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周围,同行的没什么外人:“给你接风去?”
“不用了,”郭振不好意思的婉言拒绝了我,头一次这样,“跟人约了事,我还得赶过去。”
我一瞬间觉得似乎捕捉到了什么:“耶?约会?”
郭振没反应过来我的表情变化,只是低头看了下表:“人大概3点多到,我得准备一下......”
“你小子别想找个借口就跑!”我拽住他,“说,到底怎么回事?”
郭振这才想起来我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不知情的群众,赶紧给我解释:“在北门认识的一个姑娘......北关人......”
我恍然大悟:“行啊,说春天,春天就来了。”
郭振笑笑没说话。
“我不耽误兄弟您的幸福了,”我朝身后跟郭振熟识的马兰挤挤眼睛,“宁拆庙,不毁亲,您说是不是?”
郭振有点不好意思的干咳了一声。
我笑着装没事上了车,上车前挥手:“得手了记得回来汇报一下,你的终身大事是全国人民都关注的呀......”
回到家我给张小桐模仿郭振当时扭捏的表情,张小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你真过分。”
我哀怨的看着她:“你看你现在浊听得很高兴么?”
张小桐打了我一下:“还不是你逗的?”
“我可没这本事......“我笑嘻嘻的挨打,”人生七情六欲,郭少爷也终于动凡心了,这是好事嘛......”
张小桐想起以前我跟她说过的什么话,皱起眉:“你说郭振以前有过一个女朋友?”
“对,”我头也没抬,“听说现在在珠海混呢......”
“珠海......”
“嗯,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郭振知道吗?”
“知道吧,”我低头看茶几上的书,“男人嘛,对自己以前的女人总有一点难以忘怀什么的......我觉得以郭振的心机,想查以前女朋友在哪干什么肯定没问题。”
“然后呢?”张小桐瞪着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
我摊手:“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是他自己选的,别人能做什么呢?”
“不一样,”张小桐看着我,表情逐渐严肃,“你以前不是也说过,能选择好的谁也不会去选择坏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们啊......”
我被张小桐说得一愣,旋即掏出电话打算给郭振挂电话,有时候是非对错我们自己是没办法判断的,还是留给当事人比较好,同样经历过生活艰辛的我好歹也知道,只要有机会,没有人愿意堕落,郭振以前的女朋友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自身原因之外肯定也有别的因素,我在一边喝茶说风凉话是有点过了。
张小桐见我这么容易就认错,又露出笑容把我正要打电话的手拦下了:“现在别打啊,你打算让郭振为了昨天放弃明天吗?”
我一想也是,郭振虽然是个能藏得住表情的人,心里要是有这种疙瘩在跟姑娘相处也肯定不自然,我还是给他留口气儿,等招待完姑娘再说。
张小桐看我又讪讪把电话收回去,笑着问:“行文,你知道你最大的优点吗?”
“知道,脸皮厚。”
“贫嘴,”张小桐从对面沙发坐过来,靠在我肩膀上,“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肯经常承认错了,虽然有时候你未必错了。”
我被她靠得身上和心里都一阵舒服:“嘿,我只知道总死鸭子嘴硬是不对的,人是需要经常修正自己廖误的......”
“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张小桐把我教给她的话又一次原封不动奉还给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脸皮厚也是你优点之一。”
※※※※
我们给了郭大少足够的时间消化这个新女朋友,当然我觉得郭振的性格能找到女朋友实在是——实在是太容易了,这个人的两面性很容易激起姑娘的双重兴趣,一方面有点腼腆容易激动,很容易让爱心泛滥的少女们找着感觉;另一方面做事果断坚决,让看惯了没脑子小男生的姑娘们容易把目光盯死在他身上。之前我还以为郭振这人多洁身自好,别说小姑娘了,往他这个“成功人士”身上粘的大姑娘已经得用计算器算了,他居然还体质独身,没想到两个月不见,原来是北京勾搭了中意的妹妹。
郭振重视工作高于泡姑娘,只耽误了一天第二天就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一跟他照面就伸手:“拿来。”
“什么?”聪明到死的郭振跟我装傻。
“鲁姐的新数码相机据说被人给借走了,”我捏着嗓子嗲声嗲气的说,“难道不是郭在官人拿去保留青春罪证了吗?”
郭振笑了,从包里把相机拿出来,还有数据线,递给我。
我接过东西,也不着急Сhā上,请他坐下:“感觉怎么样?”
“还好。”
“说重点,”我看了看站在一边含笑不语的张小桐,直接把郭振往死角里逼,“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
“没有没有,”一说到这个郭振马上正经了,“又不是外地的,我怎么敢?”
“这么说外地的你就敢了?”我笑嘻嘻抓住他话里的错点,借题发挥下去,“有贼心没贼胆吧?”
“算是吧......”郭振承认得倒痛快,让我没有了追打的可能,“找我有事?”
我看郭振现在这么开心,倒觉得有点抹不开口说事儿,犹犹豫豫的刚想开口,张小桐先说话了。
”行文是想问你有没有时间去珠海玩。“都不用第二句话提点,郭振马上明白我们什么意思了,这人一下子变得ρi股也沉了,表情也不自在了,坐到沙发上,低头从常年备着烟的茶几上摸了一根烟。
我摇摇头:“别这样,我就是劝你两句话。”
“嗯......”郭振低头把烟拿在手里,想了半天还是没抽,“你说。”
“好日子不是人人都能过的,”我看了看张小桐的脸色,自觉自己还不算说错话,“既然有点感情,不如帮帮人家,你说呢?昨天本来想跟你提,看你那么高兴,我也张不开这个嘴。但是,郭子,你回头想想,咱们平时对人对事怎么个样,对有过感情的人,你总不能放着不管对不对?”
郭振听我说话,不断点头。
“其实我也知道,”我伸手招呼张小桐过来坐我身边,郭振最尊敬就是她,自然不会反驳我,“你心里还有疙瘩,旧人去新人笑这种事儿吧,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只是既然你有多余的能力,宽厚一点还是应该的,当然你个人感情问题我不应该Сhā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事儿,要是你觉得我多嘴,当我没说好了。”
郭振看看我,笑了:“你最近常挂嘴边的话能不能记得了?”
“不记得了,”我耸肩,“一天说那么多废话。”
“人的成长就是要战胜不成熟的过去,”郭振说,“你说得对,我自己去珠海解决吧,三天内回来。”
“行,”我看着郭振黝黑的脸,“快去快回,你的幸福已经在手里了,多往前看。”
“你这个人真是自相矛盾,”郭振摇摇头,“那我先走了。”
我笑着看郭振离开,他前脚刚走,我就问张小桐:“你觉得他能处理好吗?”
“能吧,”张小桐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大概是女性相怜的心理作祟,“哪里都有幸福,想面面俱到真的很难。”
我拍了拍她的手:“好啦好啦,我们幸福就好了。”
张姑娘展颜一笑:“是啊,有你在身边真好。”
回了她一个轻吻:“我也一样的,”心头却久久不能平静。
※※※※
郭振从珠海回来的时候,我喊众人陪他喝了一次酒,恰逢我生日,使得众人有了**的理由,已经托关系转到**读书的杨远哲和葛金秋偷偷跑回来也没告诉家里人,再把周广、刘仲成捎上,喊了邵科他们那一票,一群人喝了个不醉不归。
这次喝得有点多,最后我是被张小桐扶回去的,郭振处理前女友这档子事儿比我痛快决绝得多,他和我不一样,他的爱情已经发生过了,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我的现在还等于没发生,但内心深处已经失落过一次,那种左右摇摆的心估计没几个人明白,张小桐在身边,我脑子里还偶尔会晃出艾琳的影子,我知道这种心态十分之不好,我知道这是自己的问题,可我就是做不到郭振那么决绝,因为一切还没开始,我心中总是尚存一丝希望。
这混蛋的男人心理!
这种郁闷让我第一次彻底的采取了借酒消愁的方式,印象中上一次喝酒喝高就是03年元旦的深圳之夜,不过那一次只是稍微高了点,这一次是真醉了。
张小桐看出来我是真醉了,扶着我已经快赶上她一般高的身子连声问我怎么喝这么多,然而我以前在应酬饭局的时候养成一个习惯,一旦稍微喝高了就满嘴说高兴话,这毛病和假话说一千遍也是真理一样变成了条件反射,张小桐就真以为我是高兴,不再多说什么,拉着我坐车回家,一路上我照旧躺在她腿上,鼻息间除了酒臭就是她身上好闻的味道,恍惚间觉得真像童年时代,当然是二次重来的那个童年。
张小桐把我拖回她家的时候,我清醒了一点了,从车上下来被风一吹,在楼下干呕了几下,我觉得自己好似从什么乱七八糟的过山车里晕头转向走了一遭回来,天上的星星和眼前的美人都霎那间分出三五个重影,晃晃悠悠又重叠成较为清晰的景象。
张小桐看我的傻样忍不住笑了:“怎么样?”
我晃晃脑袋:“还行......”舌头打结一般,脑袋像被人用沙包砸过,往前走一步还是前摇后摆。
看我还是不能行,张小桐扶住我,把我往楼道里引:“不能喝就别逞强,以前次次聪明,怎么这次就想不开?”
我歪着脑袋靠在她肩膀上,满嘴喷酒气:“这次......这次是跟自己人......自己人......不用......耍,耍小聪明......”
“那也得为自己身体着想。”
张小桐这会真像一个替我担心的妻子,我靠在她身上很为这种想法洋洋自得起来:“没事......我,我不是......有......有我......亲爱的......小桐吗?”
我嘴上把不住门,心里却透亮一般,心说这次可是丢大人了,在张女侠面前第一次出现这么惨的状况,我觉得吧,人一辈子最好别犯什么大错在旁人手上,否则将一直抬不起头来,张小桐跟我学得有些喜欢拿糗事开玩笑,偏偏她这人又聪明无比,一般不会对旁人说什么过分的玩笑,所有矛头便都指向我,平日里我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现在终于落在她手上了。
上了电梯,到了住处,我看见没人的客厅咦了一下:“人,人呢......”
把我放倒在沙发上,张姑娘笑着拍拍我的脸:“我你我妈去西藏了,你忘了吗?”
“忘了......”我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他们......他们怎么......连你的终身大事......都不管?”
“对你放心呗,”张小桐笑着给我倒了一杯酸梅汁放在茶几上,转身去浴室。
“你干嘛?”我说三个字的时候倒也清楚。
“没想到你喝醉了还会流口水,”张小桐站在浴室里把门半掩上,好让声音还能飘出来,“这下正好还回来了,”她说的还回来,自是她曾经在我身上睡着流口水的往事,这些琐碎细节她都记得,我也都记得。
我躺沙发上,听张小桐说了句“少等”和浴室门关紧的声音,知她是洗澡去了,我一个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还是坐起来,拿起张小桐给我准备的酸梅汁一饮而尽。
巨大的客厅被灯光照得敞亮温暖,喝完东西我觉得自己又清醒了几分,放下杯子仰头靠坐在沙发上看天花板,还好这天花板不算陌生,总能看见很多我自己的倒影和我们一年又一年的回忆,这样时光匆匆我们也快走到2003年的元旦了,且不知道那之后的日子会怎样一种变化。
对时光,对一些不能改变的事,我有时候真的觉得有心无力,如此疯狂的进行着一切,我所做努力即使在现在来看也不过是时光漩涡中一朵微不可见的浪花,甚至连浪花都没掀起。
躺靠在沙发上,我想起尼布乐博士的那句名言,“祈求上天赐予我平静的心,接受不可改变的事;给我勇气,改变可以改变的事;并赐予我分辩此两者的智慧。”很小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一种伟大的境界,长大一点又觉得只是一些说得漂亮的话而已,现在回头来看,又觉得是人生当中应该去努力做到的目标,安徒生童话和名人警句,诗词歌赋,电影台司,小说精彩段落,音乐的片断,种种存在过的接受过的表达都因为心境的迁徙改变模样,那么我们自己呢?我们的心到底是什么模样?我们自己是否知道?
胡思乱想着关于艾琳的往事,我再一次哀叹人的一生果然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我现在能够这样压抑自己的种种冲动,能够清晰冷静地回顾自己的过失,能小心谨慎地寻求各种突破和变化,都是拜那个女孩所赐,即使我把自己所有的赞美之辞都强加在她身上也不为过,因为我的人生就是由许多她这样平凡但又比我强上许多的人所组成,他们给予我生活,让我拥有平静的心和勇气。
同样,我也感谢张小桐,尽管她也因为身在我这个时空漩涡的最强核心处而改变了许多,我还是要感谢她,没有她的一颦一笑,没胡她的关怀和支持,我无法独力完成这么多狂想,她把自己的时间和自由给了我,这是红颜知己这样的词汇所不能达到的程度。
躺在熟悉的天花板下,我问自己:你得到了能力,却能否尽到责任?
※※※※
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半晌,哗啦一声门响,张小桐带着香气走出来。
我扭头看走出来的张小桐,这女孩现在穿了一条很短的睡裙,披散已经吹得半天的头发,赤着一双修长的腿和白生生的小脚笑着走过来,她身上的第一寸皮肤都在灯光下白得打眼,锁骨在衣领敞开的两个扣子间露出惊心动魄的美,我肆无忌惮的盯着她,喉咙有点干,说不出来话,只好哼哼了一声。
“怎么起来了?”张小桐看我已经是坐着的姿势,只是整个脊背都跟沙发靠背吻合得厉害,赶紧走过来,顺手甩了下头发,低头俯身要我躺下。
“坐一会儿能好点儿......”
