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雅馨闻言,十分迟疑的开口说道:“可是,这里头空空如也,什么东西也没有呀。”
马圣摇头道:“眼见非实,若徐兄弟的猜测不假的话,那么这里头定然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只是仅以我们的肉眼,无法看到而已。”
王长贵道:“不错,如若不然,这里头的空气又为何会如此的扭曲,并且那暴虐的气息,还没有分毫的外泄之势呢?”
徐云德掐着脑门儿想了想,随即目光一闪,计上心头,打了个响指道:“有了,大家先且退后几步,让我来试试这中心地带的虚实,看它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众人不知徐云德想到了什么办法,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没有多问,按照他的指示,往后退了几步。随即,只见徐云德从怀中掏出来几枚钱币,二话不说,挥手就将其丢进了那中心地带之内。
大伙儿见状,纷纷感到好奇,皆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只见徐云德丢出去的几枚铜钱,刚一进入那方圆十来米的空地之内时,便神奇的消失了,不仅如此,那钱币消失的地方,还陡然闪现出了几个电火花,只是这几串火花也是一闪即逝。
看着依旧空空如也的中心圈,回想着刚才那神奇的一幕,刘萍等人皆是目瞪口呆,谁也想象不到这究竟是哪种神秘的力量!虽说钱币不大,却也是金属所铸,即便是丢进熔炉之中,也得过段时间才能化掉,可如今却是……
徐云德抹了把冷汗道:“幸好我们没有鲁莽,若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进入了这空间之内,那咱的后果多半就跟这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马圣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聚灵宝地能吸五行,外头绝地中的五行之力若是被吸进了此间,那么那些五行元素的去向便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归附到了这宝地中的五行精华之中,另一种情况,则是被这古怪的中心空地给吸了进去。若是前者,那咱恐怕还得从长计议,而倘若是第二种情况的话,或许就……”
不等他的话说完,徐云德就抢过话头道:“你的意思是,倘若这聚灵宝地中的情形,属于你说的第二种情况,那么这空地之内就很有可能只吸收五行元素以及阴气,只要我们能找到一种不在五行之内,且又不占半分阴气的物件,那么就可破掉其势?”
马圣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测,能不能成功,还需验证之后才能知晓。”
正所谓有法总比无法强,大伙听了马圣和徐云德的对话,心里皆是大喜,但紧接而来的却又是另外一个难题,刘萍开口道:“世间万物,皆在五行之内,这宝地中以及咱一行人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件东西,能够跳出五行之外,如此一来咱们又该以何物验证马道长的猜测呢?”
大伙儿一听这话,纷纷皱眉不语,刘萍说的不错,五行之说乃是上古高人提出的理论,金木水火土组成了世间的万事万物,没有任何一样实体物件能够跳离其外,而那些已为认知且不在五行的,就只有光、风、气之流,但这些东西却都是虚无缥缈的,它们无法以一种实体的特性存在于世,所以说这些都不能用以验证。
但谁料,就在大伙踌躇之际,却听王长贵哈哈大笑道:“看来真是天意使然呐!”
497第二十八章第十九节
497第51章
第51章
众人闻言,皆是大惑不解,马圣问道:“王道友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解释道:“普天之下,不在五行且不占丝毫阴气的实体物质,虽说少之又少,但却并不代表没有,巧的是贫道身上正有带此物!”说罢,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下,只见他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符咒。(无弹窗)
徐云的见状,好奇的问道:“老道,你所说的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不会就是这王家的符咒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正是!”
刘萍听了这话,心头疑云陡升,问道:“大仙,您是不是弄错啦,这符咒乃是以朱砂画于黄纸之上所成,那朱砂属五行之土,而黄纸又属于五行之木。如此看来,五行已占其二,可你为何要说它不在无形之内呢?”
王长贵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萍丫头说的不错,但你却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呀,我王家道服乃是上古高人传,朱砂和黄纸所选料无捡,但画符之法却与众不同,制成后的符咒更是不惧水火,不在五行!”
马圣等几个老道听了这话之后,脸上皆是流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慕丘痕道:“不惧水火,不在五行……没想到这王家的灵符竟然是如此的神奇。”
王长贵道:“更为确切的说,这符咒实乃可以任意幻化五行之态,只是我道业浅薄,还无法运用自如而已。”
徐云的欣喜道:“没关系,单单只是不在五行这一点就足够了!”
王长贵笑着点头道:“这倒也是,那好吧,就让我以这灵符,来验证一下马道友的猜测!诸位,还请你们暂且后退几步,以免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随机又一同往后退了数步,而王长贵,则捏出一张玄黄符咒,挥手将其甩向了那空地之内。
只见这道王家灵符,在半空之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直奔向那空旷的中心地带。大伙儿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那道字符瞬间没了进去,但出奇的是,这字符并没有像徐云德先前投进去的那几枚钱币一般,而是静静的飘落到了地上。
见此清醒后,众人欣喜不已,这就证明了马圣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个诡异的空间,虽说能吸收掉所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体,但若是在五行之外的话,便可以任意出入了。
只是片刻后,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大伙面前,只见那安静的躺在中间空地的王家灵符,没有丝毫的异样之处,就形同是搁在寻常的无风地带一般,这也就是说这灵符虽然不怕那空地中的神秘力量,但却也无法解开其中的玄机。若想真正的解开其中的谜团,或许还得亲身进入空地的内部才可。
看似平静的空地,实际上的凶险是大伙都亲眼目睹过的,纵使王长贵、刘萍他们这伙儿人的道业再高,也决然不敢进入其中∠竟人在五行之列,与那灵符可不一样,一旦进去的话,下场便极有可能跟那几枚钱币一样,被化的连渣子都不剩了。
踌躇之际,刘萍说道:“大仙,这中心地带,看似空空如也,可却隐藏着如此强横的力量,你说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导致的呢?”
王长贵深思少许,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也无法揣测,我们可以看到那道灵符,这就说明这块空地的内部,实则跟我们所见的并无两样,没有因空间的扭曲而出现的假象存在。也就是说这里头的的确确是空的。”
徐云的质疑道:“若是空的,又怎么会存在这等狂暴的力量?我倒是觉得这中心地带内,一定藏有某种非同小可的物件,虽说我们如今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张符咒,但毕竟你王家的灵符不在五行之内,所以才不会受到这股力量的影响,也不会被这股力量所扭曲的空间给埋没、吞噬!”
徐云德的话也不无道理,大伙儿闻言后,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突然,刘萍脑中灵光一闪,急忙说道:“大仙,你先前说王家的符咒取材不捡,朱砂和黄纸都在五行之中,但唯独画符的方法与众不同,所以说制成后的符咒才不在五行之内?”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刘萍接着说道:“照此说来,只要以你王家画符之法,用朱砂在人的身上画出那些梵文符咒,便可使人体脱离五行咯?”
这话一出,顿时惊呆了所有人,马圣质疑道:“这人怎么好拿来跟黄纸相比,那黄纸乃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而人却是……”
刘萍道:“人虽不能比做黄纸,但大仙刚才也说了,真正使得符咒跳出五行之外的首要因素,是王家的画符之法呀!”
王长贵明白刘萍的意思,但却练练摇头道:“丫头,你有所不知呀,我王家的符咒,在制符之时,对于黄纸的尺寸裁剪也是很有讲究的,稍有偏差就成不了灵符,所以说即便你的推理合情合理,但此法也是行不通的!”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颇为失望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
见刘萍一脸失望之态,王长贵沉默不语,无计可施的众人也只得原地坐下休息。这聚灵之地内,不分昼夜,没有时间的概念,大家也不知坐了多久时候,皆是有些许的困乏,或许是寻思着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倒不如睡上一觉,养养精神了。
见徐云的第一个躺下睡去,其余人也都没有多言,学着他的模样,先后睡起了觉来。唯有王长贵,没心思睡觉,盘膝坐在那里,时不时的点头,时不时的又摇头,不知再寻思着些什么事情。
时间点点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王长贵突然眉梢一挑,随机惊喜道:“有了!”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徐云德和刘萍等记个浅睡的人给惊醒了,徐云德揉了揉眼睛问道:“老道,什么有了,你想到了啥?”
王长贵起身说道:“正所谓物死法活,意思就是物件虽然是死的,但法却是活的,万般道法因势而变,我王家的画符之法,数千年来传承至今,从未有过哪代掌门试着去深究过,所以导致了后辈皆以为那是定格之法,无从变通。但细想之下,我们所传的画符之法,所对应的黄纸尺寸是死的,但若能想出适合画在人体上的画符之法,那么就极有可能将这人给带离五行!”
王长贵的这些话,似是极为难懂,但若细想的话,实则也并不难。打个比方说一只驴子能拉五百公斤货物,却拉不动一千公斤的,但若将驴子换成牛的话,就一定可以拉得动了!
刘萍将王长贵的话,在脑子里稍微揣摩了一番,顿时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意思,随机欣喜的说道:“大仙,你是要摸索出一种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方法,然后运用此法来将我们大伙儿尽数带离五行,这样以来,我们便可以跟那符咒一样,从容的进入这中心地带里了?”
王长贵撸了把胡须说道:“正是!”
徐云德惊诧道:“画符之法,乃是王家先祖从智者那里学来的术法,定是博大精深,并且几千年都以黄纸制符,从没有谁试过在人体上画符,单是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你对这个想法又有多大的把握呢?”
王长贵道:“正所谓一法明则万法通,我王家传人,自小学习画符之法,对其中的道理自是了如指掌,徐兄弟你放心,只要给我些许时间,我定能想出一套适合在人体上画符的法门!”
见王长贵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老道你这么有信心,那么我支持你,同时我也相信,以你的才智和道业,一定可以成功!”
王长贵闻言,神色一沉,随即对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机便再次盘膝而坐,闭上双眼,全心悟法去了。
另一方面,虽说刘萍和徐云德等人都深信王长贵定然能够成功,但奈何这聚灵宝地之内,没有水源,没有食物,更是没有出路,无从去往外界找寻,若王长贵的这次悟道,若是需用十天半个月亦或者是更长时间的话,那么他们这些人恐怕就都要饿死或者渴死在这里了!
果真,没用多久时候,葛五便开始叫饿了,刘萍见状道:“五弟,你忍着点吧,这里除了五行精华以外,其他的什么东西都没有,而大伙儿身上所带的肉干也所剩不多了,此次大仙悟道还不知需用多久,我们须得省着点吃,以做长远的打算!”
葛五闻言,摸着肚子点了点头道:“大姐,我知道了……”可话未说完,肚子里传来的一阵叫唤,便硬生生的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徐云德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随之说道:“也不知道你小子的肚子究竟是啥做的,为什么别人都没有饿……”可谁料这时,葛六的肚子也叫了起来。
看来大伙进入这空间之内着实是有一段时间了,刘萍道:“算了徐大哥,虽说我们确实得做长远的打算,但也不能不吃不喝呀,既然大家都饿了,我看就先吃一点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只是口粮确实所剩不多了,大伙省着点吧,能少吃就少吃些。”说罢,便从包里拿出了肉干,分给大伙儿食用。可当他拿出些许肉给,递给慕丘痕的时候,却被拒绝了。
徐云德疑惑道:“慕前辈,难道您不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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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8第二十八章第二十节
498第52章
第52章
慕丘痕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瓷瓶,拧开盖子,从里面倒出来几粒花生米大小的黑色丹药,并将其递给徐云德道:“这是我以前闲着的时候,炼制出来的辟谷丹,只需服上一颗,便能维持三日不用进食,平时放在身上倒也没有什么作用,没想到今日在这儿竟然派上了用场。(无弹窗)”
“辟谷丹?”徐云德疑惑的从慕丘痕手中接过这几粒不起眼的丹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只觉一股抄黄豆的气味传入鼻腔,好奇之下,他连忙开口问道:“这丹药怎么有一股黄豆味儿呀?”
慕丘痕回答道:“徐兄弟,实不相瞒,这辟谷丹正是用黄豆为主原料炼制而成的,每炼制一颗辟谷丹,大概得需要三十斤上下的干黄豆,你说它会没有黄豆味儿吗。”
听了慕丘痕的话后,大伙儿都感到十分的好奇,在他们的印象中,修道之士炼丹炼药,材料大多都是些草药或者动物的肝脏骨骼之类,但这等用黄豆炼丹的说法,却是头一回听闻。
惊奇之下,葛五开口问道:“慕前辈,这一粒小小的丹药,吃了之后真的能三日不用进食?”
慕丘痕点头说道:“若是情况特殊,四天都不成问题。”
“竟然这么神奇!”葛五道:“我能吃一颗尝尝嘛?”
慕丘痕道:“当然可以,说罢,便又从瓶中倒出来几粒,递给了葛五。”
接过辟谷丹后,葛五也先是学着徐云德那般,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觉着味道还算不错,然后便从中挑了一颗,将其丢入口中吞了下去。
冯雅馨和小双还有叵蓉几人,皆是好奇的围拢了过来,叵蓉问道:“五哥,你感觉如何?”
葛五吧唧了几下嘴,似乎是在回味,但随机却有打了个饱嗝,一脸惊讶的说道:“这辟谷丹还真有功效呀,我竟然不饿了!慕前辈您的丹真厉害……”
慕丘痕笑着摆了摆手,随机也拿出一颗,丢进了自己的口中。但徐云德却是将慕丘痕给他的丹药悉心的收了起来,并没有要服用的意思,正当葛五疑惑之际,只听他开口说道:“慕前辈,您那里一共有多少颗辟谷丹呀?”
慕丘痕说道:“四十五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又道:“四十五颗,我们每人可以分得四颗,另外还有一颗是富余出来的,多的这颗咱再另做打算吧,届时看谁最需要,咱就把它让给谁服用。只不过现如今,我们还有些肉干,所以也用不着急着吃这辟谷丹。诸位,这肉干大概还够我们两三顿的,咱先将其分掉吧。”
众人点了点头,葛五和慕丘痕已经吃过了辟谷丹,所以就没再去拿肉干,而王长贵此刻还在入定悟道之中,徐云德没去打搅于他,分到肉干的众人,匆匆的吃了一些。肚子里有了食物,力气也足了,大伙儿再次凑到一起,低声着商谈着破解之法。
另一方面,聚灵宝地之内的诸多五行精华,虽说运转的十分缓慢,但时间久了,还是可以察觉到它们位置的改变的。加之庄钏对于九宫奇门之术也颇有研究,通过他的计算得到结论,这些精华大概需要九九八十一天的时间,才能绕着那中心地带运转一周。
当众人听到这个结论的时候,也都大为惊奇,刘萍问道:“庄前辈,这聚灵宝地之内不见天日,你是如何计算时间的呢?”
庄钏答道:“虽然这地界内感觉不到时间的变化,但我以心数计算,也不会偏差分毫的。”
冯雅馨闻言,好奇的问道:“心数?那是什么意思呀?”
徐云德解释道:“心数,实则是心跳的次数,每个人都不相同,我一分钟心跳恰好四十五下,算是比较慢的了,而老道那家伙更要离谱,估计顶多跳四十下。”
“啊?”冯雅馨一听这话,顿时抑制不住的惊讶道:“四十下?四十五下?你们的心跳怎么这么慢呀?”
这次回答她的是马圣,马圣说道:“修道之士,皆会修行一种适合自己的练气吐纳之法,道业越高、练的越纯属,那么心跳也就越慢,是以寿命越长,冯姑娘等日后叫徐兄弟传你练气之法,你可以达到这等境界的!”
冯雅馨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谢谢马前辈,我知道啦。”
马圣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话锋一转,转脸问向庄钏道:“庄道友,这些五行精华,绕着这中心空地旋转,一圈需要八十一天,你说这里面是不是也隐藏着什么玄机呢?”
庄钏皱眉道:“八十一乃是九九小周天之数,奇门之中,一小周天恰是八十一日,其寓意为首尾衔接,浑然一体。只是我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这跟中心空地中的那暴虐的力量存不存在某些联系。”
慕丘痕接过话道:“如此一处神奇之地,如此强横的狂乱之力,可想而知,定是上古年间的高人所留,而如今我等要想揣摩古人的用意,谈何容易呀!”
徐云德听了这话,也不禁长叹了口气道:“看来眼下,咱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等待王老道悟出道法,使得我们大家可以进入那空地之内,一探究竟了。”
正说话间,突又听小双叫嚷了一句:“好渴呀,葛五哥哥,你水囊里还有水嘛?给我喝口。”
葛五点头道:“还有,只是不多了,你省着点喝吧。”说罢,便从腰间接下了水囊,递给了小双。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徐云德道:“诸位,这里面非但没有食物,并且还没有水源,大伙先看看各自的水囊,算一下咱们还有多少水可以喝。”
众人闻言,齐齐点了点头,随之便各自解下了自己的水囊,片刻后,刘萍说道:“徐大哥,情况不太妙呀,大伙所带的水也剩不多少了,即便是省着喝,也顶多能撑一天的。”
“一天?”徐云德一听这话,心情顿时又沉重了起来,开口道:“好了,我知道了……”
见徐云德脸色颇显沉重,马圣开口道:“徐兄弟,你是在为水的事情而担忧嘛?”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是呀,这鬼地方没有一滴水,咱们身上带的也快要喝光了,再这么下去的话,早晚我们大家都得###在这里头。你说我能不担心吗。”
可谁料马圣却是连连摇头的说道:“徐兄弟,这点你倒是大可不必担心,这里虽说没有食物,但却并不缺水,我们渴不死的。”
徐云德以及刘萍等人一听这话,皆是大惑不解,葛家兄弟更是四下张望了一番,但最终并没有发现有水的地方,不禁好奇的问道:“马前辈,您说这里面不缺水,可为何我没有看到一滴呢?”
马圣道:“这聚灵宝地中,五行之水的精华多不胜数,只要我们用以得当之法的话,那么便可解决饮水的问题……”
话音未落,便见徐云德一拍大腿,并欣喜的说道:“对呀,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水之精华之内蕴含着丰富的水之气,这里面有如此之多的水精华,而我却还在为饮水担忧,真是算了糊涂账……好了,如今吃的喝的问题总算都解决了,咱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少说也能挨个十天半个月了吧,如今大伙儿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祈祷老道能在十天之内悟出道法了。”
刘萍闻言,转眼看了看一旁入定之中的王长贵,随即坚定的说道:“我相信,大仙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的!”
就这样,一伙儿在这聚灵宝地之中开始了漫长的等待,好在这里五行之气极为浓郁,修行起来事倍功半,所以说大伙在这段时间内,都潜心悟道,以至于并不是太过无聊。更要说的是,刘萍这一伙儿人的修为,得益于这个聚灵宝地的功效,皆有了很大的提升。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伙儿分到的辟谷丹也要吃光了,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的葛五,拿出了自己身上所剩的最后一刻,极为不舍的丢进了口中,看了看身旁入定中的众人,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也闭上了眼睛。
可谁料,还没等他进入冥想之际,忽闻一声略带兴奋的长啸!那声音高昂,连绵不绝,似乎此人是要将自己心中的酣畅尽数吐出一般。而这啸声所传来的方位,则正是王长贵所在之处。
入定中的众人,纷纷别这长啸之声惊醒,只见此时的王长贵,已然止住了啸声,正一脸红光的冲大家招手。
徐云德见状,急忙起身走了过去,并急切的问道:“老道,你总算是出关啦,怎样?在人体之上画符之法有没有想到?”
葛五Сhā嘴道:“那还用问,你们看大仙乐的跟朵花一样,定然是想出来啦!”
王长贵笑着答道:“诸位,此番悟道,我不仅想出了在人体之上画符的法门,并且还悟出了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大阵的布置原理,待我稍稍吃些食物之后,咱就开始着手破解这里的秘密!”
“啊?”一听这话,葛五不免有些磕巴道:“吃……吃东西呀,大仙您饿了吗?”
王长贵点头道:“此番悟道不比往常,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去解析五行大阵,虚耗颇大,如今腹中自然有些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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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9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一节
499第53章
第53章
服下了辟谷丹后,王长贵又盘膝而坐,稍稍调息了片刻,代体力起劲尽数恢复后,方才拿出了朱砂、毛笔,并招呼大家过去。(无弹窗)
众人围拢到王长贵身旁,只听他说道:“此法乃是我新悟出来的,还不曾用过,所以说它究竟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而我王家的画符之法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要不然我就将其传给你们,以免……”
听了这话,刘萍顿时意会了他的意思,开口说道:“大仙,你就先在我身上画吧,我去试试,倘若失败了,你也好做纠正。”
王长贵微微点了点头,可谁料徐云德却开口道:“还是我来吧,我曾答应过孙老弟,定要照顾好妹子,那空地之内的凶险大伙都心知肚明,如今我又怎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呢!”
“徐大哥你……”刘萍刚要开口说话,便被徐云德挥手打断了,他说道:“好了妹子,你就别跟我争了,我意已决,这回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定要由我来做!”说罢,又转向王长贵道:“老道,我一直相信你,这回也不例外,来吧!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王长贵微微叹了口气道:“也罢,既然徐兄弟心意已决,那就由你来试法吧……”随之便拿毛笔沾了些许朱砂,在徐云德的手心上画除了一个复杂的鬼画符图案。
画好之后,徐云德紧紧的攥起了手掌,抿了抿嘴道:“老道,在我进去之前,希望你答应我件事儿!”
王长贵正色道:“徐兄弟请讲。”
徐云德说道:“若是此番我出了事,那么我的妻儿还有老太爷就交给你了,你要帮我照顾好他们。”
王长贵闻言后,郑重的点了点头,并说道:“徐兄弟只管放心!”
听了两人的对话,葛五忍不住开口道:“大仙,徐大哥,你们这是怎么啦?为啥搞的跟生死离别似得?我相信徐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说是不是!”
刘萍硬是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道:“对,五弟说的一点都不错,大仙悟出的道术定然不会有问题,徐大哥这次也绝不会有事,我们莫要杞人忧天了!”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妹子,借你吉言!大家伙儿好生看着吧,瞧我是如何从这中心空地中全身而退的!”说着,便毅然决然的往那中心空地中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皆是屏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徐云德的背影。片刻之后,徐云德只身来到了边缘。稍稍迟疑了一下,便一头扎了进去!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的心,无不提到了嗓子眼……
再看钻进中心空地中的徐云德,全身上下似乎先是微微一抖,随即便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原地,由于此刻他是背对着大家的,所以刘萍她们也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葛五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徐云德背影,一边低声说道:“徐大哥他现在怎么样了?为何动也不动呢,该不会出啥差错了吧?”
叵蓉呸道:“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话?倘若徐大哥有事,那定然会跟钱币一样,可你看现在那空地之内,不是好好的,一点异样都没有嘛。”
葛五点了点头,便没再多言,如此等了大约半柱香的功夫,他终究又是憋不住了,可刚准备开口说话,便见徐云德突然动了起来,只见他缓缓的往前迈开了步子,走到王长贵先前甩进这里的符咒前,俯身将其捡了起来。随之脚步却并未停下,而是捏着这张符咒继续往前走去,直至大概到了空地的正中间,方才止步。
站在外头的刘萍等人,不明白徐云德现在的状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但看他进去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出现异状,看来王长贵所悟出的画符之法,多半是成功了!
忍耐不住的葛五,开口喊道:“徐大哥,你还好吧!”
可空地之内的徐云德却像是听不到他的叫唤一样,依旧背对着大家,不知实在研究些什么东西。
正当大伙儿为此感到不解之际,刘萍突然想到:既然那里面的空间是紊乱的、狂暴的,那么外头的声音又怎么会传进去呢!想及这里,她急忙开口说道:“五弟,你别喊了,徐大哥是听不到的。”
慕丘痕道:“按理讲,在徐兄弟进去以后,察觉到王道友的画符之法成功了以后,应该告知大家才对,可如今却像是将这事情给忘记了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王长贵道:“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或许只有两种吧,其一是我的画符之法并没有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成功,而是某些地方出现了差错,使得徐兄弟神志不清。其二就是那空间之内,存在着某种非同小可的东西,是我们在外头看不到的,徐兄弟他进去之后,一眼瞧见,就被吸引了过去,所以才一时忘记了跟我们报平安。”
刘萍接过话道:“我倒是觉得大仙你说的第二种原因,可能性会大一些,不如你以王家的灵符,提醒一下徐大哥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张玄黄字符,往前稍稍走了几步,找准徐云德所在的方位,挥手打了出去。只见那符咒在空中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正中徐云德后心。
置身于空地中的徐云德,似乎被这突然起来的一击给吓了一跳,急忙转过了身来。众人见状,这才放下了心,但随之却又见徐云德似乎看不见他们一般,四下打量了许久,眉宇间还带着些惊异。
刘萍见状道:“徐大哥他……他看不见我们吗?”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有这种可能。”
这时,徐云德似乎发现了脚下的另外一张符咒,也就是刚刚王长贵用来打他的那张,神色顿时一喜,而后蹲身将其捡了起来,将其揣进了怀中,并用对着虚空打了一个:“我没事,大家放心”的手势!
众人至此,方才彻彻底底的松了口气,王长贵更是哈哈笑道:“看来我确实是成功的悟出了人身画符之法,诸位,事不宜迟,我这就给大家画上符文,咱也好快些进去跟徐兄弟汇合!”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刘萍等人包括王长贵自己的手心之上,也都画上了复杂的梵文,随之众人起步迈入空地之中!
当大伙儿方以踏入之后,直觉眼前猛然一闪,似是一道强烈的光线射入了眼球,使得他们皆是进入了短暂的失明状态,王长贵急忙说道:“大伙别慌,这是自然现象,待我们适应了强光之后,视力就可恢复了,只是在那之前,谁也不要乱动,以免突生意外。”
众人闻言,纷纷予以回应。过不多时之后,大家的视力先后恢复了过来。只见徐云德也不知在什么时候,来到了大伙身旁。他笑着说道:“这里头的光线实在是太过强烈了,我刚进来的时候,跟你们一样,当时可真是把我吓坏了呢!”
可此时此刻的刘萍等人,已经是没有心思去顾及徐云德在说些什么了,只因这空地之内的情形,着实太过出人意料,跟从外面瞧见的,完全不同!若拿外头的聚灵之地与之相比的话,那简直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中心空地之内,方圆不过十来米的地方,充斥着各色玄光,其亮度已然是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境地,因此当徐云德他们刚一进来的时候,都会被这强烈的光芒,刺得短暂失明。另外,这些炫目的彩光,似乎是在生生不息的运转着,越往中心地带,就越加耀眼。而这空地的正中央,想来也就是徐云德先前驻足的地方,则是一个有竹筐大小的黑圈。所有的光芒,似乎都是在围绕着这个黑圈运转,更叫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古怪的黑圈,看上去还像极了这些玄光的光源!
徐云德见大伙皆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笑着说道:“刚一看到这等景象之时,我与你们一样。这地方着实是太过玄奇了,还有那个黑圈,刚才我走到了它的近处观察,只觉像是有着无穷的魔力一般,吸扯着周遭的一切事物。老道,你先前说想出了破解五行大阵的法子,那么关于这个黑圈,你也一定有所了解吧,能否跟我们说一下,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王长贵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道:“这空地之内的情形,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前我所说的五行大阵破解之法,只是顺着外头的聚灵之地所形成的原理推测出来的,但却万没有想到,这中心地带的状况,竟是如此……”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失望了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一起过去看看吧,我总觉得不论是密境也好,聚灵宝地也罢,都跟这个黑圈脱离不了关系,兴许我们解开了这黑圈的奥秘,那么所有的谜团,也都能迎刃而解啦。”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眼下也唯有如此啦。只是大伙定要提起戒备,小心行事,我总觉的这黑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人不寒而栗。”
刘萍点头道:“实不相瞒,我也有这种感觉,自从我第一眼看到那黑圈之时,就觉得那黑圈之内似乎正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大伙儿的一举一动似得。”
听了刘萍这话,众人的神情皆是有些微变,马圣道:“且不管那黑圈究竟是什么玩意儿,我们都得靠近一看,所以说大家还是不要多想,更不要自己吓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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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二节
5第54章
第54章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个黑圈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等我们仔细的研究明白之后,一切自会分晓,眼下胡乱猜测也是无济于事的,只能徒添惊恐而已。(无弹窗)”
徐云德道:“好了诸位,咱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这个黑圈着实有些太过诡异,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所以大家伙儿才会忍不住的胡乱揣测而已。”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众人点了点头,但没有再多说些什么,随之便一同迈步往那黑圈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来到黑圈近处,只感觉似乎又一种无形的吸力,拉扯着周遭一切的事物向其靠近。但这种难以莫名的力量,并不十分强烈,所以说也没有给刘萍他们带来什么不便。
王长贵皱眉细细打量了那黑圈许久,但似乎始终没能瞧出个什么端倪,最终无奈的说道:“诸位,你们对这玩意儿有没有什么看法?”
刘萍等人纷纷摇头,马圣道:“这黑圈看似不像是实体之物,而是一种虚体,有些像魂魄的特性……我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此种怪物。”
刘萍接过话道:“这黑圈的所在之处,应该就是聚灵之地的正中间了,由此看来,它便是所有疑团的关键所在,先前对于五行之气的去向,我们大家也做了猜测,无外乎就是两种情况,如此一来,我们不如做个假设,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葛五听了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大姐,我们该如何假设呢?”
刘萍道:“我们先且将那两种猜测分开来谈,其一,就是所有被吸进此间的五行之气以及阴气,最终的去向便是这个黑圈的话,那么那些五行灵气起到的作用有是什么?虽说古时的高人行为古怪,叫人难以揣测,但这么大的一个法阵,总不会是他的即兴之作吧。”
听到这里,王长贵等人齐齐点了点头,随即徐云德开口说道:“那高人创造出这么一个聚灵宝地,定然有他的用意。妹子你说的很有道理,顺着思路继续说下去吧。”
刘萍点头,随即继续讲道:“正如我先前所说,假如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成立,也就是说通过这个五行大阵吸收而来的打量五行之气,以及阴气全数进入到了这个古怪的黑圈之内,而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问题也就出现了。大伙先前观察一下,看这黑圈之上有没有五行元素的气息?”
众人一听这话,神色顿时一惊,原来早在他们接近这黑圈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这个黑圈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五行气息。只是刚开始的时候,大伙也只是觉得古怪而已,并没有往深处去想,可如今听刘萍这么一说,方才感到大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王长贵道:“既然这黑圈也不在五行,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第一个推测是错误的,绝地之内,乃至这聚灵宝地周围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处实则并非是这个黑圈?”
刘萍道:“这只是的推断,只不过这里的一切都有些太超乎寻常了,我们以寻常的思路去推断这里的状况是否可行,我也拿捏不准呀。”
徐云德道:“妹子你不必顾虑这些,反正现在我们也别无他法,倒不如循着你的思路,顺藤摸瓜,或许还能有些意外的收获,纵使再不济,也总要比啥也不做,啥也不想强上许多吧。”
慕丘痕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我也觉得刘姑娘分析的十分在理,依我看你还是继续说下去,兴许还真能有意外的收获。”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继续推理道:“接下来便是第二种可能了,那便是被吸进这聚灵宝地中的五行之气,最终的去向就是那些五行精华之上。那些精华之所以会悬浮,便是得益于这蕴含着强大能量的黑圈,而那些精华源源不断的吸收着外界的五行之气,其目的就是为了维持这个五行大阵,照我来看,那五行大阵一定对这黑圈起到了某些重要的作用,古诗高人之所以要这么做,多半就是为了能是黑圈和五行大阵互补,从而达到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的效果。”
“运转千年,生生不息……”王长贵若有所思的重复道,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但却并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
徐云德道:“这个猜测倒是很符合逻辑,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验证一下?”
“验证?怎么验证?”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的问道。
徐云德说道:“你不是说这个黑圈跟那五行大阵是两两互补的吗,那么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设法打破这个平衡,或许就可得到咱们想要的答案。”
谁料这话尚未说完,马圣便否定道:“万万不可,徐兄弟,这个中心空地之内所蕴含的能量你又不是不知道,倘若我们真照你说的那样,打破了这个平衡,其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一旦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我们这些人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这黑圈端得怪异,非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徐云德似有些不甘的反驳道:“只是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耗下去了,如今辟谷丹所剩无几,根本就不够一人一颗的,若是在这般无所作为的等下去,我们迟早都得饿死在这鬼地方,到时候岂不更加追悔莫及?”
听了这话,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徐云德说的不假,没有实物的情况下,又无法从这聚灵之地出去,那么下惩只有饿死,而倘若放手一搏的话,兴许还有机会成功。只是一旦失败的话,那也必定是要命的下场……
进退两难之际,庄钏似乎是又想到了某些事情,开口道:“诸位,你们有没有想过,设置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设计出五行阵法与黑圈互补的格局,总该有他这么做的目的吧。”随即他又转脸问向一边的雪球道:“雪球道友,据你所知,聚灵宝地是天然形成的,还是人工开辟的?”
雪球道:“当然是天然形成的,如此众多的五行精华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的情况,是亿万年都难得一见的,所以这种宝地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仙缘,倘若以哪一个人的力量便能创造出这等聚灵宝地的话,那它还珍贵吗!”
得到了雪球肯定的回答后,庄钏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那位高人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这块宝地,可他却并没有带走这里的五行精华。而是就地取材,将其布置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势,由此可见他定不会是即兴所为,而是出于某种目的才这么做的。”
王长贵道:“照此话说,那高人的目的显而易见,他设置这个五行大阵,就是为了能让其与黑圈达到一个互补的状态。”
说来说去,见结论又绕了回去,徐云德不免有些气馁,他叹了口气道:“说了这么多,等于啥也没说,我们不是早就推测出五行大阵与黑圈死互补的关系了吗!看来像这般猜测,是没有用的,照我看来,还是放手一搏来的痛快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谁也没有怨言。”
刘萍道:“徐大哥,你说的虽然很有道理,但是若非真的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看还是先不要拿命来做赌注了吧。眼下虽然我们并没有抓住什么实质性的线索,但比起之前,却也有了些许收获呀,只要大家能静下心来,仔细的推敲,我想一定可以破解这里的秘密的。”
徐云德低声道:“但愿如此吧。”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大仙,我记得你之前曾说过,王家的道符实则是五行皆在而并非是不在五行的吗?”
王长贵虽不知刘萍为何突然回问起这个,但还是耐心的讲解道:“我王家传下的古籍中是这么记载的,但我自小习得画符之法,并与符咒打交道几十年了,却从没感觉到这些灵符之上有过五行的特征,所以我才说它不在五行之内。”
刘萍闻言,若有所思的说道:“王家的先祖应该不会弄错,只是我从不知晓,这世上会存在五行皆在的东西,即便是五色土,也只不过是分属五行的各色泥土掺杂在一起所形成的,而并非是达到了真正五行兼备的境地。大仙,您难道对此就没有产生过疑问吗?”
王长贵摇头道:“早在几十年前,我对这个问题就已经深究过了,只是没有丝毫的进展,不得已之下方才放弃,这或许是因为我的道业不够,所以才无法参透其中的道理吧。丫头你为何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呢?”
刘萍答道:“我只是想不通一个问题,想向你求证一下。”
王长贵好奇道:“什么问题?”
这时,其余人也来了兴致,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刘萍说道:“一时我也说不清楚,但我想不明白的是,这中心空地之内,容不下任何属于五行之列的东西,也就是说这里头出了空气以外,便不存在其它任何物质了,而想必大家也都有所察觉,这个黑圈似乎是在源源不断的释放者吸力,既然这周围没有东西存在,那么它吸的又会是什么呢?”
众人闻言,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之冯雅馨却是提出了疑惑,她说道:“刘姐姐,你说的这些,跟王道长家的符咒在不在五行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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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三节
51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三节
刘萍说道:“我总觉得王家的符咒跟这个黑圈有些相似的地方,所以想请大仙印证一下我的想法而已,王家先祖说这符咒五行皆备,但在我等看来,却似乎不在五行,在看这个黑圈,表面上看虽然也不在五行,但实际上却是否如此呢?”
听了刘萍这话,王长贵神色微微一变,随即说道:“丫头说的不错,不如这样吧,大家再稍给我些时间,让我再行仔细揣摩一下,看能否找出我王家符咒所隐藏千年的秘密。,”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如今之际,也唯有如此了,但是老道,你徐需得尽量快些呀,我们撑不住几天的。”
王长贵道:“徐兄弟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倘若两天内悟不出道道来的话,那咱就只有照你所说的去放手一搏了。”
这话听在大伙儿耳中,无疑是沉重的,放手一搏所代表的含义,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拿命来做赌注了,也可以说是将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之中。
而后,王长贵便掏出一张灵符,将其捏在手中,随意的找了一处坐了下来,只是这番他并没有进入入定状态,而是紧皱着眉头,双眼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灵符,进入了冥想之境。
刘萍等人没有出言打搅于他,大家继续将目光投在了那怪异的黑圈之上,奢望能在王长贵找到答案之前,再发现些其它的什么线索。但现实中往往事与愿违,许久的功夫过去了,大伙儿没有一人能够再次有所发现。
就这样,大概过了十几个时辰,也就是说已经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王长贵则还保持着开始时候的模样,期间动都没有动弹一下。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辟谷丹的功效也逐渐的消减,这令大家越发的感到焦躁不安。
突然间,刘萍脑中似是灵光一闪,随即开口说道:“诸位,我发现了个问题!”
众人一听,神色皆是一惊,随即纷纷围拢了过来,徐云德道:“妹子,你快说说看,到底发现了什么?”
刘萍趋步走到黑圈近处,伸手隔空比划了一下,随之开口道:“这黑圈一直都在源源不断的释放着吸力,也就是说在它的内部,定然是另有乾坤的,虽然从表面上看,这黑圈是不在五行之列,但我们却不能就此断言,这个黑圈的内部空间,是否也是如此。”
听了这话,徐云德似是有些不解,问道:“这黑圈只有脸盆大小,它的内部空间又能有多大呢,再者说,这黑圈质地并非实物,我们根本就无法将其剖开,如此一来,又如何确定你的猜测是否属实?”
刘萍摇头道:“徐大哥,我所说的内部空间,并不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而是另外一种概念,或许你可以将这其理解为一个封印,也就是说我们所见到的这个黑圈,实际上只不过是个封印的外观,而其内部,必是另有蹊跷的。”
徐云德这回更是好奇了,他说道:“封印?我怎么看不出这是个封印呢?”
刘萍沉默少许,但却觉得自己脑子里所想的,很难用合适的言语表达出来,因为那是一种从未涉及过的概念,一时间不免有些焦急,开口道:“徐大哥,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谁料就在这时,王长贵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道:“丫头,你的意思我能明白,还是由我来向大家解释吧。”
众人闻言,顿时大喜不已,徐云德更是急着问道:“老道,你是不是想出来了?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行!你这个鬼才,这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你的!”
王长贵笑着摆了摆,随即将手中的灵符揣进了怀中,并起身说道:“丫头所领悟的意思,跟我通过我王家道符的远离推测而出的结论应该是一样的,先祖说我王家道符五行皆备,但一直以来我却难明其要,只觉得它不在五行,导致这一情况出现的主要原因是,我未能达到人符合一的境界!”
“人符合一?”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好奇了起来,开口问道:“大仙,人符合一的境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呢?”
王长贵并没有忙着回答,而是出奇的将自己的右手伸了出来,在众人好奇的目光注视下,只见他掌心微微一抖,瞬时之间,便见一张玄黄字符凭空出现!见此情形,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
徐云德更是惊讶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符咒为啥会凭空出现在你手上了?难不成瘦子兄弟所擅长的戏法儿被你学去了不成?”
王长贵笑着摇头道:“徐兄弟,这并非是戏法,而是人符合一的体现!我所说的人符合一,实际上就是人与符咒心神交融,人即为符,符便是人,唯有达到这个境界,方才能领悟到我王家符咒的真髓之处,并发挥出它的最大威力!”
听了这话,众人的惊讶皆是不小,但刘萍却是若有所思的问道:“大仙,你的意思是说王家灵符的原理,跟这黑圈是一样的,唯有我们真正领悟到了黑圈的真实特性,方才可以弄明一切?只是我还有一点疑问之处,那便是你自幼跟灵符打交道,对于你而言,灵符是极为熟悉的物件,可这黑圈,我们这都还是第一回见到,对于他的特征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在短时间内,又有如何做到‘人圈合一’呢?”
王长贵道:“通过此番悟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但凡有灵之物,与寻常的桌椅板凳是大不相同的,它们并非我们一直以为的死物,其实这些灵物都是有着自己的意识、自己的思想的,要彻彻底底的将其摸清、摸透,那么首先就得让它试着接纳自己,认同自己,唯有这样,才能达到最终的人物合一!另外,此番悟道,我还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徐云德急忙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王长贵叹了口气道:“先前我耗费了十天的功夫来揣摩如何在人身上画符的法门,虽说最后成功了,但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倘若没有这人体画符的法子,兴许直至如今,他们都还无法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中呢,怎么这会儿到了王长贵口中,就变成了无用之功?
但随即,马圣却似乎抓到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王道友已然发现,这符咒实则并非是不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而是五行皆备的灵物,也就是说只要是同时具备五行元素的东西,便都可进入到这中心空地之内,并不会受到那狂暴能量的袭击?而我们人体,恰是五行皆备之物呀!”
王长贵点头道:“马道友果真聪慧,不错,我要说的坏消息,正是如此!”
听了这话,众人纷纷松了口气,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即便是坏消息,也都无所谓了吧,徐云德笑道:“这被你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这黑圈的问题呢。行啦老道,之前我们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接下来可得抓紧了,除了方才你说的那些之外,你还有没有想到别的东西,比如说如何才能做到与这黑圈合一?”
王长贵道:“我不是说了吗,若想达到人物合一之境,首先就必须让‘物’来接纳自己,认可自己,所以说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竭尽所能的去跟这黑圈交流,在让它了认可我们的同时,也去摸一摸它的底细。”
“跟黑圈交流?”虽说王长贵说的很有道理,但在场众人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首先这黑圈不是生灵,没有眼睛鼻子肢体,对他说话、打手势之类的举动,必定都是无济于事的……
正当大伙儿踌躇之际,却见王长贵已经当先走到了黑圈边上,并缓缓的伸出了双手,轻轻的靠在了上头,并在闭眼之前,留下了一句话:“不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呢!”
众人见状,虽说心里都没有底,但是眼下这或许是唯一可做之事了,正如王长贵所说那般,不亲手试上一试,又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
相互使了个眼色后,大家纷纷走到黑圈边上,学者王长贵的摸样,将双手伸了上去,并闭起眼睛,看到底会发生些什么事……
但令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就当自己的双手,刚一穿过黑圈之时,便觉一股诡异的力量,顷刻之间,顺着双手侵入到了自己的体内,这股力量极为霸道,似乎是要将自己身上所有的气力尽数吞噬一般,眨眼的功夫,众人已是满头大汗!
葛五、葛六、冯雅馨三人,最先忍受不住这庞大力量的袭击,急忙收回了双手,随之双腿一软,跌掉在地,粗踹不已……
不及恢复,他们便立即将目光投向了其余人身上,只见他们此时也似乎是在强忍着剧烈的痛苦,个个脸色都是十分的难看,葛五低声说道:“纵使是他们的道业比我们三人高上许多,可在这等强大的力量面前,估计也支持不了多久吧。”
果真不如葛五所料,片刻之后,小双也败下了阵来,一如他们刚才一样,方一收回双手,便要瘫倒,幸好葛六眼疾手快,抢上前将她搀扶住了。虚弱的小双点头示谢,随即说道:“这力量太霸道了,若再多支撑片刻,恐怕我全身的气力便要被其吸干,葛六哥哥,你说我师父他们能支持多久?他们不会有事吧?”
葛六坚信的点了点头道:“小双妹妹,你放心吧,他们道法高深,非我们几个所能比肩的,我想他们定然能够战胜这个古怪的黑圈!”
见葛六语气肯定,小双不由的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他们几人!”
502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四节
52第二十八章第十四节'>二十四节
仍旧将手Сhā在黑圈中的几人,脸色看上去都很是不好,虽说冯雅馨他们嘴上说着相信他们定能成功,但毕竟心里也没大有底,担心是在所难免的。如此这般过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只见徐云德、叵蓉、马圣以及慕丘痕他们的身体,似乎有些发抖。
葛五见状,急忙说道:“徐大哥他们看上去似乎十分痛苦的样子,该不会有事吧?”
此刻冯雅欣和小说他们几个都无言以对,虽说徐云德他们此时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但心里头还是有些不大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另一方面,此时此刻的徐云德等人,只觉黑圈在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自己身上气力的同时,还释放出了一种闻所未闻的强大威压,使他们皆是在精神上和**上一同饱受着折磨,这种感受十分难熬,叫人苦不堪言,但又因为了解开这黑圈之中所隐藏的秘密,他们谁都不想轻易放弃,只能牙咬坚持着。
就这样,大概有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实在是承受不住这种痛苦的叵蓉、慕丘痕、马圣、庄钏,先后败下阵来,与小双她们当时的情况一样,双腿一软,皆是倒在了地上。
葛家兄弟见状,大惊之下,急忙上前将他们几个搀扶了起来,并关切的问道:“徐大哥,蓉妹子,三位道长,你们都还好吧?”
徐云德粗喘了几口气,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没有事,这黑圈之中所蕴含的力量着实是太过惊人了,若我再支撑片刻,兴许就……”说道这里,他摇了摇头,没有再将下面的话讲出口。
如此一来,还在跟黑圈耗着的,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刘萍了,徐云德等人盘膝坐在地上,恢复起紊乱的气息,待稍稍平复后,马圣抬眼看向黑圈边的刘萍二人,沉声说道:“这个黑圈果真是高深莫测,希望王道友和刘姑娘可以破解它。”
眼下,这一伙儿人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仅剩的两个人身上了,一旦他们支撑不住的话,那么也就等同于是给他们这些人下了死亡贴,要知道在这聚灵之地内,没有食物来源,下场便只有一个,那就是饿死!这点,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这时,徐云德脸色突然一沉,随即爬起身道:“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我们需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妹子和老道也失败了,我们还得另寻它法逃出去!我们谁也不可死在这个鬼地方。”
葛五开口说道:“不如,咱们挖个地道,一直通往绝地之内……”
可谁料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云德打断道:“这个法子我早想过了,是行不通的,这聚灵之内四壁乃至我们脚下踩着的地面,皆是坚硬如铁的特殊石料。若想在这等石料上开洞,非得特殊的工具才行,而以现在我们手上有的,那得挖到猴年马月?兴许地道还没挖好,我们家就已经累死或饿死了。”
马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试过这里的石料,发现的结论跟徐兄弟说的一样,挖地道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倒是想到了另外一点!”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疑惑不已,异口同声的说道:“马道长,您想到了什么?可是出这聚灵之地的方法?”
马圣摇头说道:“方法我还没有想出来,但我认为,既然咱们是生穿石壁来到的这聚灵宝地之内,那或许咱没也能以相同的法子出去,只是从外面进来,是得益于这黑圈的力量,而从里面出去,兴许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庄钏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并开口道:“我觉得马道友说的很有道理,世间万法虽变化多端,但所谓有正必有反,有进必又出,有因必有果,既然这聚灵之地能进得来,那么就定然可以出的去,兴许马道友所言,便是出去之法的关键所在,不妨大家伙儿以此为出发点,仔细推敲推敲,兴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其余人也都觉得有理,纷纷点了点头头,但正当徐云德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余光却突然撇见一旁的王长贵身子似乎再摇晃!大惊之下,急忙窜身上前,在他即将倒地之时,搀扶住了。
此刻只见王长贵一脸汗珠,脸色极为苍白,看样子情形不容乐观,徐云德开口问道:“老道,你还好吧?”
王长贵缓了半晌,方才回过气了,冲徐云德以及叵蓉等人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我没事,唉……可惜呀可惜,只差一点,我就能弄明一切了,只怪我道业浅薄,若在多支撑片刻,兴许就要丧命于此了!哦对了,大家都还好吧?”
徐云德道:“我们几个老早就撑不住收手了,大家都没有事,你能支撑这么久,已然很是不易了,只是……”
王长贵诧异道:“只是什么?徐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徐云德叹了口气道:“只是我们全部败给了这黑圈,如今就还剩下妹子一人还在苦苦支撑了,倘若她也失败的话,那么咱可就麻烦了,要出这聚灵宝地,可不简单呐。”
听了这话,王长贵一脸沉重的点了点头,只是转脸看了看还在黑圈边上的刘萍,没有再多说什么,但神色却显得极为沉重。
慕丘痕似乎看出了王长贵的心事,急忙开口道:“王道友,正所谓一法不通,并非代表诸法皆不通,虽说这个方法咱们很有可能失败了,但这也不一定就代表我们当真出不了这个地方了,先前你还在与黑圈神交的时候,马道友就提出了一个极为可行的猜测,兴许我们依照此法摸索,当真就能找打出去之路!”
王长贵闻言,神色终于有些动容,好奇的问道:“不知马道友又有什么高见?还请说与我听听。”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便将马圣的想法讲了一遍,王长贵听了之后,微微点头道:“实不相瞒,其实这个法子我也曾想到过,但相信大伙也都清楚一点,我们之所以能够穿透那坚硬如铁的石壁,从而进入到这个聚灵宝地之内,全是因为这五行大阵源源不断吸收五行之元素的效果,若是由内往外穿,那便是背其势而为之,也就是跟这五行大阵相抗衡,而这个五行大阵,且不说布置的鬼斧神工,单是从这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来看,就知其威力定然神魔莫测,以我们的修为绝难与之抗衡!”
葛五闻言,稍稍沉默了会儿,随即像是抓住了些什么,开口道:“听大仙您的意思,那也就是说我们要想穿过这石壁,首先要做的便是破去这个阵法?”
“非也!”王长贵答道:“要想再次穿过石壁,这阵法一定不能破,因为只有在这无形阵的威力之下,我们才能以一个五行戒备的元素个体存在,而一旦阵法破了,那么我们便只是寻常的人类之躯,试问一个人的肉身,如何能穿过堪比坚铁的石壁呢!”
葛五颇有些灰心的点了点头,并开口说道:“那我们岂不是真要玩完了……”
王长贵长吁了口气道:“我所说的这些,都只不过是我的推测,究竟属不属实,还很难说,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个地步,那么咱们就之得有法试法,不论成败了。”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如今除了寄托希望于妹子身上之外,我们也不可以闲着,既然有了这条线索,且又不能确定究竟行不行得通,那么咱也就唯有以身试法了,成败与否暂且不予理会。”
众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并商定葛家兄弟以及叵蓉等几个女孩子留在这里等刘平,剩下几人则去石壁前,找寻出去之法。
见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几个走出了这中心空间后,冯雅馨双手合十摆于胸前,闭上眼晴虔诚的祈祷起来,或许对于她这等第一次经历玄门之事的女孩,并且遇到眼前的为难之际,唯一能做的便是祈求上天的帮助了吧。
叵蓉和小双见了冯雅馨做祈祷之状,也都纷纷效仿起来,虽说她们并不怕死,但并不代表想死,求生的**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越是到了绝境,这种**就越加的强烈,就好比那些跳崖自尽、或者上吊自杀的人,在死前也都会不由自主的做一些本能的反应。
蹲在一边的葛五百般无聊之下,蹭了蹭身旁的葛六道:“六弟,身上还有烟没?”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从兜里掏出来半包,拿了根递给葛五,自己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可谁料正当他俩要点火的时候,却突然被叵蓉给冲过来打掉了。
葛五刚要疑问,但随即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以及这中心空地的恐怖,顿时感到一阵后怕,说道:“谢谢你啊妹子,我俩脑子一时抽风,险些惹下了大祸!”
但叵蓉则是二话没说,伸手抓住两人衣襟,纵身往前一扑,三人齐齐扑出老远,重重摔在了地上。
吃痛之下,葛五开口问道;“蓉妹子,你这是干啥呀?”
叵蓉依旧没有作答,只是冲他指了指那两根烟掉落的方位!
葛家兄弟顺势望去,顿时被所见的景象给惊呆了,只见那两根烟的近处,一小片范围内的空间就好像被撕裂开了一样,似有一股神秘且强大到恐怖境地的力量,扭曲着空气,瞬间将两根香烟吞噬殆尽,并留下两点电光,噼里啪啦的乱炸一气,维持了数个呼吸的功夫,方才恢复平静!
503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53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五节
见此诡异的情形后,不光是葛家兄弟,就连小双和冯雅馨都陷入了呆傻之状。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冯雅欣开口问道:“既然香烟能引来这中心空地内的狂暴之气,那为何先前在葛六哥身上的时候,却是好好的呢?”
叵蓉猜测道:“兴许是因为当烟与人的身体接触的时候,其五行之气便会被五行皆备的人体给中和掉,所以这狂暴的力量难以被激发出来,而一旦香烟脱离了葛六哥哥的手指,那便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了,故而,那狂暴的力量便会出现,并将其吞噬掉。”
几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推理。随即,叵蓉再次开口说道:“目前在我们周围,存在着一股非同小可的神秘力量,王大仙她们嘱咐我们几个,务必看好萍姐姐,兴许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咱几个千万不能大意!”
小双点头道:“现如今,师父他们去另找出去之法,但我总觉得希望很是渺茫……我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我心里头确实有着一股不好的预感。”
冯雅馨皱着眉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真希望是我们多想了吧。”
都说女人的预感是很灵的,这不,还没等冯雅馨说完,便见站在黑圈边上的刘萍“噗!”的喷了一口血,随之双眼一闭,脸色煞白的晕倒在地!
几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葛五眼疾手快,忙抢身上前,将刘萍搀扶住了,但当她的手臂刚一碰触到刘萍的身体之时,却再次大惊。因为他发现刘萍此时的身体冰凉一片,丝毫没有一点的体温,另外就是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没了骨骼的支撑一样,软的像团棉花。
“姐!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别吓我呀,你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叫我如何向姐夫、大仙、徐大哥他们交代,叫我如何还有脸去见孙老爷子……”葛五话语中已然带了哭腔,不停的摇着刘萍的身体叫唤道。
叵蓉一见这等情形,也先是猛地一惊,但随即一把将葛五给推开了,并从他怀里抢过刘萍,怒声说道:“明明萍姐姐没有事,也得被你摇出事来!现在她究竟情况如何,我们还不知道,你快些去将大仙他们叫过来,他们道业高深,定有办法救人。”
葛五葛六兄弟俩一听这话,同时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啥也没说就跑了出去。
冯雅馨和小双蹲在叵蓉身边,一人握着刘萍的一只手,不停的呵气替她取暖,但这样做似乎根被就起不到一点用,刘萍的两只手依旧冰的厉害!
看着刘萍双眸紧闭,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蛋上十分苍白,没有丝毫的生机,小双和冯雅馨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虽然她们跟刘萍接触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刘萍对她们每一个人都是呵护有加,就像是一个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的大姐姐一样,叫人依赖,令人信任,但就是这么一个好人,如今却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叫谁一时间能够接受的了呢!
终于,王长贵等人在接到了葛家兄弟的通知以后,急匆匆的赶了回来,徐云德更是满脸的焦急之色,当他见到叵蓉怀中刘萍的摸样时,整个人懵了,他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先前还是一幅生龙活虎的摸样,怎么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不!这不是真的,妹子不可能死,她不可以死!这***黑圈,是它害死了妹子!老子今天跟它拼了!”说罢,便像发狂一样的奔向黑圈,伸出双手就要往里Сhā。
可就在这时,却被一只十分有力的手给拽了回来,而这双手的主人却是王长贵!
“你别拦着我,我非给妹子报仇不可!”一边说着,徐云德一边死命的想要挣脱王长贵,那摸样简直跟一头疯牛没啥区别。
王长贵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的衣袖都被徐云德撕烂了,但却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也不说话,就那么瞪着眼睛盯着发狂的徐云德。
两人这般僵持了好久,马圣等人纷纷过来劝阻,叫徐云德冷静,但对于这些话,徐云德根本就听不进去,看样子今日非得跟那黑圈拼个鱼死网破不可了。
突然,“啪!”的一声脆响,随之整个中心空间内静若子夜,原来,王长贵竟是狠狠的给了徐云德一个耳光。这一巴掌,似乎是把徐云德给打楞了,他停止了癫狂,只是双眼通红的盯着王长贵,什么话都没有说。而其余人则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的呆立当场。
终于,王长贵开口说道:“徐兄弟,今天你若想寻死,我不再拦你,你只管去吧,我也不会再叫旁人阻止于你,权当我王长贵瞎了眼,交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朋友!”
“你说什么?我不知好歹?”徐云德一脸的不可思议,王长贵的话,似乎对他打击很大,徐云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说道:“妹子为了替为大家找寻活路,被这黑圈给害死了,我现在要替她报仇,破了这个黑圈的奥秘,这叫不知好歹?那在你眼中,哪样才叫知好歹呢。”
王长贵道:“你没试探过丫头的脉搏和鼻息,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是死了,另外就算真的死了,你去跟黑圈死命相拼,又能替丫头报仇了吗?只不过白白送命而已,想那黑圈所蕴含的力量,就连丫头体内大仙万年的道业都抗衡不了,单凭你现在的修为,还想破解它,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徐云德陷入了沉默,而王长贵也没有再去理会他,径自走到刘萍身边,试起了她的脉搏。马圣他们则也纷纷围拢了过来。大家急切的盯着王长贵的脸色,似是期望他能带来好消息。
起初,王长贵脸色阴沉的厉害,但没用多会儿,却又流露出了惊奇的神色,紧接着又转为不解……就这样,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内,抓着刘萍手腕的王长贵,脸色来回变化了许多次,直叫旁人摸不清头绪。
终于,王长贵略带欣喜的吁了一口气,并松开了刘萍的手腕,葛五见状,急忙问道:“大仙,我姐她到底怎么样了?”
王长贵刻意的撇了一眼徐云德,随即说道:“放心吧,丫头刚才只是进入了假死状态,在短时间内,心跳、脉搏乃至呼吸都暂时的停止了,现在正在逐渐的恢复,虽说时间兴许得长一些,不过好在她体内似有一种古怪的力量,在缓缓的替她补充体能与气力。”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徐云德神色大喜,低声自语道:“太好了,妹子没有死,真是太好了!娘的害我白挨了一个耳光……”
葛五笑着回道:“徐大哥,说句实在的,刚才你再那么闹下去,就算大仙不甩你耳光,我都有一种想抽你的###呀……”
“行啦,你小子就别再那里幸灾乐祸的了!”徐云德瞪了一眼葛五,随即又摸了摸后脑勺,神色颇显尴尬的走到王长贵身前,支吾的说道:“老道,刚才是我不对,你衣服被我扯坏了,等我们出去了以后,我给你陪一百套,不……你这辈子所穿的衣服,我都包了!”
王长贵冷着脸回到:“还有我徒儿德树的!”
徐云德急忙点头道;“没问题,你们爷俩的衣食,全包在我身上!这总可以了吧,好了老道,你还是给我们说说妹子的情况吧,我都快要急疯了!”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此番丫头所遇的状况,很是古怪,就连我都是闻所未闻,因此眼下我顶多也就只能断定,她还没死,至于其它的,可就说不上来了。”
“说不上来?你刚才替她把脉的时候,神色为何一时疑惑,二时欣喜的,最后还好像放了心似的松了一口气,这又是什么原因呢?”徐云德疑惑不解的问道。
王长贵道:“起初的时候,我并没有感觉到丫头的脉搏,本想就此放弃,可谁料突然传来了一下微乎其微的跳动感,但波动着实太小,叫我不敢确定那究竟是不是她的脉搏,故而我会疑惑,随即又过了许久,我终于再次捕捉到了她脉搏的跳动,此刻我便已然确定丫头其实并没有死,所以才会惊喜,可当时她虽尚有脉搏,但却如风中灯火一般微弱,随时都有可能灭掉,因此我不免又担心了起来,直到最后,我发现她体内似乎有一种古怪、神秘,且强大的力量,正在缓缓的为她蓄气,加之丫头的脉搏也逐渐的有了增强的趋势,我方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众人在他王长贵叙述的时候,皆像是亲身体会了一番由死到生,由虚到强破茧成蝶的过程,心里的感慨可谓是无法用文字所能表述的。
但欣喜过后,现实中的难题再次摆在了大伙儿面前,那便是刘萍此番去试着破解黑圈,看样子是失败了,也就是说他们最大的希望至此宣告破灭,加之方才他们几人在外头找寻出去的方法,尚且还没有丝毫的头绪,这般下去的话,他们的下场终究还是要死在这聚灵之地内,到头来,此刻的欢喜,也只是死前的最后一笑罢了。
504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54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六节
“现在该怎么办,大姐她还在昏迷之中,也不知道得多久才能醒过来,你们刚才有没有想到出去的法子呀?”葛五颇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ka$nz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先前我们试了许多种方法,但都没能成功,要知道,想穿过一面石壁,那需得有通天的道业才行,我们几个距离这个境界,还差得太远。”
这时,冯雅馨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急忙开口说道:“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曾听一个老人家讲过一个故事,在那故事中,便说古时候有高人,习得了穿墙之术,后来这穿墙之术被一个年轻的书生学了过去,最终那书生经不住诱惑,拿这道术去盗窃人家钱财,使得法术失效,叫人活活打死。虽说我不能确定这个故事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所谓无独有偶,我在国外上课的时候,有个法国的老教授,酷爱钻研中国的历史,而他也在一次课上讲过穿墙之法,并且说是源于中国,现在已失传的神秘法术。”
听了这话,马圣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穿墙术确实是我国古时候的一门高深道术,但时至今日早已失传,若凭我们几个人的能为,去钻研这穿墙之术的话,那简直是难若登天呐!”
王长贵接过话道:“马道友说的不错,我也知晓这门道术是确实存在的,只是之我们中没有人亲眼见识过,因此对此法完全不得要领。即便想修炼,也是无法可施呐……”
话说到这里,大伙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眼下的情况俨然是到了绝境,这是王长贵他们这几年以来从没遇到过的,距离死亡如此之近,徐云德有些不耐烦的起身说道:“你们先替我看好妹子,我去外头抽根烟。”
众人点了点头,随后,徐云德便独自走出了这中心空地,去往外界的聚灵之地抽烟去了,过不多会儿,葛家兄弟也觉心焦气躁,忍不住的出去找徐云德抽烟去了。可谁料当他们从中心空地出来的以后,却没有见着徐云德的踪影!
大惊之下,两人急忙呼喊道:“徐大哥,你在哪儿呢?快出来呀,你可别吓唬我们……”但喊了许久,却已然不见徐云德出现,这下,两人更是大惊失色,乱了分寸,先前徐云德明明是出来了,这聚灵之地的空间虽说也不小,但出去了那光怪陆离的五行精华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可以说是周遭的一切都是一览无遗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
葛五道:“六弟,你去通知王大仙她们,我在这里看着。”
葛六点了点头,随即就要转身进入了聚灵之地,可令他呆立当场的是,那中心空地之内,徐云德正在与王长贵攀谈着什么,虽然听不见丝毫的声音,但他的身体、面貌却看得清清楚楚,但又想到他们哥俩自打出来的时候,徐云德就已经不见了,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呢。
在中心空地之内的人,是无法看到外界景象的,也就是方才置身与其中的葛家兄弟,看不见身在外面的徐云德是正常的情况,但按理讲徐云德应该可以看得见他们两个自里头往外走的呀。
带着这分疑惑,葛六重又跑回了中心空地之内,开口便问:“徐大哥,你是啥时候进来的呀,害我们哥俩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你消失了,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徐云德此时眉头微皱,回答道:“六弟,我也正和大家讨论这事呢,听老道将,我近乎是在你们出去的同时,进来的,虽说当时我低着头想心事,并没有往这中心空地里头留意,但我能确定一点,那就是当时我确实没有看见你俩由内而外的走。”
葛六点疑惑道:“那这就怪了,我跟五哥在外头往里看,可以看得见你们每一个人,可为何你在往里进的那个时候,你就看不见我们俩了呢?”
徐云德解释不透,也想不明白,转眼看了看一旁的王长贵他们,并说道:“诸位,对于此事,你们有没有什么观点?”
王长贵道:“此事着实有些蹊跷,一时间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看马圣等人,也都无奈的摇着头,唯有叵蓉和雪球,似乎没有理会大家在讨论些什么,因为她俩的心思都放在了尚在昏迷中的刘萍身上。
话说此时的刘萍,脸颊上已经有了血色,不再像刚才那般苍白了,呼吸也恢复如常,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这点倒是令人惊叹,距离刚才的险象环生,仅仅才过了一个时辰多点的时间,她竟然能恢复的如此迅速,着实叫人费解。
“萍姐姐!”突然,叵蓉略带惊喜的叫了一声,其余人一听,立马将目光转向了刘萍,只见她的睫毛似乎正在微微颤动着,像是要睁眼的摸样。
徐云德一见,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忘的一干二净了,急忙跑到刘萍身边,低声呼唤道:“妹子?你醒了吗?你能听见大哥说话吗?”
刘萍虽没有回答,但却是不负众望的睁开了眼眸,虽说气色好转了许多,但她还是稍稍有些虚弱,似是无力开口说话一般,只轻轻的点了两下头。
众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更是兴奋的险些蹦了起来,他说道:“谢天谢地,妹子终于平安无事了……”
王长贵则在欣喜之余,又替刘萍把了把脉,只觉她此刻的脉象稳健有力,哪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不免惊声叹道:“奇迹,真是奇迹呀,丫头现在已经完全恢复如常了,难道说这都得益与她体内的那股神奇的力量?我修道数十载,见识倒也不低,却从未遇见过这等事!”
这时,刘萍轻轻的吐了一口浊气,随之竟然是自行坐了起来,并开口说道:“这一觉,我睡了多久?”
王长贵见这情形,先是一惊,随即说道:“并不长久,不过个把时辰而已,只是你现在感觉如何,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刘萍摇头道:“我没事了,倒是刚才着实有些危险,现在想想,我都还觉得有些后怕呢。”
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妹子,你到底是怎么了?那黑圈虽说厉害,但只要你及时收手,便定可安然无恙,可为何你却……”
刘萍答道:“我只是不想放弃,所以才一直撑到了最后,当时我只觉得全身的气力都被吸光了,意识也逐渐的模糊起来,那种感觉真就好像是快呀死了一般,可谁料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一股神秘的力量却突然在我体内出现,先是缓慢,而后逐渐变得快速的向我周身各处补充起元气来,于此同时,我的神识也似乎是游离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那里乃是一片虚无的黑暗境地,但那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隐隐约约的,身边各处却又似乎跳动着一些古怪的字符,我的第一感觉便是这些字符一定跟黑圈有关,于是我就开始仔细的研究了起来……”
“如此说来,丫头你是得到那黑圈的肯定了!”王长贵一脸惊讶的撸了把胡须,说道:“那些字符所表达的意思,你都弄明白了没有?这个黑圈的秘密你又知道了多少呢?”
刘萍答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大仙,不错,那些字符所阐述的意思,确实就跟这黑圈有关。只是我所得到的结论,说出来或许会出乎大家的意料,所以在我说之前,先要提醒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妹子,现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们也不会感到惊讶了。你快说吧,大哥我都等不及啦。”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讲道:“这黑圈实则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大巫生平所持之物,是世上仅有的一件可以控制空间的宝物,其名为‘无尽’!当年蚩尤战败后,帝江被擒,他的本尊就被封印在这无尽之中,但奈何无尽本身的威力也是惊天地泣鬼神的,所以黄帝便派了一道业高深之士,设法将其压制住,因此才有了这个聚灵之地以及五行大阵的出现!”
对于王长贵他们而言,空间之说还是一个全新的概念,只不过单单从字面上理解起来,就已经能够想象得出,可控制住空间的法宝,是多么的强大了。
徐云德再次问道:“妹子,你说这黑圈是祖巫帝江的物件,那你在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有没有碰到帝江的本尊呀?”
刘萍摇头道:“这倒没有,哦对了,通过那虚无之境里头字符的释义,我弄清了许多事情,先前我们的猜测,有对有错,但大部分却都是错误的!“
“哦?”王长贵神色颇有些吃惊道:“不知哪些是对的,哪些又是错的呢?”
刘萍答道:“之前,我们看出了这中心空地之内,有一中神秘且强大无比的力量,隐藏在暗处,一旦有在五行之内的物件进入,那神秘的力量便会立即出现,将其吞噬。其实这个猜测便是错的,实际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的力量,只不过是这中心空地,实则是一个被那黑圈扭曲了加之压缩了的空间,其破坏力十分惊人,足以毁去所有进入到这里面的物体,当然,除了五行皆备的东西以外。”
505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七节
55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七节
“尽然是这样……”王长贵若有所思的低声自语道,随即徐云德又提出了一点疑惑,他说道:“妹子,既然这个黑圈能够毁掉所有在五行内的一切物体,那为何黄帝当年所派来的高人,还要以五行大阵来将其压制呢?难道说他就不怕时间长了,黑圈会将这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五行精华尽数毁掉,从而逃出生天吗?”
刘萍摇头道:“正所谓物极必反,这黑圈虽然能毁去五行,但同时也惧怕五行,再看这聚灵之地内数量庞大的五行精华,所蕴含的五行元素数量之多,早已达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加之那高人所布下的大阵,乃是遵循周天之数运转不息的,也就是说这个五行大阵可以自行吸收外界的五行之气,来填补它的消耗,使之永不枯竭,由此一来,便可长久的将这黑圈压制住,叫它永不得见天日。”
徐云德闻言后,恍若所思的点了点头,随之又说道:“妹子,照你看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这里绝非久留之地,若还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话,纵使是破解了这黑圈跟五行大阵只见的秘密,可一旦时间久了之后,那么我们这些人,依旧会……”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王长贵开口道:“徐兄弟,欲速则不达。如今丫头已经参悟了黑圈的奥秘,想来也定然是有了出去之法,我们还是叫她逐一说来吧。”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确实已经想出了出这聚灵之地的法子,但是能否成功,还是个未知数,毕竟这法子说出来太过匪夷所思,更是超乎了大家所能理解的范围。”
“哦?”马圣听了这话,不禁好奇的问道:“刘姑娘,不知你所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呢?又匪夷所思到了何等地步?”
刘萍说道:“据我推测,要想从这里出去,必须先破去五行大阵,终止它源源不断的吸收五行之气的能力,随之再借助这黑圈,施展起控制空间之法,从而穿越石壁,如此以来我们便可从这里出去啦。”
听了刘萍这话以后,众人无不大惊失色,且不说控制空间了,就是破掉这五行大阵,就已然是难如登天了,身为黄帝所托之人,那布置出这五行大阵的高人,其道业自当不用多说,而出于他之手的大阵,又岂是他们这些后辈之人说破就破的?就连王长贵此时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了惊诧的神色,因为他对于破这大阵,也是没有半点的信心。
见大家神色皆是颇为难看,刘萍急忙解释道:“诸位不用担心,在我跟黑圈神交的时候,已然从那虚无的境地内,领悟到了破阵之法,对于这一点,我有十成的把握,只是对于接下来的控制空间之术,我还不能确定可否成功。”
徐云德闻言道:“原来如此,那么妹子,我们现在就开始吧,需要怎么做?我们一切都听从你的安排。”
刘萍点头道:“要想破掉这个五行大阵,其实很简单,想必大家也都清楚,黑圈之威跟这个五行大阵,乃是处于一个相互牵制的平衡状态,有句话说此消彼长,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能帮助黑圈来稍稍压制住这五行大阵,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我们多操心了,一切黑圈自会搞定。”
不等刘萍说完话,便听王长贵赞道:“好一个此消彼长,看来此番丫头在那黑圈的虚无之境内,确实是领悟了不少东西呀,可喜可贺!”
冲王长贵稍稍点了点头,刘萍随机又开口说道:“只不过这黑圈端得古怪,它若发起难来,不分敌友,强大的威力会毁掉周遭的一切,除了得到它认可的人或物以外,其余的都将受到波及……所以说待会我开始施法前,大家都要离开这中心空地,并走的越远越好。”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惊,随机马圣最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刘姑娘你就要当心了,我们离去后,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若有意外情况,切莫逞强,及时收手,纵使此法不通,我们还可另寻它法,有句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定要切记!”
刘萍感激的点了点头道:“马前辈,您的话我牢记了,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照您所说的去做的。”
王长贵则是二话没说,只上前拍了拍刘萍的肩膀,冲他点了点头,随之便掉头就走,其余人见状,也皆是如此,最终只剩葛家兄弟、小双、叵蓉等三个丫头还有徐云德几人没走了。
大伙儿沉默少许,刘萍最先开口道:“好啦,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事到如今,能否成功我都必须一试,我答应你们,在施法之时,定会多加小心,绝不逞强,一旦遇到意外的状况发生,便即刻停手。”
此刻徐云德眼圈稍稍有些泛红,深吸了一口气道:“妹子,大哥相信你,你只需切记,你是那仙缘加身之人,你身负着还原那空白历史的使命,老天爷始终会站在你这一边的,大哥也永远支持着你,你万不可叫大哥失望!”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刘萍郑重的点了点头,只说了句:“徐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数!”
随后,徐云德便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了中心空地。这时,葛家兄弟也齐齐走了过来,俩人皆在哽咽,刘萍笑道:“好啦,这又不是生死离别,你俩男子大汉的,哭个什么劲儿?”
葛五摸了一把鼻子道:“大姐,不是俺们怕你出事,只是每当我们遇到危难的时候,都是你跟大仙还有徐大哥顶在前面,若没有你们,我俩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现如今这黑圈也好,五行大阵也罢,都是极厉害的玩意儿,方才你还险些……看着大姐为了我们大伙,受苦受累,而我们兄弟却又束手无策帮不上忙,心里头憋屈难受的很呐……”
刘萍心知这哥俩都是重感情的人,伸出双手,分别拍了拍他们两人的肩膀道:“五弟、六弟,姐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有些事情,是我们无力改变的,倘若你们往后想真正的跟我们分担所有,那今儿就答应姐一个要求。”
两人一听,急忙问道:“啥要求,大姐你只管说,我们兄弟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刘萍笑着说道:“没有那么严重,我只是想叫你们努力的提升自己的道业,唯有这样,在日后才能更好的替我们分担苦恼呀!”
“行!”葛五想也没想的便回答道:“大姐你放心,我们兄弟一定好生修行,绝不叫大姐失望……大姐,那我们就先出去了,你可一定要当心呐,我们在外头等你的好消息。”见刘萍点头后,葛家兄弟方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
这时,叵蓉等三个女孩走到了刘萍身前,只见叵蓉二话不说,一头扑进了刘萍怀里,哭着说道:“刘姐姐,你一定要答应我,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倘若没了你,我真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了……”
小双和冯雅馨也随即说道:“刘姐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
刘萍拍着叵蓉的背安慰道:“好啦好啦,蓉妹妹,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别忘了,我曾今答应过你,要替你找一个好婆家把你嫁出去的,现在我的承诺还没有兑现,怎会就此死去呢?”
叵蓉哽咽道:“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耍赖,倘若你今日真的……真的……那我就永远都不嫁人啦!”
刘萍点头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一定平安归来,这总可以了吧,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大仙他们那里等我,若是我推测的没错的话,应该要不了半柱香的功夫,便可以破去这五行大阵!”
叵蓉等人闻言,一了点头,随后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此间,去跟王长贵等人汇合了。
见大家都走了之后,刘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将目光转向了黑圈之上。此刻的黑圈,依旧透露着神秘色彩,叫人不敢直视,但刘萍却是除外,她缓步走到黑圈边上,伸出一手探了进去,就好像是在于一个老友握手一般……
再说中心空地之外的徐云德等人,按照刘萍所说,皆是贴近了聚灵之地的边缘石壁站着,每个人的心里,此刻都是忐忑不安,虽说他们深信刘萍一定可以成功,但毕竟这五行大阵与那黑圈的威力太过惊人,叫他们按捺不住的替其担心。
突然间,只见聚灵之地内的那些五行精华,运转的速度似乎是加快了,徐云德见状,惊声说道:“大伙儿快看,定是妹子开始施法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只见那些光怪陆离的元素精华,绕着中心空地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最后,已然是看不清精华的本体了,所能看到的,仅是五颜六色的光芒,在这偌大的空间内,汇聚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旋窝,令人眼花缭乱,与此同时,聚灵之地内也逐渐的升起了一股狂暴的气息。王长贵他们置身其中,只觉周围充斥着肆虐不已的五行之气,形同刮起了一股强大的五行风暴,叫人心神具惊、惶恐难安……
506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节
56第二十八章第二十八节
旋窝所产生的强大吸力,就好像是要将聚灵之地内所有的东西尽数吸进去一般,这使得王长贵他们不得不施展其全身的解数来抵御这股庞大的力量。,因为他们知道,这看似斑斓的彩色旋窝,实际上都是由那些成百上千的元素精华所汇聚而成,一旦身陷其中,那必定会被绞得粉身碎骨。
王长贵大声喊道:“诸位都要顶住了,千万不能被吸进去!”
葛五道:“只是这等程度的话,我们还坚持的住,可看这趋势,这股吸力似乎越来越强,倘若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我们能支撑到几时,可就难说啦!”
王长贵道:“不管这力量加强到什么地步,大家都不能心生放弃之念,要知道人的潜力是无穷的,只要你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激发它,那么就一定能够突破自我、战胜自我!”
听了这话以后,众人没再多言,皆是提起全身的气力,去抵抗那强大的吸引力。聚灵之地内的彩色旋窝势头不断攀升,到了后来,那旋窝之内已逐渐的出现了电光,并伴有“咔嚓”声时不时的传出,由此可见,那旋窝里头的凶险,已达何等地步,一旦不小心被吸进去的话,那便是十死无生的。
“大仙!我要顶不住啦!”说这话的是冯雅馨,毕竟在这伙儿人中,就要数她的道业最浅了,所以说第一个顶不住那强大骇人的吸力的,必会是她。
众人一听,心头皆是猛人一惊,顺势望去,只见此刻的冯雅馨,正缓慢的往旋窝之内移去,虽说她在奋力的抵抗,但却无力改变现状。靠她最近的徐云德来不及多想,一把将其抓住,运起周身的气力,将她的身体拖到自己身边,于此同时,只见他腾出另外一只手,抽出业障短刀,猛的一蹲身,将刀锋深深的###了地面!这才堪堪的稳住了两人的身体。
但这绝非长久之际,旋窝的威力还在上涨,照这般发展下去的话,迟早他们都将无法抵挡,到时候难免被吸进去,落得一个身死的悲惨局面。
这时,王长贵似乎下定了决心,只听他开口说道:“诸位,依我看来,这旋窝在短时间内不会停歇,大家还是趁此刻还有力施法之际,各施所能,跟这股骇人的力量拼上一拼。”
众人闻言,齐齐点头,随之便见大家各自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在这等时候,是没有人还想着保留实力的!
只见马圣,从腰间拿出碧绿短杖,不知默念了几句什么咒语,随即一声暴呵下,将那短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掷,那短杖的大半个杖身都没入了地面,而后又见马圣双目一闭,盘膝坐短杖之后,声如洪钟的逐字念道:“不动如山!”顿时只见,只见他的身体就像真的变成了一座山岳一样,就连胡须、衣袖都是自然的下垂,丝毫不为那股强大的吸引力所动。
其次便是慕丘痕和庄钏两人,只是令大伙儿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二人所施展的竟然和马圣是一样的术法不动如山。王长贵自然知晓,这乃是到家常见的法术,大多修道者都会施展,但因极少用到,所以说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施展罢了。但葛家兄弟等人却并不知道这些,皆是目瞪口呆的看着此刻正稳稳的坐在地上的三个老道士,并惊声说道:“这不动如山的道法很好学吗?怎么他们都会?”
王长贵开口道:“眼下可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葛家兄弟、三个丫头,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不敢怠慢,纷纷点了点头。王长贵见状,随即从怀中掏出来一叠玄黄字符,并再次开口道:“抱元归一,心神相守,诸法皆空,稳如山岳!接我灵符……”说罢,便只见他将手一挥,顿时之间,五道灵符齐齐飞出,恰好打向他们五人各自所在的方位。
葛家兄弟见状,急忙伸手接下,随后王长贵又道:“将灵符贴在掌心,就地入定,心悬空冥,即可不受外界一切事物的干扰!”说完之后,见他们神色都还有些疑惑,王长贵不免微怒道:“都还愣着干什么?在不抓紧时间,就要来不及了,快快照我说的去做。”
五人一听,顿时点头,随机按照王长贵所言,将那玄黄符咒贴在自己手心之上,随后便席地而坐,闭上了双眼,迅速的进入到了入定的状态。
接下来,就还剩下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了,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徐云德呵呵笑道:“老道,通过这强大的旋窝,兴许便能看出妹子此番施法破阵成功与否了吧,不如你我就以自己之力,不借助法术相帮,跟这旋窝比较比较,看它到底有没有能耐将你我给吸进去?于此同时,我们也好亲眼目睹一下妹子的成败?”
王长贵点头道:“以你所言,只是徐兄弟,你千万莫要逞强,一旦支撑不住,就立刻施法自保!”
徐云德笑道:“放心吧老道,我心中有数!”说罢,便见他松开了紧握着业障短刀的手,随机右脚一迈,“哗!”的一声扎起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王长贵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也学着他的模样,在这狂暴的吸引力中,扎起了马步,就这样,两人凭借着自身的力量,与那强大无比的旋窝吸引力抗衡起来。
时间分秒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皆是冒了一身虚汗,并且都是面红耳赤,看样子虚耗极大,但两人谁都没有多言,更没有放弃的念头,看来这两人是打算就这么一直拼下去了……
再说刘萍这边,此刻她独自站在中心空地之内,虽说这里没有狂暴的旋窝,但此间的凶险却不比外界,她以自身为媒,引出黑圈之内所蕴含的强大威力,借此来破坏五行大阵的周天运转之势,但要知道,那黑圈的力量之前被五行阵法压制,藏于内部无法外泄,而如今通过刘萍的身体,喷涌出来,其势之猛、威力之强岂可用言语所能表述!
也就是说,黑圈所蕴含的那惊天势能,通过刘萍的周身百汇、经脉骨骼、身体发肤迸发而出,一旦稍有不慎,便可令刘萍全身爆裂而亡,换而言之,此时此刻刘萍所承受的痛苦,可必外界的王长贵他们更要强上百倍千倍!
五行大阵,乃是上古高人费劲心机所布,其灵体媒介,又是那举世无双的元素之精华,由此可见,其威力自当是惊天动地的,纵使黑圈威力强大,但要想破此阵法,又谈何容易?这会儿功夫,黑圈之力与五行大阵,就像是两条缠斗正酣的蛟龙,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令一方面,刘萍身体上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是她的脑子却是一片明朗,眼下的局势更加清清楚楚,她知道黑圈之力虽强,但五行大阵却也不弱,要不然的话,那上古高人也不会用此手段来压制黑圈,所以说要想尽快的破去阵法,单靠引出这黑圈中的能量,兴许还不够,权衡再三、考量再三之后,刘萍终于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见她腾出另外一只手,将楚刀给抽了出来,并用刀锋将自己伸入黑圈之内的手心划破,顿时之间,汩汩鲜血流出,但顷刻之下,就被黑圈给吸了进去!有了这股吸力,她的血更是难以止住,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而那黑圈又似乎是对刘萍的鲜血受用不穷,不论是流出多少,都会被吸的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刘萍只觉由那黑圈之内,涌进自己身体里面,再通过她身体冲向外界的黑色力量,似是夹杂了一些鲜血的颜色,不用多想,这定然就是自己鲜血所发挥的作用,那股蕴含了血色的力量,瞬间疯长,比起先前而言,更要庞大、更要骇人!
原本与黑圈之力相持不下的五行大阵,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攻了一个措手不及,外界彩色旋窝也更为狂暴起来,这下倒是苦了正赤手相抗的徐云德和王长贵等人。徐云德紧咬的牙根已经浸出了鲜血,他颇为吃力的说道:“娘的,怎么吸力突然又便强了!老道,你可不要强撑呀,若是扛不住了,就赶紧施法吧!”
王长贵此刻脸色也很是难看,但他却回道:“徐兄弟,你还是担心好你自己吧,老道虽老,但还撑的住,倒是你,实在不行就趁早放弃……”
“切!”徐云德唾了一口,随之便没再多言,但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意思,转眼看了看身旁的葛五等人,见他们并无异样,随即依旧稳稳的扎着自己马步,不再去多想其他!
就这样,将近半柱香的功夫过去了,徐云德和王长贵两人鼻口皆有鲜血淌出,扎着马步的双腿,也开始有些微微的颤动,看样子该是支撑不了多会儿了。
再说中心空地之内的刘萍,或许是因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但是此时的她,却没有丝毫的虚弱之态,相反却是精神的很,因为此时她只觉得浑身上下像是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玄妙非常、无与伦比,就好像是当时她刚喝下了龙涎玉露一样,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爽之感。另外一点,她之所以如此兴奋的缘故还有,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五行大阵大势已去,如今的黑圈之力夹杂着自己血液的庞大神威,强强联手,已经稳稳的占了上峰,破阵仅在顷刻之间了……
507第二十八章第二十九节
57第511章
第511章
正当徐云德和王长贵即将崩溃之际,两人突觉周围那股强大到不可思议地步的吸力消失了,已近乎耗尽了所有气力的两人,得到这突如其来的释放,同时双膝一软,瘫倒在地,皆是大口的喘着粗气。(无弹窗)于此同时,他们还惊奇万分的看到,原本那暴虐不已的彩色旋窝,也在瞬间消散,整个儿聚灵之地内弥漫着彩色的雾气,就连那些元素的精华都不见了!
整个儿空间之内,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的声响,与刚才的狂暴截然相反,稍微调息了一下气息的徐云德开口说道:“是……是妹子她成功了吗?”
王长贵没有回答,因为这一切变故都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因此他也不明所以,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随后,两人穿过那色彩斑斓的雾气,将目光投向了中心空地的方位,只是没有想到,却被所见的情形给惊呆了。谁都知道,从外界往里看的话,是根本看不你中心空地之内的一切事物的,可如今,他俩却可以清楚的看到刘萍,此时她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身上正散发这一种难以言表的气势,就好像是一个九天玄女下凡,令人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先是一惊,随之大笑着说道:“妹子果真没有叫我们失望,她成功啦!她将那五行大阵给破掉啦,哈哈……”
王长贵此刻也是甚是欣慰,虽说经过先前的生死相拼,目前自己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他却还是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并说道:“是呀,丫头她这回又救了大伙儿一次!”
这时候,其余人也都撤去了身上的道术,纷纷站起身,围拢到了王长贵和徐云德两人周围,当大伙儿得知他俩并没有施展任何的法术来借以抵抗那强劲的吸力后,皆是钦佩不已。随后葛五转眼看了看周遭弥漫着的彩色雾气,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刘萍身上,说道:“大姐她真的将五行大阵给破去了!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不知道大姐她现在怎么样了,应该还好吧?”
听了这话,徐云德不由皱了皱眉头,他发现自打大阵被破之后,刘萍便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动都没有动弹过一下,顿时之间,一股不详的预感在他心中弥漫开来,也顾不得身上的痛楚了,急忙爬起身道:“走,我们过去看看妹子是否安好。”
其余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随机大伙儿便一同往刘萍所在的方位走了过去,来到近处,只见刘萍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但却是就那么动也不动的站着,仿若石化了一般。
徐云德不明所以,但又不敢乱动,只有在她耳边,轻声问道:“妹子?妹子你还好吧?”
但许久的时间过去了,刘萍却并没有回答,这下,所有人皆是慌了起来,王长贵走至刘萍身边,伸手试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随之倒了一声:“怪事!”
叵蓉着急的问道:“大仙,我萍姐姐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一动也不动呀?”
王长贵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丫头的气息平缓有力,并不像是受伤之态,可至于究竟为何会如此这般呆傻的站着不动,我也不明所以呀,兴许是……”
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便听徐云德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老道,或许是什么?”
王长贵用猜测的口吻答道:“或许是她正在神游太虚,暂且还没有回归到本尊之躯中吧。”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大为惊讶,他们这伙儿与道沾边的人都十分清楚神游太虚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灵魂出窍!倘若一个人的灵魂出窍了,那么这个人的肉身虽可保持活人的状态,身体机能也还在正常运转,但其魂魄若是难寻归路,亦或者出了其他的什么意外的话,那么这个人恐怕就要一辈子保持这种活死人的状态了,正所谓人有三魂七魄,而灵魂出窍便是出了两魂六魄,其身体之内就仅还剩下一魂一魄,如此以来,不论是这个人的意识还是思维都处于一个定格的空白状态。这时,她是脆弱的,一旦受到了外界因素的干扰,便很有可能将这仅剩下的已婚已破给吓走,如此一来的话,那即便是大罗神仙显灵,也难以救治了。
徐云德焦急的说道:“怎么会这样,妹子不是已经得到了黑圈的认可了吗,她不是也已经借助黑圈的力量,破掉了那五行大阵了嘛,可为何最终还会出现这等变故!老天爷是不是当真瞎了眼,非得叫我们遭此劫难!”
王长贵沉声说道:“徐兄弟且莫要焦急,先前我说的那些,只不过是我的推测而已,试想一下,这聚灵之地乃是一个绝对的封闭空间,即便是丫头当真灵魂出窍了,可她的魂魄也定不会走远,只要我们几个合力替其招魂,就一定能把她救回来!”
“那还等什么?”徐云德急忙开口道:“既然此法可行,我们现在就赶紧开始吧,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嘛,如果妹子体内仅剩下的一魂一魄,也因各种因素而离开她身体的话,那便是大罗神仙下凡,都无济于事了,时间紧迫,容不得我们再耽搁啦!”
葛五急忙点头说道:“是呀是呀,徐大哥说的对,我们得抓紧时间把大姐给救回来才是,以免耽搁的久了,又突生变故,到了那时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王长贵却是摆手说道:“只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丫头目前的状况到底是不是灵魂出窍,毕竟她是非凡之人,我们不可仅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她,一个人的灵魂出窍,首先得具备三个要素,其一心神不定;其二,气乏力虚;其三,三火衰竭,这三个要素都具备后,还需合适的契机才可,虽说丫头很有可能在破那大阵之时,虚耗甚大,后两个因素都具备了,但是以她的性格,不论遇到何种情况,想必都不会出现心神不定这种状态的吧。”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疑惑的问道:“话虽如此,那如今妹子都变成这幅模样了,不是灵魂出窍,还能是其他的什么情况呢?”
这回,不等王长贵说话,便听庄钏当先开口回答道:“兴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不知大家还记不记得,之前刘姑娘曾告诉我们,那个黑圈乃是上古十二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有灵宝,而帝江的本尊元神恰好也被封印在这里头,另外刘姑娘还说,她在与这黑圈神交的时候,意识似乎进入到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之内,那空间中虽有许多神奇的字符,向她阐述了关于黑圈的一切,但在那里面,却并没有遇到帝江本尊,如今阵法已破,按理说帝江本尊应该会出现,可你们看如今却是……”
徐云德抢过话头说道:“照庄前辈的看法,妹子之所以会出现此刻的状况,是因为她的意识又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了?”
庄钏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要知道,帝江黑圈的能力,可是能控制空间的,我们谁也无法断定,此刻刘姑娘的神识是不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空间之内!”
听了这话后,大伙儿都觉有理,随之王长贵又小心翼翼的替刘萍把了把脉,翻看了一下眼皮,方才略微松了一口气道:“兴许,庄道友的猜测是对的,我见丫头此时气力充足,并五须发之相,外加三火旺盛,绝非是那灵魂出窍的症状,所以说刚才大家的担心,应该是多余的了。”
徐云德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道:“我早就说妹子福大命大,外加万年道业傍身,绝然不会有事的……好了,既然如此,那咱接下来就只管等妹子回神便可,我也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刚才一心惦记着妹子,倒是没怎么注意,这回儿却是感到全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
王长贵点头道:“不瞒大家说,我这会儿也是气息不畅,浑身酸痛,着实难受的很呐,那么丫头就有劳诸位照看了,我且跟徐兄弟调息恢复一下……”见众人点头答应,随之两人便齐齐席地而坐,调息起来。
马圣、母球横以及庄钏三人,则是很有默契的呈“品”字形的坐到了刘萍周围,背对着她就地坐下,看那模样,应该是在替其护法吧。叵蓉等人无事可做,却也不远离开刘萍半步,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她,同时在心里不断的期盼,希望她能快些醒来。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视线从为离开过刘萍脸庞的叵蓉突然惊声叫道:“大家快看,萍姐她眨眼啦,她回神啦,她终于恢复过来啦……”
除了还在入定之中的王长贵和徐云德,其余人闻言,急忙都围拢了过来,只见刘萍确实眨了几下眼,葛五满含期待的试探性的问道:“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令众人大喜过望的是,刘萍竟然点了点头,并开口道:“听见啦五弟,我没事了,大伙儿也都还好吧?”
听到了刘萍的声音,葛五由不住的鼻子一酸,险些掉下了眼泪,他哽咽着说道:“大姐放心吧,我们大家都还好,只是徐大哥和王大限虚耗有些大,这会儿正在调息,大姐你刚才那样子,可当真把我们吓毁啦……”
刘萍笑着拍了拍葛五的肩膀道:“好啦,事情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谁料她这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个身影呼的一声扑进了她的怀里,不用多问,此人自然是叵蓉了。
抱着叵蓉,刘萍抚摸着她的脊背,柔声道:“蓉妹妹,害你担心是姐不好,但你看看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
叵蓉泪流满面的答道:“姐,见到你没事,我真的好开心呀,要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活……你可得答应我,今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丢下我不管,要不然我就……我就……”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就是了!”刘萍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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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第二十八章第三十节
这时候,马圣的眼神突然被刘萍手臂上带着的一个黑色的手镯给吸引了过去,在他的记忆中,刘萍似乎从没有带过类似这款的黑色手镯,联想起那消失无踪的黑圈来,他由不住的问道:“刘姑娘,你手上的这个手镯是从何而来呀?”
刘萍闻言,抬手看了看手臂上的那个手镯,随即答道:“诸位,我正要跟你们说这事情,只是没想马前辈心思缜密,事先发现了,其实这只黑镯,便是那个黑圈所化,也正是帝江的法宝,其名为空间之镯!”
葛五闻言,顿时大惊道:“空间之镯?难不成它能够控制空间?”
刘萍点头道:“不错,我们若想从这聚灵之地内出去,就得靠它了,只不过我还没有把握能够完全运用其法,因此才不敢断言,一定就能成功!”
马圣接过话头说道:“刘姑娘,这空间之镯乃是祖巫之首帝江生平所持之物,从先前的黑圈便不难看出,它所蕴藏的力量惊天动地,如今五行大阵已经被破除,由此看来,以它的威力,送我们出这聚灵之地,定然是手到擒来的,可你为何说没有把握呢?难不成现在你还不能完全控制住这空间之镯的力量?”
刘萍摇了摇头道:“控制空间,并非我等想象的那般容易,这镯子虽说蕴含着十分强大的力量,但是如何控制,如何施展,却叫人很难参悟,即便我现在得到了它的认可,但却也没有足够的把握来控制它呀。不过大家尽管放心,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尽快的将大伙儿送出去的。”
说话间,徐云德和王长贵也先后从入定中苏醒了过来,通过一番调息,两人的气色都恢复了七七八八了,徐云德一见刘萍回神了,顿时欣喜的爬起身,走上前道:“妹子,你终于醒过来了,真是太好了。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刘萍摇头道:“放心吧徐大哥,我好的很,倒是你跟大仙两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为何别人都没有事,可偏偏你俩却……”
徐云德笑着摆手说道:“嗨,我俩就是想见识一下,那五行大阵到底有多强的威力而已,所以在你破阵之时,我们没有用道法自保,仅靠肉身之力,去会了会那五行阵,结果就弄成这样了,不过并无大碍,只是些皮肉伤而已,你看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听了这话,刘萍颇为无语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哦对了,徐大哥、大仙,还有诸位,刚才五行阵破去之后,我的意识再次进入到了那个虚无的空间之内,而此番在那里,我碰见了传说中的租巫之首帝江!”
“什么?”众人闻言皆是大惊,要知道这个帝江,在古时各类传说之中,在道家可是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比那西王母后土更加有名得多,相传第一任天帝就是他,当然这些都是神话,不足深信,但却也由此可见,帝江在修道者心目中的地位之高,当真是无所能及的!
王长贵起身说道:“丫头,在那虚无之境内,帝江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刘萍点头道:“我所见的帝江,并非他真实面目,而是一团亦真亦幻的虚体,他的话音极其飘渺不定,起初我并不能确定他就是帝江,于是便问‘你是谁?’他答曰‘帝江!’,我又问他为何引我至此处,他便告诉了我一个骇人听闻的缘由!诸位,不是我耸人听闻,当我听了帝江的那番话后,我总觉得不管是图腾之谜也好,祖巫之秘也罢,这一切似乎……似乎都是只个阴谋!”
