已。若问事情的由来,还得从十五年前说起……”

486第二十八章第八节

灵怪笔录

486第二十八章第八节

486第二十八章第八节

通过冯雅馨的讲述,众人大概知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在冯雅馨的父亲本就是古董起家,尤为偏爱古玉。╠⊥一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天下间的各类宝玉。

十五年前,冯老先生曾宴请过一次生意往来上的好友到家做客,宴席上他特意挑选出了几块自认为是最为­精­美的玉石给大家观赏。当然,这些价值连城的美玉,顿时引来了所有人惊叹的目光,但唯有一人,对此却似乎无动于衷。

那人冯老先生并不认识,是一位老友带来的宾客。此人较为年长,但­精­神内敛,鹤发童颜,给人一种仙风道骨之感。冯老先生见他似乎瞧不上自己的珍藏,心生疑惑的问道:“这位老前辈,难道说我这些美玉入不了你的法眼吗?为何你连看都不屑多看一眼呢?”

那老者答道:“冯先生,你所收藏的这些玉石,皆是价值连城,任意一块,都可以说是­精­品的珍品。”

冯老先生听了这话,疑惑道:“可我见老先生你似乎对我这些宝玉无动于衷呀,难不成您那里有更好的藏品?不如拿出来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那老人摇头道:“我并无宝玉傍身,但我却知道这普天之下,有一种宝玉存在,它的珍贵,绝非是你这些可以比拟的。贫道乃道门人,对于珍宝之物,自当不感兴趣,但唯有我所说的那种玉,若是此生有幸见着一次,倒也死不足惜了。”

冯老先生,包括当年在做的所有宾客,听了这老者的话后,无不动容,冯先生当即猜测道:“莫非老前辈所说之玉,正是那早已失传来的和氏璧?”

想来能够比他收藏的这些更要珍贵罕见的,当今世上,兴许也就只有和氏璧了吧,大多数人心里的答案也是如此,可谁料那老者却依旧摇头,随即说道:“和氏璧虽说珍贵,但也只不过是凡物一件,入不了贫道法眼的!我所说的那种宝玉,名为龙血宝玉,乃是圣兽青龙,呕血喷石,历经万载时光演变而成。相传这类宝玉通体血红,入手温润,略带龙温,其上更是含有龙的威严,凡佩戴此玉者,百兽虫蛇皆不敢靠近其身!”

众人闻言,顿时哑然震惊,冯老先生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磕巴道:“天底下,真有这等宝玉存在?可我生来爱玉,浸­淫­此道也有十余年之久,可为何从未听闻过这龙血宝玉的名号呢?”

老者撸着胡子说道:“龙血宝玉,素来便是道家之人向往之物,只可惜凡尘俗世罕为流传,诸多古书之内,也并无关于它的记载,因此冯先生没有听闻过,这也实属正常,贫道敢说,除了你之外,在座诸位,此番定然也都是第一回听起这龙血宝玉的名号吧?”

当时在场的宾客纷纷点头,只不过此刻的冯老先生,早已无暇去注意其他事情了,他满脑子都是这龙血宝玉,一股前所未有的**逐渐占据了他的心扉,他在心暗自说道:“龙血宝玉!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亲眼目睹一次你的风采!”

自那以后,冯老先生便开始了艰辛并且遥遥无期的寻玉历程,但奈何这龙血宝玉就像是虚幻出来的假象一般,历经了整整十五年的时光,他也未能查出任何关于这龙血宝玉的线索。到了后来,他简直是到了夜不能寐,日不能思的地步,家里的生意,大多也都交给了妻子打理……

听到这里,冯雅馨已是泪流满面,哽咽道:“没有想到的是,如今龙血宝玉出现了,可父亲他……他却再也看不着了!”

徐云德出言安慰道:“你父亲虽然在有生之年没能亲眼见着龙血宝玉,可如今你却见着了,想必他老人家在天有灵,也该感到欣慰了吧。”

冯雅馨点了点头,随即却是突然开口说道:“先生,你的这块龙血宝玉卖嘛?”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由一愣,徐云德更是满脸尴尬的说道:“冯姑娘,实在不好意思,这块玉对我而言,也有着非凡的意义,我……我不能把它卖给你的。”

冯雅馨似乎早已料到了这点,神­色­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勉强先生,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先生务必要答应我!”

徐云德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姑娘请说,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定当答应于你。”

冯雅馨点头道:“我想拿这块玉去我父亲坟前祭拜一番,让他亲眼瞧瞧这龙血宝玉的真面目,也算圆了他老人家此生的愿望了……不知先生可否答应?”

徐云德点头笑道:“原来是这个呀,没问题,我答应你,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把玉借给你,让你拿去你父亲坟前祭拜的。哦对了,姑娘你也不必口口声声的叫我先生,我只是一粗人,担当不起先生二字,若你不介意的话,只管叫我一声徐大哥便好。”

冯雅馨闻言,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随即轻声叫了句:“徐大哥,谢谢你……”

而后,在大伙儿的好言相劝下,冯雅馨又躺回了木床之上,毕竟她伤病未愈,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静养,虽说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没有郎,但好在王长贵、马圣以及慕丘痕还有庄钏这几个老道士,身上都带有自行炼制的丹药,这些丹药比起寻常郎开的那些补充气力,恢复元气的方子可要管用多了。

得益与几个老道的药,加之这冯雅馨身体极其健硕,所以恢复的十分迅。仅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气­色­就已经和常人无异了。另外,为了不让冯雅馨总惦记着父母双方的伤心事,刘萍她们时不时的找话题找她聊天。

冯雅馨虽说出身富贵豪门,但并不矫揉造作,­性­格也颇为开朗,很快就跟大伙儿熟络了起来,但眉头时不时的显现出的一丝哀伤,还是显露了她内心深处的沉痛。

第二天早晨,刘萍等人依旧没有打算前去绝地的意思,此时的冯雅馨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气­色­也恢复的跟常人无异。靠在火炉前的她紧紧的攥着龙血宝玉,秀美微皱,沉默不语。

刘萍见状,怕她又想起伤心事,刚准备找她谈心,不料却是冯雅馨当先开了口。她说道:“刘姐姐,你们也不是本地人吧?如今天寒地冻,大雪封山,你们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呢?”

刘萍一听这话,有些支吾道:“这个……我们是……”

见刘萍言辞闪烁,冯雅馨急忙说道:“没关系的刘姐姐,你若不想说的话,就不说好了,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

刘萍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只见王长贵却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会意之下,刘萍道;“冯妹妹,既然你想知道我们来这卉丘山的目的,那我告诉你便是,其实刚才我不想说,并非是有意向你隐瞒,而是怕说出来了你会不信。”

冯雅馨道:“刘姐姐你说吧,我信的,能够拥有龙血宝玉,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你们定不是寻常的普通人,既不是普通之人,所做的事情,又怎会是普通之事呢。因此,你若当真不愿意说的话,我就绝不多问。”

刘萍笑道:“冯妹妹,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呢,实不相瞒,我们此番来这山的目的,是为了找寻一处绝地,那绝地之内很有可能隐藏着一个秘密。而这个秘密或许跟足以改编天下苍生命运的一件大事有关。”

听了这话,冯雅馨震惊了,纵使她能够猜出,刘萍这一伙要做的事非同寻常,但却也无法想到,会牵连天下苍生,此等大事天下间有谁胆敢戏说,可又见刘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冯雅馨一时难以想象,单凭这几个人,究竟要做些什么,才能该变的了苍生的命运呢?她所说的那个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看着冯雅馨一脸惊讶的神­色­,刘萍笑道:“或许这事情听起来有些玄乎,可冯妹妹你不要怀疑,我绝没有骗你!若你不信,我这就给你看一样东西!”

随之,在冯雅馨好奇的目光下,刘萍走到了叵蓉身旁,从她身上挂着的布袋,提出了正在酣睡的雪球>了揪它那毛茸茸的耳朵道:“雪球,别睡啦!”

被刘萍这么一闹,雪球幽幽转型,颇有些迷糊的说道:“谁拧我耳朵,扰我清梦!”

“狐……狐狸说话啦?是妖怪吗!”冯雅馨见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喊道。

雪球一听,似乎顿时来了­精­神,“噌”的一下跳离了刘萍的怀抱,绕着冯雅馨前后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许久之后,方才再次口吐人言道:“我不是妖怪,我是兽神!”

头一回见到会说话的狐狸,冯雅馨自然受惊不小,尽管好奇,但还是十分害怕,求助的看了看刘萍。

刘萍笑着说道:“冯妹妹不用害怕,雪球不会伤害你的,它乃是一只拥有几千年道行的灵兽,是我们的伙伴,如今也正跟我们一同去解开那个尘封在历史的惊天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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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第二十八章第九节

487第二十八章第九节

刘萍说道:“此事说来话长,在这个世上,其实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存在,我们所生存的凡尘界也并非只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一些尘封在历史之中的东西,­操­控着世间的一切,唯有将这些空白的地方一一弄明,才能还原一个真实的世界!”随后,刘萍便详细的将近几年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他们的推测尽数讲了出来。(书海阁无弹窗)

听了刘萍的话后,冯雅馨神­色­大为震惊,她说道:“真是难以想象,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此等玄奇的事情。”随之便见她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开口道:“诸位,对于这卉丘山中的绝地究竟隐藏在何处,你们有没有线索了呢?”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们已经知道了那绝地隐藏在何处,所以我们才不那么急着去找寻,等你的伤病好了以后,可以自行照顾自己了,我们再去绝地不迟。”

冯雅馨颇为感激的说道:“谢谢你们,此番若不是你们相救,想来我也早死在那棕熊爪下了。而如今,你们为了我,又耽搁了事情的进程,这个大恩,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

刘萍摆手道:“冯妹妹不必客套,即便不是我们,放做其他任意一伙儿人,遇到这种情况,想必也多半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哦对了,等你伤好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嘛?是在这屋子里继续静养几天,还是直接出山?”

不料冯雅馨却说道:“我……我想跟你们一起去那绝地之中……不知……可不可以?”

不等她话说完,就听徐云德当即拒绝道:“不行!冯姑娘,那绝地之内是兄是吉,我们都还不敢断言,你大病初愈,怎能与我们一同去涉险?倘若出了什么意外的话,让我们怎么跟你刚走的父母交代!”

可没想到这冯雅馨的­性­格倒是倔强,听了徐云德的这话以后,无疑是更加激起了她的**,开口道:“徐大哥,我的命本来就是被你们捡回来的,更加之这次是我自己执意要去,即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也跟你们没有关系,只能是我命中该死……”

但徐云德可不吃这一套,依旧坚决的摇头道:“不管你怎么说,我们都不能带你去,冯姑娘,不是我心狠,只是那绝境之中着实非同寻常,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一但出了什么状况,是随时都有可能送命!”

见跟徐云德来硬的不行,冯雅馨一改口吻,央求道:“徐大哥,我求求你了,人家真的是好奇嘛,我答应你,到了那绝境之中,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都听你们的!这还不行嘛?”

徐云德依旧摇头,可这时,王长贵却突然开口道:“徐兄弟,算了,既然冯姑娘执意想去,那我们就带上她好了!”

“可是老道!那里……”王长贵道:“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既然以拯救凡尘自居,那这事就并非是我们几个专有的义务了,每一个人都有参与的权利,我们无权阻拦!”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以后,徐云德不知该如何回答,思索少许后,终究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按老道所言去做吧,只是冯姑娘,你刚才所说的话可得算数,到了绝地之中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听我们的安排!”

冯雅馨见大伙儿终于肯带上自己,颇为欣喜的点了点头。而后,冯雅馨又拉着刘萍问了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多亏刘萍有耐心,皆是一一替她解答……

就这样,众人在这猎人木屋里又呆了两天,冯雅馨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这期间,徐云德和刘萍还陪着她,带着龙血宝玉去了一趟她父母的坟前。那天,冯雅馨一滴眼泪也没掉。站在一旁的刘萍和徐云德,看着她紧咬着下­唇­,一脸坚毅的神­色­,心头都很不是滋味。另外,也正因如此,刘萍和徐云德对冯雅馨的了解也进了一步她是个坚强的女孩。

第三日清晨,众人早早起床,简单的吃了些早餐后,便告别了这猎人木屋,在雪球的带领下,一路赶往了卉丘山深处。

通过雪球的描述,那绝地距离猎人木屋颇有些距离,以它的速度,来回大概要连个时辰,而如今以刘萍她们的行进速度算来,仅一个单趟,少说也得半天!

随着不断的往山的深处行进,大伙儿越发觉得这卉丘山的神秘。山林里,十余人合抱那么粗的参天巨树,比比皆是,各类野兽,也似乎并不害怕人类,它们悠闲的在山林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山里没路,大伙儿只能在密林间穿Сhā,地面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加之坑坑洼洼,所以极为难走,这些对于刘萍她们而言,兴许算不上什么,但冯雅馨却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孩,她又能受得了这份罪吗?

可谁料,令大家都有些不可思议的是,一路走来,冯雅馨并没有托大家的后腿,虽然从她的脸­色­可以看出劳累之态,但自始至终,冯雅馨都咬着牙,紧紧的跟着大家,从没抱怨一句山路难行的话,更加没有叫一声苦!这点倒是令大伙儿对这个富家女刮目相看。

终于,太阳即将落山之际,走在最前头的雪球,突然蹦到了一根树杈上,停下来说道:“进入卉丘山绝地的入口,就在这里,只不过我劝大家先在此稍做休息吧,等明天天亮以后,我们再进去也不迟。”

徐云德闻言,好奇道:“这是为啥呀?我们为什么不去那绝地之中休息,而偏偏在这鬼冷的林子里休息呢?”

雪球道:“那洞口根本就容不下一个人钻进去,那洞内的通道又足有几百米长,而我又不晓得有没有其它的入口存在,今儿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你要大家如何进去?”

听了雪球的话后,徐云德神­色­不由一愣,随即说道:“原来是这样呀,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害得我白激动一场!”

雪球努了努嘴道:“你又没有问过我,我为啥要告诉你!”

“你!”徐云德气道:“你这臭狐狸!小心我拔光你的毛!”

“来呀,别以为我怕你!”雪球毫无惧­色­,与徐云德针锋相对。

见他俩吵嘴,刘萍急忙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你们就别吵了,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走了一天的山路,想必也都累了吧,有心吵架,倒不如坐下来休息休息,吃点食物垫垫肚子呢!”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说的对,我才不跟这臭狐狸一般见识呢,真是毛多见识少!跟它说话我来气……”

雪球一听这话,顿时又要发飙,幸亏叵蓉跑去把它拦住了,要不看那架势,非得去啃徐云德几口才肯泄愤。

随后,葛家兄弟从行囊中拿出了­肉­­干­,大伙儿四下找了些柴火,聚在一棵大树下生起了一堆篝火,把­肉­­干­放在火上烧烤,不多会儿功夫,阵阵­肉­香便传了出来。经过一天的劳累,众人腹中多少也都有些饿了,谁也没有客气,拿过烤熟了的­肉­­干­,就着随处可得的雪水,便吃了起来。

但此刻,刘萍却发现冯雅馨只身坐在一旁,并没有过来吃东西,她脸­色­颇有些难看,眉头微微的皱着,正盯着篝火发呆,不知再想些什么。

好奇之下,刘萍走了过去,坐到了冯雅馨的身边,轻声问道:“冯妹妹,你怎么了?为何不去吃东西呢?”

冯雅馨冲刘萍微微一笑道:“我……我不饿,刘姐姐你不用管我。”

刘萍心思缜密,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更加确定冯雅馨有事了,她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此刻的冯雅馨,只见她双手正抱着左脚,动作极小的轻轻###着,偶尔脸上还会泛起一丝痛苦之­色­!

见状后,刘萍当即说道:“冯妹妹,你的脚怎么了,让我看看!”

冯雅馨一听,神­色­顿时一变,急忙摇头道:“没……没呀,我的脚好好的,没有什么事呀!不信我走给你看……”说罢,便站起身,准备走几步好借此证明自己无碍。

但谁料她刚一站稳的身子,便觉左脚踝处猛然传来了一阵剧痛,使得她身形一歪,一ρi股又跌坐在地。

刘萍急忙上前将她扶坐起身,随之不由分说的抓起她的左脚,挽起裤脚一看,只见脚踝处此刻已经红肿的足有馒头那般大小了!

见此情形,众人无不大惊,徐云德走过来说道:“冯姑娘,你的脚怎么了?”

冯雅馨强忍着钻心剧痛,故作轻松的说道:“只是崴了一下而已,休息一夜就该好了,大伙不必担心,我没事的!”

“崴了一下?”王长贵撇了撇冯雅馨的脚,随之沉声说道:“骨头都已经错位了,若不及时处理,必会落下病根,到时候难免落个一辈子残疾!”

“啊!”一听王长贵这话,冯雅馨顿时哑口无言,没想到自己脚上的伤竟然这般严重!

徐云德见冯雅馨神­色­慌乱,似乎是被王长贵的话吓到了,开口说道:“冯姑娘,你的脚到底是在什么时候伤着的?为何一路下来都不跟我们说呢?”

冯雅馨眼角喊泪道:“徐大哥,实不相瞒,我是在晌午的时候,不小心踩滑了,崴到了脚踝,我怕说出来会耽搁大伙儿的行程,所以才一路忍到现在,本以为今晚休息一下就该没事了,可没想竟然这么严重!”

徐云德无奈道:“傻丫头,脚崴了你早点说呀,有我们在,用不了片刻功夫,就能帮你医好,可你忍痛不说,耽搁了救治的最佳时机,如今伤势加重,岂不是更加浪费时间了?”

冯雅馨落泪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徐云德摆手道:“徐兄弟,冯丫头是怕耽搁我们的形成,才忍了一天的剧痛,你就不要怪她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仅仅是错位而已,没有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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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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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8第二十八章第十节

488第二十八章第十节

看着冯雅馨红肿的厉害的脚踝,刘萍颇为忧心的说道:“大仙,还请你快些替冯妹妹医治吧,这么冷的天,叫她­祼­着脚,别回头冻伤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便蹲身将冯雅馨那错位的骨头给接回了原位。(无弹窗)或许是因为疼痛,只见冯雅馨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即便如此,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叫出一声。

王长贵赞赏的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丫头倒挺能忍耐。”

随后,慕丘痕又递上了跌打油,刘萍替冯雅馨上了药后,便叫她赶紧穿上了鞋袜,感到脚上的疼痛逐渐减轻,冯雅馨一脸感激的说道:“谢谢大家,我的脚已经没事了。”

到了深夜,山里的气温更是低的吓人,说解手能尿出一根冰棍来,那是毫不夸张的,虽说刘萍等人自持修为高深,但在这等极度深寒的环境下,还是有些力不从心。大伙儿相互依靠在一起,借着篝火取暖,近乎是一整夜,都没有人合眼,只因这寒冷的天气,着实叫人生不起困意来。

如此熬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十分,众人才稍稍的眯了一会儿,但所谓惬意的时光总会十分短暂,就当大伙刚合眼不久,便听林中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古怪的声响。

惊诧之下,大家急忙睁眼看去,只见参差的灌木从中,此时隐约有两个身影正在搏斗!

徐云德疑惑道:“是两只野兽打架吗?”

但不料话音刚落,一阵呼救声就将他的猜测推翻了,另外,这呼救的声音听起来竟然那么像小张!

或许大伙儿是这么认为的,相互递了一个眼神,随即王长贵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吧。”

众人点头,而后一同起身,想那片矮树林走去。穿过一小片灌木,大伙终于看清了正搏斗的两个身影的真面目,竟然果真就是那个作恶多端的小张,此刻正跟一只雪豹撤在一起!

那雪豹体形异常高大,且极其凶狠,小张不论是在力气上,还是气势上,都不敌雪豹,当刘萍她们到达近处的时候,整个儿人都已经被压在了下面,身上更有多出咬伤痕和抓伤,尤为严重的是小腹处,棉袄已经被血浸透了。

见到此情此景后,大家心知若再不出手相助,这家伙恐怕就要命丧豹口了。

徐云德道:“我们虽说放了这小子一命,可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家伙为恶太多,就连老天爷都容他不下,还特地派了只花猫来了结他。”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那便是不去理会这小张的死活,任由他自生自灭,可这时马圣却提出了疑惑,他说道:“这小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

王长贵点头道:“我也正觉着这事儿奇怪呢,不如咱先救下小张,当面问个清楚?”

庄钏道:“这家伙已经受了伤,若见他还是心术不正的话,我们只需不顾替他医治,单靠他自己之力,是绝不可能走出这百里雪山的。倒是依旧难逃一死。”

徐云德闻言,心觉有理,随即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会会这只花猫。”

可不等他迈步,却见一道白影,从叵蓉身上­射­了出去,差异之下,只见雪球一头撞在了雪豹身上,那雪豹猝不及防,顿时被撞出老远,在地上滚了七八圈,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起初,雪豹似乎还极为恼怒,龇牙咧嘴的冲雪球咆哮不已,可叫人大感惊奇的是,当雪球吱吱呀呀的叫唤了几声后,那雪豹却是神情大变,摇了摇尾巴后,便蹲在了地上,不再去理会其他,自顾自的舔起爪子来。

徐云德见状,笑着说道:“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呀,看来雪球这小狐狸,在兽类中的地位挺高的嘛。”

雪球闻言,狠狠的瞪了徐云德一眼,没有多言,随即又回到了叵蓉身旁。

大伙儿来到小张身前,见他正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捂着小腹的手指缝间,还在不断的往外益这鲜血,该是被雪豹的利爪给抓伤了,并且伤口还不浅。

徐云德蹲###,拍了拍小张的脸颊说道:“喂,小子你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给我支吾一声。”

小张闻言,强忍着剧痛,微微点头道:“我还没死。”

徐云德笑道:“没死就好,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须得老实回答,或许我一高兴,大发慈悲,还能救你一命。”

小张无力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徐云德随即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关于绝地的事情?还是你一路跟踪我们,想打什么鬼主意?”

小张艰涩的答道:“我是一路跟这你们来的,但我并没有想打什么鬼主意,也并不知道什么绝地,我只是想跟着你们,或许能找到那些被妖­精­害死之人的尸首,我……我想替他们收尸!”

“你要替他们收尸?”一听这话,王长贵等人皆是大为诧异,刘萍道:“你将他们害死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如今又跑来惺惺作态,你以为我们会信吗!”

小张此刻,神­色­却是出奇的平静,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不错,我作恶多端,帮着妖怪残害无辜的生命,现如今不论我说什么,你们肯定都不会信的!算了,你们若是觉得杀了我,能解心头之恨的话,就尽管动手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长贵不由开口问道:“你说你跟踪我们来至此地,只是为了找到那些惨死之人的尸体,然后替他们收尸?那我问你,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张道:“我胆小怕死,不敢忤逆了妖怪们的吩咐,但每当在我的帮助下,妖怪们害了人­性­命后,我都会难过好久,那种矛盾、自责、无奈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如今妖怪死了,我再也不用怕了,但我所犯下的罪孽却已是无法拟补,我替他们收尸,只是想让自己的心里好过一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徐云德听了这话,冷声笑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小子此番又安的什么心,要我相信的的鬼话,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觉得这小张似乎是诚心悔过,我们不妨信他一次吧。”

“老道!”徐云德差异道:“你真的要救这小子?”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再多言,而是直接走上前去,替小张处理起了伤口。不一会儿的功夫,小张就被王长贵从关门关给拉了回来,只是他受伤颇重,加之天气太冷,身子十分虚弱。

王长贵又叫葛五将小张背到了篝火边,有了暖意后,小张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徐云德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张,无奈的说道:“老道你就是心肠软,这十恶不赦的家伙只管叫他死了算了,你现在救了他,无疑是在耽搁大伙儿的时间吗!”

王长贵道:“正所谓救人一命……”

“行行行!”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就被徐云德打断了,他说道:“你就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啦,人都已经救了。接下来咱该咋办,这小张的伤,一时半会儿的好不了,难不成我们就一直在这儿守着他?”

这时,许久没有做声的刘萍突然开口说道:“我觉着,大仙出手救这小张,除了是他改过自新意外,好像还有其他的什么原因吧?不知大仙可否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呢?”

王长贵闻言,哈哈一笑,随即点了点刘萍的脑门儿道:“你这丫头,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的眼睛!不错,我救他,除了看他像是诚心悔过之外,确实还存在另外一个原因。”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急忙问道:“还有什么原因呀,你快些说说。”

王长贵道:“须知人为妖所害,其魂魄必定充满幽怨,难入黄泉,届时化作厉鬼为祸尘世,那么危害或许比起杀死他们的几只妖怪来说吗,还要大上许多倍。另外,倘若这些人的魂魄此刻已经化成了厉鬼,那么它们定然会守在自己的尸首附近,也就是说那绝地之中极有可能游离着十几只冤魂厉鬼。此刻他们还处于茫然期,因此不会四处乱走。”

听王长贵说到这里,徐云德不免有些好奇,开口问道:“话虽如此,但若要降服那些刚刚成型的厉鬼,应该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还有就是这跟你要救小张这家伙,又有什么关系呢!难不成……你想叫那些厉鬼杀了他,也算是有怨报怨了?”

王长贵摇头道:“我乃道门中人,怎会相助厉鬼去残害人类!我之所以要救人这小张­性­命,是因为要想化解那些厉鬼的怨气的话,得由小张出面才行,正所谓解铃还需系铃人,难道连这个道理,徐兄弟你都不知道!”

葛五疑惑道:“大仙,你都说那些是厉鬼了,一旦遇上,直接灭掉不就行了,可为何还要大费周章的替他们化解怨气呢?”

王长贵道:“须知这些人都是无辜的,他们被妖物害死,死后身不由己化作冤魂厉鬼,倘若我们不由分说直接将其灭的魂飞魄散,那跟妖物又有何分别?换而言之,我们若将它们洗去怨气,使之可以重入轮回,再次投胎为人,这岂不是一件莫大的公德!”

“不错!”说这话的是庄钏,他道:“我赞同王道友的做法,正所谓万金难买一善,灭掉一些刚成型的冤魂不难,但那种做法,绝非我等修道之士的正确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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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9第二十八章第十一节

灵怪笔录

489第二十八章十一节'>第十一节

489第二十八章第十一节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众人便也都没再多言,刘萍看了看正陷入昏睡之的小张,心暗想道:“那些无辜之人之所以会惨死妖物之手,跟这小张有着莫大的关系,倘若真能以小张之手,化解了那些冤魂的戾气,说起来也该算是一个较好的收场了吧。(无弹窗)㏑”

在小张昏迷期间,雪球将绝地入口的位置告诉了大伙儿,那里乃是一块不怎么起眼的土丘,土丘上长满了灌木,而洞口,便就藏匿在这些灌木底下。

大伙来到洞口前,但并没有急着进去,仅是记下了地点之后,便又回到了那棵巨树底下。唯有徐云德拉着葛家兄弟还有叵蓉留了下来。临走前,刘萍好奇的问道:“徐大哥,你带他们几个留在这里,是想做什么呢?”

徐云德道:“那树虽大,但却不能遮风挡雪,小张身受重伤,气力虚乏,未必能抵抗的了夜间的深寒,所以我想在这儿挖一个洞|­茓­,好作为一个暂时的居所。”

刘萍闻言,急忙笑道:“原来是这样呀,那­干­脆我也留下来给你们搭把手吧。”

徐云德没有拒绝,而王长贵他们不放心将小张一人留得时间太长,所以便回去了。刘萍这一伙儿人,在徐云德的带领下,选了一块合适的位置,就动手开挖起来。另外,与刘萍一起留下帮忙的还有冯雅馨和小双。

当时乃是严冬季节,土壤被冻的极为结实,挖起来颇为废力,不过好在徐云德乃是打洞的专家,由他出手,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定然都能迎刃而解。

看着一个宽大的土|­茓­,在徐云德的手底很快的成型,冯雅馨惊讶道:“徐大哥挖的好快呀,这么大的一个洞|­茓­,仅用了半个时辰就挖好了,若是换成旁人的话,估计花费一整天,也未必能挖成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冯妹子,不是徐大哥跟你吹牛,当今世上,若论打洞这门手艺,我称第二的话,那就没有人敢称第一了!如若不然,我又怎能担当起尸王的名号呢?”

“尸王?”冯雅馨一听到这两个字后,神情顿时又是一变,急忙问道:“徐大哥,你……你刚才说你是尸王?难道你就是那个被称作盗墓界第一高手的尸王?”

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闻言,颇敢诧异,刘萍开口问道:“怎么,冯妹妹也曾听闻过尸王之名吗?”

冯雅馨点头道:“我父亲本就是做古董生意的,所以说与盗墓者会常有往来,而那尸王之名,也正是他从这些盗墓者口听来的。父亲还说,全国上下,盗墓者不计其数,能在盗墓界称第一的,绝非等闲之辈,父亲还说,若在他的有生之年,能够见一见那传说的尸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没想打。徐大哥你就是那个尸王!”

徐云德听了这话,摸了摸鼻子,嘿嘿笑道:“没想到,我不仅在盗墓界有名,在古玩届也名气不小呀。”

冯雅茹随即又说道:“徐大哥,你……你能收我当你的助手吗?实不相瞒,自打从爹口听说了盗墓这个行业以后,我就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想着终有一日,我也能去那些古老的墓|­茓­探险、寻宝、并发觉那些沉睡在地底千百年的历史。但无奈的是,那些盗墓的都是神出鬼没,往日里很难接触的上,就连爹的几个生意上的友人,也死活不愿带我入行,你看……”

“不行!”还没等冯雅馨把话说完,徐云德就果断的回绝道:“若说其他事情,或许我还能考虑,可这件事,你想都别想,我是不可能带你入这行的!”