我的话没说完,眼睛就掉在面前那一片因低垂面敞开的领口里了。
白色的内衣......张小桐本来是低头摸我额头看看热不热,这个小动作却没能逃离她地法眼,只是和以往很多次不疑难问题的惊鸿一瞥或肢体摩擦一样,洗完澡本来脸就有些红的女孩脸更红了一点,没有出言责怪我。
我眼见眼前的女孩浑身透出一股水蒙蒙的灵气,忍不住抬起手,一把勾在她背上,压得张小桐身子俯得更低,几乎和我脸对脸贴着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虽然我满嘴酒气,张小桐也没避开我,反而迎着我的脸,一点羞涩一点欣喜的吻在我嘴上。
我落手之处正在她内衣背带上,正觉得有些尴尬,她的身子已陡然一沉,彻底压在我身上,香滑的舌也窜入我口中。
如果说我之前很多年都是靠一种悲伤的理性压抑自己的话,那么今天这玩意儿终于彻底灰飞烟灭了,身体的成熟,酒精的刺激,对自己的否定,这一切给了我足够的借口,我加大力气搂住张小桐,让怀中还在跟我进行口舌之争的女孩吃惊而低声的呜咽了一下。
这一次接吻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长,我们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和姿势凝固在空气里。温暖的客厅里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张小桐身上是淋浴露和洗发膏的味道,少女的皮肤带着芬芳乃是世间最完美的诱惑,我想我终于是抵抗不住了。
湿吻的时间越长越容易让人在情绪上陷入迷乱,老实说我在某方面的经验丰富其实远超于实际年龄,当年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女性多少都曾经有过一些特殊接触——自从99年后,一直到跟艾琳交往之前,我过着时而禁欲时而纵欲的生活,我真正彻底对这种事儿没兴趣还是在艾琳离开我之后,那段时间就算混迹酒吧也没法子跟周围搭讪或等待被搭讪的女人们搞在一起。在某种程度上,我是一个花心的人,却又有着坚定而无聊的坚持,这显然非常可笑。
以往跟张小桐的亲密接触也仅仅限于拥吻的程度,我内心中一直有着这样一个结,虽然她在心理上已经是成熟的女人,在外表看来却还是一个干净漂亮的女孩,张小桐很聪明的察觉到了我在刻意回避一些可能,虽然这些可能并不是不必要的......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话题上跟我纠缠过,我们这样相安无事的一直走到了今天。
我还是忍不住了,妈的死就死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脆弱的人总有无数理由给自己做借口,我连理由都不给自己找了,小男生身发育够了这么自然的事,谁拦着我?
张小桐似早就察觉了我今天的不寻常,有点压抑的激动着,没过多久整个人已经完全伏在我身上了。
以前她喜欢在我背上趴着还没感觉出来,现在正面扑过来紧紧贴着才发觉这丫头的胸实在是不算小,经过长期实践目测,好歹也有[马赛克](保护张妇女士**)左右,这是营养好的结果么?
张小桐贴上来的时候,跟我接触的皮肤已经燃烧起来了,身在**漩涡里的人感觉最细腻,哪怕是身体的一阵涟漪,皮肤的一点颤动,或者呼吸的一点急促,都能互相感知。
这个时候,专心是最重要的,我尽量让自己摒弃一切杂念和回忆,专心面对眼前诱人的少女。
生活是无数个瞬间,我们有的只是现在。
双手搂着张小桐的细腰,我翻了个身,变成了把她压在沙发上,这个长吻已经超过了10分钟,我能从张小桐的回应里感觉到一点疲惫,慢慢试着放松唇上的压迫,把自己的头稍微抬起。
张小桐正因我的放松打算长出一口气,却发现我的手已经伸进她的睡裙,从大腿根部开始,顺着大腿外侧,沿着光滑的腰肢一路抚摸上去,最后停在内衣背扣处。
我轻轻抬起头,用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张小桐慢慢闭上眼睛,用羞涩动人的微笑回答了我。
我指轻轻拨动,内衣扣无声息被打开,也打开了一扇门。
我屏住呼吸,从肩头开始慢慢褪下她的睡裙,白月牙一样的内衣露出来,被打开扣子的内衣松散得仿佛一碰就会随着我们呼吸的热气飞走,我能听见我们彼此的心跳,我能看见我们彼此的激动。
我们能知道彼此拥抱的理由。
我慢慢低下身子,紧贴在张小桐身上,由皮肤丝丝传递的触感蔓延在身上,点燃每一个毛孔里的颤抖,**和柔情像巧克力里掺上牛奶一样慢慢渗透我们和身体和心灵,这样一个生日夜,除了推倒我的小狐狸,我还能有什么别的追求?
※※※※
经过了曾经被无数人奉为经典的四字真言“一夜过去”后,我睁开眼睛,还是熟悉的天花板,身边一个如玉雕琢的美人,肩头有一点被抓捏的赤红痕迹,正把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胸口,贴着我的右臂睡得正酣。
我盯着张小桐沉睡的脸,努力回想自己曾经经历过多少个这样跟她共眠的早晨,多少次无间隙的欢笑,多少甜蜜多少快乐,昨夜一晚上折腾,我们从客厅到卧室,绝不比我少年时的疯狂逊色,想起这十几年很少有杂念的生活,我很容易联想到一个“七十多年的积蓄,原来不是钱”的笑话,想到这个笑话,我自嘲的笑了笑。
这一笑引得身体震动,原本睡得极舒服的张小桐猛然睁开眼,看见是正在左顾右盼的我,赤身****睡在我身旁还是头一遭,好在以往我们一起睡的时候颇多,也不至于像那些可笑小说里所写的一下子惊呼就缩到被子里去,一个女孩子既然肯跟你做那种事,真正坦诚相对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羞涩,当然如果是摆姿态让男性觉得可爱那另说,最起码我和张小桐之间关系用不到时刻显摆这些小花巧。
伸了个懒腰,张小桐趴到我身上,胸前软软地压着我:“干什么呢?”
“找烟。”我把目光从床头的小柜子挪到她一片光滑的脊背上,“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
张姑娘听了我的戏言大嗔:“小坏蛋,坏蛋坏蛋......”在我胸口象征性地捶了几下,忽然低头深深一吻:“就这么落在你手里了......”随着这句话,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搂上她的肩:“怎么?失落了?”
张小狐狸在刚才吻过的地方轻轻一啃:“还用说?当然失落。”
我低头在她头发一闻了一下:“我怎么听着觉得你挺高兴呢?俺才虚岁16,吃亏的是俺吧......”
“小坏蛋......”
我笑了:“还这么叫?该叫老公了吧?”
张小桐白了我一眼,森森白眼之后却是低头无限妩媚地叫了一声:“老公......”
我被她叫得心头一阵酥麻,低头用商量的口气轻轻道:“张同学,我有点事儿跟您商量......不知道您还行不行......?”说完就又一次吻了过去。
小狐狸呜咽了一声,算是回答。
一时间,张姑娘的卧室里充满了我的淫笑......
※※※※
“臭男人。”
我记得自己不是第一次被这么骂了,不过这话从张小桐嘴里说出来还是头一遭,眼看着这个人走路有点困难,似乎这个困难是我一手造成的,就算被骂两句臭男人我也心甘情愿了。不是说那什么下面死,做那什么也风流么?老子认了......尽管这么骂我,张小桐脸上那股子幸福劲儿还是比较让人满意的,我就认为一个姑娘如果能在你身边经常露出幸福的微笑,这就比什么都强。所幸我是能够让张小桐妇女士——注意,是女士不是小姐——让她觉得幸福的存在,这样我就又多了一份外力来肯定自己。
今天本来没什么事值得出门,我索性猫在家里跟张小桐厮混了一天,给她做吃的,陪她看电视闲扯,平时我们大家都很忙,今天我们两人手机关机,电话拔线什么人都联系不上,一起过了美滋滋的一天,一直到第二天张小桐身体缓过来一点才双双出现在众人面前。
※※※※
大家伙心知肚明,知道我们是去自己庆祝生日,不过根据我们平时的表现,谁也想不到我们是去体验某种生活乐趣的极致去了。张小桐掩饰得很好,完全没有从少女变到成|人的重大变化暴露出来,经过一天的充分休息,此人谈笑风生,所有动作如常,让我忍不住慨叹这女人就都有着天生的表演天赋了。
由于之前跟小比在乡下吃了顿饭,我得去一趟深圳跟姜博士碰头,现在dvd的录制破解软件已经通过国际互联网散播出去,世界各地的投机商人们都跃跃欲试,尤其是以台湾和香港为主的盗版产业者们更是兴奋莫名,要知道这玩意儿就解决了所有的关于dvd盗版画质不佳的问题,音像制品只要盗版和正版有一样的画质,就等于具备了绝对的竞争力,虽然我知道这很无耻,但没办法,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公平的,当年诸国列强抢第三世界国家的时候怎么不说“强盗”呢?现在有钱了都来人五人六的保护这个产权那个产权,这不跟黑社会洗白一样扯淡么?
由于盗版dvd的出现,国内很多厂商开始考虑在dvd机上下功夫,对于研发廉价耐用的dvd机我很有信心,我们这里主事的就是当初dvd技术研发团队的成员之一,在这方面当然有绝对的优势,当然我想找姜博士更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个,是关于当初我跟他提出的播放器和统一编码格式的概念,不仅仅是商业上要赚钱,在流通途径的专利上也要想办法搞到主动权。
比尔·大门同学给我开门,我不就嘿嘿嘿嘿......既然事情已经交待得差不多了,我迅速跟蔡青南下,张小桐趁这一段时间回一次北美,出面跟aol周旋让他们别那么快兴起收购时代华纳的念头,这种类似于新婚之后就两地分居的日子,我们也过得不少,张小桐对两性之间的事刚有一点实践,给她和我一段时间互相想念反倒更好一些。如果两人每天面对面动不动就来一场大战,年轻男女之间很快会因为性超过了爱情变得关系不再稳固,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自己碰上了自然要尽量避免。
10月初,辞别了回北美的张小桐,我迅速南下到了姜博士的根据地,这里已经第五次扩建了,现在不仅生产vcd机,还负责批量生产高性价比的vcd解码芯片,很多二线vcd厂商干脆自己不生产芯片,都是差人来这里买。
这一次到深圳之前已经通知了姜博士,他专门带人去机场接我,搞得我很不好意思,主要是我觉得搞专业研究的人还要负责这些琐事实在是我们在管理结构上的失误,姜博士性格不是很外向,谈及专业之外的东西话很少,把这样一个人推到工厂领导者的位置上有一点过分。好在结果还不错,看此人现在很开心的样子,我觉得其实有时候稍微尝试一下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挺好的。
我们见面的程序照例是那几下,聊天,吃饭,秘密谈话。我说了一下跟微软的合作问题,目前他也是领导宝石星集团的决策人之一,自然有责任分析有线电视的多项专利在aol和微软等几大巨头之间所起到的作用,在姜博士看来,这样的合作对我们一点坏处没有,目前我们还没有什么实力跟新闻集团之类的母牛集团叫板,合作无疑是长期发展的关键之一。
当然,更关键的是合作是否能够带来巨大的好处,不能的话合作也没有意义。
我跟姜博士顺便聊起新技术开发的进度,姜博士告诉我,照现在这个程度,开发完成大概还要一年到两年,而真正普及并应用应该是2002年之后的事了。
这和我预想的差不多,甚至速度还更快一点。
至于另外的对应windows的播放器和媒体格式问题,姜博士倒是颇有心得,毕竟宝石星有一些专利就涉及到这方面的问题,由我们迅速推广统一的媒体格式应该很容易。
这一番谈话谈到晚饭时间过了才结束,我和蔡青照例不在姜博士的住处栖身,随便找了个酒店住下。
晚上跟蔡青扯了一会儿媒体集团的发展情况,我独自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一个号码,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把它删除了。
一瞬间我脑子里居然响起了瘸子李琛那首恶欲的歌:“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对着你的影子说生珍重......”
我真他妈是个该死的混蛋。
※※※※
在深圳我只停了两天,把该说的话跟姜博士表达完了就直接回家,家里没有张小桐,这个人在北美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也只能继续干别的打发日子,譬如关注詹姆斯的新片《蜀山剑侠传》,譬如去臭骂已经看球回来的付晓飞,譬如把手按在电脑键盘上静静发呆,譬如开始无聊的上网,譬如开始用类似bl·h的id在论坛里灌水,在1998年末的初级聊天室里看人打口水架,譬如用gm的id去我们制作或运营的网游里闲逛,譬如在ebay上倒卖二手电脑......无聊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眼看着韩国的网游公司和电子竞技环境在我们的扶植下一天天正规起来,《星际争霸》慢慢变成一种文化,在韩国甚至成为正式的官方比赛,而国内的红警热潮也慢慢退却,mud翻身落马,图形网游的时代慢慢来临了。
我不知道对于2002年之后才开始接触电脑和网络游戏的很多人来说,《星际争霸》、《红色警报》等等的这些游戏代表了什么,至少我知道,在中国,甚至在世界上很多国家,这些游戏所横行的几年代表了很多人的青春,甚至很多人的人生。
如果把2002年流行的一些游戏和小说拿出来,过几年谈起,大概也会有同样的描述。
我记得2002年的时候有个朋友跟我谈起wcg,谈起中国的游戏选手职业化道路,没说别的,就是一声叹息,我也知道,这一声叹息里包含了很多无奈、很多不甘,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做着一样的事,付出一样的努力,但结果往往只有少数人才能得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种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得到了是因为你付出,你付出了可能没得到,不过大多数时候,大多数的人所谓的付出,不过是一种自愿状态,譬如投身游戏事业的孩子们,多少年后回首青春怎样度过,不能忘了自己曾经是因为喜欢才为它浪费大量时间,游戏如此,感情如此,人生也如此。
是以尽管无数爱好侵蚀了人一生中许多的美好时光,我依然觉得这是不错的,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自己的方向,所有的好和坏也就要自己来承担。
第一百二十七章
没有了张小桐和她的生日,1998年的圣诞过得索然无味,鲁家妹妹拉我上街我都提不了兴致,比较让我觉得有趣的是付晓飞也来凑热闹,这个人对鲁倩表示出来的热情和活力让我很有一点诧异,啧啧,春天在冬季降临了么?