众人一听这话,无不大惊失色,王长贵、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等人,更是如此,因为近几年来,他们受命运的驱使,开始了揭晓空白历史的艰辛历程,但自始至终,他们都不曾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凡尘的安定,为了还原一个真实的历史,而如今刘萍却说这都是个阴谋,一时之间,怎好叫他们接受的了呢!
沉默片刻后,王长贵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丫头,你为何口出此言?那帝江又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才导致你会有此想法的呢?”
刘萍道:“帝江乃是十二祖巫之首,也是蚩尤生平最为信任的人之一。所以说对于很多事情,他都比其余的祖巫清楚,当年蚩尤手下高手如云,九黎各族彪悍异常,为何会惨败给黄帝?这其中其实是另有隐情的。”
徐云德疑惑的问道:“那究竟是什么隐情呢?难不成蚩尤大军中有奸细?”
刘萍道:“关于这点,帝江倒是没有跟我提到,但他却说上古十二祖巫,实乃开天辟地之大神盘古一生精气所化,他们十二人若是尽全力合施法术,便有开天之能,那绝非是黄帝所能抵挡的,就连古时圣人智者也忌惮这等力量,所以说他们才串通好,用以卑劣的手段,将蚩尤以及其强大的九黎军击败,分别封印了众祖巫,但奈何祖巫并非凡间之物,他们无力将其彻底消灭,可又怕放虎归山,早晚会被其反噬,因此才耗费心血想出个此等封印之法,将祖巫们封印在了世间各处,即便如此,祖巫们的存在,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威胁,所以说他们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那便是朱巫之时的到来!”
“诛巫之时?”听了这话,王长贵颇感不可思议的说道:“为何先前的后土也好,奢比尸也罢,他们都没有提及此事呢?我还清楚的记得,他们只说时候一到,十二祖巫将重返与世,并颠覆凡尘……”
刘萍答道:“不错,当时后土等几个祖巫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却不能排除他们实际上是被蒙在谷里的这种可能性,我想那虚无领域中的帝江,应该不会型口雌黄,编造谎言来骗我吧,这对于他而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丫头说的也是呀……这尘封千载的历史,我们到底何时才能揭开它的真正面纱呢!”
随之,又听徐云德说道:“诸位,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是继续追查下去,还是就此作罢,倘若帝江所言都是真的话,那我们的所作所为,便很有可能是在一步一步的将祖巫们送向死亡之路呀,我们跟他们无冤无仇,更与那黄帝毫无瓜葛,数千年前的争斗,我们为何非要Сhā上一脚呢?”
王长贵听了这话,不由长叹了一口气道:“徐兄弟,我们如今已然是身陷其中了,想要回头……恐怕绝非易事呀。”
刘萍甩了甩脑袋道:“好了各位,眼下咱首先要做的是设法离开这里,至于其他的事情,还得从长计议。我这就试着施展空间之法,看能否成功!”
大伙儿纷纷点头,而后王长贵低声道:“丫头,定要小心。”
刘萍答应了一声,随之便独自走到了聚灵之地的边缘,也就是他们来时的那块石壁前,众人紧随其后。只见刘萍缓缓抬起带着空间之镯的那只手,并按在了石壁之上,站在不远处的王长贵等人,皆是紧张的盯着她,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搅到刘萍的施法。
片刻后,只见双目紧闭的刘萍,身体轻微的抖动之下,在她周围的景像便随之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众人惊诧的看到,以她的身体为核心,方圆三五米的距离内,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扭曲了一般,空气、石壁,包括刘萍的身体,都走了原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态扭动着,形如热气笼罩着的世界所发生的异状,令人瞠目结舌。
就当大伙哑然震惊之时,一幕更为叫人难以置信的时,刘萍的手此时正触摸着的那片石壁,竟然突然洞开了一个虚无的洞口,那洞内光怪陆离,五光十色,看不清究竟存在着些什么,更看不到是通往何处,远远看去,那个洞口后面,就像是另外的一个世界一般,显得特别古怪神奇,这令王长贵他们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与此景十分相仿的黄泉入口!
此时的刘萍,似乎有所感应的睁开了双眼,当他看到石壁上的那个古怪洞口时,脸上不由流露出来狂喜之意,随机转脸冲大伙儿喊道:“我成功了,快,大家赶紧进去,这洞是通往卉丘绝地的,我乍领悟掌控空间之法,维持不了多久,大家抓紧时间。”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多想,相互对视点头之下,便鱼贯冲了过去,钻进了洞中,见所有人都进去了以后,刘萍也是丝毫不敢怠慢,紧随着大伙儿的脚步,钻进了这充满了奇幻色彩的空|茓之中。
走在队伍最前头的徐云德,发现这个洞|茓绝非一般的洞所能相比,在这里面,没有方向可言,更加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四周尽是些如梦如幻的彩光,这些光晕流转不息,变幻莫测,置身其中就好像是进入到了梦境一样,所以说他只有凭着自己的直觉,一直往前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刘萍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题,开口喊道:“大家手拉着手走,千万不可掉队,这是我借用帝江宝物之威,扭曲了空间,从而开辟出的一个空间裂缝,倘若在这里走散了的话,那么便极有可能再也出不去了,徐大哥,你莫要去多想其他,只管笔直的前行便可,想必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走出去啦。”
众人闻言,皆是不敢怠慢,纷纷照着刘萍的话去做了,大家手拉着手,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快速的往前走去……
就这样,谁也不知走了多久时候,就当徐云德形同先前那般,往前又迈出了一步之后,却突觉眼前一亮,随即周围的景色也是猛的一变,那色彩斑斓的虚无之景竟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卉丘绝地中的各式奇花异草,并散发着阵阵沁人心脾的药香!
其余人众随之也都鱼贯而出,当大伙看到了眼前景象后,再短暂的呆滞以后,皆是欣喜若狂,葛五更是激动的大喊道:“出来啦!我们终于出来啦……”
509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节
59第二十八章第三十一节
从聚灵之地出来的大伙儿,皆有着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徐云德欣喜的说道:“此番经历,真是恍如一场大梦呀,妹子,这回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的话,兴许咱这一伙儿人,都得葬身在那鬼地方了。”
正说话见,突见一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开口便道:“诸位,你们总算出来啦……”此人竟是小张!原来那日他并没有随大伙儿一同去往聚灵之地,再看本该存在此间的那些尸首,也都不见了,想必应该是他给安葬了吧。
刘萍开口道:“小张,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这里等我们出来吗?”
小张点头道:“是,我之地你们都是有大神通的人,虽不知那天你们为何突然消失了,但我确定,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于是我便一直在此等着,好等你们出来降罪与我!”
“好啦,谁有心思降罪给你呀,眼下还是先找些吃的要紧,这些时日我们一直靠那辟谷丹的药效度日,我肚子早就抗议啦!”说这话的是葛五,随之,便见他径自跑上前去,找了一颗野参,连根拔起,也顾不得泥土了,直接将其塞进了口中,咀嚼了起来。
王长贵见状,急忙上前阻拦道:“葛五兄弟,这野参可千万不能这么吃,你多日没有进食,气力虚乏,而这野参的药性又极为阳刚,火气极重,这个时候你去吃它,无疑是自讨苦吃呀!”
或许是应为饿的缘故,葛五并没有把王长贵的话听进去,直到将口中的野参咽下以后,方才问道:“大仙,你说啥呢?”
王长贵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也罢,既然你都吃下去了,那呆会儿就只管受罪吧,这可怨不得别人。”
徐云德笑道:“老道,咱就别理他了,还是快些出去,看能不能打到野兽,说实在的,我也饿的快不撑了。”
众人纷纷点头,随之王长贵和马圣等几个老道,又在这卉丘绝地之内,采摘了许多珍贵的药材,准备用以炼制丹药。
当大家顺着地道爬出外界的时候,已是夜间,空中一轮明月大如玉盘,将如雪办的月光洒在世间,加之山间积雪的映衬,简直就像是到了神话中的世界一样,美的不可方物。
但刘萍等人这会儿哪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这如画的美景,连日来的饥饿,已经令她们就算是碰到老鼠,都有一种想要抓来烤着吃的###了,好在这深山之中野兽多的是,虽说是在寒冬季节,但依旧有着许多耐寒的动物会出来觅食,徐云德逮了只健硕的野猪,拖着它与大家一并又来到了早先开凿出来的那个洞|茓之内。
燃起一对篝火,扒了皮去了内脏,架在火上烤了,不多会儿功夫,便觉浓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这会儿功夫,谁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撕下烤熟的猪肉,便大快朵颐起来。
短暂的安逸,叫大伙儿都忘掉了之前的死里逃生,加之连日来的紧张和劳顿,吃饱后,没用多会儿功夫,众人便纷纷入睡。但唯独有一个人,窝在墙角处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这人便是葛五,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的小腹处,好像窜起了一股无名火,叫他痛苦异常……
这时,王长贵似乎早有预料的走到他身前说道:“葛五兄弟,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全身上下犹如火烧,胯下之物更是呈恶龙抬头之状呢?”
葛五未曾注意到王长贵何时走到了自己身旁,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音给吓了一跳,但见来着是王长贵后,急忙点了点头道:“是呀大仙,我……我好难过呀……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了!”
王长贵点头笑道:“这便是你空腹吃那千年野参的后果,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东西!”
葛五闻言,顿时满脸的懊悔,练练哀求道:“大仙,我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吃东西啦,您行行好,快帮帮我吧,我委实是太难过了,我快死了都……”
王长贵再次笑道:“算了,你随我出来吧,只是动作轻点,大伙儿都累了,莫要打搅到旁人!”
葛五点了点头,随后便匆匆起身,但却因某个原因,根本就站不直腰来,无奈之下,只能捂着小腹,弓着身子,紧随王长贵出了洞|茓。
谁料他俩前脚出去,洞中众人便齐齐做起身来,笑成一团,原来大家都没有睡着,只是怕扫了葛五的面子,所以才商量好演这出戏的,就连一向严肃的马圣等几个老道,此刻都是忍俊不禁,连连摇头。
徐云德更是捏着鼻子,学者刚才葛五的语调道:“我感觉裤裆……裤裆都要撑破啦!”
刘萍嗔道:“哎呀徐大哥,葛五兄弟都已经成这副模样了,你就别拿他开玩笑了……更何况,这不是还有三个小丫头在吗,可别吓着人家!”
刘萍所说的三个丫头,自然是叵蓉、小双还有冯雅馨了,此时此刻,她们皆是低着头,小脸通红,或许是因害羞之故吧,毕竟她们可都是未经过人事的黄花大闺女,遇到这等事情,自当会感到无所适从了,但想及方才葛五的模样来,她们却又觉得十分好笑,矛盾之下,唯有硬生生的憋着。
再说葛五跟王长贵这边,两人先后走出了洞|茓,弓着腰的葛五,此刻已然是有些意乱神迷,双眼都冲血了,他努力的压抑着内心的躁动,说道:“大仙,您快想法帮帮我吧,我……我快要撑不住啦!”
王长贵无奈的说道:“你呀你,做事就爱###,这回叫你吃些苦头,也好替你长长记性!话说这野参,原本就是药效刚猛之物,专治肾虚、不举,而你吃的那颗,看形态少说也得千八百年之久,其厉害之处就不必我多费唇舌了吧,莫说是你三十好几的处子之躯,就是那七老八十的老者,若生吞了这野参,那也得是焚身,钢枪不倒……”
“大仙……大仙,别说那些个没用的啦,我快不……不行了这都!”葛五一边抱着自己的胯下,一边原地乱跳的嚷道。
王长贵撇了一眼葛五,随即无奈的说道:“也罢,我就教你一套净心决,你跟着我念吧:神法两忘,心入空灵,气扩百汇,元冲太阴……”
葛五不敢怠慢,急忙跟着王长贵念了起来,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便把一整套净心决都传给了他,并嘱咐道:“你就在洞外好生照着净心口诀去练,想必用不了一夜的功夫,就能把你的给压制住了!”
葛五闻言,连连点头道:“行行!”说罢,便席地盘膝而坐,潜心默背起了那净心决来,其实这套净心的法决,并非什么高深的道法,只不过是道家经文里用以修身养心的一篇极为普通的道经而已,但反复朗读,却是能给人带来净化心灵、驱除杂念的效果,加之当时天寒地冻,王长贵让葛五在这等环境中念这道经,更可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回到洞|茓之后,徐云德当先问道:“老道,葛五那小子咋样了,有没有被邪火烧死呀?”
王长贵笑着摇头,说道:“我叫他背净心决去了,想必用不了几个时辰,就能恢复过来了吧。好啦,时间也不早了,大伙儿连日劳苦,今夜还是早些休息吧,至于葛五那小子,我会看着的。”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才真的歇息去了。一夜无话,次日天明,刘萍早早醒来,见大多数人都还在熟睡,于是便悄悄的起身,往篝火中添了几根柴火后,便独自走出了洞|茓。
谁料刚一出洞,便打老远的瞧见,葛五正领着几只野兔,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心下不由暗笑道:“看来这小子已无大碍了。”随即迎上前去,装作一无所知的问道:“五弟,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啦,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葛五心眼儿耿直,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到昨晚自己的丑态后,不禁老脸一红,磕巴道:“哦……那个大姐呀,我可能是因为吃了那也参的缘故,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老早就已经睡不着了,见大家都还没醒,于是便自己去林子里打了几只兔子,昨晚的野猪吃完了,我怕大家今儿早晨起来没东西吃……”
刘萍闻言,点头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外头天冷,想必这会儿功夫,大伙都已经醒了,待吃了东西后,我们就该启辰回去啦,这许多日子没有回乡,也不知大家都还好嘛……”
葛五点头道:“好叻,大姐你先进去吧,我扒了兔皮就来。”
刘萍上前道:“反正我闲着也没有事做,不如帮你吧。”说罢,就要去拿葛五手中的兔子,可谁料当她的手无意碰到葛五的手臂时,葛五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徒”一声叫唤,并跳开老远,意识到自己失态,葛五急忙道:“大大大……大姐,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是先回洞里吧。”
见葛五满脸通红的模样,刘萍心里暗笑道:“看来这小子还没完全恢复过来呀,不过说来也不能全怪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没娶媳妇儿,难怪遇到这种情况时会如此把持不住,看来也是时候给他和葛六找个对象啦!”一边如是想着,刘萍一边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进去了。”
烤好了兔肉,大伙儿将其分食,而后又在洞中稍做歇息,见日头已高,且天气大好,王长贵当先说道:“诸位,我们是时候下山了,须知山中一日,外头一年,我们在这卉丘山中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还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子,如今乱世多变,咱还需快些回去,莫要错过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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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灭了篝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一同出山了,来到山脚村落之时,一直跟在队伍中,但却从没言语过一声的小张,忍不住开口道:“诸位高人,这村子里的乡亲们,因我的缘故,对外界来客甚是不喜,如今妖物已死,我想也该将事情向大家澄清了,倘若当大伙儿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想要杀我泄愤,还希望你们不要加以阻拦,任由他们去吧……”
可谁料王长贵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浪子回头金不换,既然你现在已经痛改前非,那么我们就给你一个从新做人的机会,杀害村民的怪物都已经死了,而那些惨遭杀还的乡民尸首,也都被你好生的安葬了,日后你只管好生做人,多行善事便可。:”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小张一脸的不可思议,惊诧道:“高人,您……您这是……”
不等他话说完,便听徐云德笑着将其打断道:“小子,死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难不成杀了你,那些受害的人就能活过来?所以说你要想赎罪的话,就好好的活着,尽自己所能,去弥补那些死者的家属,这才是你赎罪的最佳方式,明白了吗?”
小张闻言,似是有所明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道:“两位高人的教诲,在下铭记在心,从今往后,我定一心向善,若是再生恶念,犹如此指!”说罢,便见他“嗖”的一声抽出了匕首,“哗”的一下将自己的左手小拇指给削了下来。
一时之间,只见他手上血流如注,正所谓十指连心,断指之痛,绝非常人所能忍受的,此时的小张虽说满脸豆大汗珠,但却紧咬着牙关,连哼都没哼一声。
王长贵见此情形,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些许药物交给他处理伤口,一边开口说道:“见你由此决心,贫道甚是欣慰呀,好了,咱还是进村吧,如今村民们心里的疙瘩,还得你出面才能化解呀。”
见但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后,小张应声道:“一切听从高人的安排。”
而后,大伙儿便一同进了村子,小张不知从哪找来了一个铜盆,“咣咣……”的敲了半晌,并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我是小张,大家出来吧,我有重大的喜讯想要告诉大家!”
可许久之后,家家户户都没有丝毫的动静,村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小张见状,不禁有些气馁,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看来大家都是被吓怕了,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再试试吧。”
小张满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随之又敲起了铜盆,开口喊道:“乡亲们,我知道大伙儿都被那吃人的妖物给吓怕了,我今儿带给大家的喜讯就是,那些害人的妖物都已经被这几位高人给除掉了,它们再也不会出来害人了,我们也再用不着过那担惊受怕的日子了!我小张对天发誓,我说的这些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假话,就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这些话,是小张跪在地上,逐字逐句的喊出来的。
见他声嘶力竭的模样,刘萍等人也都有所触动,想来那些村民,虽说当真是被妖怪给吓软了,但事到如今,也该不会不为所动吧。
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一声轻微的开门声打破了平静,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户人家的大门,缓缓洞开,自里面走出来一个壮年男子,他面带迟疑,手里捏着把猎枪,神情戒备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小张兄弟,你说那些害人的妖物都被高人给除掉了,此话当真?”
小张见有人出来,本就欢欣雀跃,听他这么一问,急忙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杀害那些妖物的高人,就是他们几个,我是亲眼所见的,原来那些妖怪,都是成了精的草獭,它们被杀灭之后,化做原型,我看的清清楚楚,绝不会有假的!”
那男子听了这话,似乎还有些将信将疑,说道:“那些妖物凶残异常,这些人当真有本事能够将其除掉?”
这回,不等小张开口答话,便听徐云德抢先说道:“这位兄台,不是我自吹自擂,区区几只草太我们还不曾放在眼中。”说着,又见他驱步走向不远处的一口石磨边上,指着说道:“敢问这石磨大概有多沉?”
那男子不知徐云德是何来历,更不明白他为啥要问这个,于是迟疑的开口答道:“六百斤有余……”
可谁料这话还没说完,徐云德已然是仅用一只手,将那整个儿石磨给托了起来,并冲这男子昂了昂头道:“现在,你该信小张的话了吧!”
“信……我信!先生有此神力,举世无双,对付那些妖精,定然轻而易举!您……您是我们村儿的大恩人呐!”此番在见识到徐云德的本事之后,那男子总算是彻底的信了,随之便又扯起嗓子大喊道:“乡亲们,小张说的是真的,妖怪被除掉啦,我们以后再也不用过这等担惊受怕的日子啦,大家快快出来,###恩人……”
经这男子一喊,近乎是全村的老少,呼啦一下全涌了出来,将徐云德等人团团围住,并纷纷跪着###道:“感谢高人……”
王长贵道:“诸位快快请起,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修道之士该做的,此番我们因有要事需得进这山中,没想恰巧遇到了那妖怪作恶,顺手除之,自是不在话下,大伙儿就莫要客套了,如今时间已然不早,乡亲们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不等王长贵的话说完,便听人群里有人喊道:“你们就是前段时间,想要到我家借宿的那几位吧,高人莫怪,那时候我被妖怪吓怕了,多有得罪之处,还望高人海涵,要不今儿你们都去我家中住宿吧,我定然好酒好菜好生招待诸位!”
“还是去我家吧,我家中有上好的女儿红!”、“去我家住吧,我家的客房多,床也够大,保证几位高人睡的香甜!”……
见乡亲们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倒是叫刘萍等人一时还难以接受,盛情款款之下,刘萍开口道:“各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如今天色已完,就不必在劳烦你们烧菜做饭了,我们只需休息一夜,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乡!”随即,又走到了那个说自家床大舒服的人面前,对他说道:“这位朋友,今晚就打扰你咯。”
那人急忙摆手道:“不打扰、不打扰,高人来我家住,那是我的荣幸呀,快快随我来吧。”说罢,便急匆匆的邀刘萍等人随他同去,看那模样,就像是生怕别人抢了他生意一般。
无奈之下,王长贵等人也只得跟着刘萍随那村民去往他的家住住宿了,看来对于一个女人而言,诱惑力最大的还是一张舒适的大床呀……
来到那人家中后,见他家房子果真不小,房间也多,刘萍对此甚是满意,转身对户主说道:“朋友,我们在山里多日,着实有些劳累,若没有其他什么事儿的话,我们就歇息了?”
那人点头道:“几位高人请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就是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搅诸位休息啦。”说完,便冲大伙鞠了个躬,退回了自己房中。而后,刘萍她们便也没再多言,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大伙儿好不容易可以睡上一个舒适的懒觉,可却被外头突然传来的鞭炮声给吵醒了。葛五一脸揉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这大清早的,放啥鞭呀,还叫不叫人睡觉了!”
徐云德此时也是一脸倦意的坐起身,挑开窗帘往外一看,顿时惊讶的说道:“徒,外头怎么那么多人……”
这话音未落,便听户主在外头说道:“几位高人,乡亲们一大早就来啦,大伙儿都要好好重谢你们呢,方才我特地出去看了,村上杀了几头牛,几只羊,说是要替你们开送行宴,我先出去张罗着,你们梳洗好了,就出来吧,大伙儿可都等着呢。”
徐云德应声道:“嗯,知道啦,我们就来!”
待户主走后,徐云德蹭的一下跳了起来,火速的穿上了衣裳,并去隔壁将大伙都给叫了起来,众人凑到一起后,徐云德说道:“诸位,这乡民们要给咱开什么宴席,我最不喜欢这套了,不如咱悄悄溜走吧,也不知这宴席一开需要开多久,我可不想耗费时间在这,赶紧回家去见见老婆孩子才是正事!”
王长贵点头道:“徐兄弟说的极是,这等场合人多嘈杂,贫道我也不喜,不如咱就按徐兄弟所说的做吧,这户人家有个后门,想必咱们从那里悄然离去,没有谁能察觉,你们觉得如何?”
刘萍此刻一心想的都是孙季,自然不会拒绝了,其余人则更无意见,于是,大伙便麻利的收拾好行装,趁没人注意,从后门离开了,一路马不停蹄,直到出村老远,方才稍稍喘息。
这时,慕丘痕开口道:“诸位,此事已告一段落,后无线索可言,三五天内我们也无事可做,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行回乡一趟,处理些琐碎之事,等完了之后,便去一沟村与大家汇合,到时咱再同谋大事。”
王长贵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慕道友一路小心,我们就此别过,日后一沟村再会!”
511第二十九章第二节
灵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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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丘痕走了之后,马圣和庄钏还有冯雅馨也都因有些事情需要前去处理,跟大伙暂且告别了,小双是马圣的徒弟,如今尚未出师,所以跟马圣一道去了,只是在临行前,她再三嘱托刘萍等人回到一沟村后,定要向母亲报个平安。(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与他们几个分开之后,刘萍等人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一沟村,此时年关已近,虽说那个年代穷困潦倒,加之天灾**不断,百姓生活的非常艰苦,但是过年却依旧会搞得红红火火,一来辞旧迎新,送走了旧的一年,不管这一年过的是好是坏,但那毕竟都是过去式了,每个人都期盼来年的生活会有所好转,所以说当时的春节气氛,与现在大不一样;二来则是图个喜庆,忙碌了一年,谁都想犒赏一下自己,这是人之常情……
再说这一沟村,自从那次大地震后的重建,简直可以说的一天一个样,宽敞的青石板路、整齐的房屋、悠哉的牛马猪羊……这一切,似乎都在诠释着这个村落的生活十分的安逸,在当时的那种乱世中,简直就是一个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在村中的岔路口,刘萍跟王长贵还有徐云德以及葛家兄弟告别,带着叵蓉回到了家中,谁料这刚一进门,便见清风和青云姐妹俩都在院中玩耍,许久未见儿女的刘萍,心里头自是想念的紧,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公公孙圣葵会在这个时候带着他们姐弟俩回家!
“娘?”清风见是母亲回来了,两眼不由一红,颇为哽咽的喊了声,随机匆匆上前,一头扑进了刘萍怀中!
“娘!您终于回来啦!”又是一声叫唤,不必多说,这回自然是青云了,抱着儿女的刘萍眼圈通红,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就那么紧紧的将两个孩子圈在怀里,一刻也不愿松开。
片刻后,孙圣葵踱着步子从堂屋走了出来,见是儿媳回来了,神色也是一愣,随即咳嗽了声,说道:“是小萍回来啦,快进屋吧,外头天冷,别冻坏了身子……”
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语,在刘萍听来,却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舒心,要知道刘萍自###父母双亡,这孙圣葵对他而言,简直就跟自己的亲生父亲一样,试问这天底下,哪有儿女不想父母的?
“爹……”刘萍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哽咽道:“叫您老一个人带着孩子去外地,可是幸苦的很呐!”
孙圣葵心知刘萍孝顺,动容道:“好啦好啦,地上多凉呀,你快快起来吧,爹知道你有孝心,这便足够了!”随即,又对刘萍身后的叵蓉说道:“想必这丫头就是叵蓉吧,她的事我听孙季讲过了,今日一见,果真是俊俏的很呐。大伙儿都别在院子里呆着了,随我进屋吧。”
“诶、诶!”刘萍和叵蓉两人齐声答道,随后便随孙圣葵一同走进了堂屋。这会儿,孙季估计还在村上忙,毕竟他这个村长又是党员的人,可不比寻常人那般清闲,如今世道正乱,他有的是事情做。对此刘萍心里清楚的很,虽说甚是想念,但却并没有开口问他去向。
进屋之后,孙圣葵说道:“小萍啊,前些日子咱这地界发生大地震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跟孙季那小子做的很好,没给我们老孙家丢脸,为父我以你们为豪呀!”
刘萍听了这话,脸上泛出了罕见的腼腆之色,笑着答道:“这都是爹您教导有方,所以季哥他才能这般出息。哦对了,您老在上海那边过的还好吧,小风和小云还听话吗?”
孙圣葵道:“嗯,上海那边,我们老孙家颇有些人脉,各个道上的朋友,也都有些往来,他们对我还算敬重,所以我们爷仨在那边过的倒也舒心。”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了冯雅馨的父亲来,按理说公公在上海人脉关系颇广,而这冯家又是个做古董生意的大户人家,那么他们会不会也有往来呢,想及此处,刘萍开口问道:“爹,请问您认不认识一个上海的古董商人,他姓冯,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有一个女儿,叫冯雅馨。”
孙圣葵想也没想的点头答道:“你说小冯呀,我当然认识,说起来,我跟着小冯的父亲,也就是雅馨那丫头的爷爷,是八拜之交,他可是个古董行家呀,只可惜命不好,死的早!”
刘萍和叵蓉两人顿时哑然,叵蓉说道:“阿伯,冯雅馨现在是我们的朋友,她还成了徐大哥的助手,可她父亲在前不久……”
见叵蓉欲言又止的模样,孙圣葵好奇的问道:“丫头,小冯在前不久怎么了?”
叵蓉抿了抿嘴道:“前不久,他们一家三口乘坐的飞机,在卉丘山上空坠落了,除了冯雅馨幸免于难之外,整个飞机上的乘客全部遇难,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的父母在内了!”
“啊!”孙圣葵诧异道:“你说什么?小冯夫妇死……死了?此事当真?”
刘萍点头道:“爹,我们是亲眼所见,这事儿绝不会错的。就连雅馨父母的坟墓,也都是我们几个帮忙修的。”
得到了刘萍的肯定之后,孙圣葵长叹了一口气道:“哎!这可怜的娃儿,小小年纪,竟然遭此劫难,当真是老天无眼呐……哦对了,你们跟那丫头是朋友吧,日后可要多多照顾她,她是富家之后,兴许吃不得什么苦头,如今没了父母当靠山,日子定然十分难过。”
叵蓉回道:“这点您老就不用担心了,冯姐姐虽然是富家子弟,但却并不矫揉造作,更何况徐大哥看中的人,又怎会是那种吃不得苦头的主儿呢,还有就是虽然冯姐姐的父母没了,但现在她不是又多了徐大哥这个靠山嘛,有他在,冯姐姐可定不会受人欺负的!”
孙圣葵听了这话,甚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呀……”随即,他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事情,神色一便,开口道:“小萍,快帮我把笔墨纸砚拿来,我得写封信!”
准备好笔墨之后,只见孙圣葵笔走龙蛇,不下一盏茶的功夫,便写好了一封好几页纸的长信,随即交给刘萍道:“小萍,明儿一早,就去找邮差,把这信送了吧。”
接过信,刘萍小心翼翼的将其揣好,随之问道:“爹,见您老刚才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这信是写给何人的呀?”
孙圣葵道:“你们有所不知呀,上海虽说面上上看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财阀、名流在此汇聚,肮脏的买卖和交易从未间断过,在这等地方混,一旦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被对手吞得连骨头都不剩,冯家势力极大,在上海算是知名人物,不管哪方势力都忌他三分,但正所谓树大招风,一心想把他们冯家从古董界拉下马,并取而代之的人,也是多不胜数的,如今小冯夫妇已死,我怕那年纪尚小的丫头无力应对这一切,所以才写了封书信,叫我一老友帮她一把。”
512第二十九章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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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家兄弟闻言,一同点了点头,随后便随孙季一起去了堂屋,来到孙圣葵面前,鞠躬拜道:“孙老太爷,好久不见了,您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当真是宝刀未老呀。(无弹窗)ka?看。?中.文!网”
孙圣葵呵呵笑道:“你们兄弟二人说笑了,我这把老骨头,能再对付个三五年的,就已经是万幸了,什么宝刀未老,如今已是大不如前咯!”
葛五道:“怎么会呢,您气色这么好,精力这么旺,定然能长命百岁的……”
说话间,刘萍和叵蓉将煮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孙圣葵又道:“你们兄弟俩也还没吃饭吧,不如今晚就在我家中吃吧,咱爷几个好久没见,今儿难得凑上,自得喝上几盅?”
还不等葛家兄弟开口答话,便听叵蓉笑着说道:“想必是你家又没米了,专门挑了时间过来,想要蹭饭的吧?”
被叵蓉这么一说,兄弟两个皆是老脸一红,憨笑着挠了挠头,随后葛六答道:“实不相瞒,俺们俩临走的时候忘记把存粮的缸盖严了,家里又没有旁人照看,这些日子招了硕鼠,所有的粮食都叫那该死的老鼠给吃的一干二净,不得已之下,这才来蹭上一顿……”
听了这话,刘萍忍俊不禁道:“该叫我怎么说你们俩呢,都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还这么粗心大意!”
孙圣葵道:“小萍,算了,这也不能全怪他们,他们家中也没个女人,俩大老爷们怎会在意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好啦,咱先别说那些,开饭吧,我这回从上海回来,特地带了几瓶好酒,今儿就叫你们几个尝尝鲜!”
原本被刘萍说的无地自容的葛家兄弟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急忙应声道:“那感情好,虽然俺们兄弟酒量都不行,但听旁人说这越是好酒,喝起来就越不容易上头,想来是孙老爷从上海带回来的佳酿,那就一定不会醉人了,这回俺们定要将孙老爷和大姐夫陪好!”
孙圣葵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叫孙季去他房中将酒拿了出来,大伙围坐在饭桌前,各自斟满,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便开始喝了起来,只是这酒虽是上等的好酒,但却依旧醉人,并且劲儿比寻常的更大!这不,葛家兄弟没喝两盅便晕了,这喝醉了之后,饭自然也没办法吃了,无奈之下,孙季只好跟叵蓉一起将他俩送回了家中,并且还给他们带去了几十斤大米。
夜色渐深,村里村外皆是静悄悄的一片,家家户户也都熄灯歇息了,喝了酒的刘萍夫妇,加上久别重逢,皆是有着许多话想要说给对方听,这会儿功夫,他们夫妻俩正相互依偎着靠在窗前,一边遥望着星空,一边柔情蜜意的闲聊着。
突然,一颗明亮的流星从天边划过,刘萍见状幸喜的说道:“季哥快看,流星!听说在流星坠落的时候许愿,是非常灵验的,不如我我们试试?”
孙季点头道:“好!”说罢,两人便一起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对着流星划过的方向,虔诚的许下了各自的愿望。
随后,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刚才许的是啥愿望呀?”
刘萍笑着说道:“这可不能说,说出来的话,就不灵了!”
孙季点了点头,便没再多问,随即又将刘萍揽入了怀中,四目相对,情浓意浓,对彼此的思念,也在不知不觉中,化作了那星星点点的**之火,很快,两人的唇便纠缠到了一起……
第二天一早,还不等刘萍睡醒,孙季便急匆匆的穿上衣服,吻了吻刘萍的额头后,出门了。接近年关,不管是村里还是组织上都事情繁多,使他一刻也得不到闲,躺在床上的刘萍,侧身看着离去的丈夫,轻声叹道:“真希望天下能够早日太平,这样季哥也就用不着每日这么辛劳啦!”
再说葛家兄弟,昨夜在孙家喝醉了,被孙季和叵蓉送回家后,一觉睡到天明,但却依旧迷迷糊糊的不像起来。可谁料正当他们睡得正香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徐云德的叫门声:“五弟、六弟,在家吗,赶紧开门!”
葛五歪了歪头,支吾了一声,便有倒下睡了,似乎还以为是在做梦呢。不过幸好葛六比他要稍微清醒一些,躺在床上扯着嗓子喊道:“谁呀!”
“徐云德!”门外再次传来了徐云德的声音,并且听上去还有些微怒。
葛六头皮一麻,急忙起身随意的披了件衣裳,跑过去把门开了。站在门外的徐云德冷着个脸,一进门就骂道:“你们俩臭小子,怎么这么晚才开门儿?我都在外头叫了半个时辰了!”
葛六赔笑道:“徐大哥,我们昨夜不是在大姐家喝酒,被姐夫和孙老爷灌醉了吗,所以睡的死,没能听见。诶对了徐大哥,您这大清早的来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徐云德道:“当然有事儿了,并且还是好事!”
“好事?”葛六好奇的问道:“啥好事儿呀?是不是哪个地界又出了大型古墓?徐大哥,做人不能太贪,你都已经是尸王了,并且还这么有钱,眼看这都要过年了,少挖一个也没啥……”
“去你的!谁跟你说我找你们俩就一定是要去挖坟?这回我说的好事可是你们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嘿嘿,六弟,跟徐大哥说心里话,长这么大有没有碰过女人?”徐云德一脸坏笑的说道。
葛六不傻,稍稍想了想后,便意会了他的意思,顿时激动了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徐大哥,这你还不知道?我们都打了小半辈子光棍了,别说是碰,就是女人味儿都没闻过呢!”
听了这话,徐云德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葛六脸红道:“叫徐大哥见笑了,谁叫俺们穷呢!”
徐云德抬手悄了他脑门一下,说道:“还穷!这几年你俩也扒了不少大墓,得了不少值钱的宝贝,就是寻常的富商,也未必能赶得上你兄弟俩有钱,这会儿怎还跟我哭穷!”
葛六一脸无辜的说道:“如今咱虽说不缺钱了,可这几年咱不一直跟着你干活嘛,碰没碰过女人你还不知?”
徐云德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快去把葛五叫来,我此次来找你哥俩,就是要带你们去找女人!”
葛六欣喜的应声道:“诶,徐大哥你稍等一会,我这就去叫我哥。”说罢,便急匆匆的跑进了葛五房中,此时葛五还睡得跟死猪一样,葛六来到床前,拍了拍他的脸道:“哥,快别睡啦,徐大哥说要带俺们找女人去!”
513第二十九章第四节
灵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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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葛家兄弟两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葛五更是急忙凑到徐云德身旁,低声说道:“徐大哥,难不成您在这青山镇,还有认识哪家姑娘?那姑娘长的怎么样啊?其实俺们哥俩都不挑嘴,能看得过去就行,说句实在的,也不怕你笑话,其实俺们从没奢望过要找什么样俊俏的媳妇儿,主要是人品……”
徐云德冷声道:“我虽说过给你们找姑娘,可从没说过是要给你们哥俩找对象呀,至于你们喜欢什么样的,等到时候就只管挑好了,包你们满意!”
“啊?”兄弟二人闻言,皆是有些摸不清头脑,葛六问道:“尽我们两人挑?那人家姑娘能愿意吗?”
徐云德嘿嘿笑道:“那是当然,就凭你俩这俊俏的模样,哪家姑娘见了不眼馋?所以说你们尽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啦,至于其他的事情,有我呢!”
见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份儿上了,葛家兄弟便也没再多问,只是两人脸上皆是显现出了迫不及待的神色,看样子他俩果真是想女人都快要想的发疯了!
随着天色逐渐变晚,街道上的商铺也都掌起了灯,灾后重建的小镇,显得生机勃勃,一片繁华的气象,逛了大半天街的徐云德也似乎有些腻味,随意的找了家小餐馆,带着葛家兄弟走了进去,要了两壶酒,和几碟下酒小菜,慢条斯理的吃着喝着,看着外头依然是乌黑了的天色,葛五颇为有些焦急道:“徐大哥,时候不早啦,您看……”
“急啥,正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凡事都要沉得住气,像你这么浮躁,能干成啥大事儿!”徐云德拿筷子点了点葛五,如是说道。(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葛五不敢顶嘴,只能在心里嘀咕着:“你老婆孩子都有了,当然不能理解俺们光棍的心啦,再者说这找女人又不是啥大事儿,换做谁碰上,谁能淡定的了?”
几碟小菜,两壶酒,徐云德整整吃了一个时辰,葛家兄弟只是象征性的动了几下筷子,但滴酒未沾,徐云德倒也没说什么,饭后,三人齐齐出了小餐馆,徐云德当先开口道:“你俩急坏了吧!”
葛五搓着手答道:“不急,反正俺也想通了,既然是徐大哥你答应了的事情,那就一定会办到,着急也没啥用,倒不如心平气和的等着!”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想通了就好,走吧,我现在就兑现我的承诺,今晚包你俩满意!”
“诶!”葛家兄弟兴奋的点头应声。
随之,三人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径直来到了镇中央最为繁华地带的一处胡同里,这里面人烟不多,虽时有路人经过,但绝不会在此多做逗留,胡同里有几户人家的门前挂着风灯,在寒风中摇曳着,显得稍有些凄凉,与几步之遥的闹市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葛五左右打量了少许时候,越发觉着这地方有些古怪,于是好奇的问道:“徐大哥,您不会是要带我们直接去女方家里看人吧?我们就这么空着手?第一回去人家里拜访,怎么着也得捎些礼物吧?”
徐云德摆手道:“空手无妨,行啦,其他的你俩就别多问了,到时候一切只管看我眼色行事便可!诶……到了,就是这儿!”说话的功夫,只见徐云德在一户人家门前止住了脚,这户人家大门两侧,各挂着一盏红灯笼,灯笼上头还贴着福字,显得特别的喜庆,再看这人家的宅院倒也不小,应该是个富贵的家庭。
见此情形,葛六咽了口唾沫道:“徐大哥,那姑娘就是这户人家的女儿?”
徐云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上去敲了三下门,不多会儿,只听里头传来话音道:“夜深了,是何人呐?”
徐云德从容的答道:“夜虽深了,但活儿总得干完才能入眠吧,开门吧老黄,是我!”
话音未落,便见朱红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精干健硕的中年人一脸笑意的说道:“我倒是谁,今儿是什么风,竟然把我们尸王大人给吹来啦?”
徐云德呵呵笑道:“好啦老黄,你就别跟我贫了,今儿我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家老大商量,他人在吗?”
老黄道:“我家大哥老早就收到了你的口信,这会儿正在楼上等你呢。”
徐云德点头道:“那就好,我这就上去……哦对了,这两位可都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晚还麻烦黄大哥你替他们两个好生安排一下,若是将他们二位服侍好了,往后在盗墓界,我定不会亏待你们红花会!”
老黄一听这话,双眼顿时一亮,随之开口说道:“这二位兄台竟然能跟尸王老大出生入死,那在盗墓界也定有名号吧,不知如何称呼?”
葛五刚准备开口自报家门,但却听徐云德抢先答道:“黑风双煞!”
“啊!”那老黄似是被这名号给镇住了,半晌也没有做声,只是眼中充满惊讶的开口打量着葛家兄弟,徐云的见状说道:“前两年我那一伙儿老哥伙计,死伤惨重,这点你该知道吧?”
老黄无言的点了点头。
徐云德随即又说道:“所以说干咱这一行的,要想抱住性命,没过硬的本事是不行的,我前年曾发了一个誓,那就是我尸王的团队,绝不要诺夫和渣手!”这话的言外之意显而易见,无非就是说葛家兄弟本事了不得,所以才能加入了他的团队。
虽说这在葛五葛六两人听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老黄却不一样,因为他知道尸王团队代表着什么,他们在盗墓界的地位又是什么!稍稍呆立了一会儿,老黄方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哦,尸王老大,快进去吧,这两位兄弟我会给他们安排最好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
徐云的笑着点头,并说道:“那就有劳黄大哥你了!”
随后,三人便在老黄的带领下,一同去了厅堂,途中葛五暗下拉了拉他的衣袖,低声问道:“徐大哥,你不是带我们找女人吗?这红花会又是什么来头,还有他刚才说的什么服侍到位什么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我都有点晕啦!”
徐云德道:“放心吧,等进去了你自然会明白!”
说话的功夫,四人前后走到了门前,老黄伸手将紧闭着的木门推开,出于好奇,葛家兄弟皆是迫不及待的往里看去,可谁料这一看之下,却是彻底的傻了眼!
这堂屋里头,灯火通明,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且空间颇大,若单从外头看,根本就意想不到这屋子里竟然有这么大的空间。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最令葛家兄弟两人意想不到的是,屋子里头,正站着或坐着足足二三十个女人,且各个貌美如花,打扮的花枝招展,因屋子里有着暖炉的缘故,她们更是穿着暴露,此刻正三五成群的嬉笑打闹,直给人一种到了仙境的感觉。
“这……这……这……这是什么个状况?”葛五磕巴的说道,也难怪,像他这种打了三十年光棍的老处男,如何受得了这种画面?
再看葛六,确实严严实实的捂着自己的鼻子,徐云德好奇的问道:“六弟,你这是干嘛?”
葛六支吾道:“这几天有点缺水,干的鼻子淌血了……”
徐云德无奈的摇头笑道:“好啦,这些姑娘,只要是你俩看中的,那么今晚她们就是你的人了!”
“真的?”葛五葛六异口同声道。随之开求证似得看向了一旁的老黄。
老黄点头道:“不错,倘若这些姑娘入不了二位法眼的话,我们这儿还有更好的,一会儿我将她们统统叫出来,任凭两位挑选!”
徐云德道:“好啦,老黄,我先上楼去找你们唠叨,这俩兄弟可就交给你咯?他俩可是眼刁的很,能不能叫他们满意,可就看你红花会的本事咯!”
老黄笑着看了看此刻正一副花痴状的葛家兄弟,随即点了点头道:“包在我身上啦。”
徐云德见葛五葛六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神色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没再做声,只是径自去了楼上。
话说这红花会的二楼,比那富丽堂皇的一楼而言,却是另有一番风味,这里装修的古色古香,处处充满着令人沉迷的古韵之气,徐云德对此似乎颇为欣赏,刚一上楼,便连连点头不已。
这时,一个白净俊俏的丫头走了过来,先是对徐云德拜了拜,而后说道;“敢问先生可是尸王老大?”
徐云德微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下眼前这丫头,见她模样俊俏,身姿婀娜,眼里头更是风情万种,心下暗笑道:“那老家伙倒挺会享受,这模样乖巧的小丫头,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做他闺女都嫌小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笑,开口道:“不错,我就是,你们老大呢?”
那小丫头答道:“老大已等候您多时了,请随我来吧!”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当先在前头给徐云德带路。
走在后头的徐云德,瞄着她妖娆的翘臀,心里头被勾的直痒痒……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最里头的一间房前,那丫头转身刚要开口,谁料恰巧对上了徐云德那色迷迷的眼睛,顿时娇羞一笑道:“先生,您稍等!”
徐云德尴尬的挠了挠头道:“呃……那什么,不用等了,我自己进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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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第二十九章第五节
那丫头急忙道:“先生!还是我先去通报吧,要不老大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
见她焦急的模样甚是惹人恋爱,徐云德不忍心给她添麻烦,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吧,你去通报,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那丫头闻言,欢喜的答应道:“嗯,谢谢您徐先生。”说吧,便敲了两下门,随之直接推门而入。
站在门外等候的徐云德,闲来无事,则有四下打量起这二楼的装修风格来,越看越是觉得喜欢非常,虽说自己与那红花会的老大曾打过几次照面,大对于此人,徐云德并不是十分的了解,但通过这宅子的装修来看,此人应该是葛颇为风雅之士,可有想及红花会往日里的作风,徐云德心里不由泛起了些迷惑。
片刻过后,只见那丫头方才进的那扇门“唰!”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双鬓微微泛白的男子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开口便道:“尸王大驾光临,我白某有失远迎,还望您见谅才是!”
徐云德摆手笑道:“白老大,以你我的关系,何必如此客套!大家随意便好。”
那白老大点头道:“呵呵,尸王老大说的是,走,咱进屋慢谈。”说着,便上前拉起了徐云德的手,与其一同进了屋子。
刚一进门,徐云德便觉一股暖意袭来,另外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清香气息,这香味几位特别,令人心旷神怡,看来熏香也绝非凡品呐,另外再看这屋子的摆设,简直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了,地上铺的是褐色毛毡,房顶吊着西洋传过来的水晶琉璃盏,全红木打造的家具散发着温和之气……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中暗笑道:“这白老大还真会享受!”
邀徐云德入座后,白老大又吩咐刚才那丫头上茶,只消片刻功夫,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便被端了上来,徐云德点头致谢,随之稍稍品了一口,直觉茶味想弄,沁人心脾,连声咱道:“好茶,好茶呀,白老大果真是好品味。”
白老大摆手笑道:“尸王老大见笑了,我白某只不过是个粗人一个,这些无非都是附庸风雅罢了,在您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哦对了,前不久您托人给我带来口信,说有件事情想要叫我帮忙?不知是什么事?”
徐云德见他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于是便将手中的茶杯放了下来,随之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找白老大你,是为了这样东西!”
白老大见状,冲身旁的丫头使了个眼色,那丫头见状,急忙走到徐云德身前,接过那张纸,并将其交给了白老大手里。
白老大展开一看,脸色确实顿然一变,沉默了许久都未开口说话,徐云德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是这么个情况,也不着急,只管自顾自的喝着那上等的大红袍。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白老大方才悠悠开口说道:“尸王老大,你可知道这画上的东西是什么吗?”
徐云德道:“这是你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更是那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说实在的,并非是我徐云德喜欢夺人所爱,只是我家老太爷说这东西是关乎天下太平的物件,唯有放在我们手上,才能发挥起真正的效能,因此我才不得不来找你讨要呀,只不过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徐云德想来讲理,这回也绝不白占你便宜,你有什么条件只管说吧,只要是我能办得到的,那纵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绝不犹豫一下。”
一脸愁容的白老大听了这话,似是惊讶不已,名扬天下的尸王,是何等的风光人物,可如今为了一样东西,竟会如此的卑躬屈膝,难不成一只被他们红花会仅当作是一个信物的东西,果真是无价之宝?
那白老大混迹江湖大半辈子,心机是何等的深沉,脑子是何等的灵光!没用考量,便开口道:“尸王老大,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点我清楚的很,可这‘血染红花’乃是我红花会的镇派之宝,它象征着我们红花会最高领导权,我若将其交给了你,那又该如何向下面的兄弟们交代呢?想必尸王老大你也不是不清楚,干我们这一行的,讲究的便是一个‘信’字!”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我比谁都清楚,说句不好听的,这些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我要做的便是用我可以许诺的条件,来换这血染红花,至于条件你要怎么开,那才是你的事。”
见徐云德态度强硬,白老大心里不禁有些微怒,可介于尸王的势力和本领,他又不敢流露出来,只得故作为难的说道:“尸王老大,此事对于我们红花会而言,着实非同小可,请容我考虑些许时候,这样吧,我先替你安排个雅间休息,等明儿一早,我再给你答复。你看如何?”
徐云德爽快的说道:“没问题,反正这事不急于一时,外加我见你这地方不错,住上一夜倒也无妨,那我就不多打搅白老大你休息了!”
白老大无言的点了点头,随即便叫身边的丫鬟送徐云德去了二楼的一个雅间休息去了。
安顿好徐云德后,那丫头重又回到了白老大的房间,刚一关上门,便气呼呼的说道:“爹,这葛徐云德难道真就这么厉害,他刚才都那样说话了,您为何还要处处让着他?”
原来,这个丫头竟然是白老大的女儿,看来徐云德还真有些眼光,信口的胡言都能说中!
白老大叹气道:“羽儿你还小,有很多事情,其实都并非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就好比这徐云德,虽说看上去是个懒懒散散的凡夫俗子,可你要知道,盗墓界公认的尸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即便是我们红花会如今风头正盛,但比起他而言,却还是相去甚远呐!”
白羽似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那爹您真就打算将我们红花会的镇派之宝拱手送人?您刚才也说了,倘若我们真的将血染红花交给他的话,根本就无法给兄弟们交代呀,到时候咱红花会势必会乱……”
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听白老大打断道:“羽儿,你可知道血染红花究竟是何物嘛?”
白羽摇头道:“女儿长这么大,虽然天天都能听到血染红花这四个字,但却还从没有见过实物,当然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啦。”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光是你,就连会里的元老,乃至老黄都不曾亲眼见过,咱整个红花会真正见过血染红花真面目的,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白羽一听,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满是不可思议的拿过徐云德的那副画,说道:“可……可是既然除了您之外,根本就没有人亲眼见过,那这幅画上画的又是什么呢?为何您一看到这画,就知道徐云德是来找咱们要血染红花?”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这便是那尸王的可怕之处呀,他的眼线可谓是无孔不入,消息之灵通,普天之下更是无人能及,因此爹才不敢轻易惹他,即便他方才态度强横,我也只有忍那一时之气,以保一生之安呀。”
白羽听了这话以后,脑中不由的浮现起徐云德那张甚是友善的脸来,嘀咕道:“可是爹,女人倒觉得这个徐云德似乎并非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另外他徐云德虽然是盗墓界的尸王,名声很响,但毕竟也是凡人一个,而您可是修行者,若当真要硬来的话,难不成您还怕他?”
白老大笑道:“羽儿呀,看来这些年是我把你宠坏了,以至于这天下之事,近乎全然不知,实话告诉你吧,那徐云德祖上乃是修道界名副其实的大派名门御兽徐家,虽说后来徐家没落,只能拿御兽之术去御尸控尸,并借此法盗墓为生,但其道术法门却也是我们白家所不能及的,就凭我们爷俩的本事,估计连人家的身都近不了呀!”
“啊?”白羽惊讶道:“难怪爹会如此忌惮他……也难怪他这么年轻,就可以坐上尸王的宝座!看来是女儿小瞧他了!”
白老大点了点头,随即起身说道:“羽儿,你随我来!”随之,便从做身边桌上的暗柜中拿出来一把钥匙,随后走到了靠南的一处墙边,在一副壁画上拍了一下,顿时之间这壁画正中显现出一个暗门来,在白羽惊诧的目光下,白老大拿钥匙将这面隐蔽的门给打了开来。这门后面并不是一间密室,而是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这柜子上下共有三层,第一层和最下面的那层放着些许字画、翡翠、血珊瑚、夜明珠之类的宝物,唯独中间那一层,却只放着一个毫不起眼的木盒。
白老大取出木盒,将其捧到桌上,随后对白羽说道:“来,羽儿,将这盒子打开看看吧!”
白羽闻言,满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缓缓的将这木盒的盖子给掀了开来,随机递眼往里一看,只见这平平常常的盒子中,装着的乃是一个血色的红花,那红花娇艳欲滴,当真像是鲜血染成的一样,美艳非常,大小与盛开了的牡丹相仿,但却看不出是什么质地来。
端详了传说中的血染红花许久,白羽不禁开口问道:“爹,这就是血染红花吧,当真和徐云德的那幅画上画的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我看不出它的质地呢,也不像玉雕,也不是木刻,更不是金属浇铸而成的,爹,这血染红花到底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呀?它的色彩又为何如此的鲜艳呢?还有就是为什么我们红花会要选它来作为信物?”
515第二十九章第六节
白老大将木盒中的红花拿到手中,把玩了一番,随之开口说道:“这血染红花,在我们白家代代相传,至今也不知有多少岁月了,对于它的故事,没有人知道……至少,我白家历代先祖不知,它的质地、它的出处,皆是一团迷,只不过先祖曾留下来一句话,叫我们后世子孙,务必要按照这句话的意思去做。,”
听到这里,白羽颇为好奇的问道:“爹,先祖留下来的那句话是什么呀?”
白老大答道:“先祖说这血染红花并非凡间之物,落于我白家之手,也纯属机缘巧合,但我们不能世代将其占归己有,一旦有人出面要它,并以造福苍生为由,那我们就需得双手奉上!”
白羽闻言,脸色大惊,自语道:“天下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那徐云德方才不就是说为了普天之下的百姓而来讨要这血染红花的吗?难不成他当真就是那救世之人?爹,既然如此,那你为何不把这血染红花送给他呢?祖上的遗训不就该如此吗?”
白老大叹了口气道:“羽儿,你还年轻,对于许多事情还不能看得通透,我问你,倘若我就这么把血染红花交给徐云德,对咱们父女俩乃至整个红花会,会带来什么影响?”
白羽想了想道:“我们父女俩可能会在帮中失了威信,帮里的兄弟也会因此而乱,到时候难免帮派解体……”
“错!”谁料不等白羽把话说完,便被白老大打断了?白羽闻言,更是大为迷惑,开口问道:“错?爹爹,不知女儿错在何处?”
白老大说道:“我们红花会的兄弟,虽说都清楚咱帮会的信物是那血染红花,但自始至终,都没有人亲眼见过红花的实物,就算我将其送给了徐云德,只要你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再者说,就算他们知道了,帮里也绝不会乱,毕竟兄弟们都是我出生如此带出来的,他们之所以对红花会忠心耿耿,那是因为我的缘故,而绝非这血染红花,你懂了吗羽儿?”
白羽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似乎不明所以的摇起头来,并说道:“既然如此,那爹何不直接把这红花送给他,一来帮里根本不会因此而受到不好的影响,二来那徐云德的本事那么大,还是鼎鼎有名的尸王,我们与这等人物交好,岂不也是好事一桩?”
白老大摇头笑道:“话虽如此,可你要知道,那徐云德是何等人物,即便我将这血染红花交给了他,他也未必会领我这个情,到时候我们跟他依旧只是泛泛之交,咱在盗墓界依然还要处处受他的牵制,如此以来,不就相当于是咱白白的将这祖传的信物交给旁人了嘛?”
白羽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她终于明白了白老大的用意,随之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爹爹是想借这对于我们红花会毫无用途的血染红花,来换取最大的利益呀,女儿懂啦。那徐云德对这红花的**越大,那便也就代表着我们可能获取的利益就越大。”
白老大笑着点头道:“不错,爹爹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那徐云德笑里藏刀,性怒不形于色,他的脾性着实叫人难以琢磨呀。爹现在愁的是,倘若我们提出的条件太过刻薄,甚至说惹恼了他,那咱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见爹爹一脸愁容的模样,白羽俏目中彩光一闪,随即说道:“爹,这事儿就交给女儿来做吧,我有办法去试出那徐云德的深浅来!”
“你?”白老大似是不敢相信,开口说道:“那徐云德可不是一般人,就你那两把刷子最好不要去招惹他……”
可不等白老大把话说完,便听白羽抢着说道:“这个爹你就放心好啦,女儿自有分寸!”说完,便转身离开了房间,关好门后,她抬眼撇了一下徐云德所在的屋子,随即斜斜一笑,自语道:“尸王?今儿我白羽倒要会一会你,看你到底是不是真像传言中说的那般厉害。”
另一方面,此事葛家兄弟被老黄分别带到了一间雅致的房中,这房子温暖如春,布置典雅温馨,当中摆着一张宽阔的大床,龙凤枕、鸳鸯被,简直就像新房一般。此刻兄弟两人独自坐在房中,心皆是猛跳不已,比起头一回单独下墓而言,更要紧张、兴奋。
不多会儿功夫,只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抬眼看去,顿觉呼吸困难,只因自门外鱼贯走进来一排天仙般的女子,各个身着超短旗袍,白花花的大腿祼祼的暴露在空气之中,看得葛家兄弟两人险些流出了口水。加之想起先前老黄的话来,两人更是觉得徐云德简直就是他们的在生父母,若是没有他,像眼前的这些漂亮的女子,这辈子兴许都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了……
葛五葛六虽说是孪生兄弟,但审美观却是大不相同,葛六选了一个骨感妖娆的女子,此女身材修长,长发披肩,柳叶眉丹凤眼、红唇似血。而葛五则选了一个肉感十足的女子,此女长的小巧玲珑,五官精致,肤若霜脂,虽说这两位女子分属两种不同的类型,但却也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胸大……遣走了其余女子后,兄弟二人在各自的房间中,怀抱着自己中意的女子,纷纷交出看自己的初夜……
再说徐云德这边,也虽深了,但他独自坐在二楼的雅间之中并无睡意,闲来无事,便坐到桌前,替自己沏了一壶红茶,掏出太爷爷写给自己的徐家秘籍,潜心钻研了起来,可尚未入心,便被一阵轻柔的敲门声扰乱了思绪,收好秘籍,徐云德问道:“请进吧。”
门被推开,见来者竟然是那个俊俏的丫头,徐云德心下暗惊道:“这不是白老大的贴身丫鬟吗?怎么大半夜的跑我房里?难不成白老大想巴结我,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拱手让人?”
虽心里这般想着,但脸上却装作一副欣喜的模样,说道:“是你呀?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白羽故作娇羞的说道:“先生,夜都这么深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呀?是不是长夜慢慢,孤枕难眠?”
徐云德哈哈笑道:“好一个长夜慢慢孤枕难眠,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跟白老大多久啦?”
白羽自然不能领会徐云德所说的“跟”字是葛什么意思了,回答道:“回先生,我叫羽儿,今年十六岁了。跟我……我们白老大已经好多年啦,我也记不清楚……”
徐云德一听这话,险些将一口茶水给喷了出来,这丫头才十六岁,可却已然跟了白老大好多年,难不成那姓白的老东西连十岁的幼女都不放过?真是太伤风败俗了!
见徐云德似乎十分惊诧,白羽好奇的问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还是我们红花会的茶叶难喝,您喝着不习惯?”
徐云德摇头道:“不是,你们的茶好的很,我只是呛着了而已,无妨的。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找我有事吗?”
白羽答道:“其实也没啥事,只是我常听到您的事迹,对您这尸王更是仰慕已久,今儿难得一见,想来跟您谈谈心罢了。若有打搅之处,还请先生海涵。”
徐云德摆手笑道:“不打搅不打搅,正好我也睡不着,有人谈天真是再好不过了,姑娘请坐吧。”
听了徐云德这话,白羽似乎十分欢喜,乐呵呵的走到徐云德身旁坐下,并也替自己倒了杯茶,小啜一口后,说道:“先生,您是盗墓界公认的第一高手,本领一定好高强吧,我自型喜欢说书先生讲的武侠故事,那小说里的高手都能飞檐走壁,不知您能不能做到呀?”
徐云德笑道:“小说毕竟是虚构出来的故事,信不得的,那些飞檐走壁的武学,也都是假的,天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本事,另外我这尸王之名,只不过是道上的朋友给我面子,因此才会如此称呼我罢了,虚名而已,不足挂齿。”
白羽道:“先生您还真是谦虚,我可是听闻,盗墓界中不乏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既然连这些人都能服你,那就足够证明您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有一点我却搞不明白,以您的本事,定不会缺钱花,可为何还要来红花会找我们老大讨要东西呢?难不成您那幅画上的物件,真的很值钱?”
徐云德闻言,心中暗想道:“原来是姓白的那老狐狸,派这丫头过来试探我的虚实?呵呵,就凭这若臭味干的小丫头就能搞定我徐云德,那我还混个屁呀!”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说道:“你有所不知呀,那画上的物件叫做血染红花,其实我也不知道这玩意究竟有何用途,但听我那失散多年的老太爷说,血染红花只中隐藏这一个天大的秘密,而这秘密又事关天下的局势,只要能解开这葛秘密,那么就有可能使这纷乱的世道重归安宁,但要想弄明事情的真相,唯有一个办法可行……”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见白羽好奇的问道:”什么办法?“
徐云德见其上钩,心中一阵窃喜,随即故作为难的叹了口气道:“这法子只有我家老太爷知道,就连我这个重孙,他都不曾跟我提及过只言片语呀。”
听了这话,白羽颇有些失望的说道:“这样呀……哦对了,先生你刚才说这事情关乎天下的安危,可是单凭一件巴掌大小的东西,又如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难道说这染血红花里头,隐藏着什么绝世武学?亦或者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第二十九章第七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七节
徐云德心中暗笑道:“看来这丫头还真是个武侠迷,说话三句不离武功!此等俊俏浪漫的丫头,若是放在普通人家的话,定然会有大把男子追求,可如今却是老早的就毁在那姓白的老头手里了……”想到这里,徐云德稍显惋惜的摇了摇头。(无弹窗)kanz:看.中,文,网
白羽见状,好奇的问道:“先生您有心事吗?为何要叹气呀?以您的身份、本事,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您发愁的呢?莫不会是担心我们白老大不愿将血染红花送给你吧?”
徐云德摇头道:“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之所以要叹气,那是因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罢了,不足挂齿的。哦对了,咱还是别说我了,说说你吧,怎样,跟在白老大身边,他对你一定不错吧?”
白羽点头道:“白老大对我很好呀……徐先生,您干嘛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徐云的挠头笑道:“没啥,就是随意问问而已。”说罢,他又转脸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见已经快要凌晨了,可眼前这丫头却还没有一丝要走的模样,心里不禁怀疑起来:这小丫头是不是白老大派来诱惑我的?一边如是想着,徐云德一边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这个俊俏的丫头,越发觉着她身上似乎有着一种难以言表的特殊气质,这令他很是着迷。
见徐云德用一副色迷迷的眼神盯着自己,白羽心中窃笑道:“什么尸王呀,就算你再怎么英雄,也难逃美人一关!”想到这里,白羽故意看了看钟,随机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哎呀,都已经这么晚啦,先生您该休息了吧?”
徐云的点头道:“是呀,不早了,是该休息了。”
白羽闻言,心中想道:“这家伙是怎么搞的,人家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他怎么还是无动于衷,方才明明用那种眼神盯着人家看的,现在却又装起正经儿来了!”稍稍迟疑了下之后,才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搅先生您了,羽儿先行告退。”说罢,便起身往外走去。
徐云德摆手道:“羽儿姑娘再见。”
这话听在白羽儿中,使她又气又怒,但也不敢发飙,这眼看就要走出门外了,倘若徐云德还不出言留住自己的话,那么今晚自己的计划可就泡汤了,正着急着,突然计上心头……
目送白羽离去的徐云德突然见她身子酿跄了一下,似乎是要昏倒,不容多想,徐云德急忙起身将她搀扶住了,问道:“你怎么了?”
靠在他怀里的白羽柔弱无力的说道:“先生,想必我是中了风寒,头疼得要命!”
徐云德瞧不出是真是假,只得问道:“那我去给你找大夫?”
白羽道:“不必了,休息一宿就没事了,先生,我现在着实乏力的很,不知可否借您的床歇息一下?”说着,双手便自然而然的圈到了许运德的脖子上。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令徐云德浑身为之一颤,咬牙死撑之下,在心里暗自说道:“也不知这丫头的病是真是假,先且照她说的去做,若是装的,我一大老爷们儿也不吃什么亏!”
想到这些,徐云德似是壮大了胆子,横腰将白羽抱了起来,并将其送到了自己房中的那张宽阔的大床上。
于此同时,白羽心里也是矛盾的很,虽说她想用诱惑之法来套取徐云德的虚实,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倘若她真的要硬来的话,自己又该如何对付呢?难道自己真像爹爹所说那样,经验太浅?
这时,徐云德又说道:“羽儿姑娘,你是不是可以把手松开了?这样的话,你如何休息呀?”
白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手还死死的抱着徐云德的脖子,顿时间,俏脸羞的通红,急忙松开道:“对……对不起啊徐先生。”
徐云德笑了笑没有做声,只是将她把杯子盖好,而自己则又走到了桌前,倒了杯茶,看起了书来。
躺在被窝中的白羽内心纠结的很,嘟着小嘴想道:“这个徐云德也不知是真正经还是假正经,天底下哪有这样的男人?一个国色天香的女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可他却还无动于衷的看书!”但反过来一想,他这样难道不好吗?难不成真自己真期望他过来玷污自己?想到这里,白羽的笑脸更是红上加红,急忙拉起杯子蒙住了自己的头。
就这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大概过了个把时辰,徐云德终于合上了手中的书卷,转脸看了看床上正“熟睡”的白羽,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出去逛逛,可又顾及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大半夜的跑出去乱走的话,难说会不会引起什么误会,可如此这般坐着,却也索然无趣……
另外,徐云德是个普通的男人,放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在自己床上,说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
再说白羽,她更是难以入眠,躺在船上装睡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一个时辰来,她一直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男子,不知为何,虽说是初次见面,可这男子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深深的吸引着自己,十六岁,恰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白羽虽说是红花会老大的女儿,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要早熟的多,但是关于男女感情这东西,却还是白纸一张!如今在不知不觉间,自己对徐云德产生了爱意,可自己却是全然不知……
终于,最先坐不住的是徐云德,不是他想要对白羽做什么,只是寻思她的病能有所好转,然后送她回自己的房间!如此以来,也好睡个安稳觉。想到这里,他站起身走到窗前,轻轻的推看推白羽的肩头,低声问道:“姑娘……你好些了没?”
装睡中的白羽此时很是矛盾,她不知自己睁开眼后,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只是意识告诉自己,她不想就此离开徐云德的房间,什么血染红花,什么红花会……这些东西早已杯她抛在了脑后,不是有句话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疯狂的吗,或许这个时候的白羽,便是这么个状况吧。
俗话说的好,老子英雄儿好汉,白老大是盗墓界乃至黑道的风云人物,他的女儿白羽自当在很多方面得到了他的遗传!矛盾之下,只见白羽猛的睁开了双眼,咬着下唇,一脸绯红的冲徐云德说道:“先生,人家今晚不想走了,您要是困了,就上来跟人家一起睡吧!”说罢,还刻意往里移了移身子,似乎是给他腾出空来。
徐云德似乎是被白羽的话给惊住了,呆立了良久,愣是没说出话来?白羽本就是个敢爱敢恨、性格直爽的姑娘,既然已经想通、并豁出去了,那便再也没啥顾虑了,见徐云德许久未动,又开口说道:”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徐云德心下暗想道:“徐云德呀徐云德,枉你还自称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一个女人都能把你镇住!倘若这事要是传出去,单是姓葛的那俩小子,就能把你笑话死,更何况这个羽儿也不是什么良家少女,一个风尘女子而已,上就上了,哪来那么多顾虑!
想到这里,徐云德把心一横,翻身便爬上了大床,三下五除二的解了自己的衣裳,钻进了温暖的被窝里,将那柔弱无骨的小羽儿拥进了怀中!
翻云覆雨间,徐云德欲生欲醉,这种感觉,是跟原配妻子行事所不能体悟的到的。可有一点,却叫他有些疑惑,按理讲这丫头既然都已经跟了白老大好几年了,那也该早就破了处子之身,可为何跟自己行事之初,却还流露出了那般痛苦的神色呢?难不成那白老大是天生的短蝎干……像及此处,徐云德不禁暗觉好笑,可当蜷缩在他怀中的白羽说了一句话后,却是犹如晴天霹雳!
白羽娇声说道:“徐先生,您要了人家的第一次,日后可得对人家负责哦!”
“啥……啥……啥……啥玩意?”徐云德惊声道:“第一次……你说这是你的第一次?”
白羽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撅着嘴道:“当然了,要不你以为是第几次!”
见她模样似乎不想撒谎,可徐云德还觉有些不可思议,急忙掀开杯子看了看床单,果不其然,床单上的那一抹鲜红,说明了一切!这下,徐云德彻底懵了,他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一个跟了白老大好几年的俊俏丫头,竟然还是完好的处子之躯。
见徐云德神色不对劲,白羽开口问道:“先生,莫不是你要反悔?亦或者是您觉得白羽配不上你?”
“不……没有那回事儿?只是……你刚才说什么?你叫……白羽?你跟白老大到底是什么关系?”徐云德更是惊讶不已的问道。
白羽自觉说漏了嘴,但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也是她始料未及的,如今既然没必要在隐瞒下去,干脆与其坦白了吧!想及此处,白羽理了理稍显凌乱的发梢,然后趴在徐云德胸前,盯着他的眼睛正色说道:“徐先生,事已至此,我就跟你实话实话了,不错,我叫白羽,是白老大的亲生女儿!今晚我来找你的目的原本是想从你这里套话,并打探你的虚实,因为爹说你越是想得到那血染红花,那么我们红花会能从你这儿捞到的好处就越大,只是我没有想到你我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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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第八节
听了这些,徐云德虽然心有惊讶,但却还是释然了,他说道:“羽儿姑娘,我曾跟你爹许诺过,他提出的条件,只要在我徐云德的能力范围之内,那么我定会答应,只因那血染红花却是事关重大,我必须得到它,今夜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有一点我要跟你说明,我家中已有妻儿,所以说我无法带给你一个美好的将来。,ka~你若想杀我,我无话可说,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办,等这事儿了解了,我自会前来找你,以死谢罪!”
虽然徐云德嘴上这么说着,可他心里却并非这么想,那个年代娶个二房也并不罕见,若是这白羽丫头能够接受,那么自己坐拥双妻,岂不美哉……
但话虽如此,当徐云德脑中闪现出妻儿的面貌时,心头又别有另一番滋味,总觉得自己似乎很对不起他们,一来自己终年在外,极少回家与他们团员,虽说给了家里富裕的生活,但他这个做父亲的职责却是没有尽到,而如今却又在外头搞了这么一处,怎好叫他心安理得?另外还有一点,那便是自家的糟糠之妻温柔贤惠,善解任意,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包容,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发觉得对不起她。
见徐云德许久没有做声,白羽伸着小手一边在他胸前画着圈,一边娇声问道:“徐先生,您在想什么呢?怎么那么入神?”
“哦……没啥,就是万般没有想到,你我尽然会走到一起……算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徐云德定不会亏待了你,时间不早了,咱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儿早晨还要跟你爹商量要事呢!”
白羽温顺的点了点头,随即便讲俏脸埋进了徐云德怀中,沉沉睡去,可另一方面,徐云德此刻怀抱娇女,加之心情烦乱,哪里还有心思睡觉,因此这夜,他近乎算是没有合眼,许多事情不断的从脑子里闪现而过,直叫他心烦意乱。
如此这般挨到天明破晓十分,徐云德便早早的穿了衣衫,见怀中白羽还在熟睡,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徐云德悄悄下了床,并不忘给她掖了噎被角,随后方才出门。
话说这白家大宅,也就是红花会的总部,真是昼夜颠倒,夜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可到了这时候,却连一个人都见不到,就连看宅护院的都难见踪影,介于这是人家的地盘,徐云德也不好随意乱走,只是来到了院中,打了套拳,舒活了下筋骨,一阵拳脚练下来后,他觉得浑身舒爽,长吐了口浊气后,正准备进屋,恰见老黄从堂屋走了出来,徐云德笑着打招呼道:“早啊老黄。”
老黄笑道:“徐老大这么早就起床啦,是不是我红花会的床睡不习惯呀?”
徐云德打了个哈哈回道:“我这个乡野粗人,随便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能睡的香甜,到了你们红花会,怎会睡不习惯呢。”一边这么说着,他一边心想:“老黄呀老黄,你若是知道了我跟你们红花会的大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不知你会作何感想?”
老黄道:“徐老大,早餐我稍后便叫人送去你房中,那我就不打搅你练功了,老朽我还有点事情要办,咱待会儿再见。”
徐云德笑着点头,待目送老黄走后,方才转身进了屋内,这时候偌大的厅中依旧是悄无声息,一个人影儿都没有,他又暗想道:“也不知葛家兄弟昨晚过的怎么样,不过想来这红花会养了不计其数的美人,他俩那种俗人,定然美到天上去了。
回到房中,白羽依然醒来,但还有些迷糊,隐约看见是徐云德回来了,顿时欣喜的做起身道:“先生,您早么早就起啦,昨晚……昨晚你也累的不轻,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呢?”
徐云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习惯早起,一到钟点就睡不着了,你若是感到累,就继续睡吧,我不打搅你便是。”见此刻白羽玉兔半露,秀色可餐的模样,徐云德脸上稍现红霞,别过头去,不好意思再看。
白羽冰雪聪明,自然领会了徐云德的想法,可她又是那种直爽的女子,既然爱了,便绝不会扭捏,轻笑下,随意的披着件外衣,也不怕天冷,下床走到徐云德身边,环手抱住了他的腰身,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轻声说道:“先生,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所以你不必这样,如若不然,只会显得你我生分,那样的话,我会伤心的。”
徐云德闻言,颇有些不知所错的挠了挠头,最终还是将手抚上了她的脊背,说道:“羽儿,你的话我记下了,如今天冷,你就这样下床小心受凉了,乖,还是进被窝里暖和吧。”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满心欢喜的说道:“那好吧,不过我要先生抱我上床!”
徐云德一听,无奈的叹了口气后,横腰将白羽抱了起来,走至床前,轻轻的把她放了下来,并替其盖好了杯子,谁料当他要起身之时,白羽突然亲了他脸颊一口,随即俏皮一笑,钻进了被窝中。
徐云德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搞的神色一滞,随即无奈的笑道:“傻丫头……”
说话间,一阵敲门声传了进来,徐云德张口问道:“谁呀?”
门外有人回话:“徐先生,我是来给你送早点的,方便进来吗?”
徐云德应声道:“哦,进来吧。”
话音方落,便见门被人自外而内的推开,随之一个瘦瘦的小伙子端着些糕点、稀饭之类的小吃走了进来。
“有劳这位兄台了,放那儿吧。”徐云德抬手指了指桌子说道。
那年轻的男子点头道:“好勒。”说罢便讲早点放在了桌上,随即又开口道:“先生,没有别的吩咐,那我就先下去了,您慢用。”
徐云德点了点头,那男子转身离去,只是临走时,眼神无意撇到了床上白羽,神色略微有些变化,只是徐云德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男子走后,白羽说道:“先生,人家也有些饿了,你能把早点端到床边,跟我一起吃吗?”
徐云德答应道:“当然可以。”随即照做,两人相拥而作,一起吃着可口的点心和粥,一边你侬我侬,好不惬意,一顿早餐却是吃去了半个时辰。
见天色不早,徐云德放下碗筷,起身说道:“羽儿,你先歇着吧,我该去找你爹商量血染红花的事情了。”
不料白羽却也着手穿衣,并回答道:“先生,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去见我爹。如今你我都走到一起了,相信他不会为难你的。”
徐云德点头笑道:“那样也好。”
片刻后,徐云德与白羽两人并肩出了房门,来到白老大房前,徐云德上前敲门道:“白老大,我是徐云德,方便进来吗?”
只听屋内传来话音道:“徐老大请进!”
徐云德闻言,转脸跟白羽相视点头,随即便推门而入,此时此刻,白老大正坐在,只是显然无心参阅,见了徐云德后,立马将其放下,起身抱拳道:“徐老大,昨夜在我这里睡得还好?”
徐云德笑道:“有劳白老大费心,我睡的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白老大连声说道,并一边撇了眼白羽此刻正紧紧攥着徐云德衣袖的手,他白老大是何等人物,这些细节怎会逃过他的眼睛,这徐云德跟自己的女儿好上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虽说并不反对,可偏偏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岂不是他姓徐的摆明了要以此为要挟吗?
不过反过来想想,昨儿白羽临走前说的那些话,有似乎这事并非他姓徐的一人之过,再者说一代尸王绝不会对一个丫头用强,那么也就是说……
想到这些,白羽不动声色的说道:“羽儿,还不过来,你这么拉着人家徐老大,成何体统?”
谁料白羽却倔强的说道:“爹,我就喜欢拉着他,况且现在我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拉着又能怎样吗……”
“放肆!”白老大微怒道:“女孩家家的,怎么如此不害臊!”
白羽吐了吐舌头,随即躲到了徐云德身后,徐云德尴尬道:“哦,白老大,这事儿日后我自会给你白家一个说法,更何况也不能怪羽儿,你就不要责备他了。眼下,咱还是谈谈血染红花的事情吧。”
白老大刻意咳嗽了两声,算是自找了个台阶下,随即一转话题道:“徐老大,昨儿老朽我想了一整夜,这血染红花乃是我红花会的信物,历代都由老大执掌,可以说它对于我们帮会意义非凡呀!”
徐云德闻言,不动声色的问道:“既然如此,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愿将此物给我咯?”
白老大摆手道:“徐老大且听我说,这红花虽说对我帮会意义重大,但在我们手上却也并无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可若是放在你的手上,那便极有可能是救世之物呀,我白某人虽说乃是一介匹夫,可是非轻重还是能分的轻的,我愿意将这血染红花送给你!只不过……”
徐云德问道:“只不过什么?还请白老大直说。”
第二十九章第九节
白老大闻言,顿了少许,随即笑着说道:“徐老大,以你在盗墓界的名望,可是诸多帮派组织都想拉拢的,我红花会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你为人行事飘忽不定,谁都不能揣摩你的意图,所以至今也没有哪一个组织去找你联手,那是因为大家都怕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不仅没能拉拢到你,反倒是将你惹怒,那样以来,这个组织在盗墓界兴许也就混不下去了。ka"”
听那白老大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徐云德自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信口说道:“白老大,你是想跟我结盟?”
白老大呵呵笑道:“徐老大果真厉害,一语就道破了我心里的想法,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以你徐老大的本事,再加上我红花会的势力,强强联合,日后在盗墓界乃至黑白两道的声势必定非同凡响,如此对于你我都有好处的事情若是成了,岂不美哉?”
徐云德心中暗想道:“我以前那些老伙计死的死,隐退的隐退,如今颇显势单力薄,倘若跟这红花会达成结盟,兴许也就可以拟补了势力上的空缺,对我而言也着实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这白老头心思缜密,老奸巨猾,他会不会有其他的私心呢?”
见徐云德半晌无话,白老大也不心急,笑着说道:“我知道此事对于你徐老大老说,有些唐突,只不过这其中的利益关系想来你也了然于心,这样吧,你在考量考量,等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不迟。”
可不等白老大把话说完,便听徐云德应声道:“无需考虑了,我答应你的条件,只要你将血染红花给我,那么日后我徐云德跟你红花会便是一家人,到时候咱一家不说两家话,不管盗墓界亦或者是其他道上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共进退,你看如何?”
白老大一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连连点头道:“此话当真?”
徐云德郑重点头答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至此,当时盗墓界上属于顶上强横的两股势力终于拧成了一股绳,对于此事,最为开心的自然当属白羽那丫头了,见自己的父亲和徐云德达成了共识之后,她欣喜的送徐云德身后拍手跳出,欢欣雀跃的说道:“太好啦,徐先生跟我们红花会成了一家人,那从今往后,我俩就更是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白老大佯装疑惑的开口问道:“羽儿,你说这亲上加亲,作何理解呀?”
白羽被这么一问,顿时俏脸通话,跺脚道:“爹!您又出女儿的洋相了,女儿不理你了,说罢便转身跑出了屋子。”
白老大见状,无奈一笑,随即转向徐云德说道:“这丫头,从小被我惯坏了,往后还请徐老大你多担待些。”
徐云德点头道:“这个还请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不会亏了她的,好啦,咱还是谈谈正事吧,那血染红花……”
不等徐云德说完,便见白老大摆了摆手将其打断,随之说道:“徐老大莫要心急,我既然已经答应你将这宝物相送,那就绝对不会食言,只不过此事事关重大,我徐得跟帮里的兄弟们交代清楚,这样吧,今日夜里,我在附上摆下酒宴,一来宣布你跟我红花会结盟之事,二来也好挡着帮里众兄弟的面,亲手将血染红花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徐云德本就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听了这话之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那咱就这么定了,今夜就有劳白老大你了,在下暂且告退,咱今夜再会。”
白老大点了点头,随即目送徐云德出了房门。离开房间之后,徐云德见天色尚早,便寻思去找葛家兄弟,然后跟他们一起去市集上将年货置办齐了,再叫人送到一沟村儿。可没想找了半天,连这兄弟二人的踪影都没有见到。反倒是白羽换了身新衣,颠颠的跑了过来,一把拉住徐云德的胳膊说道:“先生,你跟我爹都谈妥了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将他跟白老大的约定告诉了白羽,小丫头闻言后,更是欢喜,因为这样一来,在晚上的宴会上,她跟徐云德之间的关系兴许也就能公开与众了,正所谓怀春的少女,想法总是奇妙,兴许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徐云德见她一副欣喜的模样,自然也猜出了她的想法,无奈的笑了笑,随之说道:“哦对了羽儿,昨儿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兄弟,你可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白羽摇头道:“昨儿一整夜,我都跟你在一起,又怎么会知道你兄弟在哪儿呢?”
徐云德想想也是,点头道:“也罢,这两个家伙或许还在那个女子的闺房熟睡呢,算了,不去管他们了,我现在要去市集置办些年货,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白羽本就是个年纪尚小的丫头,一听要去市集,又怎会放过,更何况是跟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当下便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要去。”
徐云德溺爱的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两人便手拉着手,一起出了白家大宅,巧在门前碰上了外出归来的老黄,见二人手拉手的恩爱模样,老黄神色猛然一惊,但不管怎么说,这老黄也是个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上前问道:“徐老大,大小姐,你们这要是去哪儿呀?”
徐云德道:“我正要去市集买些东西,羽儿想跟我同去,没问题吧?”
老黄哈哈笑道:“大小姐要去哪,我这个做下人的怎敢过问。你们去吧,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就不耽搁你俩了。”说罢,便告辞二人,进了宅院。
徐、白二人也没在多做耽搁,携手去了市集之上,年关将近,市集上真是一天比一天热闹,各类年货可说是应有尽有,叫人眼花缭乱,白羽少女天性,自打进了市集之后,就一直没有闲着,瞧瞧这个,摸摸那个,似乎对所有的东西都感兴趣似的。
而徐云德则没有这么多的闲情雅兴,他将昨日看上的年货一一买来后,又找了个拉板车的伙计,吩咐他将东西送到一沟村徐云德家,然后付了定金,并告诉他剩下的前,徐家的夫人自会结算。
送走了拉板车的伙计,徐云德又陪白羽逛了逛,不料突然听见身后不远处似乎有人在叫自己,这声音熟悉的很,正是葛五那小子,徐云德回身一看,果不其然,只见葛家兄弟正艰难的挤过人群,往自己的方向走来。
白羽见此二人,好奇的问道:“徐先生,他们就是你所说的那两个兄弟吗?”
徐云德点头答道:“不错,是我同生共死的好兄弟。”
二人说话的功夫,葛家兄弟终于挤了过来,还没站稳身,便听葛六说道:“徐大哥,怎么来置办年货也不叫上咱俩呀?咿……这位姑娘是?”
徐云德道:“哦,我来给你们介绍,这位便是红花会的大小姐,也就是白老大的女儿白羽姑娘。”随即又将葛家兄弟一一介绍给了白羽。
三人相互问了好之后,葛六将徐云德拉过一边,在他耳边低声道:“徐老大,这红花会果真是个好地方呀,怎么!你连人家大小姐都给拿下了?”
葛五凑着耳朵一听这话,顿时笑道:“是呀是呀,还是徐老大厉害,连人家千金都给办理了,看来咱兄弟往后还得多多学习才是。”
徐云德没好气的问道:“你俩少说两句废话成不,这白姑娘的事情等日后我在跟你们解释,总之现在你们就当啥也不知道便是,少给我多嘴多舌,小心以后若还有这等好事,我再也不带你俩来了。”
葛家兄弟一听,顿时住了嘴,徐云德又道:“今儿晚上白老大在他家中摆下宴席,到时候你们跟我一同参加,这宴席上他会将一件至宝交给我,到时候我们需得见机行事,以防任何纰漏,务必要将这至宝拿到手,记下了吗?”
葛五葛六连连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听你的。”
徐云德点了点头,刚要再开口说话,却突又听闻不远处竟又传来人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这回来者也不陌生,竟然是自打多日前一别,许久未见的周友浩,徐云德欣喜的转身看去,果不其然,那周友浩正穿过人群,很快就来到了大家身前,开口便道:“徐兄弟,葛家弟,许久未见,你们果真在这里呀,真是叫我好找。”
徐云德说道:“周兄你的伤好些了吗?”
周友浩点头说道:“有劳徐兄挂心,我已经痊愈啦,昨日我到一沟村去寻你们,恰好碰见了王道长,卉丘山的事情他也都告诉我了,只是他也不知你去了哪儿,后来我听闻徐夫人说你来青山镇置办年货了,于是我便寻了过来,果不其然,叫我在这儿找到你们了,怎样,事情可有其他的进展?”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据我所知,血染红花也是……”
听了徐云德一通讲述之后,周友浩神色微惊,随之郑重的说道:“徐兄弟,今儿夜里的宴会,我与你等同去,到时候需得怎么做,你只管支吾一声便好,我定然全力助你得此至宝。”
第二十九章第十节
四人正交谈着,站在一旁等候了许久的白羽似是等不及了,凑过来说道:“喂,你们几个忙完了没,眼看这都要晌午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徐云德点头答应道:“那好,恰巧我一个故友,在镇子灾后重建时,在这不远处开了家面馆,那儿的挂面很是不错,不如我们就去他店上吃午饭吧。”
大伙儿都没有异议,徐云德便带着四人一道去了青山镇的李家面馆,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或许是因面点吃多了的缘故,有些发福了,见是徐云德来了,急忙迎了上来,笑着招呼道:“哎呦,今儿是什么风把徐兄弟给吹来了,快快里面做!”
徐云德开玩笑道:“我说老李呀,你是越来越有福啦,你看这肚子,都要撵上那怀胎十月的孕妇了。”
那老李闻言,哈哈大笑道:“我哪能跟徐兄弟你比,平日了我也不干什么体力活,成天坐在店里打点生意,这体重自然而然就上来了。”一边说着,老李一边将徐云德等人引进了一个雅间里,随后又吩咐伙计通知厨师炒几个好菜过来。
徐云德见他如此客套,也不见外,胡乱的跟老李闲聊了几句,那老李便忙活店里的事情去了。五人小坐片刻,伙计就送上了酒菜,期间徐云德也将白羽和周友浩做了介绍,当周友浩得知这俊俏的姑娘竟然是红花会大小姐的时候,也觉着颇为惊讶,但并没有表露出来。
吃饭的时候,或许是因介于白羽的关系,几人都没有多说关于晚上宴会的事情,倒是白羽自己,口没遮拦的说了好些有关的话,甚至还说:“徐先生,倘若今晚在我爹要将血染红花给你的时候,帮里有人加以阻止,那该怎么办呀?”
徐云德笑着答道:“放心吧,我想你爹一定会掌握大局了,他是个言出有信之人,绝不会出尔反尔的。”
白羽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徐先生说的也是,自打我记事以来,爹爹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从来没对谁食过言,这点你大可以放心,只是,我所担心的是帮里的兄弟……”
“哦?此话怎讲?”周友浩好奇的问道。红花会的大小姐竟然会怀疑自己帮里的兄弟,看来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之处,不光是他周友浩觉得好奇,就连徐云德和葛家兄弟也是如此。
白羽答道:“你们有所不知,帮里面有几个人虽说衷心,但却是死脑筋,徐先生的名号虽然很响,但毕竟对于我红花会而言,是个外人,就算是跟我们达成了结盟,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而那血染红花又是我门红花会的信物,由历代帮主亲手执掌,如今却要送给徐先生你这个外人,所以我怕……”
徐云德听了这些,不禁释然,他说道:“原来是这样呀,不错,每个帮派、每个组织中都会有那么几个愚忠之人,如今我以一个外人的身份,去找你爹讨要你们红花会的信物,于情于理都很难服众,这一点,我倒是忽略了,多亏羽儿你提醒。”
白羽笑道:“你我之间,何须这么客气!”
徐云德闻言,笑着摇了摇头,随即继续说道:“不过你只管放心,就算你门红花会真的有这种人存在,并且到时候他也真的出来组织我拿血染红花了,那也无妨,若是连这点事都能难倒我的话,我这尸王的名号不要也罢!”
徐云德的本事,周友浩和葛家兄弟自是再清楚不过,可白羽对于他虽有耳闻,但却从没亲眼见过,况且红花会上下上百人,其中也不乏好手,想来他徐云德也并非不知这些,可他说那话时候的自信,又究竟是哪来的呢?白羽一边如是想着,一边呆呆的盯着徐云德直看,同时心里也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子似乎深不可测,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像是大海一样的深邃。
徐云德见白羽呆傻,伸手在她眼前比划了几下,说道:“傻丫头,好好的发什么呆呢?快些吃饭吧,再不吃可就啥也没有了!”
回过神来的白羽稍显羞涩的点了点头,可谁料当她在看葛家兄弟他们的时候,却是再次傻了眼,这俩人包括周友浩在内,皆如饿死鬼投胎一样,只一眨眼的功夫,大半的酒菜便已经落入了他们的肚子里。
“喂,你们……你们几天没吃饭啦?怎么饿成这样?”白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再怎么说他们几个可都是尸王的朋友,不至于连饭都吃不起吧!
徐云德哈哈笑道:“羽儿,他们吃饭向来如此,往后你可记下了,若是跟他们一起用餐,吃的慢了那可是要饿肚子的……”
吃过饭后,几人告别了李老板,在面馆门口大伙儿分手了,葛家兄弟说要随便逛逛,周友浩自然是跟他们一起去了,而徐云德则被白羽拉着去布料店、胭脂水粉店转悠去了。
一下午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日头便已经落下,尚还逛的意犹未尽的白羽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哎呦,时间过的可真快呀,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天就黑了!”
此时,徐云德身上正大包小包的挂满了东西,跟女人逛街,帮忙拎包这等事,对于他徐云德而言,还真是头一回,他的夫人是那种温柔贤惠、善解人意的女子,绝不会像白羽这般,见喜欢的东西就买,丝毫不会在意价格!可以说徐夫人跟白羽是两种极端,一个似冰一个如火,若是问他更喜欢那一个的话,那么徐云德定会说:“都不错……”
分手之时,徐云德曾跟葛家兄弟还有周友浩约定,天一黑,大伙儿就在白家门前回合,届时一同去参加那个宴席,拎着大包小包的徐、白两人来到白家门前之刻,恰巧碰到了不知从何处赶来的三人,相互打了个招呼之后,大家便一同进了白家大宅。
方一进厅,阵势却是吓了他们一跳,比起昨儿晚上的满堂春光而言,如今可说是金戈铁马了!大厅之内已有近百人,这些人三五成群的相互交谈着,言语之中充满了江湖味,简直是像到了水浒梁山一样。
这些人一见门外又有人来,目光不约而同的都投了过去,但却看见红花会的大小姐,跟几个陌生的男子一同走了进来,其中一男子还拎着许多包裹,看样子都是些女人的用品,不必多想,那定然是大小姐买的。
见此情形,许多人都在揣测这几个男子究竟是什么人,跟大小姐又是什么关系?但另外,也不乏一些见过徐云德模样的人,却是暗自惊叹道:“这……这男子不就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云德吗?”
徐云德等人没把大伙各式各样的眼神放在欣赏,只是善意的冲众人一笑,随后便欲随白羽一同上楼。
可谁料刚要踏上楼梯台阶,便听身后有人喊道:“几位兄台请留步!”
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拍中而出,跨步来到徐云德身前,那个头整整比徐云德要高出一个头来,徐云德心下好奇,开口问道:“不知这位朋友可是在叫我?”
那汉子点头,随之声如洪钟的说道:“不错!”
继而徐云德又问道:“不知这位兄台叫我可有什么事情?”
那汉子说道:“当然,这二楼可是我红花会老大的起居之所,岂容你这个外人随意出入?大小姐的东西只管交给我好了,我自会帮她送上去。至于你们,还是呆在一楼吧。”
然而不等徐云德开口,便听白羽嗔怒道:“铁壮,你说什么呢,他才不是外人!实话告诉你吧,他是我男人,这二楼自然有资格上了,至于你,我看还是少进我的房间为秒。”
那被称作铁壮的男子,似是被白羽的话给憋着了,愣是半天没吐出半个字来。徐云德笑道:“这位……铁兄弟是吧,请问还有其他的什么事吗?”
那铁壮语塞道:”没……没啦!”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上了楼梯,葛家兄弟等人自是紧随其后,可谁料大伙还没走出几步,那铁壮在此开口道:“等等!”
这下,葛五可有些不耐烦了,转身说道:“你还有啥事?”
铁壮没有理会葛五,只是冲徐云德说道:“敢问这位兄弟尊姓大名,也好叫我们大伙儿知道,究竟是哪位好汉博得了我们大小姐的芳心。”实际上,这个铁壮本以为徐云德只不过是个靠女人吃饭的软骨头,且不管他叫何名,自己只管说没听过,而后在侮辱一番解气便可。
可事情往往都是出乎人意料的,只听徐云德开口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徐名云德!”
不等徐云德话音落下,便听那铁壮哈哈大笑道:“徐云德、哈哈徐云德是谁?从没听说过,敢问……”然而他这话只说了一半,便已硬生生的接下来的吞了回去,加之当徐云德的话一出口之后,整个大厅了的气氛便似乎瞬间改变,如今静的乃至连一根针落地,都可以清楚的听见。
见那铁壮语塞,神情也是极为的不安,葛五冷声说道:“我听闻你们红花会在盗墓界名声倒也不小,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你们的人只是井底之蛙而已,竟然来尸王徐云德的名号都没有听闻过,还说什么在盗墓界混?”
那铁壮被葛五这么一激,更是又气又尴尬,却也不好发作出来,一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好莽撞行事,二来是因那徐云德着着实实又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如今这大汉真像挖条地缝钻进去!
这时,徐云德却是给他找了条台阶下,他说道:“五弟!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徐云德虽说有点名气,可也没到众人皆知的地步,这位兄台兴许刚入行不久,没听过我的名号也情有可原嘛,你何须挖苦人家呢?”
葛五呵呵笑道:“徐老大说的不假,铁兄弟,兄弟我在这里向你陪不是了!”
而后,徐云德便没再理会其他,只是哈哈一笑,随即带着几人从然上楼,只留下身后一片寂静。
第二十九章章第十一节
徐云德走后,没用片刻的功夫,大厅里便炸开了锅,有嘲笑那个铁柱有眼不识泰山的,有惊讶尸王怎么会跟大小姐搞到了一起的,也有的在揣摩徐云德来红花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11。!只是人群之中,唯有一个男子,从始至终都一直阴着个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向徐云德的时候,眼神之中泛着些许仇恨的意思。
再说徐云德等人,随白羽来到了她的房间之后,先是将身上的包裹给卸到了桌子上,随即才得闲打量了一番这屋子的布置风格,只见这白羽的闺房里,栽着许多花草,纵使在这严寒季节,也不禁使人感到春意盎然,周友浩不禁赞叹道:“没想白姑娘竟是这等爱花之人,这些花草中,不乏一些罕见的抗寒植物,想必收集这些花草,可花费了姑娘不少心思吧?”
白羽笑道:“周先生果真见识非凡,实不相瞒,这些罕见的花草,其中不乏一些是我爹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在国内可是难寻,甚至说根本就没有呢。”
周友浩恍悟的点了点头道:“难怪,我说怎么有许多品种,我连见都不曾见过。原来竟是洋人的东西。”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好了,诸位,时间不早了,我看宴会要不了多久便要开始了,大家先在这稍作歇息,而后便下去吧,依我看来,今儿我们要想顺利的拿到那血染红花,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届时诸位还须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葛五点了点头道:“方才我们跟那什么铁壮吵了一架,看来一会儿这家伙定会再找我们麻烦,我们最好防着点,虽说那家伙看上去不大像成事之人,但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
徐云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五弟说的有理,那家伙虽说鲁莽,但往往坏事儿的就是这种人,我们且莫小瞧了他。”
听了许久的白羽,似是忍不住的Сhā嘴道:“徐先生,那铁汉性子火爆,而且心胸狭窄,在帮中也是我最讨厌的一个人,如果待会儿他真的来找你们麻烦的话,我一定会站在你们这一边的。”
徐云德明白这丫头说这话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介意她毕竟还是红花会的大小姐,若到时候她真的有意偏袒自己的话,反倒会适得其反,于是便开口安慰道:“羽儿,一会儿在宴会上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说话,更不可刻意的来偏袒我们,知道了吗?”