听了这话,冯雅馨一脸失望,但却又心有不甘,开口问道:“为何不可?你是怕我成为你的累赘吗?你放心,我不会拖你后腿的!”

徐云德看了看一脸执着的冯雅馨,叹了口气,随之将手的铁铲递给了葛五,洞|­茓­已经挖好,接下来的修整工作,葛五足以胜任。而后,他拍了拍手,开口说道:“冯妹子,我并非是怕你拖我后腿,单从你能忍耐一天的裂骨之痛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一切。只是你不明白,盗墓一行并非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不错,先抛开赚钱不谈,你可知道,我们这一行无时无刻都在有人丧命。跟那些沉睡在墓葬宝贝共存的,还有数之不清的超自然现象,这些东西无一不是关乎­性­命的。可以这么说,天下所有的盗墓者,皆是将脑袋拴在裤腰上­干­活的。若我将你带入此行,那跟将你###了地府有何分别。”

听徐云德说了这些之后,刘萍等人脑不由想起了许小六来,虽说他算不上是徐云德带入盗墓界的,但是他的转变,却是因徐云德而起。或许在徐云德的心里,虽说恨透了那个忘恩负义的小六,但终归还是有些遗憾和愧疚的吧。

但冯雅馨却并不知晓这些,她生­性­执拗,认准的事情,即便是爹娘都难以改变,对于徐云德的苦口婆心,根本就听不进去,她说道:“徐大哥,我不怕死,人活着就要追逐梦想,倘若连追求自己理想的决心,都因对死亡的惧怕而磨灭了,那么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嘛?”

徐云德满是无奈的说道:“冯丫头,你家里富有,爹娘留下的财产应该够你挥霍几辈子了吧,可你为何还要去­干­盗墓这个既危险,又脏且名声也不好听的勾当呢?”

冯雅馨想也没想的说道:“我要的并不是钱财,而是体会盗墓的过程,徐大哥,我求求你了,就收下我吧,就算有朝一日,我当真死在了哪座墓地下,那也跟你毫无关系,全是我自己……”

“住口!”徐云德厉声打断道:“盗墓的不说丧气话,这是入行的首要准则,以后这些不好听的,千万不要说,记住了!”

冯雅馨,乃至刘萍等人,被徐云德突如其来的严厉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冯雅馨就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么说来,徐大哥你是答应我咯?”

徐云德一时语塞,支吾道:“谁说我答应了……也罢,看你表现吧。”

弄好了地洞的葛五,嘿嘿笑道:“徐大哥,你收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助手,若叫嫂嫂知道了,多半要吃醋呀。”

徐云德笑骂道:“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哦对了,从今天开始,每日两个时辰,你跟葛六轮番训练冯雅馨,就照那两年我在老郎家训练你俩那般,若是被我看见你俩对她放松,可别怪我不客气!”

葛家兄弟一听这话,神­色­皆是大变,异口同声道:“啊?不是吧,那种练死人的法子,你当真要对她使?”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一行的凶险,你俩又不是不知道,你们对她越是严厉,往后­干­活儿的时候,她就越加多了一份活命的保障,相反如果你们对她松懈,那就等同于是在害她呀。”

葛家兄弟闻言,齐齐点了点头,正所谓不入此行,难明其理,对于盗墓的凶险,他俩近两年可是深有体会的。虽说徐云德训练他们的时候,他俩心里也常常叫苦,可后来想想,那还不都是为了他们好。

此刻,正沉浸在欢喜之的冯雅馨,还不曾想到,自己真正受苦的日子即将到来!徐云德的训练方式,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或许,在多年之后,纵使是他的一双儿女也不曾亲身体会过吧。

话回正题,洞|­茓­打好以后,葛家兄弟去通知了王长贵等人,大伙灭了巨树旁的篝火,带着剩下的木柴和昏迷的小张,进了地洞之内。当王长贵等人来的时候,徐云德已经在洞间重新燃起了篝火,洞|­茓­大小适,留有几处背风的透气口,所以并不气闷,虽说湿气有点重,但比起外头而言,却好上百倍。

随着度内温度的逐渐上升,小张的脸­色­也好转了起来,太阳落山后,大伙烤了些­肉­­干­,烧了点血水,凑合着吃了。此时小张已醒,惊奇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后,开口说道:“诸位,你们为何要救我?何不让我这个为恶多端的人,就这么死了算了?”

徐云德哼声道:“若不是见你诚心悔改,我们才不管你死活呢,现在其他的不用你多想,只需赶紧把身子养好,然后跟我们一同去做件事情。”

小张对于这伙儿人的本事,可是了然于心的,更知他们要做的事情绝非自己力所能及的,于是满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徐大哥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呢?我……我能帮的上忙?”

王长贵道:“此事非你来做不可,倘若你有心悔过,那么这便是一个赎罪的机会。其余的你就不要多问了,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告诉你该怎么做、如何做。”

小张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要能赎罪,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正说话时,葛五一脸风霜的从洞外钻了进来,对葛六比划了个手势后,就跑到篝火边取暖了,而葛六则二话不说,径自起身出了洞|­茓­。

徐云德问道:“怎样,那丫头叫苦没有?”

葛五摇头道:“真没想到,这富家之女竟然如此能吃苦,外头那么冷的天,她穿件单衣扎马步个把时辰,竟然连一句累都不曾说过。”

听了这话,洞|­茓­人无不动容,要知道冯雅馨可不比他们这些人。出身在有钱人家,想来定是自小娇生惯养。一点苦都没有吃过,但现如今看来,却不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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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第二十八章第十二节

灵怪笔录

49第二十八章十二节'>第十二节

49第二十八章第十二节

如此在洞|­茓­住了三日,小张身上所受的伤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或许这都嘚归功于几个老道的灵药吧。另外,每天徐云德拉着叵蓉跟小双出去打些野味回来,以供大伙儿果腹之用,此外那些毛皮也可用以保暖,所以说这几天,大伙儿日子过的倒也算不错。唯一难熬的就要数冯雅馨了,徐云德所想出来的训练方式,着实不是人受的。每天只穿着件单薄的衣裳,在寒风凛冽的雪地上训练,使得她这几日变得少言寡语,唯有眉间透着的那股坚毅始终没变,看来这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死也不会放弃的吧。

这天一早,徐云德出奇的没叫葛家兄弟带冯雅馨出去训练。原来在前一天晚上,他们就已经商定好了,将于今日清晨,进入那密境之内。

扑灭了篝火,徐云德又找来些树枝将洞口堵上,而后大伙儿便一同来到了绝地入口处,这洞|­茓­不大,且极其隐蔽,藏在杂乱的灌木底下,很难发觉。

王长贵首先说道:“这绝地之内必定凶险万分,大伙儿可要小心了,万万不能粗心大意!”

徐云德接过话道:“我在前头开路,大伙儿紧挨着前行,莫要离的太远,以免出现什么意外,照应不过来。”

见众人齐齐点头答应,随即徐云德便拿出了小铁铲,当先钻进了洞|­茓­之内。话说洞极其狭窄,堪堪只能容纳一人屈身前行。洞内无光,越往里深入就越加伸手不见五指,通道很长,且曲折绕弯,谁也不能看清前头的东西,此等环境,着实会令人心神难安。

这种经历对于刘萍他们而言,或许不算什么,可对冯雅馨还有小张来说,却是头一回,但两人脸上却都没有呈现出害怕的神­色­,小张先前就一心求死,既然他连死都不怕了,还会怕其他的玩意儿吗?

而冯雅馨则与小张不同,或许对于她这个未经事实的丫头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怕这个概念,相反,她还觉得这种经历十分的惊险刺激!更要命的是,她已经开始期待那厉鬼的出现了,只不过她的好奇心很快就要被残酷的现实所打破……

紧跟在徐云德身后的雪球,此刻也再也没有了跟他开玩笑的心思,一本正经的说道:“徐大哥,我记得这地洞大概在两百米长这样,我们如今已走了百米多,看样子就要到头了!”

徐云德一边往前走着,一边沉声答道:“雪球,那晚你在绝境之内,除了几只小妖之外,有没有察觉到还有其他怪东西存在气息?”

雪球回想道:“当时那些被妖物的残忍气昏了头,外加有担心大伙儿的安慰,所以并没有上心观察,匆匆的了解了几只小妖后,就赶回去跟大伙儿汇合了……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那绝境之内的气氛异常古怪,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跟大家形容,总而言之,我总觉得那绝地里头,定然还有些其它的东西在等着我们,所以说大伙儿可要小心了。”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专心赶路。不多会儿功夫过后,突然眼前一空,狭窄的地道随之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极其宽大的空间!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闪到一旁,将路给身后的人让了出来。紧随其后的刘萍等人接踵而至,当他们刚一踏足这神交已久的绝地之内时,皆是惊叹不已。这绝地之内,温度适,长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像什么决明子、通心草、何首乌、蛟龙须……乃至更为罕见的龙抬头、断肠草、鬼折茎都一应俱全!

刘萍惊叹道:“真没想到,这地下绝境内,竟然是此等景象,简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呀!”但话未说完,目光便被不远处花草间的一番狼藉之像给吸引了过去,其余人也不例外。

只见那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具尸首,这些死去已久的尸体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相同的是,无一不是血­肉­模糊,肢体被啃咬的不成样子。他们双眼圆睁,惊恐的神­色­还停留在脸上,似乎是在死前见到了什么超乎想像的东西。

另外,在这些尸首之间,还零散的躺着八只怪物!这些怪物体形较小,顶多有兔子那般大,浑身乃是灰褐­色­的鬃毛,尾巴细长,长着人一般的手脚和像人又像老鼠的脸庞。稍一细看,便不难发现这些怪物皆是气管被撕开而死,不用多想,定然是雪球­干­的。

王长贵等人举步来到尸首近前,挨个的替他们合上了眼睛。突然,冯雅馨似乎是忍不住翻腾的胃液了,捂嘴跑到一旁­干­呕了起来。虽说与她父母同乘一架机的那些人,死状也是惨不忍睹,但毕竟那时她还沉寂在父母双亡的悲痛之,并没有心思去多想其他,而这里的尸首,死法却要更加血腥的多,猛然看去,数十平米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屠宰场。这刺激人眼球的一幕,叫她这富家女如何接受的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走到冯雅馨身旁,拍了拍她的脊背说道:“丫头,深呼吸,不要多想,你既然决定要加入我们这一行,首先就一定得把这关过了,要知道在那些古墓之,比这更要令人作呕百倍的场面比比皆是,倘若你连这个都受不了的话,又如何去盗墓呢?”

冯雅馨闻言,立马强行压住了自己恶心感,点头道:“徐大哥,我会努力的,你放心吧……只是……只是这些人死的着实有些太惨了,他们真的是被妖怪所杀?”

徐云德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普天之下,没有哪个人能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这话,对于小张来说,简直是一把吧尖刀,狠狠的Сhā在了他的心头。只见他终究是忍不住了,一脸愧疚的跪了下去,用膝盖“走”至尸首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乡亲们,是我害死了你们!现在我就在大伙儿面前,你们尽管来索我­性­命吧!”说罢,便“咚咚”的磕起了响头,并抱头痛哭。

王长贵见状,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便将目光转向了那几个小妖的尸体上,走近其一只,拨弄着翻看了一会儿,开口道:“幸好这些妖物及时的被发现并杀害了,要不然等他们练成了道业,可绝非那几只大的所能相比的!”

庄钏点头道:“不错,这些小妖,自打还在娘胎里的时候,便开始吸食人血,吞噬人气,所以打型开始化形,且也有了道业,一旦任其成长,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这时,徐云德带着大为好转的冯雅馨来到了众人身旁,他撇了一眼遍地的尸首后,方才开口说道:“这些人死的糊里糊涂。其魂魄定当充满了怨气,可这绝地之内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气息,使得我难以捕捉到周围的­阴­气,真不知那些冤魂在不在这里。”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兄弟说的不假,这绝地之内却是古怪,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抽走了所有的气息,就连­阴­阳二气乃至五行之气都难以察觉!”

庄钏欢看了一下四周,并未有所发现,开口道:“这地方,四面皆是厚重的石壁,上头满布着陈年老灰,也不知那些石壁上有没有什么铭篆刻之类,但据我所知,能抽走所有气息的,唯有那道业高深之人,布下了无上的阵法,才有可能达到这种效果,除此之外,或许就只剩那些不为人知的天灵地宝了吧。”

刘萍奇思妙想道:“会不会是因为这绝地的奇异花草太多,它们所散发出了气味相互混合,从而产生了奇特的效果,化解了所有的气息呢?”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只不过此类情况我们从未听闻过,史书更无此类记载,因而我们也无从断言。好了,此事咱先暂且不谈,眼下要紧的是,先唤出这些亡者的魂魄,化解他们身上的怨气,也好叫他们早些进入轮回,投胎再世为人。”

所说捕捉不到­阴­气,但引魂之法却还是可以用的。引亡魂显灵,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术,几个老道都会,稍稍商讨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由王长贵来。

对此,刘萍等人自是见怪不怪了,可冯雅馨还有小冯,乃至双儿,却都是头一回见。虽说双儿拜了马圣为师父,从他那里也学了不少东西,听了不少东西,但却都仅限于听,见却是未曾见识过的。

在他们三人好奇的目光下,王长贵掏出来三炷­阴­魂香,选了个较为空旷的地方,点燃后,成“品”字形Сhā在了地上。而后便冷眼站在了一旁,没再有多余的动作,也不做声。

见状后,小双大为疑惑,低声在叵蓉耳边问道:“蓉姐姐,不是说要引魂吗?王大仙他怎么点了几根香就不动弹了,难道他不用施法吗?”

不等叵蓉开口回答,一旁的马圣便低声解释道:“王家引魂香,乃是特制的灵物,能引出四周的亡魂现身,无须施法!小双你要记住了,道法道法,说的本就是道与法,道通则法通,法成则道也成。”

听了师父的话后,小双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之应声说道:“师父的话,徒儿牢记在心!只不过……徒儿还有些不大明白,道跟法究竟有何区别,又有何联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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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1第二十八章第十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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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圣并没有直接回答小双的话,只是说道:“这些道理,你须得靠自己的本事,在修行的过程中去亲身体悟、逐一的发觉,要知天下间道有万种,每个人悟出来的道,都是各不相同的。(无弹窗)唯有亲身经历,有心而发的道,才是最适合自己的道!”

小双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师父的话,徒儿记下了。”

正大此刻,徐云德突然低声道:“大伙儿快看,魂魄出现了!”

众人急忙顺势望去,果不其然,只见横七竖八躺在奇花异草间的那些尸体边上,都逐渐的隐现出来一个若有若无的虚影,随着引魂香的烟雾逐渐弥漫开来,这些虚体也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随着这些魂魄逐渐变的清晰,大家终究可以看清了他们的面貌,果然就是惨死于妖物爪下的那些人。此时此刻,这些亡魂脸上皆是毫无任何感情的­色­彩,根本就看不出是喜是忧。它们一脸茫然的四下观望着,似乎对这个世界感到十分的陌生,但唯独当目光扫过小张的时候,眼神中会闪现出的一丝怨恨,证明着他们已经不是寻常的灵魂了。

与此同时,小张,冯雅馨乃至小双,皆是大为震惊,对于他们而言,此番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正的亡魂!

大惊之后,那小张似乎是横下了心,冲着场中十几只鬼魂磕头拜倒:“诸位乡亲,你们的命,都是我害死的,倘若你们心里对我有怨的话,现如今就尽管过来索去便是,我小张这辈子多半是无法拟补我所犯下的罪过了,但求来生,再给大伙儿赎罪。”说罢,便毅然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那些鬼魂前来索走自己的­性­命。

再看那些面无表情的鬼魂,听了小张的话后,终于有所动容,纷纷向小张所在的方位挪动过来,它们挥动着爪子,一脸的怨恨,似乎真是要将这罪魁祸首就地正法了。

可谁料这时,却听王长贵一声怒喝道:“大胆孽畜,休得被怨恨迷失了心智,你们的死,虽说跟小张有着莫大的关联,但却终究不是他杀的,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就算你们想要报仇,也该去找那些妖物才是!”

听了王长贵的这些话以后,小张似乎感到十分的惊讶,他不明白这个老道士为何要三番两次的救自己。难道说他带自己来此的目的,并非是要这些亡魂能够得以报仇?

另外,那些亡魂们听了王长贵的话,也纷纷驻足于原地,并将目光投向了王长贵身上,猛然叫这么多冤魂盯着,换做旁人,定会感到不寒而栗的吧,可他王长贵却丝毫没有为之所动,接着说道:“现在你们若要回头,还来得及,重归六道,轮回投胎再世为人,没准还能投到一户富贵人家,一生衣食无忧,但若真造了杀孽的话,那必会落得一个魂飞魄散的悲惨局面,路是你们自己选的,选好选坏,全在你等一念之间!”

随即,徐云德又在暗下给一脸茫然的小张使了一个眼­色­,小张并非傻子,顿时就意会到了他的意思,急忙开口道:“诸位乡亲,我猪狗不如,丧尽天良,在妖怪的­淫­威下,泯灭了人­性­,如今虽然想通了、后悔了,但却为时已晚,本来决定以死谢罪,可转念一想,倘若我真就这么死了,那么谁来替你们收尸呢,更何况听这位大仙的意思,倘若你们真把我杀了,那么也会落的一个魂飞魄散的局面,想必大家都不想有这么一悲惨的收场吧!只要你们能够回头,重入轮回的话,那我答应你们,定会将你们的尸骨好好安葬,并为大家守孝三年!”

徐云德接过话道:“如今杀害你们的那些妖物,已经被我们灭了,所以说你们的仇也算是报了,我像大伙都不愿多生杀孽吧,更何况如今小张诚意悔改,正所谓浪子回头金不换,不如大伙就此放过他吧。”

话说到了这里,亡魂们的脸­色­也终于起了变化,少了先前的冷漠和无神,多了几分悲伤于无奈。

王长贵见状后,急忙低声对刘萍说道:“丫头,快快吟唱那首安魂曲!”

不及多想,刘萍急忙开口清唱了起来,随着柔和的曲调蔓延,那些亡魂的怨气也逐渐的被化解掉了。一曲唱罢,十几只亡魂尽数变回了寻常的魂魄,再也没有怨气和仇恨了,就连利抓也都便会了寻常的手掌。他们脸上此时一片祥和,冲刘萍等人,以及小张微微的点了点头后,身影也随即逐渐的变淡、变透明……片刻功夫后,只见一虚无飘渺的洞口,突然凭空出现在那些魂魄身后,随之这些魂魄就像是得道了召唤一样,纷纷走了进去。十余只灵魂尽数进入洞内,那神奇的洞口便又立即消失无踪……

许久之后,冯雅馨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不可思议的说道:“那些鬼魂呢?他们去了哪里?那个洞口又是怎么回事?”

庄钏道:“自然是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冯雅馨闻言,更觉大惊,开口道:“难不成它们去了­阴­曹地府?”

庄钏道:“不错,要想重入轮回,那定得先去阎王那里报道咯。”

冯雅馨继续追问道:“冯老先生,你又没有去过地府呀,地府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庄钏无奈的摇头答道:“我乃是活人之躯,怎么可能去过地府呢……”

王长贵轻叹道:“好了,大家还是先别说这些了,绝地之内怪异非常,我总觉得好像还有些不对劲儿的地方!所以说大伙儿千万不要因为那些魂魄的离去,而放松警惕!关于这绝地的秘密,我们还一无所知呢。”

徐云德闻言,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即又抬头看了看上方,而后才开口道:“这绝地方圆两三百米,高逾十丈,空间虽说极大,但却与外界完全隔绝,可即便如此,这里却依然是明亮如白昼,试问这光源是哪儿来的呢?”

他的这番话,似乎是点到了要处,众人神­色­皆是一惊,刘萍道:“那地道中昏黑一片,没有丝毫的亮光,可到了这里,却又变得形同白天,着实古怪!再看这洞顶,尽是些嶙峋的石头,看上去也不像发光体,那么这绝地内的光源究竟是什么呢?”

“哎呀,真奇怪!”正疑惑着,冯雅馨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问题,惊声嚷道:“大家快看呀,我们……我们为何没有影子?”

众人一听这话,急忙低头看相自己的脚下,果不其然,每个人的身前脚后,都是空空如也,没有半点影子!

刘萍道:“往日里,影子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实物挡住了光所产生的,可这绝地中既然有光,并且我们几个又都是实体,可为何会……”

庄钏若有所思的说道:“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这绝地之内的光线来源。兴许这便是那古怪之处了,试想一下,夜间在黑暗中烧起一堆篝火,那么火光必定会将周围人或物的影子投向相反的方位,但若是有个人走进了火中,那么这个人的影子是否就不会产出现了呢!”

王长贵微微点头道:“装道友说的不错,世上怪事虽多,但万般一切却都离不开一个理字,有光的地方就必定会产生影子,这是常理。是不可能被违背的,因此眼下这等情形唯一的解释便是,整个绝地都是发光体,而唯有我们置身在一个发光体的内部,才不会产生影子。”

这话对于闻者而言,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对于置身其中的刘萍他们来说,却是叫人惊惧!整个儿绝地都是一个发光体,那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若将这整个儿绝地搬到地面,那么便会成为一个只有白天,没有黑夜的地方!即便是没有太阳,可这里依旧能亮如白昼!

为了印证这个猜测,徐云德当即从地面上抓起来一把沙土,钻进了身后的地道之中,走不多远,地道里就变得黑暗起来,可当他展开手掌去看那沙土之时,却是被惊呆了!

看来王长贵和庄钏的猜测并没有错,只见在黑暗的洞|­茓­之内,手里的那把沙土却并没有像寻常的泥土一样变的暗淡,但看上去却又不像是在发光,只是跟在绝地之内一样,瞧的极为真切,在这黑暗的地道里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里逐渐的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结论,那便是这绝地中的一切,虽说不是发光的,但却吸噬掉了黑暗!当他刚想到这个结论的时候,就连他自己的觉得荒谬,可事实摆在眼前,叫他不信不行。

这时,刘萍等人也纷纷围拢了过来,自然徐云德手中的那把沙土,此刻透露出的那份诡异,自然也都被他们看在了眼中。

谁都没有说话,看样子徐云德心里想的,大伙儿也都想到了吧,这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个很难接受的事情,光与黑暗乃是自然界中最为常见的两种因素,没有人会去怀疑在没有光线的情况下,事物会不会变得漆黑。但就在此时此刻,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似乎被这一把沙土给推翻了!

各有所思的众人,默不作声的回到了绝地之内,徐云德丢掉了手中的沙土,颇有些焦躁的说道:“这里的一切,应该都与那沙土一样,虽说不会发光,但却能无视掉黑暗,也就是说这绝地之内,不仅将五行之气、­阴­气尽数吸收了,就连黑暗也未能逃脱!老道,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呀,天底下竟然还有这等违背常理的事情存在。”

王长贵轻轻摇头道:“徐兄弟,你且稍安勿躁,这累情况我也不曾见过,或许……咱在四下找找,看这能不能发现些其他的什么。”

492第二十八章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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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即便有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绝地,这绝地之内的空间虽说极大,但看上去却并不显得空旷,各式各样的奇花异草杂乱的充斥其中,并且还有些罕见的树木,这些花草树木的长势极其旺盛,即便如今是严寒的深冬,但因这绝地之内的气温却是温暖如春,因此并没有丝毫的枯败之像。(无弹窗)

徐云德说道:“这绝地之中,不仅没有黑暗,并且还没有四季之分,看上去也不像是有什么玄奇的阵法,从而改变了这里的节气跟时令,如此古怪的情况,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回见呢。”

在四下转了一圈,却也没有发现些什么的刘萍,折回来道:“这里也不像是个幻境,我觉的倒像是与外界并存的另外一个层面一样,这里有着独特的自然法则,跟外头的世界完全不一样,因此才不受季节、时令的变化所影响。”

王长贵摇头道:“这不大可能,倘若果真是与外界并存的层面,那又如何解释与外界相通的地道呢?依我看来,此处定然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要想弄清这绝地的来历,首先我们就得先挖掘出这些秘密才行。”

徐云德附身从地上采了一片藿香的叶子,丢进嘴中咀嚼了起来,并说道:“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览无遗的,加之空间如此巨大,我们如何去找寻那些秘密呢?”

庄钏想了想,随之说道:“这绝地虽大,但有一点却叫人费解,还记得鬼王说过,这里原本乃是一个仙人的修行之所,可如今看来,这儿却似乎并不存在任何有人居住过的痕迹,照我看来,即便是仙人,也会在其修行场所中留下一些遗忌。”

刘萍听了这话,回想道:“我还记得东憾边,那招魂幡的藏匿之处,也是一个得道高人的隐居之地,那里就留下了不少东西,还有一些告知后人的字迹呢。”

徐云德点头道:“是呀,还记得那高人留给后世来者的话,就是刻在石桌上的,只因石桌上面落满了灰尘,所以才导致了我们大伙险些没能发现,你们看这儿的情况会不会与之相同呢?”

大伙儿不置可否,相互对视了几眼后,便一同走到了绝地的边缘地带,这儿尽是青灰­色­的岩壁,岩壁之上落满了积灰。

王长贵伸手摸了一把岩壁,随即说道:“这绝地之内,与外界隔绝,常年无风,自当不会带起沙尘,而如今这岩壁上却沉积着如此厚重的灰尘,真是叫人费解呀。”

马圣迟疑道:“王道友的意思是,这些陈年老灰,是有人刻意弄上去的?”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仅是我的一个猜测,是否确凿,还得印证一下才行。”

“印证?”慕丘痕惊讶的问道:“莫不是王道友你准备将这所有的灰尘,全部给扫下来不成?可这一圈石壁,如此宽大,要想将上头的积灰尽数扫除,那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呀。”

王长贵撸了把胡子,笑着说道:“这个,就无须慕道友担心了,贫道自有办法。”

说罢,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王长贵掐了一个怪异的手决,刘萍和徐云德一见,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施展的正是盅繇科之法!伴着手决,王长贵随即在口中默念了几句密咒,而后只听他一声“疾”字令下,神奇的一幕顿时出现。

偌大的整圈石壁上的灰尘,近乎是在同一时间内,瑟瑟落下,在石壁脚下堆了一片。此刻再行放眼看那石壁,已然是变成了苍翠的青­色­,跟先前大有不同,不用多想,这才是石壁原有的­色­彩。

大惊之下,大伙急忙扫视起这绝地中的石壁来,顷刻后,只听小双跟冯雅馨近乎是一口同声的惊叫道:“大家快看,那里有字!”

众人闻言,心神皆是一凛,随即循着她俩的指向看去,果不其然,只见正对着入口方位的那片石壁上,正赫然的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古体篆字地之眼。每个字皆有一个寻常男子那般高,三字并排而立,显得威严无比。

酷爱书法的庄钏见了,由不住的赞道:“好字!好字呀!”

大伙皆是赞同的点头,都说字如其人,单看这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就不难想象出写着字之人,定然是那种心胸宽广、飘然世外的得道高人了。

但在惊叹之余,众人心中又不禁泛起了疑惑!“地之眼!”这三个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难不成是这绝地的名字?

刘萍首先开口说道:“地之眼,顾名思义,就是地的眼睛,可大地乃是死物,怎么会想人畜一样,拥有眼睛这等器官呢?”

徐云德猜测道:“或许,咱不能只从字面上的意思去理解这三个字的内含,眼乃是人身上最为明亮的器官,而这绝地里头,恰又是没有黑暗,常年亮如白昼,或许这就是古时高人为其命名地之眼的首要原因吧。”

这时,马圣似乎是想起了某些事情,若有所悟的说道:“道家有云,天地未开,一片虚无之际,乃是大神盘古开天辟地,而后一气化三清,三清即为我道派三围尊圣。而其身体发肤,血脉骨骼化作山川草木,河流大海,双目则化作日月,但也有一种说法,则是盘古的一只眼睛化作了日月,而另外一只则就化成了地眼,不知我们道家所说的地眼,跟这地之眼,有没有什么联系?”

王长贵摇头道:“这些言论,皆是我道派古时编造出来的,其可信度并不高,盘古开天地是否实属,谁也不能断言,另外三清尊圣乃是盘古的一气所化,我也心存怀疑,更别说那道派言论中,十二祖巫也是盘古的一身­精­气所化了,因此,贫道觉得这地之眼与马道友所说的地眼,并非是同一回事。”

听了王长贵这话,在场之人大多都有些惊奇,王长贵既是道门中人,可却为何对于道家言论如此的不尽信呢?慕丘痕道:“往道友,盘古一气化三清一说,在我道门之中,乃是自古流传的典故,难不成王道友不信?”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道:“我虽为道,但却不信道,我修的乃是自己的道,而绝非古时流传下来之道,马道友刚才不也曾说,每个人所修的道,都是不尽相同的吗?古时的修道者所创立的道家言论,那只不过是他们自己的道,跟我毫无关系。试问诸位道友,自古至今,诸多道术尽已失传,我等道术,除去自家所留,大多皆是自己所悟,既然如此,我们为何又要去信那道门之说?”