付晓飞对我的白眼视若不见,我估计他也和我一样,在白眼森森的夜晚呆多了......就这样,1998年飞快的过去,在喧闹和不安中,在诺查丹玛斯的恐怖预言中,在澳门回归的倒计时中,在全世界对亚洲经济恢复的期待中,在上海将举行财富论坛的惊异中,1999年来了。
可能是由于曾经走过一次的缘故,我对这种新一年寄托了什么希望啊,梦想啊的说话已经有点腻烦了,我的计划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首先就是在农历春节也就是1999年2月15日前通过韩国第一银行完成对三星集团股份的收购,正在印度大吹泡沫法螺的索罗斯也积极地向lg抛去动人无比的媚眼,这老头虽然丑,他手上的钱却漂亮得让人飘飘欲仙。
就在我和索罗斯双管齐下的同时,aol宣布将收购时代华纳,整宗合并案交易金额为1650美元,乃是世界上最大的收购案之一,这一合并经由aol递交美国联邦法院裁定,按照美国佬的习惯,这个事儿得拖到一年之后才能有结论。
不过这并不妨碍网络泡沫被再一次捧得风生水起,当时aol市值接近千亿美元,舍得把自己全部家底全力抛出拉一个时代华纳过来搞在线娱乐业务,也算是满有勇气的了,这时候aol投资的各种网络科技股随着这个爆炸新闻的出现也都水涨船高,连个人投资者也都纷纷把钱砸在烧钱的坑里,我几乎是冷笑着看着这一切的上演,时代华纳的一些项目因为盗版dvd的关系利润比分析家们分析的略少,使得aol的阻力小了不少。
aol的直接目标是微软,我在这边厢搞的小小col中国在线它们自然不放在眼里,网络游戏它们又需要我,我倒乐得偷笑着开始把各种网络科技投资加个零卖给下家套现补韩国收购三星的窟窿,对我不断放弃涨势正好的网络科技股众人都有一点吃惊,在北美还没回来的张小桐却对我非常有信心,按照我的部署一步一步慢慢进行着。
春节前一个星期,太阳集团对外宣布入主韩国三星集团,此次收购对外号称数额高达200亿美元以上,当然实际上我们都清楚,这种号称不过是个噱头,我们花了50亿不到,不过都是现金,200亿无非是概念价值罢了。当然也包括那些证券股票什么的。
太阳集团入主三星之后,默多克估计有点回过味儿来了,最近一年多时间里太阳集团往死发展媒体产业图的是什么?现在连核心技术和硬件平台也到手了,又图的是什么?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么?
宣布收购三星没两天,坐镇北美的张小桐终于放松下来,打算回国过春节,默多克闻讯给张小桐致电,约她在15日中国传统春节之前去一趟香港,谈一谈凤凰卫视将来的发展问题。
“凤凰卫视的发展问题?”我在电话里冷笑,“就是说打算跟你讨论你把凤凰的所有股权买走吧?做个人情给中国方面,方便国家地理和探索频道在中国落地。”
“大概就是这样。”张小桐说,“我预计先飞香港,晚一两天到家,你一个人在家里开心。”
我对着电话虚吻了一下:“行,亲爱的老公等你回来。”
张小桐在电话那边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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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默多克的谈话在“友好而融洽”的气氛下结束了,这个刚被一个中国妖蛾子女人缠上的老鬼果然老谋深算,打算放弃凤凰卫视另辟战场。目前内地的管制越来越少,回归之后的香港和即将回归的澳门在和内地文化流通上需要很多桥梁,这就给了众多的媒体集团们许多机会,默多克不打算在一棵快成为别人阴凉的树上吊死,他想撤。
想撤正合我们的意思,不过他主动撤和我们劝他撤的意思就完全不同了,他主动撤价格就要稍低一点,我们要求则要偏高,默多克想做个人情给政府,又犹豫着我们这将来就是潜在的竞争对手了。出于这种矛盾心理才主动邀请张小桐去“会晤”,我想了想,他的话肯定了无新意,最大的可能就是希望加强某方面的合作继续拴住我们,然后大大方方让出自己的股权给我们或者其他什么人,留个好印象方便他在内地开新电视台。
这种目的显而易见,这种态度也很明白,就看我们是否接受了。
张小桐用了两天时间跟默多克谈这些细节,之后直接飞回到家里来,年底了,远足在外的亲戚什么的都纷纷回来过年,家里变得热闹甚至有些吵闹,我和她也没多说话,偷偷跑到自己地私人住处大大温存了一把,张姑娘性子很淡然,对这些随性所致的事儿很看得开,我们也终于沦落到上床谈工作的地步了,就差没一人戴一副显示自己精英的眼镜......谈到关于默多克股份的事,张小桐的决定相当于我的决定。既然老头打算卖这个面子了,我们干嘛不接过来呢?不管是正面竞争也好还是玩阴的也好,我们都有资本,钱和时间我们一样不缺。当然不会在乎这个老到掉渣的老头子想什么。默多克的儿子虽然有本事,比起他们的爹还差一点,况且老头后院问题严重,邓文迪姑娘和他前妻为了争夺遗产权都打算动用冷冻精子了,我们除了在旁边拍大腿看热闹还能干什么?
当然,我要拍也拍我们家小桐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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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太阳集团的管理人员陆续到韩国接手一部分人事变动,一方面周世昌要去安抚被收购后的韩国公司里有一点小颓废的人心,一方面我们也要通过各种手段把那边科技成果啊核心技术啊什么的都共享了,把生产线挪到国内,这样既能增加国内的就业机会又减少生产成本,只要继续保持好生产标准,产品从哪里出来都是一样。
和我相比,索罗斯在lg收购问题上则显得稍微有那么点步履蹒跚,不为别的,只为韩国人民对他的一股子憎恨,这个谈判难度也大了不少。春节期间间我除了吃吃喝喝看家里人打麻将之外,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索罗斯打国际长途,用各种味道的英语叽里咕噜的给他支招,网络股票一片飘红的索罗斯对我的话自是相信的多不信的少,只有身边的张小桐吃吃笑,用一种欣赏的目光看着我。
其实太阳集团收购三星这件事在dvd联盟阵线里反响挺大的,正打算搞合体姻缘的时代华纳感觉到一丝恐慌,而同样是搞媒体和电子产品销售出身的sony则表现得异常高兴——一直想找三星外包的活可以直接找我们来做了,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当然,最高兴的还是比尔·盖茨,这个人得意忘形得居然使用了公开道贺的方式向太阳集团表示祝贺,这一行为立刻引起不少公司的警惕:几时起微软和这个公司走得这么近了?其中必有猫腻!当然具体是什么猫腻小比不说,我也不说,让他们慢慢花时间精力研究去吧,等研究出来的时候,这个情报的时效性已经过了。
1999年是电子娱乐在世界范围内全面开花的一年,也是中国地区互联网开始蓬勃举起的一年,这一年里相对来说机遇更多,失败也更多了。毕竟在九十年代后半年当中,很多概念性的东西不断举起,也该到它们衰败的时候了,这个世界上,单靠概念成功的人不应该那么多,务实者更重要的事。
我几乎是在点怅然的看着时间一点点往前推进,国内即时通讯软件的普及,国外的icq和各国电信公司的协议一款款签下来,网络游戏的深入人心,暴雪战网的蓬勃,电子竞技概念的举起......几乎是重新回头来看这个曾经深深影响过我的时代,我还能说什么呢?我除了笑着面对,还能做什么呢?
这样一路到了1999年5月,《蜀山剑侠传》就要上映了。首映式前三天,鲁倩打电话给我约我吃饭,我很吃惊,除了圣诞节那次三人行之外,这小丫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我,虽然我心里略觉得轻松,也稍微有一点不放心。这种不放心接近那种真正哥哥对妹妹的关心,我总觉得这妹妹既然已经在生活上被我掺了一脚,她的快乐幸福也应该是我所关注的,尽管每次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都会略带歉意地发现,其实我根本就没关注过她。
不管怎样找理由,这都是我的错。
鲁倩的约会我爽快答应下来,还顺便通报了一下张小桐,窜在沙发上像一团身躯妙曼的猫一样的张姑娘笑着对我挥挥手:“去吧,我相信你。”
我对她感激地一笑:“等我回来,咱们研究研究龙虎斗......”
张小桐笑着啐了我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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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倩现在是一线明星了,出门得戴墨镜,后边跟保镖、经纪人、工作人员什么的......看起来派头比我还大,好在这个经纪人还是熟人,蔡青用一种类似于捉弄的笑容看着我不说话,我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干咳一声进了包房。
吃饭的地主在一个老知青开的知青酒店,大概鲁倩摸透了我的脾气,知道我就喜欢这种调调的玩意儿,按照我平时对她的了解,这也就是迁就我了,否则打死她也不会来这种地主,这个喜欢流行的小丫头......这种包房设计类似于土炕,不过也只是虚情假意的形式一下,让曾经上山下乡的中年人们找找往是的感觉,对于环旧这种东西我体会最深,就算我回到了当初那个时代,很多东西的感觉也找不到了,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徒劳的模仿罢了。
我进去的时候正看见鲁倩一道日渐成熟的背影,小姑娘现在的坐姿比以前端正多了,背是直的,肩端得很平,看起来很有派头。
听见我进来的声音,正在低头看书的鲁倩回头冲我展颜一笑:“哥,你来了。”
我听她叫的清脆自然,心里一阵舒服:“嗯,总女士等着,实在是过意不去......”
鲁倩露出甜甜的微笑:“我就知道你忙,没事,我等你也一样。论资格你还是我老板呢。”
这姑娘现在忽然进步得厉害,倒让人刮目相看了,我笑着坐下:“这可不太好办呐......老板和女明星吃饭,传出去能捅破天了......”
鲁倩现在学得小嘴倍儿甜,约我倒了杯茶说:“谁会说什么,你是我哥啊......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
我笑笑没说话。
鲁倩看我不说话,自己也不说,只是小心翼翼地喝茶,时不时用眼睛瞄我。
我笑着跟她对视了能有十来次,小丫头到底还是沉不住气,主动对我说:“哥,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我点点头:“说吧,跟你哥没什么不能说的,你要是不想让别人听见,我把你说的话烂自己肚子里就行了。”
鲁倩愣了一会神,忽然站起来,往门口看了几眼,确认没人会突然进来之后才对我说:“哥,你觉得我好看么?”
我笑了:“傻妹妹,这世上有几个姑娘能有你漂亮啊?”
鲁倩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勇气才问道:“哥,那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这话让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她到底还是说出来了。
我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知道,可是我有你小桐姐了,这你想必也知道,一个男人可以喜欢很多女人,但最好只能爱一个女人。如果我不能给你爱,我就不配你喜欢,你明白吗?”
“我明白。”鲁倩垂下头,大眼睛里有一点雾气,“我用了很长时间才明白。”
我觉得自己不能这样无动于衷,只好站起来,拉着小妹妹在我身边坐下:“小倩......”
话还没说完,鲁倩已经在我拉住她的手这一瞬间仰头飞快亲了我一下,笑嘻嘻地问道:“哥,我演得好不好?”
这丫头的动作让我有点措手不及,我摸摸自己脸上被吻过的地方,苦笑着道:“挺不错的......”
小姑娘吐了吐舌头:“人家是真喜欢你嘛,也不算演戏了。”
我只能继续苦笑着摇头:“你呀......”
“不过呢,”鲁倩走到我跟前,蹲在我腿边摇了摇我的手,“我现在只是喜欢哥哥,已经不爱你了。”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鲁倩:“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也有别的嘛......”鲁倩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香港去多了连那里的嗲声嗲气也学了个精光,“哥,我想问你,我说我不爱你了,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在她美丽的青丝上蹭了蹭:“别这么说,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好妹妹,我不会对你不高兴的。”
“嗯,就知道哥最疼我了。”鲁倩刚才还楚楚可怜地表情一下子又满是阳光了,“我想我可能有男朋友了,我姐都不知道,我想让你第一个知道。”
鲁倩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忽然体会到了那种父亲看自己女儿带男人回来的失落,那种瞬间的失落确实很容易让本来就冲动的男人们做出一些傻举动,譬如拿自己的成就来衡量女儿的爱情之类。当然我还不至于这样,名义上我是鲁倩的哥哥,事实上我跟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她只是我视野里一个漂亮正常的小姑娘,我希望她能拥有幸福的人生。
或者也许我潜意识里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了,她的漂亮对我而言是一种极强的攻击力,我脑子里偶尔会出现那个穿一只袜子把脚搭在椅子上的小美女,我承认那是我一生当中见过的最美画面之一。
但美归美,感情归感情,这是两码事,我一向把它们分开来看。
现在鲁倩来亲自告诉我她打算交男朋友了,我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失落。
鲁倩瞪着婉转的大眼睛看着我:“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脑子虽乱,在这方面却敏锐得一塌糊涂,想都没相回答道:“是付晓飞吧?别告诉我是什么哪家的公子,我知道你对这个不感冒。”
鲁倩把一双大眼睛笑成弯弯一道:“哥,你怎么知道?”
我哈了一声:“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你正在看付晓飞写的书吧?以前我可没见你有什么兴趣看这种书......”
鲁倩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自从接拍他写的电影,我就在看了......”
我在心里异常轻松地出了一口气,大概就是那种一直羁绊不清的关系终于理清的轻松吧?付晓飞这个人还算至情至性,只要鲁倩喜欢,倒也没什么。这种事儿最好的状态就是两个人都对对方有意思,其中一个人再稍微成熟一点,然后感情慢慢上升那不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我心里想的颇多,不过没让鲁倩看出来,我还在想回去是不是要跟付晓飞谈谈,鲁倩已经在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她们欧洲之行时的相处经历和回来之后的趣闻了,我微笑着听她说这些事,仔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终于放心确认这丫头不是在故作轻松。心里哑然失笑,是不同所有男人都自我感觉良好,以为女人没了自己就过不好?
看来我也就是一俗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鲁倩兴高采烈跟我说完关于她和付晓飞的事没多久,我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我乐了,“你们俩这是串通好的么?”
那电话号码不是别人,正是付晓飞。
鲁倩嘻嘻的笑着:“我让他来的,当我男朋友要经过我哥同意呀。”
我做出无奈摇头的姿态,看着鲁倩拿过我的电话按了接听,把付晓飞喊到包房里来。
付晓飞看见我的时候有点迟疑,不过又看了看精灵一样的鲁倩,终于咬紧牙关凑到我跟前,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大哥......”
我差点没气死,这人比我大了不少,居然就这么喊我?他难道不知道我这中年男人的心里最反感的就是别人说我老么?