白羽不明所以的问道:“为什么?难道徐先生是要叫我违背自己的心意,说些违心的话吗?那样我可做不到。”
徐云德摇头笑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你身为红花会的大小姐,若当帮中兄弟跟外人发生争执的话,你却站在外人这边,那势必会引起帮内之人的不满,到时候事情反倒会更加复杂,你的心意我也明白,所以到时候你只管装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样便是帮了我大忙了。”
白羽听了这话以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听你的,到时候我只管一言不发,这样总可以了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其余人说道:“好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咱这就下去。”
众人纷纷点头,随即便一同出了白羽的闺房,只不过白羽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她说还要准备准备。徐云德知道,这丫头下午买了新衣,定是为了今夜的宴会所准备的,正所谓爱美是女子的天性,更何况是这个花季的少女!
四人离开二楼,在徐云德的带领下,信步走到大厅之中,原本喧闹的厅内,顿时又静了下来,大伙儿纷纷将目光投在了徐云德身上,可徐云德却是一副没事儿人的模样,随便的走到一张空沙发前,招呼葛家兄弟与周友浩坐下,而后又随意的闲聊了起来。
众人见状,虽说心头皆有些不解,但很快便也没再去多寻思了,继而大厅再次恢复了喧闹。
葛五端着一杯洋酒,喝了一口后,低声说道:“徐大哥,这红花会的人还真不少呀,以前你怎么没跟我提及过?”
徐云德答道:“盗墓一行,势力大的帮会组织数不胜数,若我一一跟你介绍的话,那非得说个一整天不可,况且这红花会素来行事低调,跟我鲜有往来,只能算泛泛之交,所以我并没跟你们说过,只是要说他们的势力,据我观察,这几年的发展,已经隐隐有超过山东花蛇一伙的趋势了。”
“啊?”葛六一听这话,顿时惊讶道:“真没想到,这红花会竟然比上届尸王的势力还要强,看来先前我还真是小看他们了。”
徐云德不以为然的说道:“他们势力虽强,但我徐云德还不至于将其放在眼里,若是连区区一个盗墓界的帮会我都怕,那我尸王的名号也就拱手让人吧。”
其实葛家兄弟虽说熟识徐云德,但是对于他的真实势力还是摸不清的,只是知道似乎全国各地都有他的至交,单从他消息的灵通程度,便足以证明这一点。
几人正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突然间,大厅中再次静了下来,顺势望去,只见楼梯上,白老大身着毛片大氅,一脸威严的缓步走来,厅中众人顿时迎上前去,齐声叫到:“见过白老大!”
白老大微微点头,清了清嗓子之后,开口说道:“诸位兄弟,今夜我在府上设下酒席,邀大家前来,是为三件事,这其一,眼见要过年了,大家忙忙碌碌一整年,为我红花会做了许多贡献,我白某在此谢过大伙。”
“应该的!”、“老大何须客套!”……只听白老大话音一落,地下便七嘴八舌的响起了一些奉承的话来。
对此,徐云德只是微微一笑,低声道:“虚伪……看来这帮会也并非我想想的那般嘛……”
接下来,白老大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随即又说道:“接下来便是第二件事情,近年来,我红花会的声势日益壮大,想必是大伙儿有目共睹的,今日我更有一件天大的喜讯想要宣布给大家,那便是纵横盗墓界十数年的龙头老大,也就是尸王徐云德已经答应,要跟我们红花会结成同盟关系,从今往后,我们红花会与尸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事情进展至此,徐云德知道是时候该自己出场了,只见他放下手中酒杯,随即从沙发上缓缓的站了起来,信步走到白老大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厅中众人,朗声说道:“在下不才,被道上的朋友赠予了尸王的名号,然而我能力有限,虽心想给同道们多做些什么,只可惜力单势薄,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近几年我听闻有一个帮会的声势在逐步增强,并且帮中兄弟个个是好手、是热血的汉子,于是我便寻思能否与这帮派达成同盟,往后一起造福盗墓界!幸得白老大赏识,成全了我这个想法,自今日起,我徐云德便与你红花会同甘苦、共进退!”
说完这些,徐云德又冲白老大,以及众人抱了抱拳,随后便信步走下了台阶,回到沙发上坐好。期间,他暗下看了看红花会众人的脸色,见有人欢喜,有人疑惑,更有少数几个神色颇为不屑,似乎根本就没把他这尸王放在眼中。
而后,白老大接着说道:“尸王老大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今后咱便是一家人,双方的大小事情,都可一同商议,诸位兄弟,没异议吧?”
见众兄弟无人作答,白老大微微点了点头,心道:“看来帮里的兄弟还算识大体,要知道跟这徐云德结成同盟关系,对红花会而言,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而后,白老大继续说道:“至于第三件事,呵呵,是跟小女有关,我家羽儿想必大伙都并不陌生,都说女大不中留,这话一点也不假……”
谁料话音未落,只听楼梯上方突然传来了白羽的声音,她娇羞的说道:“爹!您说什么呢?”
白老大闻言,哈哈一笑,转身对白羽道:“羽儿你来的正好,我正在说你的事情呢。”
只见白羽此事身着一件|乳白色连衣长裙,上身着一间毛皮短褂,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约的发髻,别出心裁的坠在脑后,整体看来华贵却不奢华,简直像一出水的芙蓉,美的令人心动、美的不可方物。
她这一出场,美貌顿时镇住了厅内的大部分帮中,就连徐云德心中也不免感慨道:“羽儿竟是如此美丽……”
白羽稍显娇羞的低头走到白老大身旁,说道:“爹,您不用管我,刚才的话不是还没有说完吗,您继续,我自己找地方坐便可。”
说罢,便径自走到了徐云德身旁,挨着他坐了下去,全然不顾厅内帮众异样的眼神。
白老大打了个哈哈道:“诸位,这第三件事便是我要借此机会,向大伙儿宣布我家羽儿跟尸王徐云德徐老大之间的关系。”随即撇了一眼依偎而坐的两人,接着说道:“只不过现如今想必也不必我明说了吧,大伙看也看得出来。不错,我决定将我这女儿许配给徐老大!于此同时,我也会将咱帮派的信物血染红花交给徐老大保管!”
兴许前半句话,大伙还能承受的住,可当听到白老大竟然要将血染红花也交给徐云德之后,厅内顿时炸开了锅,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的便是那个铁汉,他操着粗嗓门喊道:“白老大,这事儿还请您三思呀,那血染红花乃是我们红花会的信物,历代都由帮主亲自执掌,可他徐云德乃是一个外人,即便是尸王,却也无权保管我们红花会的信物吧,还请您在考量考量。”
第二十九章第十二节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徐云德心中暗自发笑,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铁汉还真是没脑子,不管怎么说,白老大还是红花会的掌门人,他带头公然质疑老大的决定,那他日后在帮会里还如何混的下去?
白老大似乎也早有预料,神色并没多少变化,语调如常的说道:“此事我已经决定了,铁兄我问你,小女白羽可是红花会之人?”
铁汉未曾想到白老大会突然这么问,顿了片刻之后,开口答道:“那还用说,大小姐自然是我红花会的人咯。,”
白老大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她的夫君又怎么会是外人呢?另外,这血染红花虽说历代都有帮主执掌,可祖上却也未曾留下过明文规定,说不是帮主就无权掌管此物,且问我今日将信物交给我女婿掌管,有什么问题吗?”
铁汉一听这话,顿时哑口无言,虽说心里还有些许不服,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只得站在原地尴尬的挠头。
白老大见状,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还有无旁人要说什么?若是没有的话,那我就……”
谁料不等这接下来的话说出口,便听人群之中又有人提出了异议,这人说道:“白老大,您刚才的话虽说句句属实,我红花会的先祖并没有提出关于信物究竟需由何人保管的明文规定,况且徐老大既然跟大小姐相好,那么也就不再是我红花会的外人,只是老大你有没有想过,在场诸位不乏红花会的元老,大家为帮会多少都献过犬马之劳,可据我所知,徐老大以前似乎跟我们红花会有过什么往来,即便今日他获得了大小姐和老大的赏识,并且也答应跟我们结盟,但对于我红花会而言,也只不过是个新人,对帮派更我贡献可言,倘若老大就这般草率的将帮中信物交给他保管的话,试问有谁服气?”
这话一出,似乎说到了在场帮众大部分人的心坎里了,顿时便引起了不小的共鸣。眼见厅内众人乱作一团,七嘴八舌的提出反对意见,白老大也有些乱了方寸,只因先前他并没想到,在这等大事面前,帮里的兄弟会有这么多都再跟自己唱反调。
这时,先前那说话的男子又接着说道:“白老大,您在兄弟们的眼中,乃是一个赏罚分明,一身魄力的老英雄,即便没有尸王相助,我想只要兄弟们齐心协力,那么咱红花会依然能够日益强盛,近几年来的发展便是最好的证明,试问这几年我们有得到过尸王老大的援助吗?”
那铁汉此刻真可谓是心花怒放,当即附和道:“庞兄弟说的不错,咱靠自己,一样能够日益强盛,依我看来,尸王徐云德之所以要跟我们红花会结盟,其目的就是想要得到那血染红花,不如咱趁此机会,将这名不副实的尸王给拉下马,让白老大你当尸王算了!”
铁汉话音未落,只听徐云德突然大喝一声:“好!”
他这一声好,倒是镇住了众人,怎么有人在说自己坏话,这人还喝彩呢?难不成脑子有病?
实际上则不然,他徐云德坐在沙发上,看似事不关己的模样,但其实他一直都在等一个契机,一个能让自己反客为主的契机,而铁汉的这句话,恰好便是徐云德要等的。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徐云德将手中的洋酒一饮而尽,随即缓步走到厅内,来到那铁汉身前,双眼如鹰一般锐利的盯了他少许,而后又扫视了一番全场。
大伙见此犀利眼神,心中无不惊叹,看来尸王之名绝非浪得虚传呀,这般眼神,恐怕就连白老大都不敢与之对视片刻。
这时,徐云德冷声开口说道:“我诚心与你红花会结盟,白老真知灼见,也一心想要促成这桩好事,可我万般没有想到,红花会底下的兄弟却是如此的目光短浅,且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太叫我徐某寒心了。”
那铁汉听徐云德话里带刺,恰合了他的意思,随即说道:“徐老大,说话可得分场合的,这儿是我红花会的地方,在场的红花会兄弟足有一百多人,你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说我们目光短浅,这岂不是在挑战我们的忍耐底线吗?”
徐云德冷声回道:“铁兄此言差矣,是非曲直,相信贵帮的绝大多数兄弟还是能分的清的,不像某些人那般鼠目寸光,更何况似乎是铁兄你事先挑战我徐某的忍耐底线的吧?先前你说要拉我下马,那好呀,此刻我人就站在这里,你若有本事,尽管来拉!”
那铁汉本就是个暴躁脾气,见如今徐云德竟当着一百多兄弟的面公然挑衅自己,顿时便怒火中烧,怒喝道:“好!今儿算我有幸,能亲手试试尸王的厉害,徐老大你可要当心了,若是兄弟我不小心下手重了的话,还请你不要记恨在心。”
徐云德哑然一笑道:“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见徐云德似乎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铁汉更是大为恼怒,一声怒喝之下,伸手便抓向徐云德面门。话说这铁汉身形粗大,犹如一尊门神,而再看徐云德的体形,与之相比可就要差上太多了。
那铁汉也是个连外家功夫的,一双铁掌无坚不摧,在红花会中也算是个一等一的高手,更何况仗着天生神力和体形的优势,与人对阵之时,很少会输,这也导致了他的自信。
再看此刻场中两人,徐云德双手随意下垂,似乎并无防御之意,而那铁汉的手掌已然是探到了徐云德面前,与之鼻尖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绝大部分人似乎都已看到了徐云德的悲惨下场了,要知道被这一掌抓住,那脸上骨骼兴许就要七零八落了,就连白羽跟白老大,也似乎都不怎么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盗墓界的龙头老大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揪心之下,白羽无意瞥见了葛五一脸悠哉的模样,似乎并不担心徐云德的安危似得,心下不由好奇,暗自寻思道:“徐先生不是说这几个都是他出生如此的好兄弟吗,可为何徐先生此时遇难,这些人却好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呢?”一边如是想着,她忍不住又看了看葛六和周友浩,见此二人竟与葛五一个模样,这下,她心里更是大惑不解了,再次暗自寻思道:“难不成这些人并不是真心待徐先生?”
然而就在她走神之际,只听厅内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将她生生的拉回了现实,大惊之下,白羽急忙抬眼看去,只是令她万般没有想到的是,场内的情形,跟自己所预料的完全不一样,而那声惨叫也并非徐云德发出来的,而是与之对阵的铁汉!
此时此刻,铁汉那无坚不摧的铁掌似乎已经断了筋脉,正有气无力的耷拉在胳膊上,脸上则似乎是因为痛楚,大滴大滴的汗珠滚滚而落,满脸乌青,神色极为难看,但因自尊甚强,所以一直强忍着没有再支吾一声。
而另一方面,徐云德则依旧是一脸的轻松自在,双手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身子两侧。他说道:“铁兄弟,我一时收势不及,震断了你的手筋,你可莫要记恨我呀!”
铁汉咬着牙道:“徐老大果真是高人,我手筋断了,只怪我技不如人,跟你无关!”说罢,又转向白老大说道:“白老大,请赎铁汉无理,先请告辞,待伤好之后,定当亲自向老大请罪。”说罢,便鞠了个躬,一声不发的转身离去。
这时,整个大厅内鸦雀无声,就连先前那高谈阔论的男子也是脸色乌青,先前徐云德与铁汉对阵,所有细节他都清楚的看在眼里,但自始至终,都没见徐云德是何时出的手,唯有当铁汉的手掌就要抓到他的脸之时,只听徐云德轻声吐了个“破”字!而后,便是铁汉的惨叫,以及断手之状了,难不成,这便是传说中的道术?铁汉的本事,他也清楚的很,自问即便是自己与之交手,也只不过是半斤八两,由此便不难想象,若是这徐云德针对上了自己,那自己岂还有半点活路?
想到这里,男子一身冷汗,同时在心里暗自念叨着:“姓徐的,刚才我说的话,你就当我是在放屁吧,你可千万别找上我!”
但事与愿违,徐云德接下来的话,将他的妄想彻底打破,只听徐云德说道:“这位兄弟,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今儿早上,是你给我送去早点的吧,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呢。哦对了,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那男子有些心虚的答道:“我……我叫庞德,徐老大无需客气,以礼待客,是我红花会的人应该做的。”
徐云德点头道:“庞兄弟,刚才你说在场诸位不乏帮中元老,大家为红花会的发展都立过汗马功劳,是也不是?”
庞德答道:“我……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无半分针对你的意思。”
见他如此惊慌,徐云德暗自觉得好笑,不过脸上却依旧一本正经的说道:“庞兄弟说的很对,我跟你红花会结盟之事,只不过是最近两日才刚刚与白老大达成的约定,之前你红花会的发展,我确实没有奉献过半分力量。但那却是以前,以后的事情又有谁敢预见呢?更何况时代在进步,我们的眼光需得往前看,而不能总惦记着以前所发生的事情,不妨跟你明说,我徐云德在此敢打包票,从今天开始,我一人给你红花会所带来的好处,绝对要大过你们所有人的总和!”
众人一听这话,包括白老大和白羽在内,皆是大惊失色,即便是他徐云德神通广大,可要知道整个红花会那是有一两百人之多的,这么多人所做贡献的总和,怎么讲也都不可能小过一个人,他徐云德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胆敢夸此海口。
那姓庞的男子心里虽说也有不服,但却是万万不敢在开口了,倒是另外一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冲徐云德先施一礼,随即说道:“徐老大,您说这话,是否有些太过瞧不起咱红花会的兄弟了?”
第二十九章第十三节
徐云德见此人目光内敛,颇有气概,心知定然是红花会中重要的人物,于是抱拳说道:“这位兄台严重了,我徐云德并无半点瞧不起你红花会的意思,如若不然,我又何必来找你们结成联盟关系呢?那岂不成了自欺欺人!”
那中年男子点头道:“想来徐老大你乃是盗墓界首屈一指的英雄人物,定然不是那种目空一切之徒,只不过你刚才的话,着实有些容易叫人产生误解,还请徐老大给我们一个确凿的解释。”
徐云德笑道:“也罢,且这么说罢,请问这位兄台,你们红花会也是盗墓界中响当当的大帮会,那么我问你,今儿一整年,你们共下过多少墓|茓,清代以前的古墓又有几座?两汉以前的又有几座呢?”
那中年男子一听,眉宇间不禁流露出来些许自豪,抬手摸了摸上唇的几缕胡须说道:“这原本是各帮派的机密,但既然今儿是徐老大你问起,那就另当别论了,今儿一整年,我红花会下过的墓|茓共有五十六座之多,其中清代到两汉期间的有四十一座,而两汉以前的也有一十五座,这个数字想必放眼整个盗墓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吧。”
在场红花会的弟兄,包括白老大和白羽在内,听到这个数字之后,脸上无不流露出了自豪的神色,不错,这个数字确实非常惊人,足够他们笑傲盗墓界了,可徐云德却是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继而又问道:“那我再问你,你们红花会所知的墓址来源,又是从何处呢?”
男子答曰:“绝大多数是花钱买回来的消息,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我帮内的兄弟自行发现的……不知徐老大为何问在下这些?”
徐云德道:“这位兄台,刚才你说的这些,兴许放眼整个盗墓界的绝大多数组织团伙,都要望尘莫及了,但在我徐云德眼里,却根本是不值一提,实不相瞒,虽说这两年我身负重伤,一直在友人家中养病,并无怎么关心盗墓界内的事情,但即便如此,我每年获悉的古墓墓址,也都有三四百处,单是今儿一年,汉代之前的古墓就有百十来座,你们红花会是求墓而下,可我徐云德却是择墓而入,这两者之间的差别,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众人一听此言,顿时呆立当场,良久之后,白老大才磕巴着重复道:“三……三百余座?这怎么可能?”
徐云德笑道:“徐某绝无半点虚言,倘若你们还是不信的话,那我可以点明各处墓址,你们大可亲自验证一下,看我究竟有没有再骗你们。”
白老大、以及红花会众人没再做声,徐云德接着说道:“如今我既然跟你红花会达成了同盟关系,那么日后我可以将我所得知的古墓尽数告知你们,至于去与不去,则由你们红花会自己做主,白老大你意下如何?”
徐云德这话,对于白老大以及红花会众人来说,简直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他们每个人的心中都是震撼不已,要知道倘若这个尸王一年就能收集三百多古墓的地址,并且他还愿意将这些消息跟红花会共享,那么对于红花会而言,无异于是一个天大的喜讯,单是每年多一个墓址,那便有可能带来极大的利益,更别说三四百之多了。
白老大极力压下内心的震撼,暗自言语道:“这尸王果真是块宝,那在我手上毫无用途的血染红花,竟然能换来这等天大的好处,当真是太值啦。”虽说内心此刻是翻江倒海,但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语调如常的说道:“徐老大跟我红花会同盟的心意日月可鉴,打此刻开始,我们便是一家人了!”
徐云德抱拳笑道:“好,白老大有你这话,我便依然是放了一百个心了,虽说盗墓之途,在绝大多数人眼中,并非正道,但正所谓每一行都自有它的生存之道,既然盗墓者存在于世,那么便自有他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从今日起,我徐云德便愿跟红花会同甘苦、共患难,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好!”“同甘苦、共患难!”……
徐云德话音一落,厅中便响起了阵阵吆喝,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心头暗笑道:“看来事情已然成了十之**,若无其他变故的话,那么接下来白老大就该将血染红花赠与自己了!”
果不其然,徐云德猜的分毫不差,只见台阶上的白老大把手一挥,示意帮众们安静,随即开口说道:“事已至此,想必兄弟们对白老大也都没有什么成见了,那我现在就将血染红花当着大伙的面,亲手交给他,希望这宝物在他手上,能够发挥出应有的作用!”说罢,便轻轻拍了两下手。
片刻之后,一个俊俏的丫鬟,捧着一个被红布盖着的托盘走下了楼梯,来到白老大身前,恭敬的将那托盘交到了白老大手上。
接过托盘,白老大吩咐那丫鬟下去,随即转而对厅内众人说道:“诸位,想必你们都未曾亲眼目睹过这血染红花的真实面目,说来惭愧,这宝物是我祖上所留,但自始至终,我家历代先祖也未能参透它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实不相瞒,在我看来,它虽说是我红花会的信物,但却也是承载了我白家数十代人噩梦的凶物呀,今儿既然徐老大有意要此物件,那我白某就权当做个顺水人情,将此物相赠,不过在那之前,我会让大伙亲眼目睹这血染红花的真实面目!”说罢,不等底下人反映过来,便见他一手揭开了红布。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托盘上的物件给吸引了过去,就连徐云德一伙也不例外。只见那托盘之内,此时正静静的躺着一枚娇艳欲滴的血红色花朵,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淡淡的红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这……这便是血染红花?”“是鸡血玉雕刻而成的吗?”“哪里有红的这么透彻的鸡血玉呀!”顿时之间,厅内乱作一团,大家七嘴八舌的胡乱猜测起来。
白老大道:“大家不必猜测这红花究竟是什么材料雕琢而成的了,它质地极轻,甚至比木头还要轻,因此绝非是玉石所雕,但却又极为坚硬,乃至刀枪难入,所以我历代先祖才无法弄明它的来历。”说到这里,只听他话锋一转,对徐云德说道:“哦徐老大,今儿我将此物赠与你,但还有件事儿希望你能答应老朽。”
徐云德点头道:“白老大但说无妨。”
白老大道:“若是日后你能探明这红花背后的故事,还请你告诉我一声,也好了了我这桩心愿。”
徐云德见他说的真诚,当下便应允道:“没有问题,他日我若真能有幸弄清这红花的来历,第一个告知的人定然是白老大你。”
见徐云德答应的如此爽快,白老大似是欣慰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徐老大你且过来将这红花拿去吧!”
徐云德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走上台阶,从白老大手中接下了这血染红花。而后,又听白老大高声说道:“该解决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如今年关已近,大伙忙忙碌碌过了一年,其中酸甜苦辣,自不必多说,今日我特地为兄弟们备上了美酒佳肴还有美人,大伙今夜大可抛开一切烦恼,纵情畅饮,来,让我们共饮此杯,随后彻夜狂欢,不醉不归!”
这话一处,厅内顿时气焰高涨,众人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于此同时,徐云德也回到了白羽身边,冲大伙儿微微一笑,随即啜了口红酒,继而说道:“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进展的这么顺利。”
葛五接过话头道:“那是自然,别说他们了,就连我方才听了你说一年之内获悉三百多墓|茓遗址的时候,也着实被惊住了呢。”
徐云德疑惑道:“今儿一年,我跟你们二兄弟不是一直在一起吗,我所收到的消息近乎全告诉了你们,对于这三百多墓址,你俩应该早就知晓了吧,怎么还会惊讶?”
葛五挠头笑道:“谁有那闲工夫去记这些呀……”
徐云德闻言,无奈笑道:“你呀你呀,你叫我该说你些什么好?你们兄弟二人何时才能长点心,也好替我分担些事情!”
葛五葛六都是粗人,对这些细节自当不会过问,即便几日徐云德玩笑似得轻责了他俩几句,他们日后定然也不会去上心,这点徐云德清楚的很。但正所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坐在他身边的白羽却是将他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上,往后徐云德在道上的事物,他从旁辅助,上心打理,跟冯雅馨倒是成了一对搭档。自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宴席之上,白老大以及红花会的诸多帮众,轮番前来向徐云德他们敬酒,葛家兄弟不胜酒力,但身在外头,还是极能克制的,只稍稍的喝了些红酒,便闭口不喝,不论谁找,都是以茶代酒。
而徐云德则来者不拒,不管来多少人,他皆是一干而进,丝毫不拖泥带水。如此一来,红花会中人对于这尸王的钦佩,更是又上了一层楼了。另外,白羽见徐云德如此豪爽,自然也是欢喜的不得了,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越发的炽热,心里直呼这辈子果真是遇对人了!
酒宴持续到天明,徐云德并没有一直呆到最后,而是在半途就被白羽拉上楼歇息去了,至于葛家兄弟和周友浩,则事先告别了徐云德和白老大,回了一沟村儿,临行前,徐云德叫他们带话给家里老太爷,告诉他红花已经得手,无需担心之类,其余琐事,自不必多言。
第二十九章第十四节
翌日日,徐云德老早的便起床了,此刻他当真是归心似箭,原本白羽也想跟他一同回去,只是徐云德毕竟已有家小,在外头做了这等事情,于情于理,都得先跟原配说一声,因此才好言相劝,并答应白羽年后定然八抬大轿前来迎娶。:这才好歹哄住了这个痴情的小丫头。
回到一沟村后,刚一进家门,便被家中阵势给吓了一跳,此刻徐家堂屋内,徐老太爷、王长贵、周友浩、葛家兄弟、刘萍、叵蓉等人都在,大家正聚在桌前,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事情,见是徐云德来了,大伙儿无不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他。
见此情形,徐云德用脚指头也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葛家兄弟这两张破嘴,定是已经将自己跟白羽的事情说出来了!不过反过来一想,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么早晚都要解决,若是叫自己开口,反倒有些难为情,如此一来,倒不如顺水推舟,兴许效果会更好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徐云德嘿嘿一笑,颇显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大家伙儿都在呀?”
可在场的却没人理他,不过葛五似乎想要开口回话,谁料被徐家老太爷一个眼神给硬生生的瞪了回去。
徐云德见状,挠了挠头,走到桌前,本想拖条长凳坐下,却被老太爷一声呵斥给吓了一跳,老太爷厉声说道:“谁准许你坐了,给我站着!”
徐云德一脸无辜的磕巴问道:“老太爷,您这是咋了?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是不是重孙我哪里有做的不好的地方?您只管说出来,我改便是,您千万别生气,气多了会伤身的。”
头一回见徐云德如此低声下气,在座众人无不觉得好笑,但又碍于徐老太爷的面子,大伙儿都死憋着,没有流露出来。徐老太爷继而又问道:“小子,我问你,我叫你去白家寻那血染红花,你可寻到了?”
徐云德当即答道:“老大爷吩咐我的事情,我自当不敢怠慢!”说罢,便从怀里将那红花给掏了出来,恭敬的递到老太爷面前。
可老太爷似乎并不领情,只是冷声道:“放桌上吧。”
徐云德急忙照做,随即又刻意转过话题道:“老太爷,这红花究竟是何来历?您为何一定要我去将其寻来呢?难不成这跟上古祖巫有某些关系?”
徐老太爷道:“这些我们权且不说,稍后我自会将我所知道的一切告诉大家的,但眼下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徐得解决!”
徐云德问道:“不知老太爷所说的究竟是何事呀?”
老太爷冷哼道:“你还跟我装蒜,我问你,此番你前去白家,除了讨要这血染红花之外,你还做了什么事?”
这时,憋了许久的葛五见缝Сhā针道:“说,你还做了啥事儿!”
这下倒好,刘萍着实是忍耐不住了,开口笑道:“行啦五弟,人家家事,你就少在那里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了!”
葛五一脸坏笑道:“行行、我听大姐的,我不说话了!”
徐云德见葛五这家伙落井下石,暗自说道:“好你个葛五,真够兄弟,两天前还求我给你介绍女人,这回裤子才刚提上,就把兄弟给出卖了,看我下次再有好事,还带不带你去!”
见徐云德半晌无言,老太爷只道他是心虚,于是便又说道:“小子,你不说是吗,那好,想来你还未曾领教过我徐家家法的厉害吧?也罢,既然如此,今儿我就叫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皮肉之苦!”
“别别别,老太爷,我说,我啥都说,家法我看还是算了吧,您看今儿这么多朋友都在,我也老大不小了,再被您以家法处置,那叫我以后在朋友面前还如何抬得起头?”徐云德一脸苦瓜相的央求道,就差没给老太爷跪下了。
这时,接话的却是王长贵,只听他说道:“徐兄弟此言差矣,我等皆是出生入死多次的挚友,即便今日老太爷当真以家法伺候,我们大伙儿也绝不会嘲笑于你,这点请你大可放心!”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在心头暗骂道:“好你个死老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儿说些风凉话!你也太缺德了吧!”
徐老太爷接着说道:“既然你肯老实交代,那便如实招来,你跟白家的大小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云德见事已至此,也唯有硬着头皮把话说清了,反正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并非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如此一想,徐云德稳住了心情,开口说道:“老太爷,白家的大小姐叫做白羽,此女子性格直爽,落落大方,为人也不错,我跟她也算一见钟情,虽说我家中已有妻子儿女,但感情这方面的事就是那么微妙……”
可谁料他却根本就不了解老太爷的脾性,虽说平日里看像是一个老顽童,可一旦叫真起来,那脾气倔的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老太爷一声呵斥道:“微妙个屁!我只知道,感情要从一而终,当年我因种种原因,负了你太奶奶和你爷爷娘俩,至今我心头仍觉愧疚,此等事情,我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在我后辈身上!小子我告诉你,今儿我把话放在这里,你若是真敢负了我重孙媳妇儿的话,我绝不轻饶你,到时候可就不是家法这么简单了!”
这徐云德似乎遗传了他太爷爷的脾性,天生也是个倔脾气,况且他从没有想过要辜负原配媳妇,所以当场便道:“老太爷,这点您大可放心,我徐云德绝非您想的那种薄情寡义之人,孩儿他娘为我徐家劳心劳力了这么多年,我若是负她,岂不连猪狗都不如?即便我如今又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女子,那也定会征求她的意见,倘若她不同意,我徐云德立即写封书信,与白姑娘断绝往来,即便是她同意了,那我也对天发誓,定会待她如初,绝不会有半点的改变。”
见徐云德说的坦诚,老太爷也不由微微动容,寻思了少许时候,方才开口说道:“此话当真?”语气上也显然要平和多了。
徐云德点头道:“自然当真,老太爷,孙儿的为人,妹子他们都十分清楚,我若是那种贪图女色,薄情寡义之人,又怎么结交到这些肝胆相照、同生共死的至交呢?”
刘萍眼见事情也闹的差不多了,于是开口打圆场道:“老太爷,我相信徐大哥不是那种人,他做事一向极有分寸,这回虽说看上了白家的大小姐,那多半也是缘分使然,更何况,男子有个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加之刚才他都依然将事情说清了,我看您就不要在追究了吧。”
徐老太爷微微点了点头道:“也罢,既然刘丫头替你求情,那我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一马,只是你方才所说的话,可要给我牢记在心,他日倘若让我发现你表里不一的话,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徐云德闻言,心事这一关总算过去了,急忙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太爷您尽管放心,倘若我违背了自己的良心,那就任凭您发落,我绝没有半句怨言。”
徐老太爷叹了口气道:“重孙媳妇,你出来吧!”
顷刻后,徐夫人从里屋走了出来,向老太爷拜了拜后,说道:“老太爷,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跟云德成婚一来,他待我一直很好,今日他若与那白姑娘是真心相爱,我又岂会反对?况且,云德常年在外办事,身边又没个人照顾,而我体弱多病,奔波不得,若那白姑娘能够陪在他身边,一日三餐,嘘寒问暖,我也无需终日挂心了,反倒可以在家安心的照顾孩子和老太爷您,这样不是很好吗。”
徐夫人的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就连刘萍都由不住的心生钦佩之意,徐云德听了这话,则更是感激不已,拉住妻子的手,却无言以对,最终只说了“夫人……”二字,便没了下文。
徐夫人微微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无需这般,好了你们聊你们的事情,我回房教孩子识字去了。”
徐夫人进屋之后,徐老太爷感叹了句道:“小子,你得妻如此,还复何求!罢了,此事就先到这儿吧,下面我们来说说这血染红花的来历!”
众人一听,终于要进正题了,立马都打起了精神,葛五最先开口道:“老太爷,昨夜我听白老大说,这血染红花质地比木头还轻,但却比钢铁还硬,可这天底下真有这种材质吗?”
徐云德若有所思道:“这红花说来古怪,它给人的感觉,似乎不是凡物,说起来,倒与那五行元素精华有些相仿之处,但却也相差甚远,我冥思苦想了许久,也没能相处天底下有哪种物件与之相符,老太爷,您说这红花究竟试用什么雕成的呀?”
徐老太爷缓缓说道:“道门先人流传,这红花乃是洪荒之时诞下之物,是一位拥有通天法术的大成者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炼出来的灵宝,但这位大成者姓甚名谁却是不知,不过据我猜测,洪荒年间,善于用火的高人,当属拥有火神之称的祝融,而那祝融又恰在十二祖巫之列,因此我才叫你去寻来此物,我等也好仔细研究一下,兴许能找出些有关魔神的蛛丝马迹来。”
王长贵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纵古至今,能集百火之势,并将其控制于鼓掌之间的,唯有那祝融一人,就连我王家傀符中的食火恶鬼也没此能耐,倘若古人诚不欺我,那可想而知,这血染红花乃是魔神祝融的遗传之物可能性是十分大的。”
可徐云德似乎有些疑惑,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血染红花,稍稍掂量了几下之后,开口说道:“话虽如此,可从这红花之上,我并不能感觉到丝毫的火之气息,这物件的属性更似乎不在五行之列,这与那百火化虚为实之说似乎大不相符呀,会不会是道家先人弄错了?”
第二十九章第十五节
灵怪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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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太爷摇头否定道:“决然不会,古时道门高人,业法玄妙,道行高深,绝非我等所能揣测一二,因此这血染红花虽在我们看来,着实不像属五行之物,可这并不能代表古人也同样参悟不透,他既然说这物件乃是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而成的灵物,那我相信,他若非没有可靠依据的话,是决然不会信口开合,糊弄后人的。看?。?”
王常规点头道:“徐老太爷说的不错,其他的咱且不谈,单从这红花的模样造型来看,虽说它像极了盛开的牡丹,但却也不能否定,其势与那正燃烧的火苗有八分神似,由百火化虚为实从而形成的灵物,那也就是说这血染红花是从火焰中诞出来的东西,其形态像火苗,也合情合理。”
众人一听王常规这话,顿时都将目光投在了徐云德手中的红花之上,接过当大伙儿稍加细看之后,着实觉得这红花的形态,与那熊熊燃烧的火苗,有些相仿,至此,对于王常规所说的这番话,也更是信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这些依旧只能算是猜测之言,并无确凿的根据,这红花的来历,以及它的背后究竟影藏着什么秘密,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却依旧是毫无头绪可言。
正值无言之际,徐云德似是突然想到了些什么,他说道:“诸位,这血染红花,为何取名‘血染’二字?难不成仅是因这红花恰如鲜血染成的一般?”
葛五听了这话,似有些摸不清头脑的问道:“徐大哥,那你说这红花取名‘血染’,除了这层意思以外,还有其他什么寓意在里头吗?”
徐云德道:“总而言之,目前大家也没有什么头绪,倒不如大胆的猜测一下……照我看来,这红花虽红,但却与血色稍有些差异,想来血液的颜色,在场诸位都并不陌生,大家不妨仔细看看,这红花的色彩,跟我们常见的血液之色,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呢?”
刘萍细细看了看,随即说道:“这红花晶莹剔透,宛如朝霞,比起鲜血之色而言,要显得亮上一些,而鲜血与之比较的话,就要稍显暗淡了。”
徐云德点头道:“这颜色上既然有着差异,可古人又为何还要将其命名为‘血染’呢?难不成他这是在暗示我们后人,若想解开这红花的奥秘,须得拿血来染?”
周友浩一听这话,顿时赞同的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反正现在我们也没有什么头绪,倒不如照徐兄弟所猜测的去试上一试,大伙儿觉得如何?”
可谁想他这话还没说完,便听徐老太爷一口将其否定掉了,他说道:“此事万万不可,须知这红花并非凡品,而是上古年间所遗留下来的灵物,若我们用凡间之血去泼洒它的话,难免生出变故,一旦沾上血气,并因此着魔,演化成一件凶器的话,那可就遭了!”
“演化成凶器?”众人这还是头一回听闻灵物遇血,会演化成什么凶器!但刘萍此事却似乎想起了某件事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徐老太爷说的不错,还记得那件血衣吧,它后来便是成了一件吸血的凶器,虽说血衣与这红花之间,有着很大的差异,但我们在没有十全的把握之下,还是尽量不要乱施手段于其上了,倘若真像徐老太爷所说那样的话,那我想其后果,定会不堪设想!”
经刘萍这么一说,徐云德、王常规他们方才想起了当日偶遇血衣之时所发生的一切,当日情形,直到现在想起,还是叫他们心有余悸。王常规点头道:“不错,灵物染血,本就不是件吉利的事情,更何况关于这血染红花的属性、来历我们都还没有摸清,倘若鲁莽行事的话,生出什么变故出来,那遭罪的可就不仅仅是我们几个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关于这红花的线索着实是少之又少,难不成我们就这般盯着它胡乱猜测不成,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兴许咱一辈子都找不出想要的答案来。”徐云德又些不甘的说道。
听了他这话,徐老太爷轻叹一声,随即抬手拍了拍徐云德的肩膀,说道:“小子,诸事切忌心焦气躁,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这玄门中的事情更是如此,往往有很多事情,都是因一步走错,便满盘皆输,虽也有话说世间万事都需尝试,但在我玄门之中,要想大胆尝试,就必须抱有死的觉悟,但现如今,世道大乱,你等身系重任,绝非鲁莽搏命之时,你可记下了?”
徐云德听闻此话,无言以对,稍稍点了点头后,开口说道:“太爷爷的教诲,我自会牢记在心,只是重孙还有一事不明,方才太爷爷说玄门之内要想大胆尝试,就需当抱有死的觉悟,这……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徐老太爷哈哈一笑道:“小子,看来你对我玄门的了解,还是太过浅薄了,也罢,这并不能怪你,自打我失踪以后,诸多家传绝学自你爷爷那辈开始,便已失传,除此之外,一些修行悟道上的心得体会也并没有传承下去,因此你才会所知甚少,既然如此,那今日借此机会,我不妨为你讲上一课!”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好啊,能得太爷爷亲自指点,我徐云德定会受益良多,更何况这些年来,我一直是自己摸索,途中遇到太多疑惑,无从解答,今儿也好向您讨教。”
旁人听闻这老太爷要传授徐云德祖传的东西,自是不好多听了,王常规当先起身说道:“既然今日徐老太爷要传授家传绝学给徐兄弟,那我等就先行告辞,至于这红花之事,咱就日后在探讨吧。”
刘萍也随之起身说道:“徐老太爷,徐大哥,那今日儿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罢,一行人便起身欲走。
可谁料徐老太爷却开口说道:“诸位,若是大家不嫌弃,大可留下一起探讨,更何况如今修道界落寞,这些先人传下来的玩意儿,我又怎好独传徐家后辈!若是这样,岂不显得我徐某人心胸狭隘、小肚鸡肠了嘛。”
王常规闻言,面露难色道:“徐老太爷,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您的心得体悟,都是您苦苦修炼得来的珍宝,将其传给咱这些外人是不是……”
不等他话说完,徐老太爷便摆手打断道:“此言差矣,我们修道界一日不如一日,归根结底,其主要原因还是各门各派之间固步自封,师传徒受之时,当师父的不肯倾囊相授,总会留几手的缘故,而如今我等若还是不能以身作则,放下门第之间,那我便可断言,不出百年,我修道界,便要面临灭顶之灾,到时候世间无人问道,先人的智慧以及他们的心血,也终将湮没在这历史的长河之中。”
徐老太爷的这番话,似乎是说到了王常贵的心坎儿上了,只见他面色颇为激动,语调在不知不觉间也加高了几分,说道:“徐老太爷真知灼见,今日听您一番话,当真是胜过十年苦修呀,您说的不错,门第之见是阻碍我修道界发展的最大障碍,贫道虽道业浅薄,但眼看着咱修道界一日不如一日,心中真是百般滋味,难以言表呀,实不相瞒,帮派互通、放下门第之间,也是家师生前的宏远,倘若我们这一代人能够开创这个先河的话,那么我想,不出百年,修道界定能恢复从前之势,想必这也正是家师和徐老太爷您都想看到的结果吧!”
第二十九章十六节
刘萍笑答:“徐老前辈过奖了!”
徐老太爷接着说道:“自古以来,修道界中善于炼器的前辈多不胜数,自然这其中也有不少歪门邪道,这些歪门邪道炼制出了数之不清的凶器,为祸世间,这些凶器,特性迥异,曾给我们修道界带来了一场又一场的灾难。、因此,对于这等凶物,历代修道之士,无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王长贵点头说道:“先前,在我们还未曾碰上那血衣之时,我只道是天下灵宝,皆不分善恶,只有所持有它们的人,才有正邪之分,可自那以后,我才深深的发现,先前我是错的那么的离谱,正所谓万物皆有魂,就连一草一木都是如此,更何况那已然超脱俗世的灵宝之物呢,这些灵宝都有自己的意识,或善或恶,无人能出其左右。”
徐老太爷道:“不错,想必你王家也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吧,试问倘若我们所持的法器,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只是那死物一件,那又怎么会有人器合一的说法呢。”
王长贵听了此话,更是似有明悟的点了点头。
继而,徐老太爷接着说道:“器成之处,已具精魂,或正或邪也自然有了区分,但这并非定论,一旦遇到的特殊的因素,那么器之善恶,便也绝非是不会改变的,打个比方说,古时曾有一把嗜血妖刀,名为鸠葬,但凡此刀出窍,便必饮足人血,如若不然,持刀者便会遭其反噬,蒙蔽心性,暴走嗜杀,沦入魔道。是以千百年间,鸠葬的每一位主人,都得不到善终!”
“啊?天下间竟然会存在如此邪乎的刀?鸠葬……单从这名字看来,便已然叫人生畏,只是不知那最后这魔刀究竟是被何人所毁?”葛五似是对这把鸠葬颇感兴趣,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徐老太爷回答道:“这鸠葬的最后一位主人,乃是一个貌美的女子,此女姓甚名谁,却是没有流传,只是大伙儿都叫她紫衣姑娘,这紫衣姑娘酷爱穿紫色的衣裳,因此才有了这么一个绰号。话说这紫衣姑娘所挚爱的男子,便是因鸠葬的反噬,而沦入魔道,嗜杀成性,成了修道界乃至凡尘界的公敌,最后是紫衣姑娘亲手将其杀了,他死后,鸠葬也就自然而然的落入到了紫衣姑娘的手中。”
刘萍听到这里,对这紫衣姑娘很是同情,忍不住问道:”那最后这紫衣姑娘怎么样了,她也被魔刀鸠葬给反噬了吗?”
徐老太爷摇头道:“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人,对于一个痴情的女子来说,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这点可想而知,那紫衣姑娘便是那种重情重义的性情女子,心爱之人死在自己手上,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以至于她险些想疑似殉情,但世事难料,就当她一心求死,准备用鸠葬魔刀来了结自己性命的时候,一滴满含了悲伤的眼泪,落在了这嗜血魔刀的刀刃之上,顿时之间,异象突生,那刀就像当真有了生命一样,刀身颤动不已,并且紫光大盛。”
说到这儿,徐老太爷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之后,接着说道:“鸠葬魔刀,本是通体血红,犹如鲜血染就,可谁料当那夺目紫光消散之后,整个儿刀身竟然变得通体雪白,犹如冰雕一般,这等变故自然引起了紫衣姑娘的疑惑,惊奇之下,她再次将此刀横于眼前,却感这刀上,正有一股悲切之感源源不断的穿入她的手掌,涌进了她的心田。魔刀本有的狂暴之意、杀戮之念,似乎是在一瞬间,化作乌有。紫衣姑娘冰雪聪明,当下便领悟了其中的缘由,她知道,自己的一滴伤情泪,换回的却是有着天下第一魔刀称号的鸠葬脱离魔道,这一变故,使得紫衣姑娘心有所悟,道有所成,自那以后,她便带着这把鸠葬浪迹天涯,专做那些成全情人的美事。”
听完这个故事之后,在座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滴眼泪,便能令一把嗜血的究极魔刀改邪归正,那么同理可得,一滴血液,兴许也能早就出另外一把“魔刀鸠葬!”
想到这里,徐云德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开口说道:“太爷爷,今日万幸有您在场,要不然,那我兴许就要酿成大祸了。”
徐老太爷摇头道:“鲜血是否真的能将这血染红花化作凶器,现如今我们谁也无法断言,但为防万一,我们还是谨慎为妙,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切忌轻举妄动,更何况,这血染红花的来历,比起那鸠葬魔刀而言,更有渊源得多,因此一旦此物成魔,那后果定是不堪设想的。”
徐云德郑重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太爷爷的教诲,重孙定会谨记在心,日后不论遇到何等状况,都绝不会再像今日这般毛躁了。”
这时,王长贵开口说道:“徐老太爷,贫道这里还尚有一事不明,想借此机会向您讨教,还望成全。”
徐老太爷道:“讨教之说,愧不敢当,你有什么疑惑,不妨说起来,在座诸位一同商讨,想必定能找出答案。”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世间万物,有善恶、正邪之分,也有中庸之道,更有那亦正亦邪率性而为之人,很多事情或人,只从表面上看,是难以弄清他的本质的,就好比这血染红花,我们在座的谁也无法弄明它究竟是正还是邪,是善还是恶,但我们却知道,这红花极有可能是上古祖巫所传下的灵宝,既然如此,那它的存在便极有可能关乎到了整个凡尘的命脉,若是正道之物,那自是无话可说,即便是中庸不正不邪,也还有法可治,但怕就怕在倘若这红花也是那嗜血的凶器,而我等却又无法泯灭它的魔性,那又当如何是好呢?若将其毁灭,那救世之事又当如何?而倘若放任不管,岂不又违背了我正道的大义?”
刘萍听了王长贵的话后,也似有所思,接过话头说道:“是呀是呀,以前我们从没想过这些,凶物也好,善物也罢,只要对咱有用,那我就来者不拒,现在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呢,幸好没有碰上像鸠葬那般的魔物,如若不然的话,兴许我也就遭到……”
“妹子!”不等刘萍把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将其打断,他道:“这些不吉利的话,咱们还是少说为妙,我相信有太爷爷在这儿,他一定可以替我们指点迷津的。”
谁料徐老太爷却是连连摇头道:“正邪之分,每个人所定下的界限各不相同,若只想将他人的看法,强加在自己身上,那往往只会适得其反,甚至很有可能受其一辈子的琼,到时候固步自封,难以开解,再无突破的可能了。因此,对于刘丫头的这个问题,我只稍微浅谈一下我的观点,至于你们究竟该怎么做,那还得追寻自己的内心而为。”
刘萍点头道:“晚辈记下了,还请徐老前辈赐教。”
徐老太爷道:“在我看来,天下之事没有绝对一说,万事万物都是相对而言的,杀人为恶,想必绝大多数人都会这么认为,但事实上呢?官兵杀贼也是杀人,杀小鬼子也是杀人,难道说这也能称得上大奸大恶之举吗?因此,在大是大非面前,凡事都要相对而论,切不能顽固不化。好了,关于这个问题,我便之说这些,至于你们如何看待,如何领悟,还须日后细细考量呀。”
“多谢徐老太爷教诲!”在座众人整齐划一的拜谢道。
徐老太爷摆手笑道:“无需客套,好了,今日咱就先且说到这里吧,关于这血染红花之中所隐藏的秘密,要想破解,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大伙儿若有什么头绪,定要相互传达,届时我等再行一同商讨。”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而后便各自起身告辞了,送走了刘萍一行人后,徐云德盯着桌上摆着的血染红花看了许久,徐老太爷见他这副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我知道你为何如此急着想要破解这红花的奥秘,无非就是魔神现世的日期越来越近,你们若是耽搁久了,会赶不上在那之前,凑齐十二件灵宝是不是?”
徐云德点头道:“真是什么事儿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眼睛,太爷爷,上古魔神各个都有通天只能,别说是十二个同时出现了,就单单仅有一个,也足以将凡尘界闹个天翻地覆了!”
徐老太爷不以为然的说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小子,你要切记,不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可焦躁,唯有泰然处之,才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最大化,况且这天底下,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人力所能阻止,并改变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尽力而为,你明白了吗?”
徐云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太爷,我明白,更何况现在有您在,我相信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魔神重现于世之后,究竟会发生什么,现如今我们都还不敢妄加揣测,但从后土分身的话看来,似乎并非跟我们所想象的一样,换而言之,现如今我们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也说不定,更何况您方才也说了,该来的终究会来,我等只需尽力而为,这便足够了。”
再说刘萍这边,从徐家出去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回到家中,而是去了村里,此时此刻,孙季正在跟一些村干部谈事情,一见刘萍来了,大伙儿急忙起身与她打了招呼,孙季开口问道:“小萍?你怎么来了,徐老太爷不是说有事找你商谈吗?怎么?这会儿功夫就谈完了吗?”
刘萍说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只不过苦无头绪,大伙儿商议日后在说,季哥,我来找你,实际上是有件要紧的事情,想让你帮我。”
孙季笑道:“都老夫老妻了,还说啥帮不帮的,你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说罢,你叫我替你干啥?”
刘萍道:“这件事情单凭我们两个,是无法完成了,或许需要很多人的帮助,才可以完成,而我要你做的,就是帮我找一百个年轻力壮的劳力来。”
第二十九章第十七节
孙季一听,顿时也是颇为惊讶,好奇的问道:“小萍,你要找一百个劳力是要修路还是盖房呀?这都要过年了,这些事情我看还是等到年后再行商议吧。,ka~现如今大家都在忙年,谁会有心思去干这个呀?”
刘萍摇头道:“季哥,我找这一百劳力,并非修路,也不是盖房,而是想让他们每个人的一滴血,此事事关重大,你务必也得帮我这个忙。”
见刘萍一脸严肃的模样,孙季自是不敢怠慢,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行,我这就叫人去帮你联系,等明儿下午,我会叫大伙儿在这儿集合,到时候你自己跟他们说,你看如何?”
刘萍欢喜道:“好,那季哥你先忙吧,我先回去做饭。”说罢,便告辞了在座的其他人,拎着叵蓉一起出了村上的大队部。这刚一出门,叵蓉便万分好奇的开口问道:“姐,好端端的,你要一百个男子的血干嘛?”
刘萍道:“我只是想做一个实验,来验证我的想法,倘若我侥幸成功了的话,那么我们兴许就能解开血染红花所隐藏的奥秘了。”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姐,那你能不能事先告诉我,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实验呢?今天徐老太爷不是刚跟我们说过,若非有十全的把握的话,万不可让那血染红花沾染到鲜血,如若不然,后果很有可能会无法收拾的。”
刘萍笑道:“傻丫头,徐老太爷的话我怎敢忘却?你放心好啦。我所做的这个实验,跟那血染红花并无半点关系,只是为了用以验证我的猜测罢了。”
“什么猜测呀?”叵蓉越听刘萍这么说,就越是觉得好奇,追问道:”我的好姐姐,你就跟我说说呗,我都快要好奇死了!”
见叵蓉一副焦急的模样,甚是可爱,刘萍更加泛起了一种想要逗逗她的想法,于是装作一副严肃的模样,说道:“蓉妹妹,这件事非同小可,我跟你说了之后,你可要替我保密呀?要不然,我是绝不会将其告诉你的!”
叵蓉闻言,急忙点头答应道:“放心吧,我又不是葛家兄弟那般嘴长,你只管告诉我,我发誓绝不会将其泄漏出去的!”
看着叵蓉一本正经的模样,刘萍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并边笑边道:“不行不行,此事事关重大,况且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还是不能告诉你,等明儿你姐夫帮我找齐一百个壮年男子,并取得了他们的血后,我就当着你的面来进行那个实验,到时候一切不都揭晓了嘛!”
“哎呀姐,你怎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嘛!算啦算啦我不问你便是,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等到集齐了那一百滴血液之后,就当着我的面做什么实验,这你总不能耍赖了吧!”叵蓉嘟着小嘴说道。
刘萍笑道:“放心吧傻丫头,到时候我得叫你帮忙呢。”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的往家走去,可谁料在家门口,却是碰上了一个熟人,叵蓉眼尖,一见此人,便欣喜的喊道:“雅馨姐,你怎么来啦!”
不错,此人便是刘萍她们在卉丘山所预见,后被徐云德收当助手的女子冯雅馨。
一听到叵蓉的声音,冯雅馨顿时欣喜的回头,只见刘萍正与叵蓉两人,欢欢喜喜的一路走来,见状后,她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一个提箱,迎了上去,拉起两人的手道:“刘姐姐,蓉妹妹,真是太巧了,我刚刚打听到你家住址,这不刚准备敲门呢。”
刘萍见几日不见,冯雅馨稍显清瘦了一些,想及她的家事,心中不禁有些伤感,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道:“雅馨妹妹,你瘦了不少,自己一个人在上海处理家中后事,可辛苦你了。”
冯雅馨摇头笑道:“不辛苦,多亏有位老前辈出手帮我,很多想借机找我麻烦的势力都知难而退了,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们孙家的老爷呢,那位前辈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另外,刘姐姐我也要谢谢你。”
刘萍摇头笑道:“我们可是同生共死过的好姐妹,说谢字,是不是有些太见外啦。好了,你车马劳顿,想必也累了吧,快跟我进去休息,今晚姐姐给你露几手,做些好菜招待你!”
冯雅馨点头笑道:“那妹妹我今晚岂不是有口福了!”
“是呀是呀,冯姐姐你可有所不知呀,我姐做的糖醋排骨,那绝对是一绝,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她给你做这道菜!”叵蓉一边甜着舌头,一边说道。
刘萍道:“我看是你这个小馋猫自己想吃了吧!”
三人有说有笑,一道儿走进了孙家大门,此时孙圣葵正在堂屋看书,两个孩子则在院中玩耍,见是刘萍和叵蓉回来了,清风和青云欢喜的跑了过来,拉着刘萍的手道:“娘,您可算回来啦,您要是再晚些回来,爷爷他可就要饿坏了!”
“娘……”冯雅馨一听这两个孩子竟然开口叫刘萍娘,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刘姐姐,你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啦?”可当她仔细看了看两个孩子的模样之后,更是大惊,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怎么……怎么会是你们!”
刘萍和叵蓉一听这话,顿时疑惑了,叵蓉开口问道:“冯姐姐,你认识清风和情云吗?”
冯雅馨道:“他俩真是刘姐姐的孩子?”
刘萍也很是疑惑,但想及这几年清风青云姐弟俩,都是在上海过的,而冯雅馨也恰好是上海人,他们见面亦或者是认识,也极为可能,想到这些,她欣然笑道:“来,清风、青云你们两个还不过来叫冯阿姨!”
两个孩子闻言,急忙齐声叫到:“冯阿姨你好。”
冯雅馨似乎还没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愣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道:“你们好。”但随即又是一惊,急忙说道:“刘姐,孙老爷在家吗?我想见见他老人家。”
刘萍点头道:“这会儿应该在堂屋……”
可未了这话音还没落下,边听堂屋门口处传来了孙圣葵的声音,他说道:“冯丫头,好久不见呀。”
循声望去,只见孙圣葵一身青衫,手拿一本书籍,此时正笑呵呵的站在堂屋门口。冯雅馨一见到他,顿时上前拜道:“老前辈果真是您,雅馨见过孙老前辈。”
叵蓉一听,满是好奇的走了过来,开口问道:“原来你们老早就认识了呀,哈哈,看来咱们之间还真有缘分。”
孙圣葵呵呵笑道:“不错,确实是缘分呐。大伙儿进屋吧,别都在院中杵着,若是着凉了,那可不好。”
众人齐齐点头,除了清风青云两人还要在院中玩耍之外,三女随孙老爷一同进了堂屋。
后又经冯雅馨讲解之后,刘萍和叵蓉方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话说大半年前,上海的一位大佬曾开过一场宴会,这场宴会甚是浩大,许多上层名流都有参加,自然这种活动也不乏一些黑道上的风云人物出面了。
当日,冯家三口作为古董界的龙头自然也去参加了这场宴会,这次活动的发起人,也就是那个大佬,实乃是一个在上海足以一手遮天的大人物,不论黑道白道还是商道,没有哪一方敢对此人不敬,其原因就是这人的势力确实是深不可测,只要他动动手指,便可轻易的毁掉一个帮会。因此,到场的各道英豪无一不想巴结他,可此人在宴会的整个过程中,却一直都陪着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老者,并且待其尊敬有加,因此那天宴会之上,近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测这个老者的身份,只是他却形同一个迷一般,谁都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历。
说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猜出了,这个老者是谁了吧?不错,那便是孙圣葵,而主办这场宴会的人,便是孙圣葵写信要他出手援助冯雅馨的那个故友。
因此,冯雅馨对于那跟在孙圣葵身边的两个孩子印象颇深,以至于一眼便忍了出来。
孙圣葵道:“冯丫头,你父母的事情,我已经听小萍和蓉儿她们说过了,正所谓生死有命,丫头你莫要太过悲切,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哦对了,你冯家家业继承之事,一切都还进展的顺利吧?”
冯雅馨感激的说道:“多谢孙老爷挂心,在那位老前辈的帮助下,一切都很顺利,只不过……我现在已经变卖了所有的家产,并决定搬离上海,从今往后跟着徐云德徐大哥干了。”
“啊?”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冯姐姐,你真的决定以后都跟着徐大哥混了吗?这你可得仔细想好了,他是个盗墓的,不仅名声不好听,而且总爱跟死人、墓|茓打交道,这些跟本就不适合你一个女孩子嘛!若是我换成你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傻呢,跟徐大哥干,倒不如自己干……”
刘萍也连连点头道:“是呀,冯妹妹,这件事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与其终日跟那些墓|茓打交道,着实不如做些生意买卖,我想以你的头脑,不论在哪、干哪一行,都能做的非常出色。”
冯雅馨笑着摇头道:“刘姐姐,蓉儿妹妹,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心意已决,所以你们就不要再劝我啦。”
孙圣葵哈哈笑道“好一个果敢的丫头,不错不错,徐兄弟乃是人中龙凤,在盗墓界更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你跟着她,相信此生定会过的十分的精彩呀!”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孙季的声音:“爹,我回来啦!小萍,你叫我帮你做的事,我都办好了,明儿下午……”
第二十九章第十八节
一边叫唤着:“明天下午他们会在村头集合,到时候你只管过去跟他们直说便可,我明儿还有不少事情,就不过去了。:哦对了,还没开饭吧,我都快要饿死了……”孙季一边迈进了堂屋,但见家中竟有来客,这才急忙止住了话头,随即随意话题道:“爹,小萍,怎么家里来了客人了,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孙圣亏没好气的说道:“你身为一村之长,做事却还如此肤浅毛躁,成何体统!幸好今日来的不是外人,倘若你方才的丑态被旁人看去了,那人家岂不要说我教子无方!”
孙季被父亲教训,自是不敢顶嘴,只得尴尬的挠着头道:“爹,您的话我都记下了,下次一定不敢了。哦对了,还未请教这位姑娘是……”
小萍急忙说道:“季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冯雅馨妹妹,她处理好了家事,便从上海一路赶来,这会儿也是刚刚才到,冯妹妹跟咱爹曾在上海见过面,说起来还算得上是旧识呢。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先聊着,我去做饭。”说罢,便转身向屋外走去。
叵蓉急忙追了出去,并喊道:“姐,我帮你择菜。”
对于冯雅馨的事情,徐云德早就听刘萍和叵蓉说过了,乃至她与徐云德之间的关系,也都知晓,想及此处,他说道:“要不我去把徐大哥叫来?”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也好,雅馨姑娘远道二来,理应通知这些朋友一声,不如你去把葛家兄弟还有徐兄弟他们都一并叫来吧。”
可谁料刚走至堂屋门口的刘萍闻言,却是突然止住了脚步,随即转身说道:“别,今晚儿就先别把雅馨妹子来到咱一沟村儿的消息告诉徐大哥了吧。”
孙季闻言,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刘萍稍作思量之后,方才说道:“你们有所不知,自从雅馨决定跟着徐大哥进盗墓一行之时,徐大哥便一直对她严格训练,我怕若是咱今晚就把雅馨妹子来了的消息告诉徐大哥的话,那妹子她今夜或许就要开始接受那残酷的特训了,所以我想今儿妹子路途劳顿,就且让她在我们这好好休息一夜,等到明日,咱再通知徐大哥他们,你们说如何?”
冯雅馨闻言,笑着说道:“原来刘姐是在担心这个呀,没事的,反正我也想快点提升自己的本领,这样以后就才能帮助徐大哥处理更多的事情呀。”
刘萍道:“冯妹妹,你的心情姐姐可以理解,但今晚还是听我的吧,正所谓欲速则不达,苦修并不在此一夜的功夫,日后有的是时间,更何况我和叵蓉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呢。”
听刘萍都已经这么说了,冯雅馨自当不好在拒绝,点头道:“那一切就听刘姐姐你安排吧。哦对了,反正现在我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帮你们一起做饭烧菜吧。”
“好啊,走!”刘萍欣然答应,而后,三女便一同去了厨房。
没用多久的功夫,几道精致的家常小菜便烧好了,大伙儿围在桌前,一边谈天说地,一边品味着刘萍的手艺,气氛好不融洽。父母双亡的冯雅馨,感受着孙家这种温馨,不知不觉的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刘萍见状,急忙放下碗筷,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泪珠,并关心的问道:“冯妹妹,你是不是又想起你的爹娘了?”
冯雅馨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作声。
孙圣葵叹道:“冯丫头,此番横祸加身,对你的打击想必是很大的,如今你年纪轻轻,便成了孤家寡人,他日在这世上若想再体悟到亲情的温暖,兴许是不可能了,我看不如这样,你若不嫌弃,可以认老头子我为义父,如此一来,我们便是一家人了,季儿是你哥哥,小萍是你嫂子,蓉丫头也算是你的义妹,不知你愿意还是不愿意?”
冯雅馨做梦也没有想到孙圣葵会说这些,因此顿时便呆住了,半晌愣是没说出句话来。
刘萍笑道:“如此甚好,雅馨妹妹你就不用想了,这事儿由姐姐……哦不,是嫂子给你做主,从今往后,你就是我跟季哥的亲妹妹,蓉儿的姐姐,咱便是一家人了,这样一来,你在这世可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冯雅馨似乎是被孙家人的举措所感动,眼睛红的更厉害了,抽泣着说道:“我……我愿意认孙老爷做义父……”
“太好了!”孙季大喜道:“我打小儿的时候就想有个妹妹,今儿这个愿望可总算是实现了!”
叵蓉闻言,立马嘟起了小嘴,似乎有些不开心的说道:“那照你这话说,你是不喜欢我这么个妹妹咯?”
孙季摆手笑道:“自然不是,只不过我一直所想要的妹妹,是那种乖巧可人,听话文静的丫头,倘若被人欺负了,我这个做哥哥的才好出面保护她。而以你的本事,莫说是别人欺负你了,你能不去欺负旁人,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啦!”
叵蓉一听,立马就不干了,反驳道:“你这是在说我不乖巧,不听话,不可人不文静咯?姐,你看姐夫又欺负我了,你可得帮我做主呀!”
刘萍笑道:“好啦好啦,你们两个就别在斗嘴了。”随即又转向孙圣葵道:“爹,我看择日不如撞日,这认女儿的礼仪咱饭后就办,您看如何?”
孙圣葵点头笑道:“好啊,只是一切从简即可,萍丫头你心思缜密,这事儿就由你来操办吧。”
刘萍点头道:“好叻,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孙清风突然Сhā嘴道:“爷爷,爹的妹妹,我该叫什么呀?”
孙圣葵笑答:“自然是叫姑姑。”
孙清风不解的又问道:“那为何你们要我叫蓉姨为姨呢?”
孙圣葵道:“那是因为你蓉姨是你娘的妹子,你要随着你娘叫,所以是姨,你还小,对于这些称谓自然弄不清楚,等大了以后,慢慢的就会了解了。”
清风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咧嘴一笑,继而说道:“我记得上海那边,凡是长辈见到晚辈,都要给见面礼的,待会儿冯阿姨成了我的姑姑,是不是也得给我还有姐姐见面礼呀?”
孙季一听这话,颇为尴尬的说道:“风儿,哪有你这么憨皮厚脸的,赶紧吃你的饭!”
不料冯雅馨却开口道:“当然,见面礼姑姑是不会少了你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刘萍道:“妹妹,小孩子不懂事,你不用理他。”
“娘,我不小啦……”清风不甘的反驳道。
见自己的儿孙如此幸福融洽,孙圣葵心里自是如喝了蜜一般甜,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名啊利呀的早就看淡了,眼下唯一能叫他欣慰的,便是后辈儿孙能够欢乐的生活,他老伴儿走的早,家里仅孙季这么一个儿子,这几十年来,他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将孙季拉扯成|人、成才,眼见如今孙家,人丁越来越旺,越来越热闹,他已然满足了。
“好了,吃饭吧,再不吃菜就要凉了。”孙圣葵发话道。
众人纷纷应声,饭后不久,在刘萍的安排下,孙圣葵面南而坐,冯雅馨端着茶水,跪在他面前说道:“爹,从今日起,我便是您的女儿了,以后女儿一定会好好孝敬您,服侍您,把您当作亲生父亲一样看待。”说罢,便将茶水递到孙圣葵面前,说道:“爹,请用茶。”
孙圣葵笑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后,朗声笑道:“好好好!乖女儿快起来吧,从今天起,你我便是父女,而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在外头受气了,这儿便是你的避风港,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你哥哥、嫂子、妹子都会替你出头,从今往后,你在这世上再也不是孤单一人,你记住了吗?”
冯雅馨此时已是泪流满面,点头道:“我……我记住了。”
“好啦好啦,妹子你就别哭了,快站起来吧,地上凉!”一边说着,刘萍一边上前将冯雅馨扶了起来。替她擦去眼角的泪珠后,接着又说道:“以后谁若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嫂子我,我定会替你做主的!”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大笑道:“我说姐,找你有啥用呀,就你那副软心肠,顶多也就找人家理论去,依我看来,还是找我比较合适,谁要干欺负冯姐姐,我就直接拿玄铁大锤给他招呼回去,这样才能出气嘛。”
刘萍道:“蓉丫头,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那铁锤无论如何都不能对普通人用,如若不然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叵蓉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我开玩笑呢。”
这时,冯雅馨突然想起了些什么,急忙擦干了眼泪,随之从衣袖中掏出两样物件来,分别给了孙清道:“这是姑姑给你们的见面礼,快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
孙清风迫不及待的将木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的乃是一个翠绿色的观音玉佩,单从成色来看,便知不是凡品,而孙清风又似乎是遗传了刘萍的基因,对这类东西十分钟爱,因此他一见此玉,便如获珍宝,爱不释手,说道:“姑姑,谢谢你,我很喜欢这件礼物!”
再看孙青云,她拿到的则是一个精美的手镯,正所谓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更何况这手镯做工精巧,因此她对这个见面礼也是万分的喜爱……
第二十九章第十九节
而后,大伙儿又聚在一起,天南罕的聊了大半个夜晚,直到困意涌了上来,方才各自回房歇息,孙家新宅房间很多,刘萍特地给冯雅馨收拾了一间紧挨着叵蓉的房间出来,也好叫她俩做个伴,这样也好叫冯雅馨感觉不到生分与孤单。,
第二天清晨,孙季老早的便去了村里,刘萍等人则在用过早餐之后,便和叵蓉一起带着冯雅馨去了徐家,此时徐家大门已开,透过门框,只见徐老太爷和徐云德爷孙俩正在院中练拳。
刘萍叫到:“老太爷,徐大哥,这么早就起了呀。”
听是刘萍的声音,徐云德急忙迎了出来,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与刘萍同来的还有冯雅馨,所以当她一见冯雅馨正笑呵呵的站在刘萍身后时,大感意外,问道:“雅馨,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冯雅馨笑道:“回老板的话,我昨天晚上就到了,只不过见昨日天色已晚,因此才没有来打搅老板您休息。”
见冯雅馨一口一个老板,徐云德觉得很不习惯,开口说道:“我说雅馨呐,虽然我答应让你做我的助手了,可这老板二字,我看还是免了吧,我听着浑身难受!”
“啊?”冯雅馨故装为难的说道:“那我不叫你老板,又该叫你什么呢?老大?还是……徐老大?”
“得得得!你就别跟我耍嘴皮子了,算我怕了你了还不行吗,你以后就跟妹子他们一样,叫我徐大哥就行!好了,大家快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说罢,便侧过身,将刘萍他们让进了门。
大伙儿来到院中徐老太爷面前,徐云德将冯雅馨介绍了一番,徐老太爷微微点头道:“冯姑娘,你的事情,我已经听云德说过了,今儿老夫这儿有句话想要送你,还望姑娘你切记在心呐。”
冯雅馨也于昨夜从刘萍口中听闻了徐老太爷的事情,心知他是为得道高人,今日见高人有话赐教,顿时便点头道:“老前辈您请说,我定会牢记在心的。”
徐老太爷点头说道:“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前不久,上天降下磨难于你身上,想必便是要磨练你,虽说这个磨练的代价太大,但你仍需坚强面对,并化悲痛为力量,唯有如此,他日才能成就一番非凡的事业!”
冯雅馨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正色答道:“多谢徐老前辈赐教,我一定会加倍努力的。”
徐老太爷撇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冯雅馨,微微点了点头,可谁料突然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捏住了她的肩膀,并曲爪成勾,往下一拉,继而又将她的胳膊抓了起来,以徐老太爷的手力,她冯雅馨一个刚修行不久的丫头又如何受得了,因此顿时之间,便痛的汗如雨下。
站在一旁的刘萍和叵蓉,乃至徐云德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谁也不知道徐老太爷这究竟是要做什么。
正值大伙惊诧之际,徐老太爷终于松开了手,并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果真是个可塑之才呀,冯姑娘,我听说你一心想要做云德的助手,并跟他入盗墓一行,不知是否确有此事呀?”
冯雅馨捂着还在发痛的肩膀,点头说道:“回徐老太爷的话,确有此事。”
徐老太爷道:“我徐家本是御兽世家,只可惜家道中落,诸多绝学失传,为了生计,因此在不得已做了盗墓贼,虽说名声有损,但我修道之士又何须在乎这些世俗之物,既为盗墓,那也要盗的高明,这才不枉我徐家之风格,如今云德混了个尸王之名,也算是没给我徐家丢脸,只是眼下世道将乱,沉睡于地底各处的诸多大魔巨恶定然也都嗅到了这末日的气味,从而纷纷苏醒,倘若以云德目前的本事,一旦当真碰上那些魔头,恐难对付,而你如今却还一心想要跟他入此行,难道就不怕死吗?”
冯雅馨闻言,摇头说道:“人总有一死,只是来的早晚而已,我自小便喜欢挖掘历史,而盗墓一行在我看来,便跟这极其相仿,因此我才会决定跟这徐大哥干,哪怕真的有朝一日,死在了某座古墓之中,那我也无怨无悔,能为了追寻自己的梦想而死,岂不也是一件值得人欣慰的事?”
众人听了冯雅馨的话后,皆是有所动容,就连徐老太爷也由不住的点头赞许,他说道:“果真是个有个性的小丫头呀,云德,这回可算你捡到宝了!”
徐云德一听,很是莫名其妙,不解的问道:“什么捡到宝了?您是说雅馨是个宝吗?难不成带着她盗墓,真的可以运势连连,每次都能满载而归?”
徐老太爷摇头笑道:“非也非也”随之又对冯雅馨说道:“冯姑娘,我看你还是不要做云德的助手了。”
“啊?”冯雅馨一听,顿时大感惊讶,刚刚徐老太爷还夸自己,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变卦了呢?
然而就当在场众人疑惑之际,却又听徐老太爷语出惊人的说道:“我要你做的是云德的搭档!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下,冯雅馨更是觉得摸不清头脑了,好奇的问道:“搭档?还请徐老太爷明示,我自问能力有限,跟徐大哥简直是天壤之差,他能不嫌弃我累赘,答应带我一起盗墓,我便已经是不胜感激了,又怎么敢不自量力,做他的搭档呢?”
徐老太爷哈哈笑道:“刚才我一番试探,便已然看出你根骨极佳,更听云德说你虽为富家小姐,但却不怕吃苦,着实难得的很呐,实不相瞒,如今的世道大乱在即,古墓中的风险也日益猛增,起初我本想叫葛家那二位小子来与云德搭档,只可惜他们二人空有一身本事,可脑子却很是愚钝,若遇危难的话,也只会以命相拼,因此我才没选他们,今日一见,我便发现,冯姑娘你才是这最佳的人选呐!”
冯雅馨道:“话虽如此,可是我道业浅薄,连五哥六哥的十分之一也不曾达到,又如何能胜任徐大哥的搭档呢,徐老前辈您真是太抬举我了!”
站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刘萍,总算看出了个头绪,上前笑道:“冯妹妹,承蒙徐老太爷如此看重你,你就不要推辞了。更何况徐老太爷定然算出,如今诸方魔头苏醒在即,盗墓之途,可想而知也必定更加的危险呃,他老人家不忍看着你们身犯险境,因此才一心想要提升你们盗墓团队的实力,以至于能够在日后的盗墓过程中更好的自保,另外老太爷见你根骨极佳,心生爱才之意,想要收你为徒,这等大好机会摆在眼前,你还等什么,还不快快拜谢!”
冯雅馨冰雪聪慧,经刘萍这么一点,顿时了然,急忙跪下拜倒:“承蒙徐老前辈厚爱,今儿雅馨诚心诚意向您拜师,还望您老人家手下我这个女徒弟!”
徐老太爷呵呵笑道:“好,丫头你起来吧,今日既入我门下,为师先且赠你八字真言,希望你务必谨记在心!”
冯雅熙起身道:“师父请讲,徒弟自当牢记。”
徐老太爷说道:“这八个字便是百灵朝尊,唯信一字!”
“百灵朝尊,唯信一字?”冯雅馨重复念叨,却难明其意,于是便问道:“师父,请赎徒儿愚钝,这八个字究竟作何理解呢?”
徐老太爷哈哈大笑道:“傻丫头,这八个字乃是我徐家御兽之术的精髓所在,就连为师我修行至今,都未能完全领悟呀,因此,这八字你跟云德都需牢记在心,一旦他日领悟透彻,那么你们的修为也必将突飞猛进!”
听了这话,徐云德和冯雅馨异口同声道:“请您老放心,我们定当牢记。”
徐老太爷欣然点头,随之又转向站在一旁的刘萍说道:“刘丫头,你的慧根、你的悟性绝非凡人能比,他日功德也绝非我等所能预料,加之你心思缜密,凡事都能顾全大局,所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解答血染红花奥秘之事,就靠你了,相信你定不会令我失望!”
刘萍点头道:“徐老前辈如此看重,丫头我不胜惶恐,您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尽早解开这红花所影藏的奥秘……只不过,您方才说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知老太爷您要去哪儿呀?”
徐老太爷笑道:“我刚发现了一块璞玉,自然要闭关精心篆刻一番咯,哈哈,云德,我带冯丫头离开之后,你也需得勤加修炼,若是被这后入门的小师妹给赶上了,那我看你的脸往哪儿搁!”
徐云德尴尬道:“老太爷,这个您只管放心好了,若是雅馨真能赶上我,那我甘愿叫他一声师姐!”
“这可是你说的?”冯雅馨一向好胜,如今又听徐云德颇为小瞧的这么一说,顿时就激起了她不甘落于人后的性子,开口说道:“徐大哥,方才的话你可不要忘了,总有一日,我定会叫你甘心情愿的叫我一声师姐的!”
徐云德点头笑道:“随时候教!”其实在场的人都很清楚,纵使冯雅馨天纵奇才,加之徐老太爷从旁指导,但若想超越徐云德,还是难入登天的,想来徐老太爷领走前之所以会这么一说,也只不过是为了同时激励他们二位,相互攀比,从而也好共同进步吧。
而后,冯雅馨回到孙家自己的房中,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物,便匆匆的跟着徐老太爷闭关修行去了,至于他们去了何处,又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谁也无从得知。不过大家都相信,等下一次再见到冯雅馨的时候,她一定会令众人刮目相看的!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节
送走了徐老太爷和冯雅馨师徒二人之后,刘萍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今日下午,我将会集齐一百个壮年男子的血液,并借此做一个实验,到时候还想请你跟王大仙,还有叵蓉和周大哥以及葛家兄弟帮忙!诶对了,周大哥呢,他昨夜没在你这儿住吗?”
徐云德似乎一听刘萍要集齐一百个男子的血液一事,大感意外,以至于连她后半句所问的周友浩之事都没顾得上去听,他惊讶的说道:“什么?妹子,你要那么多男子的血来干嘛?该不会是……”
刘萍摇头笑道:“徐大哥你莫要想歪了,昨天徐老天爷已经跟咱说过,在没有十分的把握之下,万不可让这血染红花沾上人血,这方才过了一夜,我又怎么可能忘记呢?”
徐云德一听这话,才放下了心,点头道:“妹子你没把老太爷的嘱托给忘了就好,可是既然并非是用这些血液试器,那你要来何用,更何况还是一百个男子之血这么多。”
刘萍道:“其实,自打昨天听老太爷说起这红花的来历之时,我心中便有了一个想法,只是这个想法颇有些不切实际,所以昨儿当着大家的面,我也就没好意思说出来,但后来我越发觉得,我的这个设想似乎极有可能从中找出一些关于血染红花其中所隐藏奥秘的蛛丝马迹,因此我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试上一试。”
徐云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妹子,这事你有没有和王老道商量过?”
刘萍摇头道:“还没有,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你跟叵蓉还有冯妹妹以及季哥几人,其余人都还不知。”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不如咱现在就先去王老道家中找他,看看他有什么意见,况且周兄弟此刻也在他家中,不妨也去听听他的看法吧。”
刘萍点了点头,叵蓉自当随着刘萍的意思,于是三人便一同去了王家,此事王德树正在院中练功,徐云德上前问道:“你师父呢?”
王德树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师父去哪儿了,今儿一大清早,他老人家就跟周大叔出了门,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呢。”
听了德树的话后,刘萍和徐云德心里皆是生出了些许疑惑,王长贵和周友浩两人能有什么事情,大清早的便出了门,而现在眼看都要半晌了,却还不见回来?
既然王长贵和周友浩都不在,刘萍等人也就只好作罢,不过在临走的时候,嘱托德树,等他师父回来了以后,让他去孙家找刘萍,就说有要事相商。而后,一行三人便告别了德树,离开了王家,并在他家门口道别,各回各家去了。
整早再无他事,刘萍和叵蓉将冯雅馨的事情告诉了孙圣葵之后,便一同忙活起了家务,淘米择菜,洗衣拖地……都说家里缺了女人,便不像家了,这话其实一点都不假,虽说孙季并非懒惰之人,但他毕竟身为男子,许许多多的理家之道,他压根就不懂,因此刘萍和叵蓉每逢外出,而后当她们回来之后,家中必然会乱糟糟的。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近中午,但王长贵和周友浩,却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回来,这倒是叫刘萍更加疑惑了,按理讲,这俩人应该不会有什么要紧事情办,可为何就这般匆匆一走,便是半日不归呢?
临近午饭时,徐云德一边剔着牙一边来了到孙家,见刘萍和叵蓉都在,开口便道:“妹子,蓉丫头,还没吃呢?”
刘萍应声道:“还没有,季哥还没回来,我们等他呢,徐大哥,怎么你家每次吃饭都吃的比别家早呀?”
徐云德嘿嘿笑道:“习惯早吃,正所谓饭点儿之刻,便是作奸犯科的最佳时机,你们想呀,当别人都在吃饭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地方便不会像往常那般戒备森严了?”
刘萍一听这话,立马就领悟了他话语中潜在的意思,当即点头笑道:“徐大哥,看来您这尸王做的还真不容易呀。”
“什么不容易呀?”刘萍话音刚落,就听门外传来了孙季的声音。
“呦,孙老弟回来啦,妹子和蓉丫头早就把饭给做好了,就等你回家呢。”徐云德打趣道:“好了,我就不耽搁你们吃饭了,看样子王老道和周兄弟都还没回来,我闲着也是闲着,去寻寻他们就当消食。”说罢,便告别了刘萍等人,扬长而去。
可谁料巧的是,他刚离开孙家大门,便打老远的见到了王长贵和周友浩两人并肩走来,这倒也并不奇怪,真正使得徐云德不明所以的是,这两人身上挂满了瓶瓶罐罐,不知里头装着些什么玩意儿。
见状后,徐云德急忙迎了过去,隔着老远的就开口喊道:“我说老道,周兄弟,你们一大清早的就走了,到底是干啥去了,怎么这般神秘?另外这些小罐子里有装着啥东西?”
王长贵答道:“这些都是各种牲畜的血,其中包括牛马鸡鸭,猪狗蛇羊,但凡咱这地界所有的家禽野兽之血,我跟周兄弟都采集了一些,只是咱这儿无高山大川和丛林野地,动物少之甚少,我们挖空心思,也不过才凑齐了五十几种呀。”
徐云德闻言,顿时大惊,继而一脸差异的说道:“这到底是咋了,怎么你们都在找血呢?难不成靠这些血液,当真可以解开血染红花的奥秘?”
周友浩一听,不由一呆,开口问道:“徐兄弟,你说我们都在找血,试问除了我跟王道长以外,还有旁人也在找寻牲畜的血液吗?”
徐云德摇头道:“采集牲畜之血的,倒是只有你们俩个,但我妹子却让孙老弟帮她安排,着急了一百个壮年的男子,说到时候会向他们每个人借一滴鲜血来用,除此之外,她还说将用这一百滴鲜血来做一个实验,到时候还请我们大伙帮忙呢,这不,我就是为了这事,方才到处找你们俩的。”
听了徐云德的一番叙述之后,王长贵竟是哈哈一笑,随即说道:“看来此番,我跟刘丫头又想到一起去了,只不过她的法子要比我的高明,用一百个壮年男子之血来验证此事,可比我这百兽之血要强上百倍呀!”
“啊?”周友浩似是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自己和王长贵身上的瓶瓶罐罐,开口道:“那照王道长你的话说,我俩这一整早的辛苦,岂不都白费了吗?”
王长贵摇头道:“那也未必,这些家禽野兽虽说并不罕见,但要想同时凑齐这么多,倒也并不容易,留着它们没准儿日后还能派上用场。好了徐兄弟,我看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我且跟周兄弟先去家中用些饭食,稍后便去孙家与你们汇合,还请你给刘丫头带个话去,就说我们已经回来了,也好叫她安心。”
徐云德点头答应,随即便有折回了孙家,而王长贵和周友浩二人,则一同去了王家吃饭。
饭后不久,王长贵与周友浩就齐齐来到了孙家,此外还把葛家兄弟也一并叫了过来,孙季还要忙村里和组织上的事情,与大伙儿寒暄了几句,便匆匆的出了门儿,儿孙圣葵则拉着孙子和孙女去了里屋,教他们识字去了。
剩余诸位,则聚在一起,只因世间尚早,所以大家并不着急,索性闲聊了起来。王长贵说道:“丫头,你要孙兄弟召集村里的壮年男子,准备采集一百滴人血的事情,我都听徐兄弟说过了,实不相瞒,今儿一早,我跟周兄弟出门所办之事,跟你倒是大相径庭。只不过我们所采集的乃是牲畜之血。”
对于此事,刘萍已经听徐云德说过了,因此并无惊讶之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此番,我跟大仙您又想到一起去啦,不瞒您说,起初我也曾想过用牲畜的血液,来验证这个设想,但后又想到,要想集齐一百种牲畜的血,虽说并非不可能,但却要花费上不少时日和功夫,因此才想到了用人血来取代,更何况百名壮年男子虽同为人,但正所谓每个人身上所流淌着的鲜血都是各不相同的,这恰也符合了要求。”
王长贵闻言,哈哈笑道:“这个设想用人血来验证,实为上上之策,单从这一点上来看,丫头你的道业便已然超出老道我许多啦,以各不相同的同类之血,去做那化虚为实的实验,其可行性与稳定性可想而知,丫头,此番施法便由你来完成,我等定会竭尽全力的从旁协助,务必要使这次的实验成功,因为眼下看来,这便是我等解开血染红花奥秘的唯一途径了。”
听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直到此处,徐云德方才听出了个所以然来,搞了半天,原来刘萍和王长贵所想到一处的那个假设,竟是炮制血染红花成型的法门,来亲手完成一次化虚为实,一旦她们成功,那么便定能掌握其中的要领,正所谓有正必有反,到时候化实为虚也自会有迹可循,如此一来,兴许便能以相同的手段,将那由百火演化而成的红花,重新打回百火之态,倘若成功,那么红花之内所隐藏的玄机想必也就无可遁形了吧。
想到这些,徐云德不由心生佩服,开口说道:“这个法子果真是秒的很呐,普天之下,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或许也就唯有老道跟妹子你们二人了吧!我徐云德可是自愧不如呀……”
刘萍谦虚道:“哪里呀徐大哥,我只不过是突发奇想,觉着此事似乎可行罢了,若是说真本事的话,妹子怎么能比的上大哥您呢。”
徐云德摆手道:“好啦妹子,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看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吧,妹子你让孙老弟约那些人在何处集合呀?不如我们现在就赶过去吧,说句实在的,我这心里头都有些等不及了,真想早点见识一下那化虚为实以及化实为虚的玄妙之处呀!”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一节
刘萍答道:“季哥跟我说,他约大伙儿集合的地方,就是村大队部前的空地,那快空地挺大的,我想盛得下一百个人应该不是问题,另外还有一点就是,大队部后院一般不会有人去,况且钥匙在我这里,我们不如就在那儿施法吧,这样也不至于吓到旁人。”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安排的甚是周详,咱就按你所说的去做吧。”
旁人自当没有意义,于是大家便告辞了孙圣葵,一同去一沟村儿的大队部。还未走到,刘萍等人便已远远的看见,此时那里就已经密密麻麻的聚满了人。这些人三五成群,有的闲聊,有的用石子下棋,也有的靠在墙角打盹儿……总之农村人,不管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淳朴、自然。
见刘萍一干人等过来了,村民们纷纷站起身迎了上前,其中有人说道:“刘主任,村长说你要借俺们每人一滴血用,不知这是要干啥事呀?”
刘萍不好实话实说,正准备编个理由搪塞一下,不料王长贵抢先却开口说道:“去年咱这地界突然降临了灾难,好在我等福大命大,才躲过了那场千年难遇的大地震,虽说事情过去已久,但我等却不能就此忘却上天对咱们的眷顾,此番要诸位之血,一来是祭奠上天,以表谢意,其二则是想向上天祈福,求他继续保我一沟村众,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众村民一听王长贵这话,顿时便炸开了锅,原本在他们心中,王长贵王大仙便是如同神仙一般的人物,眼见如今他又劳心劳力,为村民祈福,大伙儿皆是感激涕淋、热血沸腾。有人喊道:“刘主任,王大仙,你们放心吧,既然是为了这事儿,别说是要我们一人一滴血了,就算是一碗血,我们也绝不会眨一下眼!来来来,乡亲们,都还愣着干啥?动手吧!”
“好叻!一滴兴许未必能显示出咱一沟村人的诚意,大伙都不要小家子气,人人都多放点,想必上天来年还会保佑咱的!”人群中不时的传来此种叫唤。直听的刘萍等人唏嘘不已,这等淳朴善良的村民,却生活在当下的乱世,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难道他们这些修道之士,就不该为了改变这等局面而尽心尽力吗?
很快,血采集好了,村民们用碗装着各自的鲜血,等待着刘萍亦或者是王长贵发话。
见大家如此配合,刘萍不由说道:“诸位相亲们,真是太感谢各位了……既然大家心都这么虔诚,我想上天来年一定还会保佑咱一沟村……不!我想应该是生生世世、世世代代的保佑咱们的!”
“主任,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你又何须言谢呢,哦对了,王大仙准备在何处开坛呀,咱这就把血送过去。”人群中有人如是说道。
王长贵答道:“经我推算,最为适合祭祀祈福的地点,便是这一沟村大队部的后院,还请劳烦诸位,将这一百滴鲜血送过去吧,到了后院之中,只需放到地上即可,而后还请各位回去歇息,祭祀之事,尤为庄重,不宜有人在场观礼,只不过大伙尽管放心,我王长贵一定会竭尽所能,将大伙儿的心愿禀明上天,并祈求他给咱一沟村降下恩惠,世代平安。”
一村民回道:“有王大仙这话,那咱就放心吧,伙计们,还愣着干啥,赶紧把血送过去呀,若再耽搁,这血可就不新鲜了,到时候上天感受不到咱们的诚意可就大事不妙啦。”
众村民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谁也不敢怠慢,纷纷往大队部后院的方向涌去。刘萍见状后,冲王长贵、徐云德等人点了点头,随即便当先赶去替村民们开门儿去了。
不多会儿功夫,一百个装有新鲜血液的碗便整齐的摆放在了后院之内,而那些村民,则也纷纷散去,只是临走前,都不曾忘记对刘萍他们说了好多好话以及心愿,求王长贵务必要替他们传达给神明,刘萍心中虽有些过意不去,但却也无计可施,只得一一应允。
众村民走后,王长贵他们也随之赶了过来。刘萍将院门自内锁上,以防有人误入。而后,徐云德开口说道:“上古之时,有高人集百火之势,化虚为实,从而造就了血染红花,千百年后,我等欲施以相同之法,集百血之灵,化虚为实,先且不论成败,待到千百年后,修道界后辈子孙提及此事,兴许也会对我等心生钦佩之意,一如那炼出红花之人在我们心中的感觉,单从此点看,我们也不枉此生啦,哈哈……”
王长贵轻声叹道:“名利皆是虚幻,此番之事,我仅希望我们能过通过它,来找出参透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从而掌握更多关于那些空白历史的线索,也好为那将要到来的魔神重返人世之约,做更为充分的准备,以利于解救凡尘人士。如此一来,频道便已知足。”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乘凉,我们为了救世,劳心劳力,倘若真的成功了,也算不枉我等这么多人的一番苦心了!好了,这些无关的话咱还是以后再说吧,妹子你还是快些动手施法,免得耽搁久了,节外生枝。”
刘萍点了点头,说道:“我这就动手,兴许需要不少时候,在此期间,还烦请诸位帮我护法!”
见大伙儿齐齐点头,刘萍便没在多言,信步走到一百只碗的前方,盘膝坐下,并缓缓的合上了双眼,展开灵觉,意与百血相通,欲纳百血之灵。顷刻间,一道肉眼难辨的淡红光波,似在那一百只盛放着血液的碗的上空,闪现而出……
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六人呈和合之态,围绕在刘萍周遭,也盘膝坐了下来,只不过他们并没有闭眼,因为现如今的刘萍已然是入定之境,神游太虚,心悬物外,在这等关头,哪怕只是外界的一个微小的变故,都有可能扰乱了她的心神,从而前功尽弃。
所以,王长贵等人无一怠慢,皆是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清明之境,他们所要做的便是替刘萍护法,替她守护,替她排除外界的一切干扰。
再说刘萍,她的灵觉游走在百血之间,与之交融,很快,便似乎觉得这些血液中,也存有它原本主人的各种情绪在里头,这些情愫或喜或忧、或悲或喜,实乃百味陈杂,就像是一个浓缩了的世界,只是“世界”虽小,但却五脏俱全,世间的各种感情都容纳在这其中!刘萍悟性极佳,察觉到了这些之后,她心中便已明白,若想集百血之势,化虚为实,并从而造就出一件实体灵物,其突破口便在这里了。
这时,在场诸位只听刘萍突然开口轻声念叨:“生亦何苦,死亦何哀,生生死死,快哉慢哉。长风已逝,柬尘台,叶落归根,往复重来。梦幻虚实,心头亲栽,亦复如是,岂有阴霾!”
随着刘萍逐字逐句的念出了这番奇怪的话语,只见那一百只碗里头的血液似乎是得到了某种共鸣,竟然在同一时间内,泛起了涟漪,于此同时,那股淡淡的红色光晕,也逐渐的开始变深,并在百只碗的正上空,缓缓汇聚、交织、纠缠!
此时此刻,刘萍的一抹不易叫人察觉的微笑,似是欣慰、似是欢喜也似是成竹在胸!看着百只碗上的绚烂景观,葛五不由的呆住了。
血液!自古便给人一种血腥、暴力、恐怖等负面的印象,但在此时以另外一种形式呈现出来,却又显得如此的凄美、动人、绚烂。
想必不止只有葛五一人有这种感觉吧,就连见惯了鲜血的徐云德,神色上都有些诧异,看着百只碗上的那摸淡红,色彩在逐渐的加深,不知不觉中,他心里竟是更升起了一股期待,百人之血,交融炼化,从而形成的实体灵宝,究竟会是一个什么模样,而这个灵宝成形之后,又会蕴含着什么样的能力,当真是叫人拭目以待呀。
就这样,场内七人保持着各自的姿势,一坐便是两个时辰,此刻天色渐晚,日头西落,加之冬季天短等因素,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村中家家户户也都掌起灯、点起了烛。可这个院子里,却是无灯自亮!
原因就在于那摸红光的亮度,已经足以照明整个院子,乃至更远更大的范围!不仅与此,这红光竟还再以明显的速度飙升着,似乎是想要照亮这个村子,照亮这个“灰蒙蒙”的世界一般。
说句实话,就连王长贵这等见识极广的道门中人,都没有目睹过如此绝美的嘲,那红光之中,似乎有着很多很多用语言所不能描述的东西存在,只要是盯着它,那么就好比是在看一部演绎不完的人生剧本,这部剧本之中,写着太多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故事,同时也有这太多开心欢愉的喜事……
另一方面,院中众人所始料未及的是,此时院墙之外,竟然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村民,虽说下午刘萍和王长贵已经找了借口劝大家回去了,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实验竟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并且还会出现如此不可思议的一幕。
村民们打老远看见透过院墙的红光,皆以为是真有天神显灵,虽无法进院一睹天神的风采,但却都自发的围拢了过来,面向红光,跪成一片,大家皆是一脸的虔诚,默默的祈祷,希望天神可以保佑自己、保佑家人……
道家有云:“念的力量是无穷的!”那么何为念呢?兴许我们可以将其理解成为心愿、愿望,照此看来,这句道家古语便可以解释成,人的愿望是无穷无尽的,贪念也好,善念也罢,总而言之,念的力量足以撼天动地!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百血之光似乎是感应到了村民们的念之力量,更是越来越亮,如此一来,前来惨白祈祷的人也就越发多,就像是蝴蝶效应,直到最后,就连孙季这个村长,都参与到了跪拜之列,虽说他心里知晓这绝非神明显灵之光……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二节
就这样,又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此刻的淡红光芒已经亮到了极致,乃至连数十里外的人都能看到这个异象,只不过绝大多数外村人见了,都还以为是一沟村这边发生了大火灾呢!
青山镇,白家宅子,二楼白老大的房内,此时白老大正站在窗边,眺望着一沟村的方向,看着那染红了半边天的光芒,一脸深沉。ka"
身后的白羽心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望着那南方天际的红光,突然问道:“爹,是不是一沟村那边起火了?也不知徐先生他有没有事?”
白老大道:“能传出几十里的火光,那得是多大的火灾呀,依我我来,这光芒多半不是火!”
“不是火?”白羽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疑惑,问道:“那不是火又会是什么呢?”
白老大幽幽的说道:“徐云德将那血染红花拿去方才两日的时间,城南一沟村儿便出现了此等异象,照我看来这红光多半与血染红花有关,我早就听闻这血染红花绝非凡物,只是没有想到他徐云德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将其中所隐藏的玄机给破解了,由此看来,这个人当真可怕呀,咱能跟他搭上关系,并结成联盟,也算是福分了吧。”
白羽对徐云德倾心,如今听自己的父亲如此夸赞自己的心上人,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了,只见她甜甜一笑道:“爹,徐先生有这么大的本事,我想以后咱红花会在他的帮助之下,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白来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但愿如此吧。”
再说一沟村这边,村大队部后院,事情的进展似乎是到了最后关头,刘萍原本微笑的神色也不知在何时便已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乒之意,要知道她倾尽全力施法,已经过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了,不论是体力还是精神上的消耗无疑都是巨大的。
至于其余人,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几个倒还无妨,可葛五和葛六却早已坐不住了,他俩本就是好动之人,像这般一动不动的做了一下午,还要全神贯注的替刘萍守护,对于他二人而言,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好在他俩还知道个是非轻重,所以一直坚持了下来。
另外,那红光正中,早从不知何时起,便似乎出现了一个犹如水滴般的形状,大小跟一个婴孩手掌差不多,王长贵等人心里自是明白,这个红色的水滴状物件,极有可能就是那尚未成形的百血之灵,此次化虚为实的最终产物,也多半就是这个模样了。
带着这分期待,大伙儿无一不是耐着性子等待着,谁也不知道这等情况还得持续多久,乃至来最后的成败,此时都还很难说,再看刘萍的脸上,已经有了些细密的汗珠,徐云德他们的心,也不由的随之悬了起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随着刘萍始料未及的突然睁眼,那院中百碗之上的红光,瞬间收敛,仅仅在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但红光虽然消失了,可那水滴般的物件却依旧还在,此时正静静的悬在半空,缓缓流转间,借着月色透出点滴血红。
更为令人惊讶的是,只见刘萍缓缓的伸出一只手,那物件便似乎是得到了感应一般,径自飞向了刘萍的手中。众人见状之后,无不哑然,但惊讶之外,也同时明白,刘萍成功了!