听了这一番话后,马圣、慕丘痕以及庄钏三人,皆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可不说,在他们的修行过程中,对于道家的诸多言论,从来都是没有丝毫的怀疑态度,可如今王长贵的这些话,却又说到了他们每个人的心坎中去了。

良久之后,马上抱拳道:“今日听往道友一席话,当真是获益良多呀。你说的不错,如今我们所做之事,正等于是在寻找属于我们自己的道途,倘若一切都尽信古时流传,那我们何谈突破,何谈参悟自己的道呢!”

王长贵会心一笑道:“诸位道友皆是人中龙凤,这些话即便我不说,想必要不了多久,你等也定会自有所悟。我今日之言,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这时,徐云德又开口道:“难怪老道你在头一回听闻十二祖巫的来历之事,并没有拿道家的言论出来反驳呢,原来在你心里,从来都没有将道家自古流传下来的那些言论当真呀。”

王长贵点头道:“盘古开天地,一气化三清,女娲练五彩神石补天,老子化胡成佛……这些道家之说,尽是古人所传,我等并未亲身经历,为何要信!好了诸位,这些咱还是放在以后在做详谈吧,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解开这绝地之中的秘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随即便有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那三个苍劲的大字之上……

“地之眼……地之眼……究竟何为地之眼?”徐云德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百般无奈的念叨着。

没有黑夜白昼之分的地方,着实叫人有些难以适应,不知过了多久,大伙儿仍旧没能有所新的发现,正靠墙坐着休息之时,刘萍突然间发现了这绝地中的一个怪异现象。

那就是,绝地之中的诸多花草,其长势似乎都朝向一方,虽说并不十分明显,但若悉心观察,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按理讲,寻常的草木,其生长的势态,大多都该循着风势,亦或者是阳光、水源这些因素,可这绝地中没有日月、没有风雨,那么这些草木的生长势头朝向一处这个现象,又是怎么回事呢?

不容多想,她连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众人闻言,也纷纷仔细的观察了起来,发现刘萍说的并不假,整个儿绝地之内,所有的草木全是往这“地之眼”三个字所在的方位伸展的,细细看去,就形同是文武百官,弓腰朝拜君主之状,令人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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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第二十八章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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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贵道:“万物生长,皆要遵五行,循­阴­阳,而这绝地之中的五行之气和­阴­气乃至黑暗,都不曾存在,想来必定是被某些东西给吸收了,如今又见这些草木的生长势态又是如此古怪,依我看来,这三个字兴许就是玄机的所在之处。(无弹窗)”

徐云德疑惑道:“这三个字虽说写的极好,但却也只是寻常的字而已,怎么会吸收五行之气,乃至­阴­气呢?”

王长贵沉思少许,随即说道:“你们的随身水囊中,可还有水?”

葛五回道:“我这有,大仙您是渴了吗?我这里的水足够你喝了。”说罢,便将腰上挂着的水囊解了下来,递给了王长贵。

王长贵接过水囊,随即说道:“我并非是渴了,而是想验证一下我的猜测而已!”

“验证你的猜测?这水囊如何验证的了呀?”葛五闻言,大惑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没有作答,而是在众人迟疑的目光中,拧开了水囊的塞子,随即点了一滴水在自己掌心。众人不知王长贵究竟准备怎么做,皆是好奇的围拢了过来,并将目光投在了他掌心的那滴水珠之上。

片刻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一滴小水珠,竟然在王长贵的手心之中,缓慢的往写有“地之心”三个字的石壁方向滚动而去,片刻后,这滴水珠竟然脱离了他的手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悬浮在了半空,并极为缓慢的向石壁飘去!

见此情形,众人无不哑然震惊!在众人惊诧的目光注视下,不知用了多久,这水滴终于飘到了石壁上,最终消失无形,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在石壁上头留下。

此时的刘萍等人,已经陷入了呆傻之状,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因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着实叫人震惊、叫人费解。

许久之后,徐云德终于开口了,只听他说道:“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竟然如此的神奇,如此的玄妙!”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说道:“或许,这才是地之眼的真正含义了吧。眼能容纳万物,但却装不下黑暗,而这里却不曾存在黑暗。但组成万物的五行元素却尽数被吸收,符合了容万物之说,因而古时的高人才会将此处命名为地之眼!”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大伙儿皆是点头,这一解释无疑是符合当下所见之情形了。这时,刘萍说道:“大仙,我这里还有一个疑问,鬼王们曾说,这绝地乃是一仙人的修炼场所,如今看这三个字,即便不是仙人所写,那也必定是出于某个得道高人之手,可据我观察,这里的灵气并不浓郁,素闻那些仙人,亦或者是高人,选择的修行之所,不都是些灵气充足的名山大川吗?可为何这位却要选择这五行皆没之处呢?”

不等王长贵开口作答,便听慕丘痕说道:“刘姑娘所言差矣,这绝地之内表面上看,虽说灵气并不充足,可若是细想,却是恰恰相反呀!试问高人选择灵气浓郁之地作为修行场所,其目的是什么?”

刘萍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是为了更为有效快速的提升自己的道行咯。”

慕丘痕点头道:“不错,正因是为了提升道行,所以选择这等长满奇花异草的地方,才正和逻辑呀!要知道这些罕见的花草,所蕴含的药效,可不比天下间的那些名山大川中的浓郁灵气给修道者所带来的益处小呀!”

刘萍闻言,顿时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后,便没再多言。

可徐云德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若是仙人的话,多半不会在乎这些凡尘中的奇花异草,所以我想曾在这儿修行的,多半是个得道高人吧,可若是如此,这高人后来又去了哪里呢?难不成是道业大成,飞升而去了?”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毕竟这里所生长的奇珍异草,纵使是尝遍百草的神农,终其一生所见,也未必能赶得上这儿的一半吧,在此修行,借着各类灵草的功效,定当事半功倍!”

听了这话,徐云德突发奇想道:“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也效仿一下,在这儿修行一段时日,如此一来大伙儿的道业尽数突飞猛进,岂不是好事一桩?”

这个提议,自然也都是大伙儿的心中所想,只是刘萍却摇头道:“我们还有要事缠身,哪有功夫在此潜心修道呢?再者说用灵草炼药,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兴许还不等我们道业有成,凡尘俗世就已经陷入了更大的危难之中,届时未等我们出去,却已是回天乏术,那么我们所修成的道业,又有何用?”

听了这话,徐云德哑然不语,王长贵点头道:“丫头说的不错,再者说,修道途径有千万种,不问事实,潜心悟道只不过是那种淡然事外的高人所选之路,与我等这些已深陷俗世的,不可与其同日而语,再者说,兴许当我们将尘封的历史尽数解开后,那仙缘加身,道德圆满的功绩未必就抵不过灵草所带来的好处。”

半晌后,徐云德长叹道:“话虽如此,可如今我们已然断了线索,这绝地之内的谜团,也不易解开,要想功德圆满,谈何容易呀!”说罢,便一脸无奈的锤了一拳石壁。

王长贵道:“正所谓事在人为,几年间发生了那么多难解之事,我们都走过来了,如今面对这区区一个绝地,岂能轻易言弃!更何况,如今咱对着绝地之中的谜团,也并非是毫无头绪呀!”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他急忙问道:“老道,你说有头绪?什么头绪,难不成你又发现了什么?快些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我这都快要急死了。”

其余人对于王长贵的话,也是感到十分的好奇,刘萍道:“是呀大仙,您究竟又发现了什么?”

王长贵没有立即作答,而是伸手在那石壁上摸了摸,而后才开口道:“正所谓有失必有得,这绝地之内的五行以及­阴­气尽数都被吸收去了,那么这些元素又去了何处?总不会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吧。”

马圣疑惑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一切的玄机走在这石壁之上?”

王长贵摇头道:“这石壁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另外据我观察,这三个字写的虽好,但却并没有什么阵法之势存在其中,因此能吸收掉五行乃至­阴­气的东西,定然在这石壁之后!”

众人闻言,皆感大惊,刘萍道:“大仙您的意思是,将这石壁砸开?”

谁料王长贵却是再次摇了摇头,他说道:“俗话说的好,有果必有因,倘若这石壁后面果真藏有什么玄机的话,那么就定有法门,可以开启这个石壁!”

徐云德接过话道:“老道你是说这石壁上藏有机关?”

王长贵点头道:“若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石壁上面必有机关,只是藏匿的几位隐蔽,我们一时难以察觉罢了。”

葛五听了这话,顿时喜形于­色­,开口说道:“既然真正的玄机藏在石壁后面,那我们何须管它什么机关呢,直接将其砸开,岂不来的快捷简便!”

可谁料他这话音刚一落下,徐云德、王长贵、刘萍乃至马圣、慕丘痕还有庄钏等人皆是一口同声的否定道:“万万不可!”

葛五大惑不解,问道:“这是为啥,不是说旋即就在石壁后头吗?只要将其砸开了,一切的谜团不就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刘萍回道:“话虽如此,可留有机关之人想来也早已想到了这一点,咱谁也不能揣测古人的心思,倘若砸开了墙壁,却又同时毁掉了墙后的东西,我们岂不追悔莫及。所以说咱必须适得其法,才能解密。”

王长贵道:“丫头所言极是,这石壁万万砸不得,不光是怕毁坏了石壁后头的东西,且看这绝地之内的整圈石壁,浑然一体,若要将其砸坏,届时免不了整个绝地塌陷,倘若如此的话,咱岂不是将自己逼入了陷境!”

葛五闻言,心中顿时一凌,随即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石壁,见果真如王长贵所说,浑然一体,似是整块的岩层,一旦塌陷,那么自己这群人必会被埋没其中……想到这些,葛五不禁冒出了冷汗,开口说道:“是我心急了……”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随即再次将目光投在了石壁上的那三个大字之上,看了良久之后,心觉怪异的说道:“地之眼!这三个字的要点似乎是这个眼字,眼乃心之窗,地之眼,顾名思义,便是地之窗……”

马圣接过话道:“又有话说,门窗同义,门即是窗,窗既是门,由此看来,这三个字也能理解为地之门!若要开门,首先须得有钥匙,可见这石壁之上,除了此三个字外,并无其他,那么用以Сhā钥匙的锁眼又是什么呢?”

顾名思义,大伙都知晓马圣所说的钥匙和锁眼,指的是开门之法,而并非寻常所见的真正钥匙和锁孔。徐云德闻言后,再次伸手摸向了那三个大字之上。只觉字里行间,传来的乃是坚硬和冰冷,并无丝毫的异样之处,他随之又试着去拨弄笔画,但却依旧以失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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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4第二十八章第十六节

494第二十八章十六节'>第十六节

刚抓住的一丝线索,至此再次中断,大伙儿无疑都有些沮丧,绝地之内万籁俱静,没有风声、没有雨声、也没有野兽的吼叫声,若不是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的话,还真给人一种死亡之境的感觉。(无弹窗)

也正是这种压抑的气氛,加之没有黑夜白昼之分的古怪,叫人越发的焦躁不安。正当大伙沉默不语之时,只听徐云德突然“咦!”了一声,随即便见他匆忙的将碰触着石壁的手给缩了回来。

大伙儿见状,皆是大惑不解,王长贵问道:“徐兄弟,怎么了?”

此时徐云德一脸的惊诧,满目疑惑的盯着石壁直看,并开口道:“奇怪!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听了他这话,大伙儿心头的疑云无疑是更加浓郁了起来,刘萍由不住问道:“徐大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石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徐云德回答道:“刚才我的手掌在这石壁上摸了许久,突然间,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传了过来,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要将我的手臂给吸进去一般!”

“竟有此事?”刘萍惊诧的开口说道:“难不成这石壁后面所隐藏的东西,连人都能吸过去?”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揣测道:“人的身体发肤、五脏六腑、乃至血液骨骼,皆在五行之内,按理说这石壁后面的那股能量,能吸去五行的话,那么能够吸人也不足为奇!”说到这里,只见他眼中­精­光一闪,随即又说道:“兴许这便是开启石壁的方法!”

听了王长贵的这话,在场大多数人都感到有些离谱,虽说人体皆属于五行之中,但却与那些单独的五行元素有着极大的区别,再者说,一个大活人,穿过一块坚硬的石壁,那还能活吗!

见大家神­色­不一,王长贵接着说道:“不入虎|­茓­焉得虎子,既然这石壁有这等神奇的力量,加之如今大伙也再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施,那就让贫道先试一试吧!”

徐云德道:“等等老道,这穿过石壁,可不是闹着玩的,对于这石壁后头究竟存在着什么,我们目前还并不清楚,万一此法不通,那你岂不是……”

王长贵摆手道:“徐兄弟,这点你且放心,我虽法力浅薄,但区区石壁还是奈何不了我的,倘若真像你说的那般,此法行不通的话,我自有把握全身而退,再者说以目前的情况,倘若我们要想解开这绝地的秘密,这个险我必须去冒!”

见王长贵神­色­坚决,大伙知道多说无用,只好齐齐点头,并一再嘱咐他定要小心,一旦察觉有什么危险,就需立即回头。

王长贵叫大伙儿放心,随即便抬手摸向了石壁上的“眼”字之上,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石壁上平平无奇,没有丝毫的异样……王长贵似乎并不焦急,依旧将手掌紧贴在那石壁之上。

一炷香过去了,状况依旧如常,徐云德忍不住开口道:“算了老道,兴许刚才只是我的错觉,这法子看样子是行不通的,你就别再等下去了。”

谁料这话音刚一落下,还不等旁人开口,便见王长贵神­色­一变,随即只见他的手掌,竟然缓缓的陷入了石壁之上,就好像是按在了烂泥里头一样!

刘萍见状,急忙问道:“大仙,你感觉怎样?”

王长贵没有作答,只是脸上神­色­显得有些惊诧,但却又似乎透着些欣喜。随着时间的推移,王长贵的大半个身子已经尽数没入了石壁之内,大伙儿的心也随即悬到了嗓子眼儿。徐云德双拳紧握的掌心,也早已浸满了汗。

终于,王长贵似是做了决定,只见他的身体猛然前倾,随即整个身体便形如钻进了水中一般,消失在了石壁之上,并于此同时,还给在场众人留下了一句话:“大伙儿随我来吧!”

看着王长贵消失的方才,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惊诧之中,但片刻后,却是齐齐欣喜了起来,王长贵最后留下来的那句话,无疑是在告诉大家,此法是行得通的!

而后,众人便纷纷效仿起了王长贵,因有了安全的保障,所以刘萍他们更是将双掌都贴到了石壁之上,果不其然,在短暂的等待之后,他们这一伙儿人,也如王长贵那般,被石壁给吸了进去。

越过石壁之后,众人只觉眼前猛然大亮,强烈的光线,直­射­的人难以睁眼。过了许久,方才缓缓的适应,怀着好奇,放眼环顾了一下四周,顿时之间,场内所有人尽数被自己的眼前所见给惊呆了!

不管是阳尊遗址,还是海外仙岛,亦或者是那发光山谷中的情形,与这石壁之后的空间相比,皆要显得太过普通平常。这里的景象,早已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就好像……是一个仙境!或许“仙境”这两个字,都无法表达这里的神奇和绚丽了吧。

石壁之后的空间,比外头的绝地要小上许多,估算一下,大概在百米见方,呈一圆形。更为重要的是,这儿乃是一个“光”的世界、晶石的世界、漂浮的世界!

空间之内,五光十­色­,瑰丽万分,各式各样各种­色­彩、且大小不一的晶石,皆是像脱离的地心的引力,安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这些晶石之上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相互错杂、交融,编织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卷,令刘萍等人看的如痴如醉。

呆立良久之后,徐云德由不住的叹道:“这……这里不会就是仙境吧?”

冯雅馨痴迷的摇头说道:“不……这里比仙境还要美丽,还要神奇!”

王长贵也是难得的流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开口说道:“好浓郁的五行之力呀,真没想到,天底下竟然有这等玄奇的地方存在,今日一见,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此时此刻,雪球也似乎是极其的兴奋,从叵蓉怀里的布包中钻了出来,在那些晶石只见蹿来蹿去,并咿咿呀呀的乱叫着,时不时的还口吐人言道:“是聚灵之地,这是聚灵之地呀!”

刘萍听了雪球的交换,满是好奇的冲她问道:“雪球,你说这里是聚灵之地?难不成你曾见到过这种地界?”

雪球回过身来,摇头说道:“不,我从没有来过这聚灵之地,我之所以知道,那是因为圣人曾给我讲过,他说聚灵之地是世上罕见的宝地,那里聚集着多不胜数的五行­精­华,倘若能在这聚灵之地中修行的话,可说是事半功倍,一天顶上一年了!”

“什么!”一听雪球这话,王长贵、马圣等几个老道士皆是压抑不住内心的震惊,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随即王长贵道:“雪球,你说这些­精­石都是五行­精­华?这不可能!世上绝不会同时出现这么多的五行­精­华,并且还是在同一地点,五行皆有……这绝不可能!”

雪球不以为然的说道:“当年乍一听到这聚灵宝地之时,我也跟你一样,不相信世上会有哪个地方,能同时出现大量的五行­精­华,可圣人说了,世界上不存在绝对的事情,只要是合适的地点、合适的契机以及合适的因缘造化,那么一切的不可能都将变为可能!倘若你还是不信的话,大可自己来验证一下,这些晶石若不是五行­精­华的话,那又会是什么呢!”

听了雪球的话后,几个老道更是动容不已,要知道五行元素的­精­华可不是一般的罕见,即便比起那龙血宝玉而言,也丝毫不遑多让,前不久在鬼城之中,他们所得的那块土之­精­华,便可说是块无价之宝了,但与这空间之中的相比,却要显得小巫见大巫了。

而后,王长贵又走到一块淡蓝­色­的晶石前,仔细的观摩了许久,最终却是长声叹道:“仙缘呀,诸位,这是我等的仙缘呀!这些晶石果然都是如假包换的五行­精­华。这地界五行之气如此的浓郁,大伙万不可措施良机,快快入定,潜心感悟,能获益多少,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众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忙按照王长贵所说,席地而坐,悉心的悟起道来,只可惜冯雅馨并没有修行过,对于入定之说更是百般不解,似乎看出了她的困惑,王长贵、刘萍以及马圣、慕丘痕还有庄钏几人,一起向她施教,给她讲述了许多修行的要领,教会了她如何去感悟自身、感悟天地的本事。冯雅馨天资聪慧,没用多久时候,便找到了法门,学着大伙儿的样子,入定悟起了道来。

入定中的刘萍,只觉自己的元神似乎进入到了一个神奇且又玄妙的世界之中,这里没有半分尘世的污浊之气,侵入五官、感官乃至周身毛孔的,皆是纯正无比的五行灵气,在这股庞大的外来灵气的带动下,她周身血脉中所流淌的血液,时而如波涛汹涌的大海,时而又如安静淡雅的娟娟细流,汹涌时,替她重开了身上一切不通不畅的脉络,缠绵时,则又替她洗刷了周身的污垢、带走了心中的沉闷和愁绪……

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实乃酣畅淋漓,使之刘萍大有一种想仰天长啸之感。于此同时,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流露出来一种欣喜、沉醉、痴迷、享受的表情,看样子大伙儿在这聚灵之地中,皆是受益良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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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5第二十八章第十七节

495第二十八章十七节'>第十七节

不知过了多久,刘萍第一个从入定之中醒来,此时的她,更有一种出尘的风姿,双目中暗波流转,充满了无法言喻的灵动,若此刻有人与之对视的话,那么定会感觉自己心中的一切念想,都会被她看穿、看透不可。

见大伙儿此时神­色­各异,且都还在入定之中,刘萍没有出声打搅,只是不声不响的环顾起四周的景象来,可谁知无意之间,突然撇到了蜷缩在一旁的雪球,却是惊奇的发现,她的身后,竟然不知何时,又长出了两条雪白的大尾巴……

对此,刘萍感到十分的惊诧,三条尾巴的狐狸!在她体内万年大仙的记忆中,也曾经出现过一个拥有着多条尾巴的狐狸,那就是历史中有名的九尾妖狐苏妲己。此妖出现在商朝末期,它心­性­歹毒,祸国殃民,迷惑国君,犯下了滔天的罪恶,后来被道派高人所收。

当年刘萍体内的大仙,还再遥遥无期的苦修之中,虽说从不过问世事,但对于苏妲己的事迹,还是从其他妖怪口中听闻过的,所以对这九尾妖狐的印象颇深。

如今看到雪球的身后,长有三条尾巴,因而才令她由不住的跟那九尾妖狐联系到了一起。只不过,雪球秉­性­善良,绝不会是苏妲己那种­奸­邪之妖,对此刘萍还是十分放心的。

将视线从雪球身上移开之后,刘萍再次看向了那些光怪陆离,美轮美奂的晶石之上,这些晶石似是被一种神奇的力量托着,静静的悬浮在半空之中,使得这整个空间中的气氛,显得是那么的安静、祥和。

但许久之后,刘萍竟是出奇的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便是这空间中繁多的晶石,看上去虽说像是静止的,但实际上则是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在遵循着某种规律转动着。只因这转动的速度微乎其微,所以说很难察觉。

发现了这个现象之后,刘萍大感惊奇,想要快些将其告诉大伙,但奈何此时此刻,王长贵他们都还在入定之中,并且看上去在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似乎都还没有要苏醒的样子。

无奈之下,刘萍只得将心头的疑惑忍了下来,继续观察着这些晶石的移动规律。许久之后,随着一声长长的吐纳声,王长贵终于睁开了眼,随之,徐云德、马圣、慕丘痕等人也先后从入定之中醒来,至此,一行人中就还剩下小双、叵蓉以及冯雅馨和葛家兄弟还未能苏醒。

见状后,刘萍欣喜道:“诸位,你们醒啦!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大家说。”

王长贵等人似是获益良多,个个脸上都透着兴奋之­色­,徐云德笑着问道:“妹子,你有啥事儿呀?是不是自己的道业又有了极大的突破,想跟大伙儿分享喜悦?”

刘萍点头笑道:“这地界五行灵气十分充足,先前的入定修道,确实给我带来了极大的益处,我的修为也因此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只不过我想要跟大家说的事情,却并不是这个。而是跟这些晶石的移动有关。”

一听这话,王长贵等人的脸上顿时泛起了惊讶之­色­,马圣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开口说道:“刘姑娘,你说这些晶石是都是移动着,而并非静止?”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早过大伙好些时候苏醒,见你们都还在入定之中,所以不好出声打搅,在这期间,我细细的观察了这些晶石,结果却是发现,这些五颜六­色­的元素­精­华,并非我们所想象的那样是静止的,而是以一种难以察觉的微小幅度,在缓缓的沿着某种轨迹转动!”

王长贵闻言,深思少许,随之又放眼细细的审视起周围的晶石来。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果真如此,这些晶石确实都是在移动着的,只因移动的幅度着实太小,所以先前刚进来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察觉到。”

这时,庄钏开口道:“先前,大伙或许是因太过震惊和欣喜,所以才忽略掉了不少细节,现在想一下,这空间中,古怪之处还着实不少,除了这些晶石实则是在移动的之外,还有一点,叫贫道百思不得其解。”

其余人一听,皆是大感好奇,王长贵问道:“不知庄道友所说的古怪之处,是什么呢?”

庄钏答道:“这些晶石,虽说都是罕见的五行­精­华,但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它们是如何漂浮起来的呢?倘若说是这空间之内,没有重力之说,那么我们这些人为何没能像这些晶石一样,脱离大地的引力,飘在空中呢?”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庄道友说的不错,关于这一点,其实我也想到了,但奈何没能想出合适的解释,如今听道友如此一提,我这心里,更加觉得此事多有蹊跷。”

徐云德猜测道:“你们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些晶石的布置排列,在无形之中,构成了一个玄妙的法阵,所以说才会呈现出了咱们眼前所见的这些诡异现象?”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也不无可能,只是这空间如此巨大,在这里漂浮的晶石又是如此繁多,倘若阵势某种阵法的威力的话,那么可想而知这阵法高深,绝非我等所能参悟的透的!”

可不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未必,丫头你且想想,这空间之内的五行之气,比起凡尘中的任意一处,皆要浓郁万千倍,加之这些晶石,其自身本就是五行­精­华,所以在这里布置阵法,其威力自会翻上许多倍,譬如说,我若是叫你在这布置上一个天罡五行阵,那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听了王长贵这话,刘萍一时陷入了沉默,他说的一点都不错,这空间内的五行之气着实太过浓郁,因此说,在此不论布下何种阵法,那么其威力比之外界,都要强过百倍乃至千倍,也就是说,这些晶石的悬浮之状况,是因某种高深的阵法所至,也并非是说不过去的。

想到这里之后,刘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只是大仙、各位前辈,你们能否看出,这里究竟有没有被布下了什么阵法呢?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端倪。”

王长贵皱着眉头在这五光十­色­的空间内环顾了好些时候,最终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晶石的布置排列,看上去杂乱无章,没有遵循任何的规律,似乎……似乎没有组成阵法呀。”

刘萍道:“据我所知,但凡阵法,讲究的都是­精­简,正所谓寡介而势强,说的就是布阵之时,要尽量用最少的媒介,去完成强大的阵法,如今这里的晶石如此繁多,与这古人所留下来的理论大有出入,会不会……是我们猜错了,这里并不存在什么阵法?”

听闻刘萍这话,大伙一时间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倘若真像她说的那样,这里并不存在什么强大的阵法的话,那么又究竟会是什么神秘的力量,使得这些晶石都脱离的大地的引力,飘到了空中呢?

许久之后,徐云德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妹子、老道,你们还记得两年前,我们曾在玉马镇外的山中秘洞中,碰到的那个由­干­尸组成的天罡地煞大阵吗?”

刘萍点头道:“当然记得,盅繇科一书,不就是在那洞中得到的吗,我还记得那­干­尸大阵,厉害非常,我们在秘洞之中,险些丧命呢,这事儿我怎么可能把它给忘了!”

徐云德点头道:“没忘就好,我之所以要提起这事,就是为了说明,阵法未必就是寡介而势强的,有时候多介也能势强!”

王长贵一听这话,连连点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想当年,那天罡地煞大阵,就是以­干­尸为媒介,用银线做贯通,在秘洞中还原了天罡地煞的星宿图,使得那阵法威力强大异常。由此可见,先人所说的寡介则势强的说法,并非是绝对的!世上诸多阵法之中,必定存在着许多特例!而这空间之内,便很有可能与那­干­尸大阵一样,属于这种特例。”

马圣点了点头,随即又提出了疑惑,他说道:“话虽如此,可据我观察,这些晶石的排列,错杂无章不说,也并不符合天罡地煞之术,你们说这些晶石若当真构成了某种阵势的话,那么又会是什么阵法呢?”

徐云德开口分析道:“既然这些晶石是转动的,那么就必定会存在一个相对的中心静止点,在看这空间呈一圆形,所以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相对的静止点,定然就是这空间的正中心所在之处,不如我们先找到这个点,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吧。”

大伙儿纷纷点了点头,但将要动身之时,刘萍心里却突然升起了一股一样,急忙开口说道:“要不咱先在等等吧,蓉妹妹它们还没从入定中回过神来呢,倘若我们就这么离开了,中途发生了什么变故,那可就遭啦。”

王长贵闻言,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丫头说的有理,要想破解这里的秘密,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还是在等等他们几个吧。”

他这话刚说不久,叵蓉便第一个睁开了眼睛,只见她原本就机灵明亮且略带些俏皮的双目之中,此时正透着意思睿智与成熟,与此同时,她浑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气场,也有了质一般的改变!

496第二十八章第十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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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6第二十八章第十八节

醒过来的叵蓉,似乎也察觉到了自身的变化,惊诧的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其欣喜之­色­流露于表。刘萍见状,笑着走了过去,拉起叵蓉的手说道:“蓉妹妹,恭喜你的修为又上了一个台阶!”

叵蓉道:“谢谢萍姐,不过话说回来,这都得归功于这神奇的聚灵之地呀。这里真的是太奇妙了,刚才我在入定的时候,只觉四周像是有着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我的身体,将我的五脏六腑、骨骼乃至七经八脉都淬炼了一番,让我不论是**还是­精­神都有了一个质的提升。那种感觉……真是太畅快、太奇妙了。”

说话之间,小双、葛家兄弟也都先后苏醒了过来,此时这聚灵之地内的一群人中,唯一一个还在入定状态的,就只剩下冯雅馨了。

王长贵道:“这丫头初归道途,便有了这么一个难得的机缘,实属上天的造化,她入定的时间越是长久,参悟的道业也就越多,看来这丫头的悟­性­和慧根,都不低呀!徐兄弟,恭喜你。”

徐云德被王长贵的这话弄的有些摸不清头脑,好奇的问道:“恭喜我?冯妹子的悟­性­高、造化好跟我又啥关系呀,你为啥要恭喜我呢?她又不是我媳­妇­儿……”

王长贵撸着胡须笑道:“她不是已经拜入你的门下了吗?这丫头悟­性­颇高,日后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她的成就,可都得归功你御兽世家呀,你说我是不是得恭喜你呢。”

听王长贵这么一皆是,徐云德觉得很有道理,嘿嘿­干­笑了几声道:“照此说来,我收了这丫头做助手,还算是捡到宝了?”

终于,在众人又闲聊的一些时间后,冯雅馨方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叵蓉见装,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冯姐姐,你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很舒服呀?”