翻翻白眼,我从鼻孔里哼着应了一声,旁边的鲁倩像没她事儿一样坐在炕沿唱自己专辑的主打歌,还一边晃荡着一双小脚,一副无辜兼看热闹的样。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过过这种瘾,原来当美女的家长也挺爽的,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付晓飞在我面前垂头丧气,现在这样低三下四大气也不敢出,还是头一次。我以鲁倩大哥的身份教训了这小子足有半个小时,后来鲁倩实在看不过去了才把我拦住:“哥,你在做政府报告呀?”
我干笑一声,学某些领导一样重重地挥下手:“反正,我们这帮人就小倩这一个妹妹,你不对她好就是不对我们好,我们可饶不了你......”
鲁倩笑得眼睛眯成一弯水月,拉着我的手晃了晃:“好啦哥你别吓唬他了......”
我笑笑,站起来拍拍付晓飞的肩膀:“我知道,你是个懂得珍惜的人,日子很长,一切小心。”
付晓飞闷头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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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知青城出来之后给鲁薇去了个电话,估计鲁薇早就知道这档子事,我也就是形式上的跟鲁倩的姐姐汇报一下,鲁薇听我对付晓飞评价甚高,略放心了一点。毕竟工作上她也有接触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比较值得相信,我们在闲聊间谈起这几年大家的变化,鲁薇很唏嘘,她说跟我在一起做事不会变的更坚强,却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软弱。
我笑了:“柔韧才是我们毕生追求的境界嘛,你看坚硬的东西一旦破碎肯定没那么容易重组,软弱有什么不好的?”
鲁薇拿我的歪理邪说没办法:“你就胡说吧。”
我嘿嘿一笑,只听电话那边的鲁薇又轻轻说道:“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这句话接上上半句就是承认我的歪理还算正确。
我看了看街头依稀的街灯,对鲁薇说:“姐姐,这个世界上幸福是最容易也最难得的东西,不管看见谁有机会抓,都要鼓励她。”
这个晚上,我抬头看见一道流星划过天际,不过我已经连愿望都懒得许了,流星是好看的东西,只是不适合寄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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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跟鲁倩的关系暴露在我面前之后,付晓飞成天都不太好意思面对我,我大概能明白此人的心情,他也算敏感,以前稍微有点察觉鲁倩对我有过意思,现在等于是从我手上撬了姑娘走,自然不太好意思见我,我也不以为意,没事找他们出去吃工作餐,还带上张小桐,付晓飞的尴尬就这样慢慢缓解了,逐渐习惯了被精力充沛的鲁倩搞得哭笑不得。
张小桐没事就偷偷咬我耳朵:“你真行啊,这样的妹妹都看不上眼。”
我对这种揶揄早就习惯了:“嘿,不是有您珠玉在前嘛......”
99年上半年太阳集处于平稳发展阶段,网络资源的大力整合,短信业务的拓展,包括网络增值业务的扩大,这些个方面都是可以让人一忙就忙一年的事,就连最开始我只是用来赚零钱铺销售网络的电器连锁,现在也已经是胡润书写中国财富排行榜的重要花头了,不少国际分析家们分析,亚洲地区光网络、电器、手机等业务加起来就有差不多40到50亿人民币的市场前景。当然这个市场前景的时间跨度大约为10年,也就是从1999年到2009年,我对3g等概念性的东西了解得不是很多,但我知道,只要占领了各种资源的强势平台和宣传制高点,任何利润都将不成问题。
99年大多数时间我都用在关注网络泡沫的动向和往外扔慈善银子上,把民族和世界做对比,我当然要倾向于自己的民族,在这方面我做得不是很好,但总归是在努力一样一样去做,任何事情阻力都很在,我们必须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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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黑客帝国》上映,之前把《蜀山剑侠传》看疯了的老外们对这部片子的兴趣锐减,当年黑客震撼一干人的场面不再,单纯从票房上来预测,这片子现在连入选奥斯卡最佳视觉效果奖的可能都很小了......10月底,网络泡沫再创新高,全世界继续围着两个经济话题熙熙攘攘,一个是中国入世贸,一个是时代华纳被美国在线收购,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个焦点的同时,sony公司宣布退出掌机市场竞争,他们的pswalkman被任天堂的彩色gameboy轰得一塌糊涂,所有的强劲功能最后被堵在一个电池续航时间的瓶颈上,死得彻彻底底,这个项目sony共花费大约4亿7000万美元,收入不到1亿美元,这一年ps的辉煌成就中带上了这么一点灰色,更加坚定了sony推出新型家用游戏机挽回损失的想法。
这样的结果正是我所期待的,也是我一直努力推动的结果,sony欠了我们大约7000美元的液晶板钱,竟然厚着脸皮要求我们参加他们的下一代游戏机研发计划,主要是希望由三星集团提供内存相关的通道技术......老子日就一个字,现在欠债的果然都是大爷了,连国际大公司都这样么?
不过这事儿也挺好的......只要参加研发就能知道主机的相关细节,我们自己搞主机,心里也有底了。
说实话,以现在sony公司上升的趋势来说,我把手中所有的款项都砸出去融资,然后收购它的股份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那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我因为手上没钱被旁边觊觎很久的什么公司一闷棍敲倒,为了避免这个可能,我还得跟这家公司耗一许久。
99年11月,默多克出让手中全部凤凰卫视的股权,这笔钱从1996年初的1.2亿美元上升到了37亿美元,即使这样我还是把它买下了,现在默多克用得到我的地方很多。大家互相卖个人情没所谓,当然更重要的是我很期待这老骨头渣赶紧出点什么毛病挂掉,我的机会就来了,嘿嘿嘿嘿......奢望别人出问题是不好的行为,估计是真有神仙惩罚我吧,11月底我们正在研究新的光储技术的事被先锋等公司知道了,这些公司联合发表了一项声明,声称将联合起来对中国目前正在逐步扩大的dvd机征收每台dvd45美元的权利金,这个话一放出来,全国dvd行业一片轩然大波,45美元几乎是一台dvd的全部利润了,即使出口也不会比这个利润高多少,这不是明摆着打算堵死中国的dvd行业么?
6c声明之后采取了比较积极地行动,那就是全力支持sony的新游戏机采用dvd作为载体,这样一来,预计sony最少能为世界上增加4000万台dvd机,这样一个数字是正常推广途径想都不敢想的,当然我也知道2002年后中国年出口的dvd就有千万以上,这也是6c比较眼红的。
这份联合声明拉开了6c和中国dvd产业长达三年之久的专利权官司之争,看着这样的局面我还真有点头痛......久多良木分健一直视我为他们的主力,私下里跟我说他们自己也是身不由已,6c内部的利益挂钩非常紧密云云,我听了一笑,这人还算把我当成一个人物了,否则估计连解释也懒得解释。
6c的通告不是好玩的,这也就是在中国了,我们的全区dvd机彪悍得无需解释什么区码之类,继续肆无忌惮地生产,但出口这一块基本上被按住没得发展,很多中小企业开始显得有些举步维艰,官司也很麻烦,一些规模比较大的企业开始考虑妥协。
99年正是南德集团彻底玩完的年头,这个放卫星换飞机的奇迹终于坠落,中国的机会主义者们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下场,但这并不能阻挡更多的机会主义者们前仆后继,我这个时候才切身感受到经济真是推动人不断努力的主要动力之一,那些什么虚头的精神追求之类都在这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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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初,姜博士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声音很失落,问我是不是该放弃继续研究新的光储技术,他也受到了不少压力,我听了就一阵笑:“你怕什么?国内dvd生产厂商联合起来找我谈判我都没答应。”
姜博士吸了一口气:“好,不过实验室最好换个地主吧。”
我对这个建议绝对赞成:“行,你估计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大概要明年年底。”姜博士说的时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我可以保证那时候完成。”
“行。”我说,“你选地主吧,管理方面可以移交一下,我看看最近是不是要跟6c谈一次。”
挂了电话之后,我联络了飞利浦驻中国分公司的人,答应了6c一直希望跟我们进行的谈判。
谈判的进度非常缓慢,我们谈了两个星期,6c也承认自己确实还要用我们的技术,甚至可以吸纳索罗斯控股的lg加入6c,但绝对绝对不能放弃对中国dvd生产商的权利金追讨,至于我们开发新光储技术的事,他们连提都没提,谁都知道我投入了大量资金,不出一个结果是肯定不行的,这时候让我终止也不是他们应有的立场,他们的想法无非是激化国内厂商之间的矛盾。迫使我们考虑放弃新光储技术的研发。
毕竟从目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我毫不在乎后果的推出廉价新光储技术的成功率很高,而且这个东西的可怕之处在于,它一旦在亚洲地区站住脚就离占领欧洲的时间也不长了,毕竟只要有了盈利保障,亚洲大片市场几乎是无穷无尽可以开发下去的,到时候只要价格够便宜,6c从1996年开始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体系和市场都将被打破,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我们错就错在现在资本太雄厚了,换成是一个小公司说研发新光储技术估计6c的这些老爷们连眼睛都不眨,其实6c内部几个在厂都在考虑研制替代dvd的技术,只不过他们是一个圈子里的,我不在游戏规则之内,他们必须联手对付我。
这是我第一次面对空前的压力,心里觉得稍微有点不舒服,尽管这个计划现在等于是加大了中国版权问题和一些发达国家之间的矛盾,却受到了政府的支持,中国在很多民用科技领域有着大片的空白,能够占领几项核心技术是再好不过的。
然后,我和张小桐的绯闻被彻底挖了出来,这就叫一个雪上加霜。
还好,这问题我早就有心理准备,家里的大人们也有心理准备,尚不至于措手不及,其实重点不是是否措手不及,是需要通过一些手段来证明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这个事我妈和我小姨非常积极主动,俩人早就把准备好的一些证明拿出来,把我们的压力缓解到最小,小姨对我们之间的事看得倒开,私下里跟我谈了一次。她认为我跟张小桐在一起这么多年,该发生不该发生什么她都不想追究了。只是恳求我们一定要开心,没有什么父母是不希望自己孩子快乐健康的。我觉得小姨真的很伟大,以前我在应试教育压迫下从来没想过父母会对子女的要求这么低,现在我知道了。
张小桐的反应比我还冷静,完全没在意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语,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接受采访的时候她也只是淡淡地说:“我觉得没有比周行文更适合我的男生。”让我在电视前感动得稀里哗啦,恨不得她回家就立刻把她ooxx了......从目前情况来看,没有压力的日子基本上等于做梦,我也懒得解释那么多,这样一直到99年底,网络游戏的利润已经初具规模,我实在是被这些破事儿弄得有点烦了,征求张小桐的意见:“咱们出去转转好不好?”
张小桐什么时候反对过我的意见?想也没想,我们俩就跑到巴西玩去了,这是我们第一次尝试逃避压力,居然也蛮有效。我们在女人用大腿做雪茄的国家里看了美女、足球和各种狂欢节,并在那里度过了千禧年。
千禧年我哪儿都没去,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抱着张小桐在一家酒店里,我们像两只海豚一样折腾了一个通宵,人不仅有灵魂,还有**,可惜很多人只记得一样,这个世界上才那么多悲剧。
折腾到最后,我们都没什么力气了,我躺在床上,直勾勾看着天花板轻声问身边的女孩:“你说,假如有一天我们过腻了这样的日子怎么办?”
张小桐没出声,侧过头来把脸贴在我的手臂上,大眼睛在凌乱的头发里注视着我。
我偏过头,看着她:“放心,我就是说说,我会让你幸福快乐,相信我。”
张小狐狸拱到我身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也许......”我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人这个东西,从平凡中来,最后还是回到平凡中去比较好,你说是不是?”
张小桐抬起头:“你真这么想?”
我微微一笑:“早就这么想了,只是看得开未必等于做的到,再说我不这么耀武扬威,怎么能把我家小桐勾到手?”
张小桐象征性地哼了一声:“坏蛋......”
我乐了,这次没有小字,是个飞跃一样的进步呀。
“叫什么?”
“......老,老公......”
“乖。”我低头在她肩头亲了一口,“我认真的,有点累了,你呢?”
“有你陪着就不累。”张小桐现在跟满嘴流蜜一样,张嘴就来,“你想怎样就怎样。”
我嘿嘿坏笑起来:“你是说我想怎样就怎样吗?”说着就作势要扑过去。
“啊不......”张小桐被我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蜷缩进被子,却哪里快得过我?一阵惊呼和欢笑声中,2000年的第一个早晨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2000年说是一个新的千年开端,事实上跟以往任何一年并无分别,我还从旧的文摘旬刊之类的杂志上找到了当年科学家们大胆预测2000年世界的段子,那时候是80年代末,一些胡说八道的老头们的可笑嘴脸暴露无遗,就好像小男生忽然有一天发现自己已经长高一样,世界对自己的进步程度总是要到一个阶段性的变化之后,才能恍然察觉,然而很遗憾,2000年的世界还没到这个程度,除了那个夜晚曾经有许多国家虚情假意的庆贺一番外,没有任何变化。
我周围的压力也没有缓解,关于议论我和张小桐关系的言论少了一些,6c的纠纷依然追得很紧,时代华纳跟aol联姻正在缓步进行中,财大气粗的他们自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依然表示要追究国内厂商的专利责任问题。
生意就是生意,从这个角度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挨下去,从目前的状况来看,除了在dvd制造上有一些压力之外,我们所面临的困难倒比我想象中的要小一些,公司的几个强者对目前这种局面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我们生财的路子很广,这方面即使有损耗也没什么。
比较难办的是默多克察觉我的意向之后开始注意小心防范着太阳集团的种种作为,新闻集团的强项都在传统媒体上,世界上最大的电视、报纸和杂志都是他控股,我现在主攻的是商品类文化产品。和新闻集团的重点不同,但最后大家要抢的是同一个制高点,交火是迟早的事,私底下不知道老谋深算的默多克会搞什么小动作。
这种心力交瘁的事越多,我越觉得自己确实还是渴望悠闲平静的生活,偶尔我看一看身边微笑不断的张小桐,我会问自己,假如你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不能给她幸福,你给了再多人幸福又能如何?
这种想法长久的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很多人一辈子努力赚钱,钱是为了感情,感情也是为了感情,各种因素交杂在一起构成了充满波澜诡异理由的人生。我现在有了感情,有了不用为感情发愁的钱,我为什么还要坚持?