徐云德看着脸色稍微有些泛白的刘萍,试探性的问了句:“妹子?你还好吧?”
刘萍冲他笑道:“徐大哥,我没事,就虚耗有些大了,休息一晚便能恢复,另外我还有件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徐云德等人一听这话,终于放下了心来,随即王长贵道:“丫头,想必你说的好消息,便是此番化虚为实的试验成功了吧。”
刘萍一边站起身,一边笑着答道:“是呀,真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说起来,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炼器了,更加之还是化虚为实的高深之法,先前我也没有想过能如此轻松的完成……”说着,她将那手中的物件摆到眼前,仔细的端详了许久,方才继续说道:“这玩意乃是集百人之血的精华,通过相互交融、升华从而形成的灵物,在炼化的过程中,我曾感觉到了这一百滴血中,夹杂着每一个人的情感在里头,此灵物之上容纳了百种不同的情绪,想来它定然是对人间百态皆是如亲身体会,从而八面玲珑,看透苍生,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不如就叫它玲珑之心吧?”
“玲珑之心?”王长贵闻言,轻声重复一遍,觉得这个名字确实不错,既符合这件灵宝的外观,又贴切它的来历,不仅如此,叫起来还郎朗上口,果真是个绝佳的名字呀。想及此处,他点头笑道:”这个名字甚好,我们就叫它玲珑之心吧。丫头,这玲珑之心乃是你炼化出来的灵宝,那么它都有些什么能力呢?”
刘萍道:“这玲珑之心,是由百滴人血所炼制而成,而那百滴人血之中,又夹杂着百种各不相同的情愫,如此一来,这件灵器的能力便是操控别人的情感,比如悲伤之人,我便能借助于它,来使那人忘却烦忧,破涕为笑。”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大感不可思议,惊讶问道:“姐,这玲珑之心真的有这么神奇呀?那你能不能试试,让我心情变的好些?”
刘萍疑惑道:“怎么五弟,你现在很不开心吗?”
“我……”葛五刚准备开口答话,不料却被徐云德给打断了,他说道:“你有啥好不开心的?两日前,不是已经开心了一整晚了吗?怎么?还嫌不够?”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老脸一红,挠头笑道:“我这不是想见识一下玲珑之心的神奇功效吗?徐大哥你也犯不着当着大伙儿的面,揭人家老底吧!”
徐云德笑道:“怕什么,反正这儿也没有外人,更何况你那点事儿,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这时,王长贵又开口问向刘萍道:“对了丫头,通过这次化虚为实之术的亲身体验,你有没有什么心得体悟,可以用在破解血染红花奥秘之上的?”
刘萍皱眉想了想,但苦于此事脑中的许多想法过于杂乱,一时半会儿的功夫难以理清,所以只好说道:“诸位,现在我确实有一些见解,但却苦无头绪,跟大家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不如这样吧,给我一夜的时间,我将事情理清楚了,在跟大家细说。”
王长贵心知,通过这次炼器,刘萍定是收益良多,乃至道业和境界也很有可能因此而大幅度提升,因此越是在这等关头,她就越应该慢慢的吸收,唯有这样,才能够收到最好的结果,如若不然,那便很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丫头你今夜便好好休息,待到思绪清晰了以后,我们在一同商谈,想必那时候,我们便离解开血染红花的奥秘不远了吧。”
刘萍点头道:“王大仙尽管放心,现在我已经似乎隐隐抓住了些什么,只是此刻脑中混乱一片,不知该怎么说罢了,但我相信,血染红花的炼制过程,跟这玲珑之心大相近庭,通过炼制玲珑之心的心得体悟,我一定能够找出破解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
徐云德点头道:“妹子,那就辛苦你了,我看今儿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在此坐了整整一下午,想必也都有些乒了吧,不如先行回去休息,等到明日再做详谈。”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葛五道:“说句实在的,就算叫我走一天的路,或是干一天的活,我也不愿干坐着不动一整下午,这实在不是人受的……”
而后,刘萍将那玲珑之心收好,并打开了院门的门锁,准备跟大家一同回去,可谁料刚一开门,却见院墙外头正密密麻麻的跪满了村民!这些村民一见门开来,顿时喜出望外,有人问道:“主任?天神走了吗?”
刘萍等人一听,顿时汗颜,王长贵道:“诸位乡亲们,快快起来吧,那神明早已感受到了大家的诚意,你们的愿望,他也都记在心上啦。如今神明已经走了,大伙儿无需再跪了。”
众村民一听这话,方才欣喜的站起身,对王长贵更是千恩万谢。说什么他王大仙,就是神仙下凡之类的比比皆是,对此王长贵也不反驳,欣然接受,徐云德心里暗觉好笑:“倘若王老道真是神仙的话,那他们几个又岂会多次深陷险境,险象环生呢?除此之外,这天底下哪有神仙求神仙保佑的?”
好不容,才将这些热情高涨的村民们遣散,刘萍等人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这时候孙季走了过来,笑着对王长贵说道:“自古一来,大到每个国家,小到每个村落,都会不自觉的出现属于他们自己的,并带有一定地方特色的信仰,这也是每一个地方的文化。而我们一沟村,几乎都是外来户,因此大家的信仰也都各不相同,况且我们这地界,也没有一个属于咱自己的信奉神明,不过现在看来,兴许很快就要有了。”
王长贵哑然笑道:“其实起初我也没有想到这个搪塞的理由,会带来这么大的凡响,如今听孙兄弟这么一说,方觉我的无心之举,却在无意间成全了一桩好事,这真是叫人始料未及呀。”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哦对了,你们在院中一整个下午,我想多半也累了,方才我提前回去,准备了饭菜,我看大家先去我家用饭吧?”
徐云德点头道:“既然孙老弟都准备好了,那大哥我就不客气啦,说实在的,我今儿中午在家没怎么吃饱,现如今早就饿了!”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三节
众人来到孙家,此时孙圣葵正坐在堂屋等待着,两个孩子或许是饿了,没有等到现在,提前吃过饭,这会儿功夫不知跑去何处玩耍去了。:
见大伙回来,孙圣葵起身迎了上前,跟大家打了招呼后,便只问了一句:“丫头,事情成败与否?”
刘萍点头答道:“爹,有劳您挂心了,我们成功了。”
孙圣葵闻言,甚是欣慰,随即说道:“方才我在咱家院中,便看到了那红光,当真是美过晚霞,令人痴迷呀,这也难怪乡亲们都以为那是神明下凡是所特有的灵光呢。后来,我见红光消失,便已料到,定然是事情结束了,所以提前热好了饭菜,等你们归来。”
王长贵抱拳说道:“孙老爷,劳烦您亲自动手热菜,贫道颇为过意不去……”
然而孙圣葵却根本就不在乎这些,还不等王长贵把话说完,他便摆手笑道:“王道长太客气了,咱都亲比自家之人,热个饭又有什么不可呢!好了,无关紧要的话,咱就别说了,累了一下午,想必大家定是又倦又饿,咱还是快些入座吃饭吧。”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随之便在孙家的大饭桌前团团围坐,孙季烧菜的手艺虽比不上刘萍,但这几年来,刘萍常常出门在外,家中也早已辞去了长工短工,因此他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这烧菜的功夫倒是给练了上来,一桌家常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加之众人又饿,不多会儿功夫,便已席卷一空!
饭后,葛五摸着肚子说道:“姐夫,这些菜真的都是你做的?”
孙季点头道:“是呀,怎么了五弟,不合胃口吗?”
徐云德笑道:“怎么可能呢,若是不合胃口,他能吃上五碗米饭?”
葛五道:“是呀,真没想到姐夫烧菜也是一把好手,同样都是男人,同样都是做丈夫的,徐大哥定然就不会烧菜,顶多也就能点把篝火,烤个东西罢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谁说我不会烧菜的,那是我一般不烧罢了,等有机会,我非亲手做几道菜给诸位尝尝不可,到时候你可别连舌头都咽下去咯!”徐云德没好气的说道。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周友浩道:“徐兄弟、孙兄弟,都是人中龙凤,百里无一的好男人,烧菜做饭定当不在话下,我周友浩在这一方面,真是自愧不如呀。”
徐云德摆手道:“周兄弟莫要这么说,正所谓人各有所长,世上绝无十全十美之人,就拿王老道来说吧,他道法高深,悟性非凡,见识极广……总之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优点便是,可他烧的饭菜,你们有没有吃过?”
众人纷纷摇头,徐云德哈哈笑道:“都没有吧,咱们认识了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老道烹饪过呢,其原因便是他做的东西,吃起来根本就是形同嚼蜡,难以下咽,比起那猪食而言,都难吃许多倍呀!”
王长贵心境高远,对于徐云德的嘲讽自当不多理会,但旁人一听徐云德这番挖苦的言语,顿时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就连孙圣葵都有些忍不住了,他说道:“徐兄弟,王大仙乃是得道高人,你这般挖苦与他,似是有些不合适吧?更何况若他做的饭菜真的比猪食还难以下咽,那他跟德树岂不是……”说道这里,孙圣葵便已觉察自己有些失言,于是急忙止住话头,对王长贵说道:“大仙,你别误会,我并无那种意思!”
王长贵摆手说道:“孙老爷无需自责,其不相瞒,正如徐兄弟所说,贫道烧菜的手艺着实不济,今日难得大家如此开心,不妨我在讲一件儿时的事情给大家听吧,记得那时我尚且年幼,刚拜入师门不久,随师父他老人家来到了二沟村,我师父想来孙老爷应该认识吧。”
孙圣葵点了点头道:“当时他也是我们这地界有名的大仙!”
刘萍接过话头道:“说起来,他老人家对我还有恩呢!”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袖子里的楚刀,这便也是他赠于自己的宝物。
王长贵接着说道:“我刚跟着师父的时候,最难熬的便是一日三餐之际,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虽说修道之人,不该挑三拣四,能有果腹的粮食便该知足,可师父做的饭菜,着实令人难以下咽,一日师父见我吃饭之时神色难看,便加以询问,我说了实话,但却被罚了三日不许吃东西,三日后,师父便将做饭之事全权交给了我,原本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可谁料当我亲手烧出来之后,方才觉得,比起师父的手艺而言,我还相却甚远……”
听到这里,葛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王大仙,你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的手艺比你师父要稍微强一点儿呢……原来到头来,你还不如你师父呀,你们师徒俩,还真是黑碗打酱油呀!那后来呢,你家做饭的是你还是你师父呀?”
王长贵道:“我只做了两天,师父便不让我做了,直到他老人家仙去,我都再也没动手做过。而如今,德树还小,我才不得已儿为之,说起来,倒是苦了那孩子了。”
徐云德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你家德树一直这么瘦,我想原因就在于你家的伙食不行,要不这样吧,从今往后,你跟德树去我家中吃饭,想必要不了多久,那孩子就会胖起来的。”
王长贵摇头道:“这倒不必,在我看来,这也是一种修行之道,德树那孩子慧根极佳,想必日后的修为定能远超于我,到那时候,他自会明白我这个做师父的苦心的。”
大家都知道,王长贵表面上看,对这个徒弟极为严厉,但实际上,他对德树真是期望极高,并且非常的疼爱,只不过每个人所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而他王长贵,便是那种典型的外冷内热,单从有一次德树生病,他连熬三夜,配出一种新药来替他医治这点,便能看出这个做师父的苦心。
而后,众人在孙家稍稍闲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刘萍也因乒之故,早早的便回房休息。
孙季收拾好了碗筷,回到房中之时,见刘萍已经熟睡,但她枕边却似乎有些微弱的红光,好奇之下,他走了过去,掀开枕头一看,只见一通体血红,形如水滴,大小和婴孩手掌一般的物件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这是何物呀?”孙季一边在心头暗想,一边将玲珑之心拿了起来,可谁料方一入手,便觉一种奇异之感,顺着掌心,涌进了自己的体内,这种感觉是他前所未有的,就好像是醍醐灌顶,使自己的心灵瞬间得到了净化,也犹如修道之人突破瓶颈,豁然开朗,对于世间的一切,都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感受着这玲珑之心给自己所带来的玄妙感觉,孙季又惊又喜,于此同时,置于自己掌心的物件,也似乎是回在回应他一般,微微的颤动了几下!这一变故,着实吓了孙季一跳,因为在他看来,此类物件必是死物,死物又怎么会动弹呢?
就在此刻,刘萍从睡梦中缓缓睁眼,见到孙季手拿玲珑之心,且一脸茫然之色以后,并没在意,随即又闭上了眼睛,但不下片刻,方才回过神来,急忙坐起身道:“季哥,你还好吧?”
孙季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随即,又把自己刚才的感受详细的说了出来。
刘萍听了之后,似是大喜过望,开口道:“季哥,你是说你能感受到这玲珑之心是件活物?”
孙季点头道:“是呀,我也觉着奇怪呢,刚才我一碰到这玩意儿后,就觉得似有一股玄妙的力量涌进了我的身躯,正当我大惑不解之际,这东西还动了几下,只不过现在又不动弹了。小萍,你说这玩意儿叫玲珑之心?他到底是啥来历呀?”
刘萍回答道:“这便是今日乡亲们的那一百滴鲜血所化,玲珑之心,便为八面玲珑之意,你觉得这个名字合适吗?”
孙季点头道:“合适,这玲珑之心,状若水滴,通体血红,精致小巧,单从外观看来,便给人一种神秘的美敢,取名玲珑,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它乃是百滴血液化成,这血怎么能化成石头呢?”
刘萍笑道:“季哥,正所谓不如此行,难明其道,其实这天底下还有很多事情都一如这化虚为实的法门一样,令人费解、叫人不可思议,试问谁有能看透一切呢?哦对了,刚才你感觉到了玲珑之心对你的回应,那么也就说明它愿意认你为主,既然如此,那我便将他送给你,这可是我第一次炼出来的灵器,他日若是我不在你的身边,那有它陪着你,就形同我陪着你一样,好吗?”
孙季点了点头,随即将刘萍揽入怀中,神情的说道:“小萍,这辈子有你,便是我最值得骄傲的事情,这玲珑之心我会一直带在身上!”
刘萍一脸幸福的点了点头,随即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对了季哥,你并非修道之人,但这却是道家之物,他日若要有什么古怪的事情发生,你千万不要惊慌,须知物之正邪,全因其主,你只需随着心中的意愿而为,便可以了,这些话你可一定要牢记在心呀。”
孙季心知刘萍的能为,正色道:“放心吧小萍,你的话,我自当牢记心中,永生不忘。”
第二天一早,刘萍等人尚在睡梦里,便听门外响起了一阵鞭炮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见孙季早已起床出去了,她无奈的轻叹一声道:“季哥当这个村长,也真是够苦的,这些年来,连一个懒觉都不曾睡过……”一边如是抱怨着,她一边穿起了衣裳,而后推门而出,来到院中,却不料恰好遇见从外归来的孙圣葵。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四节
刘萍道:“爹,您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儿啦?方才我听到外头有鞭炮声,是不是村里哪户人家又办喜事儿啦?”
孙圣葵摇头道:“哦,是村里人共同决定替昨日下凡的神明建一座庙,我听说这事儿已经征得王大仙的同意了,见大伙对这件事的积极性这么高,孙季那小子也自然不好否决,所以你方才听到的鞭炮声,是庆祝动工修庙而放的。”
刘萍一听这话,也不由觉得有些诧异,但随即转念一想,昨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当时村民们的举动,便也释然了,开口答道:“原来是这样呀,说起来,咱一沟村儿确实还没有什么神庙呢,此番建好之后,乡亲们也好有个烧香祷告,求神拜佛之处,当真是件大好事儿呀。”
孙圣葵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此事甚好,因此刚才还专程过去看了看,见乡亲们个个都是热情高涨,想必用不了三天,这神庙就能建好了,另外,王大仙也说会在下午之前,画出神像,并交与石匠,好叫他们照着雕刻神像。”
刘萍闻言,心头若有所思,沉默少许之后,方才答道:“王大仙为了这事儿,还真是劳心劳力呀。好了爹,您先忙吧,我也出去看看去。”
孙圣葵道:“那好,你去吧。”
告别了孙圣葵,刘萍出了家门,打老远,便看见村后巨石前,此时正聚集着许多村民,此刻俨然已经动工了,一些劳力,脱去了棉袄,手拿铁锹、锄头等物件,正在挖地基,周边还有不少孩童追逐玩闹,显得十分热闹,另外,孙季此时也在,他正指手画脚的指挥着大伙儿干活,言行举止里,无不流露出一村之长的风范,这点,也是刘萍最为之倾心之处。
见状后,刘萍微微一笑,随即便走了过去,孙季见是刘萍来了,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物,迎上前道:“小萍你来啦,怎么不在家多睡一会儿?”
刘萍笑道:“不早啦,再说村里这么热闹,我哪还能睡得着,哦对了,季哥,王大仙有没有告诉你,这神庙建好之后,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呀?”
孙季答道:“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叫圣母的女神,只不过这圣母的来历我倒是并不知情,你若想往深处了解的话,还得去问王大仙本人。”
“圣母?”刘萍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随之心想,据书中记载,各路神明之中有叫圣母的并不多见,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那有着西王母之称的王母娘娘了,此外,外国的教会倒是常常会提到圣母二字!只是她对于外国的信仰神明并不了解,但她心里明白,王长贵是绝对不会替外传教会的神明塑像的。但想级那西王母的真身乃是十二祖巫之一,并且他们曾与之分身打过照面,由此一来多半也不会是她,那王长贵所说的圣母又到底是谁呢?
怀揣种种疑惑,刘萍对孙季说道:“季哥你先忙吧,我去趟王大仙家,问问他这圣母的来历。”
孙季了解昨晚之事,绝非什么神仙下凡,所以这会儿心里头也是好奇的很,于是便说道:“这样也好,其实我也想弄明白这圣母到底是哪路神仙,你就去问问王大仙吧,等知道了真像,别忘了告诉我一声,也好解开我心里的疑惑。”
刘萍点了点头,然后便告别孙季和乡亲们,径自去了王长贵家,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此时徐云德竟然也在,一见是刘萍来了,他急忙迎上前笑道:“妹子,你来啦,快过来看看老道画的神像,跟你像不像?”
“跟我?”刘萍闻言大惊,随之急忙走到桌前,凑首一看,只见王长贵笔下已接近完成的画面上的神像,确实跟自己一模一样,这下,她更是大惑不解,说道:“大仙,你不是要替那庙中供奉的神明画像嘛,怎么把我给画上去了?”
王长贵意味深长的一笑,随即说道:“这便是咱一沟村往后将要供奉的神明了,丫头你觉得如何?”
此时刘萍正还沉浸在深深的惊讶之中,听王长贵这么一说,更是有些摸不清头脑,她说道:“大仙,你的意思是……”
王长贵道:“古往今来,人们所信奉的各路神明,其虚实真假乃至可曾有无皆是难料,但我相信,绝大多数在凡尘中定然都会有一原形,此番这圣母虽是我虚构出来的神仙,但毕竟关乎到一沟村日后的信仰问题,因此我才特意以丫头你为原形,塑造出了这么一个有血有肉的圣母,另外你心地善良,心系天下百姓,为救世的大业更是尽心尽力,试问那些古时候的那些神明,与你相比,又当如何?”
徐云德哈哈笑道:“老道说的不错,反正绝大多数神仙都是人们所幻想出来的虚体,他们受百姓拥护,但未必能真的保佑苍生,既然如此,我们又为何替他们修建庙宇呢?古时候有姜子牙封神,而他封的那些神,还不都是一些替当代凡尘做了贡献的修道之士,既然如此,那我们几日便效仿一下,封妹子你为神!”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听刘萍摆手说道:“万万不可,我何德何能?怎敢跟古时候的那些得道高人相提并论?更何况这神庙一旦建成,庙中神像可是要受百信朝拜的,我在一沟村中的辈分只能说是一般,倘若那些长辈们也要对着以我为原形的神像跪拜,岂不是折煞我了?”
王长贵道:“这等芝麻蒜皮的小事,丫头你又何须计较呢?更何况你身上有那万年大仙附体,如今又身具高深道法,即便是比起古时候的那些得道高人也丝毫不遑多让,加之你还年轻,就连徐老太爷都曾说过,你日后的造化定是不可估量的,如此看来,以你为原形,诞出一尊新的圣母,决然是于情于理的,丫头!照我看来,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必再多做推脱了,除非你心中并无村众,也不想保他们永世太平?”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刘萍顿时没了反驳之言,沉思了许久之后,方才微微点头道:“既然王大仙和徐大哥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那我就不再多说其他了,可是村里人若见到这幅画像,定会产生疑惑,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向村民们解释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妹子,这点大哥跟老道早就想到了,你就不必担心了,尽管等着神庙建成,坐享神泽便可。”
刘萍哑然道:“看来你们早已商议好了,想必葛家兄弟也都知道吧,也罢,既然事已至此,那我就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一切全由大仙跟徐大哥做主。”
徐云德闻言,连声笑道:“这样才对吗,虽说这事合情合理,但想想却也叫人大敢不可思议,千百年后,圣母之名必定永世流传,而我们几个,却是同这遵大神一同经历过了无数的风风雨雨,单从这点,我便觉得这事咱做的真是太绝了。”
从王长贵家出来之后,刘萍仍旧觉得恍然如梦,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被哄抬成了圣母,或许王长贵又办法让乡亲们深信不疑,可季哥呢?公公以及孩子们呢,自己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满怀心思的刘萍,颇有些六神无主,不知不觉中便回到了家里,此时孙季也早已归来,看样子修庙之事已经步入正轨,砌砖搭墙之类的活自然不用他亲手去做。
见刘萍回来了,孙继连忙问道:“小萍,大仙怎么说呀,咱一沟村的这头一座庙,到底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刘萍满腹心事,似乎并没有听见孙季的发问。孙季见状,不免有些担心,抬手试了试刘萍的额头,见并无高烧,随即又问道:“小萍?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见刘萍还是没有回答,孙季更是着急不已,按住刘萍的双肩,稍稍摇晃了几下,急切的问道:“小萍?小萍!你可别吓唬我呀,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说出来,我替你叫大夫去。”
终于,刘萍回过了神来,摇头说道:“季哥,我没有事,你不用替我担心。”
孙季道:“那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堪,方才还六神无主,我叫了你好多遍你都没有反应?”
刘萍道:“我没事,真的,只不过心里有些疑惑罢了……季哥,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但在我说之前,你需得先答应我,一会儿不管我说的事情是什么,你都不要惊讶,并且要保持冷静!可以吗?”
孙季并非榆木脑袋,他心里已经有了些许猜测,只不过他对刘萍的感情早已超过了一切,这是不论发生何事,都无法撼动的。他点头说道:“傻丫头,我答应你,不管你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都会保持冷静的。”
得到了孙季的保证之后,刘萍稍稍放下了心,随即开口说道:“此番王大仙所画的神像,刚才我已经看到了,其实那并非是传说中的哪一路神明,而是我!”
一听此言,就算孙季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免不了大吃一惊,“什么?是……是你?”
刘萍点了点头,而后又将王长贵和徐云德二人所说的话,重头到尾、详详细细的又说了一遍给孙季听。而在刘萍的讲述过程中,孙季的神色也先后发生了多次变化,直到最终,竟然是一副满脸平静,嘴角挂笑的表情。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五节
刘萍见状,颇为好奇的问道:“季哥,你……你笑什么呀?莫不是在笑话王大仙他们这件事做的太过荒诞?而我也更是不配当什么圣母?是也不是?”
孙季摇头道:“小萍你错了,我并非这个意思,要知道王大仙还有徐大哥都不是非凡之人,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我想定然有他们的道理,另外我也觉得王大仙说的那些话都很对,不仅如此,我更加相信他们一定能把事情办理的妥妥当当的,这点根本就用不着你我担心,但是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
刘萍疑惑道:“那对你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孙季没有直接作答,而是将刘萍的双手握在了手中,随即才开口说道:“小萍你可真的,在我心里,你便是那独一无二的圣母,更是那至高无上的神明,所以当听你说王大仙他们要以你为原形,刻画出一尊新的神出来之后,我一点都不感到惊讶,相反却还十分开心,因为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仅仅是我一个将你视作珍宝了。”
听了孙季的这番话,刘萍感动的哭了,这么多年来,这回可是刘萍第一次落泪,这一刻,他从孙季身上,感到了无穷无尽的包容和疼爱,这对于她而言,是比天下任何珍宝都要可贵的东西,或许这便是上天要他们两个走到一起的缘由吧,也或许这便是所谓的缘。
大为感动之下,刘萍靠进了孙季的怀中,一边轻轻啜泣着,但却又欣慰得想笑。
谁料,就在他们沉浸在浪漫的二人世界中之际,一个大煞风景的人从里屋走了出来,不错,这个人便是叵蓉!只见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着懒腰,并且还是不是的抬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不过当他看到院内正抱在一起的刘萍和孙季之后,顿时是困意全无。一惊一乍的喊道:“你们在干嘛!”
刘萍和孙季都没有注意到叵蓉的出现,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给吓了一跳,刘萍急忙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并挣脱了孙季的怀抱,随之冲叵蓉说道:“蓉妹妹,你起来啦?”
叵蓉点头道:“是呀,好久没有睡懒觉了,昨晚睡的可真舒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清晨的时候,也不知哪个缺德的家伙,在村里玩鞭炮,把我给吵醒了!姐,你们刚才在干吗呀,抱一起算个什么事儿?”
孙季颇有些尴尬,急忙找了个借口道:“哦,你姐刚才有些不舒服,险些晕倒了,好在我及时将她抱住……”
“什么?”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又大惊道:“姐你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呀,为什么会不舒服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刘萍无奈笑道:“或许是因为昨天下午虚耗过度,加之昨夜又没怎么睡好,今儿一早还被鞭炮声给吵醒了的缘故吧,想必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蓉儿你不用替我担心,我没什么大碍的。”
叵蓉闻言,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好,姐你先回房休息,身子要紧,至于那个大清早的乱放鞭炮的家伙,我这就去把他给揪出来,然后揍一顿出气!”说罢便撸起袖子准备出去打人。
刘萍急忙制止道:“蓉儿不可,人家放鞭炮,那必定是因为有喜事要办,你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上去打人,岂不是形同恶霸一样吗。再者说你都还不知道这今天早上的鞭炮到底是为何而放,想必你若要知道了事情真像,就定然不会再想着打谁了。”
叵蓉好奇的问道:“照这么说来,姐你是知道的咯?放鞭炮,现在又还没到过年,也不是什么节日,那多半是那家娶亲亦或者是生小孩的喜事儿了……姐你刚才说的对,趁人家办喜事儿,我确实不该打人,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这鞭炮到底是谁放的,我先且记下,等他家喜事儿办完,我再去打也不迟。”
刘萍无奈道:“蓉儿,你这好斗的脾气可得好好改改了,要不然以后还能嫁的出去吗?另外,今早这鞭炮并非什么娶亲、生子之类的喜事,而是咱一沟村要修建一座神庙的动工仪式。”
“啊?修建神庙?我怎么不曾听说有这等是呀?是不是因为昨天下午村民们都将那红光当成了神明下凡时候所特有的神光,所以说大家都以为真的有神明保佑他们,因此今儿才决定要替这神明修建一座神庙呀?”
刘萍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
叵蓉随之又开口问道:“可是那个神明只是王大仙虚拟出来,用以掩人耳目用的,加之乡亲们也并不曾亲眼看到神明,如此一来,那么这神庙又究竟是替哪路神仙所修的呢?”
刘萍叹道:“蓉妹妹,此事说来话长,另外就连我心里现在也是有许多的疑惑,所以说这件事,还是等日后咱再另说吧。”
叵蓉本就善解人意,见刘萍此时脸色又稍有些难看,于是便没再多问下去,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听姐姐的话,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还是快些回房休息吧,至于血染红花的事情,一会儿我去跟王大仙他们打招呼,就说等你身体好了以后大家在一起探讨。”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欲回房中,但突然间门外却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而后便听有一清脆的嗓音问道:“请问有人在吗?”
听着声音很是陌生,叵蓉答道:“有人在,门没锁,进来吧。”
片刻后,只见大门被人推开,随即走进来一个摸样极其俊俏的女子,稍有些羞涩的问道:“打搅了,不好意思,我是青山镇的人,来一沟村是想找一个叫徐云德的人,你们可以告诉我他家在哪儿吗?”
“青山镇?找徐云德?”刘萍一边在心里暗自猜测,一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俊俏的小丫头,随之说道:“敢问这位姑娘可是姓白名羽?”
那姑娘一听,似乎有些疑惑,点了点头道:“是呀,我就是白羽,这位姐姐,你认识我吗……难道是徐先生曾跟你提及过我?”说后半句时,这丫头的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丝醋意。
刘萍何等心性,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她当下笑道:“自然是徐大哥跟我提起过你,他还说白姑娘貌美如花,今日一见果真是天生丽质,漂亮至极呀。哦对了,你是来找徐大哥的是吧,我知道他在哪儿,不如我带你去找他?”
白羽一听,心里更加酸楚,在心里说道:“这女子看上去比自己看要漂亮,她跟徐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呀?难不成她便是徐先生的原配妻子?要不然又怎么会对徐先生的去向了如指掌呢?”
见白羽半晌无语,刘萍再次开口道:“白姑娘?你还好吧,怎么?你不想找徐大哥了吗?”
“啊?不是,那就有劳姐姐你替我带路了。”白羽急忙答道。
刘萍笑着点头,随之便要带她出门去找徐云德,可却被叵蓉给拦住了,她说道;“姐,你身子不舒服,还是回房休息吧,白姑娘要找徐大哥,我来带路就是了。”
刘萍一想也好,于是便欣然点头道:“那好吧,只不过现在徐大哥并不在家,而是在王大仙家中,你带白姑娘直接去王大仙家便可。”
叵蓉点了点头,随之便对白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而当先出了大门∽羽若有所思的对刘萍点了点头,而后急忙跟上了叵蓉,对一旁的孙季却是不闻不问,连个最起码的招呼都没有打。
孙季见状苦笑道:“小萍,想必这位白羽姑娘,就是那位将要成为徐大哥二房的那位白姑娘了吧?”
刘萍点头道:“定然是了,要不然我还真想不出这天底下还有那个如此俊俏的白羽姑娘会跑来找徐大哥。”
孙季闻言笑道:“是呀,不想徐大哥竟有如此艳福,这姑娘看上去不过跟蓉儿一般大小,怎么就看上了徐大哥那种而立之年的男子了呢?这天下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
刘萍一听这话,即可打趣道:“季哥,你是不是眼红了?要不你也找个年轻漂亮的纳为二房吧……”
孙季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这心思,这辈子有你一个我便知足了,岂会再打这等心思?好了小萍,咱还是别再院中站着了,回房去吧……”
再说叵蓉这边,一路上她也不多说话,只是闷闷的在前头带着路,说句实在的,叵蓉对这个白羽的印象并不好,应为在她心里,男女之间最为重要的便是专一,正如徐老先生所说的那样,从一而终才是正道,而这个白姑娘明明知道徐云德已经有了妻儿,却还要来Сhā上一脚,这便是破坏人的家庭和睦,是不道德行为。
不过白羽并不知晓叵蓉对自己的看法,跟在她后面走不多时,便忍不住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你也跟徐先生很熟吗?为什么你们都叫他徐大哥呀?”
叵蓉答道:“我叫叵蓉,应为我姐姐叫他徐大哥,所以我也叫他徐大哥咯?”
“你姐姐?”白羽接过话道:“刚才的那位漂亮的女子就是你姐姐吧?”
听外人夸刘萍漂亮,叵蓉心里也美滋滋的,点头说道:“是呀,她就是我姐姐了,实话告诉你吧,我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很厉害呢,就连徐大哥都比不上他。”
白羽一听这话,似是有些不高兴了,因为在他心里,徐云德不仅仅是尸王,并且还是这天底下最厉害的男人,而刚才那个女子,虽说长的确实倾国倾城,但毕竟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兴许自己的本事都要在她之上,可眼前的这个丫头却夸海口说她比徐云德还要厉害,这怎么可能呢!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六节
“哦?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姐姐都在哪些方面,比徐先生还要厉害呢?”白羽刻意的问道。‘
叵蓉太过天真,对于白羽语气中的不屑之意,自然没有听出来,想了想后,说道:“打个比方说吧,有很多事情,就连徐大哥都束手无策,但我姐却总能想出解决的办法,就好比这次血染红花之事,大伙儿都苦无头绪,唯有姐姐和王大仙想出了对策,难道说这还不能证明吗?”
白羽一听这话,心中顿然惊讶不已,暗自说道:“难不成血染红花的奥秘,真是那个女子给破解开来的?这不可能吧,那红花历代在我白家,祖上更是费劲心血都没能参透其中的奥秘,可这才两天的光景,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参透呢?”
见白羽默不作声,叵蓉还以为她相信自己的话了,于是便接着说道:“其实徐大哥、王大仙还有我姐姐三人,各有所长,只要是他们三人在一起,想必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他们。”
白羽微微笑道:“呃……叵蓉妹妹,现在你要带我去的地方,就是那个王大仙家吧?方才听见你如此推崇他,想来这王大仙定是位世外高人,我真想快些见到他呢。”
叵蓉道:“别急,就要到了。”
不多会儿功夫,白羽在叵蓉的带领下,来到了王长贵家中,叵蓉生性豪爽,也不用敲门,直接走了进去,开口便喊道:“徐大哥在吗?你快出来看看是谁来找你了吧。”
此时徐云德正在屋中与王长贵还有周友浩商谈事情,听院外叵蓉这么一喊,三人皆有些莫名其妙,徐云德起身说道:“这时候,会有谁来找我呢?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说罢,便起身走出了堂屋。
谁料刚一出门,便见满脸红晕的白羽,此时正颇显羞涩的盯着自己,见状后,徐云德当真是又惊又喜,急忙走了过去,开口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你在家中等我消息,一旦年过了之后,我定会八抬大轿去迎娶你过门的嘛?”
白羽娇羞道:“昨天傍晚,我在青山镇便看到了你们一沟村儿这边的红光,本以为是这里发生大火灾了,人家担心你的安慰,所以才赶来看你,怎么?你不想见到我吗?”
徐云德急忙摇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来而已,哦对了,既然是叵蓉妹子带你来的,那想必你们也应该认识了,来,我带你见见我的另外两位朋友。”
说罢,便拉着白羽的手,一同去了王家堂屋,正在议事的王长贵和周友浩一见徐云德领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进来,二人顿时会意这定然就是那位白羽了。
周友浩起身说道:“徐兄弟,想来这位姑娘,便是你所说的那位白家的大小姐,白羽吧?”
徐云德点头笑道:“周兄真是好眼力,不错!这位便是白羽,我与她之间的事情大伙儿早已经知晓了,我就不再多费唇舌了。”随即他又对白羽说道:“羽儿,这位是周友浩,也是为高人,他的本事可不再我之下呀。”
周友浩摆手笑道:“徐兄弟严重了!”随即又冲白羽点头示意,并道:“白姑娘你好,初次见面,日后还需多多关照。”
白羽礼貌的点头回道:“你好周先生。”
随之,徐云德又指向王长贵,本想介绍一番,可不料白羽却是抢先说道:“徐先生你先别说,让我猜一猜,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前辈应该就是王大仙了吧?”
徐云德闻言,倒是有些诧异,点头问道:“不错,他就是王长贵王大仙,你们以前见过吗?”
王长贵摇头道:“贫道从未跟白姑娘打过照面。”
白羽笑道:“是呀徐先生,我这也是头一回见到王大仙呢。只不过方才叵蓉妹妹跟我说了,你在王大仙家中,那么这里定然便是王家了,而这间房内除了你之外,又只有周先生与王大仙两人在,而你又刚替我介绍了周先生,试问剩下来的这位前辈,不是王大仙又会是谁呢?”
徐云闻言,挠头笑道:“不错,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些,羽儿你的脑子还真够好用的呀。”
王长贵此时也是连连点头,并开口赞道:“好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徐兄弟,你当真是好福气,难怪即便是那天你家老太爷极力反对,你都坚持己见,绝不退却半步呢。”
徐云德哈哈笑道:“我说老道,这感情方面的事情,你是不会懂的。好了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我们就继续刚才的话题吧,待午饭过后,我便拿圣母画像去村里,让乡亲们先亲眼见见这圣母的尊容,另外也好把该解决的事情,都一并解决了。”
王长贵点头道:“那周兄弟就约葛家兄弟一同去镇上置办香台神案、黄帘红布等物件,我则亲自去趟石匠那里,大伙儿分头行事,你们看如何?”
周友浩点头道:“如此甚好,就按照徐兄弟和王大仙所说的去做吧,大家尽早的将此事办理了,也好一门心思的去研究血染红花。”
徐云德等人纷纷点头,这时,叵蓉说道:“哦对了,有件事儿我差点给忘了,刚才来的时候,我姐叫我给你们带个话,她身子不大舒服,现在需要休息,她说等稍稍恢复了之后,便来找大伙儿一同商讨那血染红花之事。”
“啊?妹子不舒服?怎么回事?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徐云德一听叵蓉的话,顿时紧张的问道。
叵蓉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只不过刚才我见她的时候,她脸色有些不好看,还说险些晕倒了,我想可能是昨天虚耗太多,而今天又那么早的被鞭炮声给吵醒,没能好好休息,从而导致的后果吧。”
王长贵若有所思道:“想必定然如此,大伙儿放心吧,丫头修为极高,她不会有事的。”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妹子的本事比我都要高出许多,一些虚耗对于她而言,绝无大碍。咱还是先且将心思放在神庙之事上,等下午忙完了,再一同去孙家看看去。”
话听到这里,白羽心中对刘萍更是大感好奇,方才叵蓉一说刘萍不舒服,徐云德的反应就像是天塌了一般,若非关系不一般,试问又有哪个男子会对一个女子如此关心呢?另外,不管是王大仙,还是徐云德,都说刘萍的本事很大,可再她白羽眼中,刘萍顶多也就是一个长相绝美的柔弱女子而已,为何所有人都要这般的高抬她呢?
正当她满腹疑问之时,无意之中瞥见了桌子上的一幅画,那画上的人栩栩如生,一看便知是出于名家的手笔,但这些并不足以吸引白羽的眼光,真正叫他感觉惊异的是,这话中的女子竟然跟那个刘萍一模一样,换句话说,这原本就是刘萍的肖像!
一个道高业深的大仙家中,竟然会有一女子的肖像画,这在一个外人看来,定然很不正常,可眼见这王大仙一脸的道貌岸然,满身的出尘灵气,绝非是那种贪图美色之图,因此白羽不在然的便联想到,兴许是那个叫刘萍的女子,仗着自己花容月貌,四处勾引,乃至连这个年过花甲的老前辈都不放过。
想及此处,白羽轻蔑一笑,随即走到桌前,看了看桌上的神像,说道:“敢问这幅画是出于何人之手呀?”
王长贵答道:“白姑娘,这便是贫道昨夜赶出来的,笔法拙劣,让你见笑了。”
白羽撇嘴道:“王大仙,您的手法炉火出清,早已堪称化境,小女子我虽说才疏学浅,但对于这点还是能看的出来的。”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不错,老道这笔墨上的功夫,当真是叫人钦辖,这幅圣母的神像,画的真可谓是超凡脱俗,沾满了灵动之气,今早上我看了之后,都不由为之倾服……”
“圣母?”白羽听了这两个字之后,大吃一惊,开口问道:“徐先生,你说这画上的是圣母?”
徐云德笑道:“是呀,这便是咱一沟村儿首座庙宇中所拜之神,只不过此事说来话长,等日后我自会详细的告诉你整个原委。”
白羽点了点头,虽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更加的怀疑了,他们一沟村儿的人都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会将一个凡夫俗子当成神明来祭拜供奉?而那个刘萍又到底有哪些出众之处,能让徐云德、周友浩乃至王大仙这等高人对她都是礼敬有加?
“好了!我看时间也不早了,今早咱就暂且如此,我先回去吃饭了。”徐云德看了看外头天色,随即如是说道。
王长贵点头道:“那好,下午之事,就有劳徐兄弟多费口舌,务必要将事情办得稳妥。”
徐云德点了点头,示意王长贵放心,而后便拉起白羽一同往外走去。
看了看他们俩的背影,叵蓉冲白羽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王长贵见状笑道:“蓉丫头,看来你很不喜欢这个白姑娘呀?”
叵蓉也不否认,点头说道:“我当然不喜欢了,人家徐大哥有妻子儿女,本来一家人过的好好的,可她却非要来Сhā上一脚,破坏人家庭和睦,像这种低三下四的女子,我为何要喜欢她呢?”
王长贵轻声叹道:“傻丫头,感情的事情并非你想象的那般单纯,等你有了意中人的时候,其中的玄妙之处,便自会明了。”
“感情?”叵蓉疑惑道:“感情这方面的事情真的很高深吗?那王大仙你又懂不懂感情呢?”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七节
王长贵呵呵笑道:“傻丫头,我自然不懂,我王家戒条,首戒便是这个情字,我若是懂了感情之事的话,那岂不是违背了祖训,倘若如此,等日后我还有何脸面去九泉之下见我的列祖列宗呀。11。!”
叵蓉闻言,撇嘴回道:“你不是说修行之途,最为重要的便是随性而为、随心而动吗?七情六欲便是人之本性,你们王家首条戒律就是叫人泯灭本性,这又算得上哪门子的随性而为呀?”
王长贵道:“随性而为是一个极为广义的概念,而我所说的仅指修行的法门,非并你所理解那般,倘若照你所想,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随性而为,那还要律法干什么?如此一来,天下岂不乱作一团,谁都不受束缚的做自己想做之事,那这凡尘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光景呢?”
叵蓉毕竟还小,对于这些道理自然不甚明白,听了王长贵的这番话后,似懂非懂的说道:“大仙,这些东西都太过深奥了,我想不明白,我只知道,若是能够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计较后果,更不会受到约束的话,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长贵笑着摸了摸叵蓉的脑袋,满是慈爱的说道:“蓉丫头,你秉性善良、个性单纯,心中所想也定然是善意之事,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天底下并非所有的人都是善良之人,而那些歹毒之人的心中会有很多的恶念,倘若这些恶念不受到约束,全部被人做出来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叵蓉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了王长贵想要表达的意思,点头说道:“大仙,我懂了,有句话说叫有所为,有所不为,想必便是这个道理,虽说随性而为是每个人所想要的,但客观上看,有很多事却又是不被允许的,也就是所谓的歹念,而这些歹念便是那种不可为之事。”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丫头你悟性极高,只要往后肯多用心,多思考,一定会不可限量的。”
叵蓉笑着点头,随即说道:“大仙,你的话我会牢牢记在心上的,好啦,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吃饭了,要不然姐姐姐夫他们会担心的。”
王长贵一脸笑意的将叵蓉送了出去,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远去,摇头笑道:“真是个单纯的傻丫头!你的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只要有心,你的将来定会大放异彩。”
话说徐云德和白羽两人,离开了王长贵家后,便一同向着徐云德家走去,半道儿之上,白羽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拉住徐云德说道:“徐先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呀?”
徐云德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带你去我家吃饭了,现在将近正午,饭时已到,外加我们一沟村儿也没什么像样的饭店,我还能带你去哪儿呢?”
白羽一听,果然不出她的所料,急忙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还没准备好了,怎可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去你家中?”
他徐云德是个粗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细节,可白羽却不一样,是想一下,一个富家小姐,平日高高在上,而如今却因为了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却要去人家中做第二房太太,这本就已经做了极大的付出,但现在还仅在有名无实阶段,就这般冒冒失失的去见未来的“大姐”?她又怎能舍得下这个脸呢?
徐云德从她的语气中,以及神色上看出了端倪,随即会意的挠了挠头道:“羽儿,是我鲁莽了,没能考虑到你的感受,既然你现在不想去我家中,那就依你所言,咱去别处吃便罢了。”
白羽见徐云德如此体贴自己,自然喜出望外,但随即却又想到这一沟村并没有什么饭店面馆之类的商铺,于是面露难色道:“徐先生,你方才不是说一沟无饭店吗?那我们又要去哪里吃饭呢?”
徐云德哈哈大笑道:“在这一沟村中,你想去哪家吃便去哪家吃,只要提我徐云德的名字便足以,全村上下,绝不会有任何一户人家不善待于你,莫说吃顿饭这等小事了,就算是在他家住上一年半载,都无妨呀。”
白羽一听,颇有些不信道:“徐大哥,你莫不是在说笑吧。眼下正是饥荒年代,我听爹爹说,农村比起镇上来说,百姓过的更为清苦,乃至常有因吃不上饭而饿死的人,你说去人家住上一年半载,岂不是给人增添负担吗?这年头怎么会有此种心善之人?”
徐云德道:“你爹说的那是其他乡村,怎能跟我们一沟村相提并论,不是我夸海口,咱这地界,虽说不上富裕,但家家户户皆是不愁吃喝,比起青山镇而言,兴许还要丰衣足食呢。”
见徐云德说的真切,加之一沟村的建设却是不像穷苦之地,白羽不自觉的便信了八分,她想了想后,开口说道:“那好,我就随便挑一户人家,你带我去吃饭,我倒想见识见识你们一沟村到底是何等的丰衣足食。”
白羽少女心性,一心想要看看徐云德出糗的模样,于是便在四下打量了起来,但凡家中冒有炊烟的,她立马便将其排除在外,另外家中宅子凡是那种高墙大院的,也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就这般找来找去找了许久之后,终于发现了一户人家,虽说家中的房子倒也不破,可这烟筒之上却是落满灰尘,也并不像那种常做饭而满布着烟油的模样。打定注意后,白羽笑道:“徐先生,不如你就带我去这家吃吧?”
循着她的指向看去,徐云德顿觉头大,原来这白羽指着的那户人家,不是旁人居所,正是葛家兄弟这两个老光棍儿家,想及这二人虽说如今很是富裕,可家无女子打理,每日吃饭不是去这家混上一顿,便是去那家混上一顿,而自己却很少生活造饭,而这丫头却还偏偏就选中了这一家。
白羽见徐云德面露难色,于是便开心的笑道:“怎么徐先生,你不是说你们一沟村儿的人家,随我挑选吗?”
徐云德颇为无奈的点头说道:“不错,既然你想去他们家吃饭,那我便带你去吧,只不过这顿饭能不能吃得上,我就不敢保证了。”
“那我可不管,我就是想看看,你们一沟村到底是不是像你所说的那般富足!”说罢,白羽便拉起徐云德的手,往葛家兄弟的房子走去。
此时此刻,葛五葛六都还在睡梦之中,这兄弟二人若是平时没有事做的时候,莫说是睡到正午了,就算睡上三天三夜,只要无人打搅,那都是常事儿。
来到葛家门前,徐云德清了清嗓子,上前叫门儿道:“有人在家吗?开门儿呐,我是徐云德!”
正在睡梦中的葛五,迷迷糊糊的听到了徐云德的叫声,支吾道:“徐大哥?干啥呀?天还没亮呢……”
门外的白羽一听这话,顿时忍俊不禁,掩嘴轻笑道:“徐先生,你们一沟村儿的人都是这样?都中午了,竟然还说天没亮。”
徐云德无奈,心中暗骂道:“这俩懒猪,怎么这么能睡!”随即又拍了几下门,叫道:“太阳都晒ρi股啦,你俩再不起床,小心我踹门进去,将你俩打成猪脸!”
葛五葛六一听这话,顿然及其昨日曾在徐老太爷面前出卖过徐云德,感情这会儿他是来寻仇来了,顿时睡意全无,哗的一下爬起身,连件厚实的衣裳都还来不及穿,便齐齐跑去替徐云德开门。
听见里头的动静之后,徐云德转身对白羽说道:“羽儿,这俩兄弟你也见过,就是那天与我一同参加你爹宴会的那两位,他们兄弟二人都还没有成婚,家中没有女人打理,并且父母双亡,没有人约束,因此平日里懒散惯了…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会选择到他家中吃饭,看来今儿中午,咱俩都要饿肚子咯。”
说话的功夫,葛五葛六打开了大门,一脸狼狈的点头笑道:“徐大哥,您这么早来找咱兄弟,可有要事交代呀?”
徐云德笑骂道:“你们两个臭小子,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睡的跟死猪一样?”随即看到这两人袒胸露|乳的,急忙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今儿带了个客人过来,你俩快些进去把衣服穿上,我在客厅等候便是,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葛五葛六抬眼往徐云德身后一撇,一见来者竟然是那白家的大小姐,顿时心领神会的笑道:“好叻徐大哥,你们先进来稍等,咱兄弟这就去换衣裳。”说罢,便又匆匆的跑回了里屋。
徐云德转脸冲白羽尴尬一笑,说道:“你别介意呀,这俩兄弟向来都是这样。”
白羽摇头笑道:“他们都是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又怎么会因这点小事介意呢?好了徐先生,这天气还真冷,不如我们先进去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两人便一同走进了葛家。来到堂屋,徐云德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拖过两条椅子,邀白羽坐下,随之还替自己与白羽一人倒了杯茶。
片刻之后,葛家兄弟先后从里屋走了出来,先是冲白羽打招呼道:“白姑娘你好,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姑娘不要往心里去呀。”
白羽笑着摇头,并说道:“二位大哥都是性情中人,我当然不会介意啦。”
徐云德咳嗽了声,随之说道:“五弟、六弟,实不相瞒我们此番前来,本是想道你家曾顿饭吃,可眼下看来,这饭多半是吃不上咯……”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八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八节
葛五闻言,似乎有些惊诧,徐云德会到他们家来蹭饭,这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问道:“徐大哥,你家里今天没做饭吗?白姑娘好不容易来一趟,再怎么说,嫂子也该弄点好的招待一下吧?”
白羽听了这话,颇有些尴尬的抢先说道:“葛五大哥,我这次来的匆忙,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呢,所以这回就先不去徐先生家了,哦对了,既然你们家也还没有做饭,那不如我来做吧?”
徐云德闻言,点头答道:“那也好,我也想尝尝羽儿的手艺呢。看?。?”
可谁料,葛六却又扫兴的泼了徐云德和白羽两人一盆冷水,他说道:“徐大哥,我们家里就还半斤米,没菜……”
徐云德闻言,无奈的说道:“你们呀你们,前些日子不是去过镇上,置办好了年货吗、怎么就才这几日的功夫,你家便又没得饭吃了?”
葛五挠头答道:“年货虽然置办齐了,可我们并没有买米买面呀,再者说咱一沟村有的是粮食,就算真要买,当然也是向乡亲们买咯!”
徐云德道:“乡里乡亲的,谁会要你俩米钱和面前!算了算了,你哥俩这脾性我看这辈子是难改了,改明儿去我家中拿些粮食回来吧!”
葛五笑道:“行,哎对了徐大哥,本来我准备等睡醒了以后,去大姐家蹭饭吃,我看不如咱趁现在赶紧过去,孙家一向开饭比旁人家晚上一些,现在我们去,定然能赶得上!”
徐云德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事先大伙都没跟妹子打过招呼,我想她不会做我们这么多人的饭了,咱若去了,以孙老爷的脾气,纵使自己饿着肚子不吃,也绝对会让咱们管饱,这样的话,你还好意思去?”
葛五挠头道:“说的也是呀,那咱现在该怎么办?”
正当四人在为吃饭之事发愁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叵蓉的喊叫声,只听她说道:“五哥六哥,在家吗?”
葛五葛六对叵蓉这丫头甚是畏惧,一听到叫唤,急忙应声道:“是蓉妹子呀,快快进来,不知大中午的找我们兄弟俩所谓何事呀?”
叵蓉走进屋内,一件徐云德和白羽竟然也在,神色先是一愣,可随后却所有所思的说道:“姐真是神机妙算呀,她说徐大哥和白姑娘很有可能在这,结果你们还真在!”
白羽一听这话,心里不禁又嘀咕起来:刘萍?她怎么会知道我和徐先生在葛家呢?这可是我胡乱选的地方,难不成她真有什么神通不成?
徐云德此时也有些好奇,于是开口问道:“蓉妹妹,你说我妹子是如何得知我跟羽儿在这里的呢?另外她叫你过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呀?”
叵蓉点头道:“当然有了,要不然我大中午的跑来这里做什么?姐叫我来,其实是喊你们去咱家中吃饭的,她说了,五哥六哥家里没粮食了,这会儿肯定饿肚子,另外还说若徐大哥你们当真在这里的话,就请你们俩也一起去吃饭吧。”
徐云德笑道:“真天底下,还真没有啥事儿能逃出妹子的眼睛,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公斤不如从命了,走吧各位,既然妹子都邀咱过去了,那咱就别再磨蹭啦,莫叫孙老爷等得太久。”
葛五欣喜道:“还是大姐知道疼人,嘿嘿走吧,今儿的饭看来又有着落了。”
不多会儿之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孙家,此时刘萍早已将饭菜准备好了,见叵蓉带着徐云德等人进了家门,刘萍急忙迎了上去,笑着说道:“看来还真被我猜中了。”
葛五尴尬笑道:“姐,劳烦你了。”
刘萍摇头道:“哪里的话,都是自家人,还跟我客气什么?来来来,闲话就别多说了,快些吃饭吧,爹他老人家也等了许久,想必也该饿了。”
坐在饭桌首席的孙圣葵呵呵笑道:“萍丫头说的是,人老了,不中用了,真是一顿不吃饿得慌呀。”
徐云德冲孙圣葵点了点头道:“那咱就不客气啦。”说罢,便拉着白羽走到饭桌前坐了下去,白羽乃是红花会出身,因此身上也沾了些江湖味儿,并没有那种娇气小姐的造作,朗声说道:“刘姐姐,孙老爷,谢谢你们的盛情款待。”而后又朝向孙季说道:“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呀?我叫白羽,首次见面,还请多指教。”
孙季笑道:“白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今儿早上,我们不是已经见过了吗?那时候你来我家打探徐大哥的下落,当时恰好我也在场,怎么?这么快便忘啦?”
当时白羽一心都放在了刘萍身上,虽说孙季就在她身旁,但白羽却对其并无太深的印象,如今听孙季这么一说,方才记起了早上的那个男子,急忙回道:“不好意思哦,今早我只顾着问路了,倒是忽略了先生,还请先生莫怪。”
孙季笑道:“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叫孙季。”随即又指着孙圣葵道:“这位是我爹。”而后又指了指一旁笑而不语的刘萍说道:“这位你应该没有忽略掉吧,她是我媳妇儿……”
“啊?”一听这话,白羽似乎很是惊讶,因为在她看来,刘萍定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与村中老少爷们儿都有勾搭之嫌,可万万没想到她实际上早已嫁人了。
见白羽神色惊诧,徐云德开口问道:“羽儿,你这是什么表情呀,难道我妹子跟妹夫不像夫妻吗?”
白羽连连摇头道:“徐先生,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想不到这位姐姐这么年轻就嫁人了……”
“年轻?”刘萍呵呵笑道:“白姑娘,谢谢你的夸赞,我都已经三十几岁啦,哪还年轻呀……”
“不不不!”白羽一脸认真的说道:“刘姐姐花容月貌,看上去就像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般,根本就不像三十岁的样子”
爱美是人的天性,这点就连刘萍都不例外,听白羽这么说自己,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笑着说道:“白羽姑娘,你真会说话,好啦,咱若再这般谈下去,这饭菜都要凉了,我看还是先吃饭吧。”
众人闻言点头,于是便开动了起来,其间徐云德关切的问道:“妹子,我听蓉丫头说你身子不舒服,现在好些了没有?”
刘萍点头道:“多谢徐大哥挂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
“那就好。”徐云德闻言后,点头说道。
这时,白羽又问:“刘姐姐,你是怎么知道我跟徐先生在五哥家中的呢?”
刘萍笑着回答:“我并不知道,仅是猜测而已,其实你跟徐大哥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想你今日多半不会留在徐大哥家里吃饭,这样一来,徐大哥若非带着你来我家中,可都到饭点儿了,我见你们还没有来,于是便猜测会不会去了葛家,没想到还真叫我猜中了。”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果真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呀,妹子你猜测一点儿都没错,羽儿确实说她为在未过门儿之前,不好意思去我家中吃饭……”
“徐先生!”然而徐云德还没有把话说完,便被白羽娇羞的打断了。
众人见状,皆是哈哈一笑。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节
灵怪笔录
第二十九章第二十九节
满是疑惑的刘萍,从孙圣葵手中接过这本看上去很有年头的古籍,翻开首页一看,却是惊讶的见上头写着“孙氏家谱”四个大字,至此,刘萍心中更是大惑不解,抬眼看了看孙圣葵,刚想开口,却听他说道:“丫头,我知道你心里定然有不少疑问,但你先将其放在心里,看过着家谱之后,我在跟你说明一切。看?。?”
刘萍点了点头,随后便仔细的翻阅了起来,谁知越看越是心惊,这家谱中记载,孙家堂号为“乐安”,这乐安堂自古至今,已经传了数千年之久,到现在依然生生不息,但因历史中出现过的差错,曾重新排世过一次,而他孙圣葵便是这乐安堂的第十六代世孙。孙季自然是地十七世了。
另外,这乐安堂孙家,历代之中曾涌现过诸多名人,像孙武、孙膑孙权等等,皆在此堂号之列。看到这里,刘萍心中便已经有了些猜测。只是她还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因此才不做声,只等孙圣葵先开口。
合上书后,刘萍将其交还给了孙圣葵,而后说道:“爹,您为何叫我来看咱孙家的家谱呀?按理说,我虽是孙家的媳妇,可毕竟也是外姓之人,您这样做,岂不是……”
孙圣葵摆手说道:“丫头,我知你不是世俗之人,你又何必以世俗的眼光来伦事呢?”
刘萍一听这话,便闭上了嘴,不再做声,似是等着孙圣葵的下文。
孙圣葵一声长叹之后,拿着家谱走至窗前,说道:“小萍呀,我孙家先祖,曾有无数英雄人物,他们皆是叱咤风云,名垂千古之人,更加之著有《孙子兵法》一书的孙武,更是被后世之人敬为用兵之神,兵法之祖,崇拜者奉他为神,替他修庙塑像,世代供奉。”
刘萍点头道:“孙武是旷古奇才,他的成就使人望尘莫及,被尊为神圣,也合情合理。”
孙圣葵闻言,呵呵笑道:“话虽如此,但他终究是个反正,身在六道,难逃轮回,纵使功绩再大,到头来还不只是一捧黄土?”
“爹,您的意思是?”刘萍凝眉问道。
孙圣葵答道:“圣母之事,王大仙已经都告诉我了,以你为原形,虚化出一尊新的神明,此时乍听似是荒诞,但若细想,却是不然,丫头你的为人,你的秉性,我都很了解,这几年你们所做之事,王大仙也都告与我知了,你既为救天下苍生,而舍生忘死,此点着实难得,加之你又身在道中,奉你做神,合情合理,因此你心中就不要有芥蒂了,我孙家此世能得你这儿媳,真是祖上积德,多辈修来的福分呐。”
刘萍急忙说道:“爹,您千万别这么说,小萍自幼双亲早亡,在旁人家中做丫鬟,辛得爹您不嫌弃我的出身,让季哥娶我过门,这些年来我才能过上这么好的生活,什么圣母,我并不想做,只是王大仙和徐大哥她们早已替我做主,将这尊神明强加在我头上……”说到这里,刘萍已是泪流满面,啜泣两声,继续说道:“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妻子、普通的儿媳、普通的母亲,奈何天意弄人,让我入了道途,加之眼下凡尘大难将至,我不忍心撒手不理,可是……可是……爹,请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头一次见刘萍哭的这么伤心,孙圣葵满是心疼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叹声说道:“丫头莫哭,好多事情都不会按照人的意愿来发展,我们既生为人,就要顺应天理,做自己该做之事,爹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楚,但你要记住,没有人能够左右你的思想,你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他人之言都无法左右,唯有你自己的心才会告诉你答案、并教你如何去做。”
刘萍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即抹了一把眼泪,说道:“谢谢爹告诉了我这么多,以后我不会在迷惘了,我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爹您放心吧,我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替孙家丢脸。”
见刘萍一脸庄重的说了这番话,孙圣葵心中万分安慰,点头笑道:“傻丫头,这才是我孙圣葵的好儿媳,我孙家的好媳妇儿!好了,都身为人母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死的哭鼻子?若叫清风看见了,成何体统呀,还不快去洗把脸!”
刘萍笑道:“在爹您老人家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小孩子呀,好啦爹,我听你的就是,这就去洗脸去。”
孙圣葵点了点头,而后刘萍便一脸欣然的走了出去。至此,她心中的许多结尽数解开,许多束缚也消失无影,兴许对她来说,此次与孙圣葵的敞开心扉之谈,便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了吧。
再看徐云德这边,他怀揣圣母神像,拉着白羽来到了神庙坐落之处,现如今,那里已经聚集着许多人了,大伙儿早已热火朝天的干起了活。见是徐云德拉着个漂亮的姑娘来了,皆是投来了好奇的目光,片刻后,人群中便传来了发问:“徐大哥,这位姑娘是何许人呀?怎么看着好面生呀?”
徐云德哈哈笑道:“来来来,各位先别忙着干活,我来替大家介绍介绍。”说罢,便将躲在他身后的白羽拉到了身前。
这会儿功夫,大伙儿也都围拢了过来,皆是好奇的盯着白羽直看。徐云德清了清嗓子道:“诸位乡亲,这位是青山镇的白羽,年后我徐云德就要娶她过门,做我的第二房妻子了,日后还请大伙儿多多关照哈。”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便炸开了锅,虽说在那个年代娶个二房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在一沟村儿,却是头一桩,乡亲们之中起哄的也有,羡慕的也有,大伙儿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搞的白羽满脸通红,直往徐云德身后躲。
徐云德咳嗽了两声,随即又说道:“好了好了,各位我来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有关咱这神庙中所供奉的神明究竟是哪路神仙。这是正事,还请大家先且静静,听我说。”
大伙儿一听这话,顿时静了下来,有人问道:“徐大哥,王大仙已经把神像画好了吗?如今神像是不是就在你的身上呀,要是的话,就快些拿出来给大家瞻仰一下吧,昨天你们在大队部的后院中,都曾亲眼目睹了神明尊容,可我们还没有呢。”
“是呀是呀,我也想快些见见神明的容貌,往后祈祷之时,也好有个念想呀……”人群之中时不时的传来几句吆喝。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节
新建神庙之事正在一沟村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刘萍却并没有一梦心思的只想这件事,昨日她化虚为实,集百血之灵练出了玲珑之心,对于这件事,她的感悟良多!首先,血乃是液质之物,它是如何化成一枚晶体的呢?其二,这化虚为实与寻常的炼制法器大有不同,它没有一个实体物件供给炼化,而是通过与所炼之物的沟通,引出它其中所隐藏的“灵”从而使之自主形成的东西,这比起炼器而言,可要难的多。
刘萍心知,只要自己能够想通这两点疑惑,那么血染红花之内所隐藏的秘密,便很有可能引刃而解。
正当刘萍坐在房中愣神之际,孙青云突然跑了进来,撒娇的喊道:“娘,弟弟他欺负我,刚才她把雪给塞进我脖子里了,害得我衬衣都湿了,您看嘛,这会儿我领子都冻上啦。”
刘萍闻言,无奈的喊过孙清风,点着他的脑袋瓜子教训道:“你姐姐虽然比你大,但毕竟是个女孩子叫,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还不快些向姐姐道歉!”
清风低着头说道:“娘,我知错了……姐,对不起哦。”
青云哼了一声道:“算了,下次我再也不跟你玩雪了。”
刘萍见状笑道:“好了好了,青云你快去把衣服换了吧,别着凉了,另外娘还要想些事情,就不陪你们俩了,听话,自己去玩去。”
两个孩子点了点头,随后便互相扮着鬼脸离开了刘萍的房中。看着孩子们离去的背影,刘萍舒心的一笑,随之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谁料就当青云和清风刚走出门外之时,刘萍脑子里却是突然闪现出了方才青云所说的话来“娘,弟弟把雪塞进我的脖子里,把领子都弄湿了,您看这会儿又冻上啦。”
雪和冰本是水的一种形态,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它们能够相互转化,这便应了道家所说,有本必有末,有因必有果,换句话说这便是一种轮回。同样,无论是血染红花也好,玲珑之心也罢,它们必然也遵循着这种自然规律。也就是说,自己之前所想的那种用化实为虚的方法来破解血染红花之中的奥秘,是极为可行的,更甚至,这兴许也是唯一的解决法门!
想到这里,刘萍终于感觉自己摸准了门道,心下欢喜,她急着想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王长贵和徐云德他们,想必有了这些线索,集众人之力,定能很快的便找出揭开血染红花奥秘的法门了。
只不过,现在大伙儿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周友浩和葛家兄弟去了镇上的市集置办东西去了,王长贵则去了石匠那里,而徐云德则还要跟乡亲们把事情说清楚,眼下唯一的闲人兴许就只有刘萍一人了吧。
正胡思乱想之际,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叫门声,那人喊道:“刘姑娘,在家吗?”
一听这声音,刘萍顿然欣喜,急忙起身应答,并走出了卧房!走至院中之时,只见马圣和慕丘痕二人正站在大门外头。
“二位道长,你们可算来了,这些日子发生了好多事情,现如今咱还面临着一个没有解决的难题……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有二位在,想必我这血染红花之事,很快便能解决了。”刘萍一脸欣喜的说道。
“血染红花?”慕丘痕闻言,颇有些疑惑的问道:“刘姑娘,这血染红花是何物呀?以前我可从没听闻过。”
刘萍说道:“二位,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去堂屋,然后再坐下来听我详细的说来。”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后,同时点了点头,于是加之刘萍在内,三人一同去了孙家堂屋,刘萍沏好茶后,便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其中包括徐云德与白羽之间的事情,也包括这一沟村新建神庙,以及自己便是那圣母原形之事。
这些话,直听的马圣和慕丘痕大为惊讶,乃至刘萍说完良久,这二人还没能回过神儿来。
刘萍见他二人神色,无奈笑道:“两位道长是不是感觉这圣母之事,太过荒诞,实不相瞒,我并不希望当这什么圣母,寻常人的生活才是我刘萍最想要的。”
马圣摆手道:“诶!刘姑娘此言差矣,在我看来,你做这一沟村的守护圣母,是再合适不过的了,虽我们相识时间并不算长,但对于你的为人以及你的道业等等,我都心知肚明,封你为神,这话一乍听,似乎有些荒谬,但若细想,却合乎情理。”
慕丘痕点头说道:“马道友说的不错,古时封神,论的是功德,若从这点来看,姑娘你比起那些古人而言,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所以对于此事,你就无需纠结于心了,方才我之所以会感觉惊讶,所为之事其实是关于你所说的化虚为实,以百血之灵炼出了那玲珑之心一事。想必马道友跟我所想,应该是一样的吧?”
马圣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之所以惊讶,也是因为此事,须知道家炼器,最为重要的前提便是需得有器可炼,而像刘姑娘所说的化虚为实,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想必通过此事,你定有诸多感悟吧?”
刘萍点头道:“是的,通过这次化虚为实,我着实获益良多,一些以往所想不通的困惑,都顺理成章的想通透了……”
“啥想通透啦?”刘萍话音未落,便听徐云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三人顺势望去,只见徐云德与白羽二人已然是迈进了堂屋,不过当他看见马圣和慕丘痕之时,倒是大感意外,开口道:“马道长、慕老道,你们俩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好替你们接风洗尘呀。”
马圣笑道:“徐道友太过客气了,我与双儿刚到村中,不料与慕道友在村口相遇,于是我们便结伴而来,进村后,双儿那丫头便跑回家中看她母亲来了,而我跟幕道友则直接来了孙家。”
徐云德点头道:“原来如此……”随之,他又急忙将身后的白羽给拉了出来,介绍道:“二位道友,这位是白羽姑娘,实不相瞒,她是在下未曾过门儿的二房妻子,往后还请多多指教才是。”
慕丘痕哈哈笑道:“白姑娘的事情,我们已经听说了,徐道友果真好福气呀,贫道再次恭贺你俩,永结同心。”
白羽闻言。娇羞道:“谢谢这位道长的祝福,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呀?”
不等慕丘痕开口作答,徐云德便抢先说道:“哦,还是由我来介绍吧,这位是慕丘痕慕道长,这位是马圣马道长,他们都是道门中的高人。”
白羽将他们两人的名号默默记在心中之后,随即说道:“两位道长好,我叫白羽,日后还请多多指教。”
“白姑娘你好!”慕丘痕和马圣两人齐齐回了句。
“好啦,既然你们认识了,那咱还是开始说正事儿吧。”徐云德如是说道。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刘萍道:“徐大哥,二位道长,有关血染红花之谜,我心中已然有了些许想法,但能否奏效却还不敢说,所以我想选个时间,亲手试上一试,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反正现在我们几个都还毫无头绪,既然妹子有想法,那咱就试一试,到时候我等从旁协助,如今又有马道长和慕道长在,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这血染红花非同小可,倘若不成功的话,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很难预料,但眼下看来,为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不这样吧,等王大仙忙完了事情,我们找他商谈一下,看他有没有什么看法。”
慕丘痕道:“王道友道业高深,由他来把持大局再合适不过了,既然如此,那咱就等他回来,再做商讨吧。”
此时王长贵正在钱石匠家中,话说这钱石匠,可不是个凡人,他年过五十,光棍一条,虽有个儿子,但却是捡回来的。但光从这些来看,兴许还不足以体现他的非凡之处,可若是当外人看了他雕刻的手艺之后,那便定会震惊,这石匠的手艺当真是出神入化,不论什么样的造型,只要由他亲自持刀,那绝对不会走半点样!
当钱石匠看了王长贵所画的圣母像后,惊异之下,陷入了沉默,王长贵见状道:“钱兄弟,你为何不说话呀?难不成不愿雕此神像?”
钱石匠摇头道:“并非我不肯雕,只不过这明明是咱村上的刘萍姑娘,可为何大仙你偏偏要说是圣母呢?我钱某人一生,雕刻出的神像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那些尽是真正的神明,为他们雕刻神像,使之受世人敬奉,这也算是功德之事,可如今我替凡人塑像,却还要将其说成是神明,只怕后世之人知晓以后,会唾骂于我呀!”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一节
王长贵闻言后哈哈大笑,钱石匠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恕在下愚昧,你为何无故发笑呀?是不是我钱某说错什么话了?”
王长贵撸着胡须,摇头答道:“钱兄弟,我不是笑你说错了什么,而是笑你顽固不化,太过迂腐,且目光短浅呀。、”
虽说这钱石匠脾气不错,可被王长贵说的这么一文不值,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他问道:“不知王大仙这话该从何说起?”
王长贵道:“昨日天降神迹,灵光普照不知你有没有看见?”
钱石匠点头道:“那红光能传出数十里外,我身在一沟村,又怎会看不见呢?我不仅看见了,并且我还亲自过去参拜了,可是大仙这与你我讨论之事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长贵道:“关系大了,昨日身在大队部后院的人并不许多,因此能得以亲眼目睹神明尊容的也就仅有区区数人,想必钱兄弟也应该知道,贫道便是那其中之一!”
听了这些话后,钱石匠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瞪大了双眼问道:“王大仙,这点我自然知晓,该不会是……那神明的尊容……”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沫,随即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神像。
王长贵道:“钱老兄,正如你所猜测,我所画的这幅圣母图,便是昨日仙灵之神的原形,实不相瞒,当昨日我等在那院中乍一看到神明之时,心中的惊讶,不比你们任何人小呀!”
“此……此话当真?”钱石匠有些磕巴的再次求证。
王长贵并没有作答,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石匠与之对视片刻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去了别处,随即说道:“是呀,刘主任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咱这村中绝大多数的人家都受过她的恩惠,更何况去年那场天灾,若不是她预料天机,及时带大家避难的话,那么……大仙,这尊圣母像我雕了!”
王长贵点头道:“钱兄高瞻远瞩,着实叫人钦佩,只是不知这一尊神像,由你亲手雕刻,最快得需要几天呀?”
钱石匠再次看了下手中画像,随即说道:“王大仙,只需给我两日时间,我定然能雕出一尊无与伦比的圣母神像出来,毕竟这是我们一沟村的首座神庙,我钱某作为一沟村的一份子,自然也得出点力了,大仙你请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且分文不收!”
王长贵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全权交给钱老弟你啦,贫道还有些琐事缠身,就不打搅你了,告辞。”
从钱石匠家出来以后,王长贵径自去了孙家,只不过再路过双儿家门口之时,恰巧遇见了从里头出来的小双,王长贵诧异道:“双儿姑娘?你不是跟马道友一起走了吗?怎么会在家中呢?”
小双笑道:“师父带我来的,他去了刘姐姐家,我因想念母亲,所以才独自跑了回来,哦对了王大仙,看你去向,该不会也是要去找刘姐姐吧?我也正要去她家呢。”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今早我们约定好,下午回同去孙家商议事情,我这正是要去孙家找他,想必此刻徐兄弟也应该在,如今马道友也来了,想必那棘手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要解决了!”
小双道:“王大仙,不仅我师父来了,刚才我们在村口还遇到了慕丘痕道长,现如今他也在刘姐姐家中呢。对了,刚才你说什么棘手的事情呀?是关于那魔神的吗?”
王长贵轻叹道:“此事说来话长,咱还是快些赶去孙家,然后我再详细的告知与你,如何?”
“好的!”小双爽快的答应,随后这一老一少便一同去了孙家。
此时,孙家堂屋正聚集着不少人,大伙正在用茶,见王长贵和小双二人自门外走来,一干人等急忙起身问候,寒暄少许,众人齐齐入座,刘萍首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长贵听了以后,沉默良久,方才说道:“丫头,对于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刘萍稍微想了一下,而后回道:“如今幕道长和马道长也都到了,如此算来,我有九成把握!”
“九成?”徐云德闻言颇惊,随即说道:“妹子,照此看来,此番你是十拿九稳了?”
刘萍不置可否的说道:“正所谓一法通则万法明,那血染红花虽说是上古魔神遗留之物,非同小可,但依我看来,只要咱适得其法,要想破解它的奥秘,也并非难事。”
王长贵听了这话以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九成把握……绝然可以一试,只不过我们必须选择一个最佳的时机,来破解红花之谜。而这个最佳的时机却还需两日方才到来。”
“最佳的时机?”刘萍闻言,有些不明白的问道:“大仙,您所说的最佳时机,到底佳在何处呢?破解红花不应该是越快越好吗?眼看现如今魔神重返于世的日期越来越近的,咱更该抓紧时间才是呀。”
王长贵道:“丫头,你说的虽然不错,但这两天的时间,我们是要等的,至于到底是何原因,等事成之后,大伙自然知晓,在此我就不多说了。”
“不是吧老道!”徐云德对此很是无语,抗议道:“你把大伙儿的好奇心都提起来了,结果却不肯告知我等缘由,你这分明是讹人吗!”
马圣笑着摆手道:“算了徐兄弟,王道友不说,想必定有他的理由,更何况两天之后,我们便可知道事情的真像了,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
徐云德无奈道:“罢了罢了,老道你这人就爱故弄玄虚,认识你这么久了,我也该早习惯了……”
王长贵撸着胡须,“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而后没再多言。
这时,睡醒了午觉的叵蓉,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了堂屋,一见屋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人,神情先是一愣,随即在人群中发现了小双的身影后,顿时乐了起来,跑去拉起小双的手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
小双跟叵蓉关系密切,与之相见自然也是开心的不得了,笑着说道:“我刚来没多久,只不过先回家去看我娘呢,你刚睡醒吗?怎么眼睛红红的?”
叵蓉尴尬的笑了笑,随即说道:“吃过午饭我就睡了,谁知这一睁眼就到了现在……”
众人见着两个丫头见面,似有着说不完的话,皆是会心一笑,随即徐云德道:“懒猫蓉,马道长和慕道长来了,你怎么也不闻声好呀,真是没规矩!”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转向徐云德道:“你说谁是懒猫呢!我跟马道长和慕道长的关系好着呢,咱见面不用打招呼,这用你管嘛?”
刘萍笑着打圆场道:“好啦好啦,徐大哥跟你开玩笑呢,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一般见识啦。”
“妹子!你这是帮我呢还是损我呢?”徐云德不甘愿的说道。
叵蓉见刘萍站在自己这边,十分高兴,开口道:“既然我姐都帮你求情了,那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更何况白姑娘也在,不管怎么说,我也不能叫你在她面前出丑呀,若不然的话,我定用铁锤砸你脑袋!”
徐云德闻言,一脸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蓉姐姐!”
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就连白羽都是忍俊不禁。
这时,刘萍问向白羽道:“白姑娘,今晚你打算留在咱一沟村还是会青山镇的家中呀?”
白羽回道:“我是背着我爹偷偷跑出来的,晚上必须回家去,要不然我爹他肯定要重重的罚我,日后就再也不许我出来啦。”
刘萍点头道:“恰好我准备去镇上买些东西,不如等吃过饭后,我与你同行?”
白羽点头道:“那真是太好了。”
刘萍点了点头,随即又对在场诸位说道:“慕道长和马道长还有小双刚回来,一会儿我做些酒菜,就当替他三人接风洗尘了,大伙儿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说道:“好呀,难得今儿人这么齐,我看就这么定了吧,另外幕道长和马道长都没尝过妹子烧菜的手艺,今儿也叫你们大饱口福,哈哈……”
其余人等自然也都没有意义了,刘萍说道:“不知周大哥和五弟六弟还得多久才能回来,希望能再饭前到家。”
谁料她这话音还没落下,便听大门外响起了一阵喧闹声,其中夹杂着嗓门儿最大的,无疑便是葛五了。
众人一听,皆是会心一笑,徐云德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呀,走,我们出去看看,周兄弟都买了些什么物件回来。”
众人纷纷点头,然后便鱼贯走出了孙家,来带院门外,只见路边上正停着七八辆板车,每一辆上面都堆着形同小山一般的物件。
“好家伙!买的东西还真不少呀!”徐云德轻叹道。
正在跟车夫们结账的周友浩,转身见大伙都在,更加之马圣与慕丘痕也来了,急忙将钱给了车夫,连找零都免了,走至众人身前,一一打过招呼后说道:“马道长、慕道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呀。”
慕丘痕回道:“有劳周兄弟挂心,贫道近来安好,我见周兄弟气色红润,想必身上的伤也该好的七七八八了吧?”
周友浩点头笑道:“我本就粗人一个,那点伤算不了什么的,早就好啦。”
马圣则道:“看来,周兄此番重伤,算是应祸得福了吧,我见你气息沉稳,目透精光,想必修为也是大有精进呀。”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二节
周友浩道:“马道长果真好眼力,兴许是运气吧,受伤之后,养伤期间,我竟是突破了瓶颈,说起来也算捡了个便宜了。哦诸位,你们先聊,待我把手头上的这点事情给忙完了,在与大伙一叙。”
众人皆是点头,随之周友浩便转身去叫那些车夫将东西暂且搬到了孙家的院中。当然搬东西这件事,又怎么会少了葛家兄弟和叵蓉呢……
将东西尽数搁在院中空地,并用草席盖好之后,已经日落西山,天色逐渐黑了下来,刘萍和小双去了厨房,其余人则与孙圣葵坐在堂屋,闲聊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些不必细说。
另外,孙季在饭前托人给刘萍捎了口信,他要赶去县里办事,兴许三日后才能回来,叫她与孙圣葵不必挂心。与孙季聚少离多,刘萍心中虽很不是滋味,但她绝非那种不识大体之人,因此即便心中有些不甘,却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因为考虑到刘萍和白羽还有徐云德等吃过饭后,要赶往青山镇,所以吃饭的过程中,大伙并没有聊得太多,并且饭后,王长贵等人也先后告辞离去,慕丘痕和马圣则就在孙家客房住下,原本小双闹着叫马圣去她家中住宿的,只不过被马圣婉言拒绝了,兴许是因她中孤儿寡母,不大方便的原因吧。
刘萍、徐云德以及白羽三人,则在大伙儿都走了之后,便一同上路去了青山镇,一路无话白羽是因为戒于刘萍的关系,许多想要对徐云德说的甜言蜜语都不好开口了,而徐云德和刘萍则是因白羽的存在,关于诸多事情都不方便谈,因此这一路上,三人倒是颇为尴尬的。
直到来到镇上的夜市,刘萍才如获重负的开口说道:“徐大哥,我要买些东西,你先送白姑娘回去吧,等我买好了之后,就在此处等你。”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妹子你自己小心点,这会儿年关将近,小偷格外的多……”
“放心吧徐大哥,我会注意的。”刘萍笑着接过话头说道。
徐云德随即答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待会儿再见。”
目送徐云德两人离开之后,刘萍方才松了口气,此番她来这夜市,其实就是想胡乱逛逛,看有没有想买的玩意儿,或许也算是一种放松吧,毕竟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多,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可以逛街,虽说刘萍身怀高深的道术,但毕竟她还是个女人……
果不其然,到了市集之上,刘萍就好像是鸟儿归林,心情也随之大畅,她东看看西瞧瞧,什么胭脂水粉、耳环挂坠之类的玩意儿,她都会去试上一试,但凡觉得合适的,亦或者是喜欢的,她便买下。不一会儿功夫,刘萍手上便拎了十余个包裹。
另一方面,徐云德将白羽送到白府门前,并没有进去,也没有多做停留,告别了白羽之后,便赶去了和刘萍约定的地方,只是当他到达那处之后,却并没有见着刘萍的踪影。
“妹子大晚上的跑来市集,究竟是想做什么呢?”徐云德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在人群之中搜寻着刘萍的身影。很快,他便在一家胭脂铺的摊前看到了正在挑拣的刘萍。
好奇之下,徐云德走了过去,此事刘萍一门心思的在琳琅满目的格式胭脂间挑选着喜爱的品种,并没有注意到徐云德的到来,而徐云德则也并没有打搅刘萍,只是饶有兴致的在一边看着,同时心中暗想:“其实妹子也挺不容易的,她身在道途,肩负使命,许多女人所喜爱的玩意儿亦或者是事情,皆与她无缘,但说到头来,妹子毕竟还是个女人,正所谓爱美是女人的天性……”
“徐大哥?”正当徐云德思考之际,一边的刘萍却是发现了他,并惊讶的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啦?”
徐云德挠头笑道:“哦,我没有进去,只是将白羽送到家门口便赶回来与你汇合了,见你在这买东西,于是就跟了过来,方才你挑选的那么入神,我一时没好打搅你罢了。”
刘萍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稍显尴尬的说道:“哦,徐大哥,东西我都已经买好了,既然你来了,那咱这就回去吧?”
徐云德道:“我刚才见你在这里挑选胭脂,怎么?这么多种类,就没有你喜欢的吗?”
刘萍笑道:“不是,这些都很好,只不过我不想买了,况且现在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我看咱还是快些回去吧。”
徐云德想了想后,并没有回刘萍的话,而是转身对胭脂铺的老板说道:“刚才我妹子看过那些种类你还记得吗?”
那老板倒是个实在人,开口答道:“先生,方才这位姑娘看的都是我铺子里最好的品种,她的眼光还真是独到呀!”说罢,便接连指出了五六种各不相同的胭脂出来。
徐云德见状,想也没想的说道:“这些我全要了,你给我包起来吧。”
“徐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呀,就算我看好了,也未必嫂子能喜欢呀,就算你要买了送白姑娘,那也不见得她跟我的眼光相同吗?我看你还是带她们过来,让她俩自己挑选吧。”刘萍阻止正要掏钱的徐云德道。
谁料徐云德却笑答:“妹子,我并不是给她们买的,这些胭脂水粉都是送给你的,你不是喜欢嘛,那大哥就全给你买下了。”
“啊?送我?”刘萍惊讶道:“我要这些胭脂水粉干什么呀?方才我只是闲着无趣,随便看看罢了,更何况我平日里也……”
“好啦妹子!”不等刘萍把话说完,徐云德便出言打断道:“大哥与你相识这么久了,你的心事我又岂会看不透?我知道你心中很烦闷,许多事情压在你的身上,让你不得不放下寻常女子所钟爱的事物,但是妹子你要记住,在大哥心里,不论发生什么,也不论将来会变成一副什么模样,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子,所以在大哥面前,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埋在心里头,这次你来集市,想必也并无什么目的吧,若大哥没有猜错的话,你纯粹是想出来散散心,发泄一些心里的闷气,是不是?”
听徐云德说了这些之后,刘萍沉默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徐云德竟然如此了解自己,他说的并没有错,虽说平日里,自己总是给人一种女强人、女诸葛的感觉,但实际上,她内心真正想要的并非如此,她只想像寻常女子那般,可以穿美丽的衣裳,可以把自己打扮漂漂亮亮的,可以和孙季一起过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不用去想这凡尘之中的一切琐事……但她更加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现在的状况,这些根本只是奢望罢了。
此时,胭脂铺的老板已经将那些胭脂都包好了,并递到徐云德面前说道:“这位先生,您这是个体贴的丈夫呀,这位姑娘如此漂亮,若在用了我们这儿的胭脂,那想必定然是倾国倾城之貌呀……”
“说啥呢!这是我妹子,我是他大哥!”徐云德又是尴尬,有事恼怒,一把将那包裹夺了回来,将钱往他手上一塞,然后便对刘萍说道:“妹子,咱走吧。”
刘萍点了点头,便跟在徐云德离开了这家胭脂铺。出了镇子,两人并肩走在漆黑的土路上,半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眼看就要到村头了,刘萍突然开口说道:“徐大哥,谢谢你!”
徐云德道:“谢我啥?这些胭脂吗?”
刘萍摇头道:“不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这么了解我,我自小孤苦,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滋味,即便是后来嫁入了孙家,但介于很多事情,我心中的苦楚并不能向季哥或是爹他老人家情愫,可是在你面前,我就感觉是找到了依靠一样,你就好像是我的亲哥哥一般,不论我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向你倾吐,我想这种感觉,就是亲情了吧。”
徐云德闻言,哈哈笑道:“傻妹子,你身在道门,而孙老弟和孙老爷又是寻常凡人,你们之间自然有很多事情无法沟通了,我知道你是怕他们替你担心,往后若是你心中再有什么苦恼,亦或者是不开心的事情,无法跟他们敞开心扉的话,就只管找你大哥我好了,大哥有的是法子哄你开心的。”
刘萍点头道:“有你这个大哥,真好!”
说话的功夫,两人便已到孙家门前,徐云德说道:“好啦妹子,凡事想开一点,既然生存于是,那咱就不要太过悲情,多往好处去想,这天底下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更何况你不十一个人的奋斗,还有大哥我、王老道、周兄弟、葛家兄弟、马道长以及慕道长他们呢!”
刘萍会心一笑,随即说道:“放心吧徐大哥,刚才逛夜市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心中的苦闷全给发泄出去了!”说罢,还不忘挥了挥手中的包裹。
徐云德见状笑道:“那就好,妹子,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就不进去了,若是孙老爷还没睡,就替我带声好。”说罢,便转身往自己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目送徐云德离开之后,刘萍推门而入,此事叵蓉房间的灯已经熄了,看样子应该是睡了吧,有的时候刘萍真的很羡慕叵蓉,她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即便是有不开心的事情,那顶多也就半天的功夫,就能将其抛诸脑后,所以说,每一天、每一刻,她看上去都是快快乐乐的。
想到这里,刘萍轻轻的叹了口气,而后便回了卧房休息去了。漫漫长夜,她独自躺在床上,难以入眠,今天过后,便就还剩下一天的功夫,就要着手破解血染红花的奥秘了,虽说自己依然有了十足的把握,可王大仙为何非要定在两日之后呢?对此,刘萍心中有了一个预感,她觉得这事儿定然与那圣母之事有关。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三节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刘萍早早的起床,熟悉过后,突然心血来潮,将昨夜自己买的以及徐云德送的那些胭脂水粉给拿了出来,坐在镜前,给自己化了一个浓妆!
看着镜中如若天仙般的人儿,刘萍直感觉那并不是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自语道:“好久没有这么自己的看自己了,如今猛然一看,真还有些生疏!那龙涎玉露的功效当真令人不可思议……这副尊容,应该算得上美丽了吧?”
刘萍本就是分漂亮,加之她身上的那种别的女子所不具备的灵性,不论走至何处,定然都是最为夺目的一位了,这点不论是冯雅馨还是白羽都难以匹敌。
在镜前坐了许久,刘萍突然想去外头走走,只是又因着了浓妆,怕有不妥。两难之际,心中竟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熟悉的声音令刘萍大为欣喜,但却又有些疑惑。
只听这个久违的声音说道:“你我早已融为一体,所以你所有的情绪波动,我都犹如亲身体会,只不过像此番的这种踌躇,在你身上还是头一回出现,你究竟怎么了?”
刘萍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是你?你不是说你不会再出现了吗?怎么现在又?”
那声音道:“不错,我曾今确实说过不会再出现了,那只是因为我怕你过于依赖我,凡事都要来问我,如此一来自己便不再去领悟,所以我才刻意那般骗你,这么久一来,我无时无刻的不在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你做的很好,早已步入了道途,对于这点我甚是欣慰,但为何这次,你心中会如此的不安呢?”
刘萍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和你合二为一,也正因如此,我步入了修道之途,更或许是天意,让我碰上了那隐藏于历史长河之中的惊天之秘,并由此踏上了救世之路,对于这些,我都能从容代之,但这回却是不然,你我心意想通,所以我所向往的生活,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那声音答道:“你无欲无求,只想过平静的生活,但你心中更是明白,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前些年我也不见你如此烦躁,难不成这次因为那圣母之事?”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虽然王大仙早已开导过我,但我心中的这个结却始终难以解开,我若成神,那么诗人定会敬我、拜我,这些根本就不是我所想要的……”
然而刘萍话还未及说完,便听那个声音回答道:“在我面前,你又何须隐瞒了,其实你只是怕若真是做了圣母,那么一切都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更甚至所有人都将与你生疏,他们不会再跟你随心所欲的交谈,不会跟你开玩笑,人人见着你都会谦卑的对你,他们怕你,所以在你面前都会装作一副好人的模样,从而你所见得的大多数人,都是虚伪的一面!是不是如此?”
听了这些话后,刘萍不置可否的点头道:“不错,正如你所说,我正是怕从今晚后所面对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虚伪的一面……”
“你太傻了!”那声音却是冷不防的说了这么一句。
刘萍疑惑道:“我傻?”
那声音答道:“是呀,你很傻,你太过悲观,凡事总爱往不好的方面想,如此一来,你的人生便少了很多的乐趣,须知事在人为,并非没一尊神,都是令人畏惧的,人们拜神,并非是怕,而是敬!这个敬字,却又有很多种不同的含义,这就需要你如何看待了,我相信,以你的悟性,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另外,那血染红花很不简单,我能感觉到它身上所蕴含的强大能量,虽然你找到的方法成功的机会很大,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施法之前,定要做好完全的准备,如若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反而言之,则很有可能帮你一个大忙!”
“大忙?这是什么意思呀?”刘萍闻言,好奇的问道。
但那声音自说完之后,便消失了,不论刘萍如何问,都始终没再响起过。
“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刘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便从然起身,推门而出,竟是向神庙所在之处走去。
一路上,她碰见了不少人,大伙儿都客气的跟她打招呼,似乎一切都并没有变,即便是她如今着了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浓妆,但人们看了之后,也都不过是微微一惊,随即笑道:“主任,您今天真俊呀!”
来到工地上,只见一坐颇为雄伟的神庙,已经坐落在那里了,刘萍见了之后,心中也不免惊叹,大伙儿的效率还真是高,这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如此浩大的工程便已接近尾声!
村民们一见刘萍来了,大伙顿时喧闹起来,并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跑过来跟刘萍打招呼,有人说道:“刘主任,今儿是不是有啥喜事儿呀,您怎么打扮的这么漂亮?”
“是呀是呀,主任今天施了胭脂,真是太好看啦!”大伙儿七嘴八舌的夸赞着刘萍。
刘萍笑道:“怎么?难道说我往日里都很难看吗?”
“哪儿的话!你每日都很漂亮,只不过平时你都很少化妆,今儿突然一化,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实在是太好看啦。”有以村民如是答道。
刘萍听了这话,心中美滋滋的,她说道:“好了诸位,这不要过年了嘛,昨儿我去镇上逛了逛,顺手买了些胭脂,今儿心血来潮的用了一些,看来效果还不错。哦对了,我见这神庙就要盖好了,一整日紧赶慢赶的,可辛苦大家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可是咱村中的大喜事儿呀,怎么能算辛苦呢,还有啊刘主任,昨儿徐先生把圣母的神像拿来给大伙儿看了,您可知道那圣母跟您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呀,由此看来,您定然是那圣母的化身,来咱一沟村儿是带领咱过上好日子的!”
刘萍摆手道:“啥圣母的化身呀,我无非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罢了,这天底下巧合的事情多不胜数,那圣母虽说跟我长得很像,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大伙儿就不要胡乱猜测啦,好啦,大伙先忙吧,我就不打搅你们干活了。”说完,刘萍便冲乡亲们摆了摆手,随即转身离去。
见刘萍走后,村民们又开始一轮起来,有人说道:“哎呀,主任真是越活越年轻呀,乍一看,哪儿像是三十岁的人?简直跟十七八岁没啥两样!”
“是呀是呀,我总觉得,咱刘主任比那说书讲的什么古代四大美女个都得漂亮多了,你们说是不是!”
“那是自然,四大美女跟咱主任比起来,连提鞋都不配呢!更何况,咱主任人这么好,岂是什么四大美女能比的?”……
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入了尚未走远的刘萍耳中,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暗自说道:“兴许,王大仙和徐大哥他们是对的!”
离开神庙之后,刘萍径自去了王长贵家,敲门后不久,出来开门儿的竟然是孙清风,一见自己娘亲来了,他显然一愣,随即说道:“娘?”
刘萍也是有些差异,问道:“清风?你在这儿干啥?”
清风答道:“我来找德树玩儿呀?您是来找王大仙的吧,他没在家。”
“哦?那你知道不知道王大仙去哪儿了?”刘萍问道。
这时,王德树走了过来,冲刘萍问道:“刘姨您来啦。我师父一早就跟周叔叔出去了,现在就还慕道长在,要不您进来先坐会儿?想必师父很快就会回来的。”
“慕道长在?他没跟你师父一起出去吗?”刘萍似乎有些好奇,按理讲,王长贵若是出门,那么他慕丘痕必定也不会独自留在家中,可为何这次……
“那好吧!”刘萍点了点头,随即便虽王德树一起走进了院中。
来到堂屋,却不见慕丘痕的踪影,刘萍开口问道:“德树呀,慕道长他人呢?你不是说他在家吗?”
德树点头道:“是呀,他确实在家,只不过还没起床呢。要不要我去他房中叫他?”
刘萍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惊奇,这慕道长到底是怎么了,平日里他是绝不会起这般晚的,除非……有伤在身?亦或者是到了瓶颈,此刻正在闭关?
但很快,她的这两种猜测都没否决了,因为慕丘痕拖着一副黑眼圈从客房打着哈欠走了出来,开口说道:“刘姑娘你来啦?”
刘萍见状,好奇的问道:“慕道长,您是不是不舒服呀?为何精神如此之差?”
慕丘痕哈哈笑道:“我好的很呐,实不相瞒,我昨日得知王道友和周兄弟采集了数十种动物之精血,于是我便将其要了过来,并用以炼制一种前所未有的蛊毒,这种蛊本是失传已久,尽在传说中有,但在那鬼都之中我侥幸得到了许多炼蛊秘法,因此才懂了此术,只不过要想练成此蛊,虚消耗打量精元,所以我才会这般困乏,倒是叫姑娘见笑了。”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四节
刘萍闻言后,这才明白过来,说道:“原来如此呀,我说您怎么没有跟王大仙还有周大哥他们一同出去办事儿呢。,”
慕丘痕说道:“王道找他们此番出门,是去往一个姓钱的石匠家中看圣母神像雕刻的如何了,我见并非什么要紧之事,所以就没跟着一同前去。哦对了,你来找王道长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刘萍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明日便要施法破解血染红花了,我想再跟大家细细商讨一下,看还有无什么纰漏之处,也好保证明日可以万无一失。”
慕丘痕点了点头道:“姑娘心思缜密,我相信明日施法破解红花之奥秘,定然能够马到成功!”
刘萍点头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二人正说着,只见王长贵和周友浩二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刘萍在这,他们并无惊讶之色,或许是因为在院中王德树已经告诉他们了吧。
王长贵说道:“丫头,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为了明日破解血染红花之事?”