冯雅馨似乎还没有从入定的空明状态完全恢复过来,看了看叵蓉,眨了眨眼睛,随即说道:“这……就是入定的感觉?真是太奇妙啦。”

王长贵摇头道:“冯丫头,并非每次入定,都会又这次的收获的,只因这里五行灵气浓郁,所以说在这里悟道,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加之你又是首次入定,自行悟道,因而才会感受非凡,获益极多,只不过这等机缘是非常罕见的,日后你若想进步,就须得勤学苦练,须知修行之途并非易事,有句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希望你好自为之。”

冯雅馨点了点头,随即从地上爬起了身,冲王长贵拜了拜道:“多谢王道长赐教,雅馨记下了。雅馨不怕吃苦,以后我定会加倍努力,不让道长您失望。”

徐云德Сhā嘴道:“好了好了,雅馨是我徐家的弟子,要教导的话也该是我来才对,老道你咋越俎代庖了!”

王长贵笑道:“道派沦落,其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各门各派固步自封,闭门造车,加之师长授徒之时,多会留一手,所以才造成了我修道界如今的局面,而我辈之人若还像以往那样的话,那么千百年后,修道界又将变为一个什么模样呢?想必不用我多言,大伙也都能想象得出来吧。”

徐云德听了这话,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老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而已,你若想传授雅馨道术,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不同意?再者说我还打算把我儿子送到你那里,跟你修行呢!”

王长贵摆手笑道:“徐兄弟你孩子年纪尚小,等他知好歹了以后再说这些吧,眼下我们还是先将这聚灵之地的秘密揭开,再说其他。”

众人纷纷赞同,但此刻马圣、慕丘痕、庄钏这几个道派的高人心中却都震撼不小,只因王长贵先前所说的那番话,着实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想过的,在他们这些名门之后的心中,道门诸派所学之术各不相同,各有千秋,并自古至今,诸派都避讳家学外传,所以像王长贵所说的那般放下门第之间,让众家所长融汇起来,是他们想都不敢曾想过的事情,更是各门各派最为忌讳的事情!但眼见如今修道界沦落,各家绝学纷纷失传,真等到千百年后的话,那么这世道上还存不存在修道者,都很难说,这一局面可是他们谁也不想看到的。

见几个老道目光闪烁,似有所思的模样,刘萍开口问道:“几位前辈,可有心事?”

庄钏闻言,急忙摇头道:“没事,只是听了王道友的话之后,有所感触罢了,想必马道友和慕道友也跟我一样吧。好了,如今大伙的修为都有了飞跃,咱何不趁热打铁,一举破了这宝地的秘密!”

徐云德道:“好,咱这就去这聚灵宝地的中心点吧,我越发觉得,那里定有着什么意想不到的东西,正等着我们。”

大伙儿齐齐点了点头,随之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往这聚灵宝地的正中心走了过去,片刻后,众人穿过了大片的五行­精­华,越过了数百米光怪陆离的区域,终于来到了一处方圆十来米的空旷地带。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带内,没有任何一块悬浮着的五行­精­华。但那里时不时会闪现出的丝丝电花,叫人不敢逼近。

王长贵颇有些惊诧的说道:“这里看似寻常,但却充满了肆虐的狂暴之气,那些电花兴许就是因空气的扭曲,从而呈现出来的效果吧。诸位定要小心,万不可踏入这中心点内部。”

徐云德到:“看样子,这里所有的晶石,都是在绕着这块区域旋转的,由此可见,使得那些晶石悬浮在半空的无名力量,极有可能跟这个区域有关。”

冯雅馨闻言,十分迟疑的开口说道:“可是,这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呀。”

马圣摇头道:“眼见非实,若徐兄弟的猜测不假的话,那么这里头定然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只是仅以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到而已。”

王长贵道:“不错,如若不然,这里头的空气又为何会如此的扭曲,并且那暴虐的气息,还没有分毫的外泄之势呢?”

徐云德掐着脑门儿想了想,随即目光一闪,计上心头,打了个响指道:“有了,大家先且退后几步,让我来试试这中心地带的虚实,看它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众人不知徐云德想到了什么办法,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有多问,按照他的指示,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只见徐云德从怀中掏出来几枚钱币,二话不说,挥手就将其丢进了那中心地带之内。

大伙儿见状,纷纷感到好奇,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只见徐云德丢出去的几枚铜钱,刚一进入那方圆十来米的空地之内时,便神奇的消失了,不仅如此,那钱币消失的地方,还陡然闪现出了几个电火花,只是这几串火花也是一闪即逝。

看着依旧空空如也的中心圈,回想着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刘萍等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想象不到这究竟是哪种神秘的力量!虽说钱币不大,却也是金属所铸,即便是丢进熔炉之中,也得过段时间才能化掉,可如今却是……

徐云德抹了把冷汗道:“幸好我们没有鲁莽,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这空间之内,那咱的后果多半就跟这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马圣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聚灵宝地能吸五行,外头绝地中的五行之力若是被吸进了此间,那么那些五行元素的去向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归附到了这宝地中的五行­精­华之中,另一种情况,则是被这古怪的中心空地给吸了进去。若是前者,那咱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而倘若是第二种情况的话,或许就……”

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就抢过话头道:“你的意思是,倘若这聚灵宝地中的情形,属于你说的第二种情况,那么这空地之内就很有可能只吸收五行元素以及­阴­气,只要我们能找到一种不在五行之内,且又不占半分­阴­气的物件,那么就可破掉其势?”

马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能不能成功,还需验证之后才能知晓。”

正所谓有法总比无法强,大伙听了马圣和徐云德的对话,心里皆是大喜,但紧接而来的却又是另外一个难题,刘萍开口道:“世间万物,皆在五行之内,这宝地中以及咱一行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够跳出五行之外,如此一来咱们又该以何物验证马道长的猜测呢?”

大伙儿一听这话,纷纷皱眉不语,刘萍说的不错,五行之说乃是上古高人提出的理论,金木水火土组成了世间的万事万物,没有任何一样实体物件能够跳离其外,而那些已为认知且不在五行的,就只有光、风、气之流,但这些东西却都是虚无缥缈的,它们无法以一种实体的特­性­存在于世,所以说这些都不能用以验证。

但谁料,就在大伙踌躇之际,却听王长贵哈哈大笑道:“看来真是天意使然呐!”

497第二十八章第十九节

497第51章

第51章

众人闻言,皆是大惑不解,马圣问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解释道:“普天之下,不在五行且不占丝毫­阴­气的实体物质,虽说少之又少,但却并不代表没有,巧的是贫道身上正有带此物!”说罢,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符咒。(无弹窗)

徐云的见状,好奇的问道:“老道,你所说的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不会就是这王家的符咒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正是!”

刘萍听了这话,心头疑云陡升,问道:“大仙,您是不是弄错啦,这符咒乃是以朱砂画于黄纸之上所成,那朱砂属五行之土,而黄纸又属于五行之木。如此看来,五行已占其二,可你为何要说它不在无形之内呢?”

王长贵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萍丫头说的不错,但你却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呀,我王家道服乃是上古高人传,朱砂和黄纸所选料无捡,但画符之法却与众不同,制成后的符咒更是不惧水火,不在五行!”

马圣等几个老道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皆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慕丘痕道:“不惧水火,不在五行……没想到这王家的灵符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王长贵道:“更为确切的说,这符咒实乃可以任意幻化五行之态,只是我道业浅薄,还无法运用自如而已。”

徐云的欣喜道:“没关系,单单只是不在五行这一点就足够了!”

王长贵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好吧,就让我以这灵符,来验证一下马道友的猜测!诸位,还请你们暂且后退几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机又一同往后退了数步,而王长贵,则捏出一张玄黄符咒,挥手将其甩向了那空地之内。

只见这道王家灵符,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奔向那空旷的中心地带。大伙儿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字符瞬间没了进去,但出奇的是,这字符并没有像徐云德先前投进去的那几枚钱币一般,而是静静的飘落到了地上。

见此清醒后,众人欣喜不已,这就证明了马圣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诡异的空间,虽说能吸收掉所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体,但若是在五行之外的话,便可以任意出入了。

只是片刻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大伙面前,只见那安静的躺在中间空地的王家灵符,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处,就形同是搁在寻常的无风地带一般,这也就是说这灵符虽然不怕那空地中的神秘力量,但却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玄机。若想真正的解开其中的谜团,或许还得亲身进入空地的内部才可。

看似平静的空地,实际上的凶险是大伙都亲眼目睹过的,纵使王长贵、刘萍他们这伙儿人的道业再高,也决然不敢进入其中∠竟人在五行之列,与那灵符可不一样,一旦进去的话,下场便极有可能跟那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踌躇之际,刘萍说道:“大仙,这中心地带,看似空空如也,可却隐藏着如此强横的力量,你说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呢?”

王长贵深思少许,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也无法揣测,我们可以看到那道灵符,这就说明这块空地的内部,实则跟我们所见的并无两样,没有因空间的扭曲而出现的假象存在。也就是说这里头的的确确是空的。”

徐云的质疑道:“若是空的,又怎么会存在这等狂暴的力量?我倒是觉得这中心地带内,一定藏有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虽说我们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符咒,但毕竟你王家的灵符不在五行之内,所以才不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也不会被这股力量所扭曲的空间给埋没、吞噬!”

徐云德的话也不无道理,大伙儿闻言后,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刘萍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大仙,你先前说王家的符咒取材不捡,朱砂和黄纸都在五行之中,但唯独画符的方法与众不同,所以说制成后的符咒才不在五行之内?”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刘萍接着说道:“照此说来,只要以你王家画符之法,用朱砂在人的身上画出那些梵文符咒,便可使人体脱离五行咯?”

这话一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马圣质疑道:“这人怎么好拿来跟黄纸相比,那黄纸乃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而人却是……”

刘萍道:“人虽不能比做黄纸,但大仙刚才也说了,真正使得符咒跳出五行之外的首要因素,是王家的画符之法呀!”

王长贵明白刘萍的意思,但却练练摇头道:“丫头,你有所不知呀,我王家的符咒,在制符之时,对于黄纸的尺寸裁剪也是很有讲究的,稍有偏差就成不了灵符,所以说即便你的推理合情合理,但此法也是行不通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颇为失望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

见刘萍一脸失望之态,王长贵沉默不语,无计可施的众人也只得原地坐下休息。这聚灵之地内,不分昼夜,没有时间的概念,大家也不知坐了多久时候,皆是有些许的困乏,或许是寻思着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倒不如睡上一觉,养养­精­神了。

见徐云的第一个躺下睡去,其余人也都没有多言,学着他的模样,先后睡起了觉来。唯有王长贵,没心思睡觉,盘膝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点头,时不时的又摇头,不知再寻思着些什么事情。

时间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王长贵突然眉梢一挑,随机惊喜道:“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徐云德和刘萍等记个浅睡的人给惊醒了,徐云德揉了揉眼睛问道:“老道,什么有了,你想到了啥?”

王长贵起身说道:“正所谓物死法活,意思就是物件虽然是死的,但法却是活的,万般道法因势而变,我王家的画符之法,数千年来传承至今,从未有过哪代掌门试着去深究过,所以导致了后辈皆以为那是定格之法,无从变通。但细想之下,我们所传的画符之法,所对应的黄纸尺寸是死的,但若能想出适合画在人体上的画符之法,那么就极有可能将这人给带离五行!”

王长贵的这些话,似是极为难懂,但若细想的话,实则也并不难。打个比方说一只驴子能拉五百公斤货物,却拉不动一千公斤的,但若将驴子换成牛的话,就一定可以拉得动了!

刘萍将王长贵的话,在脑子里稍微揣摩了一番,顿时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随机欣喜的说道:“大仙,你是要摸索出一种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方法,然后运用此法来将我们大伙儿尽数带离五行,这样以来,我们便可以跟那符咒一样,从容的进入这中心地带里了?”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说道:“正是!”

徐云德惊诧道:“画符之法,乃是王家先祖从智者那里学来的术法,定是博大­精­深,并且几千年都以黄纸制符,从没有谁试过在人体上画符,单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对这个想法又有多大的把握呢?”

王长贵道:“正所谓一法明则万法通,我王家传人,自小学习画符之法,对其中的道理自是了如指掌,徐兄弟你放心,只要给我些许时间,我定能想出一套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法门!”

见王长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老道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我支持你,同时我也相信,以你的才智和道业,一定可以成功!”

王长贵闻言,神­色­一沉,随即对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机便再次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全心悟法去了。

另一方面,虽说刘萍和徐云德等人都深信王长贵定然能够成功,但奈何这聚灵宝地之内,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更是没有出路,无从去往外界找寻,若王长贵的这次悟道,若是需用十天半个月亦或者是更长时间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恐怕就都要饿死或者渴死在这里了!

果真,没用多久时候,葛五便开始叫饿了,刘萍见状道:“五弟,你忍着点吧,这里除了五行­精­华以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大伙儿身上所带的­肉­­干­也所剩不多了,此次大仙悟道还不知需用多久,我们须得省着点吃,以做长远的打算!”

葛五闻言,摸着肚子点了点头道:“大姐,我知道了……”可话未说完,肚子里传来的一阵叫唤,便硬生生的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的肚子究竟是啥做的,为什么别人都没有饿……”可谁料这时,葛六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看来大伙进入这空间之内着实是有一段时间了,刘萍道:“算了徐大哥,虽说我们确实得做长远的打算,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呀,既然大家都饿了,我看就先吃一点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口粮确实所剩不多了,大伙省着点吧,能少吃就少吃些。”说罢,便从包里拿出了­肉­­干­,分给大伙儿食用。可当他拿出些许­肉­给,递给慕丘痕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徐云德疑惑道:“慕前辈,难道您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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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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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第二十八章第二十节

498第52章

第52章

慕丘痕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瓷瓶,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几粒花生米大小的黑­色­丹药,并将其递给徐云德道:“这是我以前闲着的时候,炼制出来的辟谷丹,只需服上一颗,便能维持三日不用进食,平时放在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今日在这儿竟然派上了用场。(无弹窗)”

“辟谷丹?”徐云德疑惑的从慕丘痕手中接过这几粒不起眼的丹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一股抄黄豆的气味传入鼻腔,好奇之下,他连忙开口问道:“这丹药怎么有一股黄豆味儿呀?”

慕丘痕回答道:“徐兄弟,实不相瞒,这辟谷丹正是用黄豆为主原料炼制而成的,每炼制一颗辟谷丹,大概得需要三十斤上下的­干­黄豆,你说它会没有黄豆味儿吗。”

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大伙儿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修道之士炼丹炼药,材料大多都是些草药或者动物的肝脏骨骼之类,但这等用黄豆炼丹的说法,却是头一回听闻。

惊奇之下,葛五开口问道:“慕前辈,这一粒小小的丹药,吃了之后真的能三日不用进食?”

慕丘痕点头说道:“若是情况特殊,四天都不成问题。”

“竟然这么神奇!”葛五道:“我能吃一颗尝尝嘛?”

慕丘痕道:“当然可以,说罢,便又从瓶中倒出来几粒,递给了葛五。”

接过辟谷丹后,葛五也先是学着徐云德那般,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觉着味道还算不错,然后便从中挑了一颗,将其丢入口中吞了下去。

冯雅馨和小双还有叵蓉几人,皆是好奇的围拢了过来,叵蓉问道:“五哥,你感觉如何?”

葛五吧唧了几下嘴,似乎是在回味,但随机却有打了个饱嗝,一脸惊讶的说道:“这辟谷丹还真有功效呀,我竟然不饿了!慕前辈您的丹真厉害……”

慕丘痕笑着摆了摆手,随机也拿出一颗,丢进了自己的口中。但徐云德却是将慕丘痕给他的丹药悉心的收了起来,并没有要服用的意思,正当葛五疑惑之际,只听他开口说道:“慕前辈,您那里一共有多少颗辟谷丹呀?”

慕丘痕说道:“四十五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道:“四十五颗,我们每人可以分得四颗,另外还有一颗是富余出来的,多的这颗咱再另做打算吧,届时看谁最需要,咱就把它让给谁服用。只不过现如今,我们还有些­肉­­干­,所以也用不着急着吃这辟谷丹。诸位,这­肉­­干­大概还够我们两三顿的,咱先将其分掉吧。”

众人点了点头,葛五和慕丘痕已经吃过了辟谷丹,所以就没再去拿­肉­­干­,而王长贵此刻还在入定悟道之中,徐云德没去打搅于他,分到­肉­­干­的众人,匆匆的吃了一些。肚子里有了食物,力气也足了,大伙儿再次凑到一起,低声着商谈着破解之法。

另一方面,聚灵宝地之内的诸多五行­精­华,虽说运转的十分缓慢,但时间久了,还是可以察觉到它们位置的改变的。加之庄钏对于九宫奇门之术也颇有研究,通过他的计算得到结论,这些­精­华大概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才能绕着那中心地带运转一周。

当众人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都大为惊奇,刘萍问道:“庄前辈,这聚灵宝地之内不见天日,你是如何计算时间的呢?”

庄钏答道:“虽然这地界内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但我以心数计算,也不会偏差分毫的。”

冯雅馨闻言,好奇的问道:“心数?那是什么意思呀?”

徐云德解释道:“心数,实则是心跳的次数,每个人都不相同,我一分钟心跳恰好四十五下,算是比较慢的了,而老道那家伙更要离谱,估计顶多跳四十下。”

“啊?”冯雅馨一听这话,顿时抑制不住的惊讶道:“四十下?四十五下?你们的心跳怎么这么慢呀?”

这次回答她的是马圣,马圣说道:“修道之士,皆会修行一种适合自己的练气吐纳之法,道业越高、练的越纯属,那么心跳也就越慢,是以寿命越长,冯姑娘等日后叫徐兄弟传你练气之法,你可以达到这等境界的!”

冯雅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马前辈,我知道啦。”

马圣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转脸问向庄钏道:“庄道友,这些五行­精­华,绕着这中心空地旋转,一圈需要八十一天,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庄钏皱眉道:“八十一乃是九九小周天之数,奇门之中,一小周天恰是八十一日,其寓意为首尾衔接,浑然一体。只是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这跟中心空地中的那暴虐的力量存不存在某些联系。”

慕丘痕接过话道:“如此一处神奇之地,如此强横的狂乱之力,可想而知,定是上古年间的高人所留,而如今我等要想揣摩古人的用意,谈何容易呀!”

徐云德听了这话,也不禁长叹了口气道:“看来眼下,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王老道悟出道法,使得我们大家可以进入那空地之内,一探究竟了。”

正说话间,突又听小双叫嚷了一句:“好渴呀,葛五哥哥,你水囊里还有水嘛?给我喝口。”

葛五点头道:“还有,只是不多了,你省着点喝吧。”说罢,便从腰间接下了水囊,递给了小双。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云德道:“诸位,这里面非但没有食物,并且还没有水源,大伙先看看各自的水囊,算一下咱们还有多少水可以喝。”

众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解下了自己的水囊,片刻后,刘萍说道:“徐大哥,情况不太妙呀,大伙所带的水也剩不多少了,即便是省着喝,也顶多能撑一天的。”

“一天?”徐云德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又沉重了起来,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

见徐云德脸­色­颇显沉重,马圣开口道:“徐兄弟,你是在为水的事情而担忧嘛?”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这鬼地方没有一滴水,咱们身上带的也快要喝光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我们大家都得###在这里头。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可谁料马圣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徐兄弟,这点你倒是大可不必担心,这里虽说没有食物,但却并不缺水,我们渴不死的。”

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惑不解,葛家兄弟更是四下张望了一番,但最终并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不禁好奇的问道:“马前辈,您说这里面不缺水,可为何我没有看到一滴呢?”

马圣道:“这聚灵宝地中,五行之水的­精­华多不胜数,只要我们用以得当之法的话,那么便可解决饮水的问题……”

话音未落,便见徐云德一拍大腿,并欣喜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水之­精­华之内蕴含着丰富的水之气,这里面有如此之多的水­精­华,而我却还在为饮水担忧,真是算了糊涂账……好了,如今吃的喝的问题总算都解决了,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少说也能挨个十天半个月了吧,如今大伙儿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老道能在十天之内悟出道法了。”

刘萍闻言,转眼看了看一旁入定之中的王长贵,随即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大仙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就这样,一伙儿在这聚灵宝地之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好在这里五行之气极为浓郁,修行起来事倍功半,所以说大伙在这段时间内,都潜心悟道,以至于并不是太过无聊。更要说的是,刘萍这一伙儿人的修为,得益于这个聚灵宝地的功效,皆有了很大的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儿分到的辟谷丹也要吃光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的葛五,拿出了自己身上所剩的最后一刻,极为不舍的丢进了口中,看了看身旁入定中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可谁料,还没等他进入冥想之际,忽闻一声略带兴奋的长啸!那声音高昂,连绵不绝,似乎此人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酣畅尽数吐出一般。而这啸声所传来的方位,则正是王长贵所在之处。

入定中的众人,纷纷别这长啸之声惊醒,只见此时的王长贵,已然止住了啸声,正一脸红光的冲大家招手。

徐云德见状,急忙起身走了过去,并急切的问道:“老道,你总算是出关啦,怎样?在人体之上画符之法有没有想到?”

葛五Сhā嘴道:“那还用问,你们看大仙乐的跟朵花一样,定然是想出来啦!”

王长贵笑着答道:“诸位,此番悟道,我不仅想出了在人体之上画符的法门,并且还悟出了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大阵的布置原理,待我稍稍吃些食物之后,咱就开始着手破解这里的秘密!”

“啊?”一听这话,葛五不免有些磕巴道:“吃……吃东西呀,大仙您饿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此番悟道不比往常,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去解析五行大阵,虚耗颇大,如今腹中自然有些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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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一节

499第53章

第53章

服下了辟谷丹后,王长贵又盘膝而坐,稍稍调息了片刻,代体力起劲尽数恢复后,方才拿出了朱砂、毛笔,并招呼大家过去。(无弹窗)

众人围拢到王长贵身旁,只听他说道:“此法乃是我新悟出来的,还不曾用过,所以说它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我王家的画符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要不然我就将其传给你们,以免……”

听了这话,刘萍顿时意会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大仙,你就先在我身上画吧,我去试试,倘若失败了,你也好做纠正。”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可谁料徐云德却开口道:“还是我来吧,我曾答应过孙老弟,定要照顾好妹子,那空地之内的凶险大伙都心知肚明,如今我又怎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呢!”

“徐大哥你……”刘萍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徐云德挥手打断了,他说道:“好了妹子,你就别跟我争了,我意已决,这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要由我来做!”说罢,又转向王长贵道:“老道,我一直相信你,这回也不例外,来吧!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王长贵微微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徐兄弟心意已决,那就由你来试法吧……”随之便拿毛笔沾了些许朱砂,在徐云德的手心上画除了一个复杂的鬼画符图案。

画好之后,徐云德紧紧的攥起了手掌,抿了抿嘴道:“老道,在我进去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件事儿!”

王长贵正­色­道:“徐兄弟请讲。”

徐云德说道:“若是此番我出了事,那么我的妻儿还有老太爷就交给你了,你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王长贵闻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徐兄弟只管放心!”

听了两人的对话,葛五忍不住开口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这是怎么啦?为啥搞的跟生死离别似得?我相信徐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说是不是!”

刘萍硬是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对,五弟说的一点都不错,大仙悟出的道术定然不会有问题,徐大哥这次也绝不会有事,我们莫要杞人忧天了!”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妹子,借你吉言!大家伙儿好生看着吧,瞧我是如何从这中心空地中全身而退的!”说着,便毅然决然的往那中心空地中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皆是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徐云德的背影。片刻之后,徐云德只身来到了边缘。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一头扎了进去!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

再看钻进中心空地中的徐云德,全身上下似乎先是微微一抖,随即便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由于此刻他是背对着大家的,所以刘萍她们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葛五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徐云德背影,一边低声说道:“徐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何动也不动呢,该不会出啥差错了吧?”

叵蓉呸道:“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话?倘若徐大哥有事,那定然会跟钱币一样,可你看现在那空地之内,不是好好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嘛。”

葛五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如此等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他终究又是憋不住了,可刚准备开口说话,便见徐云德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缓缓的往前迈开了步子,走到王长贵先前甩进这里的符咒前,俯身将其捡了起来。随之脚步却并未停下,而是捏着这张符咒继续往前走去,直至大概到了空地的正中间,方才止步。

站在外头的刘萍等人,不明白徐云德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但看他进去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出现异状,看来王长贵所悟出的画符之法,多半是成功了!

忍耐不住的葛五,开口喊道:“徐大哥,你还好吧!”

可空地之内的徐云德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叫唤一样,依旧背对着大家,不知实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正当大伙儿为此感到不解之际,刘萍突然想到:既然那里面的空间是紊乱的、狂暴的,那么外头的声音又怎么会传进去呢!想及这里,她急忙开口说道:“五弟,你别喊了,徐大哥是听不到的。”

慕丘痕道:“按理讲,在徐兄弟进去以后,察觉到王道友的画符之法成功了以后,应该告知大家才对,可如今却像是将这事情给忘记了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长贵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只有两种吧,其一是我的画符之法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成功,而是某些地方出现了差错,使得徐兄弟神志不清。其二就是那空间之内,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东西,是我们在外头看不到的,徐兄弟他进去之后,一眼瞧见,就被吸引了过去,所以才一时忘记了跟我们报平安。”

刘萍接过话道:“我倒是觉得大仙你说的第二种原因,可能­性­会大一些,不如你以王家的灵符,提醒一下徐大哥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玄黄字符,往前稍稍走了几步,找准徐云德所在的方位,挥手打了出去。只见那符咒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正中徐云德后心。

置身于空地中的徐云德,似乎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击给吓了一跳,急忙转过了身来。众人见状,这才放下了心,但随之却又见徐云德似乎看不见他们一般,四下打量了许久,眉宇间还带着些惊异。

刘萍见状道:“徐大哥他……他看不见我们吗?”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

这时,徐云德似乎发现了脚下的另外一张符咒,也就是刚刚王长贵用来打他的那张,神­色­顿时一喜,而后蹲身将其捡了起来,将其揣进了怀中,并用对着虚空打了一个:“我没事,大家放心”的手势!

众人至此,方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王长贵更是哈哈笑道:“看来我确实是成功的悟出了人身画符之法,诸位,事不宜迟,我这就给大家画上符文,咱也好快些进去跟徐兄弟汇合!”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刘萍等人包括王长贵自己的手心之上,也都画上了复杂的梵文,随之众人起步迈入空地之中!

当大伙儿方以踏入之后,直觉眼前猛然一闪,似是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了眼球,使得他们皆是进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王长贵急忙说道:“大伙别慌,这是自然现象,待我们适应了强光之后,视力就可恢复了,只是在那之前,谁也不要乱动,以免突生意外。”

众人闻言,纷纷予以回应。过不多时之后,大家的视力先后恢复了过来。只见徐云德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大伙身旁。他笑着说道:“这里头的光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呢!”

可此时此刻的刘萍等人,已经是没有心思去顾及徐云德在说些什么了,只因这空地之内的情形,着实太过出人意料,跟从外面瞧见的,完全不同!若拿外头的聚灵之地与之相比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中心空地之内,方圆不过十来米的地方,充斥着各­色­玄光,其亮度已然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因此当徐云德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都会被这强烈的光芒,刺得短暂失明。另外,这些炫目的彩光,似乎是在生生不息的运转着,越往中心地带,就越加耀眼。而这空地的正中央,想来也就是徐云德先前驻足的地方,则是一个有竹筐大小的黑圈。所有的光芒,似乎都是在围绕着这个黑圈运转,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古怪的黑圈,看上去还像极了这些玄光的光源!

徐云德见大伙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笑着说道:“刚一看到这等景象之时,我与你们一样。这地方着实是太过玄奇了,还有那个黑圈,刚才我走到了它的近处观察,只觉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吸扯着周遭的一切事物。老道,你先前说想出了破解五行大阵的法子,那么关于这个黑圈,你也一定有所了解吧,能否跟我们说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长贵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道:“这空地之内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前我所说的五行大阵破解之法,只是顺着外头的聚灵之地所形成的原理推测出来的,但却万没有想到,这中心地带的状况,竟是如此……”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失望了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起过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不论是密境也好,聚灵宝地也罢,都跟这个黑圈脱离不了关系,兴许我们解开了这黑圈的奥秘,那么所有的谜团,也都能迎刃而解啦。”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唯有如此啦。只是大伙定要提起戒备,小心行事,我总觉的这黑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人不寒而栗。”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也有这种感觉,自从我第一眼看到那黑圈之时,就觉得那黑圈之内似乎正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大伙儿的一举一动似得。”

听了刘萍这话,众人的神情皆是有些微变,马圣道:“且不管那黑圈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们都得靠近一看,所以说大家还是不要多想,更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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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二节

5第54章

第54章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个黑圈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等我们仔细的研究明白之后,一切自会分晓,眼下胡乱猜测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徒添惊恐而已。(无弹窗)”

徐云德道:“好了诸位,咱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这个黑圈着实有些太过诡异,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所以大家伙儿才会忍不住的胡乱揣测而已。”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随之便一同迈步往那黑圈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黑圈近处,只感觉似乎又一种无形的吸力,拉扯着周遭一切的事物向其靠近。但这种难以莫名的力量,并不十分强烈,所以说也没有给刘萍他们带来什么不便。

王长贵皱眉细细打量了那黑圈许久,但似乎始终没能瞧出个什么端倪,最终无奈的说道:“诸位,你们对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看法?”