我想,唯一的答案可能就是我心中隐藏的那个点,那个我从来不敢去深入想,一直在回避的点。
其实我一直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一定要以强势走过2003,2003年第一天的那个夜晚。
那是我心中最大的秘密,离得越近,我想它的次数也越多,仿佛人越老越喜欢谈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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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里太阳集团最大的举动就是为了第一次dvd专利权官司付给6c联盟9000万美元的专利费,尽管这个钱在我眼里几乎就是九牛一毛,手中剩下的几个坚挺网络科技股的涨幅都是这个10倍不止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我就把自己跟别人要专利费的时候忘了,净想着别人跟我们伸手要钱的事了。
2000年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事就是sony的新一代游戏机终于发售了,采用了东芝ee处理芯片的ps2打动了很多人,市场的狂热反映似乎冲淡了pswalkman失败的惨淡,ga面对拥有绝对强势的对手,不得不承认“他们又一次把我们远远抛在了身后”。
不过这次ga没以前那么命好,csk会社的援助之手还没伸过去,已经被刘明耀给拦在那里了,以极具诱惑力的金额收购ga绝大部分股份并为其注入资金,这一手是很多人没料到的。此时太阳电子正在北美跟ea死磕,体育游戏份额已经争到了百分之四十二以上,忽然一个回马枪过来吃掉ga,让ea欲哭无泪。
ga的体育游戏部门在北美差不多能占到百分之十七至百分之二十的市场份额,因为公司不如ea财大气粗一直处于二流竞争地位,ea最初主要对付的目标只是ga,后来多了一个法国ubi,现在则是联成一体的太阳电子北美分公司,这样的组合如果说ea还有什么可以吹嘘的,大概就只是行销和宣传了。可惜目前北美地区的销售也好,宣传也好,我们都因为有张小桐在北美的集团统一调度而变得轻松无比,至于财大气粗?妈的这么一个小破软件公司跟我们叫什么板?别说请明星做广告了,老子公司出来的都直接是明星,它怎么跟我们比?
收购了ga之后,ea依然顽强抵抗,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家很会卖游戏、很会做生意,但就是做不出好游戏的公司,它调动了最精明的营销人员继续扩大跟square的合作,然而square此刻却因为《最终幻想电影版》的追加投入无暇顾及北美,甚至还打算解散easquare,这让ea真正着了急,去向微软救援。
微软对ea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他们的游戏主机计划在2001年中上市,在这之前能拉到世界一线——现在应该是二线——游戏厂商的加盟,对微软来说基本上等于是自动送上门的好机会。生性霸道的微软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跟ea签署了几个游戏独占协议,这个举动有着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不靠你太阳电子,我们微软也能活得很好,爷有的是钱......微软搞游戏机有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sony最终没用微软的操作系统作为新一代游戏机的操作系统——微软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于是这新一代游戏机之争又变成了格式和平台之争,微软的开发工具对sony的开发工具,微软的操作系统对sony的操作系统,我在旁边看热闹,倒也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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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c在跟中国方面的官司取得阶段性胜利之后,把目标定在长期收取权利金和彻底打压亚洲新媒体技术应用这两个方向上,很多公司老总开始抱怨“这样的日子没法过了”,“这还让不让我们活”,从来就没人考虑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核心技术不够,还是拿别人的成就习惯了?当然,这些反问我是不会拿出去问别人的......我们好歹也要撑到2000年底,我个人认为那是一个重要的转机。
时间被各种无聊的事所占领,我不断想办法应付。当初跟张小桐承诺的过回到普通人生活的话暂时没法兑现,张小桐也不追问我,只是依然陪送我面对一个又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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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跟6c抗争这个事儿上一路顶下来,一直顶到2000年底,连索罗斯的lg都不打算帮我了,这时候姜博士终于不负众望,研发出新型的荧光扫描技术,彻底超越了目前的dvd光储技术和还在保密状态下的蓝光技术,从物理成本和制作工艺上都要求甚低的大容量光盘和解码芯片配套展出在美国电子消费展上,震撼了所有人。
在亚洲被6c压迫下的几个国家的高科技公司纷纷表示对这种技术非常有兴趣,这次展出的结果就是把6c注意力转移,从专利技术纠纷变到了市场份额之争,老实说我对这个竞争也没什么信心,6c多半都是几十年上百年的老厂,飞利浦、时代华纳、先锋、日立、东芝、索尼这些集团随便叫一个,都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强劲的竞争对手,如果这些公司联手......就算是我现在靠着逐渐蓬勃的网络游戏和实体制造不怕消耗战,怕是也讨不了什么便宜。
不出我所料,2000年底时代华纳和aol加紧了对政府部门的媚眼,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合并并使之合法生效。事实证明两家公司的公关部门非常有效率,2001年1月,美国政府宣布通过了它们的提案,美国在线收购时代华纳成功。然而很多人用忧虑的眼睛看到了一点不寻常的问题——美国在线和时代华纳的合并总额已经从1650亿美元降到了1050亿美元,这当中大部分原因是美国在线缩水造成的。
网络泡沫崩溃的序曲啊......我在6c联盟的压力中静静聆听着。
由于这一次太阳集团牵头挑战dvd市场,很多人都开始关注这个市场,亚洲很多国家的文化版权问题我们就不用讨论了,这个事儿没得说,也没人想说。但就算很多发达国家承认亚洲文化市场存在不少弊端,这帮人还是屁颠屁颠地跑来考察投资事项,1999年在上海召开的财富论坛让不少人对亚洲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当然不少公司老总们的豪言壮语也让当地和外来的人们都滋生了不少信心,这个世界上有些事不是没法做到,只是因为信心不够,看过古龙小说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个道理。
商业上的事,微妙和粗糙并存,我蓄意预谋了这么久的事一旦捅破,很多问题还是如潮水一般涌来。首先就是制造和推广的问题,推广新的媒体格式要通过各国政府同意,中国政府当然不在话下了,印度也好说,其他几个东南亚国家我估计光谈判就够我们浪费一整年时间的,这还不包括那些顽固而拥有极强消费能力的国家,譬如日本之类。
在2001年开始的四个月里,我和张小桐马不停蹄地跑遍了亚洲东南亚的几个国家,总算是把最开始流行vcd热火朝天的那些国家和地区都搞定了。从泰国飞回到国内的时候,我深情地望了一眼曼谷机场:“别了,泰国,下次我一定会来看气功表演的......”
知道什么叫“气功表演”的张小桐哭笑不得地掐了我一把。
※※※※
2001年8月之前,我们都在喧嚣和忙碌中度过,荧光光盘的启动计划阻力重重,推广难度非常高,好在亚洲的廉价消费市场很快就吸收走了一部分,作为基本上和盗版dvd价格相等的新载体,很多人出于好奇愿意购买设备尝试一下。在亚洲,6c的所谓版权抵制手段完全用不上,根本不用这个公司签两个电影,那个公司要几张唱片这样去费力讨好这些媒体大爷们,市场上开始出现大容量的电视剧合集和所谓超越dvd的高清晰压缩碟片,这些都是6c控制不了的层面。
就这样干耗到8月,亚马逊书店倒台,网络泡沫崩盘的前戏完结,进入正题。几乎是一夜之间,无数靠网络概念起家的富翁们变成了穷光蛋,硅谷和中关村,美国在线和盈通科技,还有满脸肥肉的索罗斯......也就是几天的功夫,这帮人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像我一样当初及时把这些看不见钱的玩意儿都甩手了,我趁机吃掉因为cg电影赔得裤子都没了的square和其相关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
这个时候,我打电话通知郭振,询问关于9月份是否有恐怖活动的消息,郭振告诉我德国方面已经在严查这件事了,十几个留学生被逮捕。我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这和我所知道的历史完全不同,不过回头仔细想了想,似乎按照我的记忆往前推,越往后所发生的事越脱离我的已知范围。譬如我所知道的很多国际纠纷根本就没出现,或者出现的地方也不是之前所了解的,这样的事例已经多到不能行,看来历史的确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走向。
结果这样到了2002年3月,aol结算的时候亏了差不多550亿美元。这个亏损额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婚后性生活不够美满的两家开始搞分家,我趁机唆使三星在欧洲电器市场狙击飞利浦,导致6c中至少有两到三家暂时没什么心思对付我们。
被网络泡沫坑了的索罗斯对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之前我一直虚情假意的劝他赶紧抽手,这老头子对自己的判断力太过自信,压根不听我的劝——当然,他要是听的话,我也不会去劝。现在反倒觉得我是一个坦诚而值得依赖的伙伴,经常没事跟我电话里聊天,我心里总是嘀咕,这样兴风作浪的两个人经常用电话联络,会不会被各国间谍监控啊?
时代华纳和美国在线离婚之后,荧光光盘的地位基本上已经确立下来了。按照目前的市场需求来说,这样的媒体在价格和产量上都要优于目前的普及型dvd,在所有因素中最重要的价格问题被我们一次又一次抬出来,成为最大的亮点。荧光光盘的制造生产线和工艺都相对简单,按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成为主流不难,只是需要很长的时间。当然对这个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兴趣了,我心里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2002年7月底,我给郭振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饭。此时的郭振已经在考虑跟女友结婚了,看着他的一脸幸福,我着实不知道说什么好,相比之下,我给张小桐的似乎太少太少,我在心里起誓,只要过了2003年1月1日,我就跟她结婚,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这几年来郭振变化并不大,依然是一副干练的样儿,穿得依然朴素,表情也依然谦虚,只是隐隐约约多了一些ceo才有的风范,套用三哥揶揄他的一句话就是“你小子越来越像个流氓了”。三哥所说的流氓就是后来所谓的社会精英,用双肘和双膝支撑体重的那种人......郭振最近跟女朋友粘得像那什么似的,现在居然能单身来访,让我大为惊奇:“怎么?不用陪老婆?”
“咱们说事就不用让女人知道了吧?”郭振带着洞悉了什么的笑容看着我,“说吧,有什么事?”
我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人才问:“年底忙不忙?给我挤个档期。”
“你老人家发话谁敢说不忙啊?”郭振顺手拿出根烟给自己点上,“什么事,具体什么日子?”
我伸了个懒腰:“唉呀......我打算把上海的软件公司给杨先生和葛老板打理,你看怎么样?”
“好啊。”郭振想起这俩活宝搭档,笑了,“他们现在在学校憋坏了吧?听说总偷跑到公司玩去。”
“爱公司如家嘛......”我笑着喝了口咖啡,“呸,还是难喝......他们现在在公司学的东西也差不多够用了,有专门的经理人材在身边,出不了什么问题,这俩人口味还能互补,我觉得可以放心。”
郭振听我答非所问的说这些,陡然间沉默了一下,放下香烟:“你打算开始放手了?”
我笑了:“是兄弟,了解我。”
郭振摇了摇头:“不赞成,不过也不会反对就是了。”
我听了心里一阵感动,没原则的帮你的人除了兄弟朋友新人还能有谁呢?
想起那个特殊日子,我坐直了身子问郭振:“元旦你有时间吗?陪飞一趟深圳。”
郭振把烟头按灭:“好,没问题。”
第一百三十章
几个月时间像老年人的慢星病一样难熬,这件事我没告诉张小桐,也没告诉什么人,从头到尾只有我和郭振知道,我只是在11月初告诉张小桐元旦可能跟郭振飞深圳一趟,张小桐照例没追问我什么。
看着时间的流逝,我经常从头到脚的感到一股凉意,时不时我拼命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神迹存在的话,请让我跨过那一天吧,那之后的无限未知生活才是我想要的,现在这种日子我已经不想过了。
就好像一个在医院走廊里排队等候治疗通知的病人一样,我战战兢兢迎来了2002年的最后一天。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小桐问我:“明天早上几点的飞机?”
“10点半。”
“嗯,到了之后给我挂电话。”
“好。”
我第一次尝试这么漫不经心的跟张小桐对话,张小桐察觉到我的异常,摸了摸了的头:“累了?”
“不是......是吧......”我有点语无伦次的答道,“今天晚上要回家睡吗?能不能陪我?”
“都累成这样了还想坏事。”张小桐红着脸点了我额头一下,“我等会给家里打电话吧,说在公司跟鲁姐加班。”
我笑了一下:“说起来,那次我过生日是不是你预谋好的?”
张小桐环住我的脖子,在我耳边吹了口气:“是或不是很重要吗?正好明天我也要去看一个老朋友,最近有四五个月没见了。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我仰头亲了她的小下巴一下:“2号回来。”
“嗯。”张小桐用下巴轻轻蹭着我的头发,“一切小心,别让自己太累了。”
我心里的不安被她安抚得略减了一点,轻轻点了点头。心里念叨着她那句“是或不是很重要吗”,回味无穷。
※※※※
郭振看了看我,又往我身后看了看:“你确实?”
我点点头:“我确定。”
郭振笑了:“用不了这么多人吧?叫三四个就行了,你和我的保镖加起来还不够吗?”
我回头看看整整齐齐的一队人,出入机场的不少人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们,仔细想想也是太丢人了:“那行,咱们走吧,这些人留下。”
郭振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没必要,相信我吧。”
“当然相信你。”
我跟郭振并肩进了机场大厅,我们的保镖紧跟在身后。
※※※※
我记得那次我在深圳游荡是大约晚上快11点,由于记忆力还是很好,那时的很多细节都能记得清清楚楚,除了因为黑暗不记得那另外两人的相貌之外,其他的相关细节都曾经反复回忆过。
郭振一直没问我到底为什么来深圳,也没问我带这么多人干什么,只是下了飞机之后轻描淡写的打了个电话,喊了一批人过来。
“我说不用带人吧。”郭振看着这群对我们异常恭敬的人笑道:“都准备好了,说吧,你今天想找谁的茬?”
“得,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请这帮兄弟吃饭吧?走吧走吧,先吃东西再说。”
郭振朝那些神色恭敬的人一笑:“听见没有?周老板请客,你们可别客气。”
我咧嘴一笑,人多了我心里踏实一点,人果然还是群居动物,怕一个人面对困难呀......