刘萍点头说道:“不错大仙,这血染红花乃是上古魔神留下来的物件,想来定然是非同小可的,想及前两日我们以百滴精血,化虚为实之际,就引下了那等异象,由此推荐,倘若我们一旦破解了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那极有可能也会带来一些叫人难以想象的后果,对于我等而言,兴许并没什么,只是若是被村民们见到,我怕又会引起一下不必要的风波呀。”
王长贵闻言后,哈哈笑道:“丫头,你真是考虑的太周全了,不过此事无需担心,我之所以要你等到明日在着手破解红花,其主要的目的就在这里,明天你只需安心的去破解便可,至于其余的事情就不要费心了,尽管交给我们吧。”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稍稍点了点头答道:“既然如此,那一切就有劳大仙还有诸位了。”
从王长贵家中出来之后,刘萍觉得浑身上下一片轻松,一来或许是因为早上体内大仙的开导,使她看透了许多事情,二来则是身后有王长贵这一干人的鼎力相助和支持,她就更加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中,恰巧迎面碰见了正要出门的叵蓉,见她走的匆忙,刘萍好奇的问道:“蓉妹妹,你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呀?”
叵蓉回道:“我昨天和小双越好了今儿早晨要去镇上逛市集了,可是我却一觉睡到了现在,想必小双在家都该等级了吧,我这就是要去她家中找她一起去市集呢。”
刘萍点头笑道:“你这小懒猫,跟人家越好了怎么还能睡到现在?好啦,我就不打搅你了,路上小心些!”
叵蓉答应了一声,便匆匆茫茫的跑了出去,刘萍摇头笑道:“这丫头,真不知何时才能长大……”
这一日,过的出奇平淡,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大伙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再提及红花亦或者是圣母之事,这令刘萍感到有些难以适从,靠在窗前仰望着天空的她,自语道:“难不成这便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吗?”但话一出口,她又急忙摇了摇头道:“我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来的暴风雨呀,相信明儿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只不过等我破解了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后,兴许大伙便有了新的线索,真不知道这回将要面对的会是什么?也不知我会不会在此前往外地,若是去了,又会出去多久呢?”
很快,这平静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放亮,刘萍便再无睡意,起床梳洗,并再次着装,端详了镜子中的自己许久之后,便匆匆的出了门儿。
出门之后,她直接去了白马潭边,如今的白马潭和从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因为去年的那场地震,使得这潭子水面扩大的一倍由于,只是深度不知有无增减,来到水边之后,刘萍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精巧的白色小瓷瓶,灌了一瓶洁净的潭水,重新放回袖子里之后,她起身对着湖面深深的打了一个懒腰,随即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后,刘萍并没有急着离开白马潭,而是在岸边随意的找了快干净的石头坐了上去,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一会儿功夫,她便进入到了冥想之境,此刻的刘萍,脑中一片清明,周遭万物我运行轨迹,都清清楚楚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就好比是同天地融为了一体一般。
只不过,刘萍的心思并没有放在感悟天地上,而是将那日以百血之灵,化虚为实的整个过程形同放电影一样的在自己脑中过了一遍,而后,又将自己内心之中的感悟稍作整理,她是一个心细之人,这般做,无非是为了能够找出自己的想法究竟还存不存在着什么纰漏,以便及时发现,避免到时候慌了阵脚。
一通冥想过后,刘萍心中甚是欣慰,因为她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这样一来,也使她更加的胸有成竹了,缓过神来之后,刘萍站起身来,准备去找王长贵他们,着手施法。可不料还未抬脚,便听村子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鞭炮声。
“今儿怎么会有人放鞭炮呢?”刘萍一边好奇的自语着,一边快步往村中走去。
当她来到神庙近处只是,只见那儿早已聚集了数之不清的村民,就连孙圣葵也在!大伙正热火朝天的将一尊高大的石像往神庙中搬运,那神像此事正被一张黄布蒙着,所以看不件体态面容,但当刘萍一见到此神像之时,浑身上下便无辜的泛起了一股亲切感,似乎那神像真的便是自己一般,即便早已知晓这神像的原型便是自己,但对于这石像,她还从未见过,更不知雕出来的效果跟王大仙画出来的有何区别,只是当日她在王大仙看那画像之时,自己并无此刻的这种感觉,可如今连面容都还没看,自己却……这是怎回事?
刘萍满心疑惑的走了过去,拉过正在指挥大伙儿搬运的葛五说道:“五弟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葛五急忙跟刘萍走至一旁,随即开口问道:“姐,啥事不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说呀,是不是关于破解血染红花的?”
刘萍摇头道;“不是,是关于这尊神像的,五弟我问你,你有没有见过这神像的真面目呀?”
葛五摇头道:“还没呢,方才我去钱石匠家将这神像接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黄布盖着了,我本想偷偷掀开看看,可王大仙不许,所以我就只好作罢了。”
刘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那你对这神像,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呀?”
葛五闻言,稍作思考之后,似是想到了些什么,连连点头道:“有!有呀!”
“什么感觉?”刘萍急忙追问道。
可谁料葛五却说:“也不知那钱石匠用的是什么石头,这尊神像别看个儿不大,但却异常沉重,我带着几个劳力,一路搬运至此,险些把我累死……”
见葛五不着边际的发了一通牢骚,刘萍满脸无奈的说道:“五弟,真是辛苦你了,姐还有些事情要办,就先不打搅你了,你先忙去吧,但别忘了,今儿下午定要早些去王大仙家中!”
葛五一听这话,顿时泛起了疑惑,他说道:“下午?可是王大仙要我们一旦将神像安置好后,便立马去往他家中汇合,怎么你还不知道吗?”
“王大仙他当真这么说?”刘萍一脸惊诧的问道。
葛五回曰:“是呀,方才大仙还叫六弟去你家通知你了呢,怎么?你们没碰上头?”
刘萍说道:“哦,我早上出门儿了,六弟自然找不到我,既然如此的话,那咱就按照王大仙所说的去做吧,这神像马上就要安置好了,咱不如这就去他家中跟大伙儿汇合吧。”
葛五转眼看了看神庙的方位,见那神像果然已经安置在神位之上了,于是便点了点头道:“那好,走吧姐。”
随即,二人便相伴来到了王长贵家中,此事徐云德等人尽数在此,无一缺席,王德树则不知被王长贵差遣去何处了。大伙儿见葛五跟刘萍一道儿来了,急忙起身相应,随即王长贵开口说道:“丫头,现在便是最佳时机,你准备好了吗?”
虽说刘萍早已做好了准备,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是叫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疑惑道:“大仙,我们不是傍晚十分开始吗?为何现在就……”
王长贵呵呵笑道:“丫头,正如你所说,这血染红花不不是凡物,破解之后,定然会出现天大的异象,到时候难免会引起村民们的注意,所以我才选择此刻进行,如今圣母神像刚刚坐落完成,村民们绝大多数都在虔诚参拜,倘若异象突起,那他们定会将其当作神迹,从而对圣母的信仰更加虔诚,这样的话也就避免了旁人对于那异象的怀疑、甚至是恐慌。”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刘萍情不自禁的赞道:“果真是最佳时机呀,真没想到王大仙您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个法子实在是太好了,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呀!既然如此,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众人齐齐点头,随即徐云德从怀中掏出了那娇艳欲滴的血染红花,将其交给了刘萍,而后王长贵又说道:“我在宅子八面早已布下了玄门阵法,寻常之人是不可能走进来的,因此丫头你只管安心施法,不用理会其他,即便是真有意外发生,那我们几人也定会将其处理稳妥,这个你大可以放心。”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五节
刘萍点了点头,从徐云德手中接过血染红花之后,便没再做声。、只是冲周围众人点了点头。
其余人见状,急忙往后退去,并又按八卦之势,围坐在了刘萍四周,担起了护法之责。
刘萍席地而坐,将那红花搁置在自己身前地面之上,而后便缓缓的闭上了双,灵觉展开,并一点一点的往那红花的内部探去,起初,这红花之内似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刘萍的灵觉想要往里深入,只感到自己所面对的是一团灼人的烈火一般,难以逼近。
早已料到这一点的刘萍,对此并没有感到意外,并且她也没有因为这灼人之气而退却。通过玲珑之心,使得她明白了一件事,而这件事,便也是令刘萍有十足把握的前提。那便是每一件又化虚为实所得的灵物之上,都有着一个形同人魂魄的守护之灵在里头,这个守护之灵虽说并不是真正的灵魂,但是从另一方面说,却是跟魂魄有着相同的作用。
所谓的灵器,之所以异于凡物,其根本就在于这个守护之灵,打个比方说,一块石头和一座山相比较,给人的感觉是大不相同的,且不论山的高矮、大小,它给人的感觉尽是一种挺拔、严峻、庄严、肃杀之态,而寻常的石头,纵使造型再怎么奇特,都不可能有这等感觉,这是为何呢?其原因便是世间所有的山脉,皆有其灵,那是每一座山历经千秋万载,不断的吸收日月之精华而产生的,这山之灵能给人以视觉和感官上的双重冲击,因此他才于那些寻常的石头有了质的区别。
而灵物和寻常凡物之间的差别,也在于这个灵!只不过每一件灵物之上的守护之灵的特性都是不一样的,因此才导致了天底下不可能出现两件一模一样的法器。但虽说这些守护之灵的特性各不相同,但它们却又有着一个共同点,那便是它们期望自己的寄可以寻得以为适合的主人,所以说这些守护之灵并不会太过排斥外来的灵识的探入。即便有阻拦的,那也是再试探这个灵识的主人究竟有没有资格得到自己的宿主灵器。
正因刘萍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无所忌惮的用自己的灵识去冲击那层门槛,果不其然,没用多久之后,血染红花外层所包裹着的那层热浪便消失不见了,由此一来,刘萍的灵识很快的便探入到了红花的内部世界。
方一进入这边与世隔绝的领域之中后,刘萍唯一的感觉便是热!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是燃烧着的,这个古怪的空间之内空无一物,但却充斥着各色的火焰,赤橙黄绿青蓝紫各色皆有,这些熊熊烈火宛如朵朵盛开之花,虽说热浪滔天,但却也美的不可方物。对于刘萍而言,可是头一回觉得火焰也可以如此绝美。
稍作感慨之后,刘萍再次展开灵觉,并将其渗入到了这空间中的每一团火焰之内,从头数下,不多不少,恰好百团火焰,它们看似杂乱无章,但实则有规有矩的排列着,给人一种乱而有序之感,就连刘萍都不禁暗自赞叹……
许久之后,通过深入火焰敢感悟,刘萍明白了,百种火,并非尽数真正的“火”!这些火焰虽说都是以燃烧着的状态存在于这血染红花的内部空间之中,但是实际上,这其中除了人们所常见的炉灶之火、灯头之火、幽灵鬼火、硝烟之火、以及那罕见的业火、三味真火以外,更有**之火、嫉妒之火、心火、肝火、怒火更甚至是地火……
至此,刘萍总算明白,所谓百火,其中所囊括的并非只是那种可以发光发热的燃烧之后,更包含了世间百味在里头,这跟玲珑之心倒是有着相仿之处,想到这里,刘萍更是运筹幄、成竹在胸,她暂且收回了探入到百团火苗之内的灵觉,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其余人见状,皆是大感好奇,葛五本想开口发问,只是被一旁的徐云德瞪眼制止住了。
大家只见刘萍从袖子中掏出了那个装有潭水的小瓷瓶,拧开盖子后,将一瓶潭水尽数浇在了血染红花之上,而后收好瓶子,便再此闭上了双眼。
众人见此情形,虽有不解,但却不好发问,唯有眼睁睁的等着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再说刘萍,她闭上眼睛之后,在此将灵觉探入到了血染红花的内部,这次却是出其的顺利,没有再受到那股热浪的阻挡了,来到红花内部的空间,依旧是热浪滚滚,似乎并没有一丝变化。但当刘萍将自己的灵觉不断的扩散之后,终于觉察到了存在于这空间外部的那一丝冰凉之意。
进展至此,刘萍嘴角不由勾起了一个弧度,宛若轻笑。而后她将自己扩撒的灵觉汇聚成一点,极力的去捕捉着外界的那丝凉意,并进而引导着它往这空间内部深入,不过片刻,那存在与外界的凉意便顺着刘萍所指引的轨迹,钻了进来,并在这空间正中,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水质圆球,静静的浮在半空,就好比是一尊皎洁的明月,在这百火灼烧的空间内,显得是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不同寻常。
正所谓天下江河湖海尽数相同,世上所有的水也都同宗同源,就连牲畜、之物包括人体之内的水份也不例外,水会蒸腾成云,随风飘飞,日行万里,而那些云层之中的水分,便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水,有河水、湖水、海水、江水、井水、乃至尿液、菜汤、眼泪、唾沫、血液等等……而这些水份相互交融,形成雨滴降落地表,再度轮回,从而达成了一种无穷无尽的循环。
因此,水与火是不同的,因为每一种火,都只有一种特性、亦或者是一种情感,而水则是包容了万物,囊括那各种情愫之物,所以说以一水来解百火,足以!
此时此刻,刘萍依然是用自己的意念,将那团水球分解成了一百个大小相仿的水滴,并指使着它们,分别飞向这空间之内的一百团火焰之中。人人都知道,水火不容,可是在这里,却是违背了这一自然现象。只见那一百个水滴,飞今火苗内部之后,并没有被烧成蒸汽,而是融入到了火焰的正中心位置之上,并且静静的悬浮在那,就形同是一个内核一样,令人瞠目。
于此同时,置身刘萍周围的众人,却早已震惊了,其原因就是,从刘萍将一瓶水浇在红花之上后不久,那红花便起了变故,起初是缓缓旋转,而后则悬浮到了半空,大约有两人多高的地方,并不断的膨胀、变大,如今已然有脸盆那般大小了,不止于此,那红花的色彩也开始了变化,不足三分之一炷香的世间,便化作了一朵七色之花,一边缓缓旋转,一边闪着光芒……
正当大伙惊诧之际,刘萍睁开了眼眸,并站起身道:“诸位,我想用不了片刻,异象便起,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番应该是天大的奇观,不容错过,大伙定要好好欣赏才是。”
不等旁人回话,便见那红花之上,竟然开始出现了道道彩光,犹如烟花般的射向了天幕,这些彩光若是上心去数的话,那么便会发现,恰好一百道!当然,这些冲向天空的彩光,还只是刘萍所说异象的一个前奏,更为叫人惊叹的是,这些彩光射入天幕之后,便各自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烧云,百朵火烧云颜色各不相同,挂在天际重重叠叠蔚为壮观,仰望而去,直叫人感觉是天兵天将踏云二来,心生膜拜、意欲行礼、山呼长啸!
看到这一奇观的,并非只有刘萍等人,更远远不止一沟村儿的村名,方圆千里之内,人尽可见,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不为之陶醉,这等奇观、莫说是百年,纵使千年万年,也是不可见的!
悬浮于半空的血染红花还在缓缓转动着,细心的王长贵突然发现,那红花下方的地带,此时犹如是热浪蒸腾了空气,使之扭曲了起来,惊奇之下,他连忙说道:“大伙儿快看,那是怎么回事?”
众人闻言,急忙收回目光,继而投向王长贵所指之处,果不其然,那处却有蹊跷,徐云德道:“妹子,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为何呀?”
刘萍道:“兴许是有什么东西将要出现了吧,现如今这血染红花已经被我破解,那么随即而来的将会是什么,我等尽管拭目以待即可,这定然便是红花之内所藏奥秘揭示的前奏吧。”
听刘萍这么一说,众人心中更是好奇,皆目不转睛的盯着红花下方,耐心的等待着,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那扭曲的空间内,隐隐约约的显出一个人形出来,此人身高八尺,通体火红,目大如铜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威严,叫人不敢直视!
见此情形后,刘萍等人心中无不想起了一个名字,那便是“火神祝融!”
在众人惊讶、好奇、困惑的眼神中,那脚踏虚空的火红男子卖出了脚步,旁若无人的走向刘萍。
众人见状,皆是凝神戒备起来,生怕这尊魔神会对刘萍做出什么不轨的举动,毕竟上古祖巫,性格怪癖,喜怒无常,谁也拿捏不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但刘萍脸上却是毫无半点惧意,只是平静的看着这个高大的男子,且也没有开口说话的意图。
王长贵、徐云德等人心中无不捏着一把冷汗,葛家兄弟更是早已做好了扑上去与之厮杀的准备,但接下来,那男子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叫在场的所有人始料未及,包括刘萍在内。
第二十九章第三十六节
只听那通体火红的高大男子对刘萍说道:“这为姑娘生得好俊俏,不知有物意中人呀?”
听了这话,大伙皆是一脸迟疑,怎么这传说中的魔神,竟会如此轻薄?刘萍颇有些尴尬的回道:“我早已经嫁人了,如今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不知这位高人如何称呼呀?”
那男子闻言,似乎颇为沮丧,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哦,我叫祝融,还未曾请教姑娘的芳名?”
大伙虽说早就猜测这血染红花多半便是火神祝融所留之物,但如今听他本人亲口说出来时,还是有些惊讶的。‘刘萍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叫刘萍,今日无意间打扰到您的清修,还请您不要恕罪才是。”
“清修?”那祝融嗤笑道:“我可不是在清修,而是被奸人所害,神行俱灭,不得已之下,将一律元神封入到了这红花之内,但那奸人并为就此善罢甘休,竟然找来高手将这红花外围有追加了一道封印,使我无力破壳而出,并寻求重生之法。”
“原来如此!”众人听后,皆是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不用多想,祝融口中所说的那位奸人,定然就是黄帝了,想来上古年间,祝融也是十二祖巫其中之一,蚩尤一方是绝不会迫害他的,因此唯一由此能力者,便仅剩黄帝一人。
此时,那祝融似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天幕中的百朵火云,随即沉声说道:“姑娘,你既然能破我这百火之封印,那么你定然便是上天所选定的有缘人,由此看来,重启历史齿轮者,定是非你莫属了。我这率元神在凡尘待不了多久,在我消散之前,有些话我须得告诉你,你且仔细听好!”
刘萍点头说道:“您请放心,我一定会牢牢记下的。”
那祝融满意的点了点头后,便说道:“十二祖巫神通光大,辅助蚩尤逐鹿天下更是无往而不利,但因小人使诈,使得我们一干人等尽数殒命,但这场战争却并未就此结束,五千年便是期限,如今时间将至,命运的齿轮将会重新开启,到时候人间界将会便成一个什么样子,谁都无法预计,但若是那命运齿轮的开启,没能如常进展的话,尘世必将覆灭,所以我要你做的便是,在那之前,集齐十二件灵器,至于往后的事情,自然会有所提示,所以你便无需多问了。”
“又是集齐十二件灵器!”刘萍在心中暗自说道:“当日那后土也曾这样说过,但她却并没有向我们说明,集齐这十二件灵器之后,到底会发生什么,如今看来,这个祝融也多半不会说!如此一来,真是叫人大伤脑筋,倘若当真按照他们所说,将这些灵器尽数集齐的话,所带来的将是一场空前的灾难,那么自己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见刘萍沉默不语,祝融似乎看穿了她心中所想,随即开口道:“姑娘无需顾及太多,我以祖巫之名向你立誓,当命运的齿轮重启之后,对于凡尘来说,绝然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因此你大可安心的去找寻!好了,我的时间快到了,最后你们还有什么疑惑,大可向我提问,若在我所能解答的范围之内的话,我自会详细告知你等。”
刘萍点头道:“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关于其他灵器下落的线索,要知道世间之大,我们如此漫无目的的找寻,简直是犹如大海捞针,谁也无法保证能在命运齿轮开启之前,凑齐这十二件宝物,倘若无法完成的话,那你等五千年来的夙愿,可就要泡汤了。”
那祝融闻言后,沉思了少许时候,开口道:“逐鹿之战以后,各祖巫便失散了,大伙儿所留灵器皆是散落在凡尘各处,对此我并不之情,但姑娘所言极为在理,要不这样吧,我将动用最后一丝神识,来替你们探寻其中之一,如若能追查到另外一件灵器的下落的话,我自会设法给你们提示,只不过在那之前,你们需得告诉我,如今你们除了血染红花之外,还有什么?”
刘萍听了这话,急忙将现有的几件灵器一一报了上来。
而后,祝融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等就此别过,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说罢,还不等旁人反应过来,便见他瞬间化作一道红光,直直射向天幕之上。
大伙见此情形,皆是大惑不解,他方才不是说要运用最后的神识,来替他们找寻另一件灵器的下落吗?可为何如今却是说走便走呢?
正当葛五想发牢骚之际,却听叵蓉突然惊呼道:“大家快看天上!”
众人闻言,心头皆是一惊,随之急忙将目光在此投向天空,只见此刻那百朵火烧云,正以几块的速度向一处聚拢而去,仅在眨眼的功夫之下,便化作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彩色圈,这个彩色圈自外耳内分作七中色彩,恰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以个环形的彩虹挂在天幕之中,壮丽无比,令人惊叹。
当然,刘萍等人此刻并无心思去观赏美景,他们皆是在细细的观察着这个绚烂的环形彩虹,想从中找出些许线索出来。
那环形彩虹从形成之始,便开始了缓缓的转动,并且光芒越来越亮,就连太阳与之想必,都显得有些黯然失色,此时此刻,那彩虹圈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扇通往异界的大门,充满了神秘与诱惑的色彩。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彩虹圈的亮度依然是达到了极点,以至于寻常之人根本就难以直视,但刘萍等人却是丝毫不敢怠慢,即便双眼被刺得生疼,却也不愿眨一下眼睛,如此这般持续了进半柱香的时辰,只见那彩虹圈瞬间一闪,随即竟是化作一道流光,直直射向东北方向,于此同时,刘萍耳畔突然想起了祝融的声音,他之说了两个字“天池!”
“天池!是在天池!”闻言后,刘萍欣喜若狂,开口叫到:“大伙儿听见了嘛?”
可王长贵他们却是连连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听见,刘萍见状,也顾不上这些细节了,她说道:“方才祝融传话给我,他说了天池二字,想来那天池之中,定然存在着另外一件灵器!”
徐云德闻言,似是有些心事,沉默少许后,开口道:“天池,我曾去过几次,只不过都是在许多年前,那时候我年纪尚轻,修为不足,并没看出什么端倪出来,但如今稍且细想,方才觉得那天池地处的位置,其势雄浑,磅礴中带有灵性,且上守苍穹,下座群山,乃是一个孤星映月的宝地,但又因那是一坐活火山,地势结构极其不稳定,所以我个人觉得,多半不会有什么古墓遗址在那里头,若说天池之中当真有一灵器存在的话,那么它又会藏在何处呢?”
葛五听了这些以后,忍不住开口说道:“管他那么许多呢,总之现在我们有了线索,何不择日去天池走上一遭,正所谓事在人为,咱这都还没去呢,又怎么会知道究竟能否找到?”
王长贵点头道:“葛五兄弟所言极是,长白山天池本就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地带,那里藏有至宝也大有可能,不如我们选个日子,一同过去看看吧。”
刘萍不置可否的点头说道:“如今天池便是我们手中唯一的线索,要想尽快的集齐那剩下的灵器,天池一行是必须的,怎么?徐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呐?”
徐云德见刘萍看穿了自己的心事,尴尬一笑道:“我哪有什么难言之隐呐,只不过是想把事情再弄的清楚一些,以免我们大家伙儿到时候白跑一趟罢了。”
王长贵听了这话,也似乎觉得有些差异,他徐云德何时变得如此畏首畏脚了,往日里一旦有什么蛛丝马迹的话,第一个喊着去验证的必定是他,可为何此番却……
葛五虽笨,但对于徐云德此番的举止的异常,也是看了出来,他眼珠子一转,随即哈哈大笑道:“诸位,你们不用猜测了,我知道徐大哥的心事是啥!”
“是啥?”刘萍满心好奇的追问道。
徐云德则瞪了道:“你小子别乱说!”
葛五不吃他这一套,嘿嘿笑道:“诸位,徐大哥前些日子跟红花会的老大约定,过完年后,便立马八抬大轿赢取白羽白大小姐过门儿,而如今我们若是去了长白山,那何时回来可就说不定了,如此一来,徐大哥不能及时的娶白大小姐,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人?”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恍然大悟,叵蓉更是撇嘴笑道:“我还以为是啥事情呢,原来是为了娶小老婆,唉……有些人呐,当真是见色忘义,有了新欢之后,立马就啥也不记得咯,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者?发了春的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看来徐大哥现在也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咯……”
叵蓉的这番话损到了极点,换做在场的任意一个人,都定然是说不出这些的,可他叵蓉却偏偏是那种天真无暇,有啥说啥的姑娘,所以这些话从他嘴中说出来,伤人更深。
虽说往日里徐云德脸皮很厚,但这次却也是挂不住了,红着脸道:“葛五,臭丫头你俩小子真行!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们!”随即又转向大家说道:“诸位,别听他们胡说,如今既然我们得到了祝融的提示,那么这长白山一行定然是非去不可的了,只是如今年关将近,相信大家也都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外加我前些日子的确跟那白老大有约在先,因此还请诸位买个人情给我,容我三日时间,我定会处理好一切,到时候咱们再行上路,不知大伙儿意下如何?”
第一章第一节
王长贵首先说道:“此事并不急于一时,既然徐兄弟有事在身,那咱就等你三日,更何况,昨日我受手到了庄钏道友的书信,他说两日内便会到咱村上与我等汇合,天池一行,有了他的相助,想必定会事半功倍。ka"”
刘萍点头说道:“是呀,况且徐大哥说的不错,如今快要过年了,大伙儿家中定然都有些琐事需要处理,三日的世间虽说不长,但好在够用,不如我们就此定下来,三日后清晨,便在村头汇合,继而一同赶往长白山天池!”
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其实说白了,如今正值严冬,长白山又地处北方,那儿的气候更加寒冷,这一行不知会吃多少苦头,先前葛五虽然揭了徐云德的底,但说句实话,他也并不想在这么个季节跑去长白山中受冻。
随之,众人又在王家院中稍稍商讨了一下事宜,便散去了。出了王家大门儿,正准备回家的刘萍和叵蓉,却是惊奇的看到神庙方位,此刻正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条长队,从面门口一直排到村尾,少说也得有七八百人之多!由此可见,这些人不尽然都是一沟村儿的!
好奇之下,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神庙方位走了过去,来到近处,刘萍见问向一个叫做李国庆的小伙儿道:“国庆呀,你们这是在干嘛?为何要排队呀?”
李国庆一见问自己话的人竟然是刘萍,顿时激动了起来,连刘萍的提问都不顾回答了,只听他喊道:“刘主任来啦!大伙儿快看呐,是刘主任亲自来啦……”
经过他这么一吆喝,几百人的队伍瞬间将目光都集中在了刘萍身上,一旁的叵蓉见了都觉差异,她上前一把扯着那李国庆的领子问道:“你小子喊什么?大家伙儿又不是没见过我姐,为何如此一惊一乍的呢?”
那李国庆是一沟村儿的年轻小伙儿,平日里也好些拳脚,只不过他在叵蓉手上,却是经常吃亏,所以对着小霸王是又恨又怕,此回更见叵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因此更加忌惮了,只见他点头哈腰的说道:“蓉姑娘,有话好好说,这件可是我娘给我做的新衣裳,本准备过年穿的,正因今儿是要拜祭圣母,我才破例穿上,您可千万别把它给撕破了呀!”
叵蓉哼了一声,但还是松开了手,随即说道:“你还不快些回答我姐的问题,要不然我这就撕了你这破衣裳!”
李国庆急忙点头道:“是是是……只因这圣母神像跟咱刘主任实在是太像了,所以大伙儿都说咱主任便是这圣母的化身,我对此也是坚信不移的,所以刚才一见到主任来了,我才会那般激动。”
刘萍无奈的点了点头,随即再次问道:”可是我见队伍中还有很多外村儿的人,他们为何也大老远的跑来呢?”
李国庆道:“咱村儿建神庙的事情老早就传开了,要知道这座神庙可是十里八乡唯一的一座,更加之那天夜里神明显灵之事,也早就传了出去,所以今儿才会有这么多外乡人跑来给圣母上香,更何况方才神像刚以坐落完毕,便是天降异象,如此神迹足以说明咱们的圣母的灵性,给她上香,她定会保佑咱们的。”
听了这话之后,刘萍心中顿然醒悟,随即自语道:“原来王大仙选择在今日破解红花,其缘由便在于此呀!”
李国庆没有听懂刘萍的话,好奇的问道:“主任?你自言自语的说些啥呢?”
刘萍摇头道:“没啥,既然咱们的圣母这么灵验,那我也来给她上柱香,要她保佑我们村儿的生活越来越好。”
“啊?”李国庆一听这话,顿时大惊道:“主任您也要上香呀,您不就是圣母的话身吗?”
刘萍笑着说道:“我哪里是圣母的化身呀,只不过跟圣母长得比较像罢了,那天在大队部的后院之中,我一见着圣母真容之刻,也着实是吓了一跳呢。”
那李国庆闻言后,似有些差异的说道:“您……真不是圣母呀?”
“真不是!”刘萍摇头答道。
李国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却有呵呵笑道:“管他呢,总之主任您在俺心里,跟圣母是一样一样的。”而后不等刘萍回答,便又扯起嗓子大喊道:“相亲没赶紧让让,主任她也要给圣母上香,麻烦大伙儿给咱主任先上!”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骚乱了起来,片刻之后便自发的给刘萍让出了一跳路,刘萍也不好拒绝,只得笑着冲众人道谢,随之便走今了神庙之内,来到大堂之上,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尊新雕的圣母神像,那钱石匠的手艺果真是出神入化,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竟然将这尊神像雕的跟刘萍真人一模一样,难怪乡亲们见了之后,会一口认定她便是圣母的化身呢。
另外说句实话,若对着以自己为原型所捏造出来这这尊圣母行礼,刘萍很颇有些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对着镜子给自己磕头一样,但为了更好的消除大家心中的猜疑,刘萍咬了咬牙,染上三柱高香,对着那圣母像跪了下去,并在心中暗自说道:“刘萍呀刘萍,这一跪你并非是对着自己,而是对着身后那些如此信任自己的乡亲父老们,如今你莫名其妙的成了大家的信仰,那么日后就更需尽力造福家乡,为普天之下的百姓能过上安稳的日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随之,她便郑重的磕了四个头。
谁料,奇异的一幕,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那尊圣母神像,在刘萍磕完头后,竟然宛如镀上了一层金,在周遭烛火的映衬之下,闪闪发光,于此同时,刘萍只觉自己身上仿若是醍醐灌顶,一股难以言表的仙灵之气,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的侵入自己体内,使得她浑身上下尽是说不出的清爽!更甚至她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得到了一种净化,心中所有杂念以及负面的感情在这一刻尽数消散,浑身上下似乎涌现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这种玄妙的感觉,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虽不知确切的缘由,但直觉告诉她,虽说自己这个圣母乃是一个新神,但却已经得到了乡亲们的拥护和爱戴,如今涌现在自己体内的这股奇妙且有强大的力量,兴许便是所谓的神力吧!
想到这些,刘萍心头大为舒畅,同时又倍感压力,舒畅之故是因为百姓们能够如此的信任她、拥护她,而压力之源便是既然自己得到了百姓的拥护,那么就一定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他们、帮助他们!正所谓力量越大,责任就越大,如今她新获的神力源自这些相信自己的百姓们,那么她就更加应该替这些人办事了……
从神庙出来之后,刘萍和叵蓉一道儿回了家中,路上叵蓉问道:“姐,方才你在上香的时候,我看到你身上泛出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可是别人却似乎看不到,这是为什么呀?是不是我眼睛花了?”
刘萍摇头答道:“你眼睛并没有花,那道光却是出现过,但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兴许就是所谓的神光吧,总而言之,方才当那道光出现的时候,我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爽,并且我的修为也因此大有提升,心境也得到了升华,总而言之那种感觉十分的神奇玄妙,一时之间我也无法跟你确切的形容出来。”
叵蓉闻言,哈哈笑道:“姐,说句实在的,这几日所发生的一切,我当真感觉就像是再做梦一样,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是位列仙班了。等到千百年后,肯定会有后世之人来发觉你这尊圣母的事迹,到时候他们兴许还会查出,你这个圣母,还有我这么一个妹妹呢!”
刘萍笑道:“你这个傻丫头,千百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恐怕到了那时候,人们便不再相信神明了,现在不就已经有些学者,常常打着无神论的旗号,喊着唯物主义的言论,并说科技才是征途,迷信都是旁门左道嘛?”
叵蓉撇嘴道:“那些人都是无知之徒罢了,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我不知道,但是鬼的存在是肯定的,科学?科学能抓鬼吗?真该叫王大仙召唤出傀符恶鬼,把这些人全给吓死才是!”
刘萍闻言,拍了拍叵蓉的脑袋说道:“每个人都有选择信自己的信仰,那些无神论者不相信鬼神之说是他们的事情,跟你我无关,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虽说有鬼,但却并非每一个人都能亲眼看见的,倘若有朝一日,那些人真的碰上了鬼魂精怪的话,相信他们就定然不会坚信无鬼神之类的言论了。好啦丫头,咱还是别说这些无趣的话题了,今儿你想吃些什么,姐给你做去!”
一听到吃,叵蓉顿时来了精神,想也不想的开口说道:“我要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刘萍呵呵笑道:“好勒,没问题!”
就这样,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家中,着手准备午饭事宜,而另一方面,徐云德刚回到家中,她妻子便将一封书信递了过来,并说道:“方才有邮差从来了一封信,信封上也没有署名,你看看吧。”
徐云德接过信件,并没忙着打开,而是嘿嘿笑着将妻子揽入了怀中,捏着她的手道:“媳妇儿,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商量商量,但你要事先答应我,不管待会儿我跟你说了什么事,你都不能生气,要不然我太爷爷又说我待你不好了。”
徐云德的老婆本就贤惠温柔,善解人意,外加徐云德这么一说,便点头答道:“我答应你便是了,都老夫老妻的了,怎么还这般矫情,真是受不了你!”
第三十章第二节
徐云德哈哈笑道:“夫人,我常年在外奔波,陪你和孩子的时间少之又少,这几年可辛苦你了。,”
徐夫人摇头道:“这是哪儿的话呀,你在外面干你的事业,我在家带孩子,这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何谈辛苦之说?”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感动的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呀!夫人我徐云德这辈子娶了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我答应你,等这一茬子事情结束了以后,我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出去了,一心在家陪你跟孩子,你说好不好?”
徐夫人摇头答道:“不好!”
“为何?”徐云德有些惊诧。
谁料徐夫人却说:“因为你还少说了一个人,咱家往后还有白姑娘呢,你若一心只陪我跟孩子的话,那岂不是冷落了人家?”
听了此话之后,徐云德再也无话可说,只是将其紧紧的揽入怀中,许久不愿意松开。
过了一会儿,徐夫人似乎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事情,脱开徐云德怀抱,继而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呀?”
徐云德点头道:“嗯,三天之后,我将会跟王大仙还有妹子等人去一趟东北长白山天池,此行的目的极其重要,以至于我们大伙儿连年都没法儿在家过了,如今我太爷爷又没在家,看来今年又要辛苦你独自在家带孩子过年了。”
听了徐云德这话以后,徐夫人稍微凝眉,随即说道:“东北那边天寒地冻,在这严寒季节,山中更是凶险万分,此行你定要多加小心,凡事三思而行,且不可冒进,我会带着孩子在家中等你回来,年过不过都不打紧,只要咱一家人在一起,那便每天都是年!”
“每天都是年!”徐云德满心感动的重复着道:“夫人,我徐云德对天发誓,此生定不负你,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过最好的日子,做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再说刘萍这边,她跟叵蓉把饭做好之后,便去了孙圣葵的屋子,将自己三天后要离家赶往东北的事情告诉了他,孙圣葵闻言后,回答道:“丫头,你只管去吧,在外行事,定要万般小心,家中大小适宜,我自会处理妥当,这点你就无需挂心了,另外孙季那小子三日之内回不来,等他回来之后,我自会向他说明情况,那小子也算个识大体的人,我想他会理解你的。”
刘萍点头道:“爹,我常出院门,不能日日留在您身边照顾您,真是愧做您的儿媳呀。”
孙圣葵摆手说道:“傻丫头,我的身子还硬朗的很呢,再对付个十几年应该不成问题,另外爹心里更加明白,你的苦远大于我们爷俩,所以你万不要跟我说这些,只需照顾好自己做好该做之事便足够了。”
从孙圣葵房中出来之后,刘萍心里很不是滋味,每次她出远门回来之后,家中都很凌乱,孙圣葵自小便是少爷,到老则成了老爷,对于些家务粗活自然不会去做,但近些年来,却不得不试着去做了,而孙季每日忙于公事,对这些琐碎的家务自然是无心过问,因此这家中离开了她以后,他们爷孙四人过的日子可想而知,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既然自己选择了救世之路,那么这些凡尘俗世就必然抛诸脑后,对此刘萍虽说满心不愿,但却又苦于无计可施。好在孙圣葵善解人意,能够明白自己的苦处,如此刘萍的心里还稍微好过一些。
第二日,徐云德便去了青山镇的白家,此时红花会上下,无人不将他视作贵宾,白羽见他来了,更是一脸的欣喜之意。在老黄的引领下,来到二楼白老大的房中,此时那白老大正站在书桌前,画着一幅白鸟归林图。
徐云德见状,哈哈笑道:“白老大好有雅兴呀,这白鸟归林画的真是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在下佩服!”
见是徐云德来了,白老大急忙将毛笔搁在一边,迎上前道:“徐老大,几日不见,你还是光彩依旧呀。不知今日突然造访寒舍,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徐云德点头道:“我当日说过,一旦我们破解了血染红花之中所隐藏的奥秘之后,我第一个通知的定会是你,今日我来这里的目的,共有两点,这其一便是将红花之谜向你说明。”
“哦?”听了这话之后,白老大神色大惊,虽说接连两日的天降异象他都亲眼看到了,更加之他心中也早有猜测那异象多半是于血染红花有些关联,但如今听徐云德亲口说来,心中还是不免升起阵阵惊诧,随即开口说道:“徐老大,您仅用了几天的时间,便破解了我白家数百年都无法参透的红花奥秘,真是堪比神人呐!”
徐云德摆手说道:“实不相瞒,此次将这宝物之中所隐藏的秘密破解出来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妹子刘萍!”
“刘萍?”白老大从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心中疑惑,不忍开口问道:“敢问白老大,这位刘萍姑娘是何许人也?她……也是咱同道中人吗?”
徐云德摇头道:“我妹子并不是盗墓界的,因此跟你我算不上同道,但从另一方面讲,我跟妹子却又在同道之中,只不过此道非彼道罢了。”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白老大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看来,这位刘姑娘,也是得道高人呀,哦对了,徐老大,不知这血染红花之内所隐藏的奥秘,究竟是什么呢?”
徐云德回答道:“血染红花,并非金石所雕之物,所以你们白家先祖看不出它的质地,实不相瞒,它乃是上古一尊魔神所留的灵宝之物,是以百火之灵化虚为实所锻造出来的灵器,里面封印着那尊魔神的一缕元神,只不过寻常之人难以破开这层封印,所以无法将那元神释放出来,而我妹子却在短短的两天之内,想出了破开封印的法门,并一举将那魔神释放而出,那魔神冲开封印后,告诉了我们事情的真像,原来,这尊魔神就是传说中的火神祝融,他本是蚩尤麾下的一员大将,后来因逐鹿之战惨败于黄帝,所以……”
听了徐云德长篇大论的一通叙述之后,白老大彻底的陷入了震惊之中,许久没能开口说话,徐云德倒也不急,走到沙发上随意的坐下,静静的看着白老大回神。
过了许久之后,白老大方才幽幽说道:“这些事情,早已远远的超乎了我的想象,原来您所做之事,竟然是这样了不得的大事,今儿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呀!小女此生能嫁给你这等豪杰人士,真乃我白家修来的福分!”
徐云德闻言笑道:“白老大你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徐云德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一个,只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参与到了这件事情中来罢了,更何况羽儿姑娘美丽动人,落落大方,我能有幸得到她的垂青,乃是我的福分呀。”
白老大道:“徐老大你真是太过自谦了,哦对了,方才你不是说共有两件事情吗?那么另外一件又是何事呀?”
徐云德道:“至于这第二件事情,便是关于我跟白羽姑娘的婚约一事,前不久,我曾答应过你和羽儿,说年一过,便立刻八抬大轿前来迎娶白羽姑娘过门,但如今看来,兴许这婚期得要拖后了!”
白老大一听这话,神色顿时有些变化,沉声问道:“徐老大这是何意?难不成……”
徐云德知道他定会起疑心,急忙摆手说道:“白老大你尽管放心,我徐云德一言九鼎,说要娶白羽姑娘,那便一定会请,只不过两日后,我将与人一同去往东北长白山中办事,此事非同小可,关系重大,此去生死难料,更是不知需要多久时间才能办完,因此我才前来跟白老大把事情表明,以免到时候闹出误会来,另外我对天发誓,一旦此事完结,倘若我能活着回来的话,那么第一件事便是迎娶白姑娘过门,不知白老大你意下如何?”
听徐云德都已经把话说的这个份儿上了,那白老大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如此定下来吧,只是不只徐老大此次去长白山中究竟是所为何事呀?怎么走的这么突然,如今年关已近,你们何不等到过完年后再去呢?”
徐云德无奈的摇头道:“事情关乎天下苍生,容不得半分的耽搁,因此我们大伙决定,就在后天出发……”
可谁料这话还没有说完,白羽却是突然冲了进来,跑到徐云德面前,眼角挂着泪珠道:“徐先生,我要跟你一起去长白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令徐云德和白老大都始料未及,徐云德急忙摇头回道:“羽儿,此事万万不可,我们去那长白山中,不是旅行,更不是盗墓,此行之凶险绝非常人能够想象,更何况如今天寒地冻,想那东北深山定是更加寒冷,你若去了,身体肯定吃不消……”
而白羽却是倔强的说道:“我不管,刚才你说此行生死难料,倘若你在那山中真有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我也定不会苟活于世上,就算东北天气再冷,我也不怕,不信你可以问我爹!”
第三十章第三节
徐云德愣是没有听出这话的意思,于是便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白老大身上。:只见白老大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徐老大,实不相瞒,我这女儿天生异骨,就算再冷的天她也感觉不到冷,为此我曾带她寻访过不少名医,可大夫们却都说这不是病,是天生的耐寒之躯……”
“那也不行!”未等白老大的话说完,徐云德便再次说道:“这番长白山之行,着实不像你们所想象的那般,一旦稍有差池,便会送命,就算羽儿不怕冷,但是我依旧不能带她前去,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那我这辈子都无法安心的。”
然而白羽却说:“徐先生,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要跟你一起去,如若不然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见她说的很是平静,徐云德心知这丫头是动真格的了,再三考量之后,方才无奈的点头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不过万事都要听我的,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就要听我妹子刘萍或者是王长贵老道的,你若答应,我便带你同去。”
白羽一听徐云德终于松了口,想也不想的便连连点头道:“没问题,只要你答应带我一起去,不论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徐云德闻言后,点头说道:“那好,两日后清晨,我们会在一沟村的村头汇合,倒时你可别来晚了,我们若是见不到你,定然不会等你,那样的话,你可别怪我爽约!”
白羽应声道:“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迟到的。”
从白家出来之后,徐云德只感到阵阵头大,真是搞不懂这白羽是怎么想的,哪怕自己把事情说的再怎么凶险,她依旧执意要去,难不成再他看来,自己此番去长白山,真的是要去玩耍不成?
而后,两日之内,大家皆是过着寻常的生活,陪着家人,陪着孩子,偶尔饭后会聚在一起聊聊天,很是平静很是安详,就好像将所有的事情都抛在了脑后一般。
另外,在日前庄钏也到达了一沟村,这两日便住在孙家,白天跟孙圣葵下棋,一起探讨历史,倒是十分合得来,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这两天对于所有人来说,都很是受用,由此可见,大伙心里无不向往着这种生活,只不过也有例外,而这个另外便是白羽,这两天她真可谓是坐卧难安,原本在徐云德离开之后,她爹也酷言相劝,要她还是别跟徐云德一起去东北了,可她却像是铁了心一样非去不可,无奈之下,白老大也只得由着她的性子了。
要知道白老大膝下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对她真可谓是百般的溺爱,不论白羽想要什么,他定然都竭尽所能的满足,但唯独有一点就是,虽说自己干的是盗墓,可却从来不让白羽下墓,即便白羽早就由此想法,但他对此却毫不让步,只不过此次长白山之行,一来是白羽以死相逼,二来是跟着尸王徐云德同行,所以他白老大才勉为其难。另外,对于那个破解了血染红花奥秘的刘萍,白老大也甚是好奇,她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看模样她的能力似乎还在尸王之上,有这么一个高手相伴,想来白羽也会更加的安全。
只不过即便如此,白老大还是将自己收藏的各种辟邪之物,一股脑儿的给了白羽,并再三叮嘱,一定要将其带在身上,虽然徐云德说了不是去盗墓,可却也不能保证,在深山老林之中会不会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因此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终于,大伙儿约定的日子到了,这天一早,刘萍便跟叵蓉带上行囊,来到了村头,此时村中还没有几个人起床,毕竟现在不是农忙的季节,大伙儿用不着早起干活。但即便如此,村中还是有些年长者,睡不惯懒觉,早早的起来打拳健身。
等不多会儿的功夫,王长贵、葛家兄弟、周友浩、慕丘痕、庄钏、马圣、小双、徐云德等人便一一到来,眼见人齐了,刘萍开口道:“诸位,大伙儿都到齐了,咱出发吧?”
可谁料徐云德却是说道:“再等一会儿吧,还有个人跟咱们一起去。”
“还有个人?”叵蓉好奇的问道:“还有谁呀?”
其余人也皆是有些疑惑,纷纷将好奇的目光投在了徐云德身上,只见徐云德满是无奈的说道:“这不,就是她!”说罢,便抬手往路南头一指。
众人连忙顺势望去,只见路上正有一女子,被这一个精巧的行囊,快步往大伙儿所在之处走了过来,此女正是徐云德那未过们的二房太太白羽。
趁着白羽此事还未靠近,叵蓉低声嘀咕道:“徐大哥,你是不是吃错药啦?怎么带她一起去呢?我们这有不是外出旅行。”
徐云德答道:“此事说来话长,这两天我之所以没告诉大家,就怕你们不乐意,实不相瞒,这白姑娘生性倔强的很,我本不想带她一起去,可谁知她竟然以死相逼,出于无奈,我这才……”
刘萍闻言后,呵呵笑道:“徐大哥,想必是你去人家暂缓婚约,又说自己此行生死难料,那白姑娘听了这些,自然害怕心上人当真出了什么意外,所以才死活要同行,我猜的没错吧。”
徐云德尴尬道:“真是啥事儿都瞒不住妹子的眼睛。”
说话的功夫,白羽已然走了过来,客气的跟大伙儿打过招呼后,便亲昵的挽上了徐云德的胳膊,并说道:“让大家久等了。”
刘萍笑着摇头道:“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呢,如今大伙儿都到齐了,出发吧。”
众人点头后,一路赶往了市里,东北路途遥远,大家早已商定好了,去市里坐火车,从家乡出发,到东北至少三日才能到达,今年雪特别大,路很难走,若是骑马赶路,那少说也得七八日的功夫,即便是慕丘痕和王长贵有独一无二的坐骑,跑起来不比火车慢,可其他人却是没有,更加之骑马赶路,颇为劳累,哪比得上坐车舒坦?
来到市区,葛家兄弟照旧去买车票,如今正值年关,外出的人少之又少,因此用不着排队,很快的功夫便买了回来,是十点钟的车,直达东北吉林车站,徐云德早已写信给了吉林那便的朋友,叫他做好了招待的准备。
眼见离火车开动还有个把时辰,大伙便就近找了个羊肉馆歇脚,并要了些羊杂汤泡膜,聊以充饥解寒。
这家肉馆,刘萍他们来了多次,葛五此时不免又打开了话匣子,他一边喝着肉汤,一边说道:“还记得我头一回坐火车的时候,可出了不少洋相,那一次,咱们启程之前,也恰好是在这家羊肉馆吃的早点。”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还记得,那一次坐车的人可真不少,整个车站挤满了人,不像现在这般冷清。”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这是自然,像我们这般大过年的还要出远门的人,少之又少,因此车站才会显得如此冷清,若是放在寻常,又岂会出现这等状况呢。”
这时候,叵蓉提问道:“徐大哥,你以前去过长白山,能不能跟我们讲讲,这座山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呀,为何会叫长白山呢?是不是山上长年白雪覆盖,因此而得名?”
徐云德笑道:“这长白山山势复杂多样,山中物产丰富,乃是一座不可多得的奇山,以前我曾去过两次,都不是为了倒斗,而是应朋友邀请,前去玩耍、狩猎、采参。这座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随着高度的增加,而显现出了不同特征,着实令人难忘呀,但至于这山为何叫长白山,我倒是并不知情,兴许就是你说的那样,因为山顶积雪不化的缘故吧。”
王长贵摇头道:“这长白而字,源于辽金年代,它的名称曾多次改动,山海经大荒北经始称其为不咸山,而后又改名为单单大岭、盖马大山、从太山、太白山等等,后来满清还将其称作白头山或是白山,与黑龙江并称白山黑水。”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刘萍道:“还是王大仙懂的多,真没想到,单单一个山名,便有如此多的历史,想来古人多次将这座山更名,多半是这长白山有其引人注目的地方,咱这一行,还真是叫人翘首以盼呢,眼下我都有些等不及的想亲眼见识一下这座奇山了。”
葛五则说道:“徐大哥,你说前两次你去那山中,是为了玩耍、狩猎还有什么采山参,不知这回你联系的朋友,能不能在我们办完正事之后,安排一下,我也想打打猎,采采参之类的。”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既然你想,到时候我便叫他安排便是了。”
随之,众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发车的时间快到了,这才跟老板结账,鱼贯出了铺子,恰好此刻火车拉着汽笛,缓缓开进了车站,众人见状皆是一喜,而后便一同进了车厢。
只因车厢中着实空旷的很,大伙便没有必要按号入座,随便的挑了几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后,便接起方才在羊肉铺子里的话题继续聊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火车缓缓的开动,大家终于踏上了旅途,谁也不知道,长眠在长白山天池中的那件灵器,究竟是那尊魔神所留遗物,更加不知此番行动能不能一切顺利,山中等待着他们的又会是些什么事情。
刘萍一边在心头胡乱的想着这些问题,一边听这葛五和叵蓉他们问王长贵、庄钏等几个老道的古怪问题,不多会儿功夫,便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乡。
第三十章第四节
这一路上,白羽听着王长贵等人的交谈话题,似是很感兴趣,尤其是那些风水之类的言论,开始的时候可能是因为跟大伙还比较生疏,不好意思开口提问,但到了后来,她跟大家逐渐熟络了之后,便打开了话匣子。11。!
她问道:“大仙,我以往在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时常会看到龙脉一说,并且各朝各代的据王似乎都很重视它,我一直都不明白,龙脉究竟为何如此重要呢?您能跟我详细的讲一讲吗?”
王长贵呵呵笑道:“白姑娘酷爱武侠小说,这在女孩子当中却是颇为少见呐,也罢,闲来无事,我就跟你讲以讲这龙脉,但要说这龙脉,首先还得从皇陵开始说起,从字面上来看,所谓皇陵,无非就是皇家的陵墓,但实际上,里面的道道可是非同小可的,众所周知,人们在选择墓地的时候都希望寻得那些风水宝地,如此一来,将先祖遗躯葬在里头,可以保佑子孙后辈的兴旺。而皇室选择墓址就更要讲究的多了,一个好的风水宝地,能保皇权千秋万代,因此历代君王皆是绞尽脑汁的找寻龙脉,并用以修建皇陵,并寄希望于此,好让江山基业永世流传。”
听到这里,白羽不由好奇的问道:“在历史之中,算上那些弹指一挥间的小国在内,皇室简直是多如牛毛,这天下有那么多条龙脉吗?”
王长贵闻言,哈哈笑道:“白姑娘你有所不知呀,我国疆土之大,地势之复杂,在世上难有旁国能比,因此大小龙脉不计其数,但有些是明龙,有些则是潜龙,正所谓明龙好找,潜龙难寻,单是那些明龙都已经足够各朝代君王使用了,更何况还有那些难以发现的潜龙存在?”
听了这话之后,白羽似乎又有些不明白了,她疑惑的问道:“大仙,什么是明龙,什么是潜龙呀?我听不懂,您能跟我说明白一些吗?”
王长贵答道:“这明龙潜龙之说,其实并不难理解,所谓明龙,就是那种只要略懂风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的龙脉,这些龙脉很容易察觉,并且规模普遍不大,它的价值比起潜龙而言,兴许就有所不及了,而潜龙,则是那些不易被人察觉,潜藏在众名山大川,亦或者是深山老林和深湖地底的龙脉,这些潜龙规模普遍很大,从风水上说,也要远胜绝大多数明龙呀。”
经王长贵这么一解释,白羽终于有所明悟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却又说道:“既然大仙您说这天底下的龙脉多如牛毛,那为何非得那些王室贵族才能将墓地选在这里,寻常人若是再此建造墓|茓,岂不是后辈子孙都能当皇帝了?”
这回,不等王长贵开口作答,便见徐云德敲了一下白羽的脑门儿,随之说道:“傻丫头,这龙脉绝非是想用便可任意乱用的,墓地的选址讲究起来,学问是非常深的,并且王老道说天下龙脉多如牛毛,这也是相对而论,他的意思其实是说这天地下的龙脉数量,远够足以降得住它的那种家族用,而并非天下所有百姓人家,不错,龙脉确实是最顶级的风水宝地,要知道,龙是九五之尊的象征,因此要想在龙脉之中修建墓|茓,那首先一点便是这家得有帝王之像,如若不然,便定会遭其反噬,适得其反不说,最终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便大大的不值了,因此就连那些宰相、将军之流的大人物,都不敢将自家墓|茓建在龙脉之上。”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连连点头道:“原来如此呀,可是那些朝代的君王,就算找到了龙脉,并修建了皇陵,可却依旧没能千秋万载呀,这又当如何说呢?”
徐云德笑道:“羽儿,这个问题你问我可算是问对人了,关于这一点,想必就连王老道和庄老道他们都没有的了解的通透呀。”
王长贵点头笑道:“关于这墓|茓之说,徐兄弟乃是专家,贫道自愧不如。”
徐云德嘿嘿干笑了两声,随即讲道:“龙脉能保千秋,这个说法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而那些朝代的君主虽说选择了龙脉建造了皇陵,但最终依旧是免不了被灭的后果,其原因其实有很多,我们先从龙脉说起,要知道天下之大,龙脉之多,难以想象,但这些多如牛毛的龙脉之中,也并非是没有高下之别的,须知个龙脉的规模大小不一,且种类也有很多,譬如卧龙、翘首龙、回首龙、衔尾龙、入海蛟龙、腾龙、双龙戏珠、九龙朝圣等等,这些虽说都是龙脉,但区别却天差地别,比如楚汉双雄项羽和刘邦二人,都有着帝王之像,但那项羽祖坟是衔尾龙,状若神龙衔尾之态,而人家刘邦家中却是翘首龙,二者相比高下立判,所以项羽注定会败给刘邦,怪就怪在他生错了朝代,另外与之同一时代的大秦王朝所选墓址,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秦始皇陵,只是一尊卧龙,比起项、刘两家来说更要逊色。”
白羽闻言,一脸惊叹的说道:“真没想到,一个龙脉竟然会有这么多门道,徐先生你真厉害,竟然懂得这么多。”
徐云德微微一笑,随之接着讲道:“另外,墓|茓的修建,对于皇室基业而言,也大有关系,其中尤为重要的一点,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那便是审时度势!其意便为一个君王要想在龙脉之上修建皇陵,首先要看清当时天下的形势,根据不同的需要来判定墓室该怎么建、如何建。而不是盲目的追求规模,如此一来只会起到反作用,就拿秦始皇陵来说,当时大秦王朝一统六国,正值百废待兴之际,本应大力着手如何稳固自己江山之事,可他却一意孤行,动用百万劳力去修建一座规模空前绝后的陵墓,如此一来,地底下的事情办好了,可地面上的问题却是难以解决,地下之势远胜地表,所以秦王朝也只能去地下千秋万代了。除此之外,每一座墓|茓的布局摆设都是极其有讲究的,每一砖每一瓦都有它自身的用意,不可随意乱动,但因历朝历代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在修墓的工匠将墓建好之后,都会被坑杀陪葬,以免泄漏皇家龙脉之秘,因此在建造皇陵之时,工匠们总会在隐蔽处留有逃生暗道,如此一来,整个墓的势便被破坏掉了,所以并不能达到保皇族千秋万载的目的,还有自古盗墓盛行,就算那些没有逃生暗道的皇陵古墓,也多半会遭摸金校尉的盗窃,如此一来,墓|茓被被损毁,其势自然不再。”
经徐云德这么长篇大论的一说,在座诸位皆是获益良多,就连葛五都一脸惊叹的说道:“徐大哥,你还真是盗墓盗成精了,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徐云德哈哈笑道:“这叫干一行专一行,若是啥也不懂的话,我又怎能担当得起尸王之名呢!”
而后,王长贵等人又给白羽讲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比如说天下龙脉尽出昆仑,以及除了龙脉之外的一些风水宝地之事,还有那潜龙该如何找寻之法等等,直听得白羽是目瞪口呆,总算过足了耳瘾,比起看武侠小说而言,更要带劲儿多了。
另外,这一路上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因为大学封路之故,耽搁了一宿,好在事态并不算严重,没有影响到刘萍她们的行程。只不过连坐三天四夜的火车,叫谁都觉乏味,更何况是葛五葛六那种生性好动之人,不过一日时间,便在车上坐不住了,两人开始在个节车厢间闲逛起来,说是活动活动筋骨,但实际上却是在车厢中找寻有无貌美的女子,就算不敢上前搭话,但悄悄也是极为受用的了。
还有一点要说的就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白羽对刘萍的看法也是大有改观,她发现这个貌美的传奇女子,并非自己所想的那种水性杨花,相反却是举止得体、言行大度之人,并且她心思极为缜密,说出的话,在徐云德、王长贵这些不凡的角色眼中,也是相当有份量的。如此一来,白羽对刘萍的态度改变了不少,一口一个刘姐姐的叫着,兴许是看出了刘萍跟徐云德之间果真没有什么异常,从而消除了心头的妒火之缘故吧,总而言之,女人心海底针,而白羽这等妙龄少女的心思,则更是叫人难以揣测。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汽笛声,火车缓缓的驶入了吉林站,这下可是把葛家兄弟还有叵蓉给乐坏了,不等旁人起身,便见她们三拎起行礼,迈腿便向车门处跑去,刘萍见状笑道:“这几天着实是把他们给憋的不轻!”随即又转脸对一旁的徐云德说道:“徐大哥,你朋友会来接应咱吗?”
徐云德点头道:“我想他应该会来。”
虽说此时是客运的淡季,但这吉林站内还是有不少人的。下车之后,徐云德放眼在站门口前来迎接亲友的人群中扫了一圈,立马便将目光定在了一个枣红脸的高个儿男子身上,随即笑着对大家说道:“诸位,我朋友来接我们了!走,我我给大伙儿介绍。”
那枣红脸很显然也是看到了徐云德等人,脸上大喜之下急忙跑了过来,跟徐云德很是麻利的噼里啪啦的手心手背连连击了好几下掌,随之紧紧了拥抱在了一起,久久之后才有不舍的分开,他说道:“徐老大,好些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精神,一点儿都没变呐!”
徐云德哈哈笑道:“穆老弟你也还是光彩依旧呀,看来这几年是发迹了,在东北混的不错吧?”
第三十章第五节
随后,徐云德又将大伙儿一一做了介绍,原来这个枣红脸的男子名叫穆斌,也就是徐云德曾提起过的那个带他在林子里狩猎采参的朋友,另外当穆斌得知与徐云德同行的这伙人中,有好几位看似年龄不小的竟然都是道士之后,脸色也是颇为惊讶。:
不过这穆斌毕竟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神色上的轻微变化仅是一闪即逝,随即连忙说道:“诸位远道而来,车马劳顿,还是快快随我回去休息吧!今儿我请大家吃地道的东北菜,猪肉炖粉条子!”
一听到吃,葛家兄弟和叵蓉皆是连声叫好,而后众人便同那穆斌一起,走出了站台,这穆斌所住地方局里车站还是挺远的,大概五十多里路,他开着一辆东风挂车,车厢用厚帆布搭了起来,成了一个避风的车棚,车棚里显然是特地打扫过了,十分干净,此外还置放了一些凳子。不过车棚内所残存的一些药材味儿,还是证明了这辆车平时的用途。
那会儿车辆可以说是极为罕见的东西了,乃至刘萍这一伙儿人,绝大多数都是第一次座,所以都感觉特别的新奇,更甚之葛五嚷着要跟穆斌还有徐云德一同坐在驾驶舱内,好跟他讨教如何驾驭这个大家伙。
途中,穆斌一边开着车,一边对徐云德说道:“徐老大,我家中还有两个老朋友在等着你呢,现在我先不告诉你他们是谁,等会儿到了以后,你定会大吃一惊的!”
对此,徐云德颇感意外,老朋友,又是他跟穆斌共识的人,那会是谁呢?首先浮现在徐云德脑中的两个名字便是张根和郭海,但想来却有不大可能会是他们,毕竟这两人此刻都应该在千里之外,加上自己又没有通知他们,所以不应该出现在东北。但除了这两人之外,其他的那些老同僚却皆是死的死残的残,再无旁人了。
再看那穆斌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徐云德心道:“八成是这家伙以为自己来东北是接了大活儿,所以自作主张,把这两个家伙也给叫来了!”
五十里路,上远不算远,说近不算近,加之大伙这又是第一次坐卡车,好奇劲儿还没过去,目的地便到了,大家鱼贯走下车箱后,见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绿瓦工墙的三层半洋房,这房子造型很是美观,并且规模也着实不小,看样子这个穆斌的“药材”生意还当真不错。
随之,在穆斌的引领下,大家走进了这座洋房之中,方一进门,众人更是觉得这房子不单单从外面看起来美观,这里头更是内藏乾坤!总管整体,屋内布局雅致且又美观,并不失档次,小到每一个细节都能从中感悟到主人的别处用心,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叵蓉和白羽两个丫头一见这房子竟然装修的这么好、这么舒服,顿时就喜欢上了,口口声声说以后也叫穆斌帮自己装修,对此,穆斌自是满口答应。
另外,此时自楼上蹬蹬的跑下来两个人,循声望去,徐云德不由展开了笑颜,开口道:“果真我出我的所料,你俩小子什么时候也跑到东北来啦?”
不错,这两人正是徐云德的那两个挚友郭海和张根!郭海还是那副瘦了吧唧的模样,只是发型变了,现在弄了一个汉奸头大中分,只是脸上的那块疤痕依旧用发梢遮着,而张根则依旧是以往的那种死了没埋之状,此刻两人脸上都很激动,拉着徐云德的手道:“徐老大,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连封信都没有呀!”
徐云德笑道:“这些日子着实是太忙了,对了,你俩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怎么这大过年的,不呆在家里,反倒是跑穆斌这儿了?”
郭海道:“什么过年不过年的,像我们这种人,哪天不跟过年一样?这不好久没有你的消息,兄弟们心里想的慌,恰巧前几日穆老哥写信给我,说你近日会到东北来,所以我这才跟张根赶了过来,为的就是见你一面呀。”
徐云德的这一伙出生入死的朋友,大部分已经不在了,仅剩的这几个“完好无损”的之间的那种感情,是旁人难以体会的。
听了郭海这话,徐云德心头十分感动,一把将两人揽入怀里,沉声道:“好兄弟,我这当大哥的没能带好你们,让兄弟们受苦了!”
其实张根和郭海还有穆斌过的都还不错,要钱有钱,要啥有啥,但徐云德这话说的其实是那些死去的兄弟,这点其余人听不出来,但郭海他们自然知晓,加之徐云德在内,四个大老爷们眼圈在这一刻都有些泛红。
屋内气氛一时间显得有些悲切,最终还是郭海将其打破了,他叹声说道:“徐老大,过去的事情咱就别再去想了,如今我们兄弟再聚首,本该事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才对呀,今儿我豁出去了,难得这么开心,把家中藏了许久的好酒拿出来,另外我再做几个拿手好菜,咱先喝个痛快!”
徐云德练练点头道:“不错,过去的事情,我们就让其过去吧,今儿暂且将所有的事情搁在一边,咱兄弟不醉无归!”
言毕,穆斌让大家随意,便勒着围裙做饭去了,刘萍等人也都认识郭海和张根,唯独小双、白羽还有庄钏是第一跟他俩见面,徐云德替他们做了介绍之后,葛五不知是哪跟筋出错了,非要叫郭海再耍一次蝴蝶刀给他看。
拗不过葛五的郭海,只得说道:“今儿在场的都是些得道高人,我这点小把戏岂能入目?”
不料徐云德却说道:“我说小郭,你啥时候也学的这般婆婆妈妈的了,更何况你那刀法,就连我都自愧不如,而我有自问胜过在座诸位,你若是在谦虚,岂不是瞧不起我们大伙儿吗!”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郭恒不好再行推辞,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说罢,便见他不知从何处摸出来一把精巧的蝴蝶刀,甩手间便耍了起来。
只见这一把看似寻常的尺余小刀,在他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下翻飞,刀离手而不脱,快如迅雷,直看得大家瞠目结舌,就连原本认识他的刘萍等人,都是代理当场。
一通叫人眼花缭乱的蝴蝶刀法耍完之后,小双不敢相信的开口说道:“郭哥,你这把刀是不是用银线拴在了自己的手上呀?怎么能绕着你的手掌飞呢?”
郭海闻言后,将蝴蝶刀递给小双道:“你看看有没有银线。”
小双接过蝴蝶刀,上下左右仔细的看了一遍,只觉得此刀入手极轻,似乎没有重量一般,另外那刀刃端得锋利,简直是到了吹毛断发的地步,着实是把罕见的宝刀,但除此之外,整把刀便再无古怪之处了,根本就不存在什么银线金线之类。
这时,慕丘痕开口说道:“郭兄弟的刀法真是天下一绝呀,今日贫道我算是打开眼界了,难怪徐兄弟会说刀法之上,就连他都比不过你!”
徐云德用的也是短刀,但他的业障短刀跟蝴蝶刀之间却有有着很大的区别,徐云德短刀精髓在于快准狠,务求刀刀见血,而郭海的蝴蝶刀则在于神出鬼没,出其不意,叫人看不出他何时才是真正的杀招,若硬要说两者的共同点的话,那应该就是“杀人于无形”这五个字上了吧。
很快,穆斌便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几日来在火车上没吃一顿好的,葛五他们几位好吃的,此事嘴里早就能淡出个鸟来了,见这么一大桌菜后,哪还顾得上什么客气、面子,连寒暄都直接省去了,坐倒便吃。相比之下,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则要斯文得多了。
席间,张根问道:“徐老大,快过年了,你跟大家跑来东北,到底是为了啥事儿呀?该不会死发现哪国皇陵了吧?要不然为啥如此焦急?”
徐云德摇头答道:“不瞒你们说,我们这次前来东北,所为之事绝对呀比挖皇陵重要,这几年来,我跟王大仙还有妹子以及五弟六弟所做之事,想必郭老弟和张老弟你们应该心里有数,而这次,便跟那件事有关!”
因为张根和郭海曾跟徐云德等人一同去过彩虹山谷找寻虹渊图腾的线索,因此这两人对于刘萍她们的所作所为还是清楚的。听徐云德这么一说,二人皆是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即张根说道:“徐老大,那件事事关重大,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知晓,不知此番的线索,你们是从何得来的,更不知可靠不可靠?”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应该没问题!”随即,他又将血染红花以及祝融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直听的郭海等人目瞪口呆,连筷子都掉落了。
听完徐云德讲述之后,张根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头,似有话说,但却有欲言又止,刘萍最善于察言观色,见状后便开口道:“张大哥你是不是想跟大家说些什么呀?如果是的话,那你尽管说好了,这里并无外人。”
张根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刘姑娘看出了兄弟的心事,那我就直说了,我是想参与你们日后的行动,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带我!”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微微一惊,但谁料郭海和穆斌竟是形同事先商量好了似得,站起身异口同声的说道:“还有我们!”
徐云德见状,似乎有些为难,开口道:“哥几个先且别忙,听我一言!”
郭海等人皆点了点头,随即重又坐了下去。
第三十章第六节
徐云德说道:“你们三个跟我出生入死多年,如今皆以发家,咱干盗墓的初衷算是完成了,而我之所以还在道上混,那是因为尸王之名着实关乎我徐家名望,我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们几个则跟我不一样,以你们现在的财力,根本犯不着再去做那要命的勾当了,不是兄弟我不想带你们,只不过……”
郭海似乎不愿听徐云德接下来的话,当下便出口将其打断道:“徐老大,你是盗墓界的龙头老大,有很多事情想必比兄弟我要更加清楚,咱这一行一旦踏了进来,再想全身而退的话,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谁都知道,干咱这一行是有损阴德的事情,你时常教我们,入墓需谨慎,见宝拿三分,由此看来这个道理你比我们都懂,长年来咱们这一伙儿也都遵照你的教诲去做了,可眼下呢,兄弟们还是死的死残的残,十几个人就还只剩下我们四个了,那种感觉就形同是一个梦魔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困扰在我们心头,叫人坐立难安,如今徐老大你做的是拯救苍生之事,我们兄弟寻思跟着你干,也算是一种救赎,还请徐老大给我们这个机会!”
听了郭海这一通话后,徐云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要求如火,其目的并不是在于什么宝贝之类,而是能够通过救世之说来得到心灵上的安抚,他徐云德聪明一世,可偏偏没有去过多的了解兄弟们的心!想到这里,徐云德心中感到万分愧疚,端起酒杯,将其中满满的一杯烈酒一饮而尽,随即说道:“兄弟们,是我不对,我一心只想叫你们安稳度日,因此前才嘱咐你们若非我带队,万不可再行乱下古墓了,如今之事,有因凶险异常,起初并不打算带着你们,但我却是忽略掉了一点,咱这伙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唯独怕的就是活的不舒展!今儿兄弟一席话,总算是惊醒我这个梦中人呐,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们,这破解空白历史的事宜,你们就跟咱一块,不论将面对着什么艰难险阻,我们同生共死,干他个球!”
郭海等人闻言,皆是大喜过望,一同端起酒杯,将里头的酒一饮而尽之后,异口同声道:“干他个球!”
对此,王长贵等人自当没有意义,毕竟这些都是徐云德的生死之交,人品方面自不用说,另外他们的身手众人也都见识过了,比起当下的小双白羽而言,定要强上太多,既然白羽都能与之同行了,这三个顶尖的高手又有何不可?
酒喝的差不多到位之后,穆斌正色道:“徐老大,你在信中跟我说此番要去长白山天池,可是如今正值严冬,大雪封山,山路难行不说,更有传言说天池之中有一怪物,人们还给这怪物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天池怪兽,虽不知真假,但正所谓空|茓无风,所以此番上山,咱还得从长计议才是。ka"”
这穆斌有个外号,是徐云德给取的,叫做小诸葛,也就是说他的脑子非常灵光,心思也很是缜密,在徐云德手下的盗墓团队中,算是一个智囊一般的人物,因此在许多大事的定夺方面,徐云德都会慎重考虑他的意见。
此刻听穆斌如此一说,徐云德点了点头,可刚要开口作答,却听刘萍开口问道:“天池怪兽?不知那怪兽有没有人曾亲眼见到过呀?”
穆斌说道:“关于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据我所知,事情的最初是从一个采参的青年口中传出来的,这段时日在咱这地界传的沸沸扬扬,只不过是真是假就无从得知了。”
徐云德道:“那这个采参的男子现在何处你知不知情?我看咱们还是找到这个人,当面问个清楚,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穆斌点头说道:“这事儿就交给我吧,我马上去打探这个男子的下落。”说罢,连饭也顾不上再吃了,饮下了杯中呃酒后,便告辞了众人。
穆斌走了之后,刘萍等人也没再吃多久,郭海对这座房子很是熟悉,就像自己家一样,似乎以前常来,他将大伙儿安顿好之后,便拉来到了徐云德的房中,并开口说道:“徐老大,此番进山事发突然,也没准备什么工具设施,不如今晚我跟你开车去走一遭,将需用的物件都置办齐全了,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对这地界并不熟悉,咱们所需的物件又极为难买,没个当地懂行的人带路,我俩去哪买去?”
郭海听了这话,顿时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徐老大,你可别忘了这些年我是干什么的!莫说是这东北地界,就算洋人的地方,我也自有门路呀,所以你只管跟着我去,等到了之后,要什么你来挑!”
徐云德闻言大喜,上前拍了拍郭海的肩膀道:“你小子这几年混的还真不错呀,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
郭海笑答:“这还不是托老大你的福吗,如今时候也不早,咱还是快些动身吧,我开穆斌的车,让张根留在家里陪着大伙儿,另外你再找个力气大的,到时候好搬东西。”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说道:“那好,你先去车上等我,我一会儿便道。”
郭海答应了一声,便转身走了出去,徐云德则直接去找了叵蓉,其实他原本想到葛五去的,可想及那家伙嘴巴不老实,若是在买东西的过程中说漏了嘴,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可就不好了,外加叵蓉的力气要比葛五大上许多,搬东西她更在行。
叵蓉跟刘萍还有小双三人住在一间屋子里,见是徐云德来了,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有事?”
徐云德摆手笑道:“我要出门置办些必需品,想找蓉妹妹跟我一起去。”
叵蓉闻言,顿时来了兴致,急忙点头答应道:“好呀,我正巧闷得慌,刚才还寻思要出去走走呢,诶对了,这大半夜的,是要去买什么东西呀。”
徐云德道:“我们总不能空着手进山吧,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们徐得做好周全的准备才行。更何况咱这一行人数不少,更得事事谨慎、步步为营,好啦丫头,时间不早了,若再耽搁的话,兴许铺子就要关门了。”
叵蓉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好,咱不耽搁,这就出发。”
二人告别了刘萍和小双之后,来到穆斌家门前,此时郭海已经将车子发动了,坐在驾驶舱中抽烟的他一见徐云德竟然把叵蓉给带了出来,心头不由大喜,原本他以为徐云德定会叫上葛五,三个大老爷们在一起着实无趣,可不料来的却是叵蓉,如此一来感觉可就大不一样了。
徐云德和叵蓉上车之后,郭海一踩油门,东风打卡顿然发出一阵咆哮,非也似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三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目的地,停下车子以后,郭海说道:“徐老大,蓉妹妹,下车吧,就是这里了。”
二人闻言,一起歪头往外看去,却是发现郭海竟然带他俩来到了一家药材铺前,这家铺子周围甚是冷清,没有其余的店铺还开着门儿,兴许是因为严冬的夜里生意不好做的缘故吧,亦或许是快过年了,晚上少有人出来逛街,总而言之这唯独开着门、亮着灯的药铺,在这条街道上,显得格外扎眼。
想及这郭海就是以杂货铺为幌子的事情之后,徐云德心里便也释然了,可叵蓉却依旧是大惑不解,她问道:“郭海哥,我们不是出来置办上山的必须品吗?你怎么把我们带到药材铺来了,还有这街上,几户所有的店面都大洋了,就这家铺子孤零零的亮着灯,难不成……我们此番是要买药材?”
郭海笑道:“蓉妹妹,等你进去之后自然会明白一切。”
听郭海这么一说,叵蓉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有带着满心的疑惑下了车,三人走至铺子门前,那郭海却也不敲门,只是扯着嗓子对喊道:“这是什么鬼天气,只刮风却不下雨!”
片刻之后,只听门内传来了回应道:“嫌冷莫要出远门,风吹云散哪来雨。”
听到回应之后,郭海脸上顿然大喜,转脸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就是这家铺子了,好多年没有过来,加之这店老板还欠我钱没还,我寻思他会不会早就跑路了呢,没想这家伙竟然并没搬走,害的我这一路上心里直打锣鼓!”
徐云德闻言,笑骂道:“感情你这臭小子也并无十全的把握,就把咱俩给忽悠过来啦?倘若找错了地儿,我们岂不是白走一趟?”
郭海嘿嘿笑道:“若这家搬了,咱还有下一家可去吗,我又没说在这地界,我就只有一个朋友做营生。”
徐云德无言以对,这时药铺的门恰好开了,只见里面站着的是一个胖乎乎的矮子,这矮子秃顶、小眼、朝天鼻,还长着一对大黄牙,总而言之,那模样就一个丑字概括了。
这矮子一见这郭海,神色顿时一变,急忙客套的问道:“郭哥?你怎么来了?我……我不是说了吗,欠你的钱等年一过就还给你,怎么……怎敢劳烦你亲自过来呢?”
郭黑手笑道:“二黄,我这次来可不是找你讨债的,而是想请你帮我些小忙,实不相瞒,我跟一些道上的朋友这近些日子接了个大活,可事发突然,没能带上必备的家伙,所以想请你帮着准备准备,至于你欠我的账嘛,等此事过后,便一笔勾销吧!”
“啊?”那矮子似乎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声问道:“郭哥,你刚才说啥?”
第三十章第七节
郭海道:“怎么几年不见,你小子的耳朵也不好使了?我说若是这件事你能办好了,那么你欠我的那些钱,就当过眼云烟,咱一笔勾销,如何?”
得到肯定之后,二黄似乎非常高兴,连忙点头道:“郭哥找我办事,我自当全力以赴,什么钱不钱的,咱兄弟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呀……”
“好了好了,你就别跟我油嘴滑舌了!”郭海不耐烦的将其打断,随之又指了指身旁的徐云德道:“我说二黄,平日里你口口声声说这辈子最佩服谁来着?”
那二黄想也没想的答道:“当然是当今盗墓界的龙头老大,徐云德徐先生了……”但这话还没说完,他便敲出了郭海脸上的异样,随即又着眼打量了一下徐云德,一时之间脸上泛起了阵阵惊讶,满是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位……莫不会便是徐先生?”
想那二黄也是个混了多年的老头条了,这点察言观色的本事若再没有,他还混个啥?
郭海点头答道:“你小子倒是挺有眼力劲儿,你说的不错,这位就是徐云德,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刚才跟你说的事,其实是徐老大托我办的,但东北这地界不是我的地盘,我想来想去,就觉得你这人还算可靠,所以今儿才找上了你,给尸王办过事,想必这个噱头的价值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此时那二黄早已发喘了,听了郭海的话后,把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连声说道:“没想到今儿我能亲眼见着尸王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呀,这样吧,我这铺子虽小,但东西也算的上齐全,你们看好哪样便拿哪样,就当是二黄我送给尸王大哥的了,另外郭哥你的钱,今儿我也一并还你!”
徐云德一听这话,心头忍不住想笑,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他说道:“二黄兄弟为人如此豪爽,这个朋友我徐云德便交下了,只不过郭老弟,我看二黄兄欠你的那点钱,不如算了吧,卖我个人情,如何?”
郭海点头道:“好说好说。”
那二黄见状,对徐云德的钦佩更上一层,连连道谢,随后便领着一行人去了内室之中。
这家药材铺虽说规模并不算的,但药材却是很齐全,整间铺子里弥漫着一股弄弄的草药味,叫人闻了之后心旷神怡。走到内室之后,那二黄也不避嫌,直接转动了藏在门后花盆地下的密室开关,顷刻间,只见那挂于墙壁上的一大型山水画顿时滑向一旁,画的后面随即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门洞来。
随即二黄转身冲大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当先钻了进去。徐云德等人则相互对望一眼后,便也紧随其后走进了这门洞之中。
穿过一个不足十米的回廊,知觉眼前豁然开朗,一个比地面上的药铺大上一倍有余的地下室出现在了大家面前,放眼望去,这个地下室内满满的放着数之不清的物件,什么洛阳铲、探阴爪、回心锤、特质尼龙绳、折叠撬棍、朱砂、护身符、蜡烛等等,乃至氧气瓶、潜水服、各式刀具、枪械、雷管一应俱全。
虽说徐云德心里也早有准备,但当他看到这军火库一般的地下室后,还是不免感叹道:“真没想到,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你们竟然还能搞到这些军火,这要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那可是掉脑袋的事呀!”
郭海呵呵笑道:“这些事情,徐老大你就所知甚少了,要知道军火生意虽说难做,但倘若找对了门路,那其实也并不算太难,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不论是在哪朝哪代,百姓当中还是军方之内都管用,只是这钱有的人能把它花在点子上,而有的人却不能……我的意思,你理解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理解,只是这一大仓库的军火,猛地看去还真有些慎人罢了。另外小郭、二黄兄弟,我有句话想送给你们俩,正所谓人心难测,即便你使了钱财,但却也免日久生变,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失鞋,希望你们日后凡事都要再多留个心眼,给自己多留条后路。”
郭海和二黄闻言后,皆是连连点头,齐声道:“这是自然。”
随后,徐云德等人便没再多言,走进这偌大的地下室内,挑选起了进山所必备的物件来,首先,徐云德想到山中大雪沉积,难辨地面虚实,有些坑洼的地洞陷阱也无法用眼睛观测到,所以便选了几根铁质的探路棒,这棒子做的很是精巧,有拇指粗细,三节抽拉式样,缩着的时候不过小臂长短,带在身上很是轻便。
另外,他又拿了折叠撬棍、三角短柄铲、特质尼龙长绳拿了五捆,每困皆有一百二十米长。以及还专程给葛家兄弟没人选了一把开山大砍刀。
想及那灵器很有可能在天池底部,此番事宜多半会潜水,虽说王长贵、刘萍等人修为造诣极高,懂得那闭气吐纳的法门,用不着氧气罐,但张根他们却是达不到这等地步,因此还拿了五个小型的氧气瓶,另外蜡烛、风灯、固态酒精等等但凡可能用到了,徐云德便毫不客气的拿上一些,因为他深知有备无患的道理,更何况这寻宝跟倒斗可不一样,其中的种种变故以及突发事件谁都无法预料,所以说多准备些东西,是很有必要的。
二黄靠在门旁,看着徐云德三人在自己铺子上拿了这么多东西,脸上却是一点心痛的表情都没流露出来,或许他并不在乎这点钱,也或许这二黄对于徐云德是真心的钦佩,如今自己的偶像拿自己点东西,又岂会感到定点儿的心疼。只不过徐云德他们却根本不会想这些东西,哪怕二黄真感到心疼,那也没用,该拿的依旧要拿。
从二黄的铺子出来之后,月儿已渐西沉,再有两三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三人将东西一并搬到车舱之内,匆匆的道别了二黄之后,便一路回到了穆斌家中,此时大家都已睡去,但穆斌却迟迟违规,客厅的沙发上,只有张根真披着件黄大衣坐在那里抽烟。
见徐云德三人终于回来了,张根急忙掐灭了烟头,起身迎了上去,开口问道:“怎么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吧?”
郭海笑道:”兄弟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还有你要的炸药,我也没忘,并且这回带的可都是美国货,保管给劲儿,保你满意!”
张根是个放炮开|茓的专家,每次干活,身上总是少不了炸药,但此番坐火车来到东北,根本就不允许他带这类危险品,所以当得知郭海要去置办必需品的时候,他再三叮嘱,一定要给自己备些货,要不然的话,自己一旦空手进山,总是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坏毛病,一时改不了。
几人在客厅稍稍交谈了几句之后,因天色太晚的缘故,便各自回房休息了,至于穆斌,徐云德他们倒并不担心,更无需等待他,毕竟这里是他家,就算半夜回来,无人替其开门,那他身上也该有钥匙。
一夜无话,第二天拂晓,刘萍便早早的起床了,也不知为何,她只有在自己家中的时候,才会恋床,一旦到了外面,总会醒的很早。见叵蓉此时还在熟睡,刘萍便尽量轻手轻脚,以免惊醒了她,她知道昨天夜里这丫头跟徐大哥出去置办物件,回来的晚。
穿好衣后,刘萍走出了卧房,本想去院中透透气,可在路过客厅的时候,却见穆斌正勒着围裙,正在忙着准备早餐,一见刘萍起的这么早,穆斌笑着打招呼道:“刘姑娘,这么早就醒啦?昨晚睡的还好吗?”
刘萍笑着回答:”我睡的很好,倒是穆大哥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起了呢?”说话的功夫,刘萍见穆斌双眼红红的,似乎熬了夜,心下更是疑惑,随即接着又问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去打探那看到天池怪兽的男子下落了吗?回来的定然很晚,怎么不多睡些时候呀?”
谁料穆斌却是说道:“刘姑娘,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刚刚到家,还没睡呢,见天已经亮了,便寻思先将早点给大伙儿做了,况且我往日也是时尘夜,这会儿一点都不困。”但这话未说完,却是极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哈欠。
刘萍见状,对穆斌更是心生好感,开口说道:“穆大哥,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样吧,反正我现在也闲着没事可做,不如我来帮大伙儿准备早餐,你回房去眯一会,今儿咱还有事要做,你可得养好精神才行呀。”
穆斌稍想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就有劳刘姑娘你了。”
刘萍摆手道:“不客气,应该的。”
而后,穆斌便将围裙解下,交给刘萍之后便回房中休息去了,刘萍则接过了穆斌的活儿,她手脚麻利,很快便将早点做好了。不多会儿功夫,王长贵、慕丘痕等人先后起床,见刘萍正端着早餐从厨房出来,大伙儿都很是好奇,徐云德问道:“妹子?你干嘛起这么早呀?还亲自做了早点,咱去外头随便买点不就行了吗。”
刘萍将事情跟大伙儿说了之后,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穆斌清晨才回到家中,这早点也是他先动手做的。
徐云德道:“穆老弟昨夜一夜未归,也不知有没有打探到那男子的下落,真不知这天池怪兽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真会像传言的那样,有近百米长的脖子,獠牙似刀的血盆大口吗?”
第三十章第八节
葛五闻言,忍不住Сhā嘴道:“这天底下当真有此等怪物?倘若这事是真的话,那又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传了出来呢?”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觉得这事也似乎有些蹊跷,但想及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外加那天池深不见底,兴许里头当真住着些不为人知的怪物种族,前些日子从那水下钻了出来透气,恰好被路过的人看到了,这也不无可能。、”
刘萍道:“大家还是别胡乱猜测了,先吃饭吧,至于那天池怪兽之事,等穆大哥睡醒之后再说也不迟。”
众人闻言,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早餐,风卷残云过后,穆斌看似还要睡些时候,大家也没有去打搅他,闲来无事之下,便摆弄起昨晚徐云德三人买来的物件。
葛五葛六两人一眼便相中了徐云德特地替他二人选的开山大砍刀,一人一把拿在手中掂量了少许,葛五笑道:“徐大哥,还是你了解俺们兄弟呀,这刀子大小顺手,重量适中,且锋利无比,果真是绝佳的好货,如今不比从前了,出门带刀都会受到盘问,这两天我正苦于没有顺手的家伙呢,没想徐大哥你却是雪中送炭。”
徐云德笑道:“昨天你嚷着要郭老弟表演刀术的时候,我便看出了你的那点心思,恰巧昨日在二黄的铺子里,见这两把刀不错,便顺便拿来给你两兄弟用了。”
而后,众人又将那些物件分配装好,放在几个大号的牛皮双肩包里,以便于携带。
折腾了不多会,穆斌却是出乎众人意料的起床了,见他眼圈还有些泛红,徐云德上前说道:“昨儿你一夜没睡,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反正咱也不急于一时出发。”
穆斌笑道:“睡不着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还一肚子气呢!”
众人一听这话,难免心头生疑,刘萍开口问道:“穆大哥,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呀?为何会惹你生气?”
穆斌道:“昨天晚上,我托朋友打听那男子的住处,起初倒也算顺利,这男子就住在长白山脚的一个村庄里,名叫胡飞,表面上看,是个土生土长的采参人,可当我去了他家之后,找到了这小子并与他交谈了几句后,才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儿的地方。”
葛五疑惑道:“啥不对劲儿的地方呀?”
穆斌道:“首先,这小子十指修长有力,指甲又尖又硬又长,外行人自是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我却知道,一般的采参人因常年挖山参的缘故,十指大多短而粗壮,且不会留有长指甲的,但从这一点来看,我便猜他并非什么采参人,随后我又套了那小子几句话,果不其然,这家伙根本对采参之事毫不懂行。”
“不是采参人,那这小子是干什么的,他又为何要以采参的身份来掩人耳目呢?”徐云德不解的问道。
穆斌道:“这小子根本就是一个挖土盗墓的,起初他见我识破了他的身份之后,竟然还想要杀我灭口,可没下三五招就被我支付了,随之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说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只要我放过他,并帮他保守秘密的话,就将这个他所发现的秘密告诉我。我原本就没想过要他性命,于是便答应了下来,这小子告诉我,他之所以传播什么天池怪兽的谣言,就是为了引起恐慌,好叫大家在短时间内都不敢去天池附近,以便于自己干些事情。”
听到这里,葛五又忍不住开口问道:“穆哥,那小子究竟在天池发现了什么秘密呀?”
穆斌道:“据他所说,是因前不久又一道奇怪的光射进了天池之中,那道光有不少人看见了,但大家都以为是个流星,并没在意,可他却觉得这光跟寻常的流星不同,于是出于好奇心的趋势,那小子便独自一人循着流星所落下的方位寻了过去,这一寻恰好来到了天池边上,而那一时刻虽有山风,但却并不太大,可天池中水竟然是波涛滚滚,似乎池底正有什么庞然大物翻身打滚一样,外加尺子正中也隐约的冒着一圈红光,闪烁不定,所以他便猜测那一定是什么惊世骇俗的宝贝,但因当日他是空手上山,无法潜入水下寻宝,同时又怕这等异象被别人看去了,到时候多有人来与他抢宝,所以才编造出了个天池怪兽的谣言散播出去,好吓退旁人,免得碍事。”
经穆斌这么一说,众人方才恍然大悟,王长贵点头道:“这个胡飞看来也绝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他只道胡编一个怪兽出来,好吓得旁人不敢靠近天池,但却没有想过这天下胆大之人比比皆是,而更有一些越是听闻怪兽之说,便越想亲眼看个究竟的人,更加不会被他这个谎言所吓到。”
刘萍点头道:“这小子还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可是穆斌大哥,你方才为何说想起来就气呢?难不成这个胡飞骗了你什么?”
穆斌唾了一口,随即气呼呼的说道:“那小子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之后,我寻思他竟然对长白山这么熟悉,倒不如叫他当我们的向导,如此一来也好省去大家不少麻烦,于是我便将我的意思告诉了他,起初这小子满口答应,并说在家中等候,我们大伙一旦到了,就立马带我们进山寻宝。说好之后,我便离开了胡飞家,可再回来的路上,却感到有些不妥,这小子极其自私,怎么这么容易便答应我的要求,难不成他就不想独吞天池中的宝贝吗?越想我是越感到不对劲,于是便又在半道上折返了回去,接过果真不出我的所料,那家伙早已人去屋空,跑的不见踪影了。你们说我气不气!”
慕丘痕听到这里,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穆斌不解的问道:“慕道长,您是笑话我被一个混小子给骗了吗?”
慕丘痕摇头道:“穆斌兄弟莫要误会,我并不是笑话你,而是笑那胡飞,他以为躲起来便可后顾无忧了?殊不知这天底下的追踪之法多不胜数,只要你带我去往他的家中,我便有法将这胡飞给揪出来,哪怕是天涯海角,他也绝逃不脱我的追踪术。”
“真的?”穆斌一听这话,顿时大喜,连声说道:“若慕道长您当真能把那小子给找出来的话,我定要叫他好看,竟敢骗我,也不悄悄我是谁,真是不想在东三省混下去了!”
徐云德呵呵笑道:“忽然如此,那咱这就出发吧,先找到这个叫胡飞的小子,逼他替我们带路,然后咱就进天池寻宝。”
众人齐齐应声,随后便一同走出了穆斌家的大门,大伙儿先是将行囊尽数放到了卡车的车棚中,由郭海开着车,载着大家,在穆斌的指引下,直奔那个胡飞居住的村庄。
这个村庄叫做杏花村,距离穆斌所住之处不过个把时辰的路,只是因为沿途积雪太厚,所以形成慢了一些。
约莫一个半时辰的功夫,卡车终于开进了村内,穆斌叫郭海将车子停在一家宅子前,而后对慕丘痕说道:“道长,这里便是胡飞家了,咱进去看看吧。”
慕丘痕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于大伙儿一同下了车,来到门前,只见门闩上挂着一把断裂开来的大铁锁,想必是昨夜穆斌扯断的,没做停留,穆斌直接推门而入。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走了进去。
来到院中,入眼便看到了一些破旧的筛子、簸箕之类的物件,这些还真都是用来洗参、晒参用的,但看那积满尘土和落雪的模样,想来是很久都没有用过了吧。
徐云德笑着说道:“这小子往日里装的还挺像,这采参人该有的物件,他可是一样都不缺呀。”
郭海闻言,打趣道:“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这句话虽说是徐老大你的名言,但如今看来,这个胡飞也是深得其中的真髓呀。”
慕丘痕则没有过多的理会这些,而知径直走进了内屋,屋子里的摆设很是一般,都是些寻常的家具,大伙儿随意的看了看,便觉无趣。只是慕丘痕却是扫视了一圈后,信步来到床前,并在床上找寻起什么来。
大家见状,皆是感到有些疑惑,这空无一物的床上,能找出些什么线索呢?好奇之下,众人纷纷围拢了过去,只见慕丘痕摸索了片刻后,却是捏起来几根头发,不用说,这定然是胡飞落下的。
这时,葛五更是大惑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慕道长,您要那小子的头发是为何用呀?难不成凭借这几根头发,就能寻得他的下落?”
未等慕丘痕开口,便听一旁的王长贵说道:“追踪术乃是一门神奇的道法,据说练至深处,只要凭借一根毛发,就可找到其主的下落,看来慕道友的追踪之法,已经是练至化境了,贫道着实佩服的紧呐。”
慕丘痕呵呵笑道:“王道友严重了,这只不过是些旁门左道的伎俩而已,跟你王家正宗的玄妙道术比起来,就要相信见拙了。”
王长贵摆手笑道:“天下间万法本是同宗同源,慕道友何须此言呀,好了,我就不打搅你施法寻人了,道友你尽管开始吧。”
慕丘痕点了点头,随即又转脸对葛五说道:“各兄弟,一会儿我施展寻人之法,还需你从旁协助才行,不知你愿不愿意?”
葛五当即点头道:“没问题,你叫我咋做我便咋做。”
慕丘痕道了声谢,而后便在屋中找来了一个白瓷碗,应该是胡飞平日吃饭用的,随之又去院中融了半碗清澈的雪水,将碗置于堂屋桌上之后,便将葛五叫了过去。
葛五上前问道:“慕道长,我需要做些什么呀?”
慕丘痕从怀中拿出一只轻巧的毛笔,沾了些雪水,随后说道:“你只需放松全身即可,其余的便不用管了。”
第三十章第九节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又稍稍吐了口气,做了几下深呼吸道:“道长,我准备好了,开始吧。”
慕丘痕闻言,便没再多言,只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张黄纸,约莫有成|人手掌那般大小,跟王家道符很是相似,但若细看,便不难察觉到一些差别。
而后,便将从床上找来的那几根胡飞的头发包在当中,抖手燃了起来,并将口中念念有词,不知诵的是什么咒语,随之又将黄纸夹这头发所烧成的灰烬置于那碗洁净雪水之中,要葛五将其喝下。
葛五虽不知这是什么奇怪的法门,但还还是照做了,半碗雪水下肚,葛五只觉腹中一阵冰凉,但起初却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正欲开口想问之际,却突感脑袋一沉,而后便人事不知了。
见葛五进入了玄冥之境后,慕丘痕连忙以极快的手法,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与此同时还屈指点在了葛五的颈间,葛五嘴巴顿时张开,慕丘痕便趁着这个当口,将毛笔的末梢Сhā进了他的口内。而后又轻轻一弹葛五下吧,葛五便牢牢的将毛笔含在了口中。
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直看得旁人眼花缭乱,郭海等人更是暗中称奇。
片刻之后,便见葛五浑浑噩噩的低头以笔尖在桌面上画了起来,众人见状,皆是好奇的凑眼观看,却见他在桌上画的乃是一条歪歪斜斜的线。
慕丘痕见状,急忙以奇门定位之术,按照天南地北,乾坤玄合之法,以手指为支,就这葛五所画的那条线丈量的起来,且边量边算,不多会儿功夫过后,只见他脸上欣然一笑,随即对大伙儿说道:“诸位,胡飞此时所在的方位我已经知晓了,事不宜迟,咱还是快些去寻他吧,以免耽搁久了,这小子会转移地点。”
徐云德心知慕丘痕的追踪之术乃是世间一绝,今日亲眼所见更加轻叹不已,点头说道:“慕道长所言极是,既然胡飞那小子的藏身之处,已经被慕道长给找到了,那咱立刻动身,务必要赶在他转移之前抓到他。”但随即又见此时的葛五还正趴在桌上,紧紧的含着那只毛笔,神色木然,一动不动,不免有些担心,便又问道:“慕道长,如今法术已经施展完毕了,可为何五弟他还是这副德行?”