刘萍等人纷纷摇头,马圣道:“这黑圈看似不像是实体之物,而是一种虚体,有些像魂魄的特­性­……我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此种怪物。”

刘萍接过话道:“这黑圈的所在之处,应该就是聚灵之地的正中间了,由此看来,它便是所有疑团的关键所在,先前对于五行之气的去向,我们大家也做了猜测,无外乎就是两种情况,如此一来,我们不如做个假设,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葛五听了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大姐,我们该如何假设呢?”

刘萍道:“我们先且将那两种猜测分开来谈,其一,就是所有被吸进此间的五行之气以及­阴­气,最终的去向便是这个黑圈的话,那么那些五行灵气起到的作用有是什么?虽说古时的高人行为古怪,叫人难以揣测,但这么大的一个法阵,总不会是他的即兴之作吧。”

听到这里,王长贵等人齐齐点了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说道:“那高人创造出这么一个聚灵宝地,定然有他的用意。妹子你说的很有道理,顺着思路继续说下去吧。”

刘萍点头,随即继续讲道:“正如我先前所说,假如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成立,也就是说通过这个五行大阵吸收而来的打量五行之气,以及­阴­气全数进入到了这个古怪的黑圈之内,而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问题也就出现了。大伙先前观察一下,看这黑圈之上有没有五行元素的气息?”

众人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惊,原来早在他们接近这黑圈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黑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五行气息。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伙也只是觉得古怪而已,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可如今听刘萍这么一说,方才感到大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长贵道:“既然这黑圈也不在五行,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是错误的,绝地之内,乃至这聚灵宝地周围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处实则并非是这个黑圈?”

刘萍道:“这只是的推断,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有些太超乎寻常了,我们以寻常的思路去推断这里的状况是否可行,我也拿捏不准呀。”

徐云德道:“妹子你不必顾虑这些,反正现在我们也别无他法,倒不如循着你的思路,顺藤摸瓜,或许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纵使再不济,也总要比啥也不做,啥也不想强上许多吧。”

慕丘痕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刘姑娘分析的十分在理,依我看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兴许还真能有意外的收获。”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推理道:“接下来便是第二种可能了,那便是被吸进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向就是那些五行­精­华之上。那些­精­华之所以会悬浮,便是得益于这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黑圈,而那些­精­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五行之气,其目的就是为了维持这个五行大阵,照我来看,那五行大阵一定对这黑圈起到了某些重要的作用,古诗高人之所以要这么做,多半就是为了能是黑圈和五行大阵互补,从而达到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的效果。”

“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王长贵若有所思的重复道,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但却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徐云德道:“这个猜测倒是很符合逻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验证一下?”

“验证?怎么验证?”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

徐云德说道:“你不是说这个黑圈跟那五行大阵是两两互补的吗,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设法打破这个平衡,或许就可得到咱们想要的答案。”

谁料这话尚未说完,马圣便否定道:“万万不可,徐兄弟,这个中心空地之内所蕴含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们真照你说的那样,打破了这个平衡,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一旦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黑圈端得怪异,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徐云德似有些不甘的反驳道:“只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耗下去了,如今辟谷丹所剩无几,根本就不够一人一颗的,若是在这般无所作为的等下去,我们迟早都得饿死在这鬼地方,到时候岂不更加追悔莫及?”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徐云德说的不假,没有实物的情况下,又无法从这聚灵之地出去,那么下惩只有饿死,而倘若放手一搏的话,兴许还有机会成功。只是一旦失败的话,那也必定是要命的下场……

进退两难之际,庄钏似乎是又想到了某些事情,开口道:“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设置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设计出五行阵法与黑圈互补的格局,总该有他这么做的目的吧。”随即他又转脸问向一边的雪球道:“雪球道友,据你所知,聚灵宝地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开辟的?”

雪球道:“当然是天然形成的,如此众多的五行­精­华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情况,是亿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所以这种宝地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缘,倘若以哪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创造出这等聚灵宝地的话,那它还珍贵吗!”

得到了雪球肯定的回答后,庄钏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那位高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块宝地,可他却并没有带走这里的五行­精­华。而是就地取材,将其布置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由此可见他定不会是即兴所为,而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这么做的。”

王长贵道:“照此话说,那高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设置这个五行大阵,就是为了能让其与黑圈达到一个互补的状态。”

说来说去,见结论又绕了回去,徐云德不免有些气馁,他叹了口气道:“说了这么多,等于啥也没说,我们不是早就推测出五行大阵与黑圈死互补的关系了吗!看来像这般猜测,是没有用的,照我看来,还是放手一搏来的痛快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谁也没有怨言。”

刘萍道:“徐大哥,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若非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看还是先不要拿命来做赌注了吧。眼下虽然我们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比起之前,却也有了些许收获呀,只要大家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推敲,我想一定可以破解这里的秘密的。”

徐云德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仙,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王家的道符实则是五行皆在而并非是不在五行的吗?”

王长贵虽不知刘萍为何突然回问起这个,但还是耐心的讲解道:“我王家传下的古籍中是这么记载的,但我自小习得画符之法,并与符咒打交道几十年了,却从没感觉到这些灵符之上有过五行的特征,所以我才说它不在五行之内。”

刘萍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家的先祖应该不会弄错,只是我从不知晓,这世上会存在五行皆在的东西,即便是五­色­土,也只不过是分属五行的各­色­泥土掺杂在一起所形成的,而并非是达到了真正五行兼备的境地。大仙,您难道对此就没有产生过疑问吗?”

王长贵摇头道:“早在几十年前,我对这个问题就已经深究过了,只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不得已之下方才放弃,这或许是因为我的道业不够,所以才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吧。丫头你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

刘萍答道:“我只是想不通一个问题,想向你求证一下。”

王长贵好奇道:“什么问题?”

这时,其余人也来了兴致,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刘萍说道:“一时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中心空地之内,容不下任何属于五行之列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头出了空气以外,便不存在其它任何物质了,而想必大家也都有所察觉,这个黑圈似乎是在源源不断的释放者吸力,既然这周围没有东西存在,那么它吸的又会是什么呢?”

众人闻言,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之冯雅馨却是提出了疑惑,她说道:“刘姐姐,你说的这些,跟王道长家的符咒在不在五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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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三节

51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三节

刘萍说道:“我总觉得王家的符咒跟这个黑圈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想请大仙印证一下我的想法而已,王家先祖说这符咒五行皆备,但在我等看来,却似乎不在五行,在看这个黑圈,表面上看虽然也不在五行,但实际上却是否如此呢?”

听了刘萍这话,王长贵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不如这样吧,大家再稍给我些时间,让我再行仔细揣摩一下,看能否找出我王家符咒所隐藏千年的秘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如今之际,也唯有如此了,但是老道,你徐需得尽量快些呀,我们撑不住几天的。”

王长贵道:“徐兄弟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倘若两天内悟不出道道来的话,那咱就只有照你所说的去放手一搏了。”

这话听在大伙儿耳中,无疑是沉重的,放手一搏所代表的含义,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拿命来做赌注了,也可以说是将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之中。

而后,王长贵便掏出一张灵符,将其捏在手中,随意的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只是这番他并没有进入入定状态,而是紧皱着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灵符,进入了冥想之境。

刘萍等人没有出言打搅于他,大家继续将目光投在了那怪异的黑圈之上,奢望能在王长贵找到答案之前,再发现些其它的什么线索。但现实中往往事与愿违,许久的功夫过去了,大伙儿没有一人能够再次有所发现。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个时辰,也就是说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王长贵则还保持着开始时候的模样,期间动都没有动弹一下。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辟谷丹的功效也逐渐的消减,这令大家越发的感到焦躁不安。

突然间,刘萍脑中似是灵光一闪,随即开口说道:“诸位,我发现了个问题!”

众人一听,神­色­皆是一惊,随即纷纷围拢了过来,徐云德道:“妹子,你快说说看,到底发现了什么?”

刘萍趋步走到黑圈近处,伸手隔空比划了一下,随之开口道:“这黑圈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吸力,也就是说在它的内部,定然是另有乾坤的,虽然从表面上看,这黑圈是不在五行之列,但我们却不能就此断言,这个黑圈的内部空间,是否也是如此。”

听了这话,徐云德似是有些不解,问道:“这黑圈只有脸盆大小,它的内部空间又能有多大呢,再者说,这黑圈质地并非实物,我们根本就无法将其剖开,如此一来,又如何确定你的猜测是否属实?”

刘萍摇头道:“徐大哥,我所说的内部空间,并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而是另外一种概念,或许你可以将这其理解为一个封印,也就是说我们所见到的这个黑圈,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封印的外观,而其内部,必是另有蹊跷的。”

徐云德这回更是好奇了,他说道:“封印?我怎么看不出这是个封印呢?”

刘萍沉默少许,但却觉得自己脑子里所想的,很难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因为那是一种从未涉及过的概念,一时间不免有些焦急,开口道:“徐大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谁料就在这时,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丫头,你的意思我能明白,还是由我来向大家解释吧。”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不已,徐云德更是急着问道:“老道,你是不是想出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你这个鬼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的!”

王长贵笑着摆了摆,随即将手中的灵符揣进了怀中,并起身说道:“丫头所领悟的意思,跟我通过我王家道符的远离推测而出的结论应该是一样的,先祖说我王家道符五行皆备,但一直以来我却难明其要,只觉得它不在五行,导致这一情况出现的主要原因是,我未能达到人符合一的境界!”

“人符合一?”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大仙,人符合一的境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

王长贵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出奇的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他掌心微微一抖,瞬时之间,便见一张玄黄字符凭空出现!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徐云德更是惊讶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符咒为啥会凭空出现在你手上了?难不成瘦子兄弟所擅长的戏法儿被你学去了不成?”

王长贵笑着摇头道:“徐兄弟,这并非是戏法,而是人符合一的体现!我所说的人符合一,实际上就是人与符咒心神交融,人即为符,符便是人,唯有达到这个境界,方才能领悟到我王家符咒的真髓之处,并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

听了这话,众人的惊讶皆是不小,但刘萍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大仙,你的意思是说王家灵符的原理,跟这黑圈是一样的,唯有我们真正领悟到了黑圈的真实特­性­,方才可以弄明一切?只是我还有一点疑问之处,那便是你自幼跟灵符打交道,对于你而言,灵符是极为熟悉的物件,可这黑圈,我们这都还是第一回见到,对于他的特征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在短时间内,又有如何做到‘人圈合一’呢?”

王长贵道:“通过此番悟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但凡有灵之物,与寻常的桌椅板凳是大不相同的,它们并非我们一直以为的死物,其实这些灵物都是有着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思想的,要彻彻底底的将其摸清、摸透,那么首先就得让它试着接纳自己,认同自己,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终的人物合一!另外,此番悟道,我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徐云德急忙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先前我耗费了十天的功夫来揣摩如何在人身上画符的法门,虽说最后成功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倘若没有这人体画符的法子,兴许直至如今,他们都还无法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中呢,怎么这会儿到了王长贵口中,就变成了无用之功?

但随即,马圣却似乎抓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王道友已然发现,这符咒实则并非是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而是五行皆备的灵物,也就是说只要是同时具备五行元素的东西,便都可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内,并不会受到那狂暴能量的袭击?而我们人体,恰是五行皆备之物呀!”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果真聪慧,不错,我要说的坏消息,正是如此!”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即便是坏消息,也都无所谓了吧,徐云德笑道:“这被你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这黑圈的问题呢。行啦老道,之前我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接下来可得抓紧了,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些之外,你还有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比如说如何才能做到与这黑圈合一?”

王长贵道:“我不是说了吗,若想达到人物合一之境,首先就必须让‘物’来接纳自己,认可自己,所以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去跟这黑圈交流,在让它了认可我们的同时,也去摸一摸它的底细。”

“跟黑圈交流?”虽说王长贵说的很有道理,但在场众人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首先这黑圈不是生灵,没有眼睛鼻子肢体,对他说话、打手势之类的举动,必定都是无济于事的……

正当大伙儿踌躇之际,却见王长贵已经当先走到了黑圈边上,并缓缓的伸出了双手,轻轻的靠在了上头,并在闭眼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呢!”

众人见状,虽说心里都没有底,但是眼下这或许是唯一可做之事了,正如王长贵所说那般,不亲手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

相互使了个眼­色­后,大家纷纷走到黑圈边上,学者王长贵的摸样,将双手伸了上去,并闭起眼睛,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

但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当自己的双手,刚一穿过黑圈之时,便觉一股诡异的力量,顷刻之间,顺着双手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股力量极为霸道,似乎是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力尽数吞噬一般,眨眼的功夫,众人已是满头大汗!

葛五、葛六、冯雅馨三人,最先忍受不住这庞大力量的袭击,急忙收回了双手,随之双腿一软,跌掉在地,粗踹不已……

不及恢复,他们便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其余人身上,只见他们此时也似乎是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个个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葛五低声说道:“纵使是他们的道业比我们三人高上许多,可在这等强大的力量面前,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吧。”

果真不如葛五所料,片刻之后,小双也败下了阵来,一如他们刚才一样,方一收回双手,便要瘫倒,幸好葛六眼疾手快,抢上前将她搀扶住了。虚弱的小双点头示谢,随即说道:“这力量太霸道了,若再多支撑片刻,恐怕我全身的气力便要被其吸­干­,葛六哥哥,你说我师父他们能支持多久?他们不会有事吧?”

葛六坚信的点了点头道:“小双妹妹,你放心吧,他们道法高深,非我们几个所能比肩的,我想他们定然能够战胜这个古怪的黑圈!”

见葛六语气肯定,小双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们几人!”

502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四节

52第二十八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仍旧将手Сhā在黑圈中的几人,脸­色­看上去都很是不好,虽说冯雅馨他们嘴上说着相信他们定能成功,但毕竟心里也没大有底,担心是在所难免的。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徐云德、叵蓉、马圣以及慕丘痕他们的身体,似乎有些发抖。

葛五见状,急忙说道:“徐大哥他们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该不会有事吧?”

此刻冯雅欣和小说他们几个都无言以对,虽说徐云德他们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另一方面,此时此刻的徐云德等人,只觉黑圈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自己身上气力的同时,还释放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强大威压,使他们皆是在­精­神上和**上一同饱受着折磨,这种感受十分难熬,叫人苦不堪言,但又因为了解开这黑圈之中所隐藏的秘密,他们谁都不想轻易放弃,只能牙咬坚持着。

就这样,大概有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痛苦的叵蓉、慕丘痕、马圣、庄钏,先后败下阵来,与小双她们当时的情况一样,双腿一软,皆是倒在了地上。

葛家兄弟见状,大惊之下,急忙上前将他们几个搀扶了起来,并关切的问道:“徐大哥,蓉妹子,三位道长,你们都还好吧?”

徐云德粗喘了几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没有事,这黑圈之中所蕴含的力量着实是太过惊人了,若我再支撑片刻,兴许就……”说道这里,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将下面的话讲出口。

如此一来,还在跟黑圈耗着的,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刘萍了,徐云德等人盘膝坐在地上,恢复起紊乱的气息,待稍稍平复后,马圣抬眼看向黑圈边的刘萍二人,沉声说道:“这个黑圈果真是高深莫测,希望王道友和刘姑娘可以破解它。”

眼下,这一伙儿人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仅剩的两个人身上了,一旦他们支撑不住的话,那么也就等同于是给他们这些人下了死亡贴,要知道在这聚灵之地内,没有食物来源,下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饿死!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时,徐云德脸­色­突然一沉,随即爬起身道:“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需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妹子和老道也失败了,我们还得另寻它法逃出去!我们谁也不可死在这个鬼地方。”

葛五开口说道:“不如,咱们挖个地道,一直通往绝地之内……”

可谁料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云德打断道:“这个法子我早想过了,是行不通的,这聚灵之内四壁乃至我们脚下踩着的地面,皆是坚硬如铁的特殊石料。若想在这等石料上开洞,非得特殊的工具才行,而以现在我们手上有的,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兴许地道还没挖好,我们家就已经累死或饿死了。”

马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试过这里的石料,发现的结论跟徐兄弟说的一样,挖地道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疑惑不已,异口同声的说道:“马道长,您想到了什么?可是出这聚灵之地的方法?”

马圣摇头说道:“方法我还没有想出来,但我认为,既然咱们是生穿石壁来到的这聚灵宝地之内,那或许咱没也能以相同的法子出去,只是从外面进来,是得益于这黑圈的力量,而从里面出去,兴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庄钏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开口道:“我觉得马道友说的很有道理,世间万法虽变化多端,但所谓有正必有反,有进必又出,有因必有果,既然这聚灵之地能进得来,那么就定然可以出的去,兴许马道友所言,便是出去之法的关键所在,不妨大家伙儿以此为出发点,仔细推敲推敲,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理,纷纷点了点头头,但正当徐云德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余光却突然撇见一旁的王长贵身子似乎再摇晃!大惊之下,急忙窜身上前,在他即将倒地之时,搀扶住了。

此刻只见王长贵一脸汗珠,脸­色­极为苍白,看样子情形不容乐观,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还好吧?”

王长贵缓了半晌,方才回过气了,冲徐云德以及叵蓉等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没事,唉……可惜呀可惜,只差一点,我就能弄明一切了,只怪我道业浅薄,若在多支撑片刻,兴许就要丧命于此了!哦对了,大家都还好吧?”

徐云德道:“我们几个老早就撑不住收手了,大家都没有事,你能支撑这么久,已然很是不易了,只是……”

王长贵诧异道:“只是什么?徐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全部败给了这黑圈,如今就还剩下妹子一人还在苦苦支撑了,倘若她也失败的话,那么咱可就麻烦了,要出这聚灵宝地,可不简单呐。”

听了这话,王长贵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只是转脸看了看还在黑圈边上的刘萍,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神­色­却显得极为沉重。

慕丘痕似乎看出了王长贵的心事,急忙开口道:“王道友,正所谓一法不通,并非代表诸法皆不通,虽说这个方法咱们很有可能失败了,但这也不一定就代表我们当真出不了这个地方了,先前你还在与黑圈神交的时候,马道友就提出了一个极为可行的猜测,兴许我们依照此法摸索,当真就能找打出去之路!”

王长贵闻言,神­色­终于有些动容,好奇的问道:“不知马道友又有什么高见?还请说与我听听。”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便将马圣的想法讲了一遍,王长贵听了之后,微微点头道:“实不相瞒,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曾想到过,但相信大伙也都清楚一点,我们之所以能够穿透那坚硬如铁的石壁,从而进入到这个聚灵宝地之内,全是因为这五行大阵源源不断吸收五行之元素的效果,若是由内往外穿,那便是背其势而为之,也就是跟这五行大阵相抗衡,而这个五行大阵,且不说布置的鬼斧神工,单是从这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来看,就知其威力定然神魔莫测,以我们的修为绝难与之抗衡!”

葛五闻言,稍稍沉默了会儿,随即像是抓住了些什么,开口道:“听大仙您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穿过这石壁,首先要做的便是破去这个阵法?”

“非也!”王长贵答道:“要想再次穿过石壁,这阵法一定不能破,因为只有在这无形阵的威力之下,我们才能以一个五行戒备的元素个体存在,而一旦阵法破了,那么我们便只是寻常的人类之躯,试问一个人的­肉­身,如何能穿过堪比坚铁的石壁呢!”

葛五颇有些灰心的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那我们岂不是真要玩完了……”

王长贵长吁了口气道:“我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究竟属不属实,还很难说,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咱们就之得有法试法,不论成败了。”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如今除了寄托希望于妹子身上之外,我们也不可以闲着,既然有了这条线索,且又不能确定究竟行不行得通,那么咱也就唯有以身试法了,成败与否暂且不予理会。”

众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并商定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等几个女孩子留在这里等刘平,剩下几人则去石壁前,找寻出去之法。

见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几个走出了这中心空间后,冯雅馨双手合十摆于胸前,闭上眼晴虔诚的祈祷起来,或许对于她这等第一次经历玄门之事的女孩,并且遇到眼前的为难之际,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上天的帮助了吧。

叵蓉和小双见了冯雅馨做祈祷之状,也都纷纷效仿起来,虽说她们并不怕死,但并不代表想死,求生的**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越是到了绝境,这种**就越加的强烈,就好比那些跳崖自尽、或者上吊自杀的人,在死前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做一些本能的反应。

蹲在一边的葛五百般无聊之下,蹭了蹭身旁的葛六道:“六弟,身上还有烟没?”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来半包,拿了根递给葛五,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可谁料正当他俩要点火的时候,却突然被叵蓉给冲过来打掉了。

葛五刚要疑问,但随即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这中心空地的恐怖,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说道:“谢谢你啊妹子,我俩脑子一时抽风,险些惹下了大祸!”

但叵蓉则是二话没说,伸手抓住两人衣襟,纵身往前一扑,三人齐齐扑出老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吃痛之下,葛五开口问道;“蓉妹子,你这是­干­啥呀?”

叵蓉依旧没有作答,只是冲他指了指那两根烟掉落的方位!

葛家兄弟顺势望去,顿时被所见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那两根烟的近处,一小片范围内的空间就好像被撕裂开了一样,似有一股神秘且强大到恐怖境地的力量,扭曲着空气,瞬间将两根香烟吞噬殆尽,并留下两点电光,噼里啪啦的乱炸一气,维持了数个呼吸的功夫,方才恢复平静!

503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53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见此诡异的情形后,不光是葛家兄弟,就连小双和冯雅馨都陷入了呆傻之状。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冯雅欣开口问道:“既然香烟能引来这中心空地内的狂暴之气,那为何先前在葛六哥身上的时候,却是好好的呢?”

叵蓉猜测道:“兴许是因为当烟与人的身体接触的时候,其五行之气便会被五行皆备的人体给中和掉,所以这狂暴的力量难以被激发出来,而一旦香烟脱离了葛六哥哥的手指,那便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了,故而,那狂暴的力量便会出现,并将其吞噬掉。”

几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推理。随即,叵蓉再次开口说道:“目前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一股非同小可的神秘力量,王大仙她们嘱咐我们几个,务必看好萍姐姐,兴许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咱几个千万不能大意!”

小双点头道:“现如今,师父他们去另找出去之法,但我总觉得希望很是渺茫……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我心里头确实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冯雅馨皱着眉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真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吧。”

都说女人的预感是很灵的,这不,还没等冯雅馨说完,便见站在黑圈边上的刘萍“噗!”的喷了一口血,随之双眼一闭,脸­色­煞白的晕倒在地!

几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葛五眼疾手快,忙抢身上前,将刘萍搀扶住了,但当她的手臂刚一碰触到刘萍的身体之时,却再次大惊。因为他发现刘萍此时的身体冰凉一片,丝毫没有一点的体温,另外就是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没了骨骼的支撑一样,软的像团棉花。

“姐!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我如何向姐夫、大仙、徐大哥他们交代,叫我如何还有脸去见孙老爷子……”葛五话语中已然带了哭腔,不停的摇着刘萍的身体叫唤道。

叵蓉一见这等情形,也先是猛地一惊,但随即一把将葛五给推开了,并从他怀里抢过刘萍,怒声说道:“明明萍姐姐没有事,也得被你摇出事来!现在她究竟情况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你快些去将大仙他们叫过来,他们道业高深,定有办法救人。”

葛五葛六兄弟俩一听这话,同时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就跑了出去。

冯雅馨和小双蹲在叵蓉身边,一人握着刘萍的一只手,不停的呵气替她取暖,但这样做似乎根被就起不到一点用,刘萍的两只手依旧冰的厉害!

看着刘萍双眸紧闭,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上十分苍白,没有丝毫的生机,小双和冯雅馨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她们跟刘萍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刘萍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呵护有加,就像是一个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大姐姐一样,叫人依赖,令人信任,但就是这么一个好人,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叫谁一时间能够接受的了呢!

终于,王长贵等人在接到了葛家兄弟的通知以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徐云德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当他见到叵蓉怀中刘萍的摸样时,整个人懵了,他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还是一幅生龙活虎的摸样,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不!这不是真的,妹子不可能死,她不可以死!这***黑圈,是它害死了妹子!老子今天跟它拼了!”说罢,便像发狂一样的奔向黑圈,伸出双手就要往里Сhā。

可就在这时,却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给拽了回来,而这双手的主人却是王长贵!

“你别拦着我,我非给妹子报仇不可!”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死命的想要挣脱王长贵,那摸样简直跟一头疯牛没啥区别。

王长贵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的衣袖都被徐云德撕烂了,但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眼睛盯着发狂的徐云德。

两人这般僵持了好久,马圣等人纷纷过来劝阻,叫徐云德冷静,但对于这些话,徐云德根本就听不进去,看样子今日非得跟那黑圈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了。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随之整个中心空间内静若子夜,原来,王长贵竟是狠狠的给了徐云德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似乎是把徐云德给打楞了,他停止了癫狂,只是双眼通红的盯着王长贵,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其余人则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呆立当场。

终于,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今天你若想寻死,我不再拦你,你只管去吧,我也不会再叫旁人阻止于你,权当我王长贵瞎了眼,交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朋友!”

“你说什么?我不知好歹?”徐云德一脸的不可思议,王长贵的话,似乎对他打击很大,徐云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说道:“妹子为了替为大家找寻活路,被这黑圈给害死了,我现在要替她报仇,破了这个黑圈的奥秘,这叫不知好歹?那在你眼中,哪样才叫知好歹呢。”

王长贵道:“你没试探过丫头的脉搏和鼻息,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死了,另外就算真的死了,你去跟黑圈死命相拼,又能替丫头报仇了吗?只不过白白送命而已,想那黑圈所蕴含的力量,就连丫头体内大仙万年的道业都抗衡不了,单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想破解它,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徐云德陷入了沉默,而王长贵也没有再去理会他,径自走到刘萍身边,试起了她的脉搏。马圣他们则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大家急切的盯着王长贵的脸­色­,似是期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起初,王长贵脸­色­­阴­沉的厉害,但没用多会儿,却又流露出了惊奇的神­色­,紧接着又转为不解……就这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内,抓着刘萍手腕的王长贵,脸­色­来回变化了许多次,直叫旁人摸不清头绪。

终于,王长贵略带欣喜的吁了一口气,并松开了刘萍的手腕,葛五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我姐她到底怎么样了?”

王长贵刻意的撇了一眼徐云德,随即说道:“放心吧,丫头刚才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在短时间内,心跳、脉搏乃至呼吸都暂时的停止了,现在正在逐渐的恢复,虽说时间兴许得长一些,不过好在她体内似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在缓缓的替她补充体能与气力。”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神­色­大喜,低声自语道:“太好了,妹子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娘的害我白挨了一个耳光……”

葛五笑着回道:“徐大哥,说句实在的,刚才你再那么闹下去,就算大仙不甩你耳光,我都有一种想抽你的###呀……”

“行啦,你小子就别再那里幸灾乐祸的了!”徐云德瞪了一眼葛五,随即又摸了摸后脑勺,神­色­颇显尴尬的走到王长贵身前,支吾的说道:“老道,刚才是我不对,你衣服被我扯坏了,等我们出去了以后,我给你陪一百套,不……你这辈子所穿的衣服,我都包了!”

王长贵冷着脸回到:“还有我徒儿德树的!”

徐云德急忙点头道;“没问题,你们爷俩的衣食,全包在我身上!这总可以了吧,好了老道,你还是给我们说说妹子的情况吧,我都快要急疯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此番丫头所遇的状况,很是古怪,就连我都是闻所未闻,因此眼下我顶多也就只能断定,她还没死,至于其它的,可就说不上来了。”

“说不上来?你刚才替她把脉的时候,神­色­为何一时疑惑,二时欣喜的,最后还好像放了心似的松了一口气,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徐云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道:“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丫头的脉搏,本想就此放弃,可谁料突然传来了一下微乎其微的跳动感,但波动着实太小,叫我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她的脉搏,故而我会疑惑,随即又过了许久,我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她脉搏的跳动,此刻我便已然确定丫头其实并没有死,所以才会惊喜,可当时她虽尚有脉搏,但却如风中灯火一般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灭掉,因此我不免又担心了起来,直到最后,我发现她体内似乎有一种古怪、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的为她蓄气,加之丫头的脉搏也逐渐的有了增强的趋势,我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他王长贵叙述的时候,皆像是亲身体会了一番由死到生,由虚到强破茧成蝶的过程,心里的感慨可谓是无法用文字所能表述的。

但欣喜过后,现实中的难题再次摆在了大伙儿面前,那便是刘萍此番去试着破解黑圈,看样子是失败了,也就是说他们最大的希望至此宣告破灭,加之方才他们几人在外头找寻出去的方法,尚且还没有丝毫的头绪,这般下去的话,他们的下场终究还是要死在这聚灵之地内,到头来,此刻的欢喜,也只是死前的最后一笑罢了。

504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54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现在该怎么办,大姐她还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醒过来,你们刚才有没有想到出去的法子呀?”葛五颇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ka$nz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先前我们试了许多种方法,但都没能成功,要知道,想穿过一面石壁,那需得有通天的道业才行,我们几个距离这个境界,还差得太远。”

这时,冯雅馨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急忙开口说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曾听一个老人家讲过一个故事,在那故事中,便说古时候有高人,习得了穿墙之术,后来这穿墙之术被一个年轻的书生学了过去,最终那书生经不住诱惑,拿这道术去盗窃人家钱财,使得法术失效,叫人活活打死。虽说我不能确定这个故事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所谓无独有偶,我在国外上课的时候,有个法国的老教授,酷爱钻研中国的历史,而他也在一次课上讲过穿墙之法,并且说是源于中国,现在已失传的神秘法术。”

听了这话,马圣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穿墙术确实是我国古时候的一门高深道术,但时至今日早已失传,若凭我们几个人的能为,去钻研这穿墙之术的话,那简直是难若登天呐!”