※※※※
这顿饭大家都没怎么喝酒,这是我的唯一要求,我要清醒的面对晚上的事,郭振被我神秘兮兮搞的有点兴趣了,跟在我身后,我们一群人在接近黄昏的深圳市街头晃荡,看着这个城市被染成一片金红色,阵阵微风吹过,我的心头和路边的树一样,有一点微荡。
把这些兄弟们安顿到叫过来的车上,我和郭振上了另一辆车,从这里往外看约一百多米处就是我当年落下河的地方。
郭振在车上开了一听可乐:“说吧,什么麻烦?”
我摆摆手拒绝了他递过来的可乐:“不喝碳酸饮料,有冰水吗?”
郭从小冰箱里拿一瓶冰水给我:“什么时候改的道?”
“可乐影响那个,你不知道吗?”我开玩笑的说,“现在都喝水了,这个是最好的东西。”
郭振看了看我,笑了一下,把可乐放下,自己也拿了瓶冰水出来。
他这个举动让我暧昧的笑了:“嘿嘿......”
郭振也不回避,自嘲的一笑,我当然明白,男人嘛......我们两人喝着冰水,看着车外的天色变化。
我跟郭振说起当年我们一起出去堵张小桐那个学那一次,郭振听我的描述听的直乐:“当年咱们怎么那么混蛋?”
我耸肩:“难道现在我们就不混蛋了吗?”
“也是。”郭振想了一下,笑了,“好象比以前更混蛋了。”
我笑着道:“其实差不多,只是以前你做这些事不觉得怎么样,现在长大了,一想就觉得不自在。人啊,长大一点,成熟一点,**就更多一点,也更会隐藏自己的**。现在你觉得自己做的事儿混蛋,可能只是因为你下意识觉得这些事不能让人知道。郭子啊,我们长大了......”
郭振仔细咀嚼了一下我的话,颇无奈的摇摇头:“有点道理,你小子大道理一筐一筐的......”
我一乐:“人之初好为人师嘛......”
我们就这么说着,说到那半边红日陷落,说到灯火齐燃,说到天上挂起星斗,说到车外开始有一丝寒气。
我正说到有一次周广成他们喝酒之后把旁边一派出所所长的弟弟给打了的事,猛然惊觉似乎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用胳膊捅捅郭振。
“嘿,哥们儿,几点了?”
郭振的头看了一下表:“快8点半了,怎么?”
我嘟囔了一声:“靠,还早,咱们继续说。”
我继续和郭振漫无边际的扯起来,从我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机到现在身边的姑娘,我们说起当年在小汪那里玩游戏机的日子,那时候郭振还是球技超群的强者,除了败过我一次之外几乎没输过,还有杨远哲打得很好的街霸,我们一起玩的大航海,后来一群人任性做出来《航海纪行》......“真快啊......”我跟郭振说,“转眼我都20了,你们都快成老头了。”
“看过《2001太空漫游》吗?”郭振问我,“听你说老,我就想起这个来了。”
我当然看过,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片尾一段主角迅速衰老和宇宙婴儿诞生的段落是所有看过这部电影的人都能铭记在心的经典。
“我觉得人生就像那个太空婴儿的重生一样,”郭振看着远处粼粼的河水说,“你每到一个时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就不怕老,老了自有我能做的事,现在我年轻,抓住今天才好。”
我听得心里一动,库布克里所描绘地那种诡异的重生状态是在当时人们所不能理解的空间和时间状态里完成的,那么我所遭遇的重生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呢?
心里这么想,我嘴上依然是说笑着:“行啊,郭少爷,现在怎么说话也像我似的恶心了?”
郭振看了看口袋里的烟,还是没伸手去拿:“近墨者黑,跟你在一起还能学什么好东西?”
我笑笑不再说话,按了车上的cd播放键,小施特劳斯的曲子从音响里慢悠悠的滑出,时间就这样在音乐声中静静地度过了。
可惜的是,我们等到了11点,依然没有人出现。
我的心情慢慢放松,看来历史到底是被改变了。
郭振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轻轻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没什么,走,陪我下车走走,这泡尿憋坏了。”
“该,谁让你喝那么多水。”
我们俩下车,顺着一排小树林绕过去,到了草皮砖头都让我感到十分熟悉的河边,从这里往前看去,似远又近的灯光在城市的建筑外圈笼出一轮光晕,我拉了郭振坐在河边的草地上。
“到底怎么了?”
我没说话,朝郭振伸手:“给我来根烟。”
郭振一点儿没犹豫,把口袋里的烟递给我:“抽得惯?”
我接过来,依然是熟练的点火,叼上,依然被呛得咳了几口,咳嗽慢慢平息之后才对郭振说:“明天一早,咱们包飞机回去,呆过这个晚上,我绝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郭振正想说什么,一把有一点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
“周先生这就打算回去吗?还没见过老朋友呢......”
我听见这个声音,头皮一阵发麻。
转过头去,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
当年贾宝玉看见林黛玉的时候假惺惺的道:“这个妹妹我见过。”我觉得自己现在也要学那假惺惺的公子哥儿来这么一句才比较符合这里的情景。
一个叫詹轻儿的女孩站在风里,满头青丝飘逸,正目光如水的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有着和她年龄不符的睿智。
郭振看我呆住了没反应,也不好做出什么回应,只是手已经伸进怀里,警惕的看着詹轻儿。
詹轻儿毫不在意郭振的敌视,只是安静的看着我:“能想通吗?”
我脑海里迅速飞过许多问号,嘴上却说:“愿闻姑娘赐教。”
詹轻儿笑了笑:“能不能走近些?”
我侧脸看了一眼郭振的姿势,这个人现在的姿势绝对是那种能扑出去把人扑倒的类型,不过我知道这显然不必要,既然我都来了,自然应该明白这时出现一个曾经跟我有过接触的人代表什么意义,我朝郭振摆摆手,向前踏进一步,靠近詹轻儿。
詹轻儿想都没想就扑过来,不过不是对我动手,是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地拥抱。
我一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了。因为三个字在我耳边响起。
“谢谢你。”
香港来的女孩,年轻而博学,并不是为了付晓飞而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也并不是因为仰慕付晓飞的才华而去看他。
她就是当年我救的那个姑娘!
我不知道这一刻我心情经历了多少种瞬息的变化,只知道自己的表情已经完全呆住了,一直到詹轻儿松开手都没恢复过来。
倒是旁边郭振的嘀咕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迅速恢复过来:“以为你神秘兮兮想干什么......原来是背着小桐姐来约会......”
我当时就在1月份的深圳室外冒出一身冷汗来,这可不能让张小桐知道,虽然知道了她不会有什么激烈反应,可我绝不想让她不高兴。
詹轻儿嘻嘻一笑:“怎么?怕小桐姐生气吗?”
我一哆嗦,当时就忘了跟这姑娘客套17年来的久别重逢之情了:“你这什么意思?”
“周先生怎么这么笨哦?”詹轻儿调皮的眨眨眼睛,貌似天真的道,“你还想不到吗?小桐姐在美国的代理人就是我呀......詹妮佛就是我呀。”
我一下子蒙了:“你你你你你......”
“人家不是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嘛......”詹轻儿笑意浓浓的挤挤眉毛,用表情明确表示我那套唬人的三板斧对她完全没效,“你觉得什么理由能让我去见付晓飞呢?又有什么样的理由能让我为别人卖命打工呢?”
我叹了口气:“早就知道了......妈的十几岁小姑娘把付晓飞那样的人轰得想自杀,除了重生一次还有什么别的可能呢?”
詹轻儿拉着我的手随意的坐在草地上,还朝已经呆住的郭振招手:“你也坐,别客气。”
我看她如此轻松,心头一动就想到她平时跟张小桐的交流上去了:“你是不是把我们的事跟小桐说过了?”
“是啊,很久之前就说了。”
“什么?!”我眼睛都要冒出来了,“她知道了?!”
“大概就是我认识了小桐姐之后吧......”詹轻儿轻描淡写地说。
“你......”我现在很想把她掐死,或者当年干脆不救她算了。
“你什么你?”詹轻儿似是不屑地切了我一声,“你呀,你永远不会懂女人,一个女人要是死心塌地喜欢你,管你是贩毒的还是人妖,管你是从过去还是未来来的,她一样会喜欢你。”
“......”我被说得没脾气,不可否认詹轻儿的话有一定道理,不过张小桐早就知道我是一个回到过去的人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很惶恐,“你们还说过什么?”
“没什么了。”詹轻儿摇摇头:“我又不认识你,知道的怎么可能比小桐姐多?”
我一想也是,我连我救过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她能知道周行文就是当年救她的那个人已经很了不得了,我连寻找这些人的线索都没有过。
“其实吧,”詹轻儿看着我,慢悠悠地说,“还有一个人也回来了,2000年的时候我在欧洲认识了他。”
我吓了一跳:“啊?那个流氓?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还说呢。”詹轻儿脸红了一下,“我被他抱了那么久,他的身高、相貌和感觉都没忘。”
我觉得我现在就是一个傻子,已经被詹轻儿绕进去了,一直在围着她的话题转,不过我并不在乎,现在我只想知道各种问题的答案。
“这个人现在呢?”
“这个人也来了。”詹轻儿淡淡道。
我当时头就大了:“他?他怎么来了?”
“废话,他当然也要来。”詹轻儿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不一会一个干瘦矮小的身影从远处慢慢走近,“你以为他现在还靠抢劫为生吗?人家也不比你笨多少。”
那个人走过了我才终于看到当年被我打的小子什么样,这个人留了一头长发,看起来很似长发版的约翰尼·德普,只不过比德普要稍微黑一点,整个人有一点妖里妖气的感觉,只是眼神很坚定,不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成功人士差。
那人走近我,看了看詹轻儿,看了看我,对詹轻儿说:“他比电视上好看一点。”
我当时就乐了,朝那人伸手:“周行文,隔了快20年了,还没请教......”
“刘振邦。”
詹轻儿的手轻轻按在我们握紧的手上,笑呵呵地道:“很像同学会呀......”
我们都笑了,我问刘振邦:“还恨我吗?”
刘振邦笑着摇头:“现在有点恨不起来了。”
詹轻儿在旁边Сhā嘴道:“恨不长的,如果是爱情,也许能长一点。”
我苦笑了一下:“说的没错。”
※※※※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基本上已经没郭振什么事儿了,这哥们很郁闷地回车上抽烟去,留下我们几个人坐在河边,好似三个从80年代流浪过来的傻冒文青,一起望着河水发呆。
从詹轻儿的描述里我才知道,之所以后来欧洲飞利浦集团的阻力变小了并很容易被我们低价电器狙击,刘振邦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这个人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据说跟黑手党党魁的孙女有着极为亲密的关系,还收购了几个欧洲的汽车公司。正在往汽车集团军火化的道路上大踏步地前进着。他之所以没有找我报仇,一方面是因为詹轻儿从中周旋让他觉得的确应该感谢我们一起得到的这个机会,一方面则是考虑到我背后也是中国人的社团撑着,他对跟同胞开火没兴趣。
说起当年为什么落魄到要劫个姑娘,刘振邦也唏嘘了半天,还不就是穷的么?他说完我就笑了,如果我当时已经坐到更高一级的项目经理,并且感情上没有这么大的挫折,我不是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么?
詹轻儿最倒霉,是跟一个混蛋约会,到一半那人想动手动脚,被詹轻儿一顿臭骂,之后打算徒步回家,结果在这是遇到了刘振邦和他的那个兄弟。
说到兄弟,我看了看刘振邦:“嘿,也带了不少兄弟来吧?”
刘振邦摇头:“没,就带了一个,你也不会对付我,我也不会对付你,何必呢?”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是我小人之心了,我带的人最多。”
詹轻儿伸手在我们肩头各打了一下:“好了好了,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里......”詹轻儿伸手一指,“这里就是我们掉下去的地方,我总觉得可能是什么神秘现象能让我们得到重生,你们打算再试试吗?反正这次有准备,掉下去最多就是把衣服弄湿。”
我和刘振邦被她这么一说,都站起来了,往前走了几步,向下面看过去,詹轻儿站在我们身边,也痴痴的望着。
看了很久,我们三个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不要。”
这两个字说完我们三个一起笑了。
詹轻儿笑着摇头往后退:“我还是不要了,现在挺好的,再变,还有更多选择不了的事。”
我和刘振邦跟着她往后退。
开玩笑,当然不要,我才没有反复重来的习惯,这一次作弊已经足够让我心中生出更多的遗憾和愧疚了,我的人生难道不应该是只得一次的么?我现在所拥有的难道不是很好么?
我已经明白了,人生是一瓶饱满的水,用力摇晃只能溢出更多不满。
所以我不要。
显然有着重新来过机会的另外两人和我想法相似,他们也发现了不仅是重生的机会能让人痛悔自己的过失,哪怕是现在无法倒转的时光流逝里,这样的机会还是很多。
既然能今天就改变,干嘛要想着回到昨天?
后退了的我们重新在草地上坐下,聊起各自的经历和以前的生活,同样拥有过悔棋特权的我们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三个人坐在这里一直说到东方泛白。
向前方看过去,天亮了。
2003年的第一天过去了。
和另外两人站在一起迎接崭新的一天,我心中想到的是过去十几年里所经历的种种往事,许多似曾相识,许多被弥补的遗憾,许多滋生出来的遗憾。
站到红日吐出一丝金边,我坚定了决心,对旁边二人道:“我们走吧。”
另外两人刚要答应,我又道:“你们等等,我还憋了泡尿。”说完也不顾女士在场,径直走到河边撒起尿来,仿佛当年黄霑在巴黎电梯上撒尿一般的气势,刘振邦看着好玩,也跑过来凑热闹。詹轻儿也不回避,就站在我们身后笑着道:“这个我就不陪你们玩了,下次有新鲜的喊我。”
站在我身边的刘振邦问我:“想好了?”
我点头:“想好了,等荧光碟片做大,我就打算过回到普通人的生活。”
刘振邦抖了抖裤子:“心态能回去吗?”