慕丘痕摆手道:“不碍事的。只要将他口中的毛笔拿开,使之泄了腹中的那口气,便可恢复如常!”说吧,便信手拔出了葛五口中的毛笔。
果不其然,只见这毛笔刚一离开葛五的嘴巴,他便打了一个激灵,全身顿然一抖,随之也睁开了眼眸,见大家解释一副好奇的模样盯着自己看,心下疑惑道:“怎……怎么?慕道长的法术施展完了吗?我怎么好端端的睡着了?方才还做了一个古怪的梦来,在梦里我跋山涉水,走了几十里的山路,险些把我给累死。”
经葛五这么一说,大伙脸上的惊讶之色更显浓郁了,慕丘痕这千里追踪的法术,果真是非同小可,令人瞠目。
见葛五没事之后,大家便没再多做耽搁,匆匆离开了胡飞家,便驾车按照慕丘痕的指向,一路追踪胡飞而去。
那胡飞乃是徒步而行,加之积雪极深,山路难走,所以这半个夜晚的功夫,也未能走出太远,按照慕丘痕的推测,顶多两个时辰,便可到达他所在的方位。
但因后半段路是在山间,车子开不进去,所以大家只好将车子暂停一边,以步代之。东北的严冬比起刘萍等人的家乡,那可不是同日而语的,一沟村是南方,气候较暖,加之又是沿海地带,所以即便到了冬季,气温也不会低于零下十度,而东北这边却是不然,由于纬度高,这会已经是零下二三十度了,这等气节,就连道业高深的刘萍也感到有些寒冷。
在积有厚厚雪层的山路中前行,徐云德昨夜挑的那几根探路铁棒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跟葛家兄弟,一手持探路铁棒,一手拿开山大刀,走在队伍的前头,郭海乃是一个顶尖的杀手,他对于危险的预知能力是旁人所不及的,所以他跟叵蓉二人走在队伍后头。
这一行人皆是身手敏捷,所以即便是在这等恶劣的环境下,行进的速度却也不是很慢,加之他们下车的地方,距离慕丘痕所追踪到胡飞的藏身之处已经不是很远了,所以仅用了半个多时辰,便见茂密的针叶林见,赫然矗立着一座矮庙!
见状后,大伙皆是一喜,葛五首先开口道:“那姓胡的小子应该就在这里面吧,看我将这厮给揪出来!”说吧,便拎着开山刀就要冲进去。
但未等他迈腿,便被徐云德给拦住了,徐云德道:“这深山之中怎么会无端的冒出这么一座土地庙?”
经徐云德这么一问,葛五也不由一愣,这些年来他跟徐云德着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据他所知,土地庙出现的地带大多在内地,像黄河流域、以及长江中下游的地带,人们多信奉土地神,以至于各处皆可见到这类矮小的土地庙宇,可东北这边却是少见。
正当疑惑之际,王长贵开口道:“我见这庙的墙壁土石甚是新鲜,应该建成不久,近些年来有大批的内陆居民迁徙至东北地带,兴许这座庙便是那些带有内陆文化思想的居民修建的吧。”
众人闻言,皆是觉得合乎情理,便齐齐点头,徐云德说道:“那胡飞既会选择躲避在此,那想来这个土地庙他定是常来,联系到那厮还是个盗墓的,我想这小子会不会在周遭设些陷阱机关之类的以求自保,毕竟在这等深山老林中,多有虎豹出没,像他那样胆小之人,多半会设想周全的吧。”
这时,穆斌见昨夜欺骗自己的那混小子就在眼前,可大伙始终没有打定主意,便开口说道:“要不这样吧,我先摸过去瞧瞧,大伙切在外头等着,并将出路都给封锁起来,以免这小子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撒鹰想跑。”
徐云德点头道:“如此也好,就这么办吧。”说吧,便叫葛家兄弟、郭海、长根、叵蓉等人,分作四面,将这一矮小的土地庙给团团围住,断掉了胡飞所有的去路。
见大家各自就位,幕宾便悄无声息的摸向庙中,这座土地庙说它是庙宇,但实际上就是一件又矮又小的房子,是那种最常见的土地庙样式,庙宇前脸开有两个圆窗,窗下各自写着土地二字,庙后则是一根三米上下的桅杆,本应是用来悬挂土地旗的,但如今却是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幕宾此时对于其他的都无心理会,唯独惦记的便是等逮住那胡飞之后,先给上几记老拳,出出心头的恶气。当他靠近左面窗子时,见那木窗紧闭,看不清庙内的情形,无奈之下,只好侧着耳朵贴进细听。
谁料这一听之下却是大喜过望,庙中此刻这个传来阵阵鼾声,定是有人在里头昏睡,想来那胡飞昨夜又惊又怕,连夜赶路奔出几十里,跑来此处躲避,如今定是又累又困,原本以为躲在这里便不会被人追来,大可安心休息,只可惜……
越往后想,穆斌越是想笑,强忍之下,他再无所顾忌,径自走至门前,一脚踹开!果不其然,那土地爷神像下方,正有一人裹着厚厚的棉被在那儿酣睡,挂着口水的脸翻转过来,正巧被穆斌看了个清楚,此人不是胡飞又会是谁!
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本想那胡飞会醒,可这家伙却依旧像头死猪,鼾声大作,对穆斌的到来毫无察觉。
穆斌则是二话不说,走上前去一把将胡飞从棉被里扯了出来,照准独自“咣咣!”就是两拳。
正值睡梦中的胡飞,哪会料想到这些意外,顿时便被吓的魂飞魄散,哇哇叫道:“妈呀……咋啦……咋啦……”
“咋了?”穆斌冷声说道:“你小子不是说要再家中等我的嘛?为何要连夜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躲着?难道你说的话都是放屁?”
刚从睡梦中惊醒的胡飞,被穆斌两拳打得弓腰咳嗽,并没能看清来者是谁,但如今一听竟然是昨天那位煞神,顿然便觉心凉了一半,也顾不上小腹的痛楚了,抬头求饶道:“这位大哥,小的我知错了,您就饶了我吧,我对天发誓,你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绝然不会再耍任何花样了!”
穆斌见他这副小人摸样,也不回话,只是冷哼一声后,冲庙外叫道:“大伙儿都进来吧,我逮住这孙子啦!”
庙外候着的刘萍等人闻声,纷纷走进了这土地庙内,屋子里尚有一堆没有灭尽的篝火,余温尚在,狭小的空间内很是暖和,另外墙边还有些火腿、面包、饼干之类的包装纸以及一瓶喝干了的白酒,葛五见状,不由笑道:“这小子还挺会享受,就连避难,日子过的也这般不错!”
胡飞面如土灰,他苦声说道:“诸位爷,我与你们素未谋面,更是无冤无仇,你们为何非要逮住我不放呀?”
一听这话,穆斌似乎更是生气,开口说道:“你也知道我们跟你无冤无仇,那为何还要像躲瘟疫一样的躲着我们?难不成你爷爷我长得就那么不像好人不成?”
胡飞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您长的眉慈目善,一看便知是个大大的好人。”
徐云德道:“你叫胡飞是吧,咱明人不说暗话,我们找你正是为了天池中宝物一事,你知道多少,还请倾囊相告,倘若当中有所隐瞒,亦或者是耍什么滑头的话,那便休怪兄弟我心狠手辣,与你难看!再者说,我们既然能找来这里,想必你也该多少明白些咱的手段了吧?”
第三十章第十节
对于徐云德等人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藏身之处,胡飞自然不知,但尽用这么短的时间便追了过来将自己抓住,单从这一点就可看出,这帮人绝非寻常,想到这些他连忙点头道:“这位老大,小的明白,就算您再借我个胆量,我一不敢耍花花肠子了,你们是想问那天池的宝物是吧,那好,我就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穆斌听了这话,颇为不耐烦的开口说道:“你无非就是看到了一道怪异的光亮罢了,这些昨夜我便已经知晓,我们眼下要你做的是给咱引路,这长白山地界我虽说并不陌生,但冬季却很少来此,听闻你常在山中做事,所以这带路事宜你最为合适不过了。、”
谁料那胡飞却是摇头说道:“老大,昨天夜里我并没有将一切都跟你全盘拖出,如今为何表明的的衷心,小的决定将我所知道的有关呐天池宝贝的一切事宜,尽数告知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大为好奇,刘萍连忙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快快说来。”
胡飞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我祖上并非东北地界认识,只因一些机缘,搬迁至此,而那个机缘便跟天池宝物有着莫大的关联。我家先祖为了掩人耳目,便一直以采参人的身份自居,借此掩人耳目,但时日久了,那宝物却迟迟未能找到,因此才不得不真做了采参人,谋求生计。”
听到这里,王长贵不由问道:“你是说在许多年前,你家先祖便已然知晓这天池中藏有宝贝,但这些年来却一直都没有找到?区区宝物,却使得你胡家背井离乡,时代居住在这山村之内,当真值得?”
胡飞叹声说道:“这位老前辈是有所不知呀,据我家父传言,那件宝贝拥有惊天的价值,就连传闻中的国宝和氏璧都比不上它,除此之外,这件宝贝还是一件神物,是那天上的神仙遗落在凡间的东西,只要谁能找到他,那边可以受用终生,甚至问鼎仙道都是有可能的。”
经胡飞这么一说,众人方才释然,得道成仙的诱惑着实太大,难怪他家祖祖辈辈都在苦苦找寻这件宝贝。随后,刘萍再次问道:“你不是说你知道其他关于这天池宝物的线索吗?到底是什么呢?”
胡飞道:“这事还得从我的一个老祖宗生前所遇的一件奇事说起,当年是还是明末,我家那个老祖宗名叫胡戈,因做了恶事,成了个囚犯,在山东的采石场上做劳役,在那矿上他认识了一个道士,据说这道士是因给某个大官看相,说他仕途不顺,若久居官场必有杀身之祸,从而的罪了人家,被拿入了牢中。这道士年过半百,但身子却很硬朗,他无名无姓,自称天一道人。这矿上干活之余,大家伙儿都爱叫他讲些神鬼之类的故事,所以时日已久,这天一道人便出了名,就连那些官兵都对他不错,说起来,这天一道人所讲的故事还真是玄乎,我祖上记下了一些,讲给后辈子孙听,也传到了我这一代,诸位要不要我给你们也讲一讲?”
徐云德摆手道:“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你不说也罢,只管挑重点说,我们没闲工夫听你将鬼怪故事。”
胡飞努了努嘴,点了点头,随即接着说道:“有一日夜间,大家都再熟睡,我那祖宗胡戈因闹肚子的缘故,起来上大号,却在半道儿上看见天一道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星星,原本矿上的活就已经压得人喘不过气了,可这天一道人却是神轻气闲,一点疲乏之态都没有,祖上心觉好奇,便忍着肚子的翻腾走了过去。然而还不等我祖宗发问,便听那道人说道‘沧海桑田,时过境迁,逐鹿终有命,弥烟遗千载。’我祖上听了这些,心下不明,便问他究竟是什么含义。却不料这个天一道人竟然告诉了我祖上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众人听到这里,好奇心已然是被提了上来,皆是抢着问道:“什么秘密?”
胡飞道:“天一道人说那发生在蚩尤和黄帝之间的大战其实并没有结束,虽说他们都是几千年前的人了,但是在这漫长的岁月中,硝烟始终没有消散,更甚至会传至几百年后甚至几千年后。对于这些,我祖上自然没有什么兴趣,加之那天一道人平日里一向都是神神叨叨的,所以我祖上当时只将其听成胡话,没往心里去,加之肚子闹腾,急着要去厕所,便告别了天一道人,匆忙转身离去。可谁知那天一道人却形同鬼魅一般的突然拦在了我祖上身前,要知道他本是坐在石头上的,距离我祖上至少也得十来米远,可他就这么信步一动身,就瞬间而至,我祖上见状后,方才明悟这个天一真是个由大本领的高人!”
说到这里,胡飞顿了顿,似乎对那天一道人极为崇敬,以至于提及到他的神奇之处,都不由多想一些,片刻之后在葛五的催促下,胡飞继续说道:“天一道人伸出一只手对着我祖上的肚子就那么摸了两下,我祖上顿时便觉得肚子竟然不疼了!随即,我祖上胡戈便立马对天一道人行了大礼,并要拜他为师,天一道人将我祖上搀起说道‘你家世代命脉平凡,染不得半点仙缘,拜我为师自是打打不可,但你方才对我行了大礼,我也不能视而不见,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惊天之秘,至于你胡家能否得此仙缘,就要看你们后世子孙的造化了。’我祖上一听,急忙再次拜道‘愿听大仙指点迷津!’天一道人说道:‘数千年前,蚩尤与黄帝大战,世人都知蚩尤参拜,但实际上却是不然,其实这场旷世之战时至今日都没能结束,而是以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方式,无时无刻的都在进行着,对于此事,深入的细节你便不用知晓了,我要告诉你的是,蚩尤身边有十二祖巫,每一个祖巫都留有一件至宝,若能寻得其一,那么你胡家往后的命运便会就此改写。”
“我祖上胡戈听到这里,顿时眼冒金光,忙着追问道:‘那这些至宝又藏在何处呢?’天一道人说,每一个至宝都有它特定的现世时期,若非时候到了,即便告诉你确凿的地点,你也寻找不到!’我祖上连忙说道:‘我找不到不打紧,我还有后世子孙,我相信只要有恒信,我胡家之人一定能够等到时机的,还请大仙您指点迷津!’天一道人想了想后,便说道:‘远在东北,天池之内,便有一宝,你若真心想改写家族命脉的话,便去那里等待吧,记住只要神光一现,便是宝物出土之日!’说完这些话后,那天一道人竟是就地化做一律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祖宗知道这是仙缘,那天一道人定然是给我们胡家指点迷途的神仙,所以自打祖上胡戈那一辈儿,我们便世代搬迁至此地了。”
听完胡飞这长篇大论的讲述之后,刘萍等人的脸色都是吃惊不小,那个天一道人是如何得知这关于空白历史之事的,并从胡飞的话中不难看出,这个天一道人似乎对这片空白的历史了解及深,单从这一点看来,就连王、徐两家的先祖都有所不及,想到此处,大伙儿心头几近同时浮现出来一个人,那便是智者,兴许天一道人便是智者所化!
说到智者,大伙随即又联想起雪球来,不知它知不知晓一些关于智者的过去,在明末之时,雪球应早存于世,兴许智者曾跟他提及过胡戈的事情也未必,但自打雪球从鬼城回去以后,便似乎进入到了休眠期,虽说叵蓉不论走到哪都带着它用以栖身的那个布包,但自始至终也没见雪球出来过一次。
稍作考量之后,徐云德开口问道:“胡飞,你方才说神光现,便是那宝物出土之时,前不久你便已经见到了一道怪异的光,落于天池正中,难道说那道光便是所谓的神光?”
胡飞答道:“这些年来,我胡家人带带守候,几百年间天池上空曾多次出现过许多迥异的光芒,但那些大多都是朝霞晚霞、山间彩雾、乃至流行陨落之类,并无太多的神奇之处,所以我断言此类正常现象绝非所谓的神光,而我前些日子所见的那道,却不似流行,更是不是什么朝霞晚霞,更加不会是山间雾气折射出来的假象,那道光着实奇怪,宛若火光,但却又亮过寻常之火,落在湖中水下久久不灭,因此我才断言,这道光便是天一道人所说的神光!”
刘萍心想:“那道光便是火神祝融施法所为,自然与寻常火光大有不同之处,在常人看来,定会以为是道神奇之光,外加火神祝融指引自己这伙儿人前来天池寻宝,巧合的是这地方也正有一人等待着这道光的出现,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就被人掐算好了一般,由此看来,那智者的阴影始终伴于大伙儿左右,难以摆脱!”
随即,刘萍又想到了些其他的事情,便开口问向胡飞道:“方才你说你还掌握着一些关于天池宝物的线索,该不会单单就只这神光现,便是宝物出土之时这两句话吧?”
第三十章第十一节
胡飞连忙摇头道:“自然不止这些,那晚神光出现之后,我便一直守在湖边,虽说无法潜下去细看,但却也舍不得离去,生怕错过了宝物,知道第二天天亮,我见那湖中的光芒消失了,方才决定先且回去准备器具,从而好潜进水下找寻宝物,可就当我转身离开的时候,却是无意间撇到了被潮水打到岸边的物件,捡起一看,竟然是块造型奇特的木头,这木头并没被池水浸透,更绝非是有人遗落在水里的,因为这个季节,上山的人极少,就算真有人上山,并进了天池之中,那我也绝然不信有人会随身携带这么古怪的一块木头!”
“木头?”徐云德闻言,颇为差异的问道:“单凭一块木头,又能说明些什么问题呢?是不是你满心想着宝物,以至于草木皆兵,不论看到了啥,都会联想到宝物上头?”
胡飞摇头说道:“实不相瞒,我对采参之事毫无兴趣,自小到大也没采过几次,后来家父先去之后,这采参的手艺便算是失传了,往日为了生计,我会挖些古墓中的物件,用以换些钱财,因此我对于古物还是有些了解的,而前几天我在胡编所发现的这块木制品,但从其造型来看,根本难以断定它的朝代,更何况这块木头还是那早已绝迹了的冷凝香,外加联想到天一道人所讲的蚩尤跟黄帝之事等等联系在一起,我猜测这木头很有可能是出于远古时代,而这天池潭底,便存在着一个不为人知的远古遗迹,如今各种时机皆已成熟,那藏在遗迹深处的宝物将要出世,因此这木头才会飘出水面,给外人一个提示。:”
刘萍闻言道:“你们胡家跟这天池中的宝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宿缘,而这块木头又恰好被你发现,这其中绝非是一种偶然,或许真像你说的那样,木片恰逢时宜的出现,便是为了告诉你些什么事情。”
这时,王长贵开口道:“这位胡兄弟,不知那块木头如今置于何处?能否让我瞧上以瞧?”
胡飞见这老头仙风道骨、鹤发童颜,不像是凡人,便连连点头,随即转身从被窝里摸出来一个黑不溜秋,但却极为圆润的木块出来,这木块造型果真奇特非常,酷似人形,但却又不是寻常人的身体比例,并且还生有蛇一样的透露,四肢细长,虽有手脚,但却也似蛇躯。
乍一看这快人形黑木,众人皆是感觉惊奇,就连徐云德和王长贵他们这些自诩精通各朝历史的人物,一时间都无法断定有哪朝哪代的人会造出这么一件玩意儿出来,更何况古人用木雕人,不外乎祭祀、神像、降头巫术、小孩玩耍几类,首先排斥的便是小孩玩耍了,相信这世上不会有哪个孩童,会喜欢这种古怪邪乎的木偶吧,再者排除的便是降头巫术了,但凡这些事情雕出的木偶,多半极近人样,因为越是雕刻的栩栩如生,那么施展其术法来,其效果就越加卓著,置于祭祀所用的木制神像,徐云德、慕丘痕、庄钏以及马圣这几个老道士,纵使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哪个远古部落,会信奉之类邪神,所以这点也被排除掉了。
见大伙皆是盯着这个怪异的木偶沉默不语,胡飞小声说道:“诸位,想必你们也是跟我一样,看不出这木偶的来历吧?所以我说它定是上古年间的东西,这根那将要出现的旷世珍宝有着莫大的联系,兴许这玩意儿根本就是开启藏宝秘门的媒介之物,只有用它才能找到宝贝。”
然而这时,刘萍脑中却是灵光一闪,忙开口道:“诸位,你们可曾记得十二祖巫中的魔神共工吗?他我原型不就是蟒手人身?虽说这木偶并不像传闻中所说共工那般脚踏黑龙,手缠青蟒,但只看躯体,却是跟共工原型极为想象,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共工的木像?”
徐云德等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即王长贵说道:“不错,这个木制雕像,跟那传言中的魔神共工着实有着九分相似,加之这天池中的宝物,也定然是上古祖巫所留,共工又在祖巫之列,我想这事儿多半错不了了!”
胡飞听了这些话后,神色大为惊诧,开口问道:“共工?那不是神话小说中的水神吗?难不成上古年间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还有你们刚才说什么祖巫什么魔神,那天一道人也曾跟我祖宗提及过这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呐?为何会知道这等事情?”
对于胡飞的这一连串问题,刘萍等人无心一一作答,只是说道:“这件事关乎到一件足以改变整个世道的惊天之秘,而我们这伙儿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秘密,至于其他的你便无需多问了,只管给我们带路便可,等到一切都真像大白了,我们自然会告诉你其中的曲折。”
随之,徐云德又加了一句道:“另外,你只需帮我们带到地方便可,找寻宝物之事,就不用Сhā手了,不过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不会亏待与你,要多少钱你只管开个价,如何?”
那胡飞心知跟这伙来路不明的人耍硬的那纯粹是找死,唯有暂且拖着他们,而后再另想他法才是王道,于是便答道:“一切皆有老大们安排,我只管照做就是了,只不过倘若这天池地下真的有什么缘故遗迹的话,那……我觉得你们还是带上我比较好,虽说我比起那尸王而言要逊色很多,但方圆百里,盗墓的行当中,能比得上我胡飞的,却也没有几个,你们带上我,万一那古迹之中有些什么机关陷阱,我也好帮你们化险为夷。”
听了这话,穆斌顿然哈哈大笑,并说道:“方圆百里之内盗墓的没一个能比的上你?你小子也太会吹牛了吧?先不说旁人了,就说我这个住在百里内的来说吧,你知道我是谁又是干什么的吗?”
穆斌行事向来低调,胡飞当然不认得了,他只将其当成黑道上的人物,亦或者是什么寻宝的古董商人,若是认得的话,那也不至于连夜跑路,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土地庙中避难,随即摇了摇头道:“请恕小的眼拙,还真不认识老大您是何许人物了。”
穆斌笑道:“亏你还自称什么方圆百里内盗墓第一高手了,实不相瞒,我也是个盗墓的,并且还是你说的那个尸王的生死至交,我跟他一起下过的墓|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怎么?你觉得你会比我强多少呢?”
胡飞一听这话,神色顿时大惊,虚张了记下嘴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其实他刚才也就是吹吹耪了,好叫这些人看不出自己的深浅,到时候能跟他们一起行事,混进古迹之中的话,即便宝贝被他们拿走,那自己随便顺几件玩意儿,也定然发了。可没想到却今儿却是假阎王碰上真菩萨了。
穆斌见他满脸通红的尴尬模样,微微一笑,随即又指了指一旁笑而不语的徐云德道:“还有,你小子可认得这位先生吗?”
那胡飞连在东北住了好些年的穆斌都不曾认识了,更别说很少来这地界的徐云德了,所以他又是摇了摇头道:“这位老大我也没见过……”
穆斌哈哈笑道:“见你自然是没有见过的了,但他的名号你定然听过,并且方才你开亲口提及过他的名讳,这才几句话的功夫,你该不会忘了吧?”
胡飞一听这话,神色顿然一愣,随即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徐云德,惊声说道:“这位难道是……尸王徐云德?”
徐云德嘿嘿笑道:“徐某不才,见过胡兄弟。”
这回,胡飞真是没了言语,徐云德是何许人也?那可是整个盗墓界的领军人物,有关他的传言,整个盗墓界真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名字早就听得他耳根生老茧了,没想今日却是在此等情况下遇见,并且方才自己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盗墓的本事如何如何高明,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见胡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徐云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我们并无恶意,更不会加害于你,你无需害怕,只不过这天池中的宝物着实事关重大,我们志在必得,但我刚才向你承诺的条件,也绝然属实,另外你这块木头,我想花钱把他买下来,不知你肯不肯卖?”
胡飞脑子并不笨,相反却还十分机灵,他深知权衡利弊,眼下便有一个不亚于天池宝物价值的大好时机摆在自己面前,就看自己能否抓住了。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决心,随即开口说道:“徐老大,您的名字我听了千万遍了,实不相瞒,若非介于家传祖训,在此等候宝物现世的话,我早就去找你拜师去了,今日有幸在此遇到你,想来也是天一安排,今儿我斗胆拜你为师,不知您可愿意手下我这个徒弟吗?”
胡飞的这些话,倒是把徐云德弄的一愣,他万没想到这小子会来这么一手,但见他一脸诚恳,又不似虚言,只得回道:“收你为徒是万万不能的,但你若真心跟我,那就做我一个帮手,日后有了活接手,你跟我们一同下墓,到时候所得财物大伙平分,你看如何?”
听了这话后,郭海似乎不乐意了,他说道:“老大,这小子身手如何我们都还没见识过呢,你怎么就随便收了他,倘若是个只会拖后腿的主儿,岂不败坏了咱的名声?”
徐云德摆手笑道:“胡飞兄弟的手段我虽没有见过,但他这双手却是天生的盗墓者之手,即便是个外行人,只要生了这么一双好手,那在咱几个的帮衬下,我想用不了几年,便能入行,更何况胡飞兄弟有盗墓的底子,他日定会成为咱尸王团队的一员大将的。”
郭海等人闻言,想及他们那一帮老伙计死的死残的残,如今就还剩下这么几个人了,也却是该填充一些新生力量,于是便没在反驳,只是说道:“小子,老大今儿虽收了你,但你也别得意的太早,若是心怀鬼胎的话,我定不叫你死的好看!”
第三十章第十二节
胡飞急忙点头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11。!”
而后,刘萍说道:“好了,如今时候也不早了,穆大哥的车子还放在路边呢,虽说这地界人烟稀少,但还是叫人担心,咱还是快些离开吧。”
徐云德点头道:“不错,今儿本想启程的,但因耽搁了这许久,恐怕是赶不了多少路了,要不这样吧,咱先出去,将车子停到一个妥当的地方之后,就立即出发,大伙儿说怎么样?”
可谁料胡飞却是说道:“徐老大,其实这条路便是进山去往天池的捷径,倘若咱折回头去的话,岂不白费功夫?”
徐云德闻言,似乎有些疑惑,说道:“我记得以前我跟穆老弟去过一次天池,那会儿咱走的可不是这条路呀?”
穆斌点头道:“往日我进山,都会由山南大路进去,外加我知晓西坡和北坡也都有上山之路,可此处却位于西南,哪里来的进山道路呢?难不成你准备顺着那陡峭的悬崖攀爬上去不成?”
胡飞摇头说道:“你有所不知呀,这山之西北虽没有上山的道,但却有以鲜为人知的秘密通道,还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无意发现的,这条秘密通道不知是那个朝代修建,乃是从山体之内挖出了一个隧道,可直通山中,虽不是通往天池的,但却也省了不少路。”
众人闻言,皆是明悟过来,齐齐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此番找你带路还真是找对人了。”
徐云德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咱就在此稍作整顿,穆老弟你且去将车子安置好,等你回来之后咱便出发。”
然而穆斌却是笑着摇头道:“这个大可不必,兴许你们不开车、没有车,所以对这玩意不在行,这汽车可不比洋车子,停在路边指不定就被人给骑走了,若想开走汽车就必须有钥匙才行,如今钥匙在我手上,旁人即便想偷,也无法将其开走呀,况且那么大的一个家伙,应该没人能扛走吧,更何况这个年头会开车的人屈指可数,所以说车子停在那里无须担心。”
徐云德闻言,笑着答道:“原来这汽车还如此奇妙,看来等回去之后我也得买上一辆,往后再出远门,也犯不上去坐火车了,一踩油门,要去哪儿咱就去哪,又方便又舒坦。”
穆斌闻言笑道:“老大你要是喜欢,我那辆就送你了。”
徐云德摆手道:“我才不要,我得买个更好的才行。”
玩笑几句后,大家便准备上路了,此事胡飞也已经穿好了衣裳,另外这土地庙中还有一些他自带的装备,看样子也是正想下水寻宝,连氧气管子都给带来了。由此看来,这个胡飞兴许还真有些本事,倘若不然,又岂敢独自一人下探宝呢。
一行人离开了土地苗后,便在胡飞的带领下,钻进了深山老林之中,一路走来,却也十分顺畅,这条秘密小道看来胡飞常走,连那些拦路的树枝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所以省去了很多时间。
用不着前头开路的葛五心情大好,哼着自己编的小曲,掉在队伍的最后面,看那神情,简直就像是来旅游的。
另外,这东北的林子跟内陆的大有不同之处,刘萍等人去的那虹渊秘谷时所经过的那片原始大森林,属于阔叶林区,树木茂密、灌木众多,走起来比这东北的针叶树林要艰难许多。更加之周遭的高大树木上落满了积雪,远远看去,银装素裹的一片,显得如真似幻,令人赏心悦目,所以这一路走下来,大伙儿非但没觉得来,反倒是越走越有精神。
没用多久时候,穿过林区,众人来到了山脚下。仰首望去,只见这山高耸入云,端的挺拔,山脉连绵不绝,纵横交错,宛如条条缠斗的巨龙,加之山顶雾霭缭绕,显得灵气十足,直给人一种山顶住着神仙的奇异感觉。
见此山景,王长贵不由开口赞道:“长白山,果真是座灵山呐。”
徐云德点头说道:“不错,我虽来过几次,但每一次来,都感觉到了仙境一般,若非离家太远,我定会日日来此山中练气吐纳,想必定有卓效。”
刘萍则道:“山不在高,有龙则灵,这长白山最高峰也不过两千多米,虽说不矮,但比它高的山却是多不胜数,可这山却是气势磅礴,山脊连绵,宛如条条巨龙相###缠,如此一来便更显此山的灵秀,是绝非寻常高山所能比拟的。”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称是,就连葛五这等庸俗之人,都觉得这长白山秀美异常,附和着说道:“是呀,我看这长白山取名长白二字并不合适,山顶积雪大多被云雾所遮盖,虽说天晴日出之时,站在山脚远处也能看见,但这却并非这座山的最为显著的特点,若叫我来取名,倒不如叫做盘龙山,这盘龙二字配这座山才合适嘛。”
徐云德一听,大感不可思议,开口道:“我说五弟,行呀,啥时候长进了这么大了,连盘龙这种好名字都想的出来,真是叫哥哥我刮目相看呀。”
葛五嘿嘿笑道:“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而已,徐大哥你就别取笑我啦。”
这时,胡飞说道:“诸位,我说的那个密道就在不远处,若是大伙儿觉得累了,咱不妨赶去密道中休息,那里比外头暖和的多,并且没有积雪,刻意作为暂时的营地。”
徐云德点了点头道:“好,虽说大伙儿都没有什么乒之色,但上山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况且我们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了,也是该找个避风之所休息休息,外加吃喝些食物来补充一下了。”
见大家都每一件,胡飞便当先开路,带着众人往山崖下的一处凹槽方位走了过去,找准位置之后,只见胡飞半开了堆积在哪儿的几块大石头,一个幽深的洞口便立马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随之,胡飞转脸说道:“这就是那个秘密通道的入口了,大家进来吧。”说罢,便当先钻了进去。
别看这洞口不大,今能容下一人弓腰钻入,可里头的空间却并不小,距洞口不足五米开外,便是一道长长的石阶,石阶笔直通向山顶,一眼望去不着边际,另外这密道的岩壁上,却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看便知这条同道定然是草草行事,亦或者是暗中进行的,除此之外,整条同道便再无其他,根本看不出是那朝修建,但挖通一整座高山,这等手笔还是令人惊讶不已。
徐云德就地坐下后,若有所思的说道:“古人为何会在此处开凿这么一条秘密通道呢?上山之路并不是没有,而这条同道却又一马平川,直通山顶,其用意究竟是什么?另外,如此浩大的工程,却做的如此隐蔽、如此的草率……古人行事还真叫人难以揣摩呀。”
周友浩说道:“兴许这条通道并非我们所直观看见的这般简单,我曾听徐兄你说过,曾在阳尊图腾的遗迹内遇到过一个类似八宝玲珑锁的狭长石阶,那便是个看似寻常,但实际上却暗含玄机的去处,说不定这条密道也是如此,待会儿咱们走的时候,还须多留心,指不定会有所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到这里,那胡飞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急忙Сhā嘴道:“徐老大,这条密道的确很是古怪,我爷爷曾说有一次他打此进山,可却走了一天一夜都没有走出去,当时他怕的要命,只以为是这密道中存在着鬼混,遇到了鬼打墙了,后来他原地睡了一觉,随即掉头返回,方才出去,再后来我爷爷偷偷的带了些祭品,就在咱歇脚的这地方上了几柱高香,烧了好些火纸,并磕了几个响头,而后再壮着胆子走,便没有发生类似的情况了,直至后来我父亲在此行路,也不曾碰到过鬼打墙。”
王长贵听了这话之后,所有所思的问道:“那你呢?你在这条密道之中有没有碰见过什么怪事?”
胡飞说道:“两年前有过一次,但跟我爷爷遇到的情况有些不同,此事说来也怪,当时是夏季,一日夜晚天将流星,恰好就落在了天池之中,我本以为是神光出现,立马就进山前去查看,可谁知当我走进这条密道的时候,却在半途之上,突然见着本应通往山顶的石阶,变成了下山路了,我转身后退也是下,继续往前也是下,这等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当时我便寻思定然是跟我爷爷一样,遇到鬼打墙了,于是便不敢往前,原路折返回去。出去之后,我也学者爷爷那般,买来高香烧了,外加摆了些祭品,磕了响头,往后再走,便一直相安无事。”
听闻这话之后,徐云德心里便已断定,这个秘密同道,果真大有文章,胡飞跟他爷爷所遇到的情况,也绝不是什么鬼打墙,而是无意间触动了这个石阶上的某一处机关,从而是这本应一马平川的上山之路发生了变化,至于这期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兴许还得亲自走过之后,才能看出端倪。”
想到这里,徐云德依然是有些等不及了,他匆匆的拿出来一些干粮、火腿,分给众人食用,随之并说道:“诸位,据我猜测,这石阶绝非只是用来上山用的,八成是连接着某处座古墓,这座山上有中年不化之积雪、祥云、下座一望无际之林海、绿茵,周围更有群龙环绕,从风水学上讲,这便叫做游龙归巢,其意取于这做山好比在山林中玩耍的游龙,重回这栖息着龙群的仙境,是一条不可多得的龙脉所在,再加之这条暗藏玄机的天梯,我断言,此山之下必有皇陵!”
第三十章第十三节
“皇……皇陵?”胡飞一听这话,顿时哑然,倘若徐云德所言皆是事实的话,那么他胡家祖孙三代,岂不是在一座藏有无数珍宝的皇帝陵墓上行走了几十年?亏他还自称什么盗墓界的高手,竟然连一个皇陵都瞧不出来!
郭海等人则满心雀跃,他们知道天底下对古墓的了解,无人能出徐云德之左,他从来没看走过眼,如今他说这里有皇陵,那便定然有皇陵,要知道皇陵在盗墓者眼中虽代表着什么?那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呐!虽说但凡皇陵,那里头的机关陷阱定然少不了,但这些玩意儿在尸王团队的眼中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见郭海等人皆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徐云德刻意的咳嗽了几声,随即说道:“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稳着点,别一听有墓可挖,就兴奋成这个样子,皇陵虽说罕见,但咱好歹也曾下过几个,比起那后韩三代子皇的陵墓而言,这里未必算的上是大金窟。,”
张根闻言道:“话虽如此,但遇到皇陵还是很叫人欣喜的,毕竟在那为数众多的盗墓者中,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遇不到一座皇陵,而此次咱却在无意之中就发现了一个,足以说明咱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呀。
徐云德点头笑道:“是呀,这古时朝代的黄帝陵墓是可遇不可求的,如今被咱撞上,也算是机缘巧合,但这座墓,我并不打算就此开掘,因为眼下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做呢。”
众人纷纷点头,刘萍对于盗墓之事,并没多大兴趣,于是说道:“徐大哥说的不错,此处山底虽说极有可能存在着一个皇帝的陵墓,并且里头藏有无数珍宝,但目前来看,咱还需先解决了共工灵器之事,在令做考量这里的皇陵吧。”
郭海道:“反正这座皇陵又不会自己长出腿来跑掉,早一天挖晚一天挖没啥两样。
稍作休息,吃了些食物之后,众人便继续赶路了,这道石阶极为狭长,抬头往上看去,只能看到黝黑一片,其余东西似乎皆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掉了,走在上头就犹如一种正赶往地狱大门的感觉。
胡飞则对这条路像是熟之又熟了,走在队伍的最前头,叫不上毫无半点迟疑之态。而徐云德他们,却因皇陵之事,所以显得格外在意,一边往上爬着,一边悉心的留意着这条长廊的点点滴滴。
半晌之后,终于叫徐云德给发现了一个蹊跷处,他开口道:“诸位,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条石阶,每搁八十一的距离,石壁上便会出现一个凹槽?”
刘萍闻言,转脸看向徐云德所驻足处的岩壁,果不其然,那里确实有着一个椭圆形的半大凹槽,大概有一口铁锅那般大小,虽说这石壁上修的极为草率,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但惟独这个凹槽却是十分的规整,稍一上心,便不难发现定是有人刻意所留。但因这山间隧道着实昏暗,那凹槽隐藏在诸多坑洼的石壁上,很难叫人发现,所以这既是年来,胡家三代人都是对此毫不知情。
王长贵似有所思的说道:“八十一格,既恰合九宫之数,又合久久轮回之说,更有传言,古时有大能的土木校尉,精通天象风水、以及伏羲八卦,他们在修建陵墓的时候,多会用到一些奇门之术,想来这个长廊中的古怪,便是因修建者用了那‘天定轮回格’的术法。”
“天定轮回格?”小双目前还处于修行阶段,所以对这些奇门术语很是渴求,如今又听王长贵说出了这什么天定轮回的话来,自己对此从未听闻过,一时好奇,便开口问道:“王大仙,何为天定轮回格呀?”
王长贵说道:“这天定轮回格,又叫九九轮回格,是以九宫之术,配合八卦遁甲之法,延伸出来的一种类似迷宫之类的格局,八十一格可分为九段,每一段中又含九种不同的门道,若想将其尽数解开,就需步步为营,一段一段的解。倘若一步出错,那边满盘皆输。”
小双闻言,一脸惊奇的说道:“照此说来,若想解开这条密道中的玄机,得破解八十一道难关才能成功吗?那岂不是太复杂了,谁有这份耐心呀……”
可谁料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徐云德便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双儿丫头,这回你又错了,若想将这整条密道中所藏的玄机尽数破解,那绝非是八十一道坎儿这么简单,而是上千道呀!”
“啊?”徐云德这话一出口,包括叵蓉、葛家兄弟、郭海以及长根和穆斌在内的这些人,无不大惊失色,叵蓉问道:“怎么会有那么多?”
徐云德解释道:“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石阶共有六千五百六十一道,两阶三尺合一米,如此算来,密道全长因在三千两百八十米,而看这座山,顶多也就两千出头的高度,所以说这条密道,绝非是直上直下的,而是螺旋形,只不过变道的幅度极小,置身其中的人难以觉察罢了。”
听了这些,众人更感惊诧,叵蓉又问道:“既然这个条密道中隐含着如此多的玄机,可为何胡家三代人常年打此上山,却回回都能直达山顶,而没有被陷阱这迷宫之中呢?”
王长贵笑道:“这便是九九轮回格的厉害之处了,寻常人从此上山,皆能顺利的直达山顶,如此一来,便可消除疑虑,不会将这密道跟那皇陵联系起来,而倘若这不论何人进入,皆会被陷入迷宫的话,那若是遇着一个奇门遁甲的高手,岂不是自讨没趣?不过想来这密道的修建者,也是个深谋远虑的主儿,他既然能明晓精通奇门之人未必东风寻龙定位,而精通风水的人,却又未必会那奇门遁甲,如此一来,这看似寻常的密道,便针对不同类型的人,有了不同的作用,真是一石二鸟呀。”
徐云德闻言,哈哈大笑道:“可是那修建者千算万算,还是没能算出,我们这伙两者兼备之人,会发现这条密道,并且一举找出了密道的玄机所在,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算不如天算呐。”
王长贵点头说道:“现如今大伙既然已经看出了这密道中的蹊跷,那么破解它便是仅在顷刻,但我等眼下最为主要的还是去往天池找寻共工遗物,所以这里的事情就暂且搁下吧。”
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而后便继续往上赶路,这回大家因为无需在观察密道的细节了,所以也都加快了脚步,没用多久时光,只见眼前突然透出几缕光亮来,胡飞见状喜道:“诸位,咱到山顶啦。”
说罢,便当先跑了过去,将堵在洞口的极快山石搬开,果真出现了一个与入口相仿的洞来,钻出去后,大伙儿方才发现,这个洞口却是在峭壁边缘,上有劲松一颗,庞大的树冠延伸至峭壁外头,恰好将这洞口给遮蔽住了,难怪这么多年来并没有被其他人所发现。
来到峭壁边缘,众人翘首远眺,顿时只觉心旷神怡,远处那些被积雪覆盖连绵不绝的山峰,雾霭渺渺,显得神秘且又秀丽,放眼望去,群山好比条条银甲聚拢,缠绵不断,收尾相接,这等奇景,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稍作休整,徐云德问向胡飞道:“你说这是条近道,可那天池还在对面的顶,难不成在还得攀下这个峭壁?”
胡飞摇了摇头,随即指着峭壁相反方位的山脊说道:“咱不用下山,直接顺着这山脊走,不用半日,便可到达天池岸边。”
循着胡飞的指向看去,只见那确实是一片连绵的山脊,山与山之间并不是孤立的,而是通过这些山脊连成了一片山脉,也正是有了这些山脊,才使得众山看上去极像巨龙。”
徐云德见状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出发,如今天色还早,若加快脚步的话,应该可以赶在天黑前到达天池。”
众人皆是没有异议,随后便再次踏上了征程,话说胡飞带的这条路,山势平缓,走起来毫不费力,加之这一伙儿人的体力极佳,且身手皎洁,可以提快速度之下,果真在太阳西沉之前,便感受到了浓郁的水汽铺面。
绕过一个山峰后,大伙只举得眼前豁然开朗,一大面如恒的水域呈现在了众人面前,水面平静,宛如一面平放在山间的巨大镜子,另外天池周遭,皆是皑皑白雪,更加平添了这个传奇之湖的神秘色彩。
到达目的地后,胡飞说道,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洞窟,那里可以作为我们的歇脚处,今儿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不如先去那洞内休息,等明日天明,再行下水不迟。
王长贵点头道:“如此甚好,大家赶了一天的山路,体力匮乏,如今严冬之际下这冰湖,也是极为损耗力气的,不如我们就先去那洞里休息吧。”
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意见,徐云德便要胡飞带路,胡飞领命,当先往左手边的一个山峦处走了过去,确定了位置后,他用铁锨拨开一层积雪,只见雪层下面,正有一黑洞洞的洞口,洞口不大,里面更是不见五指,不知深浅如何。
胡飞转身道:“我以前山上的时候,经常会在这个洞立面过夜,所以大家不必担心,只管随我下去休息吧,”说完,便当头钻了进去。
来到洞内,顿时觉得暖和了许多,燃起一堆篝火,洞中的一切顿时呈现在了众人的视野范围之内,这洞窟是天然形成的,多半是火山爆发时,形成的那种气|茓,后来岩浆石化,这些气|茓便演化成了石窟。想来在这天池周遭,类似这样的石窟不计其数,只是外层都被岩石覆盖,难以察觉罢了。
第三十章第十四
徐云德跟葛家兄弟一起将身上所带的干粮、食物都拿了出来,并开了些牛肉罐头,放在篝火上热上一热,便分给大伙儿食用。11。!这时,胡飞竟然从石洞深处的一块大石头低下,挖出几瓶白酒来,笑着说道:“山顶天冷,大家还是喝点烈酒暖暖身子吧。”
徐云德等人见状,皆是大喜过望,连连叫好,接过白酒你一口我一口的分着喝了起来,葛家兄弟则因不胜酒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待酒足饭饱之后,大伙多半都早早的水下了,可刘萍却不知为何,一点睡意都没有,自打来到天池附近以后,一种莫名的怪异感觉便开始萦绕在她的心头,就好像是那一汪漫无边际的池水底下,正有着什么东西等待着她一样,这种感觉令刘萍心神难安。
孤身离开洞|茓,刘萍来到了天池岸边,此刻月光很明亮,那池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恬静的犹如一个少女,流传于世的有关天池的种种神奇故事,仿若泉涌一般的浮现在刘萍脑中,想到这些,她在心头暗自说道:“天池,你究竟影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当然,她心中的疑惑没有人会给她答案,颇显无趣之下,刘萍找了块光秃秃的石头,拂去上面的积雪,便坐了下来,山顶寒风萧瑟,但她却一点都感觉不到冷,宛若自己依然化成了这冰天雪地之中的一部分,思绪也随即展开,这些年所发生的一切,形同放电影一样的在她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来。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石窟方向突然传来了一个突兀的脚步声,将沉思中的刘萍拉回了现实。
转身望去,却见来者竟然是胡飞!好奇之下,刘萍开口问道:“胡飞?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不在洞中休息,出来做什么呢?”
胡飞脸上的表情极其叫人揣摩不透,没有了一管的小人摸样,而是颇显凄楚,起先他并没有回答刘萍的话,只是径自走到了刘萍的身边,也随意的坐了下来,遥望着不远处的天池水面,缓声说道:“刘姑娘,我胡家自打明末开始,便因那宝物之缘故,代代守在这天池边上,我爷爷、父亲如此,我也是如此,在以前的岁月中,不知有多少个夜晚,我独自一人坐在这水边,胡思乱想,思绪乱飞,期望着有朝一日,神光突然出现……”
说道这里,胡飞轻轻叹了口气,刘萍更是在他眼角看到了些许泪光。稍稍平静了一下,胡飞接着说道:“这等枯燥无味的生活,说句实在的,我早就过够了,但是家族的遗训不可为,我不能放弃,即便跟着宝物无缘,但我也必须亲眼看到他现世!如今神光已经出现了,随之你们也跟着来了,兴许随后将至的便是那池中的宝物,那宝贝一旦出现,便就预示着我胡家几十代人的夙愿即将了结,从此以后,我该何去何从?我们胡家的命运是否真的能就此改写?这些我都不知道。”
听了胡飞的话后,刘萍心中升起些许同情,这胡飞虽然平时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但却也有着常人难比的任性,并且他禀性不坏,于是便开口说道:“胡兄弟,你们胡家几十代人守在这天池边上,等待着宝物的出现日期,无非就是想改变家族的命运,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命运真的因那宝物改变,那么是变的更好还是更坏呢?在我看来,命运之说,终究是镜花水月,如真似幻,倒不如按照自己的意愿,去追求那些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有句话说叫做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吗?天一道人给你们指出了一条改命之路,但却并不代表你们胡家要想改写命运,就只有这一个方式。兴许另觅它法更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胡飞听了刘萍这一番话,似乎感悟良多,原本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了,连连点头说道:“姑娘真是高人,说的极是呀,我只知道一心等待宝物出土之日,可却从没有努力过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对挖掘古墓,揭开历史中的一些秘密极为有感,曾不止一次的想去拜盗墓界尸王徐云德为师,但都因家族的夙愿将其打破了,如今徐老大已经答应手下我跟他干事,那么我的命运便也算是改写了,我应该好好抓住这个机会,跟着徐老大定能成就一番大事!”
刘萍笑道:“不错,徐大哥为人仗义,喜交朋友,并且他如此看重你的双手,想必定会器重与你,你若诚心跟他,日后定会前途无量,虽然我对盗墓的了解并不很深,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历史之中有很多早已失落的文明都深深的埋藏在黄土之下,若想叫这些重见天日,唯一能做到的便是你们这些盗墓者,虽然世人皆说盗墓的有损阴德,但换个角度来说的话,这门行当也是推动时代发展,完善历史篇章的不可或缺的一个职业。”
胡飞此时心结已经完全解开,笑着说道:“不仅如此,那些埋藏在古墓中的宝贝,难道真的就该陪着墓住长眠地下吗?正所谓死者已矣,那些大墓主生前坐拥荣华,死后还要占着宝物不放,这根本就不合适,倒不如将其挖出来,也叫后世子孙沾些老祖宗的光。”
刘萍道:“你们这么想,便是再好不过了,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明儿咱还要下水寻宝,到时候肯定要花费许多体力,咱还是快些进洞里休息吧。”被胡飞这么一搅合,刘萍也没心思再在湖边冥想了。
两人回到石窟之中,胡飞又用石块将洞口封上,只留下了几个小小的排气孔,以免夜间寒风吹进来,外加有什么山间野兽闯进来,打搅大伙儿休息。
刘萍则在篝火上加了些许木头,而后便找地儿睡下了,这一觉很是踏实,待她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早晨,洞中篝火已灭,但余温尚在,却也并不显冷。
将篝火重新点燃之后,其余人等也先后醒来,徐云德讲洞口石块搬开,用随身带的铁壶去天池中装了些清水,架在火上烧热,好供大家洗刷之用,另外葛家兄弟则说总吃干粮罐头,浑身没劲,扬言要去山里打些野味回来。郭海似乎跟他两人想法一致,于是三人便一起出去狩猎去了。
其余人等则守好睡袋,洗刷完毕后,便聚在一起,一边商量何时下水寻宝,一边也算等着葛家兄弟他们打回猎物。
期间刘萍说道:“这天池水域如此之大,若想在这里头寻宝,真是好比大海捞针,可如今咱苦无头绪,唯一的办法就是地毯式搜索,可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肯定就多了,不知诸位有无什么好些的想法?”
庄钏思索少许之后,开口道:“天下宝物藏于山河之中,皆不是随意乱放,而是遵照风水地势,将宝贝至于最佳的|茓眼之上,这天池乃是灵秀之地,想必池底也定然有着罕见的风水宝|茓,到时候咱便可以通过风水定|茓之法,来确定最有可能藏宝的位置,而后再行逐一排查,如此一来,便可省去许多麻烦。”
徐云德闻言点头道:“庄道长所言极是,古时候常有探宝者,专门找寻埋藏在山川河流之中的旷世珍宝,而他们所惯用的伎俩就是通过风水定|茓的法门,来确定藏宝的确切位置。更何况咱这一行人中,懂风水,会阴阳算术的大有人在,所以用此法门寻宝,再合适不过了。”
打定主意后,大伙皆是雀雀欲试,恰巧此刻,洞外传来了葛家兄弟以及郭海三人的说话声,听他们高谈阔论的欢喜之态,定是收获不小。
果不其然,这三人竟然抗回来了一只狗熊!这狗熊体态庞大,四抓见状,只是脑袋被砍下了一半,早已死透了,另外身上还有多处刀伤,看来它是被葛五三人用刀子活活给砍死的,当时的情形定然极为惨烈,想及此处,大伙皆是替这倒霉的狗熊默哀,本应好好的冬眠之熊,却不料大清早的遇见这三个凶神恶煞,就算他是这一方山的大王,也只得惨死刀下,做人腹中之物了。
嬉笑着,徐云德将这头巨熊开膛破肚、扒皮抽筋,分割好了之后,用探路棒穿着,架在篝火上烘烤起来,加之这次出行,众人所带的装备必需品相当齐全,乃至连油盐都备上了,擦上油、撒了盐之后的烤熊肉香,很快便弥漫开来,令人闻之食指大动。
熊肉烤好之后,众人便狼吞虎咽的将其分食,只是这熊着实太大,大家只吃了一小半,就已经饱了,剩下的则由郭海将其削成肉片,烤熟之后分成若干份,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吃饱喝足,加之早已拟定的寻宝方案之后,众人便收拾好行装,将不便携带的家伙统统放于石窟之内,身上所带皆是下水必用之物,而后便离开石窟来到了天池岸边,准备下水了。
下水前,慕丘痕从怀中掏出来一瓶丹药,一人一粒的分发下去,随即说道:“这是我炼制的避寒丹,这池水极冷,就算大家能够抵御寒气,但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众人闻言,皆是连声称是,而后便将这避寒丹给服了下去,顿时之间,只觉腹中犹如燃气了一小团火,热气游走于全身血脉,说不出的舒适暖和,就连王长贵都忍不住的惊叹着避寒丹真是玄妙。
一切准备就绪,徐云德当先脱下棉袄鞋裤,套了身潜水服后,便当头钻入了水中,其余人也没丝毫的犹豫,及二连三的紧随其后,只不过郭海等人不会水中换气的法术,所以他们几个一人背着一个氧气瓶子。
第三十章第十五节
下水之后,只觉池水冰寒刺骨,若是换做常人,定难以忍受,但刘萍他们却并无半点的不适,加之慕丘痕炼制出来的避寒丹着实有效,所以湖水虽凉,却无大碍。
天池极深,越往下潜,光线也就越加暗淡,水压也随之越大,周遭时不时的还会出现一些不知名的水底生物,悠闲的从众人身边游过,似乎并不怕人。
虽说水下的那些怪异生物令人叹为观止,但刘萍等人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他们一心想要快些潜入湖底,好看看这湖底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风水格局,从而才能判断出何处才是最有可能的藏宝之处。
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前头的徐云德终于在黑暗中隐约的看到了湖底的石块,如此算来这个天池竟有两百多米深!
潜到湖底的徐云德等人放眼望去,只见这天池底部真可谓是凹凸不平、怪事嶙峋,许多不知深浅的溶洞遍布在各处,那些身上泛着怪异光彩的不知名生物,在这些溶洞间来回穿梭,显得无拘无束,十分悠闲。
这时,王长贵突然对着大伙儿打了个手势,示意众人看向某处地方,见状后,大家急忙抬眼看去,只见王长贵所指之处,乃是一个不规则圆形的溶洞洞口,这洞口极大,周遭尽是些怪石垒砌而成的高坡。
刘萍见状,心觉这个溶洞虽乍看并不出奇,但若是仔细观察,便不难看出它于其它洞|茓的不同之处,那些遍布在它周围的石坡、以及较小的洞口,一一对应,暗含奇门之术,形成了一个众星拱月的格局,虽说天池水滴的空间极大,但像此类风格的洞|茓,却是再也没有了。
不及多想,便见徐云德当先游了过去,其余人则相互对望了一眼后,便紧跟着他,一同往那溶洞潜去。
来到洞前,更觉这溶洞的巨大,就像是一个城池之门,即庄严、但又透出些许阴森。王长贵拉了拉徐云德的胳膊,示意他谨慎行事,徐云德则回了个不必担心的手势,随即便一头钻进了溶洞之内。
其余人见状,虽说有些担心,但也不得不跟了进去,进入溶洞之后,大家发现这个洞|茓很深,各种各样的游鱼在里头栖息,这些鱼似乎对刘萍她们这些不速之客显得十分好奇,围绕在大家身旁久久不愿离去。
随着不断的深入,岩洞之内渐渐的变得狭窄起来,突然最靠前的徐云德停在了一处岩壁前,似乎在研究些什么东西,大家见状,急忙都围拢了过去,只见那岩壁上,竟然刻有一些古字,密密麻麻的可真不少。
这些古字并不难懂,其内容讲的大概是某朝帝君,听信一术士之言,在这长白山的天池底部修建了一座仙宫,这座仙宫规模极大,里面藏宝无数,正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看完这些文字之后,刘萍等人更加肯定,这岩洞便定然是通往那座仙宫的同道了,但有一点却叫众人想不通,古时候能有多么先进的技术,竟然在水下修建工事,并且还建的规模如此巨大?他们将这宫殿说成是仙宫,难道真的是有神仙相助不成?
带着这些疑惑,众人继续往前游去,一路上,一些人为的遗迹越发多了起来,刘萍心想,定然离那仙宫不远了。
果不其然,大概又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眼前便是豁然开朗,原本稍显狭窄的溶洞尽头,竟然真的是一个规模极大的宫殿!这宫殿之内雕梁画栋,设施布局极其奢华,正殿之上,矗立着两根数人合抱粗细的汉白玉巨型龙柱,更显皇家的气概。
只因现在置身水底,大家无法开口说话,要不然,想来葛五他们定又会发些感概了。
众人在这个宫殿里摸索了一圈,见除了奢华以外,便再也没有旁物了,便没在此停留,继续沿着大殿宝座之后的一个回廊往里深入。这回廊之中,到处皆雕着一些仙云、彩虹、灵鹤之类的画面,再加之栖息在此的各类五颜六色的鱼群,给人的感觉就好像真的到了仙境一样!
游不多时,这回廊却是突然转向,一改平缓之势,斜Сhā直上,尽头处昏暗一片,不知存在着些什么东西。
徐云德见状,没有丝毫的迟疑,继续顺着回廊潜行,然而越往前走,大家便越加感到周遭的水压似乎逐渐变小了,难不成这个回廊的尽头是在水面之上吗?
正觉怪异之时,头顶冷不防的一空,刘萍等人竟果真钻出了水面!长吐一口气后,放眼环顾周围的景象,顿时便惊呆当场!只见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涵洞,空间之大令人咋舌,另外这涵洞之内的一切都似乎跟龙有关,那些石笋、石柱皆是被人遵照原有的形态,雕刻成了一条条神龙,有的窝在云霄、有的腾空而起,也有的戏耍玩闹,更有双龙戏珠等等,这些雕刻形态各异,十分逼真,就像是一条条真龙一样,总而言之这个巨型涵洞,就像是一个龙的巢|茓,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王长贵惊声道:“这天池底部,竟然有百条神龙,难怪刚一进入水中之时,我便觉得这池水灵气十足!”
葛五Сhā嘴道:“这些龙虽然形态逼真,但终究还是石头雕刻成的,既然是假龙,又哪里来的灵气呢?”
王长贵道:“虽说这些尽是石龙,但那雕刻之人却是按照这些石头缘由的形态,冠以龙貌,浑然天成,加之这天池本就是一处风水宝|茓,如此一来众石龙常年吸收天地精华之气,聚少成多,日积月累之下,便有了难以估量的威力,就好比那镇宅的石兽,若是年代久远了,便会有灵性,此乃是一个道理。”
葛五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呀,好啦,咱还是别管龙不龙的了,还是先上岸找找,说不定那共工的遗物就在这里头。”
大伙觉得有理,便纷纷从水中爬了上来,这巨大的洞|茓内部,十之七八都是干地,并且可能因是地底,所以并不寒冷,相反来说还很暖和,置身其中极为舒服。
上岸之后,大家便分头行事,在这些石龙间找寻了起来,可是找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洞|茓虽大,石龙虽多,但这里却地势开阔,没有什么转弯拐角的地方,所以没用多会儿功夫,刘萍等人就将这个偌大的洞|茓给搜了个遍,但结果却很是令人失望。
一脸不甘心的叵蓉嘟着嘴坐在一头卧龙身上,气呼呼的说道:“废了这么大的劲儿才找到这里,可却只有这些破石头,连宝物的半点儿影子都看不见,真是气死人了。”
徐云德则皱眉说道:“先前在湖底的涵洞岩壁上的那些字,不是说这仙宫之内藏有无数珍宝吗?可眼下我们却什么都没找到,不大对劲儿呀。”
王长贵若有所思的点头说道:“徐兄弟说的不错,既是宫殿,那定然会规模庞大,设施齐全,像什么前殿后殿、卧房厢房、书房等等都应一应俱全才是,可我们所见的却仅有一前殿和这龙|茓,如今一来又怎能称之为一座仙宫呢?照我看来,咱们所见到的这些,近不过是仙宫的一角罢了,还有其他的去处。我们并没找到。”
这时,刘萍也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于是便开口说道:“不知大家有没有觉得怪异,这些石龙,虽形态各异,但从它们身上却并不能体会到太多的威严,须知古时候龙象征的是九五之尊,所以说古时候的大多数龙雕,都是威严十足,而这里的龙却是个个神态安详,甚至有的正在玩闹,就好像……就好像是人圈养的宠物一般。”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试问天底下有何人肝胆如此自傲,将龙拿来当作宠物圈养呢?但细看之后,却有觉得刘萍说的并没有错。疑惑之下,小双开口问道:“这个世上,真的存在龙这种生物吗?为何古时候的人要用它来作为皇者的象征呢?”
徐云德说道:“龙文化源远流长,它是一种权势的象征,在道家看来,它实则是某种天象的寓意,至于究竟存在与否,谁也无法断言,但我祖上曾说,智者有大能,曾御龙而飞,日行万里,既然那智者是真实存在的,由此看来,这天地下兴许也有真龙存在。”
小双闻言道:“那智者竟然能御龙飞行,也就是说只有他才能把龙当成宠物来养咯,照此看来这仙宫是不是他建造的呢?”
王长贵摇头道:“决然不会,智者乃是修道鼻祖,时至今日都还存活于世,另外在那岩壁的文字上我们也曾看到,这座仙宫乃是某朝帝君所建,所以说定不会跟智者有半点关系。”
刘萍点头道:“那帝君既然在这九龙朝圣的风水宝|茓上修建仙宫,那么他的目的兴许便不是为了保佑后世子孙代代为皇那么简单了,而是想真的得道成仙,而若他的这一梦想真的实现的话,养龙为宠自当不在话下。”
徐云德的双眼自始至终的没有离开过这石洞中的群龙,这会儿功夫下来,似乎又有所发现,开口道:“群龙同宿,必有一王,外加我刚才数了一下,这座石洞之内共有九十九条龙,恰好合乎至尊之数,由此看来,修建这仙宫的人,定是一个黄帝,而绝非智者。另外正如老道所说,既然是仙宫,那就一定还有其他建筑设施,所以咱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出出口,去往这仙宫别处看看。”
坐在石龙背上的叵蓉说道:“这洞|茓虽大,可是却一览无遗,哪里有什么出口呀?就连这水底,都仅有一个同道,还是通往外面的……”
然而不等她说完,便见徐云德摆手笑道:“方才我说过,群龙同宿,必有一王,也就是说这九十九条龙中,肯定会有一条是这石洞中的群龙之首,若咱找到了这个龙王,那么就很有可能找到出路了!”
第三十章第十六节
“龙王?”叵蓉一边好奇的重复道,一边四下打量起来,见这洞中的诸多石龙大小各不相同,且神态各异,并没有哪一条特为出众,便又说道:“徐大哥,这些石龙都是人雕出来的,并非真龙,又怎么会存在什么龙王呢?”
王长贵道:“那些镇门石兽都分雌雄了,而这洞|茓之内有如此多的石龙,若是没有一龙王领头,那千百年来定会相互犯冲,如此一来那些势态显弱的则必然破碎断裂,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所以说这条龙王定然是存在的。”
闻言后,叵蓉等人皆是有所明悟的连连点头,但随即葛五又开口道:“这么多条石龙,即便其中有一条是王,那我们又该如何辨别呢?”
徐云德呵呵笑道:“古往今来,皆是剧中为首,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居于这石窟之内正中央的那条便是这里的龙王了。”
大伙儿一听这话,皆是前后左右的环顾,顶多石洞的正中央来,结果却是发现,此刻叵蓉坐着的这条石龙,便恰好居于石洞的正中心位置。
叵蓉自然也发现了这点,即便跳了开来,笑着说道:“真是巧了,看来我跟这个龙王还挺有缘分。”
徐云德接道:“既然你跟它有缘,那何不问问这龙王,我们该如何才能找到出路呢?”
叵蓉吐了吐舌头道:“倘若我能跟石头龙交流,那还用得着你们说吗?早不就解决了一切!”
徐云德呵呵笑了几声,而后便与众人一起来到了那石龙王周围,只见这条石龙乃是一尊卧龙,体积却也算不上最大,但它神态端详中透着威严,给人一种不凡的感觉,仔细看来,着实与其它石龙有所不同。这条石龙王四爪抓地,身躯卧在地面,龙口微张,似是在吞吐日月精气。
刘萍绕着这条石龙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转了几圈,却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条石龙越看越是逼真,到后来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条真龙,此刻真卧在地上打瞌睡呢。见无所收获,刘萍开口道:“徐大哥,这条石龙虽说雕的栩栩如生,但毕竟是取原生纫制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玄机,你说出口真会在它身上吗?”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出口未必就在它的身上,但直觉告诉我,我们若想找到那个出口,定要先解开这个石龙王身上的秘密……”
谁料这一句话刚以出口,就像是提箱了小双什么似得,她连忙说道:“出口未必在这石龙王身上,但定然与它有关联?徐大哥,照你这么说来,我却是发现了一处古怪的地方,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石龙王的眼睛跟其它石龙有所不同呀?”
众人闻言,顿时凑到龙头出仔细观看,果不其然,这石龙王的眼睛并不像洞中其它石龙那样,不论你站在哪个角度与之对视,感觉龙眼似乎都是在盯着你看,可这条石龙王的眼睛却是不论你站在哪个角度,它始终都盯着一个方位,而那个方位所在,便是一块光秃秃的石壁,石壁两旁分别有一条石龙,恰好这条石龙龙首相对,形成了一左一右的护卫之势。
众人见此情形之后,皆是大喜过望,徐云德拍着小双的脑袋说道:“不错嘛双儿妹妹,观察的挺仔细呀,这等细节之处,连王老道他们都没有看出来,却没能逃过你的眼睛,真是后生可畏呀。”
小双被徐云德说的双颊通红,低头说道:“哎呀徐大哥,你千万被这么说,我也是无意中偶然发现的。”
众人皆是哈哈一笑,随即便走到了那处石壁前,徐云德先用业障短刀的刀柄在石壁上敲了敲,只听声音略沉闷,心头顿时为之一喜,说道:“果然是空的,这石壁后头想必就是那通往其他宫殿的秘道了!”
张根闻言,连忙接过话道:“既然如此,那我这就把石壁炸开,咱也好快且离开这无趣的石洞。”
可话音未落,还不等他有所作为,便叫王长贵给拦住了,王长贵道:“这地底深处,又是火山之中,岩层端得不稳,若用炸药的话,势必会震到山基,到时候若是引发了火山的喷饭,或是岩层的塌陷可就遭了,所以在这等地方,能不用炸药,就尽量不用。”
张根闻言,连连点头称是道:“还是王道长心思缜密,深思所率,方才我太草率了,险些酿成大祸。”
徐云德笑着拍了拍张根的肩膀道:“张兄弟,老道身上还有太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以后你可要多加留心了,在他身上能学分毫,便是受用终生呀。”
张根连连点头,随后,徐云德便撸挽起业障,运气气力,对着那层石壁割了下去,只见这曾岩石,看似坚硬,但在徐云德刀下,竟然犹如豆腐一般,加之石壁本就不算厚实,所以没用多久的功夫,便被徐云德给打通了。
石壁之后,显现出来一个幽深的洞口,只是这洞口虽深,但却并不黑暗,放眼望去,洞内四下皆是闪着幽幽的绿色冷光。徐云德一见这等情形,神色顿然一愣,不敢相信的说道:“这仙宫之内,竟然也有如此多的鲛人珠?”
站在后头的王长贵听了这话,也觉得很是差异,要知道鲛人乃是上古时代的居海一族,它们的数量本就不多,而阳尊图腾的遗址之内,数以千计的鲛人珠八成已经耗尽了远古所有鲛人的双眼,而倘若这个仙宫里头又出现了这么多的鲛人珠的话,那么这些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疑惑之际,王长贵急忙也钻进了洞内,待他定睛细看之下,方叹了口气道:“徐兄弟,你可看仔细了?怎么连夜明珠和鲛人珠都分不清啦?这个秘道的石壁上,镶嵌的都是些夜明珠,其光虽冷,但稍显浑浊,与鲛人珠所散发出来的光芒大不相同,难道连这点你都给忘记了吗?”
徐云德挠头笑道:“我刚才不是一时兴奋加之惊讶,没反映过来吗?那鲛人珠和夜明珠之间的区别,怎么会瞒得过我尸王之眼。不过话说回来,即便是夜明珠,放在世上也绝然是价值连城的,可这仙宫之内竟然有这么多,真是叫人难以置信呀!”
随后进来的葛五等人,一看这石壁上镶嵌这数量如此众多的夜明珠,顿时双眼泛光,葛五道:“这下发财了!这夜明珠若是拿到外头,单单一颗便是无价之宝,真没想到咱们运气这么好,一次性就遇到了这么多!”说罢,便拿起开山大刀,就要去抠那石壁上的珠子。
对此,徐云德并没加以阻止,毕竟他也是个盗墓的,对于古墓中的珍宝,向来不会手软。更何况这座仙宫之内并物什么机关陷阱存在,因此,就虽葛五他们去了。
不过,葛五这些人虽说爱财,但却并不贪婪,所以每人只抠下三两颗揣进随身背包中便罢了,并没有将所有的夜明珠都要拿走的想法。
在此期间,徐云德还打趣道:“老道,你们不拿几颗夜明珠吗?出去换些钱财,也好改善一下生活嘛。”
王长贵和庄钏以及马圣三人对此不屑一顾,但慕丘痕却跟他们不同,慕丘痕也从怀中掏出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抠下了几颗揣进怀中,并道:“据古典记在,夜明珠磨成粉末之后,乃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调和性药剂,而我正在研究的一种蛊毒,恰好就缺少这么以味材料。”
众人听了他这话之后方才释然,原来慕丘痕要夜明珠是为了炼制蛊毒,而不是为了发财。
耽搁了少许时候,众人便顺着这个石洞往前走去,这条秘密的通道并不很长,约莫十来米便到头了,同道后方连接的乃是另外一个宫殿,这座宫殿不论从规模上还是气势上,都要比前头的那间宫殿要逊色不少,但这里头却是极尽奢华,桌子香案上整齐的排列着格式珍宝,像玉如意、血玛瑙、黑珍珠、黄金权杖等等,直看的众人是眼花缭乱,瞠目结舌!
王长贵首先说道:“这仙宫的主人究竟是哪朝帝君?怎会藏有如此之多的稀世珍宝?想来就连盛唐之时,黄帝都无法拿出这么多宝物吧。”大家都知道,秦、唐、明这三个朝代,乃是历史上最为鼎盛的三个时期,当然这里指的尽是朝廷所藏珍宝。当然,这三朝之中又以秦为首,唐朝次之,明为末梢。
王长贵最所以要拿唐来比较,那是因为相传秦始皇陵的主墓|茓内,藏有天下最多的珍宝,而那皇陵至今又未能被人挖掘,至于那里头的珍宝究竟多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没人可以断言,所以王长贵也不好妄加评判,只能拿眼唐代来做比较。
徐云德道:“秦皇陵、唐朝皇陵乃至明朝的皇家陵墓所在地点,皆是早被人所共知,因此这座仙宫决然不会出自这三个朝代,另外再看这仙宫的建筑风格,与这三朝也大不相同,就连我都一时无法看出它究竟是出自那个年代!”
马圣点头说道:“这仙宫既有秦之肃穆,又有唐之气派,还有明之奢华,至于那建造风格以及雕刻刀工,更是自称一派,着实叫人难以揣摩,另外还有在历史的长河中,能有如此财富的王朝,也并不多见,即便是有,可哪国国君会将举国的财富置放在以个地下墓|茓之中呢?”
第三十章第十七节
这时,刘萍好像有所看法,只见她先环顾了一下这座宫殿的四周,随即猜测道:“这宫殿之内虽然置放着这么多的珍宝,但不论是规模还是气势上,都要输于第一座殿,再看这整个仙宫的布局,入门便是极尽气魄之势,随即便是龙宫,再者便是宝阁,后面还有什么虽然还不之情,但仅从这三点说来,便于寻常宫殿大不一样,我想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么蹊跷之处呢?”
经刘萍这么一说,大伙皆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徐云德道:“若没有妹子的提醒,我还真把这点给忽略了,不知大家有没有想过,这座仙宫,跟神话中的某一座宫殿颇有相似之处呀!”
“神话中的宫殿?”郭海诧异道:“难不成老大你指的是那玉皇大帝住的天宫?”
众人一听,皆是觉得有些离谱,可徐云德却是认真的点了点头道:“郭兄弟说的没错,据我所知,那玉帝老儿住的天宫,首当其冲的便是气势恢宏的南天门,素问南天门前,有两根镇天神柱,而我们在之前的那座宫殿内,也看到了两根雕龙石柱,这便是一点相似处,另外入南天门后,便是灵兽园,神话书上说那灵兽园内便住着各类神兽,龙也自在其中,这点跟我们刚刚经过的龙宫也恰好吻合,其次便应该到了凌霄宝殿,那里便是正宫,也是玉皇大帝料理天纲之所……”
说道这里,叵蓉便惊奇的Сhā嘴道:“倘若这座仙宫真的于天宫一样的话,那咱现在所处的地方,岂不就是凌霄宝殿了吗?”
徐云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但我看来,这里比起凌霄宝殿,更像是一个藏宝阁,因为按理说那凌霄宝殿之上,该有玉帝的宝座才是,可这里却除了置放宝物的石桌、石架,根本就没有什么宝座,所以说从这一点看了,这座宫殿似乎又不像是正殿。,”
王长贵道:“建此仙宫者,既然说这地下宫殿是座仙宫,那么遵照天宫设计的可能性定是极大的,但关于天宫究竟是何等模样,想必天下从古至今,根本就无人亲眼讲过,因此他的依据,顶多就是道家的一些奠基,可道家对于天宫的布局却又众说纷纭,方才徐兄弟所言那些,只不过是这些诸多流派中的一个体系,并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天宫是这个样子的,所以那建造这个仙宫的人,按照的是另外一种学说来设计,也是不无可能的呀。”
徐云德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便不如王长贵了,听了这话后,急忙问道:“老道,那你说说看,天宫还有那些不同格局说法?”
王长贵稍作细想,组织了下语言之后,便侃侃而谈道:“古时候,对于天宫究竟是何等模样,真可谓是众说纷纭,但在这许多种说法里,有两种流传最为广泛,也是对后世之人影响最大的。其中一个说法,是天宫纵横排列,遵照天罡地煞之数,横有三十六做宫、纵有七十二座殿,三十六宫分别是遣云宫、毗沙宫、五明宫、兜率宫、弥罗宫、光明宫、妙岩宫、太阳宫、化乐宫,云罗宫,乌浩宫,彤华宫,广寒宫,琼花宫、紫霄宫、斗牛宫、玉清宫等,七十二殿则是朝会殿、凌虚殿、宝光殿、通明殿、天王殿、披香殿、灵官殿,凌霄殿等,方才徐兄弟所说便是出自这个说法的布局,另外一种说法则是,天共分九重,合三十三层,每一重天的建筑设施都极为考究,相传玉帝便是住在九重天上,而太上则在三是三重离恨天外。九重天,传统说法分别是神霄、青霄、碧霄、丹霄、景霄、玉霄、振霄、紫霄、太霄,也有古籍中的观点并非如此,而是说九重天分别是中天,羡天,从天,更天,天,廓天,咸天,沈天,成天。”
听王长贵说了这么多,徐云德等人皆是惊讶不已,对于天宫这个概念,大伙原本都是很模糊的,只以为那是神话中所构造出来的虚拟之物,却不料其中竟然有这么多的玄机,刘萍道:“照此说来,对于天宫的格局,真可谓是众说纷纭,因此咱还不能仅以眼下所见,就断定这座仙宫究竟是不是按照天宫的格局来建造的。”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说道:”老道,既然你对天宫的了解这么深刻,那你看看这做藏宝殿,跟天庭之上的那一座宫殿对应呀?兴许那建造仙宫的人对于天宫的认知,跟咱所了解的天宫格局有些出入。”
王长贵摇头道:“诸多古籍早已失传,我对于天宫的了解也就仅限于此了,天庭的诸多宫殿分别都有些什么用途,兴许只有玉皇大帝才了解的透彻,像我这等凡人,如何得知?”
徐云德闻言,颇觉扫兴,但随即眼球便又被左手边石桌上放着的一件东西给吸引了过去,他由不住的“咿?”了一声,而后快步上前,将那物件拿了起来,左右翻看,似乎很感兴趣。
众人见状,皆是好奇的围拢上前,只见徐云德手里拿的是一个玉制人像,这人像有茶杯那等大小,通体翠绿,暗光流转,一看便知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玉,但大伙此刻的心思却全部再次,只因这块人形宝玉的造型,跟胡飞之前从天池水中捞上来的那个木偶一模一样!
见此情形,众人不禁又想起来一桩事情,那就是胡飞的木偶究竟是怎么飘到了水面上的,难不成是这人偶自己活了过来,从仙宫某处游了上去不成,这个想法自然不可能成立,因此那块木头,王长贵等人早已仔细的观察过了,虽是见古物,并且用的是冷凝木雕刻而成,但上头并无丝毫的灵动之气,所以说绝对不可能是见灵器,试问一个寻常的木头,怎么会自己动弹呢?
对此,众人皆是大惑不解,但因这块宝玉的出现,却也终于可以叫大家确定,那快木质人偶便是出自这座仙宫之内,所以说他们并没找错地方,有了这个线索,刘萍等人心中也总算有了些许安慰,慕丘痕道:“既然这仙宫极有可能就是置放共工遗物之所在,那咱还是不要耽搁,抓紧时间找寻才是,倘若这座仙宫真有一百零八座宫殿的话,那在其中找寻一见物品,简直是犹如大海捞针,况且咱随身并没携带食物,在此难以久留。”
众人齐齐点头,而后便不再多去理会这一宫殿的奇珍异宝,顺着殿后墙壁间的一个门框走了进去,门框之后,出其的也是一段上坡路,这一点倒是应对了天宫九重逐级而上的道理,徐云德说道:“看来这座仙宫的主人,还真是把自己当成玉皇大帝了,不但陵墓按照天宫的格局来建造,并且还妄想着圈养神龙,真不知他生前是吃错了什么药。”
刘萍说道:“古代的诸多帝王,一旦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后,便再也难以割舍,即便寿终正寝,还奢望着死后能够去另外一个世界做他的皇帝,就拿秦始皇来说吧,他一统六国,做了始皇帝之后,便被权势熏心,一心想着追求那长生不老的仙丹灵药,为的还不是能够长此以往的坐在皇位之上?后来寻仙无果,却有大兴建造地下工事,奢望自己死后,依旧能带领秦国大军,逐鹿阴间界,想来这个仙宫主人的想法,跟那秦始皇是一样的。”
王长贵点头道:“生老病死,乃是每个人都逃脱不了的,即便是那些寻求仙道的修行者,即便真集天地达成,羽化成仙,却也免不了要舍去一身皮囊,试问天底下又有何人能真正做到长生不死,永驻年华?”
谁料为当他把话说完,徐云德却突的Сhā嘴道:“或许还真有那么一个人,老道、妹子,难道你们把那个智者给忘了吗?若他当真还存在于世的话,那可是活了五六千年甚至更久的老怪物了,兴许智者真的可以做到长生不死,永驻年华!”
听徐云德一提智者,王长贵便哑然止声,因为智者身上的谜团着实太多太多,以至于他王长贵,都对智者又敬又怕,若问这世上有谁能够叫王长贵敢打打心眼儿里的看不透,那他王长贵定然会第一个想到智者!
一时无话,秘道之内的气氛稍显压抑,但好在这条回廊并不算长,只是回廊内的石壁上,也都雕这些仙云、灵鹤以及各类珍禽异兽和###异草,大伙儿之前都已经见过了类似的篆刻壁画,所以并没驻足细看,穿过回廊后,果真又到了另外一座宫殿之内,这个宫殿跟那个置放了无数珍宝的宫殿大小差不多,但陈列的东西却是大不相同,当刘萍这一伙儿人方一探身而入之际,便感觉似乎是到了阴曹地府一样!
这座宫殿内,布满了阴森害人的恶鬼雕像,殿正中央,设有六根粗壮的石柱,每一根都有三米多高,上头分别雕着一个状若被铁链所束缚的恶鬼,这些恶鬼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加之殿中的那些石制刑具、油锅、刀山、火海、铁链、断头台、剔骨台等等摆设,简直跟传说中的阴曹地府一模一样,只是唯独少了一个阎王像而已。
看着眼前这些阴森骇人的画面,葛五有些哑然道:“这……这里不是仙宫吗?咋突然就蹦出来个阴曹地府呢?这些恶鬼石像,雕的还真是逼真,乍一看去他娘的挺慎人的。”
第三十章第十八节
小双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这里如此恐怖,我一刻都不想多呆,况且那宝贝想必也不会藏在这种地方,咱还是快些离开吧。”
王长贵一边环顾着四周,一边说道:“兴许丫头方才说的没错,这座衂宫的主人没有做够地面上的帝王,想着死后能够成仙,去另外一个绝界继续当黄帝,而那个世界便是包含了天庭、ilk府、兴许连西方极乐世界都给一举拿下了。”
徐云德像是极为赞同王长贵的说法,点头接着道:“这老小子还挺会寻思,并且胃口还不小,这里的布局着实很像阴曹地府,但却没有阎王宝座,兴许其用意便是这些恶鬼也该归他来管辖,而并非阎王爷,真没想到,在历史之中还有这么一位痴心妄想,并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一个昏君存在,等我们找到了共工遗物后,老i非得一把火烧了这仙宫不可
王长贵道:“这座地下宫_模庞大,并且看不出年代,想来也是具备非凡的考古价值,倘若一把火烧了岂不可惜?”
徐云德摇头道:“历史之中的诸多未解之谜,未必非得将其一一解开,有些东西还是叫他沉睡在地底比较好,另外这虽被称做仙宫,但无处不透着古怪,还不知道宫殿深处会有些什么玩意儿呢,倘若这里存在着某些害人的东西,那我岂能留它。”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皆是有些_惊讶,要知道一个盗墓的老手,在诸多古墓中定会时常碰见那些所谓的害人东西,他徐云德想来也不会例外,可为何他偏偏就对这座宫殿如此仇视呢。
说话间,小双忍不住又催促道:“我说大伙儿,有什么话咱能不能等离开了这鬼地方以后再说呀,在这满是恶鬼的宫殿里待久了,我就越加感觉自己都沾上了鬼气,浑身不舒坦。”
刘萍笑道:“小双妹子你不必害怕,咱有这么多人,即便是这宫中真的有恶鬼,那它也不敢出来作怪,更何况这些都是石头雕刻的,若石头都能成精,那早在龙|茓中咱就应该碰见了。”
小双似乎还有些担心,瞪着眼睛四下打量着,虽没在做声,但看她表情,似乎还再以为这些恶鬼会突然活过来一样。
徐云德等人并没将小双的话放在心上,在这许多恶鬼的石雕间找寻了一番,见着实没有什么古怪之处后,方才决定继续往里深入,可谁料就在此刻,连接那藏宝殿的洞口处,竟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巨大响声吓了大伙儿一跳,’惊铭之际,忙转身望去,却是看到那处洞口竟然被一块乌黑的巨大石墩给堵上了,从刚才的声响来判断,这石墩少说也得万斤重,并且与地相接处,毫无半点缝隙,即便是想将其搬开,那也没有地方可以下手。
见此状况,大伙儿心中皆是一滞,这石墩为何突然坠下?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这伙儿人中,有谁无意间碰触到了什么机关了?想到这些,徐云德当先开口问道:“诸位,自打我们进入到这个鬼殿以后,有没有谁无意当中碰触到了什么不该碰,或者是古怪的地方?”
话音落下不久,只听葛五心虚的说道:“我……我刚才见那只三头犬中间的狗头上,狗眼像是用宝石雕成嵌进去的,所以一时兴起,把狗眼给抠了下来。”
徐云德闻言怒道:“你这臭小子……你叫我该说你些什么好,人家好好的狗眼又没碍着你什么事,你为何非要将其抠下来?就算狗眼是用宝石做的,可你己经拿了不少夜明珠还有奇珍异宝,在还在乎区区一只狗眼?”
被徐云德一骂,葛五自知理亏,低着个头,磕巴道:“我……我不是看这狗眼很特别吗?所以一时没忍淄……”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连连摆手道:“算了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再说这些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退路己封,咱唯有继续往前,看看这仙宫的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出路了。”
然而葛五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理,说道:“既然这机关是跟狗眼有关,那我再将其放回去,说不定这石墩就又升起来了呢?”
徐云德摇头道:“不可能,方才石墩着落的动静如此之大,足以证明这个机关是有来无回的,更何况这石墩重逾万斤,任那修宫殿者又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想出一个法子能够吊起这么重的石墩。”
王长贵接过话道:“徐兄弟说的不错,另外还有句话叫黄泉没有回头路,虽说这里并非黄泉,但却是依照地府所建,而那地府之中更是有去无回的去处,所以咱要想离开这仙宫,原路返回多半是不可能的了。好了,大家也都别再怪葛五兄弟了,他也是无心之过,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快些找出共工遗物,而后再另觅出路。”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便准备穿过大片的恶鬼石像,往下一座殿赶去,可就在这时,叵蓉竟是猛的惊声叫道:“不好啦,这恶鬼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这石头雕成的恶鬼怎么可能活过来?但当大家将目光投向叵蓉所指的地方后,却是呆立当场,与此同时,一股浓浓的恐惧感也随即袭遍全身,只见叵蓉指向的正是那只被葛五扣去眼珠的三头鬼犬。
此时此刻,这只鬼犬的左右两头颅正在左右环顾,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刘萍见状,顿时明白过来,沉声道:“这家伙是在找自己的眼珠呢!”
葛五苦着脸道:“不会吧?真有这么邪门儿?石头狗都活过来了?”
徐云德目光始终不离那条鬼犬,这会儿似乎又有所发现,急忙说道:“不对头,这些恶鬼似乎并非是石雕,你们看那犬的身上,是不是正有些啥东西在剥落?”
众人急忙定睛望去,接着洞中极为微弱的磷光,只见徐云德说的果真不假,那条三头鬼犬的身体上,正像脱皮一般的往下剥落着一层宛如石质的外壳,而这层外壳里头,竟然是真的毛皮,只不过那毛皮早己失去了光泽,显得极为生硬暗淡,状若一条三头狗的僵尸!
但紧接着更为叫人难以置信的一幕有随之出现,那三头鬼犬正中间的那个头,却是突然掉落在地,砸在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见状后,徐云德不由说道:“原来这是条双头犬,中间那颗是人工石雕制成,其意图定然是想相仿那阴曹地府中的守护鬼犬,三头魔犬。”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三头魔犬是阿鼻地狱的守护神,这点在佛家学说中却有提及,看来这造墓者不仅精通道法,并且还对佛学很有研究呀。”
小双躲在徐云德身后,紧紧的摟着他的衣襟道:“徐大哥,王大仙,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还有闲心思谈论什么道法佛学呀,这里八成真是阿鼻地狱,咱误打误撞,竟然跑进了阴曹地府来了》”
徐云德反手拍了拍小双的肩膀道:“傻丫头,这里若真的是地府的话,怎么连个判官、阎王都没有呢,依我看来,这双头犬八成就是个封藏了千百年的尸体,被葛五这小子无意中触动了机关,诈尸而起,成了一个将而不死的兽尸,顶多也就算个寻常的僵尸罢了,毕竟兽类没有人这般灵性,就算成了僵尸也不会具备多少道业。”
小双怕的是鬼,而并非僵尸,所以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心头的恐惧方才有所消减,探出头来看了看那还在四下观望的双头犬,并说道:“徐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徐云德点头道:“当然是真的,你徐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对,大家快看!”刘萍突然开口道。
徐云德等人一听她话中带着惊诧,急忙看去,只见那双头犬似乎是找寻不到眼珠子后,发起狂来,竟然将一对狗头仰向了天空,还不等大家揣测,便是张口发出了两声极为迥异的吼叫,这吼叫声一粗一细,粗入洪钟,细入裂帛,令人闻之头皮发麻。
随着这两声嚎叫,整座宫殿内的恶鬼石像,竟然像是接到了什么指令一般,同一时间活了过来,鬼殿内顿时响起了一片霹雳扒拉的石块剥落声,与此同时,那些形态各异的恶鬼,纷纷引颈长嘯,像是对从千年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宣泄。
见此情形,就连徐云德都慌了阵脚,只因这座宫殿内的恶鬼石像着实太多,如今尽数复活,到时候若想撕咬生人的话,那可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葛五此刻满心懊悔,咬牙切齿的说道:“娘的,真么想我一时手贱,拿了个狗眼,竟然会因此唤醒如此众多的恶鬼,看我以后还贪不贪财!
王长贵摇头道:“好啦葛五兄弟,事己至此,你再自责也都无济于事了,还是先静观其变,看能否设法稳住这些邪物才是上上之策。”
徐云德道:“还静观啥?这些都是僵尸,它们此时恐怕早己问到另外们身上的生人气息了,不等片刻便要扑过来咬人,咱若想活命的话,唯有放手一搏了。”
果不其然,就在徐云德说话的当口,这些怪里怪气的恶鬼依然是蹒跚着往众人所在的方位聚拢二来,一场人与尸之间的较量,立马就要展开,鬼殿之内,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压抑,或许是因那层裹在僵尸体表的石膏层,有一种良好的隔绝空气的作用,如今石膏一落,僵尸身上的尸气便扩散了开来,呛人的恶臭也随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第三十章第十九节
对于僵尸,徐攻德这伙人并不陌生,可这个鬼殿之内的却尽是些不人不兽、亦或者名半人半兽的怪异躯体,还有的身形异常高大,比寻常人要高出、倍还多,真不知那仙宫之主到底是从何处找来的这些怪物,
又句什么样的手段将他们全数变成了僵尸?
逭说心头有着许多疑惑,但眼下却也来不及多做考量了,因为内圈最为靠近大家的那几次依然是扑到了进前,叵蓉天生勇猛,不乱是僵尸也好’恶鬼也罢,只要是敌人,那她就毫不犹豫的玄铁大锤伺候,虽说当时铁路己经管制的比较严格了,但毕竟在那个年代,大锤并非凶器,所以叵蓉一直随身带着,从不离身。加之她己经憋了好久,没能畅快淋漓的打一场了,如今碰到这些怪物僵尸,也不知是哪方倒霉。只见不等旁人出手,叵蓉便飞身跃进了尸群,抡圆了大锤,没头没脸的狂轰乱砸一气。
葛五等人见状,心头也是不由热血沸腾,道了声好后,便也都提起各自的兵刃,加入了战圈之中,#时间,这鬼殿中真可谓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那怪物僵尸的嘶吼声连绵不绝,震耳欲聋。
王长贵等人经过这几年的锤炼,修为早己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语,面对这些怪尸,丝毫没有落下半点的下风,看上去更有虎入羊群之势,更甚至王长贵都舍弃自己所对付僵尸之流所擅长的玄黄道符都不用了,只是用兵刃砍杀。
僵尸本乃是一种脱离六道,不生不灭的灵怪,寻厨刃对他岂不到什么作用,可刘萍等人所用却并非寻常的刀剑,大多都是具有灵气之物,
像胡飞、葛家兄弟、郭海、张根还有穆斌这几个人,用的虽说都是平常的快刀,不属于灵器,但他们几个聚在一团,将扑至眼前的怪尸砍的支离破碎,自保是绝然不成问题的。更加之杀红了眼的张根,也不顾什么地壳塌陷了,时不时的丢几根雷管,直将的那些怪尸炸成了碎末。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鬼殿之内的僵尸也越来越少,刘萍她们每个人的身边,都堆着一层厚厚的残肢断臂,僵尸没有意识,无痛觉,更不会感到害怕,因此就算只剩一兵一卒,它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铺上来撕咬,
因此到了最后,数百只怪尸无一逃脱,全被刘萍等人给料理了。
待徐云德一刀劈开了那双头鬼犬的身体后,鬼殿内终于安静了下来,地上此刻早己挤满了怪尸体内流出的黄褐色脓液,臭不可闻,加之那成堆的破碎躯体,这鬼殿像是成了炼狱,没有谁会愿意在此多待上一刻。
收起楚刀后,刘萍稍作喘息道:“大伙儿都没事儿吧?”
当然她担心的不是王长贵这些道高业深之士,而是穆斌、郭海他们这些人,见大伙齐齐摇头后,刘萍方才安下心来,接续说道:“这仙宫里头凶险异常,后面兴许还有更加厉害的怪物存在,所以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妙,莫在贪图财物,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刘萍这话,就像是甩了葛五两个打耳光子,使他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葛五低着头道:“姐,我知道错啦,若是往后我在手贱,你叫把我的双手给砍下来!”
刘萍笑着摇头道:“好啦,我又没有怪你,只是想给大家再提个醒罢了,毕竟王大仙刚才也说了,修墓者非但精通道术,甚至还懂得佛学,
所以说这仙宫之内还藏有什么玄机,咱谁都无法揣测,因此还是小心谨慎的好。”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头称是,而后大伙便没在这鬼殿之内多留片刻,匆匆的走向殿后石壁上的出口,钻进了下一个秘道之内,但临进秘道之时,王长贵却是将那唯一是由石头雕刻成的三头犬中间的狗头给捡了起来,并放入了徐云德专程给大家配发的防水包之中。而后才跟在大家身后钻进秘道。
叵蓉见状,有些不解的问道:“王大仙,您要这个狗头做什么呀?”
不等王长贵回答,便听徐云德说道:“这个仙宫的建造者既然对佛学极有研究,那么整座建筑上便极有可能尊学佛家所说的因果之理,佛家说有因必有果,前世行善来世享福,讲的便是一个轮回循环之道,因此在佛家的建筑上也会体现出这一点,像那些佛堂、庙宇皆是环环相扣,
建筑与建筑之间都不是孤立的个体,而是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这就应了因果循环的道理。所以说这个仙宫真要暗含佛学之道,那么后头的宫殿中,很有可能会用到这个狗头∠竟这石狗头是那鬼殿之内唯一的石质雕刻,它的特殊定然有着它特有的用途。”
听了这些话,叵蓉似有所悟,但随即却又再次问道:“可是咱们经过的龙柱前殿和随后的龙宫之间,不是没有这些关联吗?这又该作何解释呢?”
这回回答她的却是刘萍,只听她说道:“其实仔细想象,前殿跟龙宫并不是没有因果关系的,你还几个那前殿内的两个巨大石柱吗?上头雕着的是什么?”
叵蓉想都没用想,便脱口而出道:“我刚刚还说那是龙柱前殿,两个巨大石柱上所雕刻的当然是龙了。”
刘萍笑着点头,继续道:“不错,石柱上雕刻着巨龙,这不就恰好对应第二座宫殿便是龙宫之理?更何况那石柱上所雕刻的两条龙,跟龙殿出口所在的石壁两边的两个石龙,近乎一模一样,咱之前虽说忽略掉了这一点,可如今想来,其实早在前点之内,修建宫殿之人便己然留下的暗示,只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并没有揣摩到这仙宫的建造上会暗含佛法,
隐藏着因果关联罢了。”
经刘萍这么一说,大伙儿皆是回忆了起来,前殿石柱上的两条龙雕,却是跟龙殿出口两侧的石龙一模一样,郭海等人当下对刘萍更是钦佩不己,这等细微之处,她都能记在心上,真是女中诸葛一般的人物呀。
转眼的功夫,秘道又到头了,说来野怪,这用以连接各座宫殿的秘道定然不少,可那修建仙宫之人,却似乎并没有在这里头做文章,这一点跟寻常的古墓可就大不相同了,若是平常的古代大墓|茓,那么墓道之中的凶险往往要大于墓|茓之内,建墓者为了防范盗墓,都会在墓道内布下各种机关陷阱、毒气流沙以及浓酸,所以对于诸多盗墓者来说,过墓道是件最头疼的事情,可这仙宫却恰好与之相反,走在墓道之内的刘萍等人,竟是觉得这雕梁画栋的秘道才是这仙宫中最为安全的去处。
带着这分古怪的想法,大伙似有不舍的从秘道中钻了出来,眼下,大伙所置身的这座宫殿,与先前的那个鬼殿想必,可就要是另外一个世界了,这里布置典雅,雕梁画栋,石壁以及殿顶,皆以磷光萤油涂抹,亮如白昼,宫殿之内,玉雕屏障林立,屏障后设有巨大石床,石床上铺满了金丝因蔓,更加之宫殿四处,随地可见仙女菜花刺绣的壁画,加之那些镂空的玉石灯台,真可谓是极尽奢华,雍容显贵。
看到眼前的景象后,大伙皆是松了一口气,至少这里不再像鬼殿那般阴森了,格局设施更加给人一种舒适之感,叫人不舍离去。小双笑道:
“这才像个皇帝住的宫殿嘛,这里这么好,不如大家就在此休息会儿吧,刚才跟那些古怪的僵尸打了那么久,想必大伙儿也都有些劳累了吧?”
王长贵环顾了一下四周,一时间也未能看出什么异样之处,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这仙宫深处想必还有古怪,大家在此先歇上一歇,等养精蓄锐之后,在跟千年之前的古人斗智斗勇不迟。”
见王长贵发话,小双立马欣喜的跑去大床方位,欢欢喜喜的就要往床上躺,并且嘴里还说着:“我也试试皇帝平时睡的床,有没有自己家的床舒服。”
可还不等他躺下身,就被随后跟去的徐云德给一把扯了回来,他说道:“傻丫头,这是死人睡的地方,且不管有没有机关陷阱,单是往这上面躺,便会折寿,你真闲命太硬,非得给自己找点麻烦是不是?”