王长贵接过话道:“马道友说的不错,我也知晓这门道术是确实存在的,只是之我们中没有人亲眼见识过,因此对此法完全不得要领。即便想修炼,也是无法可施呐……”

话说到这里,大伙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眼下的情况俨然是到了绝境,这是王长贵他们这几年以来从没遇到过的,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徐云德有些不耐烦的起身说道:“你们先替我看好妹子,我去外头抽根烟。”

众人点了点头,随后,徐云德便独自走出了这中心空地,去往外界的聚灵之地抽烟去了,过不多会儿,葛家兄弟也觉心焦气躁,忍不住的出去找徐云德抽烟去了。可谁料当他们从中心空地出来的以后,却没有见着徐云德的踪影!

大惊之下,两人急忙呼喊道:“徐大哥,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呀,你可别吓唬我们……”但喊了许久,却已然不见徐云德出现,这下,两人更是大惊失­色­,乱了分寸,先前徐云德明明是出来了,这聚灵之地的空间虽说也不小,但出去了那光怪陆离的五行­精­华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可以说是周遭的一切都是一览无遗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葛五道:“六弟,你去通知王大仙她们,我在这里看着。”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就要转身进入了聚灵之地,可令他呆立当场的是,那中心空地之内,徐云德正在与王长贵攀谈着什么,虽然听不见丝毫的声音,但他的身体、面貌却看得清清楚楚,但又想到他们哥俩自打出来的时候,徐云德就已经不见了,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在中心空地之内的人,是无法看到外界景象的,也就是方才置身与其中的葛家兄弟,看不见身在外面的徐云德是正常的情况,但按理讲徐云德应该可以看得见他们两个自里头往外走的呀。

带着这分疑惑,葛六重又跑回了中心空地之内,开口便问:“徐大哥,你是啥时候进来的呀,害我们哥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你消失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徐云德此时眉头微皱,回答道:“六弟,我也正和大家讨论这事呢,听老道将,我近乎是在你们出去的同时,进来的,虽说当时我低着头想心事,并没有往这中心空地里头留意,但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当时我确实没有看见你俩由内而外的走。”

葛六点疑惑道:“那这就怪了,我跟五哥在外头往里看,可以看得见你们每一个人,可为何你在往里进的那个时候,你就看不见我们俩了呢?”

徐云德解释不透,也想不明白,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他们,并说道:“诸位,对于此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观点?”

王长贵道:“此事着实有些蹊跷,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马圣等人,也都无奈的摇着头,唯有叵蓉和雪球,似乎没有理会大家在讨论些什么,因为她俩的心思都放在了尚在昏迷中的刘萍身上。

话说此时的刘萍,脸颊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了,呼吸也恢复如常,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这点倒是令人惊叹,距离刚才的险象环生,仅仅才过了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她竟然能恢复的如此迅速,着实叫人费解。

“萍姐姐!”突然,叵蓉略带惊喜的叫了一声,其余人一听,立马将目光转向了刘萍,只见她的睫毛似乎正在微微颤动着,像是要睁眼的摸样。

徐云德一见,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急忙跑到刘萍身边,低声呼唤道:“妹子?你醒了吗?你能听见大哥说话吗?”

刘萍虽没有回答,但却是不负众望的睁开了眼眸,虽说气­色­好转了许多,但她还是稍稍有些虚弱,似是无力开口说话一般,只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更是兴奋的险些蹦了起来,他说道:“谢天谢地,妹子终于平安无事了……”

王长贵则在欣喜之余,又替刘萍把了把脉,只觉她此刻的脉象稳健有力,哪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免惊声叹道:“奇迹,真是奇迹呀,丫头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难道说这都得益与她体内的那股神奇的力量?我修道数十载,见识倒也不低,却从未遇见过这等事!”

这时,刘萍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随之竟然是自行坐了起来,并开口说道:“这一觉,我睡了多久?”

王长贵见这情形,先是一惊,随即说道:“并不长久,不过个把时辰而已,只是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刘萍摇头道:“我没事了,倒是刚才着实有些危险,现在想想,我都还觉得有些后怕呢。”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妹子,你到底是怎么了?那黑圈虽说厉害,但只要你及时收手,便定可安然无恙,可为何你却……”

刘萍答道:“我只是不想放弃,所以才一直撑到了最后,当时我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吸光了,意识也逐渐的模糊起来,那种感觉真就好像是快呀死了一般,可谁料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却突然在我体内出现,先是缓慢,而后逐渐变得快速的向我周身各处补充起元气来,于此同时,我的神识也似乎是游离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那里乃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境地,但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身边各处却又似乎跳动着一些古怪的字符,我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些字符一定跟黑圈有关,于是我就开始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如此说来,丫头你是得到那黑圈的肯定了!”王长贵一脸惊讶的撸了把胡须,说道:“那些字符所表达的意思,你都弄明白了没有?这个黑圈的秘密你又知道了多少呢?”

刘萍答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仙,不错,那些字符所阐述的意思,确实就跟这黑圈有关。只是我所得到的结论,说出来或许会出乎大家的意料,所以在我说之前,先要提醒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妹子,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不会感到惊讶了。你快说吧,大哥我都等不及啦。”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讲道:“这黑圈实则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大巫生平所持之物,是世上仅有的一件可以控制空间的宝物,其名为‘无尽’!当年蚩尤战败后,帝江被擒,他的本尊就被封印在这无尽之中,但奈何无尽本身的威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所以黄帝便派了一道业高深之士,设法将其压制住,因此才有了这个聚灵之地以及五行大阵的出现!”

对于王长贵他们而言,空间之说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只不过单单从字面上理解起来,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可控制住空间的法宝,是多么的强大了。

徐云德再次问道:“妹子,你说这黑圈是祖巫帝江的物件,那你在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有没有碰到帝江的本尊呀?”

刘萍摇头道:“这倒没有,哦对了,通过那虚无之境里头字符的释义,我弄清了许多事情,先前我们的猜测,有对有错,但大部分却都是错误的!“

“哦?”王长贵神­色­颇有些吃惊道:“不知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呢?”

刘萍答道:“之前,我们看出了这中心空地之内,有一中神秘且强大无比的力量,隐藏在暗处,一旦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进入,那神秘的力量便会立即出现,将其吞噬。其实这个猜测便是错的,实际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只不过是这中心空地,实则是一个被那黑圈扭曲了加之压缩了的空间,其破坏力十分惊人,足以毁去所有进入到这里面的物体,当然,除了五行皆备的东西以外。”

505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七节

55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七节

“尽然是这样……”王长贵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道,随即徐云德又提出了一点疑惑,他说道:“妹子,既然这个黑圈能够毁掉所有在五行内的一切物体,那为何黄帝当年所派来的高人,还要以五行大阵来将其压制呢?难道说他就不怕时间长了,黑圈会将这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五行­精­华尽数毁掉,从而逃出生天吗?”

刘萍摇头道:“正所谓物极必反,这黑圈虽然能毁去五行,但同时也惧怕五行,再看这聚灵之地内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所蕴含的五行元素数量之多,早已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加之那高人所布下的大阵,乃是遵循周天之数运转不息的,也就是说这个五行大阵可以自行吸收外界的五行之气,来填补它的消耗,使之永不枯竭,由此一来,便可长久的将这黑圈压制住,叫它永不得见天日。”

徐云德闻言后,恍若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妹子,照你看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这里绝非久留之地,若还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话,纵使是破解了这黑圈跟五行大阵只见的秘密,可一旦时间久了之后,那么我们这些人,依旧会……”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王长贵开口道:“徐兄弟,欲速则不达。如今丫头已经参悟了黑圈的奥秘,想来也定然是有了出去之法,我们还是叫她逐一说来吧。”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已经想出了出这聚灵之地的法子,但是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法子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更是超乎了大家所能理解的范围。”

“哦?”马圣听了这话,不禁好奇的问道:“刘姑娘,不知你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呢?又匪夷所思到了何等地步?”

刘萍说道:“据我推测,要想从这里出去,必须先破去五行大阵,终止它源源不断的吸收五行之气的能力,随之再借助这黑圈,施展起控制空间之法,从而穿越石壁,如此以来我们便可从这里出去啦。”

听了刘萍这话以后,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且不说控制空间了,就是破掉这五行大阵,就已然是难如登天了,身为黄帝所托之人,那布置出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道业自当不用多说,而出于他之手的大阵,又岂是他们这些后辈之人说破就破的?就连王长贵此时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惊诧的神­色­,因为他对于破这大阵,也是没有半点的信心。

见大家神­色­皆是颇为难看,刘萍急忙解释道:“诸位不用担心,在我跟黑圈神交的时候,已然从那虚无的境地内,领悟到了破阵之法,对于这一点,我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对于接下来的控制空间之术,我还不能确定可否成功。”

徐云德闻言道:“原来如此,那么妹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需要怎么做?我们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刘萍点头道:“要想破掉这个五行大阵,其实很简单,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黑圈之威跟这个五行大阵,乃是处于一个相互牵制的平衡状态,有句话说此消彼长,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能帮助黑圈来稍稍压制住这五行大阵,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我们多­操­心了,一切黑圈自会搞定。”

不等刘萍说完话,便听王长贵赞道:“好一个此消彼长,看来此番丫头在那黑圈的虚无之境内,确实是领悟了不少东西呀,可喜可贺!”

冲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刘萍随机又开口说道:“只不过这黑圈端得古怪,它若发起难来,不分敌友,强大的威力会毁掉周遭的一切,除了得到它认可的人或物以外,其余的都将受到波及……所以说待会我开始施法前,大家都要离开这中心空地,并走的越远越好。”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惊,随机马圣最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刘姑娘你就要当心了,我们离去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若有意外情况,切莫逞强,及时收手,纵使此法不通,我们还可另寻它法,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定要切记!”

刘萍感激的点了点头道:“马前辈,您的话我牢记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您所说的去做的。”

王长贵则是二话没说,只上前拍了拍刘萍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掉头就走,其余人见状,也皆是如此,最终只剩葛家兄弟、小双、叵蓉等三个丫头还有徐云德几人没走了。

大伙儿沉默少许,刘萍最先开口道:“好啦,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事到如今,能否成功我都必须一试,我答应你们,在施法之时,定会多加小心,绝不逞强,一旦遇到意外的状况发生,便即刻停手。”

此刻徐云德眼圈稍稍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道:“妹子,大哥相信你,你只需切记,你是那仙缘加身之人,你身负着还原那空白历史的使命,老天爷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大哥也永远支持着你,你万不可叫大哥失望!”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说了句:“徐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随后,徐云德便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中心空地。这时,葛家兄弟也齐齐走了过来,俩人皆在哽咽,刘萍笑道:“好啦,这又不是生死离别,你俩男子大汉的,哭个什么劲儿?”

葛五摸了一把鼻子道:“大姐,不是俺们怕你出事,只是每当我们遇到危难的时候,都是你跟大仙还有徐大哥顶在前面,若没有你们,我俩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如今这黑圈也好,五行大阵也罢,都是极厉害的玩意儿,方才你还险些……看着大姐为了我们大伙,受苦受累,而我们兄弟却又束手无策帮不上忙,心里头憋屈难受的很呐……”

刘萍心知这哥俩都是重感情的人,伸出双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道:“五弟、六弟,姐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有些事情,是我们无力改变的,倘若你们往后想真正的跟我们分担所有,那今儿就答应姐一个要求。”

两人一听,急忙问道:“啥要求,大姐你只管说,我们兄弟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刘萍笑着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叫你们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道业,唯有这样,在日后才能更好的替我们分担苦恼呀!”

“行!”葛五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大姐你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好生修行,绝不叫大姐失望……大姐,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可一定要当心呐,我们在外头等你的好消息。”见刘萍点头后,葛家兄弟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时,叵蓉等三个女孩走到了刘萍身前,只见叵蓉二话不说,一头扑进了刘萍怀里,哭着说道:“刘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倘若没了你,我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小双和冯雅馨也随即说道:“刘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刘萍拍着叵蓉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蓉妹妹,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别忘了,我曾今答应过你,要替你找一个好婆家把你嫁出去的,现在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怎会就此死去呢?”

叵蓉哽咽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耍赖,倘若你今日真的……真的……那我就永远都不嫁人啦!”

刘萍点头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这总可以了吧,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大仙他们那里等我,若是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应该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可以破去这五行大阵!”

叵蓉等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此间,去跟王长贵等人汇合了。

见大家都走了之后,刘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将目光转向了黑圈之上。此刻的黑圈,依旧透露着神秘­色­彩,叫人不敢直视,但刘萍却是除外,她缓步走到黑圈边上,伸出一手探了进去,就好像是在于一个老友握手一般……

再说中心空地之外的徐云德等人,按照刘萍所说,皆是贴近了聚灵之地的边缘石壁站着,每个人的心里,此刻都是忐忑不安,虽说他们深信刘萍一定可以成功,但毕竟这五行大阵与那黑圈的威力太过惊人,叫他们按捺不住的替其担心。

突然间,只见聚灵之地内的那些五行­精­华,运转的速度似乎是加快了,徐云德见状,惊声说道:“大伙儿快看,定是妹子开始施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那些光怪陆离的元素­精­华,绕着中心空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已然是看不清­精­华的本体了,所能看到的,仅是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偌大的空间内,汇聚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旋窝,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聚灵之地内也逐渐的升起了一股狂暴的气息。王长贵他们置身其中,只觉周围充斥着肆虐不已的五行之气,形同刮起了一股强大的五行风暴,叫人心神具惊、惶恐难安……

506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节

56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节

旋窝所产生的强大吸力,就好像是要将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东西尽数吸进去一般,这使得王长贵他们不得不施展其全身的解数来抵御这股庞大的力量。,因为他们知道,这看似斑斓的彩­色­旋窝,实际上都是由那些成百上千的元素­精­华所汇聚而成,一旦身陷其中,那必定会被绞得粉身碎骨。

王长贵大声喊道:“诸位都要顶住了,千万不能被吸进去!”

葛五道:“只是这等程度的话,我们还坚持的住,可看这趋势,这股吸力似乎越来越强,倘若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我们能支撑到几时,可就难说啦!”

王长贵道:“不管这力量加强到什么地步,大家都不能心生放弃之念,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你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激发它,那么就一定能够突破自我、战胜自我!”

听了这话以后,众人没再多言,皆是提起全身的气力,去抵抗那强大的吸引力。聚灵之地内的彩­色­旋窝势头不断攀升,到了后来,那旋窝之内已逐渐的出现了电光,并伴有“咔嚓”声时不时的传出,由此可见,那旋窝里头的凶险,已达何等地步,一旦不小心被吸进去的话,那便是十死无生的。

“大仙!我要顶不住啦!”说这话的是冯雅馨,毕竟在这伙儿人中,就要数她的道业最浅了,所以说第一个顶不住那强大骇人的吸力的,必会是她。

众人一听,心头皆是猛人一惊,顺势望去,只见此刻的冯雅馨,正缓慢的往旋窝之内移去,虽说她在奋力的抵抗,但却无力改变现状。靠她最近的徐云德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其抓住,运起周身的气力,将她的身体拖到自己身边,于此同时,只见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抽出业障短刀,猛的一蹲身,将刀锋深深的###了地面!这才堪堪的稳住了两人的身体。

但这绝非长久之际,旋窝的威力还在上涨,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他们都将无法抵挡,到时候难免被吸进去,落得一个身死的悲惨局面。

这时,王长贵似乎下定了决心,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依我看来,这旋窝在短时间内不会停歇,大家还是趁此刻还有力施法之际,各施所能,跟这股骇人的力量拼上一拼。”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随之便见大家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在这等时候,是没有人还想着保留实力的!

只见马圣,从腰间拿出碧绿短杖,不知默念了几句什么咒语,随即一声暴呵下,将那短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那短杖的大半个杖身都没入了地面,而后又见马圣双目一闭,盘膝坐短杖之后,声如洪钟的逐字念道:“不动如山!”顿时只见,只见他的身体就像真的变成了一座山岳一样,就连胡须、衣袖都是自然的下垂,丝毫不为那股强大的吸引力所动。

其次便是慕丘痕和庄钏两人,只是令大伙儿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二人所施展的竟然和马圣是一样的术法不动如山。王长贵自然知晓,这乃是到家常见的法术,大多修道者都会施展,但因极少用到,所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施展罢了。但葛家兄弟等人却并不知道这些,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此刻正稳稳的坐在地上的三个老道士,并惊声说道:“这不动如山的道法很好学吗?怎么他们都会?”

王长贵开口道:“眼下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葛家兄弟、三个丫头,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不敢怠慢,纷纷点了点头。王长贵见状,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字符,并再次开口道:“抱元归一,心神相守,诸法皆空,稳如山岳!接我灵符……”说罢,便只见他将手一挥,顿时之间,五道灵符齐齐飞出,恰好打向他们五人各自所在的方位。

葛家兄弟见状,急忙伸手接下,随后王长贵又道:“将灵符贴在掌心,就地入定,心悬空冥,即可不受外界一切事物的­干­扰!”说完之后,见他们神­色­都还有些疑惑,王长贵不免微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在不抓紧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快快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一听,顿时点头,随机按照王长贵所言,将那玄黄符咒贴在自己手心之上,随后便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迅速的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

接下来,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了,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徐云德呵呵笑道:“老道,通过这强大的旋窝,兴许便能看出妹子此番施法破阵成功与否了吧,不如你我就以自己之力,不借助法术相帮,跟这旋窝比较比较,看它到底有没有能耐将你我给吸进去?于此同时,我们也好亲眼目睹一下妹子的成败?”

王长贵点头道:“以你所言,只是徐兄弟,你千万莫要逞强,一旦支撑不住,就立刻施法自保!”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老道,我心中有数!”说罢,便见他松开了紧握着业障短刀的手,随机右脚一迈,“哗!”的一声扎起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王长贵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也学着他的模样,在这狂暴的吸引力中,扎起了马步,就这样,两人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与那强大无比的旋窝吸引力抗衡起来。

时间分秒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皆是冒了一身虚汗,并且都是面红耳赤,看样子虚耗极大,但两人谁都没有多言,更没有放弃的念头,看来这两人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拼下去了……

再说刘萍这边,此刻她独自站在中心空地之内,虽说这里没有狂暴的旋窝,但此间的凶险却不比外界,她以自身为媒,引出黑圈之内所蕴含的强大威力,借此来破坏五行大阵的周天运转之势,但要知道,那黑圈的力量之前被五行阵法压制,藏于内部无法外泄,而如今通过刘萍的身体,喷涌出来,其势之猛、威力之强岂可用言语所能表述!

也就是说,黑圈所蕴含的那惊天势能,通过刘萍的周身百汇、经脉骨骼、身体发肤迸发而出,一旦稍有不慎,便可令刘萍全身爆裂而亡,换而言之,此时此刻刘萍所承受的痛苦,可必外界的王长贵他们更要强上百倍千倍!

五行大阵,乃是上古高人费劲心机所布,其灵体媒介,又是那举世无双的元素之­精­华,由此可见,其威力自当是惊天动地的,纵使黑圈威力强大,但要想破此阵法,又谈何容易?这会儿功夫,黑圈之力与五行大阵,就像是两条缠斗正酣的蛟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令一方面,刘萍身体上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她的脑子却是一片明朗,眼下的局势更加清清楚楚,她知道黑圈之力虽强,但五行大阵却也不弱,要不然的话,那上古高人也不会用此手段来压制黑圈,所以说要想尽快的破去阵法,单靠引出这黑圈中的能量,兴许还不够,权衡再三、考量再三之后,刘萍终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腾出另外一只手,将楚刀给抽了出来,并用刀锋将自己伸入黑圈之内的手心划破,顿时之间,汩汩鲜血流出,但顷刻之下,就被黑圈给吸了进去!有了这股吸力,她的血更是难以止住,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而那黑圈又似乎是对刘萍的鲜血受用不穷,不论是流出多少,都会被吸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刘萍只觉由那黑圈之内,涌进自己身体里面,再通过她身体冲向外界的黑­色­力量,似是夹杂了一些鲜血的颜­色­,不用多想,这定然就是自己鲜血所发挥的作用,那股蕴含了血­色­的力量,瞬间疯长,比起先前而言,更要庞大、更要骇人!

原本与黑圈之力相持不下的五行大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外界彩­色­旋窝也更为狂暴起来,这下倒是苦了正赤手相抗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等人。徐云德紧咬的牙根已经浸出了鲜血,他颇为吃力的说道:“娘的,怎么吸力突然又便强了!老道,你可不要强撑呀,若是扛不住了,就赶紧施法吧!”

王长贵此刻脸­色­也很是难看,但他却回道:“徐兄弟,你还是担心好你自己吧,老道虽老,但还撑的住,倒是你,实在不行就趁早放弃……”

“切!”徐云德唾了一口,随之便没再多言,但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转眼看了看身旁的葛五等人,见他们并无异样,随即依旧稳稳的扎着自己马步,不再去多想其他!

就这样,将近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鼻口皆有鲜血淌出,扎着马步的双腿,也开始有些微微的颤动,看样子该是支撑不了多会儿了。

再说中心空地之内的刘萍,或许是因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此时的她,却没有丝毫的虚弱之态,相反却是­精­神的很,因为此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玄妙非常、无与伦比,就好像是当时她刚喝下了龙涎玉露一样,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爽之感。另外一点,她之所以如此兴奋的缘故还有,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五行大阵大势已去,如今的黑圈之力夹杂着自己血液的庞大神威,强强联手,已经稳稳的占了上峰,破阵仅在顷刻之间了……

507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节

57第511章

第511章

正当徐云德和王长贵即将崩溃之际,两人突觉周围那股强大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吸力消失了,已近乎耗尽了所有气力的两人,得到这突如其来的释放,同时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皆是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弹窗)于此同时,他们还惊奇万分的看到,原本那暴虐不已的彩­色­旋窝,也在瞬间消散,整个儿聚灵之地内弥漫着彩­色­的雾气,就连那些元素的­精­华都不见了!

整个儿空间之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的声响,与刚才的狂暴截然相反,稍微调息了一下气息的徐云德开口说道:“是……是妹子她成功了吗?”

王长贵没有回答,因为这一切变故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因此他也不明所以,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随后,两人穿过那­色­彩斑斓的雾气,将目光投向了中心空地的方位,只是没有想到,却被所见的情形给惊呆了。谁都知道,从外界往里看的话,是根本看不你中心空地之内的一切事物的,可如今,他俩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刘萍,此时她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上正散发这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势,就好像是一个九天玄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先是一惊,随之大笑着说道:“妹子果真没有叫我们失望,她成功啦!她将那五行大阵给破掉啦,哈哈……”

王长贵此刻也是甚是欣慰,虽说经过先前的生死相拼,目前自己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他却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并说道:“是呀,丫头她这回又救了大伙儿一次!”

这时候,其余人也都撤去了身上的道术,纷纷站起身,围拢到了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周围,当大伙儿得知他俩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来借以抵抗那强劲的吸力后,皆是钦佩不已。随后葛五转眼看了看周遭弥漫着的彩­色­雾气,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刘萍身上,说道:“大姐她真的将五行大阵给破去了!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大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打大阵被破之后,刘萍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都没有动弹过一下,顿时之间,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弥漫开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急忙爬起身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妹子是否安好。”

其余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机大伙儿便一同往刘萍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来到近处,只见刘萍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但却是就那么动也不动的站着,仿若石化了一般。

徐云德不明所以,但又不敢乱动,只有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妹子?妹子你还好吧?”

但许久的时间过去了,刘萍却并没有回答,这下,所有人皆是慌了起来,王长贵走至刘萍身边,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随之倒了一声:“怪事!”

叵蓉着急的问道:“大仙,我萍姐姐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动也不动呀?”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丫头的气息平缓有力,并不像是受伤之态,可至于究竟为何会如此这般呆傻的站着不动,我也不明所以呀,兴许是……”

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便听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老道,或许是什么?”

王长贵用猜测的口吻答道:“或许是她正在神游太虚,暂且还没有回归到本尊之躯中吧。”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大为惊讶,他们这伙儿与道沾边的人都十分清楚神游太虚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灵魂出窍!倘若一个人的灵魂出窍了,那么这个人的­肉­身虽可保持活人的状态,身体机能也还在正常运转,但其魂魄若是难寻归路,亦或者出了其他的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这个人恐怕就要一辈子保持这种活死人的状态了,正所谓人有三魂七魄,而灵魂出窍便是出了两魂六魄,其身体之内就仅还剩下一魂一魄,如此以来,不论是这个人的意识还是思维都处于一个定格的空白状态。这时,她是脆弱的,一旦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干­扰,便很有可能将这仅剩下的已婚已破给吓走,如此一来的话,那即便是大罗神仙显灵,也难以救治了。

徐云德焦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妹子不是已经得到了黑圈的认可了吗,她不是也已经借助黑圈的力量,破掉了那五行大阵了嘛,可为何最终还会出现这等变故!老天爷是不是当真瞎了眼,非得叫我们遭此劫难!”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且莫要焦急,先前我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试想一下,这聚灵之地乃是一个绝对的封闭空间,即便是丫头当真灵魂出窍了,可她的魂魄也定不会走远,只要我们几个合力替其招魂,就一定能把她救回来!”

“那还等什么?”徐云德急忙开口道:“既然此法可行,我们现在就赶紧开始吧,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嘛,如果妹子体内仅剩下的一魂一魄,也因各种因素而离开她身体的话,那便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无济于事了,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再耽搁啦!”

葛五急忙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徐大哥说的对,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大姐给救回来才是,以免耽搁的久了,又突生变故,到了那时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丫头目前的状况到底是不是灵魂出窍,毕竟她是非凡之人,我们不可仅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她,一个人的灵魂出窍,首先得具备三个要素,其一心神不定;其二,气乏力虚;其三,三火衰竭,这三个要素都具备后,还需合适的契机才可,虽说丫头很有可能在破那大阵之时,虚耗甚大,后两个因素都具备了,但是以她的­性­格,不论遇到何种情况,想必都不会出现心神不定这种状态的吧。”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疑惑的问道:“话虽如此,那如今妹子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不是灵魂出窍,还能是其他的什么情况呢?”

这回,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庄钏当先开口回答道:“兴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刘姑娘曾告诉我们,那个黑圈乃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有灵宝,而帝江的本尊元神恰好也被封印在这里头,另外刘姑娘还说,她在与这黑圈神交的时候,意识似乎进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之内,那空间中虽有许多神奇的字符,向她阐述了关于黑圈的一切,但在那里面,却并没有遇到帝江本尊,如今阵法已破,按理说帝江本尊应该会出现,可你们看如今却是……”

徐云德抢过话头说道:“照庄前辈的看法,妹子之所以会出现此刻的状况,是因为她的意识又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了?”

庄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要知道,帝江黑圈的能力,可是能控制空间的,我们谁也无法断定,此刻刘姑娘的神识是不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内!”

听了这话后,大伙儿都觉有理,随之王长贵又小心翼翼的替刘萍把了把脉,翻看了一下眼皮,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兴许,庄道友的猜测是对的,我见丫头此时气力充足,并五须发之相,外加三火旺盛,绝非是那灵魂出窍的症状,所以说刚才大家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了。”

徐云德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妹子福大命大,外加万年道业傍身,绝然不会有事的……好了,既然如此,那咱接下来就只管等妹子回神便可,我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刚才一心惦记着妹子,倒是没怎么注意,这回儿却是感到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王长贵点头道:“不瞒大家说,我这会儿也是气息不畅,浑身酸痛,着实难受的很呐,那么丫头就有劳诸位照看了,我且跟徐兄弟调息恢复一下……”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两人便齐齐席地而坐,调息起来。

马圣、母球横以及庄钏三人,则是很有默契的呈“品”字形的坐到了刘萍周围,背对着她就地坐下,看那模样,应该是在替其护法吧。叵蓉等人无事可做,却也不远离开刘萍半步,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同时在心里不断的期盼,希望她能快些醒来。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从为离开过刘萍脸庞的叵蓉突然惊声叫道:“大家快看,萍姐她眨眼啦,她回神啦,她终于恢复过来啦……”

除了还在入定之中的王长贵和徐云德,其余人闻言,急忙都围拢了过来,只见刘萍确实眨了几下眼,葛五满含期待的试探­性­的问道:“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令众人大喜过望的是,刘萍竟然点了点头,并开口道:“听见啦五弟,我没事了,大伙儿也都还好吧?”

听到了刘萍的声音,葛五由不住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了眼泪,他哽咽着说道:“大姐放心吧,我们大家都还好,只是徐大哥和王大限虚耗有些大,这会儿正在调息,大姐你刚才那样子,可当真把我们吓毁啦……”

刘萍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料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身影呼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不用多问,此人自然是叵蓉了。

抱着叵蓉,刘萍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蓉妹妹,害你担心是姐不好,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叵蓉泪流满面的答道:“姐,见到你没事,我真的好开心呀,要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你可得答应我,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丢下我不管,要不然我就……我就……”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刘萍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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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很辛苦,今天更新至此,­精­彩内容敬请期待,您的支持与理解将是作者继续创作的最大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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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第二十八章第三十节

这时候,马圣的眼神突然被刘萍手臂上带着的一个黑­色­的手镯给吸引了过去,在他的记忆中,刘萍似乎从没有带过类似这款的黑­色­手镯,联想起那消失无踪的黑圈来,他由不住的问道:“刘姑娘,你手上的这个手镯是从何而来呀?”