我笑了一下:“要心先想回去,人才会回去。”
“说得好。”刘振邦由衷地道,“我很羡慕你,也会尽力帮你。”
“恩不言谢。”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互相客气什么?”詹轻儿在后面笑道,“咱们回去吧,春节前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周先生想当普通人也要陪我们把这些压力顶过去再说呀。”
我回身笑了笑:“放心,我会跟你们共患难。”
正说着话,电话响了,我掏出来,看手机还剩最后一格电,赶快按了接听。
电话里一共就两句话,是我熟悉的声音。
听完,我差点倒在地上。
※※※※
我听完电话只觉得一阵眩晕,要不是詹轻儿一把扶住我,我早已经一头栽倒在地上。
我在詹轻儿怀中恢复了一点力气,挣扎着站起来,心中撕裂一般地疼着,拉着詹轻儿的手大声喊道:“现在去香港,我们去香港!”
詹轻儿见我如此歇斯底里,也不出声,柔嫩的手任我用力扯着,轻声道:“好,我现在就去想办法。”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漫长的一生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旅程,家庭是所有旅程的起点,也是终点。
我和张小桐结婚一年了,终于如愿以偿过到普通人的生活,现在我还能时常想起这句话,这是艾琳临终前写给我的信上的一句话,在我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和张小桐一样都无法看到2003年以后发生的事,我不知道艾琳离开我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张小桐自然也无法知道,她只是和艾琳成了好朋友,她从蔡青和鲁薇的只言片语里知道这个女孩曾经对我有过非凡的吸引力,通过詹轻儿,她知道了我有一个虚无的过去,于是她尝试着结识了艾琳,和她成为朋友,毋庸置疑张小桐是爱我的,甚至爱到不在乎我是一个拥有未来经验的人,也不在乎我隐瞒了她那么久,她就是爱我,从有理由到没有理由,从亲情到爱情再到亲情,从隐隐约约的喜欢到不可割舍。
最初张小桐是抱着一种了解敌人的心态去接触艾琳,结果她自己也没想到,她会被这个灵巧坚毅的女孩吸引,慢慢真的成了她的朋友,她们无话不谈,甚至张小桐几次去香港都是为了看艾琳,而不是工作。当然这些我并不知情,张小桐也不会质问我为何认识艾琳,或者笨到把艾琳带到我面前来。
我到香港的那天,张小桐已经在医院里哭得不成样子,她能隐约猜到艾琳可能是我未来的女朋友,她却猜不到艾琳是否离开了我,是否曾经改变生活,更和我一样不可能知道艾琳为什么会离开我,这个我一直都猜不透的答案原来如此简单。
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死去,让自己自私的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
我想,这就是艾琳最后要传达给我的信息吧?
这个聪明的小姑娘......这个狡猾的小姑娘......这个自私的小姑娘......这个让人想念的小姑娘......这个让人心痛的小姑娘。
在医院里,艾琳留下的笔记本电脑上有她写给我的信,信上写道:
“周行文,你是除了母亲之外世界上第一个肯对我好的人,我有时候就会想,如果我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做你的女朋友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小桐姐的男朋友:(小桐姐和你一样,都是对我好的人,我觉得很满足,所以做不做你女朋友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我在香港住了两年,又去加拿大跟爸爸一起住了几个月,总是觉得哪一天过得也不如小桐姐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还有遇见你的那一个晚上,小桐姐总是跟我开玩笑,说让我和你们一起生活,我知道这不可能,尤其是去年我查出激素分泌过量的问题之后,这种可能就更渺茫了,那时医生的表情还不是很严肃,我总觉得自己蛮有希望的,没想到呀,没想到:(我现在给你们写信的时候,眼睛已经快看不见了,我不想让你们看见我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你们记得的应该是还没脱光头发的我,我也不像小瞎子:(可恶的笔记本电脑键盘真差劲,周行文你下一次一定要设计一个好一点的,我相信你:)嗯,周行文你听着,人漫长的一生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旅程,家庭是我们所有人的起点,也是终点,我知道现在这样冒失的给你写信已经很冲动了,看在我已经没有什么机会冲动的份上,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我已经没有继续体会未知的权利,我知道你最好了:)嗯......我是说你一定要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别像我一样再被分成几份,一份给妈妈,一份给爸爸,一份给你,你一定要有一个人依靠,一定要被人依靠,要健康,要快乐,要把我没有拿全的幸福统统拿到手,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看见你的时候真的喜欢上了你,因为你和我一样平静,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喜欢你了,你就让我在文字上任性一下吧。
唔,我知道就算小桐姐看到这封信也不会怪我的,她最疼我了,我很喜欢她,她比你和我更平静,这个世界上像她这样的人越来越少,能认识她真是我的运气,有小桐姐陪着,也是你的运气,反正最后我没办法得到幸福的家庭,回到家庭做自己的终点,我只能希望你和小桐姐都在最后找到自己的家庭,我有时候也会瞎想,要是全世界的家庭都能幸福美满,是不是所有的孩子都会得到幸福的人生呢?就算那些生下来就没有健康的孩子也能拥有快乐,那样我们是不是都可以从起点回到终点了?
呵呵,我也就是瞎想,我知道那不可能。
祝你们健康快乐,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定要快快拥有家庭才对得起我辛苦打这么多字,否则我会不高兴:(”
我承认,看完艾琳的信我已经泪流满面,她拥有一颗如狮子一样平静的心,这正是我们三年交往里她给我的最好礼物。
张小桐站在我身边,两行清泪垂落,和我相拥无语。
※※※※
“我现在忘不了艾琳,怎么办?”
“那就别忘。”
“如果我想忘呢?”
“那我就陪着你忘。”
“可能要用十年二十年啊......”
“短得很,一辈子更长。”
“一辈子是永远吗?”
“不是永远,是一直。”
“你真的不介意我有过两个人生?”
“对我来说,你拥有我唯一的人生,我唯一的人生拥有唯一的你,我干嘛要去追问我不可能看见的事?”
“啊,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勾人了。”
“为什么?”
“因为你有世界上最美的想法。”
“哈?”
“宽容。”我看着身边的张小桐说,“我用了两辈子学会宽容,你一点就透,你才是真正的天才。”
“我没得档读,当然要小心翼翼。”张小桐凝视着我,缓慢而饱含深情地说,“对我来说,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能不珍惜吗?”
(《重生传说》全文完)
第一章
作者:刘振邦
人们一般当我是个废物,我也并不对这个太在乎。只有那种心里还留着一种叫自尊的东西的人才会特别在乎别人对他们的看法。而通常不幸的是,自尊这种东西,在穷困的土壤上总会滋生出一种叫做自卑的东西。在那一天,我砍了炮哥跑路到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自尊这种东西丢江里喂鱼去了。我身边什么都没有留,除了小刀疤。小刀疤身上没有任何一条疤,即使有,那也不可能是刀疤。只所以叫他小刀疤,是因为他叫我大哥。叫了我大哥的,我一律都喊他们小刀疤。
刀疤是我在中学的时候打架打出来的交情,他脸上那道疤是我划上去的。从那以后,他就叫我大哥。不过我不是老大,炮哥才是。刀疤昧了炮哥两斤货,他的马子得了病缺钱,据说是心脏的毛病。不过他们两个都没跑掉。刀疤的下场很简单,被砍了一刀,从左眼拉到了右边下巴。就跟我很多年前砍过的那样,不过,那时候并没有砍开骨头。炮哥骂我动手太利落,还数落了我,说什么如果他去砍的话就能怎么怎么的。不过我知道他不过是在放屁而已,他能干的不过是打袍,所以才叫的炮哥。他打袍还不喜欢避人,可怜了那姑娘了,刀疤说她心脏还很不好。
我转身出了门。虽然他不避人,可是我避他。看见那身肥肉在眼前抖无论是谁都不舒服。
走出房子,在门口看见了太子。太子是真的太子,他老爷子管这一片天。可是蜡烛台儿黑自个,偏偏管不住他儿子。太子抖手甩出了一支骆驼,递到我面前。
“要不?”
“不要。”
他顺理成章的将烟叼上,右手在地上一擦。他喜欢用火柴,还喜欢用食指与拇指夹着烟抽。据说,这手势是沧桑男人的特征。自然,这是据他说。
“老头子要我去英国。”一口气将手中的骆驼吃了快一半,他才开口。
我们两人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我转过头看了看他。
“老头子看来知道我的事了,想送我出去。x的。”停了会,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18。”
“我小你半岁,干脆你跟我一起去。”
“不去。”
他愕了一下:“为什么?”
“刀疤。”
“听说刀疤……”他停了口,比了个切头的手势。
我点了点头:“恩,我动的手。”
“你跟刀疤……”他说了一半,不再接下去说。左右看了看。
我别过头,没有去看他。对着天空问:“什么时候走?”
“我等你……”
“不关你事。”我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
他将骆驼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一口,将烟头丢在了我眼前,一脚踏了上去。
“什么叫不关我事?一世人……”
我站起了身,他闭上了嘴。
“刀疤身上有九条刀疤,有一条是因为我而长上去的。有八条是本该长在我身上的。关你屁事。”
那一天,是2000年的元旦。
出来混,无论你位子有多大,马仔有多少,随时都会有可能发生意外。你位子越大,就越要留意。所以很多人都把那句话挂在嘴边:“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有的时候,报应来的特别的快。
我们家乡那地说大不太大,说小却也不小。能管那么大片地方的大哥,也就是一方土皇帝。如果他死了,那么就是很大的一件事情。手下的大哥们为了抢他那位子,必须找出我。我取走了保险柜里的东西,有一些官也要找我。
不过最后,我还是成功的离开了。太子他出国了。差不多整个黑道给刮干净了。太子他老爸升官了。他的上司倒了。炮哥的死被定性为了黑道仇杀,所以我跑了后追我追的也不严。不过我知道,其中一定有太子帮了我。不知道太子他老爸会不会避人家的晦气换个位子。不过那张椅子换或者不换,人们都当他已经接下了从前上司的位子了。不知道在这个位子上他能坐做长久。不过这些……对我已经不重要了……
我到了一个新地方,这个地方很有钱,不过不是大家都很有钱。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句话虽然刚说起来的时候很多人都不满,可是当那一部分人变成了多数之后,大家都很满意。不过我知道,我不是那一部分人。无论如何,我不敢见光。有些事情,追的不紧是一回事,追与不追又是另一回事。这里很多有钱人,所以就有很多希望有钱的人往这里跑。希望能沾点好风水也成为有钱人,就算不能成为有钱人,也能分上一杯羹。这里也就有了许多外来人口,我也就能不那么的引人注意。需要吃饭。我不能坐写字楼,那太张扬。而且,我也没条件。而体力活我也不能做,那大家都是拉亲带友的,我一个外人太显目了。我只有继续靠打架换口饭吃。而我也不能入黑道。因为进了帮会就要出位,出位之前要先出名。我知道,在我出名后,一定会在出位前死。我只有半黑不白,一辈子的待在人最多,最能将自己藏起来的那一个阶层里。所以我知道,我一定会没有钱的。
替人家酒吧,舞厅做打手,看场子这种事情有点无聊,可是却也很有趣。看着大家一口一口的灌着酒,感叹这个世界越来越堕落,偷听失恋男女的痛哭抱怨以及远大抱负,听小职员们诽谤上司,有的时候还能听到文学青年们怀才不遇的感慨……这些对我都很有意思。因为我知道,我的人生已经开始兜圈了。哪一天我出去了,那么我的人生也就到头了。因为我自己无法去体验圈子外的世界,那么听别人说话也就成为了我一大乐趣。听多了以后我刚来那时候的伤心与沮丧就淡了,不仅仅是因为习惯了,还因为看到了更多在圈子里转的人了。有的为情所困,有的怀才不遇……
我们平时除了看场子,还会也就在厨房帮些小忙,打烊后收收桌椅扫扫地。毕竟大家不过是来发泄一下而已,真的借酒发疯的也不多。偶尔在某些地方还会卖卖药。这个药是个不错的东西,比烟好。从前爷爷教我练祖传武功,说烟、酒小可冶情,大了伤身。所以我就都不碰。可是现在心里好空,也就接受了。太子从前说,烟能填人心的空子。浮起来的是烟,沉下去的是人生。我就笑他说他的人生是尼古丁。现在抽了起来才知道,它并没有沉下我的人生。只是那烟火能把我们的心都给烧没了,燃尽了。所以,从前老填不满的心它一下子就装实了。这个药它更好,一个小小的药丸子,就可以让我们的心都碎掉。然后我们就不在空虚,无心可空虚。让我们的魂飞掉,所以我们就能好好的嘲笑自己。所以不到半年,我就学会了抽烟喝酒磕药。一天里,三分一的时间活在云里雾里,三分一的时间活在别人的生活里,只有三分一的时间是活的我自己。那时候我在床上,梦里我在笑,与刀疤一起去打街机摸人家姑娘大腿。我在哭,爷爷逼我练功爸爸逼我读书。我还在抱怨,老师的作业太多口袋里的钱不够我买游戏币。
“大哥,打烊了。”小刀疤将我的魂拉回来,“我们晚上去哪玩?”
我茫然的看了他一眼,呆了呆才回答:“随便。”
“知道了,又是我介绍地方是不?”他麻利的收拾东西。
在这个都市,早上5点后是一种生活,下午5点后又是一种生活,到了晚上12点后,还有一种生活。一个人,能过的也就是两种生活。我过的,是后面的两种。
“几点了?”我茫然的看着他问。不知道为什么,小刀疤说我这样子很酷,是么?快三年了,我连镜子都没怎么照过,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11点刚过,老板今天把这地方借给别人做元旦聚会,提前下班。大哥你忘记了?”小刀疤不在意的回答,他也习惯了我时常问些别人一般不问的问题。因为我一般都不会去记什么事情。
虽然是元旦的晚上,可是天儿却黑的连一点星光都没有。不过我并不在意这个。跟小刀疤进了家迪厅,躲在人多的地方我会变的很安心,特别是在这种大家看起来都不像好人的地方。我找了个地方坐着,小刀疤去跳舞。音乐很轰人,不过也不很难受。曾经坐过来几个姑娘,可是我没搭理他们,我等小刀疤回来。他回来了通常会带着我想要的东西,现在呆的店子太干净,没丸子。
“老大,你刚才可真酷。愣气走了三个妞。”小刀疤回来了,递给我一个小袋子。
我接过袋子,打开,倒出一片药丢啤酒里。看着它带着一路气泡沉入杯子底。我的心中似乎一下子也沉下了一些渴望。
小刀疤也在自己的酒里丢了两颗,接着说:“其实老大你好好收拾收拾自己,头发不那么乱,衣服换一套。刮胡子的时候仔细点,要不干脆别刮了。一定会摆了脸色也能让那些妞赖你身边不走。”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们接着去哪?”