被徐云德如此一说,小双颇显委屈道:“哦……徐大哥我知错了。”说罢,便低着头走到了马圣身旁,不再言语。
徐云德见状笑道:“丫头,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别往心里去,等这趟事情解决了以后,徐大哥送你张比这石床还大一倍的给你,到时候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这总可以了吧?”
小双少女心性,自然经不住徐云德哄了,当即便又来了精神,抬头笑道:“徐大哥,这可是你说的,我师父还有王大仙,还有刘姐姐都能给我作证,到时候你可不能耍赖呀。”
马圣呵呵笑道:“徒儿,你徐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别说是一张大床了,就算他许诺你一张金床,都不会抵赖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大笑,原本因那鬼殿所造成的压抑气氛,也得到了微微的缓解,只不过那鬼殿之内的情形着实太过慎人,更何况粘在大家身上鞋上的恶臭浓汁,还在刺激的大伙儿的鼻子,因此这个时候谁都没有食欲,徐云德索性也就没把包里的干粮和熊肉拿出来了,想来就算拿出来,也没人能吃得下。
在殿内席地而坐的众人,稍歇息了会儿,便扯开话题探讨了起来,郭海说道:“那鬼殿之内的怪尸到底都是些啥玩意?我这辈子见过的僵尸也算不少了,可如此怪异的却还是头一次见,难不成古时候真有那种模样的种族?”
慕丘痕摇头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中看过一种失传的蛊术,这种蛊术太过邪异,并有损阴德,所以仅在历史中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关于它的记载也是少之又少,但如今想起来,那些怪尸的来源,兴许跟我所说的这种蛊术有着莫大的关联。”
第三十章第二十节
“蛊术?”徐攻德好奇的问道:“什么蛊竟会如此奇妙,能将野兽变成半人之态?,,
慕丘痕摇兴道:“徐兄弟你理解错了,这种蛊术,并非是将野兽化作八形,恰恰相反,而是将人化作兽形,据我所知,这种蛊术是在女子沐孕前三个月间,便将那用兽胎炼制成的蛊虫打入腹中,蛊虫钻入尚未成形的婴孩体内,使之发生异变,等到这种蛊胎出生之后,便成了人不a>兽不兽的模样了,通常这类蛊胎皆不用十月落地,仅五个月便能产下,产下来的蛊胎异常凶残暴虐,会将其母活活咬死吞食,只有施蛊之人才能驯服它,等这些蛊胎长大之后,便成了半兽人,力大无穷,生性残暴,大多被用以看家护院。”
这等怪事,莫说是葛五等人了,就连王长贵都不曾听闻过,如今乍听,皆是感觉毛骨悚然,义愤填膺,刘萍怒声说道:“发明出这种蛊术的人,真是恶劣到了极致,连婴孩都不放过!这还能算是人吗?”
慕丘痕点头说道:“兴许正是因为这种蛊术太过伤天理,所以仅在世上存留了极短的时间便失传了,更甚至以前对于这种蛊术是否真的存在过,我都抱有怀疑的心理,直到今日在那鬼殿中亲眼看到了那些怪尸之后,方才相信世上真有这种邪恶的术法。”
葛五此事也倍感气氛,开口骂道:“由此看来,这仙宫的主人定不是什么好鸟,为了做那些古怪的僵尸填充鬼宫,竟然连这种天理难容的手段都使的出来,若是被我找到了他的尸骨,我非得将其戳骨扬灰不可。”
叵蓉点头说道:“戳骨扬灰都难解我心头之气,咱还得把他的骨灰给丢进粪坑中,好叫这可恨的家伙遗臭万年。”
徐云德道:”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敬之处,能通晓道、佛两家事理,且精通秘不可闻的邪术之人,就算是大奸大恶之辈,那他的修为想来也定然是达到了一种惊世骇俗的地步,而这种人,往往不再贪求权势、富贵,他们所追寻的应该是仙道了,所以那家伙才会给自己建造出这么一座仙宫出来。另外,咱们一路走到这里,我心中还有两个疑惑,其一便是建造仙宫之人费尽心机的弄出数百只怪尸,若是对付寻常的盗墓者兴许还管用,而倘若碰见到道门高人的话,那也只是形同摆设罢了。而倘若他一心想要防范盗墓者的入侵,可为何在诸多秘道中却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呢?其二便是修建这座仙宫的人,绝然是道门高人,那么试问这种人又怎会甘心居于人下,受人指使,来话费心机的替别人建造墓|茓呢?’,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王长贵沉思片刻,随即猜测道:“这座地下宫殿防中有漏,挡中有引,八成是那建造墓|茓之人刻意想要牵引着某一类人深入到地宫的深处,而这类人必须不能是凡夫俗子,所以他又设置了几百怪尸,用以权衡来者的本事,至于徐兄弟所说的第二个问题,我觉得咱何不换个角度去看,大胆的去猜测一下呢?”
徐云德听王长贵话中有话,便急忙问道:“怎么说?”
王长贵道:“自始至终,我们都以为这座宫殿是出于一个道家高人之手,而这个人又为墓主所用,正因如此,才导致徐兄弟包括咱大伙儿脑中都升起了一团疑惑,试问天底下能有此大能着,岂会屈于人下?所以我寻思会不会是这墓主本身便是那个道法大成之人呢?”
刘萍一听,当下是连连点头,说道:“大仙的这种猜测极有可能成立,墓主生前道法大成,一心想要问鼎仙道,所以才耗举国之力,修建了这座仙宫,如此一来,徐大哥方才提的那个疑惑不就可以说通了吗?”
这时,慕丘痕似乎又想起了某些事情,只听他开口说道:“我记得那化人为兽的蛊术,曾出现在一千多年前的一个偏远小国的皇室之中,那时正值盛汉,汉朝国力强盛,接壤小国年年都会纳朝贡,其中有一个叫做颠国的小国家就曾送给大汉帝王一个半兽之人,此人力大无穷,能生撕虎豹,汉朝黄帝见了之后龙颜大悦,而后便派了使节前去颠国,想引进这类兽人,可那使节却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原生种族,而是用以邪异的法术将婴孩化成了怪物,剩下饲养长大,便成了兽人,当使节把此事禀明了皇帝之后,皇帝一怒之下,杀了兽人,更派大军去灭那颠国,
可当大汉军队到达颠国之时,这小国中人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听了这些,徐云德忍不住的猜测道:“那颠国皇帝会不会就是这个仙宫的主人呢?他们为了躲避大汉军队的讨伐,便跑到了这长白山中,加之那皇帝成仙心切,便在此开山辟地,建造了这么一座规模宏大的仙宫出来?’’
慕丘痕道:“这些事情,就连正史上都没有记载,咱现在也是无根无据,怎好妄加推测?但诸多疑点联系在一起看,徐兄弟说的还真有些可
能。”
这时,刘萍又说道:“颠国乃是汉朝时期的小国,距今也就一千多年,而咱在藏宝殿中所见到的那些珍宝里头,有一些的年代都过了四五千年,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这回谁料是没等旁人回话,就听郭海说道:“刘姐,这点并不难解释,那颠王既然是道家高人的话,想来对于寻龙点|茓之术的风水之术也极为拿手,倘若他借此大盗古时墓|茓,从而收集了举世无双的珍宝,这也合乎情理之中呀。”
徐云德似是极其赞同郭海的看法,连连点头道:“郭兄弟所言有理,盗墓之风自古盛行,就连楚霸王项羽都是此道中人,更别提一个颠王,
再者大伙儿仔细想想,那藏宝殿中的诸多宝物,其年代各不相同,这兴许便是一个有力的证据,足以证明颠王也是一个盗墓者了。”
大伙儿听了这话以后,皆是觉得很有道理,可随即王长贵却又提出了异议,他说道:“还是有些古怪呀,试问诸位,佛教在我国盛行,最早可推到哪个年代?”
徐云德道:“据我了解,应该就是汉朝,据说西汉时期有个皇帝,做了一个梦,梦见的就是弥陀大佛,可那时候中原人对于佛的了解根本就是一张白纸,于是他就问身边的大臣,说自己究竟梦到了个什么玩意?有个见多识广的老者就说,那是印度的佛祖,于是皇帝就派人去请,从那以后,佛教便传入了中国。但真正有书籍记载的则是在东汉,汉明帝永平十年,而那个梦见佛祖的皇帝就是汉明帝。”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我也曾在书中看到过此类记载,佛教真正传入本土的年代应该是东汉明帝时期,盛则在唐朝,汉代一些附属小国对于佛教都还一无所知,由此一来,那颠王又怎会精通佛理?”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徐云德等人也皆是感到纳闷儿,对于颠国,他们都还是第一次听说,由此看来这多半是个不为人知且在历史之中转瞬即逝的小国,这等小国往往固步自封,与泱泱天朝往来甚少,也就是说在汉朝之时,佛教都还未必传到他们的国家,那这个墓主人若真是汉朝时期的颠王的话,他又如何习得佛法?
刘萍沉默少许,随即说道:“这也未必,所说佛教是从汉代才传至中土,可在民间,兴许佛学早就传进来了,还记得老子化胡为佛的典故吗?既然老子能够骑青牛出关,点化佛祖,那么信佛之人又如何不能自行来到中土宣扬佛法呢?”
王长贵以及其余人闻言,即使齐齐点头称是,王长贵道:“丫头说的不错,历史的真像往往仅用当代人知晓,咱后世之人单靠书籍上的记在来论事,定然难合实情。”
徐云德接过话头说道:“既然大家讨论了这么久,也没能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况且如今咱也都歇息够了,何不继续潜行,亲手揭开这仙宫中所隐藏的玄机呢?”
王长贵站起身道:“不错,这仙宫之内疑点重重,仅凭现有的线索去推测,根本是毫无作用,若想弄清真像,咱唯有亲力亲为,亲手揭开谜团,好了诸位,是时候启程了。”
大伙纷纷从石板上爬了起来,寻思继续前行,可就在此刻,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众人面前,那便是这个宫殿之内,除了来时的那条秘道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先前刚进此间之时,只因大家刚从阴森的鬼殿中出来,一见如此奢华的寝宫之后,皆是被吸引住了心神,一时之间没想着就此出去,因此才会忽略掉这个宫殿有无其他出口,可如今准备离开了,一见无路可去,方才哑然。
刘萍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那个修建墓|茓之人,又跟咱打哑谜了,这宫殿酷似寝宫,布局排列以雍容华贵舒适为主调,似乎并没含有竒门之理,咱若想在此找寻出口,看来比起那龙殿之中还要困难十倍呀。
葛五说道:“有啥难的,出口无非就设在某处岩壁之上,咱只需顺着一个放下,一处一处的敲,只要发现了有空心之处,便将其凿开,如此来不就可以找到出路所在了吗?”
徐云德摇头道:“建墓之人何等聪慧,这种细节之处他又岂会考虑不到?他那种人是不可能用相同的手法来设计两道暗门的,所以你就别白费心思了,出口绝不在石壁某处,不信的话,你可以按照你所说的方法,在这一圈石壁上敲敲看。”
葛五似乎还真不信邪,点了点头后,便拎开山大刀,跑到石壁边上,一处一处的敲了起来,但许久之后,他敲遍了一整圈的石壁,也没能发现一处是空心的,无奈之下,苦着脸道:“徐大哥,还真被你给说中了,这殿四周的石壁,全他娘的是实心的。”
第三十章第二十一节
徐云德对此早有预料,笑着说道:“我早就说出口不可能设在石壁之上了,你偏不信,非得白费一番功夫才肯罢休。ka"看!。,”
葛五无言以对,只能低着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那修建墓|茓的人不是东西。
刘萍道:“这里看上去是座寝宫,也就是睡觉的地方,你们说那修建墓|茓的人会不会在这张巨大的石床上打主意呢?”
“石床?”叵蓉闻言,顿时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宽大的石床之上,并说道:“姐,你的意思是出口兴许在这石床之上?不如让我将其砸碎,看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刘萍道:“我之所以会如此猜测,灵感实际上是来自一本小说上有个故事就是说有一个国王,在自己睡觉的大床地下设置了一个暗道,后来有大臣谋反想要杀掉这个国王,那国王就是借着这条床下的密道逃过了一劫,最终成功的保住了皇位,除掉了奸臣。”
王长贵道:“古时候的一国之君其实也并不好做,毕竟皇权至高无上,窥觑皇位之人多不胜数,因此各代帝王在睡觉的地方挖条用以保命的隧道也是大有人在的,丫头的这个猜测很有可能。”
徐云德闻言,也觉有理,于是便跟叵蓉两人一同走到了那张大石床进前,只是他并没有叫叵蓉施展精铁大锤将其砸碎罢了,因为很多机关,倘若用蛮力毁坏的话,那便有可能会玉石俱焚,自行将整个洞口给破坏掉,如此一来便是得不偿失,所以要想找到密道的出口,并顺利的将其开启的话,只有找准要门所在。
徐云德先是绕着石床转了几圈,前前后后仔细的看了看,发现这张石床乃是用几块特殊的石材平凑起来,加以修饰和雕刻而形成的,这种石材很是罕见,像是某种陨石,以手碰触,便会感到一丝丝暖意,睡在上头,就算不盖被子,也不会觉得寒冷。
另外,石床的床头床尾,雕刻着龙凤瑞兽,不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且还隐含吉祥如意的意义,在古时候,一般人人是没有资格在床上雕刻这些花饰的。
这石床虽大且美,但徐云德和叵蓉却没能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加之徐云德用刀柄在石床各处都敲过了,发出的声音很难形容,根本就听不出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兴许这与陨石的特性有关,一时间,徐云德泛起了难为,抱着胳膊说道:“怪事!真是怪事!”
刘萍见状,走上前来问道:“徐大哥?你说啥怪呢?”
徐云德道:“我将这石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摸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什么端倪,可我心里总觉的这张床有问题,但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说话的功夫,王长贵等人也都围拢了过来,听徐云德如此一说,大伙儿也都不由好奇的细细打量起来,刘萍心想道:“徐大哥觉得这张石床有不对劲儿的地方,可纵观这整张床,无外乎就是石材,龙凤瑞兽的篆刻,以及床上铺着的金丝银帛。那金丝银帛虽说极为珍贵,但毕竟跟石床不是一体,所以说问题多半不会出现在这里头,由此说来,令徐大哥感到古怪的便极有可能是那些篆刻了。
想到这里,刘萍开口问道:”徐大哥,你是觉得这些雕刻有问题吗?”
徐云德闻言,皱了皱眉头,并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些龙凤瑞兽的雕纹,随即说道:“问题似乎就出在这里,这些龙凤花饰雕刻的极为精细、栩栩如生,但你们不感到它们的造型有些别扭吗?”
“造型别扭?”葛五闻言后,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歪着头仔细看向石床上的龙凤瑞兽,越看越觉得那石雕刻得出神入化,神龙不怒自威,凤凰仰首爬云,气势高昂,但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见大家都说不出个道道来,徐云德道:“床上雕有龙凤,其意便为龙凤呈祥,所以说但凡出现在被套、床以及枕头上的龙凤,都应该是神态端详、安宁,而并非是如此这般的杀气腾腾,更为叫我不解的是,床上龙凤应是相###缠嬉戏,预示着睡在床上的男女能够百年好合,恩恩嗳嗳,而这里的龙凤却是各自为首,相互比攀,难道这不奇怪吗?”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徐大哥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一龙一凤,虽说雕刻的栩栩如生,但若将其放在床上,似乎极为不合适,难不成这……这并非是床?”
刘萍此话一出口,便使得众人大惊不已,叵蓉说道:“这不是床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还是一具棺材?”
徐云德摇头否定道:“绝不会是棺材,一来,这间宫殿的布局设施,虽说奢华,但却欠缺庄重严肃之感,用以作为寝宫或许还算合适,但若说这里是主墓室的话,就不合逻辑了。”
叵蓉心中似是另有所想,又开口道:“兴许这里不是主墓室,但古时候不都时兴陪葬吗,依我看来,这石床若不是床的话,那定然是个怪异的大棺材,里面葬着的八成就是皇帝的爱妃。”
徐云德笑道:“傻丫头,你徐大哥我自问盗墓无数,什么样的棺椁没有见过,虽说古时候也常有龙凤石棺的出现,但只要是放死人用的棺椁,必定是横短纵长,这点虽没有明文的规定,但却是自古流传的风俗习性,另外也象征着后世之辈能够高升之意,可你看这玩意儿,又扁又款,高不过膝,怎么会是棺材呢。”
刘萍似乎还是有些不服气,撅着嘴说道:“那照你看来,这不是石床又不是棺材,还会是什么东西呢?该不会是个柜子吧,里面装着金银珠宝?”
徐云德说道:“至于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一时也无法说清,更何况我要是知道了事情的话,那咱还用得着在这儿愣等吗?”
这时,刘萍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事情,连忙打断了徐云德的话道:“徐大哥,诸位,我倒是觉得蓉妹妹的话并无道理,这由三块陨石所拼凑成的物件,八成还真是一个柜子!先前徐大哥不是用刀柄敲过吗,这石材所发出的声音很是奇特,听不出是否空心,但咱并不能因此就否定是空心的可能性。另外我还发现,这间宫殿中的所有设施,包括灯台和那些玉制屏风,都是立地而设,可唯独这个块石墩,是跟地面连在一起的,可这石墩的材料,跟这宫殿地板却又并不吻合,由此看来,多半是建造宫殿之人,用某种特质的材料,将其固定在了地面石板之上。”
听刘萍如此一说,众人皆是急忙低头看去,果不其然,这石墩与地面石板紧紧相连,乃至最为锋利的刀片都Сhā不进去,可石墩的材料跟石板却并不一样,所以说原本便是一体的可能性根本就不存在。
见状之后,徐云德似有明悟,豁然开朗道:“还是妹子观察的仔细呀,我已经大概能猜出这个石墩是做什么用的了!”说罢,不等旁人迟疑,便见他掏出业障短刀,蹲###以刀尖抵着石墩跟地板的相接之处,刮了起来。
能费多大劲儿,便刮出了一层胶状的黑色物体,这黑胶虽隔千年,但却并未干涸,由此可见古时候炼药之术的发达,远比今时今日要高明出千百倍。
随着徐云德手上工作的继续进展,石墩下方的一圈黑胶尽数被其刮尽,而后一道细小的缝隙随之显露了出来,收起业障短刀后,徐云德招呼其叵蓉还有葛五道:“来,咱将这石墩给挪开,看看石墩地下有啥东西。”
叵蓉和葛五立马点头答应,随即三人合力将中间的一块石墩往边上推了过去,这石墩虽大,并且份量十足,但徐云德、叵蓉葛五三人合力,定有千钧之势,推动这块石墩自当不在话下。
随着石墩的缓缓一开,众人发现,石墩之下果然是别有洞天,乃是一个地窖,这地窖并不算深,目测一下大概也就四五尺见方,长宽如一,大概在三米左右,但地窖正中的一个物件却是将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是一个无头的兽身,这野兽石像有些像狼也有些像狗,但因无头,所以不能判断到底是什么。
正值大伙纳闷之际,王长贵却是呵呵笑道:“原来如此,那修建墓|茓之人真是心机用尽,叫这仙宫造的是环环相拷。”
刘萍这时也想起了先前在鬼殿之内,王长贵曾将那石犬的头颅给一带了过来,而那犬头的大小,跟这个无头兽神恰又极为吻合,由此看来,开启出口的机关,定然与这石犬有关。
随即,王长贵从包中拿出了那颗犬头,并进到地窖中,将犬头安置在了那兽神之上,头与身体相接的那一刹那,大伙儿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某处机关被开启了。
循声望去,只见局地窖不足五步之处的光秃地面上,突然洞开了一个黝黑的洞口出来,这洞口之内阴风阵阵,探眼望去,那洞中漆黑如墨,石壁上凹凸不平,地面嶙峋,与先前的华丽秘道大不相同,宛如一跳通往真正的幽冥地狱的黄泉之路。
见此情形后,徐云德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咱们所破的这三道关卡,只是那修建墓|茓之人给咱留的考验而已,只有破解了这三个难题,我们才有资格进入到真正的仙宫之内,诸位,前头这些仅不过是个开胃菜而已,后头的墓道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大伙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别因疏忽而出了什么意外,这等墓|茓是我闻所未闻前所未见的,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古怪,就连我这盗墓老手也说不清楚,所以进去之前先给大伙儿提个醒。”
第三十章第二十二节
王长贵点头说道:“如今后路已封,若想回头是不可能的,即便前头是那龙潭虎|茓,咱们也定硬着头皮闯上一闯,只是徐兄弟说的不错,观者墓道情形,便知其中定是暗藏凶险之处,大伙万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了。ka?m看。?”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随后一众人等便在徐云德的带领下,探身钻入了那黝黑的洞|茓之中,这墓道是往上延伸的,而并非通往更深的地底,见此情形后,大伙皆是感觉有些奇怪,但想来此间依然是数百米的地下了,再往下的话,八成就要进入那滚烫的纫地心了,那里地壳极其不稳固,用来建造大型墓|茓并不合适,所以真正的仙宫应该在上方某处。
方一入|茓,一股浓烈的阴气便铺面而来,不仅如此,这阴气之中还夹杂着些许尸臭,看来这墓|茓深处,极有可能存在着凶尸,并且那兄尸与鬼殿中的怪尸还不一样,怪尸因体表裹有一层特制的石膏,所以说即便千年流转,尸体早已发腐但尸臭却并没有扩散开来,并且不用脑子想大伙也都清楚,倘若这墓|茓深处真有凶尸的话,那这凶尸的能为定要比鬼殿之中的怪尸要强上千倍万倍。
徐云德领头,手持业障短刀,一步一顿、步步为营的在这阴森的墓道之中缓缓潜行,如此这般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有碰到什么意外发生,此刻葛五似乎放宽了心,开口说道:“我说徐大哥,咱这么长时间就才走了这么短的路,更何况我看这墓道虽说阴森怪异,但也并不像是有啥机关陷阱,不如我们加快一些吧。”
徐云德闻言,头也不回的沉声说道:“你懂什么,这条墓道如此之长,前半截看似安宁,但那定然是为了叫进入此间的人放松警惕,从而猛然出现的机关便可一举将其击杀,我平时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古墓不是寻常之处,一旦进入,那便是半只脚踏进了黄泉,若想活着探宝而出的话,就必须打起十二分的警惕,事事小心,步步为营,如此才是盗墓者的上选之道,而你如此毛躁,以后我怎能放心再叫你进古墓盗宝呢?”
葛五被徐云德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闭嘴不言,谁料就在此刻,徐云德只觉脚下石板似乎一沉,心中暗道遭了,随即急忙喊道:“大伙儿别动!我踩到机关啦。”
众人一听这话,立马都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动弹分毫,要知道凶尸虽说可怕,但那毕竟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而这些造墓者精心设计的机关,却是神出鬼没,叫人防不胜防,王长贵沉声道:“徐兄弟莫慌,机关尚未开启,还有周旋的余地。”
徐云德闻闻的踩着那块下陷的石板,手心手背沁满了汗珠,这等机关,倘若是他全身戒备的情况之下,多半能够事先察觉得到,但刚才就因教训了葛五几句,一时有些分神,所以才中了招。
他说道:“这机关已经被我触动了,一旦我抬脚,那很有可能便是铺天盖地的毒箭毒镖,亦或者是毒气流沙,在这狭窄的墓道之中,不论碰到了这其中的哪一样,那咱也都是十死无生的,不过好在只要我不抬脚,这机关便不会启动,趁现在大家快些原路返回,我自行想法子解决,万一……万一我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后头的路,就劳烦老道打头阵的,相信以老道的本事,定然能够将大家安然无恙的带出去。”
听了徐云德这番犹如遗言的话语,葛家兄弟、刘萍以及叵蓉等人皆是眼睛发酸,心头像是堵了快海绵,葛五道:“我不走,要死一起死,更何况我就不信那机关能有多厉害,说不定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刘萍点头道:“徐大哥,你先别急着赶我们走,兴许还有别的办法,你脚下的石板只要有东西压着,机关就不会开启,那咱就找些重物来取代你,如此一来你不就可以脱身了吗?”
徐云德摇头道:“没有用的,这类机关有个名堂,叫做一触即发,一旦触动了的话,那就无法挽回了,唯有踩着启动开关的人始终站在那里,只要是这石板上所承受的重量有分毫的增减,那些毒箭、毒气之类的玩意便会铺天盖地的喷射而出。咱们所带之物,哪有什么跟我体重一模一样的东西?即便是有,在调换的过程中,石板的承重也会发生细小的变化,那样一来,机关依旧会启动,所以大家还是听我的,赶紧退出去,我自己再另想法子解决。”
众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但无一人又离去之意,徐云德见状急道:“你们还等啥呢?我这只脚都快麻了,到时候一旦失去了直觉,那脚上的力道便会随之改变,到时候想走可就来不及了。”
在徐云德的催促下,王长贵终于发话了,他说道:“也罢,诸位,咱就依徐兄弟所言,暂且退回寝宫之中,等机关停止运转以后,在行赶路吧。”
“我不走,你们走吧,不论如何我也要跟徐大哥共进退!”葛家兄弟极重义气,这话是葛五和葛六一起说的。
随之郭海等人也表了态,他们意见一致,都打算跟徐云德同生共死。
徐云德见此情形,心中虽说感动,但却更是焦急,他宁愿自己死于毒箭之下,也不想叫大伙儿跟他一起遭殃,可奈何现在形式根本就容不得他做些别的,只有苦苦相劝,他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自从踏进盗墓一行之始,便早已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这些年来,承蒙上天的眷顾,我遍天下大幕,依旧完好无损,说实在的,这辈子已经算值了,今儿事已至此,即便是我真死在这里的话,那也只能说是天意,而你们大家则不同,别忘了,咱这一伙儿人的身上还背负着一个使命,倘若今日我们尽数葬身于此,那凡尘界怎么办?难道你们当真就忍心看着末日的将领,黎民百姓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下灭亡吗?事分轻重,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王老道,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也犯迷糊了吗,还不快带大家出去!”
始终紧跟着徐云德的白羽此时神色却显得极为淡然,她说道:“反正我不走,这辈子虽不能跟徐先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但若能同年同月同日的死在一起,我也知足了。”
叵蓉盯着眼泪道:“徐大哥你别说了,我意已决,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走的,各位,我数到三,你们若是不走,那咱就一起面对,看是咱的命硬,还是这机关厉害!”说罢。她便不顾徐云德的怒吼,沉声数道:“一……二……三!”
果不其然,墓道之中的众人,没有一个选择离去,叵蓉见状,便不在管它三七二十一,毫不犹豫的迈步上前,径自蹦到了徐云德身所踩的那块石板上!
顿时之间,大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断裂开来了,众人心知机关的厉害,皆是不敢怠慢,提起戒备,凝神捕捉着墓道之内的一切动静。
可过了许久,整个墓道之中却是一点声响都没有,什么毒箭、什么毒气似乎压根都不存在!
葛五疑惑道:“徐大哥,是不是你多疑了,这石板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而是有所松动……”
谁料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见刘萍冲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葛五见状,立即闭上了嘴,这时。只听寂静且黝黑的墓道深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轰隆声,那声音似乎很远,但却以极快的速度像众人靠近二来。
徐云德德侧耳听了片刻,神色顿然一惊,急忙说道:“快往后撤,这是滚石!听那声音不难判断这滚石个头绝然不小,加之墓道极长,等滚石到达咱这里的时候,必定是势不可挡的!”
说罢便一手拉起身旁的叵蓉,另一只手拽上身后的白羽,招呼起其余人,撒腿便往后跑去,其余人见状,皆是不敢怠慢,跟在徐云德身后一同奔向寝宫方位。
虽说这一炷香的路程不远,可在这等关头,短短的一段路,却犹如上百公里一样,听着身后的巨石滚落声越来越大,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为之震动了起来,葛五不由喊道:“加把劲呀,那大家伙就要来啦!”
冲在最前面的徐云德见马上就要到头了,心中不由一喜,寻思总算是有惊无险,可当他再定睛一看,却是傻了眼,那洞口早已不知在何时被一巨大石墩给堵上了,这石墩和鬼殿中堵住回头路的那个近乎一样,少说也有上万斤中,要想将其砸开,或者推开,是绝无可能性的,另外身后的滚石越来越近,黑暗中虽还为显真身,但那种万钧之势,却早已压得众人心口发闷了。
其余人此时也看见了被堵住的出口,葛五急道:“他娘的,那造墓者还真够阴损的,这不是将咱逼上了绝境吗!大仙、大姐、徐大哥,怎么办?”
叵蓉咬牙道:“实在不行的话,只有放手一搏了,我试试看能不能将那滚石拦下来!”说着,便抡起了精铁大锤,欲要跟那滚石一较高下。
可还未等她摆好架势,便被徐云德一把拉到了身后,他说道:“你这是自寻死路!单听这声音,便可想象那滚石有多大,再加上冲劲,莫说是你了,就连火车都撞不过它。”
叵蓉急道:“那该怎么办,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滚石转瞬即至,难不成咱就这么眼睁睁的等死?”
“我有办法!”张根突然喊道:“你们在这等着,我用炸药去炸碎那滚石!”说完这话,便见他利落的卸下了防水背包,将里头所有的雷管都拿了出来,将其捆在了身上。做好准备之后,他又对徐云德说道:“老大,若有来生,我张根还跟着你混!”
第三十章第二十三节
徐云德的一贯作风是,只要自己在,那便绝不会让自己的首先出任何的意外,这种心理在盗墓界其实是很不可取的,在徐云德就是这种性格,无法改变,如今见张根竟然要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大伙生存的机会,徐云德顿时红了眼,怒骂道:“混蛋,你小子想干什么!给我呆在原地,什么也别做。11。!”一边说着,徐云德还一边拦住了张根,不让他去冒险。
张根急道:“老大,那滚石马上就来过来了,倘若不这么做的话,那大伙儿都得死,与其咱们全军覆灭。倒不如……”
然而徐云德根本就不想听他说些什么,当即打断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不到万不得已之时,我绝不会叫你以身犯险!”
说话的功夫,滚石之已经到了近处,轰隆声犹如雷鸣,脚下的石阶震颤的也越加厉害,叵蓉急道:“来不及了,大家快到我身后来!”说罢,便挥起精铁大锤,准备跟滚石来个硬碰硬。
此时此刻,在昏暗的石阶上方,大伙儿已经能够隐约的看到那巨大的滚石了,之前是只闻其声,如今看到其形之后,更觉骇人,那滚石近乎塞满了整个墓道,根本就不可能紧贴岩壁躲过一劫,而若真的与之正面交锋的话,总算叵蓉有着万钧之力,定然也会被其砸成肉饼。
王长贵盯着那转瞬即至的滚石说道:“眼下之计,唯有冒死一拼了,这滚石虽大,但好在不是钢铁所造,大家齐心协力,或许能将其打碎,到了这个关头,谁都别再保留实力了,我先设法放缓它滚落的势头,随即大伙务必要在同一时间内发难,将这巨石击成碎片。”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头,徐云德叫郭海、白羽、小双等人先且退后,随之便与王长贵、慕丘痕、叵蓉、周友浩、庄钏、马圣、刘萍包括葛家兄弟在内的身具道法之士毅然决然的迎了上去。
此时,滚石距最为靠前的王长贵已经不足百米之遥了,只见王长贵甩手打出八道玄黄字符,分别贴在石壁上上下下八个方位,这八道玄黄字符各自就位之后,便是灵光一闪,在虚空之中结成了一道玄黄之网,随之王长贵又将铜钱短剑抛了出去,直直Сhā在光网的正下方,短剑似有无穷的灵力,不断的传输到光网之上,不下片刻,那道光网便形同石质一样,竟占有些金属的色泽,与此同时,他还捏破手中,弹出来一滴精血在光网之上,顿时之间,那玄光大网的竟是变成了通体血红之色。
在王长贵施法的同时,马圣和庄钏也都并没闲着,他俩也同时将自己的法器抛了出去,跟铜钱短剑并排而立,为那到玄光大网输送着灵力。
终于,势如疯牛的滚石到了近处,众人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滚石撞在了王长贵结成了玄光大网之上,那道光网虽说坚韧无比,却也吃不住这滚石的万钧之力,顷刻之间便节节断裂。
但虽如此,滚石的势头也为之所阻,放慢了少许,徐云德见状大喊道:“动手!”
早已准备就绪的众人一听指令,顷刻间便一同发难,施展起浑身的解数,风也似得冲向那巨大的滚石。
叵蓉巨大无穷,抡圆了精铁大锤,找准巨石正中便砸了下去,傍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滚石为之一颤动,且表面上裂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葛五葛六看准时机,近乎是在同一时候便将手上的开山大刀###了那缝隙之中,随之全力一掰,似乎是想顺着这道缝隙,将那巨石撬成两半,可无奈这巨石太过坚硬,两人全力施为之下,并没能够如愿以偿,不仅如此,那开山大刀还应受了巨力,达到了极限,纷纷断成两节,不过那缝隙却是被兄弟俩给撬的更开了。
光网此时已经完全碎了,巨石虽说受了片刻的阻拦,可下滚之势却并未因此减少许多,加之这墓道的坡度还极为陡峭,淌入借此机会没能将滚石击碎的话,那便真可谓是有死无生了。
这点大家皆是明白,徐云德见葛家兄弟刀断了,一把扯过两人衣襟,将他们抛向后方,与此同时,慕丘痕的玄铁飞锤也砸了过来,莫看锤子虽小,可却势大力沉,一击之下并不亚于叵蓉的锤击,那缝隙也随之更显阔大稍许。再加上周友浩当机立断,一见葛家兄弟被徐云德拉了回去,立马便补上了空缺,将自己的碧绿短刀###了那缝隙之内,且也学着葛家兄弟那般,想将其撬开。
但此刻玄光巨网已经破了,那滚石没了束缚,转瞬的功夫就要继续下滚,就算周友浩真能将这巨大的滚石撬成两半,却也没了机会,徐云德忙着喊道:“周兄弟,速速退下!”
周友浩不敢托大,闻声后,没有丝毫的迟疑,抽到便退,于此同时,滚石恰巧也开始了继续下滚,若非徐云德提醒的及时,周友浩便很有可能被压成了肉泥。
在周友浩急速飞退的当口,只见三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上去,待定睛细看之下,却是刘萍、徐云德还有叵蓉!徐云德和叵蓉一人一边,以毕生之力,击向滚石两侧,巨响震耳之下,那巨石正中的裂缝依然有巴掌那般大了。
正中的刘萍手持楚刀,拖着根雪白且又粗长的大尾巴,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直奔那道缝隙而去,站在后排的众人似乎看到她竟然冲了仅有巴掌大小的缝隙中钻了进去一样!顷刻之后,只听一声震耳脆响,那巨型滚石自正中“咔嚓”一声碎成数块,哗啦啦的往下滚去。
这些石头碎块虽然下滚势头不小,但对于墓|茓众人来讲,却是没了威胁,依靠灵活的身法,大伙儿纷纷躲避开来,那些滚石统统砸在了堵住出口的石墩之上,撞成片片碎石。
这一系列的事情,仅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其中的险象环生,却是叫人冷汗直流。
从半人半仙的形态恢复过来的刘萍,大口喘着粗气,一ρi股坐到了石阶上,脸色稍显苍白,看样子她最后那一救命之招,依然超越了她自身的极限。
整个墓道之内,在这一时刻显得出奇的安静,死里逃生的众人心中各有所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皆是感受着活着的奇妙。如此过了许久,王长贵终于发话道:“诸位,都还好吧?”
没人回答,大伙儿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之也不知是在谁的带领之下,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就连一向严肃的慕丘痕和庄钏都仰天大笑,似乎是一种宣泄吧。
笑过之后,徐云德起身说道:“刚才实乃我生平最为凶险的一次,幸好大家齐心协力,配合默契,从而才能化险为夷,由此看来,我们这些人还真是幽怨,方才的战术虽没有提前探讨,可我们还是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事后想想真是令人惊叹呐。”
刘萍也是感慨万分的说道:“是呀,我也没能想到,咱这一伙儿人在应对为难之时,竟然能配合的如此恰到好处,说不是天意让咱大伙相聚,那可真就是有些自欺欺人了。”
葛五哈哈笑道:“刚才蓉妹子可真是神勇,若不是她一锤将那滚石砸裂,我们或许也没法死里逃生,还有最后那一下,她跟徐大哥两人配合的简直是太默契了,一人一边,真就好像是事先约定好了一样,但最厉害的还是大姐,方才我都看呆了,难道大姐真的成神了不成?”
小双连连点头道:“是呀是呀,刘姐姐刚才真的好威猛,你简直是我的偶像!”
刘萍笑道:“其实这次我们能成功的击碎滚石,首功还在王大仙和马道上、庄道长这边,若不是他们设下阵法,挡了一下那巨石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将其击碎。”
王长贵摆手笑道:“好了好了,最主要的是大伙儿都安然无恙,这才是最值得欣喜的事情,另外想来大伙都虚耗极大,加之这墓|茓深处说不定还有更为凶险的东西正等着咱们,依我看来大伙儿还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待养精蓄锐之后,再行赶路吧。”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而后便在石阶上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白羽紧紧的靠在徐云德身侧,刚才发生的事情虽说是在一瞬之间完成的,可对她的冲击却是太大太大了,她从没有想过,徐云德这伙儿人的能力竟然达到了这等地步,自己以前实在是太过见识短浅了,本以为自己的这点三脚猫的功夫,便已旱逢敌手了,可比起这些人来,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尤其是那个看似柔弱的美丽女子刘萍!她究竟是人还是神?亦或者是妖?要不然的话,方才出现在她身后的那条白色大尾巴又是怎么回事呢?
可转念一想,徐云德这些人似乎对于刘萍刚才的模样并不感到惊讶,由此看来,他们对于刘萍的事情定然知晓,于是白羽便问道:“方才我看见刘姐姐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大尾巴,不知那是……”
徐云德闻言笑道:“我妹子体内有万年修行的大仙,那大仙跟妹子早已是合而为一了,所以当妹子发难之时,总会变成那个模样,不过说句实在的,我头一回见到的时候,也着实惊讶不小,不过后来便释然了,现在想象,妹子的那条尾巴还真是个好东西,可长可短,若是寒夜睡觉,没有被子的话,还能裹着身子,那尾巴毛发定然极为柔软,裹在身上必然是很暖和的。”
刘萍笑道:“徐大哥,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那尾巴是我体内大仙的象征,我怎么可以拿来当被子盖呢!”
“万年大仙?”白羽虽对此早有耳闻,可毕竟这回是她第一次见刘萍化作那半人半仙的形态,因此心里头好奇的很,接着问道:“刘姐姐,我对你体内的大仙很好奇,你能给我讲讲吗?”
第三十章二十四节
早在很多年前,刘萍便答应过那万年白大仙,绝不在别人面前提及它的事情,但王长贵这些人都是修道之士,即便自己不说,他们也能看的出来,至于葛家兄弟、小双、叵蓉等人,她们也是被卷入那救世之说的有缘之人,所以在她们面前,刘萍并无保密的必要,可这白羽姑娘,虽说是徐云德的二房,可毕竟不在道中,跟她提及大仙之事,恐怕有些不妥。,看。,
想到这里,刘萍回答道:“白羽姑娘,我体内的万年大仙,虽说跟我有三生三世之缘,可我对于她的了解却也仅限于此,毕竟前生之事,我并不知情,所以你要想知道更为详细的事情,我也无法回答你。”
白羽闻言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原来刘姐姐跟那大仙有着三世的缠绵,难怪她会跟你合二为一……对了刘姐姐,你既然跟大仙合体了,那么除了尾巴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特征呀?”
刘萍想了想后,随即点了点头说道:“你看这是什么?”说罢,便指了指自己的头顶,白羽已经其他人顺势看去,只见不知何时,刘萍的头顶竟然长出了两只毛茸茸的白色耳朵,两只半圆的白色小耳朵一抖一抖的显得俏皮可爱,加上刘萍那张绝色脸蛋,此刻她俨然就是一个异界来的精灵一般,看得众人皆是失神。
此番,也是刘萍唯一一次在没有为难的时候,显出了一部分大仙的特征来,就连徐云德和王长贵等人都是在这等情况下看到,他们大感惊奇之下,也打心眼儿里赞叹,那大仙的特征体现在刘萍身上,还真是绝配。
许久之后,众人歇息的差不多了,徐云德便起身招呼道:“诸位,我们已经休息了半个多时辰了,此地不宜久留,咱还是继续赶路吧。”
众人点头之下,纷纷爬了起身,而后依旧是徐云德在前面打头阵,白羽和刘萍紧随其后,王长贵等几个老道在后面,眼下半段路大家都已经走过一次了,所以说没有太多的顾虑,徐云德刻意将步伐放快了一些,知道来到了那快开启滚石机关的石板所在之处,徐云德才止住身道:“诸位,从此处开始就要万分小心了,我相信这条墓道之中,定然不会只有一处机关。”
后排的葛五应声道:“徐大哥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在开口扰乱你的思绪了。”
徐云德闻言点了点头,而后便深深的吸了口气,全神贯注的跨过那块石板,继续往前走去。作为盗墓界的第一人,徐云德精通各类机关,虽说这个颠国是历史中的一个空白点,可墓|茓机关陷阱,皆是同出一辙,因此对于他的辨别,并没有太多的影响,一路下来,徐云德已经带着大伙儿避开了十几处机关陷阱,也正因有了他这个专家的存在,才使得后头的人走的极为舒心。
随着前头墓道中传进来的一丝光亮,徐云德知道,这条凶险的墓道总算是到头了,但他更加明白,越是到了这里,就越加不能松懈。果不其然,在墓道尽头处,又被他发现了一块悬空石板,告知大家后,徐云德当先跨了过去,此刻已经到了墓道末端。只见头顶上,正并排置放着五个跟先前那滚石一般大小的巨大圆石,这些巨大圆石就那样静静的悬在众人头顶,使人看了之后心惊肉跳。
徐云德道:“幸好一个机关只能控制一个滚石,倘若不然的话,纵使我们配合的再怎么默契,也唯有死路一条了。”
叵蓉道:“徐大哥,咱还是快些离开这该死的地方吧,我可再也不想跟那滚石打照面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在确定安全无误的情况下,当头从墓道之中迈了出去,其余人则紧随其后,待大家走出那幽暗的墓道以后,便来到了一个倘若是原生态的洞|茓之内,之所以说这洞|茓是原生态的,那是因为在这个偌大的石洞之内,似乎并没有多少认为的工事,一切宛若天然形成,只不过洞中石壁以及顶端,镶着些许夜明珠用以照明,所以这原生石窟里头还算明亮。
葛五说道:“这墓主人若真是那什么颠王的话,那颠国得有多么富有呀?夜明珠对他们来说就这么不值钱,要不然的话,怎么到处都是!”
王长贵说道:“或许夜明珠在古时候并非什么罕见之物,后来因某些缘故,使其数量锐减,所以到了后辈方才变得珍贵起来。”
徐云德点头说道:“我曾在一个古墓石壁上可得铭文上看过,说蜀中有山,存有巨大矿脉,那矿脉中藏有无数能够在夜间发光之石,后来那条矿脉被一大官发现,日夜开采取石头,用那能够发光的石头做成了无数颗宝珠,献给皇帝,从而博得了皇帝的开心,提了他的官衔,可殊不知那矿脉之中似乎是有着某种诅咒,凡事从里头取走发光之石的人,都离奇的死去了,这件事后来被皇帝知道,皇帝便以为那发光明珠是不祥之物,全部将其毁掉,别斩了那个官员。”
刘萍听了徐云德的讲述之后,猜测道:“若这事属实的话,那没有被皇帝毁的珠子或许便成了后世的奇宝夜明珠,而那个颠王,便也很有可能是在无意间发现了那条矿脉,于是大采光石,坐了这么多夜明珠。”
王长贵点头道:“有可能,颠王一心想要成仙,因此对于什么死亡诅咒之类的传言必不会放在心上,他开矿采石头,并用以装饰自己的仙宫,这种可能性极大。”
徐云德道:“好了,咱还是先别去理会这些珠子了,且看看这个洞|茓之中有什么蹊跷再说,八成共工遗物就藏在这里头呢。”
众人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开始悉心的重新打量起这个石窟来,只见这个洞|茓虽说没有多少人工开凿的痕迹,也没有什么行为的设施,但却是一个罕见的四方四正形洞窟,长宽皆有三十米上下,洞顶长满石笋,洞中立慢石柱,更有的上下已经是接到一起了,要知道这些高大的石笋石柱,若没有个千万年的岁月供其成性,是不可能达到这般地步的,由此可能这个洞|茓的古老,那颠王竟然能够发现实属不易。
再看那些石笋,皆是保留着原始的模样,层层叠叠,显得极为圆润光滑,在夜明珠光芒的映衬之下,光怪陆离,甚是美观,叵蓉说道:“这些石头的模样好怪异呀,我从没见过这种石头。”
王长贵解释道:“这些都是钟|乳石。是有水滴之中所夹杂的杂质日积月累的汇聚一处,从而形成的石头,像此间这些规模庞大的,至少也得数千万年的岁月才能成形。”
叵蓉闻言惊讶道:“千万年?那岂不是比姐姐体内的大仙还要年长吗?”
刘萍笑道:“傻丫头,这些钟|乳石很有可能字天地初开之际,便已经存在了,当然是我体内大仙所不能比的了。只不过大仙是活物,且极具灵性,而这些石头则是死物,因此从这一方面说,大仙要比这些钟|乳石又要强上太多。”
叵蓉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明悟的点了点头,并说道:“石头毕竟只是石头,就算是存在了再悠长的岁月,也是不可能成仙成灵的,除非是那些特殊的灵石、玉石,还得有特殊的机缘才能具备灵性,姐我说的没错吧?”
刘萍点头道:“丫头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假以时日,就连我这个做姐姐的都要自愧不如咯!”
听刘萍夸奖自己,叵蓉嘿嘿笑道:“哪里有呀,我当然比不过姐姐你啦。”
正说着,蹲在一旁正研究一块石笋的小双突然惊声说道:“大伙儿?你们有没有问道一股淡淡的香味呀?”
听小双这么一说,众人皆是轻嗅起来,果不其然,先前因无心于此,所以并没发现,这个石窟之内的空气中,当真有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花香,那种味道有些像百合,但不如百合香味那般浓郁,也有些像栀子花,但也没有栀子花的那种甘冽,香味很淡,闻得久了似还有些像茶花的香味。
徐云德疑惑道:“这是啥味道?我还从没有闻过这种香味,更何况这地底石窟中,怎么会有花香呢?”
刘萍点头道:“是呀,这地底石窟之中,常年不见阳光,是不可能有花卉能够在此生存的,可这香味又到底是从何而来?”
不等刘萍质疑,便听郭海惊叫道:“香味是这些钟|乳石上散发出来的!”
大伙闻言,急忙循声看去,只见郭海正蹲在一块石钟|乳前,细细的嗅着,大伙儿见状,也都纷纷就近找了一块,凑上前去用心细闻,果不其然,石窟中的那种特别的清香,正是这石钟|乳上散发出来的!
发现这个现象之后,众人心头皆是感到有些意外,寻常的石头怎么会有香味呢?莫不是……
徐云德似是想起了些什么,惊声道:“不好!这石窟之中看似没有人为工事,八成就是为了减轻我们的戒备心,倘若这香味有毒的话,那咱可就全中道儿了!”
谁料徐云德话音还未落下,小双便说起了怪话,只听她好奇的说道:“徐大哥,你身上也有大仙附体吗?为何身后张了对鸡翅膀?咿?刘姐姐,你又把尾巴变出来啦,可是为何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呢……”
与此同时,白羽似乎也出了问题,只见他对着王长贵说道:“爹?您什么时候也来到这里了,怎么事先也不跟我说一声呀?”
第三十章第二十五节
众人见状,皆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刘萍、徐云德两人人都好好的,哪里来的尾巴?另外,王长贵怎么又变成白羽的父亲了呢?
徐云德脸色有些阴沉,他说道:“看来果真是被我猜中了,大家快些屏住呼吸,不要再去闻那香味了,有可能小双和羽儿就是因为闻多了香味,从而产生的幻觉。看,.”
众人一听,急忙照做,可屏住呼吸兴许可以保证暂时无事,可谁能一直憋着呢!王长贵道:“倘若真是这洞中的香气作祟的话,那为何只有小双和白姑娘中招,其余人则没有产生幻觉呢?”
刘萍一边用手帕将小双的口鼻堵上,一边说道:“兴许是白姑娘和小双是女子之躯,修为相对来说又稍显不足,所以才最先中招,也不知这香气的毒性能否致命,如果能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慕丘痕摇头说道:“一般迷幻性的药物,都不会致人于死地,唯一有可能用谜幻药来取人性命的方法便是通过幻想,来使中毒之人自相残杀,从而达到了杀人的效果,但如今好在我们大部分人还没被药性所困,若是白姑娘和双儿有什么异常的话,咱也好及时制止。”
一边说着,慕丘痕一边又从怀中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瓷瓶,也不知里头装着何物。只见他打开瓶盖,走到小双和白羽身前,扯下罩在她俩口鼻上的手帕,将小瓷瓶凑到两人鼻子下方,叫她们嗅了嗅。
白羽和小双似乎被瓷瓶中的气味所激,精神为之一震,随之眼神也变得明朗了起来,小双说道:“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做了一个梦一样?”
刘萍将事情的缘由大致说了一边,两人闻言后,皆觉骇然,急忙又用手帕遮住了口鼻,白羽道:“多谢慕道长出手相助!”
慕丘痕摆手说道:“白姑娘无需客气,只是这地下宫殿之内,处处透着古怪,大伙千万不可再掉以轻心了,这迷香虽说不足以致命,但若闻得多了,会带来何等严重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测。”
说话的功夫,葛五似乎已经实在是憋不住了,他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各位,你们先聊,我得去墓道中喘口气,要不非得被活活憋死不可!”
葛六和郭海他们闻言,也似乎都有同感,寻思一同去那墓道中透气,可谁料还未等他们迈步,便见身后黝黑且凶险的墓道入口,竟然轰的一声坠下来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墩,恰好将入口遮蔽的严严实实,如此一来,要想进去透气便不可能了。
葛五怒骂道:“他娘的,这岂不是要命吗,不行了我反正是憋不住了!”说罢,便不管那什么迷香不迷香的了,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与之同时,郭海等人也皆是如此,看来靠屏住呼吸来躲避迷香的攻击,是不可能,如今退路已封,出口还没有找到,纵使刘萍她们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一直都不喘气的。
刘萍说道:“慕道长,您是用药的专家,可有办法对付这洞窟之内呃迷香?”
慕丘痕沉声说道:“先前我给白姑娘和小双闻的是一种刺激性药物,乃使用三畜之血加以粪便提炼而成,自身便有些微弱的毒性,虽说能暂缓迷香之毒,可闻多了,对人也有一定的危害。这洞|茓之中的迷香,我看多半不像是人为炼制出的,而像是存在与石笋之中某种天然的矿物,要想炼制出解药并不困难,可需得花费一些时间,此等关头定然是来不及了。”
王长贵说道:“一切幻想皆有心生,纵使迷香药性猛烈,但只要大家抱元归一,用自己的清明之气守住自己的心神,定能不被迷香所惑,另外迷香是由空气传播,大家尽量的放缓呼吸,最小化的摄入迷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徐云德点头道:“老道说的有理,况且慕道长的药物虽说闻多了对身体也有害,但总比被迷香所迷惑强上太多,大家先且按照老道说的方法去做,倘若有谁感觉不对劲了,便立马去闻慕道长的药物来做缓解,与此同时,大伙抓紧时间找寻出口,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个洞窟。”
众人闻言后,齐齐点了点头,而后便分头行事,在偌大的石窟之内找寻起来。只是这洞窟颇大,里面石笋林立,要想在这里头找一个暗门的开启机关,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因此许久时间下来,大伙儿皆是一无所获,并且在此期间,葛家兄弟、穆斌郭海等人都已经找慕丘痕闻过几次药了,那三畜之血配以粪便提炼的药物,味道极其刺鼻,闻多了还会叫人反胃,葛五等人此时的脸色很是难看,乃至葛六都干呕了两次。
刘萍心知再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可又苦于一时间无计可施,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她仔细的打量着石窟的每一处,这石窟之内的诸多石笋,杂乱无章的排列,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玄门之术在里头,另外这些石笋表面光滑,浑然天成,更看不出哪一块上存在着人为的痕迹,似乎地下宫殿到了此间,便再无后路一般,这里便是终点。
似乎是因迷香的缘故,刘萍也开始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了,她暗下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在痛楚的刺激下,稍稍清醒了些,仰脸长吐一口浊气,继而准备在此找寻线索,可谁料就在她仰脸的一瞬间,却是发现洞顶上所镶嵌的夜明珠似乎有些问题。
这洞窟大约又五六米高,洞顶之上,倒挂着无数的石钟|乳,就像是冰簪一样,在镶嵌在各处的夜明珠幽光的映衬下,显得如真似幻,但似乎就是因为夜明珠的光芒,使得那些石钟|乳失去了原有的色彩,倘若没有光的情况下,这数量众多的石钟|乳又会是一副什么姿态呢?
想到这里,刘萍心头似乎是抓住了些什么,太微微闭眼,调和了一下心境之后,再行睁眼看去,撇下幽光不顾,却发现,那洞顶之上倒挂的石钟|乳,无形之间平凑成了一幅巨大的图腾样式,这图腾甚是古怪,若只从局部看的过,根本是杂乱无章的,但倘若纵观整体,细细看下之后,便觉整个洞顶,似乎是一个阴森骇人的巨大脸庞,这怪脸的模样跟两年前一沟村白马潭下所见过的那张尤为相似。还记得那张怪脸乃是上古图腾的其中这一,难不成这个地宫也跟智者图腾有关?
发现这个线索之后,刘萍急忙告知了大家,众人闻言后,皆是抬头细看洞顶,但能看出这张怪脸的人,却是寥寥几个,葛五仰着脸看了半天,都没有瞧出任何端倪,无奈道:“我怎么啥玩意儿也看不出来呀?”
王长贵道:“这图腾设计的尤为巧妙,加之夜明珠光线的干扰,若不用心去看,还真难以发现,话说这怪脸跟咱以前见过的那个还真又三分神似,但那图腾怪脸是凹凸不平,脸大如饼,而这一面线条却似乎颇为平缓,跟正常人的脸也近上一些。”
徐云德无疑也是看到了洞顶的怪脸,点头说道:“这怪脸虽说比起图腾而言,稍近人脸,但却更显凶恶,形如地狱中的青面恶鬼,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听徐云德这么一说,刘萍等人皆是看相怪脸的双眼,果不其然,那深陷的眼窝之内,恰好分别有着一个极大的石钟|乳,倒悬而下,隔远看去,真就如徐云德所比喻的那样,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
这时,刘萍无意间往那怪脸一双眼珠子的正下方看了看,只见那处地面,却也有着两个与“眼珠”石钟|乳大小相仿的石笋矗立,若没有这层关系的话,那地面上的两个石笋倒也寻常无奇,可如今跟洞顶的怪脸“眼珠”相对应起来,就要显得有些突兀了。
刘萍急忙说道:“诸位快看那眼珠正下方的两根石笋,跟顶上的两根恰好对应,这等情形在这一整个洞窟之内是独一无二的,出口会不会就在这里呢?”
徐云德闻言,二话不多说,直接走了过去,众人见状也纷纷围拢二来,只见这两根一人多高的石笋之间,约九步之遥的距离内,并无其他石笋,黝黑的地面上,积着寸厚石垢。徐云德抬头看了看洞顶,而后又左右看了看这两根石笋,说道:“出口在这儿的可能性极大!大伙儿先往后退退,我来试试看。”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徐云德拿出业障短刀,又用步子丈量了一番,随后确定位置,在那两根对应的石笋只见的空地上刮起了石垢,那石垢并不算后,大概有一寸来深,徐云德大开大合,仅用了七八刀,便清理干净了。
没有了石污的遮盖,一道雕花石门呈现在了众人眼前,大伙儿见状皆是大喜,可正当此刻,白羽却是晃了两下,随之一头栽倒,若不是叵蓉将其搀住的话,这一下估计就要破相。
刘萍见状,急忙要叵蓉扶白羽去闻慕丘痕的药剂,可慕丘痕却说道:“不可,如今白姑娘已经昏厥,抵抗力大为下降,若在闻我那极具刺激的药物,定会上吐下泻,没有十天半月是不能复原的,在这地底,空气又稀薄的很,倘若她得了重病,兴许会连性命都保不住,因此绝不能再闻了。”
徐云德听了之后,心急如焚,说道:“事不宜迟,叵蓉妹子,快过来跟我一同把这道石门给拉开!”
叵蓉不敢怠慢,急忙将白羽交给刘萍,随后撸起袖子走上前去,与徐云德合力,扒这石门门缝,往上掀去!好在这石门不过千斤,加之这等关头,徐云德和叵蓉两人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那石门在两人协力之下,应声而开,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随之出现,那洞内阴风阵阵,犹如死|茓,黝黑的石阶宛如直通地心,徐云德见状,先是凑鼻至洞口,用手捞了一把洞内的气闻了闻,觉得无碍之后,方才招呼身后众人道:“快快进来,这石窟不能再久留下去了!”
第三十章第二十六节
钻进地洞之后,大家往下深入了十来米,方才稍作歇息,此刻的白羽依旧还在昏迷之中,但气息却比先前要沉稳了不少,徐云掐了掐她的人中和虎口两处|茓位,并有喂了点水,白羽这才幽幽醒来,见自己已经离开的石窟,神色有些茫然。看?。?
徐云德将方才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一遍之后,白羽方才释然,并说道:“给大家添麻烦了。”
刘萍道:“白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大家需得齐心协力,化作一体,共进共退才能险种求胜,你若是这么想的话,那岂不是太过见外了吗?”
白羽闻言,颇为感动的点了点头,兴许是应为还有些不舒服,靠上石壁合上了眼睛。
徐云德道:“刚才在那石窟之内,大家多多少少都吸了一些迷香,我见这地道里空气还算过得去,不如趁此机会,大伙就在这里稍作调息吧。”
众人点了点头后,便席地而坐,葛五等人的脸色也随着远离石窟而逐渐的恢复如常,郭海说道:“老大,这地宫规模还真是惊人,并且上上下下的不合逻辑,这等怪墓我还是第一次撞见,你说这些宫殿的方位设计都是些什么逻辑呀?”
徐云德摇头道:“墓|茓的修建,讲究的是有序、对称、上对天象下对地脉,可这座地宫却似乎杂乱无章,其中的道道我也说不上来,兴许要像弄清真像,唯有找到主墓室以后才能揭晓吧。”
王长贵道:“这座仙宫的诸多宫殿排列,有上有下,咱乱无序,八成就是效仿天宫所建,只是传说中的天宫,大小宫殿共有一百零八座,倘若这地宫也是如此的话,那咱可就有的忙了。”
刘萍摇头道:“我倒是觉得这地宫不太可能设有一百零八座宫殿,莫说一个小国的国力做不到,就连亲王汉武那种大帝王,都无法召集这么多的工匠,建造出一座有着一百零八座殿的地底仙宫。就算那颠王因地制宜,都是在天然洞窟上加以改造,从而建出了如此规模的仙宫,可这长白山下,怎么可能会有一百多个地|茓呢?”
徐云德点头道:“上有千丈高峰,地下根基石壁稳固,如若不然,山早就塌了,因此这里不可能存在一百多个地|茓,指不定,这条墓道的尽头,便是主墓室了,大伙儿别灰心,打起精神来,最终的胜利定会属于我们。”
徐云德犹如玩笑的鼓舞,着实有了些效果,大伙儿脸上的阴郁消散了不少,叵蓉说道:“等这次事情办完之后,我一定得睡个三天三夜,把什么仙宫、什么鬼殿之类的全抛在脑后!”
刘萍笑道:“傻丫头,你睡三天三夜,那岂不得饿死?反正到时候,我不会给你把饭送到床边的。”
众人闻言,皆是哈哈一笑,慕丘痕道:“在这等关头,还有心说笑的,天底下估计也就咱这一伙人有此气魄了吧,我慕丘痕此生能与大伙结交,真是一大快事且不论后事将会如何,单是我等能在一起出生如此,便已然足矣!”
庄钏点头道:“慕道长说的好,修道之士,讲究的便是道途,而不是业果,我庄钏能跟大家相识、相交也不枉此生了。”
徐云德摆手道:“我说两位道长,咱盗墓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在墓|茓之中说些不吉利的,你俩怎么好像是在留遗言似得呀,照我看来,只要咱们大伙齐心协力,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莫说是这小小的一座地下宫殿,就算是真到了魔神降临、尘世毁灭之日,我们也能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刘萍点头道:“我跟徐大哥的想法一样,正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一伙儿只要心齐,就定然能够无往而不利。”
眯眼休息的白羽,听了大家的高谈阔论之后,感悟良多,她此刻只感觉自己离徐云德十分的遥远,两人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莫说是自己,就连徐云德的原配夫人,似乎都不如刘萍与之般配,兴许两人若还都未成婚的话,那么必然会走到一起吧。
见白羽睁开眼来,徐云德急忙问道:“羽儿,你感觉好些了吗?”
白羽回之一笑,点头道:“徐先生,我没有什么大碍了,你不用担心,咱……何时出发呢?”
徐云德道:“再休息一会儿吧,正所谓乒之师大不了胜仗,我们大家伙儿在鬼殿和石窟之内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此番若是再行碰到什么意外的话,可就不打妙了。”
白羽闻言后,轻轻的点了点头,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容我再睡一会儿吧,等要出发了,徐先生只管叫我便可。”
徐云德点头道:“放心吧,到时候我会叫你的,另外还有件事儿,你以后也别在一口一个徐先生的喊我了,我听着好生别扭,你就直接喊我一声徐大哥便可,你觉得怎么样?”
白羽笑答道:“就依你所言,徐……徐大哥。”
徐云德捏了捏白羽的手,示意她可以睡了,而后才长吐了口气道:“五弟,把吃的拿出来吧,这地下暗无天日,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我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叵蓉闻言后,是呀是呀,这地宫之内又是龙殿又是鬼殿还有那什么迷香的石窟,真是把人折腾的够呛,现在稍微闲下来之后,我也觉得饿得慌,葛五哥哥快给我些熊肉。
葛五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的防水背包中把干粮和胸肉给拿了出来,分发给大伙儿食用,白羽则因身子较为虚弱,不适宜吃肉类,另外此刻她已睡下了,众人便没去叫醒她,寻思等她睡醒之后,再叫她吃些干粮,喝些清水便可。
正值大伙儿吃喝之际,王长贵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问题,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甚至连葛五给到他眼前的水囊都没做理会。
刘萍见状,心知他定然有事,便开口问道:“大仙,您是不是想到了些什么事情呀?不妨说出来,大伙儿一同研究研究。”
王长贵点头道:“方才蓉丫头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我,她说这地宫之内,又是龙殿、又是鬼殿还有迷香地宫……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过妖国九道的说法?”
“妖国九道?”马圣对此似乎有些耳闻,只听他说道:“这妖国,据我所知,乃是上古年间的一个蛮荒部落,他们信奉九道邪灵,每一道都有其特殊的含义,这妖国之所以叫做妖国,便是因为他们滥用妖术,但历史上对于这妖国的记载少之又少,这蛮荒部落似乎老早就灭亡了,不知王道长为何会提及此事呢?”
王长贵道:“据我所知,这妖国所崇尚的九道,分别为空、兽、器、鬼、幻、虚、雷、火、障。他们所修的妖术,皆在这九道之内,由空到障,拾级而上,越往后,便越加厉害,而我们已经经过的那几座宫殿,细想之下,似乎恰好应对了九道之中的前五道,空、兽、器、鬼、幻,天下间恰合的事情虽多,可这妖国九道却鲜为人知,兴许这座地下仙宫,真就跟那传闻中的妖国有些某种关联。”
徐云德闻言后,颇有些迟疑的说道:“可是那妖国存在的年代,是蛮荒年间,距今已五六千年之久,跟藏宝殿中那些宝物的年代并不吻合,这又该如何解释呢?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兴许那妖国并没有灭亡,而是以另一种称谓自居,并一直躲在深山之中,而我们之前所推测的颠国,便很有可能是妖国的后裔子孙,他们继承了妖国九道,后又为了躲避汉王朝的追杀,躲进了这长白山的地下洞|茓中,并以六道之法,建造出这座宫殿来。”
王长贵点头道:“丫头的推测很有道理,如今五座宫殿,皆是跟妖国九道对应上了,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条墓道所通往的宫殿,应该就是虚之宫,对于九道我虽所知甚少,但虚是幻之上属,虚虚实实,真假难测,到时候大伙儿可万万不可莽撞行事,兴许在眼见之下极为寻常之物,都有可能是要命的存在呀。”
众人闻言后,皆是连连点头,但好在事先有了提防,不至于先前那般盲目的揭秘了,因此大家心中都稍微有了些底气,加之王长贵既然道出了这地宫是按照妖国九道的法门建设的,那也就是说这座地下仙宫,很有可能就只有九座宫殿,如今已然过了五座,也就是说再有四座便可到头,这比那一百零八做宫可要强上百倍!
因此,此时此刻,大伙精神倍增,即便王长贵说九道越往后,就越加厉害,可葛五这些人似乎已经不把它当回事儿了,叵蓉起身道:“好啦,我休息的差不多了,徐大哥,要不咱叫起白姑娘,先给她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然后我们便上路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但还未及开口叫唤,白羽却是自己醒了,原来她并没熟睡,只因身子不舒服,所以不想睁眼罢了,听叵蓉说要上路,便自行醒了过来,她说道:“诸位,我并不怎么饿,并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随时可以上路。”
刘萍见她脸色还是很不好看,心知白羽这是强壮无碍,目的就是为了不叫大伙儿担心,她更不想拖大家的后腿!想及此处,刘萍急忙说道:“哎呀我说蓉妹妹,你怎么这般心急?我们才刚休息了一会儿,我都还没回过神儿来呢!”说罢,她有特地向葛五要了些口粮,一边分给了白羽一些,并又说道:“白姑娘,方才见你睡觉,大伙没有打搅你,想必这会儿一定是饿了,饿着肚子怎么赶路呀,来听刘姐姐的,把肚子填饱,我们再去探索这古墓之中的奥秘!”
第三十章第二十七节
白羽听了刘萍的话后,一脸感激的点了点头,并接过她递到脸前的干粮,小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食物之后,白羽又喝了些清水,气色恢复了许多,身上也有了气力,她说道:“我已经没什么事了,大伙继续赶路吧。”
于是,众人便没再多耽搁,纷纷起身,按照以往的队形,往那深不见底的墓道深处走去。有了之前的经验,大伙儿皆是提高了警惕,徐云德更是走的极为小心,一但觉察到有蹊跷的地方,便立马止住脚步,提醒大伙避开。
如此一来,刘萍等人的行进速度便慢了下来,走了许久,也不见这条墓道的尽头,往下看去,墓道依旧像是无穷无尽,直达地心,葛五虽说心有疑惑,但始终也不敢再开口打搅徐云德了。
就这样,大家在压抑的气氛中前行,避开了无数个徐云德认为可能是机关的地方,走了不止两个时辰后,方才从那幽深的洞底,看到了一丝微光。
看到光线之后,徐云德心中一喜,但脚下却还依旧小心谨慎,终于,大伙排开了众多机关陷阱,从这黄泉一般的墓道中钻了出来。
可谁料刚一驻足这虚之大殿内,大伙儿皆是傻了眼儿!这哪是一间宫殿呀,更不像是墓|茓,这里头仙雾弥漫,长满了奇花异草,偌大的洞窟正中,有着一泓正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泉水清澈见底,泉边百花争艳,更有一些说不清名堂的果树林立在洞窟各处,树上长满了五颜六色的果子,看上去水分十足,甚是馋人。
见状之后,葛五最先开口说道:“真没想到,这数百米的地下,竟然还有此等人间仙境!”
刘萍也是惊讶不已的说道:“这地底洞窟之内,没有阳光,虽说有这温泉提供水分,但空气还是较为稀薄的,加之这长白山天池本就是个火山口,想来此处的土壤中也含有不少硫磺,怎能生长出这么多奇花异草呢?”
王长贵刚一进洞,也不由被这里的景象给镇住了,但很快他便冷静了下来,仔细一想,便发觉了些许古怪的地方,其一便是那个温泉,按理说竟然有温泉的存在,并且从那水面上泛出的热气看来,这水温还不低,可为何置身洞|茓之内,却并没有湿润之感?再者,便是那些不知名的果树,这些书上结的果实,虽说美丽诱人,可对于草木研究颇深的他而言,这些果树根本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仅有一类倒也罢了,可这里猛地出现这十几二十种从不为人所知的果树,便叫人心觉古怪!
想及这些,王长贵急忙说道:“诸位,这洞|茓不大对劲儿,大伙儿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更不要去碰这里的一草一木!”
叵蓉闻言后,觉得有些疑惑,她问道:“大仙,这些奇花异草是不是有毒呀?还有那些果子,长得虽然好看,可颜色却是太过鲜艳,想必也是有毒吧?”久居深山的叵蓉对于这些常识自然熟知,往往色彩越是鲜艳的野果,其中所含有的毒素也就越厉害,相反那些其貌不扬的,却可以食用,甚至味道还要好过寻常的水果。
同样对于草木有着很深研究的慕丘痕这时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说道:“我虽不敢说识得天下草木,但也自问能认出十之**,可单单这一个洞|茓中的,便有四五成是我生平见都没有见过的,难道说,这些真的是仙宫中的花草树木?”
王长贵道:“这些是不是仙宫之物我不敢说,但天下奇花异草,必有其独特的气味,可这里莫说独特的气味了,乃至连青草之气都没有,更何况如此大的一个温泉,看似雾气蒸腾,可你们有谁感觉到了水汽铺面?”
经王长贵这么一说,众人皆是连连点头,有着温泉的洞|茓,却没有丝毫的湿润之感,这虽说古怪,但兴许还能解释为这洞中的草木特殊,将水汽尽数吸收了,可如此众多的奇花异草、珍奇果树却非但没有一丁点儿的草木芬芳,细闻起来还似乎有些许霉味,这便叫人难以置信了。
徐云德低声说道:“老道,你是不是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之前我们已经猜测这仙宫是遵循妖国九道所建,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这里多半就是虚之宫殿,所谓虚,便是假之意,由此推算,我们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八成全是幻象!”
刘萍闻言道:“幻象,那也就是说这地方跟以前咱所碰见过的那个仙果幻境是一个道理咯?”
王长贵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道:“可以这么说。”
刘萍道:“幻境皆是由阵而生,阵乱乾坤,打乱纲常虚实,从而迷惑人心,产生了幻象,所以说要想破它,就必须找到阵眼之所在,但又因幻阵之内的一切景物都是虚的,所以说要找阵眼,难度极大,这便是幻阵要比寻常阵法难以破解的首要原因。但所谓万物皆有其遵循的规律法则,这点不论是真实还是虚幻,都无法背离,即便是幻象,也势必会有它特定的运行轨迹,所以我们只要能抓住这一点,破阵却也不难。”
庄钏点头道:“刘姑娘说的极为在理,世间阵法千万,但都需遵势而设,阵眼所在之处,必要上对天象、下应地势,这洞|茓虽大,但要想替其纳奇门、定九宫,也绝非什么难事,不如我们这就来破上一破?”
王长贵说道:“好,既然庄道友有如此雅兴,那我们几个懂阵之人,就来探讨一下这洞|茓之内的阵势。”说罢,几人便携手走进洞中,四处考量,上下揣测,找寻破阵之法去了。
葛五、叵蓉他们几个则大眼瞪小眼儿的相对对视许久,觉得索然无趣之后,也纷纷走至洞学之内,葛五道:“先别管啥虚实了,这温泉水清澈见底,温度适中,早先在鬼殿之内嘣了一身的脓水,真是臭不可闻,咱趁着当口,先清洗一下。”
叵蓉和白羽以及小双几个女孩,更是酷爱干净,心里早有此意,如今葛五又当先提了出来,她们自当不会拒绝,连连说道:“好呀好呀!”随后,几个人便围到水边,准备掬起清泉,清洗衣物。
可谁料此刻,那原本平静的水面,却是猛然炸起一道巨浪,水花翻腾间,洞中众人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顺势望去,只见那温泉中竟钻出来一头浑身鳞甲、双血红、满口獠牙、高过十丈的怪物出来。
那怪物口鼻之中喷着热气,瞪着灯笼般的血红大眼,直勾勾的看着水边的葛五等人,似乎再说:“哪里来的小爬虫,精干扰我清梦!”
说句实在的,这巨兽的出现,着实有些出人意料,因此洞内包括王长贵在内的所有人,一时间都被它给镇住了,但片刻后,葛五首先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大仙你不是说这洞中的一切都是幻象吗?那想来这大家伙也是个假的,既然是假的,咱就莫要理它,爱咋滴咋滴!”
说罢,葛五又招呼叵蓉等人继续掬水洗衣,对了虎视眈眈的怪兽却是视而不见,理都不理。
那怪物似乎对此极为恼怒,又是一手嘶吼,震耳之声,直震得整个洞|茓为之颤抖不已,随之便见那巨兽张开血盆大口,涉水咬向葛五!
自打这巨兽钻出水面之刻起,徐云德等人便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这气味有些像蛇身上的,但不管这玩意究竟是啥,它身上既然能散发出腥气,那便足以证明这家伙是实打实的,绝非是什么幻象了,更何况,妖国虚之道,本应该是虚虚实实难以揣测,从而杀人于无形,在这幻境之中,若是放上一头真的怪物,可想而知它的作用便加大了数倍不止。
眼见葛五就要被那怪物一口吞下,徐云德惊声喊道:“五弟快跑,这家伙是真的!”
“啥玩意……”葛五闻言一愣,可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觉腥臭铺面,那怪物的大嘴已经近在眼前了,口中的臭气险些将葛五给熏晕过去,大惊之下,他想闪躲,却也是避之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一声娇呵,随之便又是一声钝器入肉的闷响,那怪物一声呜咽,狼狈的摔会水下。仿若梦中惊醒的葛五失神良久,张着嘴看了看正手持精铁大锤,一副大锤在手,天下我有气势的刘萍,方才明白过来,若不是她及时出手,那自己兴许就要葬身兽腹之中了!
回过神的葛五出了一身的冷汗,一把抱住叵蓉道:“大妹子,你救了我一命,往后做牛做马,五哥听你差遣!”
叵蓉气呼呼的将其推开道:“谁要你做牛做马呀,男女授受不亲,你抱着我干啥,快放开姑奶奶我,小心我拿锤子砸你脑壳儿!”
葛五一时激动,难免有些忘形,急忙松开手道:“蓉妹子你别生气,五哥跟你赔不是了!”
叵蓉摆手道:“好啦好啦,那怪兽还没死呢,我们最好离这潭子远些,谁知道潭底还存在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葛五以及郭海、小双等人皆是连连点头,而后便一同离开了温泉边,其余人则也因那怪兽的猛然出现,一时间再没了心思去破解幻阵了,大伙皆是将目光投向恢复了平静的水面,似乎是再等待那怪兽的再次出现。
第三十章第二十八节
那怪物果真没有叫人失望,在水下似乎是缓解了铁锤止痛,不下片刻十分,便再次咆哮着钻出了水面,翻起大片浪花,当真像是头“天池怪兽!”但令大伙没有想到的是,随着这领头怪物的出现,温泉水面上竟然是接二连三的钻出来十几头!
一时之间,怪兽的吼叫声想绝于耳,直震得洞顶沙石偏偏洒下!徐云德怒骂道:“看来那颠王还真是妖国之后,要不然天底下还会有谁会养这等凶残的怪兽,并让其看护陵墓呢?”
王长贵沉声道:“幻境虽有,但怪兽不假,方才被叵蓉丫头那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毫发无损,由此可见这怪物皮糙肉厚,极难对付,况且数量还这么多,大伙儿可要小心了。,”
众人闻言,皆是点了点头,并与此同时都拿出了随身兵刃,准备跟这些巨兽拼个鱼死网破,葛家兄弟的开山刀在对付滚石的时候断掉了,如今之后一人拿了跟折叠撬棒在手作为武器,幸好这撬棒极为皆是,比起开山刀而言,更有之过而无不及,并且轻重适中,用起来颇为顺手。
正当大伙儿摆好架势,等着巨兽上岸与之一拼之际,只听张根突然大呼道:“诸位,堵上耳朵,炮仗来咯!”
众人闻言,还没来得及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便见张根甩手接连丢出了七八根雷管,这些雷管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径直砸像池中怪兽方位,那些巨兽见有东西飞来,似乎以为那是食物,当头几个大口一张,顿时便将那点燃的雷管给接在口中,并卷舌咽了下去。
这一幕倒是令张根都大感意外,由不住的骂了句:“娘的,连炸药都敢吃呀?这胃能受得了吗?”
话音未落,便听轰隆隆的几声闷响,不用寻思,定然是雷管在那几只巨兽的肚子里爆炸了,纵使巨兽再怎么皮糙肉厚,但又怎能经得起炸药在腹中爆破?因此,顿时之间,七八只被炸的肠穿肚烂的巨兽便仰头死在了水上,鼻口之中流出了殷虹的鲜血,将那温泉染成血池。
葛五见此情形,心头大块,摆手叫到:“炸的好,叫这些家伙像咬老子!”
看着同伴离奇死去,加之血腥味的刺激,池中剩余的巨兽似乎发狂了,咆哮连连的从池中爬上了岸!这下,众人方才看清了巨兽的全身,只见那是一种形如巨大鳄鱼的生物,四肢粗壮有力,爪子堪比钢刀,一跳巨大的尾巴在身后甩来甩去,所过之处,皆像被铁扫帚扫过一般,不留寸草片木。
之前,大伙看见池面上钻出十几条怪兽的脑袋,但却并没想到,水底下还有更多,或许是因水面过小,容不下它们一同现身的缘故,如今接连不断的爬出来,才叫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葛五惊声道:“他娘的,怎么这么多,还有完没完了?”
王长贵道:“这些怪物皮太厚实,寻常的刀剑根本就伤不到它分毫,一旦大伙背起围住的话,那后果便不堪设想!”
徐云德急道:“那怎么办?这地|茓四壁光秃,根本就没有落脚点,要想怕上去避难是绝无可能了,要不……咱上树吧?”
王长贵摇头道:“更加不可,且不说这些果树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也架不住这些怪力巨兽的撼动,一旦树倒了,那咱下坠之时,定会被其咬个正着,况且空中难以施力,那般的话,真就是有死无生了,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推到墙角处,聚成一团,跟那怪物死拼到底,兴许怪物奈何不得我们的话,便会知难而退。”
徐云德闻言有理,急忙道:“那还等啥呢,大伙速速跟我过来!”说罢,便一把拉起身旁的白羽,快步跑向洞|茓的一处转角,紧靠着岩壁,如此唯有一面受敌,还叫人稍有心安。
其余人不敢怠慢,也纷纷围拢过来,大家聚成一团,将小双、白羽夹在中间,这两人伸手虽然都不错,但毕竟只是些外家的功夫,碰上这等巨兽,可就是无计可施了。
喘气的功夫,前排巨兽已经冲到了进前,兴许是替同伴报仇心切,它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便咬,顿时之间阵阵腥臭席卷而来,比起怪尸体内的浓汁还要难闻。
葛五一边拿着折叠撬棒抵抗着。一边怒骂道:“这些丑八怪是吃大蒜长大的吗?嘴巴怎会这么臭呀!不对,一定是吃屎长大的,哈哈,就叫它们食屎兽吧!”
此刻大伙儿都深陷为难,谁还有那份闲工夫去听葛五的胡言乱语,徐云德和郭海两人仗着伸手敏捷,专门去刺那些巨兽的眼睛,即便这些巨兽再怎么凶猛,一旦眼睛被刺瞎了,那也是没了爪牙的老虎,唯有任人宰割的份儿了。
而叵蓉则就紧跟着徐云德还有郭海,一旦见有拿只被刺瞎了眼,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准那巨兽的大嘴给上一记重锤,叵蓉的锤有着万钧之力,即便巨兽的牙长得有多么结实,被她来上这么一下,也得碎!没了眼、没了牙的怪兽,便对大伙造不成太大威胁了,反之还原地胡乱大专,阻挡了后续巨兽的冲击。
就这样,异常离奇的大战持续了很久,怪兽数量虽多,但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除去之前被张根炸死的那七只,游上岸边的大概还有五六十只,这数字听上去不多,可要知道那些都是身长十丈有余的巨兽,密密麻麻的普在一起,那情形简直叫人没法儿想象。
刘萍等人平明抵抗,虽说打伤打残了十几二十只巨兽,但每个人皆是气喘如牛,更令她们感到绝望的是,这些巨兽实在是太耐打了,那一身鳞甲简直是堪比钢铁,就连慕丘痕的玄铁小锤,和叵蓉的精铁大锤,都给他们造不成什么实际上的伤害,就算是眼被刺瞎、牙被打碎,那依旧能够胡乱打滚,四抓乱舞,还有伤人的本事。
葛五喘着粗气道:“诸位,我快不行啦。这些怪物也太难打了吧?它们到底是些啥玩意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近儿!”
徐云德叫到:“五弟,有说话的力气还不如攒着对付这些畜生吧,就算打不动了,也得坚持!咱这伙儿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再凶险的情况不也都挺过来了吗,今儿怎么能被这些畜生给弄死!”
叵蓉体力是这群人中最好的,如今也是气喘如牛,她喊道:“不行啦徐大哥,这些怪物实在太耐揍了,我胳膊都酸掉了,可是一只都没有揍死!在这般下去,我们八成都得被它们给吃了!”
躲在众人身后的白羽和小双,眼见大伙儿拼了命的战斗,可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急的眼泪直流,可她俩心里更加清楚,这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出声,一面叫前头的人分心,这等关头,一旦稍有疏忽,便可能会因此而丢掉了性命!
战斗还在继续,突然胡飞一声惨叫,徐云德瞥眼看去,只见他胳膊被一直瞎了眼的巨兽胡乱挠了一爪子,顿时削去了大片肉皮,鲜血直流,胡飞这小子虽说看似贪生怕死的模样,但自打徐云德答应手下他之后,便大为改变,人也硬起了,即便先前刘萍叫他跟白羽和小双一同躲在人后,他也一口拒绝,说自己还有些斤两,不会给大伙儿拖后腿!徐云德没在强求,给了他两根撬棍,并嘱咐他定要小心。
可没想打了这么久的时间,体力不支之下,他还是最先受伤。徐云德见状,一把扯住胡飞的衣襟,将其拉至自己背后,并说道:”先到后头休息一下,把血止住!羽儿,我背包里有绷带和药物,你快些帮小飞包扎伤口!”
一心想要帮忙的白羽见自己终于有了用武之力,连忙点头道:“交给我吧!”随即,便麻利的泛出药物和绷带,跟小双一同,利落的将胡飞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可片刻之后,力伐之下的张根、庄钏也都先后受伤,若不是叵蓉跟周友浩两人,及时出手相救的话,那他俩兴许就要葬身于此了。
徐云德心里虽明白,这般下去,用不了半个时辰,大伙便都支撑不住了,到时候这一行十余人定都要葬身怪兽之口,但他依旧不断的给大伙儿鼓劲加油,要大家坚持下去!
无奈那些巨兽的耐性和气力都远比人强,跟它们打持久战是毫无胜算的,王长贵抬脚踹出一头扑至近前的巨兽之后,急忙说道:“蓉丫头,你快快想办法把雪球给叫醒!它是兽神,指不定能够镇住这些怪物!”
叵蓉点了点头,但又眼见能够支撑抗敌的人越来越少,无奈之下,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背包丢给身后的小双道:“双儿,雪球就在我包里睡着,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替我把它给叫醒!”
接过背包,小双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说罢,便打开了包,准备唤醒里头沉睡的雪球!可谁料这雪球竟然恰巧自己醒了,并且还极为人性化的伸了个懒腰!
小双见状大喜,急忙慌着雪球的前肢说道:“雪球雪球!你总算醒啦。如今大伙被这些巨兽困住,已经要支撑不住了,你快快想象办法呀?你不是兽神吗,你一定能够制住这些巨兽的!”
恍如刚从梦中回过神来的雪球闻言,歪头看了看交战正酣的人与巨兽,却猛的看见叵蓉满头大汗,紧咬着下唇,每挥一下精铁大锤,都似乎极其吃力,用了浑身的气劲一般。
顿时之间,雪球犹如发飙,“嗖!”的一声蹿了出去,顷刻便跳上了叵蓉的肩头。
正一心抵抗着巨兽的叵蓉不知是何物,吓了一跳,纲要甩下肩头异物,却听雪球说道:“丫头,是我,别慌!”
第三十章第二十九节
但凡幻阵,皆讲究一个势、形相合相守,成阵之媒介的摆放,不能有分毫的偏差,如若不然,阵法自灭,所以如今刘萍等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阵眼所在,那么破阵就要好办多了。看"。"
王长贵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叵蓉等人合力,将这石碑稍稍挪动一下位置。这石碑四方四正,通体黝黑,质地看似坚硬,但在浮力的作用下,却并不十分敦重,叵蓉跟徐云德一起,并没花费多大功夫,就将这石碑给推出老远一段。
石碑这一挪动,地下的沙土顿时涌了起来,使得潭水稍显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视线,只见这石碑地下的河床岩石上,刻着一道形容蟾蜍的纹饰,那蟾蜍四肢着地,仰头往月,形态异常古怪,众人围着这怪异的蟾蜍看了许久之后,心中各有所想,只是碑底除了这蟾蜍以外,便没了其它东西,池底更无任何的变化,由此看来,出口多半不在水下,还在洞中!于是大伙在徐云德的催促下,重返水面。
刚从水中冒出头来,众人便见洞中的景象早已改变,原本的那个世外桃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阴暗潮湿、怪石林立的石洞,先前的那些奇异果树,竟然都是些粗大的巨石柱,这些石柱上刻着许多怪异文字和图案,不用多想,这些定然都是为了布阵所设。
另外,在一根石柱地下,此刻正有一个洞口突兀的矗在那里,跟先前的那些出入口形态一样,洞中依旧漆黑,徐云德见状笑道:“妖国九道,咱已经过了六道了,伙计们,胜利就在眼前,大伙加把劲!共工遗物定然就在最后的障之宫殿内,它正向咱们招手呢。”
葛五闻言道:“单是这第六道,就险些要了我们大伙儿的命,还不知道下面的雷之道,又会存在啥凶险之物,依我看来应该是它在向咱招手吧……”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纵起给了他一脚,说道:“臭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9说些丧气话,哪有一个盗墓的像你这样?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以后干脆别干这一行了。”
葛五一脸无辜道:“徐大哥,我这是实话实说呀,怎么现在说实话都要挨打了,什么世道呀……”
徐云德道:“实话也不能说,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干咱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咱总不长记性!你看看人家六弟,性子又稳、话又少,比你这个做哥哥的强多了!”
葛六茫然道:“其实吧,我想的跟五哥一样,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你……”徐云德对葛家两兄弟这下彻底无语。
王长贵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就别吵了,咱还是快些进洞,若要耽搁久了,谁知那些巨兽会不会走了邪,追上来咬咱!”
一听巨兽,众人皆是有些后怕,急忙闭上了嘴,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当先钻进了那墓道入口,墓道石阶延伸往下,但颇为平缓,走起来要比那陡峭石阶要省力多了,但即便如此,大伙儿心里却都明白,越是表面上看似安全,便越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凶险,所以谁都没敢掉以轻心众人步步为营,缓缓前行。
但奇怪的是,走了许久,整条墓道竟然是安稳如常,根本就没有一处机关陷阱!这下,当头的徐云德却泛起了疑惑,他驻足说道:“不对呀,按理说,这越加靠近主墓|茓,机关陷阱设置的就越多才是,可你们看着条墓道,若不是气氛上稍显阴森的话,那跟寻常的山间石阶有何区别?”
王长贵自然是听出了徐云德言外之意,他无非就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太过安逸,跟这仙宫的险恶大不相符,随即转念一想,这墓道中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兴许就证明着前头墓|茓内有着难以逾越的凶恶之物,建造墓|茓的人自信天下没有谁能够对付得了那殿中之物,因此便没费心思在墓道上了,反正进如那雷之宫殿终究都是个死字!
想到这些,王长贵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刘萍点头道:“我觉得王大仙说的极有可能,我虽对妖国并不熟知,但通过前面六道也不难看出,越是往后妖国九道就越加厉害,且看前三道,虽都有蹊跷,但并无致命之处,中间的鬼、幻、虚便开始致人死地了,由此看来这后头的雷、火、障定然非同寻常!”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无奈道:“如今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加上后退之路也被封堵,且不管前头等待咱们的是些啥厉害的玩意儿,咱都唯有硬着头皮上了!诸位,闲话少说,跟我走着!”
话后,徐云德便似豁出去了一般,尽管还万分留意着墓道中的一切,但脚步却是放快了许多,似乎像及早的见识一下那雷之道究竟有些啥。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墓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之声,吓了全身排查机关陷阱的徐云德一跳,他抬眼看相前方,惊讶道:“这数百米深的地底,哪里来的雷声?难道说,雷之道内真的存在什么会放雷放电的怪物?”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像那深海的巨型电鳗,就能放电杀人,陆地上能有此异类合乎情理,那雷电之威,无踪无形,大伙儿可要小心了,想必那雷之道中的凶险,比起巨兽而言,更要甚之百倍呀。”
徐云德把心一横,说道:“管他刀山火海,我徐云德今儿是闯定了!”说罢,便当先往前走去。
随着继续潜行,雷鸣之声便越加震耳欲聋,恍如这墓|茓的尽头,就是通往雷暴之境一样,接连不断的雷声扰人心烦,葛五堵着耳朵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呀?人还没到就快要被烦死……”
但这死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的瞪了回去,他只得改口道:“被烦的不行啦!”
王长贵道:“声色只能霍心,葛兄弟只要你固守灵台,心若冰清,那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能做到不惊之境,区区雷声,何足道哉?”
葛五连连点头道:“大仙说的是,都怨我定力不足。”说罢,便长长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竭力的找寻天塌不惊的感觉来。如一这般,还真有奇效,即便那雷声震耳,葛五却也不觉心烦了。
终于,狭长的墓道走完了,众人随即踏入了一个雷电的世界之中,这里空间极大,并且还极为空旷,空气中弥漫这不安的分子,一道道淡蓝色的闪电肆意游走,在各处石壁上击起阵阵火花。
大伙儿站在洞口,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前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推测会不会是这雷之道中存在着什么会吞吐雷电的怪兽,可如今一见,哪里有什么怪兽存在呀,那些雷电似乎都是凭空而发,不生不灭,千百年来就这么一直的乱炸着洞中的一切,且看洞内地面以及石壁之上,皆是道道如刀削般的痕迹,不用多想,那定然都是雷电所为。
见此情形后,叵蓉说道:“这些雷都是哪儿来的呀?地宫都建成千百年了,这些雷电难道就这么一直存在着,从未停止过吗?”
刘萍点头道:“你看这些痕笺知,若没有千百年的雷劈,是不可能形成今天这等规模的,由此可见,这些雷电,真是千年不灭,生生不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也不晓得那妖国之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的。”
王长贵道:“丫头,其实造雷并不困难,莫忘了我王家是因哪两道符咒文明与修道界的!”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是业火和罡雷两道符咒,大仙您若不说,我真还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说起来,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用雷专家呀,看来这雷之道纵使厉害,但今儿也要玩完咯!”
王长贵道:“用雷专家可不敢当,但所谓雷有金起,金由石生,这里凭空乱炸响雷,据我看来,定然是跟这石洞中的岩石有着莫大的关联,异苍经曾记载,北海有奇山,山中雷不断,人畜莫能往,若非龙垂涎。意思就是说北海之上有一座奇山,那山中常年雷声不断,不管人畜都无法前往此山之中,除非是下大雨的时候。”
刘萍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道:“照此看来,这石窟中的岩石,很有可能跟北海中的那座奇山之石一样,能够生出雷电,至于唯有只有下大雨的时候,人畜才能前去,是不是就是说无形相生相克,下雨则水涨,水生木,水长则木盛,而木又生火,木盛则火旺,但又因水刻火。因此那时候五行之火虽旺,但却空有其势,没有其形,因此火生土在这个时候便大为削减了,而土便生金,土削金减,不仅如此,火又克金,因此说在下大雨的时候,五行之金,是最弱之时,所以每当大雨,那北海奇山之中的金便放不出电了,人畜才能前往。”
王长贵点头笑道:“丫头聪慧过人,说得分毫不差,不错,那北海奇山的故事,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同样,倘若这里的雷电,跟那奇山之中的雷电真要同出一理的话,我们便可以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破它。”
马圣道:“妖国之人,崇尚九道,却并不知世间万物皆不离无形,建造此地下宫殿之人自以为是,寻思那无形无质的雷电,能阻挡后世之人的脚步,却不知一旦碰上后世道门高人,精通五行之道的话,这雷电之道根本就不值一提,兴许比起那些守护墓|茓的怪尸、巨兽都要不如呢。”
说到这里,叵蓉似乎产生了一个疑问,她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了该如何破解这雷电,可咱去哪找水呢?难不成还要返回那虚之道中,引来潭水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根据我的观测,一旦我们通过了九道之一,那么那一道的宫殿入口便会在一炷香的功夫自行堵上,如今我们若想回到虚之道那里,是不可能的了。”
第三十章第三十节
但凡幻阵,皆讲究一个势、形相合相守,成阵之媒介的摆放,不能有分毫的偏差,如若不然,阵法自灭,所以如今刘萍等人既然已经找到了阵眼所在,那么破阵就要好办多了。‘
王长贵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叵蓉等人合力,将这石碑稍稍挪动一下位置。这石碑四方四正,通体黝黑,质地看似坚硬,但在浮力的作用下,却并不十分敦重,叵蓉跟徐云德一起,并没花费多大功夫,就将这石碑给推出老远一段。
石碑这一挪动,地下的沙土顿时涌了起来,使得潭水稍显模糊,但这并不妨碍大家的视线,只见这石碑地下的河床岩石上,刻着一道形容蟾蜍的纹饰,那蟾蜍四肢着地,仰头往月,形态异常古怪,众人围着这怪异的蟾蜍看了许久之后,心中各有所想,只是碑底除了这蟾蜍以外,便没了其它东西,池底更无任何的变化,由此看来,出口多半不在水下,还在洞中!于是大伙在徐云德的催促下,重返水面。
刚从水中冒出头来,众人便见洞中的景象早已改变,原本的那个世外桃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阴暗潮湿、怪石林立的石洞,先前的那些奇异果树,竟然都是些粗大的巨石柱,这些石柱上刻着许多怪异文字和图案,不用多想,这些定然都是为了布阵所设。
另外,在一根石柱地下,此刻正有一个洞口突兀的矗在那里,跟先前的那些出入口形态一样,洞中依旧漆黑,徐云德见状笑道:“妖国九道,咱已经过了六道了,伙计们,胜利就在眼前,大伙加把劲!共工遗物定然就在最后的障之宫殿内,它正向咱们招手呢。”
葛五闻言道:“单是这第六道,就险些要了我们大伙儿的命,还不知道下面的雷之道,又会存在啥凶险之物,依我看来应该是它在向咱招手吧……”
不等葛五把话说完,徐云德便纵起给了他一脚,说道:“臭小子你怎么就不会说些好听的9说些丧气话,哪有一个盗墓的像你这样?若是前怕狼后怕虎的,你以后干脆别干这一行了。”
葛五一脸无辜道:“徐大哥,我这是实话实说呀,怎么现在说实话都要挨打了,什么世道呀……”
徐云德道:“实话也不能说,我跟你讲了多少遍了,干咱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你咱总不长记性!你看看人家六弟,性子又稳、话又少,比你这个做哥哥的强多了!”
葛六茫然道:“其实吧,我想的跟五哥一样,只不过没有说出来罢了……”
“你……”徐云德对葛家两兄弟这下彻底无语。
王长贵打圆场道:“好啦,你们就别吵了,咱还是快些进洞,若要耽搁久了,谁知那些巨兽会不会走了邪,追上来咬咱!”