刘萍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那个手镯,随即答道:“诸位,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事情,只是没想马前辈心思缜密,事先发现了,其实这只黑镯,便是那个黑圈所化,也正是帝江的法宝,其名为空间之镯!”

葛五闻言,顿时大惊道:“空间之镯?难不成它能够控制空间?”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若想从这聚灵之地内出去,就得靠它了,只不过我还没有把握能够完全运用其法,因此才不敢断言,一定就能成功!”

马圣接过话头说道:“刘姑娘,这空间之镯乃是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持之物,从先前的黑圈便不难看出,它所蕴藏的力量惊天动地,如今五行大阵已经被破除,由此看来,以它的威力,送我们出这聚灵之地,定然是手到擒来的,可你为何说没有把握呢?难不成现在你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这空间之镯的力量?”

刘萍摇了摇头道:“控制空间,并非我等想象的那般容易,这镯子虽说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但是如何控制,如何施展,却叫人很难参悟,即便我现在得到了它的认可,但却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来控制它呀。不过大家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的将大伙儿送出去的。”

说话间,徐云德和王长贵也先后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通过一番调息,两人的气­色­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徐云德一见刘萍回神了,顿时欣喜的爬起身,走上前道:“妹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刘萍摇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好的很,倒是你跟大仙两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为何别人都没有事,可偏偏你俩却……”

徐云德笑着摆手说道:“嗨,我俩就是想见识一下,那五行大阵到底有多强的威力而已,所以在你破阵之时,我们没有用道法自保,仅靠­肉­身之力,去会了会那五行阵,结果就弄成这样了,不过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而已,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听了这话,刘萍颇为无语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哦对了,徐大哥、大仙,还有诸位,刚才五行阵破去之后,我的意识再次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而此番在那里,我碰见了传说中的租巫之首帝江!”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大惊,要知道这个帝江,在古时各类传说之中,在道家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比那西王母后土更加有名得多,相传第一任天帝就是他,当然这些都是神话,不足深信,但却也由此可见,帝江在修道者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当真是无所能及的!

王长贵起身说道:“丫头,在那虚无之境内,帝江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刘萍点头道:“我所见的帝江,并非他真实面目,而是一团亦真亦幻的虚体,他的话音极其飘渺不定,起初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帝江,于是便问‘你是谁?’他答曰‘帝江!’,我又问他为何引我至此处,他便告诉了我一个骇人听闻的缘由!诸位,不是我耸人听闻,当我听了帝江的那番话后,我总觉得不管是图腾之谜也好,祖巫之秘也罢,这一切似乎……似乎都是只个­阴­谋!”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王长贵、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等人,更是如此,因为近几年来,他们受命运的驱使,开始了揭晓空白历史的艰辛历程,但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凡尘的安定,为了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而如今刘萍却说这都是个­阴­谋,一时之间,怎好叫他们接受的了呢!

沉默片刻后,王长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丫头,你为何口出此言?那帝江又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才导致你会有此想法的呢?”

刘萍道:“帝江乃是十二祖巫之首,也是蚩尤生平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说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比其余的祖巫清楚,当年蚩尤手下高手如云,九黎各族彪悍异常,为何会惨败给黄帝?这其中其实是另有隐情的。”

徐云德疑惑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隐情呢?难不成蚩尤大军中有­奸­细?”

刘萍道:“关于这点,帝江倒是没有跟我提到,但他却说上古十二祖巫,实乃开天辟地之大神盘古一生­精­气所化,他们十二人若是尽全力合施法术,便有开天之能,那绝非是黄帝所能抵挡的,就连古时圣人智者也忌惮这等力量,所以说他们才串通好,用以卑劣的手段,将蚩尤以及其强大的九黎军击败,分别封印了众祖巫,但奈何祖巫并非凡间之物,他们无力将其彻底消灭,可又怕放虎归山,早晚会被其反噬,因此才耗费心血想出个此等封印之法,将祖巫们封印在了世间各处,即便如此,祖巫们的存在,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所以说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便是朱巫之时的到来!”

“诛巫之时?”听了这话,王长贵颇感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何先前的后土也好,奢比尸也罢,他们都没有提及此事呢?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只说时候一到,十二祖巫将重返与世,并颠覆凡尘……”

刘萍答道:“不错,当时后土等几个祖巫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却不能排除他们实际上是被蒙在谷里的这种可能­性­,我想那虚无领域中的帝江,应该不会型口雌黄,编造谎言来骗我吧,这对于他而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也是呀……这尘封千载的历史,我们到底何时才能揭开它的真正面纱呢!”

随之,又听徐云德说道:“诸位,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就此作罢,倘若帝江所言都是真的话,那我们的所作所为,便很有可能是在一步一步的将祖巫们送向死亡之路呀,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更与那黄帝毫无瓜葛,数千年前的争斗,我们为何非要Сhā上一脚呢?”

王长贵听了这话,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徐兄弟,我们如今已然是身陷其中了,想要回头……恐怕绝非易事呀。”

刘萍甩了甩脑袋道:“好了各位,眼下咱首先要做的是设法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我这就试着施展空间之法,看能否成功!”

大伙儿纷纷点头,而后王长贵低声道:“丫头,定要小心。”

刘萍答应了一声,随之便独自走到了聚灵之地的边缘,也就是他们来时的那块石壁前,众人紧随其后。只见刘萍缓缓抬起带着空间之镯的那只手,并按在了石壁之上,站在不远处的王长贵等人,皆是紧张的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搅到刘萍的施法。

片刻后,只见双目紧闭的刘萍,身体轻微的抖动之下,在她周围的景像便随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众人惊诧的看到,以她的身体为核心,方圆三五米的距离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扭曲了一般,空气、石壁,包括刘萍的身体,都走了原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扭动着,形如热气笼罩着的世界所发生的异状,令人瞠目结舌。

就当大伙哑然震惊之时,一幕更为叫人难以置信的时,刘萍的手此时正触摸着的那片石壁,竟然突然洞开了一个虚无的洞口,那洞内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看不清究竟存在着些什么,更看不到是通往何处,远远看去,那个洞口后面,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一般,显得特别古怪神奇,这令王长贵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与此景十分相仿的黄泉入口!

此时的刘萍,似乎有所感应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石壁上的那个古怪洞口时,脸上不由流露出来狂喜之意,随机转脸冲大伙儿喊道:“我成功了,快,大家赶紧进去,这洞是通往卉丘绝地的,我乍领悟掌控空间之法,维持不了多久,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多想,相互对视点头之下,便鱼贯冲了过去,钻进了洞中,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以后,刘萍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紧随着大伙儿的脚步,钻进了这充满了奇幻­色­彩的空|­茓­之中。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徐云德,发现这个洞|­茓­绝非一般的洞所能相比,在这里面,没有方向可言,更加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四周尽是些如梦如幻的彩光,这些光晕流转不息,变幻莫测,置身其中就好像是进入到了梦境一样,所以说他只有凭着自己的直觉,一直往前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刘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开口喊道:“大家手拉着手走,千万不可掉队,这是我借用帝江宝物之威,扭曲了空间,从而开辟出的一个空间裂缝,倘若在这里走散了的话,那么便极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徐大哥,你莫要去多想其他,只管笔直的前行便可,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走出去啦。”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怠慢,纷纷照着刘萍的话去做了,大家手拉着手,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快速的往前走去……

就这样,谁也不知走了多久时候,就当徐云德形同先前那般,往前又迈出了一步之后,却突觉眼前一亮,随即周围的景­色­也是猛的一变,那­色­彩斑斓的虚无之景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卉丘绝地中的各式奇花异草,并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其余人众随之也都鱼贯而出,当大伙看到了眼前景象后,再短暂的呆滞以后,皆是欣喜若狂,葛五更是激动的大喊道:“出来啦!我们终于出来啦……”

509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节

59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节

从聚灵之地出来的大伙儿,皆有着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徐云德欣喜的说道:“此番经历,真是恍如一场大梦呀,妹子,这回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兴许咱这一伙儿人,都得葬身在那鬼地方了。”

正说话见,突见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开口便道:“诸位,你们总算出来啦……”此人竟是小张!原来那日他并没有随大伙儿一同去往聚灵之地,再看本该存在此间的那些尸首,也都不见了,想必应该是他给安葬了吧。

刘萍开口道:“小张,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吗?”

小张点头道:“是,我之地你们都是有大神通的人,虽不知那天你们为何突然消失了,但我确定,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于是我便一直在此等着,好等你们出来降罪与我!”

“好啦,谁有心思降罪给你呀,眼下还是先找些吃的要紧,这些时日我们一直靠那辟谷丹的药效度日,我肚子早就抗议啦!”说这话的是葛五,随之,便见他径自跑上前去,找了一颗野参,连根拔起,也顾不得泥土了,直接将其塞进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王长贵见状,急忙上前阻拦道:“葛五兄弟,这野参可千万不能这么吃,你多日没有进食,气力虚乏,而这野参的药­性­又极为阳刚,火气极重,这个时候你去吃它,无疑是自讨苦吃呀!”

或许是应为饿的缘故,葛五并没有把王长贵的话听进去,直到将口中的野参咽下以后,方才问道:“大仙,你说啥呢?”

王长贵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罢,既然你都吃下去了,那呆会儿就只管受罪吧,这可怨不得别人。”

徐云德笑道:“老道,咱就别理他了,还是快些出去,看能不能打到野兽,说实在的,我也饿的快不撑了。”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王长贵和马圣等几个老道,又在这卉丘绝地之内,采摘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准备用以炼制丹药。

当大家顺着地道爬出外界的时候,已是夜间,空中一轮明月大如玉盘,将如雪办的月光洒在世间,加之山间积雪的映衬,简直就像是到了神话中的世界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但刘萍等人这会儿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如画的美景,连日来的饥饿,已经令她们就算是碰到老鼠,都有一种想要抓来烤着吃的###了,好在这深山之中野兽多的是,虽说是在寒冬季节,但依旧有着许多耐寒的动物会出来觅食,徐云德逮了只健硕的野猪,拖着它与大家一并又来到了早先开凿出来的那个洞|­茓­之内。

燃起一对篝火,扒了皮去了内脏,架在火上烤了,不多会儿功夫,便觉浓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会儿功夫,谁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撕下烤熟的猪­肉­,便大快朵颐起来。

短暂的安逸,叫大伙儿都忘掉了之前的死里逃生,加之连日来的紧张和劳顿,吃饱后,没用多会儿功夫,众人便纷纷入睡。但唯独有一个人,窝在墙角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这人便是葛五,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小腹处,好像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叫他痛苦异常……

这时,王长贵似乎早有预料的走到他身前说道:“葛五兄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上下犹如火烧,胯下之物更是呈恶龙抬头之状呢?”

葛五未曾注意到王长贵何时走到了自己身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给吓了一跳,但见来着是王长贵后,急忙点了点头道:“是呀大仙,我……我好难过呀……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了!”

王长贵点头笑道:“这便是你空腹吃那千年野参的后果,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东西!”

葛五闻言,顿时满脸的懊悔,练练哀求道:“大仙,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吃东西啦,您行行好,快帮帮我吧,我委实是太难过了,我快死了都……”

王长贵再次笑道:“算了,你随我出来吧,只是动作轻点,大伙儿都累了,莫要打搅到旁人!”

葛五点了点头,随后便匆匆起身,但却因某个原因,根本就站不直腰来,无奈之下,只能捂着小腹,弓着身子,紧随王长贵出了洞|­茓­。

谁料他俩前脚出去,洞中众人便齐齐做起身来,笑成一团,原来大家都没有睡着,只是怕扫了葛五的面子,所以才商量好演这出戏的,就连一向严肃的马圣等几个老道,此刻都是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徐云德更是捏着鼻子,学者刚才葛五的语调道:“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啦!”

刘萍嗔道:“哎呀徐大哥,葛五兄弟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你就别拿他开玩笑了……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三个小丫头在吗,可别吓着人家!”

刘萍所说的三个丫头,自然是叵蓉、小双还有冯雅馨了,此时此刻,她们皆是低着头,小脸通红,或许是因害羞之故吧,毕竟她们可都是未经过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等事情,自当会感到无所适从了,但想及方才葛五的模样来,她们却又觉得十分好笑,矛盾之下,唯有硬生生的憋着。

再说葛五跟王长贵这边,两人先后走出了洞|­茓­,弓着腰的葛五,此刻已然是有些意乱神迷,双眼都冲血了,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躁动,说道:“大仙,您快想法帮帮我吧,我……我快要撑不住啦!”

王长贵无奈的说道:“你呀你,做事就爱###,这回叫你吃些苦头,也好替你长长记­性­!话说这野参,原本就是药效刚猛之物,专治肾虚、不举,而你吃的那颗,看形态少说也得千八百年之久,其厉害之处就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吧,莫说是你三十好几的处子之躯,就是那七老八十的老者,若生吞了这野参,那也得是焚身,钢枪不倒……”

“大仙……大仙,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啦,我快不……不行了这都!”葛五一边抱着自己的胯下,一边原地乱跳的嚷道。

王长贵撇了一眼葛五,随即无奈的说道:“也罢,我就教你一套净心决,你跟着我念吧:神法两忘,心入空灵,气扩百汇,元冲太­阴­……”

葛五不敢怠慢,急忙跟着王长贵念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便把一整套净心决都传给了他,并嘱咐道:“你就在洞外好生照着净心口诀去练,想必用不了一夜的功夫,就能把你的给压制住了!”

葛五闻言,连连点头道:“行行!”说罢,便席地盘膝而坐,潜心默背起了那净心决来,其实这套净心的法决,并非什么高深的道法,只不过是道家经文里用以修身养心的一篇极为普通的道经而已,但反复朗读,却是能给人带来净化心灵、驱除杂念的效果,加之当时天寒地冻,王长贵让葛五在这等环境中念这道经,更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回到洞|­茓­之后,徐云德当先问道:“老道,葛五那小子咋样了,有没有被邪火烧死呀?”

王长贵笑着摇头,说道:“我叫他背净心决去了,想必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恢复过来了吧。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儿连日劳苦,今夜还是早些休息吧,至于葛五那小子,我会看着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才真的歇息去了。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刘萍早早醒来,见大多数人都还在熟睡,于是便悄悄的起身,往篝火中添了几根柴火后,便独自走出了洞|­茓­。

谁料刚一出洞,便打老远的瞧见,葛五正领着几只野兔,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心下不由暗笑道:“看来这小子已无大碍了。”随即迎上前去,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五弟,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啦,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葛五心眼儿耿直,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到昨晚自己的丑态后,不禁老脸一红,磕巴道:“哦……那个大姐呀,我可能是因为吃了那也参的缘故,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老早就已经睡不着了,见大家都还没醒,于是便自己去林子里打了几只兔子,昨晚的野猪吃完了,我怕大家今儿早晨起来没东西吃……”

刘萍闻言,点头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外头天冷,想必这会儿功夫,大伙都已经醒了,待吃了东西后,我们就该启辰回去啦,这许多日子没有回乡,也不知大家都还好嘛……”

葛五点头道:“好叻,大姐你先进去吧,我扒了兔皮就来。”

刘萍上前道:“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事做,不如帮你吧。”说罢,就要去拿葛五手中的兔子,可谁料当她的手无意碰到葛五的手臂时,葛五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徒”一声叫唤,并跳开老远,意识到自己失态,葛五急忙道:“大大大……大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先回洞里吧。”

见葛五满脸通红的模样,刘萍心里暗笑道:“看来这小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呀,不过说来也不能全怪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儿,难怪遇到这种情况时会如此把持不住,看来也是时候给他和葛六找个对象啦!”一边如是想着,刘萍一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进去了。”

烤好了兔­肉­,大伙儿将其分食,而后又在洞中稍做歇息,见日头已高,且天气大好,王长贵当先说道:“诸位,我们是时候下山了,须知山中一日,外头一年,我们在这卉丘山中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乱世多变,咱还需快些回去,莫要错过了大事。”

510第二十九章第一节

51第二十九章第一节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灭了篝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一同出山了,来到山脚村落之时,一直跟在队伍中,但却从没言语过一声的小张,忍不住开口道:“诸位高人,这村子里的乡亲们,因我的缘故,对外界来客甚是不喜,如今妖物已死,我想也该将事情向大家澄清了,倘若当大伙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想要杀我泄愤,还希望你们不要加以阻拦,任由他们去吧……”

可谁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你现在已经痛改前非,那么我们就给你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杀害村民的怪物都已经死了,而那些惨遭杀还的乡民尸首,也都被你好生的安葬了,日后你只管好生做人,多行善事便可。:”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小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诧道:“高人,您……您这是……”

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徐云德笑着将其打断道:“小子,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难不成杀了你,那些受害的人就能活过来?所以说你要想赎罪的话,就好好的活着,尽自己所能,去弥补那些死者的家属,这才是你赎罪的最佳方式,明白了吗?”

小张闻言,似是有所明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两位高人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定一心向善,若是再生恶念,犹如此指!”说罢,便见他“嗖”的一声抽出了匕首,“哗”的一下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给削了下来。

一时之间,只见他手上血流如注,正所谓十指连心,断指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此时的小张虽说满脸豆大汗珠,但却紧咬着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王长贵见此情形,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些许药物交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开口说道:“见你由此决心,贫道甚是欣慰呀,好了,咱还是进村吧,如今村民们心里的疙瘩,还得你出面才能化解呀。”

见但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小张应声道:“一切听从高人的安排。”

而后,大伙儿便一同进了村子,小张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铜盆,“咣咣……”的敲了半晌,并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我是小张,大家出来吧,我有重大的喜讯想要告诉大家!”

可许久之后,家家户户都没有丝毫的动静,村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小张见状,不禁有些气馁,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来大家都是被吓怕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再试试吧。”

小张满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敲起了铜盆,开口喊道:“乡亲们,我知道大伙儿都被那吃人的妖物给吓怕了,我今儿带给大家的喜讯就是,那些害人的妖物都已经被这几位高人给除掉了,它们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我们也再用不着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小张对天发誓,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假话,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话,是小张跪在地上,逐字逐句的喊出来的。

见他声嘶力竭的模样,刘萍等人也都有所触动,想来那些村民,虽说当真是被妖怪给吓软了,但事到如今,也该不会不为所动吧。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平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缓缓洞开,自里面走出来一个壮年男子,他面带迟疑,手里捏着把猎枪,神情戒备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小张兄弟,你说那些害人的妖物都被高人给除掉了,此话当真?”

小张见有人出来,本就欢欣雀跃,听他这么一问,急忙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杀害那些妖物的高人,就是他们几个,我是亲眼所见的,原来那些妖怪,都是成了­精­的草獭,它们被杀灭之后,化做原型,我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假的!”

那男子听了这话,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说道:“那些妖物凶残异常,这些人当真有本事能够将其除掉?”

这回,不等小张开口答话,便听徐云德抢先说道:“这位兄台,不是我自吹自擂,区区几只草太我们还不曾放在眼中。”说着,又见他驱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口石磨边上,指着说道:“敢问这石磨大概有多沉?”

那男子不知徐云德是何来历,更不明白他为啥要问这个,于是迟疑的开口答道:“六百斤有余……”

可谁料这话还没说完,徐云德已然是仅用一只手,将那整个儿石磨给托了起来,并冲这男子昂了昂头道:“现在,你该信小张的话了吧!”

“信……我信!先生有此神力,举世无双,对付那些妖­精­,定然轻而易举!您……您是我们村儿的大恩人呐!”此番在见识到徐云德的本事之后,那男子总算是彻底的信了,随之便又扯起嗓子大喊道:“乡亲们,小张说的是真的,妖怪被除掉啦,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等担惊受怕的日子啦,大家快快出来,###恩人……”

经这男子一喊,近乎是全村的老少,呼啦一下全涌了出来,将徐云德等人团团围住,并纷纷跪着###道:“感谢高人……”

王长贵道:“诸位快快请起,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修道之士该做的,此番我们因有要事需得进这山中,没想恰巧遇到了那妖怪作恶,顺手除之,自是不在话下,大伙儿就莫要客套了,如今时间已然不早,乡亲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便听人群里有人喊道:“你们就是前段时间,想要到我家借宿的那几位吧,高人莫怪,那时候我被妖怪吓怕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高人海涵,要不今儿你们都去我家中住宿吧,我定然好酒好菜好生招待诸位!”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中有上好的女儿红!”、“去我家住吧,我家的客房多,床也够大,保证几位高人睡的香甜!”……

见乡亲们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倒是叫刘萍等人一时还难以接受,盛情款款之下,刘萍开口道:“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如今天­色­已完,就不必在劳烦你们烧菜做饭了,我们只需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乡!”随即,又走到了那个说自家床大舒服的人面前,对他说道:“这位朋友,今晚就打扰你咯。”

那人急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高人来我家住,那是我的荣幸呀,快快随我来吧。”说罢,便急匆匆的邀刘萍等人随他同去,看那模样,就像是生怕别人抢了他生意一般。

无奈之下,王长贵等人也只得跟着刘萍随那村民去往他的家住住宿了,看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诱惑力最大的还是一张舒适的大床呀……

来到那人家中后,见他家房子果真不小,房间也多,刘萍对此甚是满意,转身对户主说道:“朋友,我们在山里多日,着实有些劳累,若没有其他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歇息了?”

那人点头道:“几位高人请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搅诸位休息啦。”说完,便冲大伙鞠了个躬,退回了自己房中。而后,刘萍她们便也没再多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好不容易可以睡上一个舒适的懒觉,可却被外头突然传来的鞭炮声给吵醒了。葛五一脸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这大清早的,放啥鞭呀,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徐云德此时也是一脸倦意的坐起身,挑开窗帘往外一看,顿时惊讶的说道:“徒,外头怎么那么多人……”

这话音未落,便听户主在外头说道:“几位高人,乡亲们一大早就来啦,大伙儿都要好好重谢你们呢,方才我特地出去看了,村上杀了几头牛,几只羊,说是要替你们开送行宴,我先出去张罗着,你们梳洗好了,就出来吧,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徐云德应声道:“嗯,知道啦,我们就来!”

待户主走后,徐云德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火速的穿上了衣裳,并去隔壁将大伙都给叫了起来,众人凑到一起后,徐云德说道:“诸位,这乡民们要给咱开什么宴席,我最不喜欢这套了,不如咱悄悄溜走吧,也不知这宴席一开需要开多久,我可不想耗费时间在这,赶紧回家去见见老婆孩子才是正事!”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极是,这等场合人多嘈杂,贫道我也不喜,不如咱就按徐兄弟所说的做吧,这户人家有个后门,想必咱们从那里悄然离去,没有谁能察觉,你们觉得如何?”

刘萍此刻一心想的都是孙季,自然不会拒绝了,其余人则更无意见,于是,大伙便麻利的收拾好行装,趁没人注意,从后门离开了,一路马不停蹄,直到出村老远,方才稍稍喘息。

这时,慕丘痕开口道:“诸位,此事已告一段落,后无线索可言,三五天内我们也无事可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回乡一趟,处理些琐碎之事,等完了之后,便去一沟村与大家汇合,到时咱再同谋大事。”

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慕道友一路小心,我们就此别过,日后一沟村再会!”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灵怪笔录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慕丘痕走了之后,马圣和庄钏还有冯雅馨也都因有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跟大伙暂且告别了,小双是马圣的徒弟,如今尚未出师,所以跟马圣一道去了,只是在临行前,她再三嘱托刘萍等人回到一沟村后,定要向母亲报个平安。(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与他们几个分开之后,刘萍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一沟村,此时年关已近,虽说那个年代穷困潦倒,加之天灾**不断,百姓生活的非常艰苦,但是过年却依旧会搞得红红火火,一来辞旧迎新,送走了旧的一年,不管这一年过的是好是坏,但那毕竟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期盼来年的生活会有所好转,所以说当时的春节气氛,与现在大不一样;二来则是图个喜庆,忙碌了一年,谁都想犒赏一下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这一沟村,自从那次大地震后的重建,简直可以说的一天一个样,宽敞的青石板路、整齐的房屋、悠哉的牛马猪羊……这一切,似乎都在诠释着这个村落的生活十分的安逸,在当时的那种乱世中,简直就是一个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在村中的岔路口,刘萍跟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告别,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谁料这刚一进门,便见清风和青云姐妹俩都在院中玩耍,许久未见儿女的刘萍,心里头自是想念的紧,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公公孙圣葵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他们姐弟俩回家!

“娘?”清风见是母亲回来了,两眼不由一红,颇为哽咽的喊了声,随机匆匆上前,一头扑进了刘萍怀中!

“娘!您终于回来啦!”又是一声叫唤,不必多说,这回自然是青云了,抱着儿女的刘萍眼圈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那么紧紧的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片刻后,孙圣葵踱着步子从堂屋走了出来,见是儿媳回来了,神­色­也是一愣,随即咳嗽了声,说道:“是小萍回来啦,快进屋吧,外头天冷,别冻坏了身子……”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在刘萍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心,要知道刘萍自###父母双亡,这孙圣葵对他而言,简直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试问这天底下,哪有儿女不想父母的?

“爹……”刘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叫您老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外地,可是幸苦的很呐!”

孙圣葵心知刘萍孝顺,动容道:“好啦好啦,地上多凉呀,你快快起来吧,爹知道你有孝心,这便足够了!”随即,又对刘萍身后的叵蓉说道:“想必这丫头就是叵蓉吧,她的事我听孙季讲过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俊俏的很呐。大伙儿都别在院子里呆着了,随我进屋吧。”

“诶、诶!”刘萍和叵蓉两人齐声答道,随后便随孙圣葵一同走进了堂屋。这会儿,孙季估计还在村上忙,毕竟他这个村长又是党员的人,可不比寻常人那般清闲,如今世道正乱,他有的是事情做。对此刘萍心里清楚的很,虽说甚是想念,但却并没有开口问他去向。

进屋之后,孙圣葵说道:“小萍啊,前些日子咱这地界发生大地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跟孙季那小子做的很好,没给我们老孙家丢脸,为父我以你们为豪呀!”

刘萍听了这话,脸上泛出了罕见的腼腆之­色­,笑着答道:“这都是爹您教导有方,所以季哥他才能这般出息。哦对了,您老在上海那边过的还好吧,小风和小云还听话吗?”

孙圣葵道:“嗯,上海那边,我们老孙家颇有些人脉,各个道上的朋友,也都有些往来,他们对我还算敬重,所以我们爷仨在那边过的倒也舒心。”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冯雅馨的父亲来,按理说公公在上海人脉关系颇广,而这冯家又是个做古董生意的大户人家,那么他们会不会也有往来呢,想及此处,刘萍开口问道:“爹,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上海的古董商人,他姓冯,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冯雅馨。”

孙圣葵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你说小冯呀,我当然认识,说起来,我跟着小冯的父亲,也就是雅馨那丫头的爷爷,是八拜之交,他可是个古董行家呀,只可惜命不好,死的早!”

刘萍和叵蓉两人顿时哑然,叵蓉说道:“阿伯,冯雅馨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她还成了徐大哥的助手,可她父亲在前不久……”

见叵蓉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圣葵好奇的问道:“丫头,小冯在前不久怎么了?”

叵蓉抿了抿嘴道:“前不久,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飞机,在卉丘山上空坠落了,除了冯雅馨幸免于难之外,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遇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了!”

“啊!”孙圣葵诧异道:“你说什么?小冯夫­妇­死……死了?此事当真?”

刘萍点头道:“爹,我们是亲眼所见,这事儿绝不会错的。就连雅馨父母的坟墓,也都是我们几个帮忙修的。”

得到了刘萍的肯定之后,孙圣葵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可怜的娃儿,小小年纪,竟然遭此劫难,当真是老天无眼呐……哦对了,你们跟那丫头是朋友吧,日后可要多多照顾她,她是富家之后,兴许吃不得什么苦头,如今没了父母当靠山,日子定然十分难过。”

叵蓉回道:“这点您老就不用担心了,冯姐姐虽然是富家子弟,但却并不矫揉造作,更何况徐大哥看中的人,又怎会是那种吃不得苦头的主儿呢,还有就是虽然冯姐姐的父母没了,但现在她不是又多了徐大哥这个靠山嘛,有他在,冯姐姐可定不会受人欺负的!”

孙圣葵听了这话,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呀……”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事情,神­色­一便,开口道:“小萍,快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得写封信!”

准备好笔墨之后,只见孙圣葵笔走龙蛇,不下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封好几页纸的长信,随即交给刘萍道:“小萍,明儿一早,就去找邮差,把这信送了吧。”

接过信,刘萍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好,随之问道:“爹,见您老刚才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这信是写给何人的呀?”

孙圣葵道:“你们有所不知呀,上海虽说面上上看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财阀、名流在此汇聚,肮脏的买卖和交易从未间断过,在这等地方混,一旦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对手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冯家势力极大,在上海算是知名人物,不管哪方势力都忌他三分,但正所谓树大招风,一心想把他们冯家从古董界拉下马,并取而代之的人,也是多不胜数的,如今小冯夫­妇­已死,我怕那年纪尚小的丫头无力应对这一切,所以才写了封书信,叫我一老友帮她一把。”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灵怪笔录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葛家兄弟闻言,一同点了点头,随后便随孙季一起去了堂屋,来到孙圣葵面前,鞠躬拜道:“孙老太爷,好久不见了,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当真是宝刀未老呀。(无弹窗)ka?看。?中.文!网”

孙圣葵呵呵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说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再对付个三五年的,就已经是万幸了,什么宝刀未老,如今已是大不如前咯!”