一听巨兽,众人皆是有些后怕,急忙闭上了嘴,徐云德依旧打头阵,当先钻进了那墓道入口,墓道石阶延伸往下,但颇为平缓,走起来要比那陡峭石阶要省力多了,但即便如此,大伙儿心里却都明白,越是表面上看似安全,便越有可能存在着致命的凶险,所以谁都没敢掉以轻心众人步步为营,缓缓前行。
但奇怪的是,走了许久,整条墓道竟然是安稳如常,根本就没有一处机关陷阱!这下,当头的徐云德却泛起了疑惑,他驻足说道:“不对呀,按理说,这越加靠近主墓|茓,机关陷阱设置的就越多才是,可你们看着条墓道,若不是气氛上稍显阴森的话,那跟寻常的山间石阶有何区别?”
王长贵自然是听出了徐云德言外之意,他无非就是觉得这一路走来,太过安逸,跟这仙宫的险恶大不相符,随即转念一想,这墓道中不设有任何的机关陷阱,兴许就证明着前头墓|茓内有着难以逾越的凶恶之物,建造墓|茓的人自信天下没有谁能够对付得了那殿中之物,因此便没费心思在墓道上了,反正进如那雷之宫殿终究都是个死字!
想到这些,王长贵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刘萍点头道:“我觉得王大仙说的极有可能,我虽对妖国并不熟知,但通过前面六道也不难看出,越是往后妖国九道就越加厉害,且看前三道,虽都有蹊跷,但并无致命之处,中间的鬼、幻、虚便开始致人死地了,由此看来这后头的雷、火、障定然非同寻常!”
徐云德闻言后,颇为无奈道:“如今咱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加上后退之路也被封堵,且不管前头等待咱们的是些啥厉害的玩意儿,咱都唯有硬着头皮上了!诸位,闲话少说,跟我走着!”
话后,徐云德便似豁出去了一般,尽管还万分留意着墓道中的一切,但脚步却是放快了许多,似乎像及早的见识一下那雷之道究竟有些啥。
大约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墓道尽头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雷鸣之声,吓了全身排查机关陷阱的徐云德一跳,他抬眼看相前方,惊讶道:“这数百米深的地底,哪里来的雷声?难道说,雷之道内真的存在什么会放雷放电的怪物?”
王长贵道:“这也不无可能,像那深海的巨型电鳗,就能放电杀人,陆地上能有此异类合乎情理,那雷电之威,无踪无形,大伙儿可要小心了,想必那雷之道中的凶险,比起巨兽而言,更要甚之百倍呀。”
徐云德把心一横,说道:“管他刀山火海,我徐云德今儿是闯定了!”说罢,便当先往前走去。
随着继续潜行,雷鸣之声便越加震耳欲聋,恍如这墓|茓的尽头,就是通往雷暴之境一样,接连不断的雷声扰人心烦,葛五堵着耳朵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事儿呀?人还没到就快要被烦死……”
但这死字还没有出口,便被徐云德一个眼神的瞪了回去,他只得改口道:“被烦的不行啦!”
王长贵道:“声色只能霍心,葛兄弟只要你固守灵台,心若冰清,那即便是天塌下来,你也能做到不惊之境,区区雷声,何足道哉?”
葛五连连点头道:“大仙说的是,都怨我定力不足。”说罢,便长长吐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境,竭力的找寻天塌不惊的感觉来。如一这般,还真有奇效,即便那雷声震耳,葛五却也不觉心烦了。
终于,狭长的墓道走完了,众人随即踏入了一个雷电的世界之中,这里空间极大,并且还极为空旷,空气中弥漫这不安的分子,一道道淡蓝色的闪电肆意游走,在各处石壁上击起阵阵火花。
大伙儿站在洞口,皆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之前王长贵和徐云德还推测会不会是这雷之道中存在着什么会吞吐雷电的怪兽,可如今一见,哪里有什么怪兽存在呀,那些雷电似乎都是凭空而发,不生不灭,千百年来就这么一直的乱炸着洞中的一切,且看洞内地面以及石壁之上,皆是道道如刀削般的痕迹,不用多想,那定然都是雷电所为。
见此情形后,叵蓉说道:“这些雷都是哪儿来的呀?地宫都建成千百年了,这些雷电难道就这么一直存在着,从未停止过吗?”
刘萍点头道:“你看这些痕笺知,若没有千百年的雷劈,是不可能形成今天这等规模的,由此可见,这些雷电,真是千年不灭,生生不息,真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怪事,也不晓得那妖国之人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的。”
王长贵道:“丫头,其实造雷并不困难,莫忘了我王家是因哪两道符咒文明与修道界的!”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欣喜道:“是业火和罡雷两道符咒,大仙您若不说,我真还险些把这事儿给忘了,说起来,您才是当之无愧的用雷专家呀,看来这雷之道纵使厉害,但今儿也要玩完咯!”
王长贵道:“用雷专家可不敢当,但所谓雷有金起,金由石生,这里凭空乱炸响雷,据我看来,定然是跟这石洞中的岩石有着莫大的关联,异苍经曾记载,北海有奇山,山中雷不断,人畜莫能往,若非龙垂涎。意思就是说北海之上有一座奇山,那山中常年雷声不断,不管人畜都无法前往此山之中,除非是下大雨的时候。”
刘萍听了之后,若有所思道:“照此看来,这石窟中的岩石,很有可能跟北海中的那座奇山之石一样,能够生出雷电,至于唯有只有下大雨的时候,人畜才能前去,是不是就是说无形相生相克,下雨则水涨,水生木,水长则木盛,而木又生火,木盛则火旺,但又因水刻火。因此那时候五行之火虽旺,但却空有其势,没有其形,因此火生土在这个时候便大为削减了,而土便生金,土削金减,不仅如此,火又克金,因此说在下大雨的时候,五行之金,是最弱之时,所以每当大雨,那北海奇山之中的金便放不出电了,人畜才能前往。”
王长贵点头笑道:“丫头聪慧过人,说得分毫不差,不错,那北海奇山的故事,说的便是这个道理,同样,倘若这里的雷电,跟那奇山之中的雷电真要同出一理的话,我们便可以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破它。”
马圣道:“妖国之人,崇尚九道,却并不知世间万物皆不离无形,建造此地下宫殿之人自以为是,寻思那无形无质的雷电,能阻挡后世之人的脚步,却不知一旦碰上后世道门高人,精通五行之道的话,这雷电之道根本就不值一提,兴许比起那些守护墓|茓的怪尸、巨兽都要不如呢。”
说到这里,叵蓉似乎产生了一个疑问,她说道:“虽然我们知道了该如何破解这雷电,可咱去哪找水呢?难不成还要返回那虚之道中,引来潭水不成?”
徐云德摇头道:“根据我的观测,一旦我们通过了九道之一,那么那一道的宫殿入口便会在一炷香的功夫自行堵上,如今我们若想回到虚之道那里,是不可能的了。”
第三十章第三十一
刘萍说道:“这洞|茓之中雷电之势如此强盛,要想克它的话,非有充足的五行之水不可,但如今后路已封,我等根本就无法重回虚之道中取水,如此一来,纵使我们想出了破解之法,却也无计可施呀。看"。"”
王长贵摇头道:“非也,真正能克制五行之金的,并非是水,而是火,加之这洞中没有草木,即便是有了充足的水汽,却也不能助长木之势,如此一来,火气难生,又如何克金?”
听闻此言之后,刘萍恍然大悟道:“这里跟北海奇山并不相同,那山中因生长了打量的草木,所以雨天水汽大胜,助长了木之势,而木能生火,因此才克制住了奇山之金,而咱所面临的情况则是无木之境,也就是说我们要像克这生雷之金,就必须用真火来克?”
王长贵点头道:“不错!妖国九道厉害非常,这洞|茓之内更是只有五行之金一门独大,要想将其克制住,寻常的火恐怕不行,不过好在我王家业火符咒能够换气无上业火,对付这生雷之金定然足矣。”
徐云德蹲在洞口处,揪下一根头发,并将其吹至洞中,顿然间,数道碗口粗细的罡雷瞬间劈下,将那跟头发轰成了粉末。见此情形后,徐云德开口说道:“老道,这洞中的雷电如此霸道,你家业火符咒真的能克制住吗?”
王长贵似是信心十足,他说道:“业火乃是百火之祖,倘若连它都对付不了这里的雷能了,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其克制住了。”说罢,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张深色灵符,###洞|茓西面的一处石壁,打了过去。
大家都知道,金属西方,所以王长贵贴符的地方,便是金元素最为强盛之处,业火只要能将此处的金给克制了,那这里的罡雷大阵便也就不攻自破。
大伙儿的眼睛皆是片刻不离那到符咒,只见业火灵符刚一帖到岩壁之上,便是猛然炸出一片火光,那业火附在岩壁上猛烈的灼烧,顿时将整个洞|茓照的犹如白昼。
而这石洞中的雷势,似乎对这外来之火极为排斥,一道道淡蓝色的雷蛇,自四面八方袭像业火之处,“轰轰”的巨响直震得人耳骨发麻。
但令人大感惊奇的是,那些雷蛇似乎畏惧业火,也形同被业火所克,竟然没有一道能够劈到业火所灼烧的那石壁之上,隔着三四米远,便威力锐减,最终消散于无形之间。
大家看着这骇人听闻的一幕,皆是震惊不已,整个洞|茓内宛如成了雷电的石阶,成百上千道雷蛇肆意狂舞,令人胆战心惊,倘若此刻有那个倒霉鬼闯了进去的话,定会在顷刻间便被劈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起初,洞中雷电交加,声势浩大,那一团业火与之相比,要显得势单力薄许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雷电之势似乎逐渐削弱,而那团业火却像是越少越旺了,另外,可能是周遭的电能太过充沛,使得刘萍等人的头发皆是根根倒竖起来,乍一看去,就好像是搞了离子烫一样,当然那个年代还没有这么先进的玩意儿。
随着雷能的衰弱,徐云德大喜道:“成功啦,我还以为这雷之道究竟有多么厉害呢,没想到王老道一纸符咒便将其搞定了,由此看来,那什么妖国九道多半也都是名不副实、虚张声势的玩意儿罢了,哈哈……”
王长贵摇头道:“妖国九道,道道竟要,越往后越是凶恶,咱这回能如此轻易的破了雷之道,实乃侥幸,后头的火跟障两道多半就没这么幸运了,大伙还是莫要高兴的太早。”
刘萍点头接道:“是呀,此番若不是王大仙精通五行,且有业火傍身,咱又如何破的了这雷之道呢,更何况这里的凶险大家又不是没有见识到,莫说是人了,就连一根毛发落进去,也在瞬间被轰成飞灰,若是咱事先没能猜测出这地宫跟妖国九道有关,并且及时防备,能有踏进雷池,那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闻言后,皆感有些后怕,连连点头道:“不错,这妖国九道实乃邪异无比,我们还须小心为上呀。”
说话的功夫,那暴走的雷蛇已经逐渐示弱,最终石窟之内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但应刚才的大肆放电,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气味,令人心有余悸。
葛五定了定神,瞥眼瞧了瞧那依旧在燃烧的业火,随之说道:“电都放完了吗?咱现在应该可以进去了吧?”
徐云德没有作答,而是如先前那般,再次揪下了一根头发,吹进了洞内,只见那跟头发飘飘悠悠的直坠地面,并无什么异状发生,方才点头说道:“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说罢,便当先踏进了洞|茓之内。
果不其然,雷之道依然被业火所破,但王长贵心中明白,雷能只是暂时被业火所压,那些生石之金还存在着,指不定业火灭后不久,雷势重返,这里便会在此变为雷池。
想及此处,王长贵连忙说道:“时间紧迫,我们务必要在业火灭掉之前找寻到出口所在,如若不然,雷能复返,可就遭殃了。”
葛五不以为然道:“怕啥,大仙你又不知仅有一张业火灵符,一旦瞧见火势若了,便及时补上一张不就完事儿了吗?”
王长贵摇头道:“业火乃是我王家独门秘术,能引地狱之火焚烧世间万物,虽说威力无比,可也有一弊端,那便是一日之内只能施展三道,并且还需耗费施符之人的打量精元,第二道、第三道更为甚之,因此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离开这里。”
众人一听这话,皆是不敢怠慢,要知道若是耽搁久了,一旦业火符咒耗尽,那这洞|茓之内势必会在此为雷电所占,到那时候要想再打此离去可就为时已晚了,更何况……
果不其然,此时距离众人进懂恰好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只见那入口处又一巨型石墩自天而降,傍着一声巨响,将那出口堵得个严严实实!
徐云德无奈道:“眼下咱们真是无路可退了,唯一的出路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大伙还不抓紧时间找!”
说罢,便当头在石洞之内摸索起来,期望能尽快的找到开启出口的机关。可这洞|茓一马平川,洞中空无一物,唯有那些被雷劈出来的痕既比皆是,另外这个石洞还非圆非方,乃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看上去似乎并无奇门阵势的设置,如此一来,要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出口,可就难了。
眼见岩壁上的业火越来越弱,众人皆是焦急起来,刘萍皱眉道:“五行元素若依方向而定的话,那么西方属金,也正是王大仙贴符之处,你们说出口会不会在这里呀?”
王长贵摇头道:“多半不会,正因西方属金,也就是说这里的金元素是最为充足之处,即是这里的含金之石最为厚重,若有出路,那势必中空,岂不有悖常理?”
但这话方一出口,王长贵便似乎抓住了些什么,他神色一喜道:“火刻金!此处既为盛金之|茓,那势必火弱,而火属南方,兴许出口会不会就设在南面的石壁上呢?”
众人听了这话,皆是连连点头,而后徐云德跟叵蓉两人当先跑到了靠南的石壁前,对着那嶙峋的石壁又敲又打,可最终却失望的发现,这里的岩壁根本就没有一处是空心的,皆是厚实的岩层,洞口并不在这。
刘萍若有所思的说道:“那妖国之人并不懂五行之道,所以说墓|茓的修建不尊五行这也符合实际情况……”一边说着,她一边将四处打量,看着那些被雷电造出的深沟,似乎抓住了些什么,暗想道:“千百年来,这洞|茓岩壁定然被雷电凿深了许多,倘若长此以往,那封堵洞口的石门岂不得被凿穿?”
想到这里,刘萍脑中灵光一闪,开口道:“诸位,大伙赶紧四下找找,看这洞中被雷劈出的深沟,有那些似是人为的,又有物那块地方并没有被雷劈过?”
大伙儿皆不是什么糊涂之人,听刘萍这么一说,顿时明悟过来,随之便分头四下找寻,可不料此刻叵蓉却突然喊了一声:“不好啦,火要灭了。”
众人闻言一惊,急忙转脸望去,果不其然,那业火灼烧的势头已经极弱了,此刻仅剩一丝细小的火苗,摇摆不定,宛如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掉,见此状况,众人的心似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这道业火符咒,只是王长贵今日所施的第一道,他见状之后,没有丝毫的迟疑,甩手又将第二道业火灵符打出,见那火光炸起之刻,前头那道业火恰好熄灭!真是险之又险,众人无不长舒了一口气。
王长贵道:“时间紧迫,大伙儿莫在耽搁了,快些找寻吧,我今日仅剩最后一道了,倘若三道业火符咒尽数耗尽,那咱可就要受那万雷穿心之苦了。”
大伙不敢怠慢,点头之后,便分作各处,仔细的找寻起来,可奈何这洞中各处,皆是一个摸样,似乎并没有某一个地方没被雷劈过,葛五焦急道:“大姐,会不会是你想错了法儿?”
刘萍沉声说道:“应该不会,大伙儿再仔细的找找看,这洞中定有一处避雷之所,而那里也定然便是出口所在之处。”
众人见刘萍语气肯定,便没在多想,继续搜索起来,但奈何一炷香的功夫又过去了,大家依旧是一无所获,刘萍此刻也急出了一身冷汗,暗自说道:“不对呀,难道说这雷之道真的没有出口?亦或者是那出口处的石壁太厚,即便被雷电凿蚀,都不怕洞穿吗?”
第三十章第三十二节
徐云德颇为气恼道:“他娘的,出口到底在哪儿呢?该不会这雷之道便是地宫的尽头了吧?难道说共工遗物并没有在这地宫之中,是咱找错的地方?”
刘萍摇了摇头道:“多半不会,咱在那藏宝殿中不是找到了一枚玉质的共工像吗,倘若共工遗物不在这里,那为何颠王会有共工的玉像呢?还有胡飞兄弟在水面捡到的那块阴沉木又该作何解释?”
徐云德无奈道:“可是,我们大伙都已经将这洞|茓上上下下、彻彻底底的搜查了好几遍了,根本就没发现有任何一处没被雷劈过呀,非但如此,我更是各处都自己排查了,并无某处的雷痕像是人为的……”
“等等!”许久没有做声的叵蓉此刻却是突然打断了徐云德的话,大伙不明所以,皆是看向她,只听叵蓉说道:“这洞|茓之内,似乎还真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仔细的看过!”说罢,便是将目光转向了业火所在之处。‘
不错,在刘萍等人的潜意识里,那是南方,乃是金之盛极之处,应该不会有出口,外加业火的缘故,所以说半天的功夫下来,并没有谁寻思到要仔细的看看那里的岩壁,如今叵蓉一说,众人皆是为之一滞!
如今整个洞|茓,都已经找了好几遍了,倘若刘萍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唯一的希望,便就是这业火之后的那块石壁了。大伙心中似乎想法一致,不约而同的向业火所在之处靠拢过去。
此时业火减弱,但还能维持一段时间,青绿的火苗扑朔迷离,大家的心跳也宛若被那跳动的火焰给带动了起来,随着它的平率而忽快忽慢。凑之近处,众人放眼细看,结论却是令所有人大喜过望!
只见那火苗之后的石壁,约有一人多高,三尺之宽的一块,平整如切,并无办到凿痕!王长贵见状,伸手上前,径自穿过业火,对着那圈石壁敲了敲,只听声音略显沉闷,果真是中空的!
徐云德大喜之下,一把将叵蓉给抱了起来,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说道:“臭丫头,这回你可立下的大功了!”
叵蓉气道:“干啥呀,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吗,还不快快放我下来!”
徐云德哈哈笑道:“小丫头片子如何懂得男女之事,抱抱无妨!”放下叵蓉后,他有对王长贵说道:“老道,业火之威惊世骇俗,我们若想打通石壁,岂不得先灭了这火?”
王长贵哈哈笑道:“你方才没见我空手入火焰,却也毫发无损吗?这业火乃是地府之火,虽能烧尽天下阴邪之物,可对生灵之躯却是无碍,大伙不用担心。”
众人闻言后,皆是大感意外,没想到王家的成名符咒竟然伤不到人!不过往深处细想便也随之释然,自古至今,又有那个修道之士,会用高深的道术去对付寻常人呢?即便遇到野兽直流,略施小计便可将其击退,根本就用不到什么玄妙术法,所以业火不伤人,对于王家二来根本就无关紧要。
听了王长贵的话后,叵蓉便没在迟疑,挥起精铁大锤,抡圆了便找准那圈石壁砸了下去,随着一声巨响,那石壁不堪重击,顿然碎裂开来,只见石壁之后,果然存在这一个幽深的洞口,可这洞中却与先前的那些都不一样,这隐藏于地底深处的幽深墓道,非但没有丝毫的阴寒之意,反倒是随着叵蓉打开石壁,竟有一股灼人的热浪铺面二来,宛如这条墓道的尽头是通往地心纫之中一般。
另外,石门被叵蓉打碎,附在上头的业火也伴着碎石化成数片,火势瞬间减弱,于此同时,这石洞之中的雷电之威似乎又在蠢蠢欲动了,大伙不敢在此多留,更顾不上那墓道中的热气了,纷纷钻了进去。
庆幸的是,众人前脚钻入墓道,身后石窟中便再同一时刻,炸起了数道响雷,至此,那雷之道在此化作无法逾越的雷池,若非有业火相助,纵使是大罗神仙都别想打次经过了。
再说这通往火之道的墓道里头,犹如蒸笼一般,不下片刻十分,众人便已是满身大汉,葛五脱去上衣搭载肩上,不停的用衣摆给自己扇着风道:“这里好热呀,这条道该不会是通往纫池的吧,听人说地底岩浆温度比火还要高,连钢铁都能融化掉,何况是我们的血肉之躯呢!”
此事刘萍也是闷热难当,一边擦着汗珠,一边说道:“这火之道既是妖国九道的第八道,那也就是说一定有路通往障之道,热点倒没什么大不了的,怕就怕那火之道中尽是纫,根本就没有立足之地,如此一来,即便找着出口,我们也无从过去。”
徐云德道:“且不管那火之道里头都有些什么了,咱终究还得前往,现如今我劝大家都少说话,节省体内的水分,免得流汗过多,脱水昏厥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众人闻言,皆是齐齐点头,而后便闭口不言,大伙沿着热浪滔天的墓道往前走去,虽说连接虚、雷两道的墓道之内,并没有出现什么机关陷阱,但徐云德却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如此一来,他所耗费的体力、精力就要比旁人多了许多,没用多会儿的功夫,浑身上下就被汗水给浸透了。
有余这墓道之内着实太过灼人,汗水刚一流出来,便会立刻蒸发,仅剩一些盐渍留在身体上,令人十分难受,白羽原本就因中毒未愈,身体虚弱,如今在这等幻境之下,更显乏力,小脸惨败的吓人,眼皮更是越来越重,随时都有昏厥的可能。
刘萍心思缜密,见她步履飘忽,心知不妙,急忙叫住了徐云德,但最糟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正当徐云德听到刘萍的呼唤,驻足之时,白羽终究是体力透支,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徐云德,急忙伸手将其抱住,刘萍道:“白姑娘十分虚弱,外加这地方太过酷热,她已经到了极限了,若再继续往前走的话,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徐云德见白羽脸上毫无血色,心头也是大急,皱眉说道:“可是留在此处也不是权宜之计呀,退回雷池更加有死无生,怎么办……羽儿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刘萍心中也是一时无计,只得安慰道:“徐大哥你先别急,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更何况白姑娘心地善良,福大命大,我相信她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的。”
这时,葛五适时的将水囊递了过来,说道:“先别说多了,还是给白姑娘喝点水吧,好在我来的时候特意多带了两个水囊,加之一道上大伙都没怎么喝,现在还有不少,应急应该足够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接过水囊给白羽喂了一些,白羽虚弱到了极点,甚至连水都没有力气喝了,无奈之下,徐云德也顾不上其他,只有用嘴来喂。
白羽喝了一些水后,气息稍微平稳了一些,但脸色却苍白如一,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了。
徐云德心急如焚,又是掐虎口,又是揉檀中的,但始终不起作用,王长贵见状,急忙开口制止道:“徐兄弟,白姑娘是因虚耗过度方才昏厥的,原本气息便若,你在以外力刺激她的|茓位,非但救不了她,反而会适得其反!”
徐云德一听这话,顿时收回了手,焦急道:“那怎么办?老道,你快想象办法救救羽儿吧,我还没来得及娶她过门儿呢,她千万不能出事呀。”
王长贵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里火气太盛,不断的消耗着白姑娘的体力,若想救她,为何设法让她与火气隔绝,可现如今已无退路,前头更热,正是无计可施,无法可救呀。”
“隔绝火气?隔绝火气!”当刘萍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脑中似有灵光闪现,竟是想起了一件东西,她急忙对徐云德说道:“徐大哥,在那藏宝殿中,你不是拿了一块共工模样的人形玉吗?如今那玉在何处?”
虽不之刘萍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徐云德还是回答道:“在我这里呢。”说罢,便从怀中将那玉佩给掏了出来,并将其递给了刘萍。
刘萍接过玉佩,二话不说便放在了白羽的额头之上,众人见状,皆是大为好奇,葛五道:“姐,你是不是热糊涂了,一块玉佩如何能救白姑娘于危难呢?”
刘萍道:“我也不能肯定这法子可以奏效,但如今情况紧急,也只有试一试了,这共工乃是水神,刻它之玉,多半也是润玉,素问古有水润宝玉,可避暑驱火,倘若这玉也是此类宝玉的话,说不定可以救白姑娘一命!”
众人闻言后,皆是点了点头,继而又将目光投在了白羽脸上,片刻之后,似乎真起到了效果,白羽气色逐渐红润了起来,气息也更为平稳有力。徐云德见状大喜,连忙道:“奏效了奏效了!这玉真能避暑呀。哈哈,真是老天保佑,幸好我将这玉佩顺手拿了,要不然的话……”
刘萍见白羽终于脱离的陷阱,也大为欢喜,她说道:“我就说嘛,白姑娘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爷不会让她这么年轻就断送性命的,如今有了这块宝玉,想必她便不怕这灼人的热浪了。”
第三十章第三十三节
徐云德点头道:“真是太好了……可是刚才这玉在我身上,可为何没有一点儿作用呢?”
王长贵道:“徐兄弟,你身上是不是带有乌木精呀?”
徐云德闻言,顿时一拍脑门儿道:“不错,我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乌木精乃是木系之精华,木能生火,带着它钻火窟简直是自讨苦吃!”
说着,徐云德从怀中将那久不离身的乌木精给拿了出来,攥着这乌木精在在这炽热的火窟之中,就好像是攥着一团火一样,木能生火,而这乌木精又是木之精华,里头所蕴含的木之气是寻常草木所不能比拟的,因此又它助火之势,非同小可。"
徐云德无奈道:“这物件跟着我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实在不忍心将其丢掉,也罢,好在我现在还能忍受热气,就先将其搁在身上吧。”
王长贵闻言道:“徐兄弟,这乌木精乃是世上难寻之物,得之不易,弃之可惜,既然你还能承受,那就姑且留着吧,若非到了情非得已之时,莫要丢掉,只不过你不要再将其替身而放了,水能生木,你若贴身放置的话,汗水必定会流到上头,如此一来其木之气更盛,从而便会更叫你感觉酷热难当。”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便将手中的乌木精揣进了随身的背包之中。这时,昏迷中的白羽,似乎是因那快润玉的功效,竟是幽幽转醒,众人见状大喜,徐云德更是关切的握着她的手道:“羽儿,你感觉怎么样了?”
白羽虚弱的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只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徐云德连连摇头道:“傻丫头你千万别乱想,没事就好,你只需在多支撑些许时候,很快我们就能从火之道中离开的。”
白羽闻言,心知徐云德这是安慰自己的话,但也没有多说其他,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王长贵道:“白姑娘此时太过虚弱,即便有这罕见的润玉傍身,但还远远不够,我们不能再耽搁了,尽快离开这烈火之境才是上策。”
徐云德对此明白的很,可现在白羽的状况,根本就无法自己行走了,而这洞中酷热,大伙儿谁都不好过,自己又得在前头带路,根本无暇去背她。
叵蓉似乎看出来徐云德的惆怅,开口说道:“王大仙说的不错,咱不能再在此处浪费时间了,一来白姑娘需得去往一个凉爽质地调息,二来我们的体力也在逐渐的消耗,倘若耽搁的时间久了,再有人出现了脱水的状况,那可就遭了,徐大哥,咱还是快些动身吧,白姑娘就由我来背好了。”
徐云德闻言后,似乎很是感激,冲叵蓉点了点头道:“丫头,那就有劳你了!”
王长贵道:“既然如此,那咱这就动身潜行,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离开这火之道。”
众人齐齐点头起身,叵蓉则从包里找出块布条,将润玉固定在白羽额头上之后,便将其背了起来,示意徐云德可以走了。
徐云德拍了拍叵蓉的肩膀,没有多言,转身便带领着众人继续往前赶去,灼人的热###人心烦意乱,但徐云德却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悉心的排查着脚下的每一块石板,好在这墓道之中虽热,但并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出现,一路下来,没曾出现凶险。
终于,透过被热浪扭曲了的墓道,大伙看见了尽头,出处一片火光,映的大家满脸通红,葛五惊声说道:“难道前面等着咱的是一片火海?”
众人心头皆是一紧,倘若真被葛五说中的话,那可就麻烦了,正所谓水火无情,在那密不透风的火海之中,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无从施展!
徐云德沉声说道:“走,先过去看看。”说罢,便当先往那火光的源头走了过去。
片刻之后,大伙终于来到了这妖国九道的倒数第二道火之道的地宫之内,只见这里依旧是一个看似原生态的石窟,可这石窟之中尽是纫池,那纫池里泛着滚滚岩浆,滔天的热浪蒸的人难以喘息!在那纫池中,有着一跳由许多浮石组成的小道,直通石窟对面,循着浮石小道看去,只见这小道尽头的石壁上,却是一个幽深的洞口!
葛五见状惊喜道:“出口在那儿!我们赶紧过去吧。”
徐云德摇头道:“且慢,要像去往对岸,唯一的道路便是这条浮石小道,想来那修建墓|茓的人不会将这火之道设置的如此简单,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浮石定然是有虚有实,倘若贸然前往,一旦踩中虚的那一块,便会随之坠如纫之中,化作灰烬!”
王长贵深思道:“这些浮石,每块之间相隔近乎两米,要想施展起轻身功夫快速跑过的话,是绝然不可能的,所以我们若想打此经过,就必须事先找准每一块虚之浮石的确切所在,将其避开不睬,方能安全过关。”
刘萍皱眉道:“可是我们又没法一一试探,仅凭目测、推敲,又如何得知那些浮石究竟是虚是实呢?”
慕丘痕道:“咱这伙人中,没有一人的轻身功夫能够达到涉空而行之境,所以说要想弄明那些浮石的虚实,就徐得有人肯以身犯险,一块一块的去试探,但若不巧踩中的虚的,那么下场可就……”
正说着,叵蓉背后的白羽突然轻嘤了一声,众人急忙看去,只见此时白羽的脸色很是难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来这纫洞窟之内的温度着实太高,外加空气稀薄,白羽即便有润玉傍身,但也还是难以承受了。
见状之后,徐云德开口道:“在这么耗下去,羽儿肯定会撑不住了,不如就由我来试探那些浮石,在我试探的时候,用尼龙长身傍着腰身,你们则在后面拽着,一旦发现异样,便立刻将我拉回来!”
虽说徐云德想的这个法子太过危险,一旦他脚下踩空,而身后的人未能及时发力后拉的话,那他便是十死无生,刘萍摇头道:“不行,这样太过冒险了,一旦出了差错,那便无法挽回,徐大哥你先别急,叫我再想想,兴许还有其他的法子。”
这时,葛五似乎想到了什么法子,他说道:“既然下面没法走,我们何不从洞顶过去?我见这洞|茓也并不是很高,只要咱用尼龙绳子绑着刀刃,凿进对岸的石壁之中,做成一个吊桥来,咱便可攀爬过去,犯不着去踩这些浮石。”
众人闻言后,皆觉得这个法子可行,但徐云德却是摇了摇头,他先没有做声,而是转身走到石壁前,曲指成爪,对着石壁抓了下去,大伙皆感好奇,纷纷围拢上前,却是惊讶的发现,徐云德的手指竟然轻而易举的便###了石壁之上。
葛五哑然道:“徐大哥,你啥时候练成了这手绝活啦?”
徐云德摇头道:“并非是我练成了什么绝活,而是这里的岩壁因常年被热气所腐蚀,变得异常松软,即便我们以长绳搭起了吊桥,可那吊桥也绝承受不了人的重量,所以这个法子并不可行。
“也罢,瞧你们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样子,我雪球再不出马的话,八成都要哭鼻子了!”一直跟在叵蓉身后的雪球突然语出惊人道。
众人一听,皆是大惊不已,刘萍问道:“雪球,你有办法?”
雪球摇头道:“徐道友方才说的不错,这些浮石定然有虚有实,要想打次经过,唯一的方法便是摸清这些浮石的底细,至于其他的办法我倒是没有,但我却可以做那探路之人!”
叵蓉闻言大惊,急忙开口阻止道:“这可不行,这些滚烫的岩浆比火的温度都高,一旦掉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我不允许你去冒这个险!”
雪球心知叵蓉惦记它的安慰,转脸冲其一笑,说道:“傻丫头,我若没有自信,自当不会城墙,放心吧,不碍事的,这些浮石可难不倒我这个兽神!”
见雪球心意已决,徐云德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你了,但定要多加小心,另外,我们用长绳绑着你,一旦出现意外,我会在第一时间内把你拉回来的。”
不料雪球却是摇了摇头道:“用不着!”说罢,还未等旁人反应过来,便见它瞬间化作一道白光,仅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跃到了那浮石小道之上。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雪球以飞一般的速度,在那浮石小道上来回跳跃,刘萍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生怕它一个不小心,便会踩到虚石,对入纫池中……
没用多会儿功夫,雪球便已经接连跳过了十几块浮石,此刻它已经到了纫池的正中央,四周滚烫的岩浆泛着气泡,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硫磺味,雪球似乎很讨厌这种味道,一边跳着,还一边伸出前爪,宛如人一样的在鼻子前扇着风。
谁料突然间,随着雪球落在当中的一块浮石上时,那浮石竟然突然下沉,眨眼便要没入岩浆之下,这等关头,倘若换成任何一个人的话,那定然都会重心不稳,难以发力跳跃,可雪球却是丝毫都没有受其影响,在那浮石沉底之前,从容的跳了过去。
后头的众人见了,无不松了一口气,王长贵撸着胡须道:“雪球不愧为兽中之神呀,这等轻身功夫,比起我等可要强了千百倍,看来此番要过这火之道,也是不在话下了。”
第三十章第三十四节
雪球身法如电,没有多久便踏着浮石跳到了纫池对岸,这期间,一共踩到了九块虚设的浮石,这九块浮石在受到雪球的踩踏之后,便没入了岩浆之中,但片刻后,却又再次浮了上来,远远看去,与其他浮石大相径庭。
刘萍等人暗自记好了那九块浮石的方位,随之徐云德说道:“诸位,现在我们已经了解了这浮石小道的虚实了,大伙儿都记下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就连记性不怎么好使的葛五都牢牢的将那些虚设的浮石给牢记在心,毕竟在这等生死攸关的时候,是最能激发出人的潜能的。
见大家都看清了之后,徐云德接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过去吧,我先来,倘若还有谁记不清楚的,就再多看几遍,千万不可蓦然两可,这可是关乎性命之事,一旦出了差错,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刘萍说道:“徐大哥,这等关乎性命的大事,想必大家都不会托大的,你只管放心好了,况且白姑娘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还是别在耽搁了,赶紧过去吧。”
徐云德点了点头,而后便当先依照雪球所试探出的虚实,顺当的沿着浮石小道跳至了对面,早有些等的不耐烦的雪球见徐云德过来,上前说道:“你们在那边磨蹭啥呢,是不是有人害怕,不敢过来呀?”
徐云德笑道:“这倒没有,只因你刚才身法着实太快了,我怕有人没有看准虚之浮石所在的位置,所以才确认了一下。”
雪球不以为然道:“就怕你们看不清楚,所以刚才我还特意放慢了速度,要不然的话,说不定我得重试二遍呢。”
徐云德汗颜道:“呃……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我们这一伙儿人,便很有可能栽在这火之道里了。”
正当徐云德和雪球说话的功夫,刘萍等人也都先后跳了过来,没人出差错,这令徐云德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看了看尚在昏睡中的白羽,见她七色越来越差,心知必须赶紧离开这纫之地,于是说道:“诸位,我们走吧,这地方不宜久留。”
跳过近乎百米的浮石笑道,葛五已经有些喘了,他说道:“是呀,我反正是片刻都不想在这里带了,好在不用找寻出口……”一边说着,他一边抹着汗水,当先走进了那岩壁上的洞|茓之中。
徐云德生怕里头会有机关存在,急忙追了上去,并说道:“五弟莫要心急,待我探好路后再走不迟。”
众人见状,纷纷相视一笑,随即便也跟着他俩,走进了那通往障之地宫的墓道之内。
方一进入洞中,灼人的热浪便立即消减了许多,大伙儿的精神也都不由为之一振,叵蓉笑道:“总算凉快下来了,要是在被烤上一会儿,我都要成烤|乳猪啦。”
此时徐云德心情也是大好,不仅仅是因顺利的通过了火之道,更加之白羽自从离开了那纫之境以后,气色也恢复了许多,这令他很是欢喜,开口道:“傻丫头,你这话的意思不是自己原本就是头猪吗,不过想来也是,你除了吃便是睡,跟猪没啥区别!”
叵蓉见徐云德又开始消遣自己,顿时不乐意道:“臭大哥,你就会欺负我,我以后再也不理你啦,也不帮你背老婆了。”只不过她话虽这么说,但终究是没有要放下白羽的意思。
走在前头的徐云德急忙作投降状,说道:“蓉妹子别生气呀,大哥知道错了还不成吗?”
随着离火之地宫越来越远,墓道中也逐渐的没了热气,阵阵清凉之感袭便众人全身,众人觉得来周身上下的汗毛孔都舒展开了,葛五伸了个懒腰道:“这里比起那火炉而言,可真是舒服呀!不如我们就在此先歇息一会儿,也好叫白姑娘好好调息一番,毕竟咱即将面临的是妖国九道的最后一道了,那里头的凶险必定比前面八道都要厉害。”
徐云德点头道:“那好,咱就歇息一会儿吧。”
众人就地而作,喝了些水后,便开始了打坐调息,白羽此时的气色也已经大有好转,应该不会再有生命的危险了,徐云德让叵蓉休息,自己则坐在白羽身边陪着她。
此处已经远离火窟,再也没了热浪,徐云德将白羽头上的润玉拿了下来,头顶的异样似乎弄醒了她,只见白羽缓缓的睁开了双眼,顿时,一张脸的大好特写映入眼帘,这张脸的主人正是自己所爱之人,白羽心头一热,柔声说道:“徐大哥,我们到哪儿了?”
徐云德揉了揉他的脸颊道:“放心吧,我们已经离开火之道了,这是通往障之地宫的墓道,大家伙应体力消耗过大,加之此处较为凉爽,所以便决定在此休息一会,你感觉好些了吗?”
白羽点头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刚才我昏迷的时候,是谁一直背着我?我定要好好感谢一番才是。”
徐云德指了指一旁正闭目养神的叵蓉道:“是蓉丫头,一路上都是她背着你的。”
白羽闻言后,微微点了点头道:“真是有劳蓉儿妹妹了,真没想到,她年纪还这般小,竟然有着如此高深的修为,并且……她的毅力也令人折服,真是奇女子呀。”说这话的时候,白羽脑中所浮现的画面是叵蓉拿着精铁大锤,紧咬牙关跟噬岩鬣蜥搏斗的嘲,那一刻,叵蓉坚韧威猛的形象,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中。
徐云德挠头笑道:“蓉妹妹的出身便非同一般,乃是上古名族的后裔,她们的族人,天生便是大力士,骨头里更是流淌着纯正的战士之血,所以你别看她年纪还小,但本事却要比葛家兄弟都要强上许多倍,可想而知,等她再磨练几年之后,就连我都未必是她对手了。”
白羽低声说道:“徐大哥,你们这伙儿人皆是天赋异禀,不管哪一个都有其所长,倒是我笨手笨脚的,此番成了大家的累赘,成了你们的负担,当初我真不该任性,非要跟来……”
徐云德见她神色悲切,眼中充满了自责,连忙抬手遮住了她的嘴道:“好了,傻丫头,做我徐云德的女人,可不能这般矫揉造作,正所谓百炼成钢,不经历风霜雨露,如何成长?这一番,你就当作是一次历练吧。”
听了徐云德的话后,白羽郑重的点了点头,并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快快成长起来,以后再也不做徐云德的累赘了,她要像叵蓉那样,可以独当一面,更要向葛家兄弟、郭海等人一样,成为徐云德最为信任的助手。
想及这些,白羽心头似有一股无名的力量燃起,四肢也有了力气,从冰凉的石板上坐了起来,说道:“徐大哥,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了,不要在麻烦蓉儿妹妹背我了。”
徐云德惊讶道:“你重伤未愈,身子还很虚弱,能行吗?千万不要勉强,虽说方才我要你把这次经历当作是一次磨练,但最重要的还是你的身子……”
不等徐云德把话说完,便被白羽打断,她说道:“徐大哥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见白羽心意已决,徐云德也不好强求,只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言吧,但一旦感觉不适,千万不可强撑,一定要及时的告诉我,知道了吗?”
感受着徐云德的关爱,白羽很是受用,瞥眼瞧见大伙儿都正闭目养神,飞也似得在徐云德脸上啄了一口,随即俏脸通红的说道:“我知道啦。”
经过了长达一个多时辰的调息,众人的精气神也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了,王长贵当先睁开眼睛道:“诸位,是时候上路了吧?”
众人纷纷点头,可是唯独小双还是端坐在石板上,只见她双目微闭,呼吸均匀,眉头偶尔轻皱,但随即却又舒展,似乎是进入了玄冥秒境,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
庄钏见状大喜道:“我这傻徒弟竟然在这个当口顿悟了,诸位,还请大伙等她一段时间,想必这丫头在这妖国九道之中感触良多,一举冲破了瓶颈,此番顿悟对她而言弥足珍贵,大伙莫要打搅于她。”
刘萍欣喜道:“双儿妹妹天资过人,入道时间虽说不长,可却是进步神速,庄道长,你真是唤,收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徒弟,想来双儿日后的业绩定然不可限量。”
庄钏哈哈笑道:“这丫头确实很不错,没想我庄某人年过花甲,偶得一高徒,毕生所学也算是有了传人,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徐云德盯着双儿看了许久,见她脸上偶尔会流露出一些不解、疑惑的神色,开口道:“双丫头天资过人,但逼近入道不久,此番顿悟,兴许会遇难关,如今修道界落寞,能由此后辈晚生,实乃我辈之福,如今我等早已放下了门第之见,今日我就传之以洗心决给她,助她一臂之力吧!”
庄钏听闻此言,顿时大喜道:“王道长不计门第之见,传我爱徒高深道术,贫道感激不尽,他日见着王家高徒,我定然也会亲囊享受,以作答谢!”
王长贵摆手笑道:“庄道友无需这般客套,你我同生共死,早已算是自家人了,更何况小双这丫头,跟我也颇为有缘,今日我传她洗心决实乃顺水推舟之事。”
说罢,王长贵便走至小双面前,盘膝而作,开口念道:“洗心之精髓,在于精血循环之道,周天复始,气走膻中,血冲百汇,除污纳垢,炼骨伐脉……”
随着王长贵的欢声诵读,一篇精妙绝伦的练气之法,犹如梵音一般,字字句句的敲打在小双心头,起初她似乎有些惊诧,但逐渐体悟到了这洗心决的精要之后,脸上便也随之流露出来一片祥和之色!
第三十章第二十五节
王长贵用其特殊的法门,将那洗心决灌输到小双的脑中之后,便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冲众人说道:“看来,咱还须再多等这丫头些许时候,现在她正值冲破玄关的重要关头,我们千万不可以打搅到她。!”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不着急,反正咱们都已经闯到最后一关了,那里面想来一定是极为凶险,小双这丫头能够变强一分,也就等同于多了一分安全的保障。”
而后,徐云德又想了想,继而转向身边的白羽道:“羽儿,你想不想变强?”
白羽自打进到这地宫之刻起,便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实力上的不足,当下便点头答道:“徐大哥,我再也不要做你的累赘了,我想变强,像蓉儿妹妹和刘姐姐那样,能够独当一面。”
徐云德道:“那好,等我们从这地宫出去之刻起,我便让五弟六弟开始训练你,但事先你得做好心里准备,他们两个对你的训练可是异常艰苦的,倘若到时候你受不了那份苦,完全可以放弃,但一旦放弃了,以后我所有的行动你都不允许参加!”
白羽听了徐云德的话后,一脸坚毅的点头说道:“徐大哥,为了能够陪在你身边,纵使是天大的苦难,我也可以承受!”
葛五闻言笑道:“白姑娘,这话你还真别说的这么早,等你尝到徐大哥发明的魔鬼式训练的滋味之后,在另作考虑是否愿意坚持下去吧。说实话,除了雅馨之外,我还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另外一个女子能够承受的住。当然,大姐和叵蓉这怪胎除外。”
叵蓉一听葛五竟然说自己是怪胎,当下便不乐意了,怒声说道:“你说谁怪胎呢,是不是讨打了?”
葛五自制不是叵蓉对手,急忙赔笑道:“蓉儿妹妹莫生气,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强调一下你实力的变态而已。更何况,打我也不是你的对手,骂又没你口齿伶俐,我怎么会自讨没趣呢?”
叵蓉听了这话,似乎极为受用,点了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这时,白羽虽说没有开口,但她心里头却很不是个滋味,葛五方才的一番话,显然是含有小看自己的意思,毕竟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一个柔弱的白家大###,而那所谓的魔鬼式训练,定然又是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下去这也合乎情理,只不过白羽骨子里天生便有一股不甘示弱的傲气,如今被人小瞧当然不是个滋味咯。
众人一边低声的闲聊着,一边耐心的等待这小双,终于,进入玄冥之境的小双缓缓睁开了双眼,众人见状,急忙将目光集中到了她的脸上,只见此时小双气色红润,双目之中透露出来一股无法言喻的灵动之感,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一种惊人的气势,比起之前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小双起身后,第一件事竟是拜了拜王长贵,她说道:“多谢王大仙传授玄妙发觉,也正因如此,小双才能解开心头的疑惑,使得修为有了一步跨越。”
王长贵摆手笑道:“双丫头不必多礼,机缘之下,你在此处突破,实乃可喜可贺之事,我传你洗心决也是觉得你跟这套十分适合,加之你天资聪慧,根骨极佳,修炼此法必定事半功倍,只不过你入道不久,如今小有所成,定要戒骄戒躁,须知修行之路于你而言还很遥远,千万不可骄傲自满,那样的话,只会令你止步不前。”
小双闻言后,再次拜道:“多谢王大仙教诲,您的话小双定会牢记在心,没齿不忘!”
站在一旁的马圣打趣道:“王道友,我这做师父的功劳可全叫你给抢咯。”小双一听这话,急忙跑到马圣身前,挽着他个胳膊道:“师父!小双能有今日的突破,全凭您平日里指导有方,您对小双的恩德,小双这辈子都会铭记在心的。”
马圣对这个徒弟十分溺爱,他丢了一只胳膊,修为难以突破,此生所不能涉猎的修道领域,犬寄托给这徒弟身上了,如今见她入道才这么短的时间,便已小有所成,心头自是欢喜不已,抬起独臂,捏了捏小双的脸颊道:“臭丫头,就数你嘴巴甜!”
王长贵开口道:“好啦,此地大凶,不宜久留,我们已经耽搁了好些时候,如今还是快些赶路吧,其余的话等咱打此出去以后再说也不迟。”
众人皆是连连点头,虽说这墓道之内不冷不热,也似乎没有啥机关陷阱,但墓道毕竟是墓道,待的时间长了,总会令人心生压抑之感,外加此处乃是数百米深的地底,空气稀薄,缺氧的情况下,会令人心烦意乱,即便刘萍这些人修为颇高,但在这等地方待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很不舒服了。
徐云德道:“既然如此,那咱就继续潜行吧,说不定共工遗物就在这障之宫殿内,咱快些将其拿到手,也好快些离开这鬼地方。”
说罢,便打头阵往墓道的深处走去,白羽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但自行走路却已不成问题了,加之她无时无刻的不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拖累大家了,因此她更是坚持自己走。
只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叵蓉一直陪在她身边,以免出什么意外好及时出手相助。
就这样,走不多时,墓道便已到了尽头,徐云德心下大喜,驻足说道:“诸位,障之地宫到了,此番地下一役的成败便在此一举,大伙都打起精神了,干完这票,咱就可以打道回家咯,指不定还能赶上过年呢!”激动之下,徐云德连道上的话都脱口而出。
郭海笑道:“老大,这票买卖可是不小呀,即便没那共工遗物,咱们也依旧捞够了本,即便遇到了不少凶险,但也决亏了。”
徐云德点了点头,随之扯着嗓子叫道:“走,咱且去会会那妖国九道的最后一关!”说罢,便当先踏进了前头的那巨大的洞|茓之内。
其余人等,也紧随其后,鱼贯而入,方一进洞,所有人神色便皆是大惊,只因这洞|茓着实太大,近乎要赶上半个一沟村儿了,洞内摆满了人形石雕,这些石雕再也不是那种非人非兽的模样了,皆是一些身着古怪服侍的缘故居民石像。
另外,这个巨大洞|茓的正中,乃是一个气势宏伟的祭坛,祭坛上矗立着九根石柱,外头八根分作八面,一一对应,正中一根尤为巨大,想来定然是各自代表着妖国九道了,那跟最高达的则就是障之道。
除此之外,洞中为数最多的,便是一种长着四只爪子和一对翅膀的长蛇石雕,不论是壁画上,还是祭坛石碑以及石柱上,这些古怪的长蛇近乎无处不在。
徐云德细细打量了一番整个石洞以后,举步走到近处了一尊人形石佣近前,用业障短刀在那人佣身上敲了敲,只听声音清脆,并非中空,这才点了点头道:“还好,这些人佣都是石头雕刻成的,并非封存僵尸的人茧,如若不然的话,这洞中足有上千具,全活过来的话,也够咱们喝上一壶的了。”
王长贵道:“妖国九道各不相同,封存僵尸的人茧既然在鬼之道出现过,那必然就不会在这里再行出现,此处既然叫做障之道,想必定会存在一些蛊惑人心的玩意儿!”
徐云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走,咱去祭坛那边看看,说不定能在那里找点线索。”
众人没有意义,而后大家便穿过人佣群,来到了那巨大的祭坛近处,靠近一看,更觉这妖国的祭坛着实巨大,非但如此,巨大中还透出浓浓的邪气,而这邪气的主要来源,便是那祭坛之上的九根石柱表面所雕刻的九尊邪灵神像。
葛五惊诧的说道:“妖国就是妖国呀,连信奉的都尽是些恶灵,难怪会被世人所排斥,最终躲进了这百米深的地底。”
刘萍点头说道:“这些邪灵我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并非佛家所讲,也绝不是道家所有,想来是那妖国之人,自行虚构出来的邪神,这九尊邪神分别代表九道之一,而其中最为强横的便是这中间的……”
可谁料她话只说到一般,却觉身边的人有些怪异,大伙儿非但没有一个做声,更甚至连动也不动的,好奇之下,刘萍转脸看了看,只见王长贵、徐云德等人皆是一脸呆滞,各自盯着一尊魔神直看,宛如灵魂出窍一般。
刘萍心下大惊,急忙抬手在徐云德眼前摆动了记下,可他却是连眼都不眨,依旧盯着其中一尊魔神看,不仅徐云德如此,与她同行的这伙人无一不是这般姿态。刘萍见暗想道:“难不成这些石柱上真的附着邪灵?徐大哥他们的魂魄是被这些邪灵给摄去了不成?”
带着这分疑惑,刘萍在此将目光投向了正当中的那根最高大的石柱之上,只见那上头雕刻的乃是一个浑身漆黑,手持蛇头权杖的邪神,这尊邪神的躯体尽数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下,在他的双肩之上,蜷曲着数条怪异长蛇,每一条都是面露凶相,红舌吞吐,栩栩如生,就好像随时都会蹿出来咬人一般。
再看那黑袍邪神的脸上,无关似是有意而为,雕刻的十分模糊,但唯独那一双眼睛却是透着一股阴狠之色,虽无眼珠,但更显怪异,与之对视之下,刘萍就感觉那邪神真是活的一样,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一般。
正当刘萍满心惊诧之际,那邪神眼中竟突然泛起一阵绿光,这绿光来的极为突然,并且尤为阴森古怪,刘萍猝不及防之下,浑身为之一颤,而后她只觉眼前一黑,周遭的一切在转瞬之间便消失殆尽,自己的意识随之进入到了一个漆黑的旋窝之中,那漩涡深不见底,宛如无底洞一样令人惊惧,刘萍极力的想摆脱那旋窝的束缚,可无奈力不从心,不下片刻便被吸了进去。
第三十章第三十六节
刘萍心觉不妙,可那旋窝的力量却又太过强横,刘萍无力抵抗,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情形,因为她知道这旋窝一定是那邪神眼中所附有的某种领域的力量,就好像是血染红花之内的百火领域一样,但两者之间的区别却在于,百火领域常人难入,而这黑色的领域,却是能够将别人吸进去!
刘萍的意识在那黑色的旋窝中不知游离的多久,终于身底下传来一丝微弱的亮光,这亮光对于刘萍而言,无疑是一株救命稻草,她急忙分离的靠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丝亮光是从旋窝尽头的领域中所射出来的,来到邪神的领域之内,刘萍只觉一股阴寒袭来,使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同时在心下暗道:“好浓重的阴气呀,看来这邪神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刘萍一边如是想着,一边打量起这个领域来,她发现这领域之内之所以有亮光,完全是因这里头随处可见的一种紫色的晶石,这些晶石形状大小各不相同,但每一块都在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晕,那些紫光十分梦幻,看得多了,令人沉迷。
刘萍修为极高,再加上有万年大仙附体,所以她的精神力量十分强大,这点连王长贵都无法与之相比,但即便如此,她此刻还是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此刻,她脑中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使她猛然惊醒,那声音不是旁人,正是刘萍身上的大仙,只听她说道:“千万不能睡!这妖国的邪术异常强大,你若是不能固守灵台,着了他的道的话,可就万劫不复了,还有你那些朋友此时都为之所困,你必须破了妖术,才能拯救他们!”
刘萍闻言,心下大惊道:“大仙,这到底是什么妖法呀,怎么这般厉害,我只不过是跟那石像对视了一眼,就被拉到这古怪的领域中来了,你可知道如何破他吗?”
大仙说道:“这妖国邪术厉害非常,我目前也看不出什么破绽,但你需要紧急,一切幻术皆是迷人心智,所以说只要你能坚守本心,不为幻术所迷,想那邪神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刘萍暗下点了点头,将大仙的话牢记在心之后,便开口喊道:“晚辈刘萍,无意闯进宝地,打搅了大神的清修,还望恕罪!”
片刻之后,领域中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此乃妖国圣地,闯入者死!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指望或者出去了。”
刘萍闻声后,暗想道:“那邪神既然能够沟通,便有一线生机,他既然是妖国所信奉的邪神,想必也是妖国之中的以为修为大成者,他能被封做神,定然跟自己被封为圣母的情况大相径庭!”
想及这些,刘萍便有了应对之策,只听她开口说道:“妖国邪神!我乃是圣母本尊,你我同为族人信奉之神,今日有缘相见,何须势同水火?”
半晌之后,只听那苍老的声音疑惑道:“你是圣母?何方圣母?”伴着话音,一道黑影凭空出现在了刘萍眼前,看他模样,果真玉石柱上的邪神雕刻一模一样,刘萍心知,这便是妖国九道的障之邪神了。他既然能被妖国之人封做信奉之神,其修为定然是非同小可的,更何况还是九道中最强一道,因此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着实令人敬畏。
刘萍不敢怠慢,急忙将自己身上的气势尽数释放开来,顿时之间,一股形同实质的神圣气息将她全身笼罩,在这充满阴森之气的领域中,显得圣洁无比。
那老者见状,似乎很是惊讶,沉声说道:“还真是圣母不成?”
要知道,刘萍身附万年修行的大仙,本就占有仙气,外加曾喝过龙涎玉露,如今又被封为神,她一旦将全身气势外放的话,自然是仙灵之气十足,倘若常人见了,势必会顶礼膜拜。
刘萍说道:“我乃千百村落信奉之圣母,这点你无需质疑,我的神庙就设在一沟村中,不信的话,你大可自行前去考证!”当然,她知道这邪神离不开地宫,更不会去往一沟村验证是否有无神庙,所以她才故夸海口说自己是百村信奉的圣母。
邪神沉声说道:“你身上仙灵之气十足,是圣母自然不会有假,我何须考证!只不过我乃邪神,与你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你我只见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纵使你是百村信奉,可如今到了我这障之领域内,也要受我摆布!”
刘萍摇头道:“你妖国已亡了数千年,唯一可以见证你们九道之辉煌的便是这地底仙宫,倘若今天你就此令我魂飞魄散的话,就不怕信奉我的人有朝一日会前来毁了地宫,从而叫你妖国从历史中抹去?”
原本刘萍是想拿这个来吓唬一下那邪神,好争取一些时间,进而揣摩如何破这妖术,可谁料那邪神却是哈哈大笑道:“国都亡了,还要这地宫何用?”
刘萍一听这话,心头不由一惊,但转念一想,既然这邪神不在乎这地下仙宫,可他为何又要一直栖身于那石柱之上呢?以他的修为造化,找一处风水宝地,吸日月精华,潜心修心,那么羽化登仙定然不在话下,可如今却要以一缕幽魂之躯,寄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内,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想到这些,刘萍呵呵笑道:“这地底仙宫设计的巧妙绝伦,毁之实在可惜,今日我既落在你的手上,那么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邪神微微点了点头道:“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就只管说吧,我会让死的明明白白的,这也是我妖国的待客之道。”
刘萍点头道:“敢问邪神你为和要栖身于那石柱之上?千百年来对着地宫一直是不离不弃,难道说只是为了镇守妖国圣地吗?”
刘萍的这个问题,似乎点到了邪神的心坎儿上,他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但随即又佯装无事道:“不错,我就是为了镇守妖国禁地,好不要外人擅闯!”
刘萍心思何其缜密,那邪神眼中流露出的懊悔之色虽说只有一瞬,但终究逃不过刘萍的眼睛,她说道:“既然如此,为何你先前还说国都已经亡了,还要这地宫何用之类的言语?岂不是自相矛盾吗?”
经刘萍这么一问,那邪神似乎也是无法自圆其说,只得答道:“你究竟想要知道什么?都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何须如此拐弯抹角!”
刘萍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妨直说了,依照我的推断,这座地宫并非归你所有,地宫之主实际上是另有其人,你跟其余八道的邪神,则是被地宫之主施以某种法术,困在了九根石柱之上,其目的便是要你等守护这妖国绝地,邪神……我说的没错吧?”
其实,这些都是刘萍的猜测,说的时候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生怕猜错,惹得那邪神发怒,那样的话,可就无法挽回了,但如今看那邪神眼中恍惚,非但没有动怒,似乎还有些悔恨之色,见此情形,刘萍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这番赌博,是自己赢了。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那邪神长叹道:“圣母果真慧,不错,正如你所说,我等九尊邪神,都是被困在了祭坛石柱之上,永世守护圣地……既然你知道了这些,那我就更加不能留你了,被尊为圣母,实属不易,可你如今误闯此处,落得魂飞魄散的凄惨下场,也只能怪你命该如此了!”
说罢,那邪神便要动手,刘萍见状一惊,急忙说道:“且慢!今儿我横竖都是个死,可我心里还是迷惑重重,倘若你这就杀了我,岂不是有背妖国待客之道?更何况你被封在此处已经千百年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跟你说话,你应该珍惜才是,若是杀了我,那说不定下个人来还要再等个几千年,这千年的岁月,你就一点儿也不寂寞吗?”
邪神冷笑道:“妖国九道之邪神,生来便注定要与寂寞为伴,更何况这悠久的岁月中,我们早已习惯了,所以这点你大可放心……只不过既然你一心想要知道我妖国的绝密,那我就不妨告诉你好了,不错,这地宫之主确实不是我!”
刘萍故作惊讶道:“那是谁呢?”
邪神幽幽说道:“事情还要从五千年说起,那时候我妖国栖居与礁山之中,祖人自给自足,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们崇尚九道,国中臣民也都按照各自的喜好与体质来选择其中一道或者多道的术法修行,而我便选择了最难学的障之道。”
“我们妖国一向如此,从来不与外加往来,但终有一日,这等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那时候我还年少,正在家中修炼术法,突然听人喊起有外人来了,出于好奇,我便也去看个热闹,来我妖国的那人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老者,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正与妖国的九道尊者同行。一行人来到国王宫殿之后,受到了国王的盛情款待,要知道九道尊者在族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并且他们除了九年一次的大祭祀之外,很少会聚在一起,如今九道尊者聚首,加之外来之克的到访,对于我们妖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大事。国王设下大宴,邀全国臣民一同享用,席间,那外来的老者跟九道尊者谈论其术法来,却是发生了争执。”
“外来的老者说天下万物,皆在五行之内,即便九道也不例外。可我们族的尊者却认为,九道便是世间之道,乃是凌驾于万物之上。你老者对此似乎很是不屑,并邀九道尊者与之论法比试,我族尊者自然应战,于是大家相约与第二天,在祭坛前比试,不仅如此,那外来的老者还要国王告知全国子民,务必让大伙儿都要前去观战。”
第三十章第三十七节
“国王乃是雷之道的顶尖高手,对于九道的尊崇是无可动摇的,他似乎坚信我们妖国九道定能在比试中获胜,于是便答应了那老者的请求,传下王令,将斗法之事公布于全族,让所有人都前往祭坛观战!那是我正潜心修心障之道,对这等顶尖的斗法自当也是不容错过的,第二天一早,便去了祭坛处,等待着那千载难逢的比试。”
“那场比试惊世骇俗,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最终以我妖国九道的惨败而收场,外来老者所展现出的五行道术异常强大,他的境界就连我族中的九道尊者都无法窥视。时候,老者在我族中住了三个月,这期间他广收门徒,授以五行之术,族中许多年轻人都放弃了九道的修炼,拜入到了他的门下。三个月后,老者说有要事在身,必须赶紧离开,于是他便匆匆告别的族人,但在临走前,却留下了一个物件,而我妖国的骤变,就与这物件有关。”
听到这里,刘萍心中不免又升起了些疑惑来,首先是那个神秘的老者,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同时打败妖国九道,那么这个老者会是谁呢?刘萍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智者,智者道法高深,且游历于尘世各处,曾几何时到过妖国也不无可能。另外一点就是那老者临走前留在妖国的到底是什么物件,为何邪神说妖国的骤变,跟这物件有着很大的关联呢?
带着这些疑惑,刘萍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些,跟你们九尊邪神为何会被封印在这祭坛的石柱上,又有什么关系呢。”
邪神答道:“老者所留之物,乃是一个怪异的珠子,这珠子暗光流转,充满了灵性,珠子中还有一似人非人的图案,临走之前,那老者说这珠子上封存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若是谁能将其解开的话,那便可独享道法大成,问鼎仙之道。就因他这一句话,使得我族中不论是国王,还是九道尊者,都想将其占为极有,大家各不相让,最终终于是大打出手,九道尊者带领这各自的派系与皇室展开了昏天暗地的大战,族中大部分人都参与了,就连我也不例外,我因信奉障之道,所以站在障之尊者这边,障之尊者虽说强大,但毕竟他的派系人数极少,所以在混战中并无优势可言,那场战争持续了很久,最终九大尊者以及我们的国王尽数战死,族中群龙无首,混乱不堪。直到有人提出建议,将那宝珠封印起来,妖族之人永世不得再打那珠子的注意之后,各派系人方才罢手,而那个提出这个意见的年轻人便成了我们妖族的另一代国王。”
“新国王登基之后,自然重整九道,从各系之中选出实力最强的做为新的尊者,而障之道的新尊者便是我。从那以后,我们妖族之人更加固步自封,不愿再与外世之人有任何的往来,打算世世代代的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可谁料新任国王狼子野心,他曾从外来老者口中听闻,修道者最终能够羽化成仙,遨游于天地之间,这个世上,并非之人凡人,更有鬼神之说,鬼在阴曹地府,而神则在天外仙宫。于是他便效仿着封我们九道尊者为九道邪神,而自己则是神王,在妖国之内,凌驾于九道之上,拥有者至高无上的权利。不过神王确实有着过人之处,在他的治理下,妖国重回往日的繁荣,臣民对他皆是衷心爱戴,我九道尊者也全心全力的辅佐于他,但五十年后,国王自知大限将至,可他却不甘愿就这样死了,于是便用恶毒的手段,残害了我们九道尊者,并摄取人魂,将其封印在九颗宝珠之内,而后他将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则带着这九颗宝珠闭关悟道,企图在寿终之前,能够羽化成仙。”
刘萍笑道:“想必那老国王并没有成功,反倒是白白牺牲了你们九道尊者。”
邪神轻叹一声道:“小国王宅心仁厚,得知父亲的所作所为之后,非常气氛,他将这封有九道尊者灵魂的宝珠加封为妖国镇国神珠,置放于王宫大殿之内,我等九人受其感动,决定永世守护妖国。如此这般,过了几千年,妖国的国王换了一代又一代,直到一千多年前,就任的国王改国号为颠,自称颠王,他与别国建交,并沉迷于兽胎蛊毒之术,有一次为了巴结当时的大国,派人给那国的国王送去一只长成的兽人,可不料却险些因此遭到了灭国之危,无奈之下,颠王只得带领族人离开了世代生活的故土,到了东北的深山老林之中,也就是这里了,那颠王崇尚五行道派所说的天宫神殿,于是便照葫芦画瓢,修建了这座地下仙宫,将九道宝珠分别封在这祭坛的九根石柱之内,而他自己则也打算参悟天道,飞升天外,于是他便弃老祖宗的遗训而不顾,钻研那外来老者所留的宝珠,并特地在这九道之后,修建了一座巨大的神殿,以供自己问鼎仙道,并且还邀举国臣民一同观看,但最终的结果究竟怎样,我便不清楚了,不过这一千多年过去了,神殿之门自始至终都未被打开过,想必那里面的数万族人,也该死绝了吧……”
说道这里,邪神的似乎有些悲怆,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听了这些之后,刘萍对这个地下仙宫的来历,以及妖国和颠国的历史,都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这尊邪神,似乎也并非什么穷凶极恶之徒,至于他为何非要杀自己,也是颇为疑惑的,于是她便说道:“难道你真的不想摆脱封印,重获自有吗?”
邪神哈哈笑道:“天下之大,哪还有我的栖身之处?妖国已亡,我心已死,就让我永世在此守护这个唯一能见证妖国存在的地下仙宫吧。好了,今日跟你说了这么多,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现在我便取了你的性命,你可做好准备了。”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颠王最终的下场是什么,以及那外来老者留下宝珠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吗?”刘萍死死的盯着邪神的双眸,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果然,这两件事,对于他的诱惑还是很大的,邪神闻言后,神色明显一顿,随之说道:“颠王的下场如何,我并不感兴趣,但你真有办法解开那宝珠之中的秘密?”
刘萍暗道有门,于是便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这些人,正是为了此事二来,实不相瞒,我们还是你所说的那外来老者的后世徒孙,要不然的话,我们又怎能断言,那珠子定然就在你妖国之内,并费尽心机的找寻到此呢?”
其实刘萍原本哪里知道妖国之中有什么珠子呀,她之所以会这么说,无非就是跟邪神打了个心理战,反正那邪神并不知晓这一些,更何况如今刘萍又把自己这伙人跟那个老者搭上了关系,单凭这一点,就不怕邪神不信她。
这一招果真管用,邪神听了之后大为震惊,开口问道:“你说你们是那老者的后辈徒孙?”
刘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朗声说道:“天下万物,皆在五行,五行相生,亦又相克,万法同源,尽出于此!”
听了刘萍这几句话后,邪神终于相信了,他连声说道:“五行道派!你果真是五行道派的人,不错,这几句话那老者也曾说过!既然如此,那我就暂且放你一马,只要你们能够将那宝珠之内的玄机解开,我们九道尊者定不会再为难你等!”
刘萍闻言,悬在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下来,她点头道:“一言为定!”而后,便见邪神以及周围的幻象在一瞬间内尽数消失,神识重归本尊的她,总算是再次回到了障之地宫,不仅如此,身边的众人也都从失神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葛五哇哇叫到:“刚才到底是怎么了?我似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头我竟然落入了纫池底,那里暗无天日,周遭全是吐着火苗的岩浆,大伙儿又都不在,我还以为这辈子我再也出不来了呢……”
王长贵沉声说道:“方才我的神识也被吸进了一个幻境之中,那是一片虚无之处,入目皆是肆虐的狂雷,比起雷之道地宫更要凶险百倍,我试着破阵,可却因雷电阻挠,无法施展,如今想来,还有些后怕,可是为何那幻境明明能将我置于死地,可却突然又放我出来了呢?”
“是呀是呀,我也进入了一个幻境之中,那里面古怪异常,到处都是彩色了烟雾,那些烟雾里头藏着凶狠的怪兽,竟然比噬岩鬣蜥的块头都要打,就当我要被那怪兽给吞掉的时候,却又从幻境###来了,真是奇怪!”
一时之间,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己方才的奇遇,唯独刘萍迟迟没有开口,直到众人都说完了以后,她才说道:“诸位,实际上这九根石柱中,皆封印这一颗宝珠,而那宝珠里头便藏有妖国九道的九个邪神之灵,大家所见到的幻境,都是这些邪神所施展的法术,至于他们为何没有将大伙置于死地,那是因为这些邪灵想叫我们替他们办一件事!”
徐云德惊讶道:“妹子,你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你见到了那些邪神?”
刘萍点了点头,而后将自己在那障之幻境中所遇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众人闻言后,皆是大为惊叹,叵蓉道:“真没想到,妖国竟然还有这样的历史,说起来那九尊邪神也都挺可怜的!”
徐云德听了刘萍的话后,若有所思的说道:“不知那障之邪神所说的宝珠,会不会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共工遗物呢?对了妹子,那邪神有没有告诉你,如何才能开始那座地下宫殿的大门呀?”
刘萍摇了摇头道:“这点他倒是没有提及,想必是要我们自行寻找吧!”
可谁料这话音还未等落下,众人边听祭坛正中的石柱上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只听那声音道:“五行教派的圣母!”
第三十章第三十八节
刘萍一听,心头顿然大惊,急忙抬眼看去,只见那障之道的石柱前,竟然凝聚起了一团黑雾,片刻过后,黑雾中幻化出一个人形来,正是自己方才在幻境之中所碰见的那尊邪神,刘萍上前问道:“邪神,你叫我何事?”
那邪神道:“你既然是五行教派之后,我想定然能够解开那宝珠之中所隐藏的秘密,我此番现身出来,是要告诉你等打开宫殿大门的方法。”
刘萍闻言后,心头大喜道:“原来如此,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不知我们得如何做,才能找到通往那座宫殿的入口呢?”
邪神摇头道:“你们且看那些人形石佣,是不是可分为九个阵营?”
众人急忙转身望去,果不其然,事先大伙儿并没有留心观察,如今经障之邪神一说,细看之下,那上千具人佣果真可分为九个阵营,并且没一方阵营的前头,都是有一个比较年迈之人的石像作为领首。
刘萍见状后,点头说道:“莫不是这九个阵营,分属于九道,每一个阵营皆是九道之一的信奉者?”
邪神点头道:“不错,我妖国自古以来便分为九大阵营,分别是空、兽、器、鬼、幻、虚、雷、火、障,每个阵营皆信奉着九道之一,既然是妖国地宫的主殿,那么开门之法自然跟这九道离不开关系了,要想打开主殿之门,就必须以封印着九尊邪神的灵珠,分别置放在九道长老石像的口中,你们所见到的那九大阵营中为首的人佣,便是九道长老了。”
徐云德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便是将这九根石柱打碎,拿到里面所藏的九颗宝珠,然后将这些宝珠按照九道的次序,分别置放到那九个大长老人佣的口中便可?”
邪神摇头道:“颠王心思缜密,纵然不会这般简单的就让人得到九颗宝珠了,一旦你们打碎了石柱,那么主殿之门便将永远封死,再也不会打开了,即便你们得到了九颗宝珠,也无济于事。”
徐云德惊诧道:“那该怎么办,宝珠藏在石柱之中,不将石柱打碎,我们如何拿到呢?”
邪神道:“颠王幻象成仙之后,与天地同寿,继而再拿回九道宝珠,统领妖国千秋百世,这里又为妖国祭坛,即便是颠王也不能破坏分毫,因此他定然不会将宝珠死封在此,但究竟该如何拿出宝珠,纵使是我九道邪神,也无从得知,所以你们要想开启主殿之门,还须自己参悟!好了,我所能帮你们也仅限于此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全靠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说罢,他又转向刘萍说道:“圣母,你可别忘了我们只见的约定,我只给你们三日时间,三日后,你们若是还无法开启大门,并破解那珠子之秘的话,我定会取你等性命!”说罢,便见他的身躯化作一道黑雾,消失在了石柱之前。
刘萍无奈道:“诸位,看来我们要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唯有在三天之内,去处九道宝珠,开启仙宫主殿的大门,并破解那共工遗物的秘密了。三天的时间虽说不短,但却也不长,大伙儿还是抓紧时间想办法吧。”
王长贵点了点头,没有多言,直接走到了障之石柱进前,绕着那石柱转了起来,只见这跟石柱的正面,刻着的是障是邪神的神像,而背面却密密麻麻的刻满了艰涩难懂的文字,想来这些文字定然是妖国的古文了,王长贵虽说不懂,但那些字之中却有很多是象形文字,通读起来,还是能看出个大概的。
仔细的揣摩良久之后,王长贵皱眉说道:“这些妖国古文,所讲的尽是些障之道的修炼法门,似乎跟如何取出宝珠并无关联。”
徐云德点头说道:“想来那个颠王也不会傻到将开门的方法刻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要不……我爬到这石柱的顶端看看?”
王长贵点头道:“也好,兴许上面会有些线索也说不定。”
如今大伙没有丝毫的头绪,只有病急乱投医了,徐云德二话不说,便攀上了障之石柱,三两下的便蹿到了上头,只见这石柱上顶端平整如切,非但没有篆刻字画,更甚至连点灰尘都没有,心有不甘之下,他还特地用业障短刀在那上头敲了敲,只听声音清脆,根本就不是空心的,这才死了心,跳回了地面,并冲大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时,沉默良久的刘萍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障之道,攻于心,石头无心,人却有心!诸位,让我试一试吧。”
大家闻言,皆是纷纷往后退去,刘萍径自走到石柱之前,抬手抚到了那石柱之上,并缓缓的闭上了双眼,随之她将自己的神识探入到了这石壁的内部,不多会儿的功夫,便觉察到了一股微弱且又怪异的气息,刘萍心中一喜,她断定这气息定然就是障之宝珠所散发出来了。循着这股微弱的气息追踪而去,没用多会儿的时间,果真叫她发现了没淡紫色的珠子,正悬浮在石柱内部,这珠子泛着幽幽的紫光,极为梦幻,似乎里面贮藏着无上的魔力,刘萍试着与它交流道:“障之魔神?你能感受到我的存在吗?”
片刻之后,那柱子上果真传来的障之魔神的声音,只听他话音中透着惊讶,说道:“圣母?你既然找到了这里!难道相处了取珠之法?”
刘萍答道:“我也只是推测,但能否成功还说不定呢。”
邪神说道:“你有何想法,且说出来听听。”
刘萍说道:“妖国九道,道道精妙绝伦,每一道都有其独特的法门,而障之道便在于心,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
魔神听了这话之后,似乎更为惊讶了,良久他才发话道:“圣母对我妖国九道也有研究?”
刘萍否定道:“这也是我的猜测罢了,怎么,难道不是吗?”
邪神连忙道:“不,你说的没错,障之道的精髓,便在于霍乱人心,迷人心智,从而操纵人的言行。”
刘萍闻言后,似乎更加坚信了自己的推断,她道:“既然如此,那障之道若想发挥其玄妙的话,就必须有心可依,而这石柱无心,我却有心,只要障之宝珠循我之势,归于我心,不就能脱离这石柱的束缚了?”
邪神闻言后,似乎狂喜,连声说道:“此法甚妙,着实值得一试!”
刘萍没再所言,而是将自己的神识,在这障之石柱的内部,凝聚成了一道玄光,这玄光直直照在障之宝珠之上,尽头处却是连着自己的心窝。
随后,那障之宝珠似乎有了回应,竟然一点一点的循着这道玄光,往刘萍心窝的方向靠拢过来!刘萍见状大喜,但却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聚精会神的替那宝珠指引。
半柱香之后,众人只听“嗖!”、“噗!”的两声轻响,而后便见一颗通体淡紫色的珠子径直从那障之石柱中飞了出来,恰好撞在了刘萍的心窝处,刘萍则似乎早有准备,顺手将其捧住,随后开心的笑道:“诸位,我成功了!”
众人见状大喜,徐云德更是迫不及待的问道:“妹子,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跟大哥说说。”
刘萍转过身来,对大家说道:“这妖国九道,每一道都有其特定的性质,像火之道,毋庸置疑,它的特性定然是火,雷之道便是雷,依此类推,而这些石头虽说坚固,但都跟九道的特性不符,所以说只要我们投其所好,以各道所偏向之物作为指引,那么封藏在这些石柱中的九道宝珠,便定会循着气息自行破壳而出!方才我便是用此方法,引出了障之宝珠!”
众人闻言,皆是连声称妙,王长贵更是点头赞道:“丫头,真乃奇人也,那颠王定然不会料到,自己费尽心机所想出来的封印法门,竟然在转瞬之间便被人破掉了,看来今日园到共工遗物,是势在必得了。”
叵蓉见刘萍轻易的便去处的障之宝珠,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她说道:“王大仙、姐,你们就别再耽搁啦,还是快些取出剩下的八颗珠子吧,咱也好早点进入主殿,别忘了障之邪神只给了我们三天的时间,三天过后倘若咱们没能顺利的破解共工遗物的奥秘,他可是会杀了我们所有人的。”
刘萍闻言,心想道:“自己算是将障之魔神从千年的封印中救出来了,他还会杀掉自己吗?”
想到这里,刘萍微微一笑道:“蓉妹妹不必心急,眼下连半天都还没过,更何况我们已经想到了取珠之法,三天的时间定然是足够我们破解共工遗物了。”
叵蓉点了点头,但依旧是咕哝道:“我看还是抓紧点儿比较好。姐,别忘了当初我们破解血染红花,可是用了好几天呢,谁知道这共工遗物会不会更加邪乎呀。”
刘萍笑道:“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咱这就去将剩下的八颗珠子一并取出!”
说罢,众人便一同来到了火之道的石柱前,王长贵犯不上在这种时候耗损精元,施展业火符咒,所以他只是拿出了傀符,唤出了食火鬼,在那食火鬼耳边一通耳语过后,只见食火径自跑到火之道的石柱前,张开四肢,犹如长臂猿一样的攀在了石柱之上,与此同时,它浑身上下随即冒出了一阵火光,这火异于业火,因此热力十足,使得刘萍等人纷纷后退回避。
大家聚在远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食火鬼的方向,不削片刻,石柱上终于传来了那久违的“嗖”声!与此同时,只见一颗通体火红的宝珠从石柱内部钻了出来,恰巧射入食火的大口之中,而那食火鬼更是想也不想,竟咕噜一声将其给咽了下去!
第三十章第三十九节
众人见状皆是一惊,葛五一脸诧异的说道:“这家伙怎么把珠子给吞啦?”
徐云德也是一脸的茫然,当他纲要开口发问,却见王长贵随手一挥,便见那食火鬼便飘然回到了他的身前,张口却又将那珠子给吐了出来,王长贵顺手接下,随即唤回了食火,转而对大家说道:“无妨。:”
大伙儿这才放下心来,火之道的宝珠也已拿到手了,那么接下来的便是雷之道,王家傀符百鬼中,并没有哪一个能够吞吐雷电的恶鬼,所以要想引出雷之宝珠,还需另想他法。
刘萍则似乎心有成竹,只见她从袖口将楚刀给掏了出来,并说道:“两年前这楚刀曾今替巴蛇当过渡劫的天雷,所以说刀身之上早已充满了雷电的能量,我想用它来引出雷之宝珠,再合适不过了。”
说罢,便见她信步走到雷之道的石柱前,将自身的真气灌输到那楚刀之上以后,便又把楚刀的刀剑触到了石柱的柱身之上,众人只见那楚刀此刻竟然是青光大盛,几缕电花时不时的隐现而出,发出轻微的爆破之声,与此同时,刘萍的那一头长发,也似乎被某种力量所吸引,发梢竟然都飘香了楚刀的方位。
众人见状,皆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把楚刀之内,竟然也贮藏了如期强大的雷之能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大伙儿皆是耐心的等待着,随着刘萍不断的将真气渡进楚刀,那楚刀之上的电花更是越加骇人,“霹雳扒拉”的乱响一气,形同放鞭炮一般。
如此这般,不足半柱香之后,那久违的“嗖”声终于在此出现,而后大伙便见一颗通体幽兰的珠子自那石柱之内弹射而出,刘萍则似乎早有准备,脸上一喜之下,顺手将其接住,而后收起楚刀,轻轻疏了口气道:“成功了!”
如此一来,九道宝珠已得其三,接下来的便是虚之道了,众人齐齐来到这虚之道的石柱前,可却犯了为难,徐云德说道:“虚之道,无形无质,我们如何才能引出这虚之宝珠呢?”
王长贵稍一细想,随即答道:“虚之道,是以假象霍人,而若三火旺盛,灵台清明、心神稳固之人,定不会为虚所困,与之相反,三火虚弱之人,自会让假象趁虚而入,所以说我们不妨找一个三火最弱之人来引出这虚之宝珠。”
刘萍闻言后,心觉很有道理,便开口说道:“大仙说的不错,体内三火虚弱的人,最为容易着虚之术法的迷惑,正所谓力乏则气弱,气弱则三火衰竭,看来这番能当此重任的,唯有白姑娘了。”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白羽脸上,白羽也是不由一惊,指了指自己,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我?”
王长贵点头说道:“不错,白姑娘,如今你是我们这群人中体内三火最弱的,因此由你来引出那虚之宝珠,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白羽见自己终于能派上些用场了,心中也是大为激动,连连点头道:“好,大仙、刘姐姐你们只需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一定尽力而为!”
刘萍道:“白姑娘,你只需将手掌紧贴在这石柱世上,而后闭上双眼,摒弃一切杂念,用心的去探查石柱之内的宝珠所在,若能与之取得沟通的话,你就试着引导它,让那宝珠循着你的意念,飘至你掌心的位置便可。”
白羽虽不知如何才能于一个珠子沟通,但还是决定试一试,于是便点头说道:“我会尽力的!”说罢,便径自来到了虚之道的石柱前,按照刘萍所说那般,伸出右手,将自己的掌心紧紧的贴在了石柱之上,并与其同时,闭上了双眼。
摒弃掉一切杂念之后,白羽赏识着去感知石柱内部的世界,她只觉那是一个混沌之境,漫无边际,空无一物,显得极为虚幻极为荒凉,这种感觉对于白羽来说,很是奇妙,随着她在这混沌之境中不断的搜索找寻,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浅灰色的圆球,这个圆球上散发着一种十分空洞的气息,亦虚亦实,令人捉摸不透。
白羽之道,这个灰色的圆球定然就是那虚之宝珠了,于是她便尝试着去接近她,令她欣喜的是,这虚之宝珠似乎并不排斥她,相反却似乎对她很是青睐,旋即白羽便按照刘萍所说那般,引导着这灰色的圆球往自己掌心的位置靠拢。那灰色的圆球接到了白羽所发出的讯息之后,竟然真的开始移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随着那道“嗖”声的再次出现,只见一颗浅灰色的珠子自石柱内部钻了出来,径自撞进了白羽怀中,白羽神色似乎还没有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异动给吓了一跳,好在她下意识的将怀中的圆珠给接住了。
众人见状大喜,刘萍上前说道:“恭喜你白姑娘,你成功啦!”
此时的白羽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一脸差异的说道:“这……这就成功了吗?”
徐云德哈哈笑道:“羽儿,你看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白羽闻言,似乎反映了过来,将手中捧着的珠子凑到眼前一看,顿然欣喜道:“是……是虚之道的宝珠,我真的成功啦!”
徐云德见她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更是连声笑道:“真不愧是我徐云德的女人,悟性就是高于常人呐!好的很……”
白羽听了这话,俏脸不由一红,一边将虚之宝珠交给了刘萍,一边低头小声嗔道:“徐大哥……”
说话的功夫,王长贵跟刘萍等人已经来到了幻之道的石柱前,幻之道跟虚之道颇有看似有些相近之处,但其特性却是完全不同的,虚之道讲究的是以假象霍乱人心,叫人虚实难辨,而这幻之道,则是通过干扰人的感官,从而达到控制人心志的目的,这点自那幻之道地宫中的迷香之气便可推断而出。
这回,未等旁人开口说话,便听慕丘痕说道:“我有法子来引出这幻之道的宝珠。”说完之后,只见他从包中掏出了三根怪异的香烛,点燃之后,呈品字形的Сhā在了那幻之道石柱跟前,随着香烛的烟雾扩散开来,众人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正觉诧异间,慕丘痕却又拿出一道符咒,挥手将其贴在了石柱上,并与此同时,双手捏出一个怪异法印,口中念念有词。
片刻之后,令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香烛所散发出来的烟雾,竟然幻化成一头身形巨大的斑斓###,那###威风凛凛,方一出现,便对着幻之道石柱咆哮不已,虎啸之声震耳欲聋,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竟然比那噬岩鬣蜥还要强大。
一直无精打采的雪球,自打这###出现之刻,就变得异常兴奋,双眼中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战意,若不是叵蓉冲它连连摇头,想必雪球定会扑上去跟这###撕咬一番不可。
随着###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威势越来越强,幻之道的石柱上终于有了反映,慕丘痕贴符的地方,更是泛起了一片|乳白色,随着那|乳白色的光晕逐渐加深,片刻后,又是一道“嗖”声,众人只见一颗奶白的圆珠,自石柱内部冲了出来,势头极猛,只因被那符罩住,方才使其势头大减,弹射至慕丘痕所在之处的时候,已经有了下坠之势,慕丘痕顺手将其接住,而后对着那###一挥衣袖,只见这不可一世的斑斓###,竟然瞬间化作飞烟,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未出现过一般,与此同时,再看石柱前Сhā着的三株香烛,也恰好燃尽,仅留一地香灰。
此时此刻,大伙都还沉寂在惊讶之中,叵蓉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慕道长,你刚才用的是什么法术呀,竟然能凭空唤出一头猛虎,真是太厉害了。”
葛五也是连声赞道:“是呀,那头###实在是太拉风了,这宝珠就是它引出来的吧?”
慕丘痕摆手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方才我施展的只不过是一粗浅的幻术罢了,放在寻常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不料今日却恰好能对付这幻之道宝珠,说起来也算是个巧合吧。”
王长贵道:“慕道友何须如此自谦呢,你的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放眼凡尘,已是无人能够出你左右了,今日我等有幸见之,真是大开眼界呀。”
叵蓉接过话头道:“慕道长,你的幻术真是太神奇了,等有机会,你一定要教我呀,我很想学!”
慕丘痕哈哈笑道:“蓉儿姑娘若真想学我这幻术的话,我自然会倾囊相授,说起来我一生也曾收了几个徒弟,但他们资质太过平庸,难得我的真传,如今我已经将他们遣散回乡了,倘若蓉儿你不嫌我这幻术是旁门左道之法的话,等从这地宫出去之后,我便传授给你。”
叵蓉一听这话,顿时摆手叫到:“真的吗?太好啦!”
其余人见状,纷纷上前恭贺慕丘痕收了一个高徒,而叵蓉则拜了一个名师……
随后,刘萍转过话题道:“眼下九道宝珠仅剩其四,不妨大家分头行事,如此也好节省些许时间,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徐云德点头道:“这般甚好,那宝之道就交给我吧,我有法子引出宝珠。”说罢,便当先走向宝之道的石柱所在之处。
王长贵则选择了鬼之道,庄钏去了空之道,见此三道石柱都有人前去解决,但唯独剩下这兽之道,却是叫刘萍泛起了难为,带着刘萍等人来到那兽之道的石柱近处。刘萍说道:“兽之道,顾名思义,定然跟徐大家家的御兽之法极为相似,这一道本该由徐大哥来破解,可他却偏偏去了宝之道,而我对于御兽之法却又毫不精通,这该如何是好呢?”
正当刘萍无计可施之际,蹲在叵蓉肩膀上的雪球却是突然蹦了下来,走到刘萍声旁道:“这一道,就交给我好了!”
第第三十章第四十
刘萍闻言,顿时大喜,心想雪球乃是兽中之神,由它来破这兽之道,定然是手到擒来的,于是便点头道:“那就有劳你啦。”
雪球冲刘萍咧嘴一笑,随即走到了兽之道的石柱前,抬起前爪贴了上去,顿时之间,它似乎是将兽神之威尽数展开,混身上写充满了惊人的气势,刘萍心道:“这定然就是雪球与生俱来的兽神之威,果真不同凡响,莫说是百兽了,就连寻常的人撞见,定然都会心生膜拜之感吧。”
然而喘息只见,雪球却已经收起了威压,刘萍疑惑道:“怎么了?”
谁料雪球却将口中叼着的一颗暗红色的珠子给递了过来,刘萍哑然的接过兽之道的宝珠,心中充满了震撼,即便她之道雪球定然能够顺利的去处宝珠,可却也万般没有料道,它竟然仅用了这么短的时间!
站在一边的叵蓉见了,也是大惊不已,开口道:“雪球,你真是太厉害啦!真不愧是兽中之神呀。”
雪球对叵蓉的话似乎极为受用,笑着答道:“那是当然了,我可是兽神呀,不仅如此,我还是圣人的高徒,你说能不厉害吗!”
此时,徐云德等人也都分别再施法取珠,看样子他们似乎早已胸有成竹,要不然又怎么会第一时间做出了选择呢?
果不其然,没用半柱香的功夫,徐云德、马圣、王长贵三人便分别拿着宝之道、空之道以及鬼之道的宝珠过来了,至此,九道宝珠终于尽数集齐,刘萍道:“眼下,我们便需按照障之邪神所说,将这九道宝珠分别按照次序,置放到那九道长老人佣的口中,就能开启仙宫主殿的大门了,不如我们先且休息一会,待体力恢复之最佳状态后,再行开门?”
徐云德点头赞同道:“也好,谁之那主殿之中存在着啥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们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就且在此处歇息少许,吃些食物,待体力恢复之后再开启大门吧。”
大伙儿都没有异议,而后便就地而坐,葛五和徐云德分别从背包中拿出了干粮、熊肉以及清水,分发给大家食用,众人接过食物,一边吃着一边闲聊了起来。
叵蓉首先说道:“虽说咱们已经找到了开启主殿之门的方法,可却并不能确认障之邪神所说的那外来老者所留的宝珠,就是共工遗物呀。倘若不是的话,那咱们所做的这一切,岂不都白费了吗?”
徐云德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我心里面还有另外一个疑惑,按理说咱在这地宫中找到了一个于胡兄弟所得木偶一样的玉质人偶,由此推断,那木偶多半是从这地宫之中飘出去的,可咱都已走到了这里,却并没发现半点能跟那木偶联系上的事物,难道说那木偶真是自己长了腿,跑到水面上了不成?”
经徐云德这么一说,众人皆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说的不错,纵观这地宫之内,没有一处能跟那木偶联系到一起,纵使玉质人偶跟它外形一样,但也仅是藏宝殿中的一件宝物而已,似乎跟这地底仙宫并物多大联系,那么,胡飞所得的木偶又究竟是谁抛出水面的呢?
王长贵猜测道:“兴许,等咱开启了主殿之门,并进入这地下仙宫的主殿以后,一切疑团都能够迎刃而解了吧。”
刘萍点头道:“但愿如此吧,不过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想来主殿之中,便定然存在着某些超自然的玄奇之物,所以说大伙可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万不可疏忽大意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吃过食物之后,大家又在原地稍作休息,心觉恢复的差不多了,徐云德当先起身道:“开门吧!”
冥想中的刘萍等人闻言,顿时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已将自身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以便于应对那主殿中所存在的未知之物。
刘萍等人,将先前所得的九道宝珠,按照九道的次序,分别置放到了九个长老人佣的口中,做完这些之后,大伙儿会聚一处,等待这大门的开启。
不下片刻,只听一声沉闷的巨响,自那祭坛地下传了出来,于此同时,大伙儿只觉脚下的大地开始了剧烈的震颤,洞顶的沙石纷纷洒落,似乎这洞|茓就要坍塌了一般。
葛五急道:“邪神骗人!这哪里是开门呀,分明是令洞|茓塌陷的开启机关!这回完了,数百米深的地下洞|茓若真坍塌的话,咱跑都没法儿跑。”
徐云德闻言怒道:“五弟,你少说几句废话没有人会拿你当哑巴看!倘若这洞|茓真要坍塌的话,为何不见岩壁开裂呢!”
葛五无言以对,只得闭口不语,随着洞|茓震颤幅度的加剧,众人身后的那数千石质人佣近乎全部倒下,绝大多数都摔成了碎片,可唯有那九个长老人佣,却形同脚下生根一样,闻闻的站着,似乎并不受震动的影响。
与此同时,小双突然喊道:“大伙儿快看,祭坛从中间裂开啦!”
顺势望去,果不其然,只见那巨大的祭坛,此时此刻竟然自正中间一分为二,随着两部分缓缓的往左右推动而去,一道巨大的缝隙出现在了大家眼前,那缝隙刚一出现,一道耀眼的光芒便自缝中射出,形同朝阳之辉,令人无法直视。
随着裂缝的逐渐扩大,光芒也越加强烈,大伙儿纷纷注视着这惊人的一幕,皆是震惊不已,良久之后,洞|茓之中的剧烈震颤戛然而止,分作两半的祭坛也停止了移动,一道数十米宽的方形洞口呈现而在众人面前,耀眼的光芒自那洞###出,宛如里面有着一颗太阳一般,不过好在没有热量。
叵蓉见状,一脸惊诧的说道:“该不会那颠王真的修成正果了吧?这些光芒就是……神仙所独有的灵光?”
徐云德咽了口唾沫,稳了稳心境,开口说道:“事已至此,管他神是鬼,咱都得去会一会了,走吧!”说罢,便当下抽出业障短刀,往那主殿的大门方向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相视点了点头之后,便也紧随徐云德的步伐,走了过去,穿过大门,来到主殿之中以后,眼前所见之景却是再此令刘萍一伙陷入了震惊之中。
这座主殿的规模着实大的吓人,里面有着无数个石制火盆,那盆中五一不是燃着熊熊的烈火,火光将这巨大的地下宫殿照的形容白昼,而刘萍他们在地下幽暗的幻境中待的时间太过长久,猛然见此强光,一时间无法适应,所以更加觉得光线的耀眼!
另外,这主殿之内整整齐齐的端坐着近乎万具干尸,一股浓浓的尸臭不断的刺激着众人的嗅觉,葛五撇嘴道:“看来颠王并没成仙,要不这里怎么会这般臭呢,我可从没听闻过哪个神仙喜欢臭味的!”
王长贵打量了一圈整座地宫后,旋即将目光投在了大殿最里端的一个王座之上,那巨大的宝座似乎是黄金打造,早火光的照射下,更显雍容华贵,王座之上,也坐着一具干尸,但那干尸身上的衣物却没有半点腐烂,金色的绣龙长袍,紫底蚕丝衬褂,脚蹬流云乌靴,头戴垂帘金冠,但从这身着装,便不难看出,他定然就是传说中的颠王了。
想那颠王一心想要得道成仙,没想非但没有成功,反倒是连全国之人都替其陪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宫殿之中了,真所谓天意难违,逆天之举更不能轻易为之呀。
徐云德道:“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说不定共工遗物就在颠王的身上,另外,这些干尸,大伙儿可千万不要随意触摸,以免吸了人气,起尸害人!”
众人闻言后,纷纷点了点头,而后便小心翼翼的穿过成片的干尸群,往那王座之处走了过去,一路有惊无险,但刘萍却越看这些干尸越不对劲,从他们的姿势看来,都是坐着死的,并且没有一具有过挣扎的迹象,试问天底下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够令上万人,都甘心情愿的坐着等死呢?
但见大伙心思似乎都在找寻共工遗物上,所以刘萍并没有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来到王座前,只见那巨大的石榻底端,摆着九具金樽,没具皆有水缸那般大小,这些金樽表面上都刻满了妖国的文字,金樽内部,皆是有着一些已经凝固了的胶状物体,想来在以前多年前,颠王多半是在里头装着圣水之类的东西,经过千百年的岁月,圣水早已干枯,唯独那里头的物质遗留了下来,形成了这|乳白色的胶状物,对此王长贵特意嘱托大家,千万不要触摸,兴许有剧毒。
循着雕有龙纹的台阶拾级而上,大伙来终于来到了颠王的尸体前,虽说颠王的尸身早已没了水分,但从他面容上还是不难看出,此人死前神态安详,没有一丝的痛苦和不甘,那模样真好像是羽化成仙了一般。
另外,颠王身前石桌上,共摆有三件物品,正中一样是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这珠子比九道宝珠要大上两圈,足有一个桃子那般大小,这宝珠极为水润,看上去就像是一颗彩色的冰球一样,徐云德大喜道:“这定然就是共工遗物了!”
宝珠左手边,则是一个银丝书帛,此事卷成一捆,不知里面记载的是些什么,而右边的物件却更为古怪,那是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半截木桩,木桩通体黝黑,且千年不腐,想必定然是罕见的灵木!只不过这圆筒形的半截木桩一边,却是有一个缺口,徐云德疑惑之下,外头一看,却是呆立当场!
大伙儿见徐云德神色不对,急忙也都凑过去细看,谁料那木桩上的缺口,竟然正是一个长手长脚、蛇首人身的凹槽,这凹槽跟胡飞所得的木质人偶一模一样,分明就那木偶的出处了!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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