葛五道:“怎么会呢,您气­色­这么好,­精­力这么旺,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说话间,刘萍和叵蓉将煮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孙圣葵又道:“你们兄弟俩也还没吃饭吧,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中吃吧,咱爷几个好久没见,今儿难得凑上,自得喝上几盅?”

还不等葛家兄弟开口答话,便听叵蓉笑着说道:“想必是你家又没米了,专门挑了时间过来,想要蹭饭的吧?”

被叵蓉这么一说,兄弟两个皆是老脸一红,憨笑着挠了挠头,随后葛六答道:“实不相瞒,俺们俩临走的时候忘记把存粮的缸盖严了,家里又没有旁人照看,这些日子招了硕鼠,所有的粮食都叫那该死的老鼠给吃的一­干­二净,不得已之下,这才来蹭上一顿……”

听了这话,刘萍忍俊不禁道:“该叫我怎么说你们俩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这么粗心大意!”

孙圣葵道:“小萍,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家中也没个女人,俩大老爷们怎会在意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好啦,咱先别说那些,开饭吧,我这回从上海回来,特地带了几瓶好酒,今儿就叫你们几个尝尝鲜!”

原本被刘萍说的无地自容的葛家兄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应声道:“那感情好,虽然俺们兄弟酒量都不行,但听旁人说这越是好酒,喝起来就越不容易上头,想来是孙老爷从上海带回来的佳酿,那就一定不会醉人了,这回俺们定要将孙老爷和大姐夫陪好!”

孙圣葵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叫孙季去他房中将酒拿了出来,大伙围坐在饭桌前,各自斟满,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喝了起来,只是这酒虽是上等的好酒,但却依旧醉人,并且劲儿比寻常的更大!这不,葛家兄弟没喝两盅便晕了,这喝醉了之后,饭自然也没办法吃了,无奈之下,孙季只好跟叵蓉一起将他俩送回了家中,并且还给他们带去了几十斤大米。

夜­色­渐深,村里村外皆是静悄悄的一片,家家户户也都熄灯歇息了,喝了酒的刘萍夫­妇­,加上久别重逢,皆是有着许多话想要说给对方听,这会儿功夫,他们夫妻俩正相互依偎着靠在窗前,一边遥望着星空,一边柔情蜜意的闲聊着。

突然,一颗明亮的流星从天边划过,刘萍见状幸喜的说道:“季哥快看,流星!听说在流星坠落的时候许愿,是非常灵验的,不如我我们试试?”

孙季点头道:“好!”说罢,两人便一起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对着流星划过的方向,虔诚的许下了各自的愿望。

随后,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刚才许的是啥愿望呀?”

刘萍笑着说道:“这可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孙季点了点头,便没再多问,随即又将刘萍揽入了怀中,四目相对,情浓意浓,对彼此的思念,也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那星星点点的**之火,很快,两人的­唇­便纠缠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刘萍睡醒,孙季便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吻了吻刘萍的额头后,出门了。接近年关,不管是村里还是组织上都事情繁多,使他一刻也得不到闲,躺在床上的刘萍,侧身看着离去的丈夫,轻声叹道:“真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这样季哥也就用不着每日这么辛劳啦!”

再说葛家兄弟,昨夜在孙家喝醉了,被孙季和叵蓉送回家后,一觉睡到天明,但却依旧迷迷糊糊的不像起来。可谁料正当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徐云德的叫门声:“五弟、六弟,在家吗,赶紧开门!”

葛五歪了歪头,支吾了一声,便有倒下睡了,似乎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不过幸好葛六比他要稍微清醒一些,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道:“谁呀!”

“徐云德!”门外再次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并且听上去还有些微怒。

葛六头皮一麻,急忙起身随意的披了件衣裳,跑过去把门开了。站在门外的徐云德冷着个脸,一进门就骂道:“你们俩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儿?我都在外头叫了半个时辰了!”

葛六赔笑道:“徐大哥,我们昨夜不是在大姐家喝酒,被姐夫和孙老爷灌醉了吗,所以睡的死,没能听见。诶对了徐大哥,您这大清早的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徐云德道:“当然有事儿了,并且还是好事!”

“好事?”葛六好奇的问道:“啥好事儿呀?是不是哪个地界又出了大型古墓?徐大哥,做人不能太贪,你都已经是尸王了,并且还这么有钱,眼看这都要过年了,少挖一个也没啥……”

“去你的!谁跟你说我找你们俩就一定是要去挖坟?这回我说的好事可是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嘿嘿,六弟,跟徐大哥说心里话,长这么大有没有碰过女人?”徐云德一脸坏笑的说道。

葛六不傻,稍稍想了想后,便意会了他的意思,顿时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徐大哥,这你还不知道?我们都打了小半辈子光棍了,别说是碰,就是女人味儿都没闻过呢!”

听了这话,徐云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葛六脸红道:“叫徐大哥见笑了,谁叫俺们穷呢!”

徐云德抬手悄了他脑门一下,说道:“还穷!这几年你俩也扒了不少大墓,得了不少值钱的宝贝,就是寻常的富商,也未必能赶得上你兄弟俩有钱,这会儿怎还跟我哭穷!”

葛六一脸无辜的说道:“如今咱虽说不缺钱了,可这几年咱不一直跟着你­干­活嘛,碰没碰过女人你还不知?”

徐云德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快去把葛五叫来,我此次来找你哥俩,就是要带你们去找女人!”

葛六欣喜的应声道:“诶,徐大哥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叫我哥。”说罢,便急匆匆的跑进了葛五房中,此时葛五还睡得跟死猪一样,葛六来到床前,拍了拍他的脸道:“哥,快别睡啦,徐大哥说要带俺们找女人去!”

513第二十九章第四节

灵怪笔录

513第二十九章第四节

第四节

葛家兄弟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葛五更是急忙凑到徐云德身旁,低声说道:“徐大哥,难不成您在这青山镇,还有认识哪家姑娘?那姑娘长的怎么样啊?其实俺们哥俩都不挑嘴,能看得过去就行,说句实在的,也不怕你笑话,其实俺们从没奢望过要找什么样俊俏的媳­妇­儿,主要是人品……”

徐云德冷声道:“我虽说过给你们找姑娘,可从没说过是要给你们哥俩找对象呀,至于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等到时候就只管挑好了,包你们满意!”

“啊?”兄弟二人闻言,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葛六问道:“尽我们两人挑?那人家姑娘能愿意吗?”

徐云德嘿嘿笑道:“那是当然,就凭你俩这俊俏的模样,哪家姑娘见了不眼馋?所以说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啦,至于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见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份儿上了,葛家兄弟便也没再多问,只是两人脸上皆是显现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看样子他俩果真是想女人都快要想的发疯了!

随着天­色­逐渐变晚,街道上的商铺也都掌起了灯,灾后重建的小镇,显得生机勃勃,一片繁华的气象,逛了大半天街的徐云德也似乎有些腻味,随意的找了家小餐馆,带着葛家兄弟走了进去,要了两壶酒,和几碟下酒小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喝着,看着外头依然是乌黑了的天­色­,葛五颇为有些焦急道:“徐大哥,时候不早啦,您看……”

“急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沉得住气,像你这么浮躁,能­干­成啥大事儿!”徐云德拿筷子点了点葛五,如是说道。(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葛五不敢顶嘴,只能在心里嘀咕着:“你老婆孩子都有了,当然不能理解俺们光棍的心啦,再者说这找女人又不是啥大事儿,换做谁碰上,谁能淡定的了?”

几碟小菜,两壶酒,徐云德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葛家兄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几下筷子,但滴酒未沾,徐云德倒也没说什么,饭后,三人齐齐出了小餐馆,徐云德当先开口道:“你俩急坏了吧!”

葛五搓着手答道:“不急,反正俺也想通了,既然是徐大哥你答应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办到,着急也没啥用,倒不如心平气和的等着!”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想通了就好,走吧,我现在就兑现我的承诺,今晚包你俩满意!”

“诶!”葛家兄弟兴奋的点头应声。

随之,三人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镇中央最为繁华地带的一处胡同里,这里面人烟不多,虽时有路人经过,但绝不会在此多做逗留,胡同里有几户人家的门前挂着风灯,在寒风中摇曳着,显得稍有些凄凉,与几步之遥的闹市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葛五左右打量了少许时候,越发觉着这地方有些古怪,于是好奇的问道:“徐大哥,您不会是要带我们直接去女方家里看人吧?我们就这么空着手?第一回去人家里拜访,怎么着也得捎些礼物吧?”

徐云德摆手道:“空手无妨,行啦,其他的你俩就别多问了,到时候一切只管看我眼­色­行事便可!诶……到了,就是这儿!”说话的功夫,只见徐云德在一户人家门前止住了脚,这户人家大门两侧,各挂着一盏红灯笼,灯笼上头还贴着福字,显得特别的喜庆,再看这人家的宅院倒也不小,应该是个富贵的家庭。

见此情形,葛六咽了口唾沫道:“徐大哥,那姑娘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徐云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去敲了三下门,不多会儿,只听里头传来话音道:“夜深了,是何人呐?”

徐云德从容的答道:“夜虽深了,但活儿总得­干­完才能入眠吧,开门吧老黄,是我!”

话音未落,便见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精­­干­健硕的中年人一脸笑意的说道:“我倒是谁,今儿是什么风,竟然把我们尸王大人给吹来啦?”

徐云德呵呵笑道:“好啦老黄,你就别跟我贫了,今儿我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家老大商量,他人在吗?”

老黄道:“我家大哥老早就收到了你的口信,这会儿正在楼上等你呢。”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好,我这就上去……哦对了,这两位可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晚还麻烦黄大哥你替他们两个好生安排一下,若是将他们二位服侍好了,往后在盗墓界,我定不会亏待你们红花会!”

老黄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一亮,随之开口说道:“这二位兄台竟然能跟尸王老大出生入死,那在盗墓界也定有名号吧,不知如何称呼?”

葛五刚准备开口自报家门,但却听徐云德抢先答道:“黑风双煞!”

“啊!”那老黄似是被这名号给镇住了,半晌也没有做声,只是眼中充满惊讶的开口打量着葛家兄弟,徐云的见状说道:“前两年我那一伙儿老哥伙计,死伤惨重,这点你该知道吧?”

老黄无言的点了点头。

徐云德随即又说道:“所以说­干­咱这一行的,要想抱住­性­命,没过硬的本事是不行的,我前年曾发了一个誓,那就是我尸王的团队,绝不要诺夫和渣手!”这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无非就是说葛家兄弟本事了不得,所以才能加入了他的团队。

虽说这在葛五葛六两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老黄却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尸王团队代表着什么,他们在盗墓界的地位又是什么!稍稍呆立了一会儿,老黄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哦,尸王老大,快进去吧,这两位兄弟我会给他们安排最好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徐云的笑着点头,并说道:“那就有劳黄大哥你了!”

随后,三人便在老黄的带领下,一同去了厅堂,途中葛五暗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徐大哥,你不是带我们找女人吗?这红花会又是什么来头,还有他刚才说的什么服侍到位什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有点晕啦!”

徐云德道:“放心吧,等进去了你自然会明白!”

说话的功夫,四人前后走到了门前,老黄伸手将紧闭着的木门推开,出于好奇,葛家兄弟皆是迫不及待的往里看去,可谁料这一看之下,却是彻底的傻了眼!

这堂屋里头,灯火通明,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且空间颇大,若单从外头看,根本就意想不到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令葛家兄弟两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头,正站着或坐着足足二三十个女人,且各个貌美如花,打扮的花枝招展,因屋子里有着暖炉的缘故,她们更是穿着暴露,此刻正三五成群的嬉笑打闹,直给人一种到了仙境的感觉。

“这……这……这……这是什么个状况?”葛五磕巴的说道,也难怪,像他这种打了三十年光棍的老处男,如何受得了这种画面?

再看葛六,确实严严实实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六弟,你这是­干­嘛?”

葛六支吾道:“这几天有点缺水,­干­的鼻子淌血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头笑道:“好啦,这些姑娘,只要是你俩看中的,那么今晚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真的?”葛五葛六异口同声道。随之开求证似得看向了一旁的老黄。

老黄点头道:“不错,倘若这些姑娘入不了二位法眼的话,我们这儿还有更好的,一会儿我将她们统统叫出来,任凭两位挑选!”

徐云德道:“好啦,老黄,我先上楼去找你们唠叨,这俩兄弟可就交给你咯?他俩可是眼刁的很,能不能叫他们满意,可就看你红花会的本事咯!”

老黄笑着看了看此刻正一副花痴状的葛家兄弟,随即点了点头道:“包在我身上啦。”

徐云德见葛五葛六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神­色­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没再做声,只是径自去了楼上。

话说这红花会的二楼,比那富丽堂皇的一楼而言,却是另有一番风味,这里装修的古­色­古香,处处充满着令人沉迷的古韵之气,徐云德对此似乎颇为欣赏,刚一上楼,便连连点头不已。

这时,一个白净俊俏的丫头走了过来,先是对徐云德拜了拜,而后说道;“敢问先生可是尸王老大?”

徐云德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丫头,见她模样俊俏,身姿婀娜,眼里头更是风情万种,心下暗笑道:“那老家伙倒挺会享受,这模样乖巧的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做他闺女都嫌小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开口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老大呢?”

那小丫头答道:“老大已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当先在前头给徐云德带路。

走在后头的徐云德,瞄着她妖娆的翘臀,心里头被勾的直痒痒……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最里头的一间房前,那丫头转身刚要开口,谁料恰巧对上了徐云德那­色­迷迷的眼睛,顿时娇羞一笑道:“先生,您稍等!”

徐云德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呃……那什么,不用等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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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第二十九章第五节

那丫头急忙道:“先生!还是我先去通报吧,要不老大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见她焦急的模样甚是惹人恋爱,徐云德不忍心给她添麻烦,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去通报,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那丫头闻言,欢喜的答应道:“嗯,谢谢您徐先生。”说吧,便敲了两下门,随之直接推门而入。

站在门外等候的徐云德,闲来无事,则有四下打量起这二楼的装修风格来,越看越是觉得喜欢非常,虽说自己与那红花会的老大曾打过几次照面,大对于此人,徐云德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通过这宅子的装修来看,此人应该是葛颇为风雅之士,可有想及红花会往日里的作风,徐云德心里不由泛起了些迷惑。

片刻过后,只见那丫头方才进的那扇门“唰!”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双鬓微微泛白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开口便道:“尸王大驾光临,我白某有失远迎,还望您见谅才是!”

徐云德摆手笑道:“白老大,以你我的关系,何必如此客套!大家随意便好。”

那白老大点头道:“呵呵,尸王老大说的是,走,咱进屋慢谈。”说着,便上前拉起了徐云德的手,与其一同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徐云德便觉一股暖意袭来,另外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香气息,这香味几位特别,令人心旷神怡,看来熏香也绝非凡品呐,另外再看这屋子的摆设,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了,地上铺的是褐­色­毛毡,房顶吊着西洋传过来的水晶琉璃盏,全红木打造的家具散发着温和之气……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中暗笑道:“这白老大还真会享受!”

邀徐云德入座后,白老大又吩咐刚才那丫头上茶,只消片刻功夫,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便被端了上来,徐云德点头致谢,随之稍稍品了一口,直觉茶味想弄,沁人心脾,连声咱道:“好茶,好茶呀,白老大果真是好品味。”

白老大摆手笑道:“尸王老大见笑了,我白某只不过是个粗人一个,这些无非都是附庸风雅罢了,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哦对了,前不久您托人给我带来口信,说有件事情想要叫我帮忙?不知是什么事?”

徐云德见他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于是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随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白老大你,是为了这样东西!”

白老大见状,冲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见状,急忙走到徐云德身前,接过那张纸,并将其交给了白老大手里。

白老大展开一看,脸­色­确实顿然一变,沉默了许久都未开口说话,徐云德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也不着急,只管自顾自的喝着那上等的大红袍。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白老大方才悠悠开口说道:“尸王老大,你可知道这画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徐云德道:“这是你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更是那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说实在的,并非是我徐云德喜欢夺人所爱,只是我家老太爷说这东西是关乎天下太平的物件,唯有放在我们手上,才能发挥起真正的效能,因此我才不得不来找你讨要呀,只不过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徐云德想来讲理,这回也绝不白占你便宜,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那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犹豫一下。”

一脸愁容的白老大听了这话,似是惊讶不已,名扬天下的尸王,是何等的风光人物,可如今为了一样东西,竟会如此的卑躬屈膝,难不成一只被他们红花会仅当作是一个信物的东西,果真是无价之宝?

那白老大混迹江湖大半辈子,心机是何等的深沉,脑子是何等的灵光!没用考量,便开口道:“尸王老大,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点我清楚的很,可这‘血染红花’乃是我红花会的镇派之宝,它象征着我们红花会最高领导权,我若将其交给了你,那又该如何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呢?想必尸王老大你也不是不清楚,­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便是一个‘信’字!”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我比谁都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要做的便是用我可以许诺的条件,来换这血染红花,至于条件你要怎么开,那才是你的事。”

见徐云德态度强硬,白老大心里不禁有些微怒,可介于尸王的势力和本领,他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得故作为难的说道:“尸王老大,此事对于我们红花会而言,着实非同小可,请容我考虑些许时候,这样吧,我先替你安排个雅间休息,等明儿一早,我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徐云德爽快的说道:“没问题,反正这事不急于一时,外加我见你这地方不错,住上一夜倒也无妨,那我就不多打搅白老大你休息了!”

白老大无言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叫身边的丫鬟送徐云德去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休息去了。

安顿好徐云德后,那丫头重又回到了白老大的房间,刚一关上门,便气呼呼的说道:“爹,这葛徐云德难道真就这么厉害,他刚才都那样说话了,您为何还要处处让着他?”

原来,这个丫头竟然是白老大的女儿,看来徐云德还真有些眼光,信口的胡言都能说中!

白老大叹气道:“羽儿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其实都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就好比这徐云德,虽说看上去是个懒懒散散的凡夫俗子,可你要知道,盗墓界公认的尸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即便是我们红花会如今风头正盛,但比起他而言,却还是相去甚远呐!”

白羽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爹您真就打算将我们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拱手送人?您刚才也说了,倘若我们真的将血染红花交给他的话,根本就无法给兄弟们交代呀,到时候咱红花会势必会乱……”

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听白老大打断道:“羽儿,你可知道血染红花究竟是何物嘛?”

白羽摇头道:“女儿长这么大,虽然天天都能听到血染红花这四个字,但却还从没有见过实物,当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啦。”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光是你,就连会里的元老,乃至老黄都不曾亲眼见过,咱整个红花会真正见过血染红花真面目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白羽一听,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的拿过徐云德的那副画,说道:“可……可是既然除了您之外,根本就没有人亲眼见过,那这幅画上画的又是什么呢?为何您一看到这画,就知道徐云德是来找咱们要血染红花?”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这便是那尸王的可怕之处呀,他的眼线可谓是无孔不入,消息之灵通,普天之下更是无人能及,因此爹才不敢轻易惹他,即便他方才态度强横,我也只有忍那一时之气,以保一生之安呀。”

白羽听了这话以后,脑中不由的浮现起徐云德那张甚是友善的脸来,嘀咕道:“可是爹,女人倒觉得这个徐云德似乎并非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另外他徐云德虽然是盗墓界的尸王,名声很响,但毕竟也是凡人一个,而您可是修行者,若当真要硬来的话,难不成您还怕他?”

白老大笑道:“羽儿呀,看来这些年是我把你宠坏了,以至于这天下之事,近乎全然不知,实话告诉你吧,那徐云德祖上乃是修道界名副其实的大派名门御兽徐家,虽说后来徐家没落,只能拿御兽之术去御尸控尸,并借此法盗墓为生,但其道术法门却也是我们白家所不能及的,就凭我们爷俩的本事,估计连人家的身都近不了呀!”

“啊?”白羽惊讶道:“难怪爹会如此忌惮他……也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可以坐上尸王的宝座!看来是女儿小瞧他了!”

白老大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羽儿,你随我来!”随之,便从做身边桌上的暗柜中拿出来一把钥匙,随后走到了靠南的一处墙边,在一副壁画上拍了一下,顿时之间这壁画正中显现出一个暗门来,在白羽惊诧的目光下,白老大拿钥匙将这面隐蔽的门给打了开来。这门后面并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这柜子上下共有三层,第一层和最下面的那层放着些许字画、翡翠、血珊瑚、夜明珠之类的宝物,唯独中间那一层,却只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

白老大取出木盒,将其捧到桌上,随后对白羽说道:“来,羽儿,将这盒子打开看看吧!”

白羽闻言,满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缓缓的将这木盒的盖子给掀了开来,随机递眼往里一看,只见这平平常常的盒子中,装着的乃是一个血­色­的红花,那红花娇艳欲滴,当真像是鲜血染成的一样,美艳非常,大小与盛开了的牡丹相仿,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来。

端详了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许久,白羽不禁开口问道:“爹,这就是血染红花吧,当真和徐云德的那幅画上画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出它的质地呢,也不像玉雕,也不是木刻,更不是金属浇铸而成的,爹,这血染红花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呀?它的­色­彩又为何如此的鲜艳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红花会要选它来作为信物?”

515第二十九章第六节

白老大将木盒中的红花拿到手中,把玩了一番,随之开口说道:“这血染红花,在我们白家代代相传,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岁月了,对于它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至少,我白家历代先祖不知,它的质地、它的出处,皆是一团迷,只不过先祖曾留下来一句话,叫我们后世子孙,务必要按照这句话的意思去做。,”

听到这里,白羽颇为好奇的问道:“爹,先祖留下来的那句话是什么呀?”

白老大答道:“先祖说这血染红花并非凡间之物,落于我白家之手,也纯属机缘巧合,但我们不能世代将其占归己有,一旦有人出面要它,并以造福苍生为由,那我们就需得双手奉上!”

白羽闻言,脸­色­大惊,自语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徐云德方才不就是说为了普天之下的百姓而来讨要这血染红花的吗?难不成他当真就是那救世之人?爹,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这血染红花送给他呢?祖上的遗训不就该如此吗?”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你还年轻,对于许多事情还不能看得通透,我问你,倘若我就这么把血染红花交给徐云德,对咱们父女俩乃至整个红花会,会带来什么影响?”

白羽想了想道:“我们父女俩可能会在帮中失了威信,帮里的兄弟也会因此而乱,到时候难免帮派解体……”

“错!”谁料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被白老大打断了?白羽闻言,更是大为迷惑,开口问道:“错?爹爹,不知女儿错在何处?”

白老大说道:“我们红花会的兄弟,虽说都清楚咱帮会的信物是那血染红花,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亲眼见过红花的实物,就算我将其送给了徐云德,只要你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再者说,就算他们知道了,帮里也绝不会乱,毕竟兄弟们都是我出生如此带出来的,他们之所以对红花会忠心耿耿,那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绝非这血染红花,你懂了吗羽儿?”

白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似乎不明所以的摇起头来,并说道:“既然如此,那爹何不直接把这红花送给他,一来帮里根本不会因此而受到不好的影响,二来那徐云德的本事那么大,还是鼎鼎有名的尸王,我们与这等人物交好,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白老大摇头笑道:“话虽如此,可你要知道,那徐云德是何等人物,即便我将这血染红花交给了他,他也未必会领我这个情,到时候我们跟他依旧只是泛泛之交,咱在盗墓界依然还要处处受他的牵制,如此以来,不就相当于是咱白白的将这祖传的信物交给旁人了嘛?”

白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了白老大的用意,随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爹爹是想借这对于我们红花会毫无用途的血染红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呀,女儿懂啦。那徐云德对这红花的**越大,那便也就代表着我们可能获取的利益就越大。”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错,爹爹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徐云德笑里藏刀,­性­怒不形于­色­,他的脾­性­着实叫人难以琢磨呀。爹现在愁的是,倘若我们提出的条件太过刻薄,甚至说惹恼了他,那咱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见爹爹一脸愁容的模样,白羽俏目中彩光一闪,随即说道:“爹,这事儿就交给女儿来做吧,我有办法去试出那徐云德的深浅来!”

“你?”白老大似是不敢相信,开口说道:“那徐云德可不是一般人,就你那两把刷子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可不等白老大把话说完,便听白羽抢着说道:“这个爹你就放心好啦,女儿自有分寸!”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关好门后,她抬眼撇了一下徐云德所在的屋子,随即斜斜一笑,自语道:“尸王?今儿我白羽倒要会一会你,看你到底是不是真像传言中说的那般厉害。”

另一方面,此事葛家兄弟被老黄分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房中,这房子温暖如春,布置典雅温馨,当中摆着一张宽阔的大床,龙凤枕、鸳鸯被,简直就像新房一般。此刻兄弟两人独自坐在房中,心皆是猛跳不已,比起头一回单独下墓而言,更要紧张、兴奋。

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抬眼看去,顿觉呼吸困难,只因自门外鱼贯走进来一排天仙般的女子,各个身着超短旗袍,白花花的大腿­祼­­祼­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看得葛家兄弟两人险些流出了口水。加之想起先前老黄的话来,两人更是觉得徐云德简直就是他们的在生父母,若是没有他,像眼前的这些漂亮的女子,这辈子兴许都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葛五葛六虽说是孪生兄弟,但审美观却是大不相同,葛六选了一个骨感妖娆的女子,此女身材修长,长发披肩,柳叶眉丹凤眼、红­唇­似血。而葛五则选了一个­肉­感十足的女子,此女长的小巧玲珑,五官­精­致,肤若霜脂,虽说这两位女子分属两种不同的类型,但却也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胸大……遣走了其余女子后,兄弟二人在各自的房间中,怀抱着自己中意的女子,纷纷交出看自己的初夜……

再说徐云德这边,也虽深了,但他独自坐在二楼的雅间之中并无睡意,闲来无事,便坐到桌前,替自己沏了一壶红茶,掏出太爷爷写给自己的徐家秘籍,潜心钻研了起来,可尚未入心,便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扰乱了思绪,收好秘籍,徐云德问道:“请进吧。”

门被推开,见来者竟然是那个俊俏的丫头,徐云德心下暗惊道:“这不是白老大的贴身丫鬟吗?怎么大半夜的跑我房里?难不成白老大想巴结我,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拱手让人?”

虽心里这般想着,但脸上却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说道:“是你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羽故作娇羞的说道:“先生,夜都这么深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呀?是不是长夜慢慢,孤枕难眠?”

徐云德哈哈笑道:“好一个长夜慢慢孤枕难眠,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跟白老大多久啦?”

白羽自然不能领会徐云德所说的“跟”字是葛什么意思了,回答道:“回先生,我叫羽儿,今年十六岁了。跟我……我们白老大已经好多年啦,我也记不清楚……”

徐云德一听这话,险些将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这丫头才十六岁,可却已然跟了白老大好多年,难不成那姓白的老东西连十岁的幼女都不放过?真是太伤风败俗了!

见徐云德似乎十分惊诧,白羽好奇的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我们红花会的茶叶难喝,您喝着不习惯?”

徐云德摇头道:“不是,你们的茶好的很,我只是呛着了而已,无妨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找我有事吗?”

白羽答道:“其实也没啥事,只是我常听到您的事迹,对您这尸王更是仰慕已久,今儿难得一见,想来跟您谈谈心罢了。若有打搅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徐云德摆手笑道:“不打搅不打搅,正好我也睡不着,有人谈天真是再好不过了,姑娘请坐吧。”

听了徐云德这话,白羽似乎十分欢喜,乐呵呵的走到徐云德身旁坐下,并也替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一口后,说道:“先生,您是盗墓界公认的第一高手,本领一定好高强吧,我自型喜欢说书先生讲的武侠故事,那小说里的高手都能飞檐走壁,不知您能不能做到呀?”

徐云德笑道:“小说毕竟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信不得的,那些飞檐走壁的武学,也都是假的,天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本事,另外我这尸王之名,只不过是道上的朋友给我面子,因此才会如此称呼我罢了,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白羽道:“先生您还真是谦虚,我可是听闻,盗墓界中不乏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既然连这些人都能服你,那就足够证明您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有一点我却搞不明白,以您的本事,定不会缺钱花,可为何还要来红花会找我们老大讨要东西呢?难不成您那幅画上的物件,真的很值钱?”

徐云德闻言,心中暗想道:“原来是姓白的那老狐狸,派这丫头过来试探我的虚实?呵呵,就凭这若臭味­干­的小丫头就能搞定我徐云德,那我还混个屁呀!”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呀,那画上的物件叫做血染红花,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何用途,但听我那失散多年的老太爷说,血染红花只中隐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又事关天下的局势,只要能解开这葛秘密,那么就有可能使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安宁,但要想弄明事情的真相,唯有一个办法可行……”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见白羽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

徐云德见其上钩,心中一阵窃喜,随即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这法子只有我家老太爷知道,就连我这个重孙,他都不曾跟我提及过只言片语呀。”

听了这话,白羽颇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呀……哦对了,先生你刚才说这事情关乎天下的安危,可是单凭一件巴掌大小的东西,又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难道说这染血红花里头,隐藏着什么绝世武学?亦或者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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