“时间还早,真正出来玩的妞还没多少。我想我们先去过过瘾吧。”
我一口吞了杯中的液体,站起来:“走。”
“好。哎,等等我,我先喝完。”小刀疤狼狈的大口吞了半杯啤酒,跟在我背后出了门。
他所谓的过过瘾,其实也就是去找个姑娘占占便宜而已。他没胆子也没条件干更无耻的事,我也不想。被占占手足便宜,人家不过也就骂两句,忍了。做大了就不一定了。我们背后什么都没有,玩不起。不过如果背后有了支持,谁还来玩这个啊?
做这种事情,最好是找穿ol装的那些白领们,其次那些衣着朴素的少妇也不错。因为她们也是在转着一个圈子。在那个圈子里这种事情闹起来了比我们这个圈子麻烦。我们一句喝大了就没啥事,大家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也不笑话谁。她们那圈子里闹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体面。而且那圈子里,被欺负了没准过了几天就能变成引诱了人了,或者别的什么。所以她们比别人都更能忍。借着半分酒气,半分药力。我们一左一右贴上了一个姑娘,乍逢袭击她一下子呆住了。我们将她夹着就往边上拉。我左手从她腋下穿到前面,压住了她右肩,右手直接从身下抓起了她右腿,将她半凌空的往绿化带里拉。小刀疤贴在她前面紧压着她,边讨点便宜。她张开嘴想叫,可是抬头看到我的脸却呆了呆,救命两字出口了,却比那些已经在黑影中的呻吟还要小声。我冷哼了声,不过这声哼却是对小刀疤的,跟他说过多少次记得捂嘴。脚步不停,只要进了黑暗里,她的抵抗也就变成了哀求。之后就是小刀疤发挥的时间了,过过瘾然后顺便发点利市。鬼才会来救她。
我想我今天一定是见鬼了,在我倒下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到疼痛,也许酒的力量,不过更多的该是药的作用。一个踉跄后摸了摸后脑,温热的液体。撑着地要站起来,可是手上一滑坐在了地上。抓起手中的半截东西,再次尝试的站了起来。看到一个黑影扑到了小刀疤身上,真的是鬼么?不过懒的去想那么多了,抓起手中的东西,如从前抓着刀一样的向他挥去。懒得去想的话,也就跟着习惯走了。打到了东西,不是鬼。左手伸向前,抓着对方衣领就往地上摁。然后,然后就是用手里的刀子给对方致命的一击。不过,我手里这个是什么?刀子么?方型的刀子?可是正发愣的时候脸上却打横招了一下,往后倒的时候身下传来一阵剧痛,连那么昏的脑子都感觉到了。撩阴腿?我该接着怎么做?不知道,想不出来。忽然有人从背后勒上了我的脖子。这么粗劣的手法,我甚至可以感觉得到她就在我耳朵边吐气。呵,抓住头发拉过来,然后Сhā眼。可是,这入手的是什么?鼻子?耳朵?脸?眼?怎么抓不到头发。正在找头发,又一个黑影倒在我身上。呵呵,我甩开他。甩!再甩!不过事情似乎没像记忆中那样发展,我带着他们两个滚了起来。滚啊滚啊,迷糊里我们似乎一起向下滚去。我们会滚到哪?十八层地狱?呵呵,那么我一定该下油锅。不,一定是上刀山,因为身上凉凉的。呵呵,也好……
第二章
头好痛,难道这个就是下地狱的感觉么?不对,眼前看的到人。不是牛头马面。呵呵,是妈。她正拿着毛巾来给我擦汗。头还好痛,只好闭上眼睛接着躺下。顺便好好想一想昏迷前的事。嗯,先是在跟人打架,然后……想起来了,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抱着在路上滚开来了,一定是滚啊滚的滚到水里去了。然后让人救上来了吧。忽然一惊,自己的身份!本想挣扎着起来,不过转念一想,妈她老人家都来了,公安局肯定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了。再躲也没用。唉,一会该怎么去跟父母说呢?妈也真是,几年没见了,竟然保养的那么好,就跟十多年前一样。十多年前?我猛的张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白墙,略微有点发黄了,身上盖着的是白色的薄被,上面还打着红字“市第一人民医院”。我一惊,一下子将被子掀在了一边。我竟然严重缩水了?头脑一热,再次的人事不知了。
再次的醒过来,想的第一件事情也就是现在到底算是什么状态?尝试着去活动四肢,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感觉也很灵活。摸了摸腿,虽然摸不出从前的肌肉,但是却也不是婴儿那种软呼呼的。看来我已经是能走路的年纪了。不过这个想法虽然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自己脑中,可是却感觉很怪异。只有开口问在身边的爸爸,也是跟妈一样年轻了十来年的老爸。
“爸,我这是怎么了?”
爸本来靠在床头看书的,听到我说话,忙将书放到一旁。伸手先探了探我的额头:“不烧了。唉,看来这几天都烧糊涂了。饿不?”
他不说我还没察觉到,一说我就真的觉得饿了。他说有粥,然后出门去洗碗勺去了。我在他离开房间后试着坐起来,有一阵昏眩。看来是真的这几天发烧了。不过,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看自己身上的装束与四肢大小,可以推算出绝对没有到10岁,不,该连7岁大都没有。日期,是了,今天的日期。老爸有没带报纸来?没有,他看的竟然是高中语文课本,在备课。日历?病房里没挂这种东西。哦,对了病历卡,Сhā在床头的病历卡。一眼看上去我再次傻了:1985?再看一次,没错,真的是1985。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掉河里淹死了?死了也好,那样子不死也是个废物。不过唯物一点来说,死了后该万事皆空。唯心一点来说我该先下下油锅过过刀山。不过,现在到底算什么?时空隧道吗?可是科幻小说我看了不少了,有谁是坐了时光机后还要先变小孩的?想不明白,可是尽管想不明白。有一点却可以确定,我现在是在1985年。我生日是81年的11月11日,那么先确定我今年该是4岁上下了。是了,四岁生日那天我病过一次,发烧了。本来发烧不是很大毛病,在乡里的卫生所里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场面的。可惜卫生所里的医生拿错了药,给我拿了四环素。虽然这药真能消炎治感冒,可是我却对其过敏。小烧成了大烧,就送市里了。还记得,妈在这之后的第二年就从乡里的学校转回市里了。不过我却没有随父母一同回到了市里,还是与乡下的爷爷同住。我上学晚,没上幼儿园,7岁后才回到市里上小学。而那时候,他们也从学校的集体宿舍里搬到了新盖的楼房里了。而在那之前,我都是在乡下跟爷爷住一起的。而这一段时间,也许我该跟爷爷学点什么东西了。
在十来二十年后我对爷爷的记忆已经很淡了,特别是那三年里。不过有几样东西我记得很清楚。爷爷会功夫,还会治病。我本来是不吃西药的,可是那天恰好爷爷进山回来晚了,所以母亲就送了我去卫生所。知道我药物过敏的事情后,爷爷狠狠训了他们两人。当年的我是不知道爷爷到底说了啥的,不过这次我却是明白的。身为中华五千年医学精华的继承者之一,爷爷是十分的反感西药的。对于这个我不觉得奇怪,偷偷自个乐。可是他往后的话却让我一惊:“那些个速成的东西,底子不牢。苗儿能这么急着拔吗?我知道你们文化人以这个为好。不过,他的根基虚着呢。看着西医容易学,大夫容易教,吃药方便,好的快,到处的都建起了西医院。可是好的快了再来也快,那不叫治病,叫赶病。振邦不能让你们带坏了,我这几年得好好的给他打打基。宗成啊,你也别怪你爸不让你带儿子上城里住。刘家的这门学问你们三兄弟都不稀罕了,可是我稀罕啊。我还指望孙子能接下来呢。就算他也不乐意学那我也不勉强,天意谁也不能违的。”
“爸,看你。又说这个。”父亲听爷爷又开始唠叨了Сhā了句。
“好,好,我知道你不乐意听这个。不过,我给振邦好好的把身子底打好了也不是坏事。义务教育不是从小学开始的吗?那等他7岁了你再接他去也不晚嘛。”
看到爷爷这么说,爸爸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况且虽然并不想去学中医,可是几十年的耳闻目染的早就对爷爷的神通心服口服。当下说道:“好,爸你说了算。”
爷爷不只是教我习武,而且还想教我学医?从前并不知道。当年会练那几个把势子也完全是因为爷爷严厉的监督而已。学医?四五岁的小鬼知道个屁,还不是一天就会屁颠屁颠的跑去玩。下河摸蟹,上树扒窝什么不干。不过,我犯的着这么骂自己嘛?学医?学医也好。本来的想法不过是这回要好好的练一练这身体,顺带看看老爷子是不是除了这几个把势外还有几手绝技的。可是能学医也不错,从前没少遇到过危急时候找不到医生的情况。那个焦心也可不是能捱的。可是中医很难啊,我能学会多少?
不过出乎我意料的是,现在的记忆力似乎要比从前的要好。本来就计划着止血,接骨这些怎么样都要学会,其余的倒不如何的奢求。可是跟着爷爷每天的上山,种药,晒药,渐渐的学了越来越多东西。不过,功夫方面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惊喜。爷爷教我的来来去去也不过这么一套。再多的也就只有太极拳了。我刻苦的来来去去比画这么几下的,除了比以前扎实外实在是没有再多的收获了。最后连那几式太极拳也顺手学了,连带着听一听爷爷说的什么身随意转,随势而变的话,听不听的明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记得从前老嫌爷爷唠叨的话烦,现在他说什么的我也要好好的听一遍,也许我现在就是死了来赎上辈子的遗憾的吧。
这么想着,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别的都没什么,不过这日子有的时候实在是过的郁闷。没闭路电视没电脑游戏的日子实在是很没劲。想一想多年前,或者是多年后有个id叫黄易的家伙写了部回到过去的小说,里面的主角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泡姑娘耍流氓。从前还曾经他鄙视了他一下,没什么写的了就只好写Se情。不过现在我却有点理解他了,体验过21世纪的生活后再来过这20世纪末的生活还真的是没啥好做。他是回到千年前,晚上看来也只有靠那种延续了千年也没改变多少的娱乐方式来打发了。我却学不了他。他一个大男人,还体魄健壮。我却是个4、5岁的小屁孩子,打手枪都没本事呢。只好回忆着从前学的那些散打,空手道什么的,整理出来自己再这么来练习一遍。人家李小龙从前也是什么都学了最后合成了一套截拳道,我这么做即使没人家那么高境界,哪天也合成个杂拳道的话该也不错。不过想归想,总的也不过就是想为自己找点什么事情做而已。不然天天这么过什么时候肯定会闷死我。
早上打祖传功夫,白天跟他读书弄药,有时候出诊了就陪他去背药箱,偶尔下午还抄抄爷爷的书。晚上吃了饭后就对着村口歪脖子树练习杂拳道。让村里孩子看到了,不免惹来一番羡慕。缠着我学功夫,我就把跆拳道挑了出来教他们。挑这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它是我的认知里付出最少努力就能打的最好看的一种。一群孩子聚集在一块踢腿也颇有气势。不过某天让爷爷看到了,回家后给他嘲弄了一番,说我们那都花花架子不经用。不如好好学祖传的功夫。我反驳说那是别人,我用的话就一定好看又好用。尽管知道我教了别人的真是花花架子,不过在没什么事好做的时候跟爷爷斗斗嘴也是一种乐趣。爷爷虽然有时候唠叨,不过他却并不是喜欢打嘴仗的人。边上不丁不八的一站,就让我打他。我知道虽然爷爷老了,可是身子骨不弱,而且就我这小胳膊小腿,只要不往关键地方招呼决不会出事。真的动手了。可是一牵一引下,我却自己摔了。在趴了五次后,我早上的功课除了祖传功夫,还多加了一样——太极拳。
日子过的飞快,在87年过完我的六岁生日后,这样的日子终于结束了。父亲跟爷爷说要将我带城里去,学校已经联系好了。在新学年开学的时候就要让我入学了。父亲打算提前几个月将我带回家,让我习惯习惯家里的生活。爷爷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他摸了摸我的头,问:“你想去么?”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不在乎。对我而言,城里现在这会跟乡下也区别不大。不过,不知道那些家伙们在不在呢?不由的有些期待起来。
“我,无所谓。”我想了半天,这么回答。
爷爷笑了,捻了捻自己的白须:“好,无为无求。”
“爸。”父亲却对我这回答不满起来,“你怎么教孩子这个?”
“这个可不是我教的,我只教了他祖宗的医术而已。”爷爷笑着说,“你要带他走我也不拦你。我知道,我这里容不下他一辈子。不过,过几天再走。还有几本书没抄完,我让他给带城里去。这孩子其实机灵着呢,我不在身边就让他自己看书吧。”
爷爷这么说了,父亲也不再说什么了。毕竟是自己老子,站他前面就觉得要矮半截的。我从前看了半个城市的时候,看见了自己老爹也不见得比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强多少。现在看我老爹也不比我强多少。
往后的几天爷爷就不让我跟着他到处跑了,让我呆家里抄书。爸就在一边陪我,有时候帮爷爷做点事。不过不可以帮我抄书。爷爷说所有我带走的书都要我自己去抄。这个倒让我想起了小学在课堂上背不上课文给罚抄100遍的事。这么过了一个月,我在乡下的日子就结束了。离开后我出门的时候再次转身看了一眼老家门口,只看到了爷爷转身进门的背影。我知道,这个也许是我最后看的一眼爷爷了。不过他去的无病无灾,是喜丧。可惜,我没那么牛逼给他弄个大腕的追悼会。
哎,农村一样的城市啊,我来了!
第三章
第一次进城,我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拉着爸爸问这问那,还兴致勃勃的让他带我去公园玩了一圈……我心里无数次的跟自己如此说,可是在想了无数次后发现:我也只能想想,要我装成这样子是不大可能的了。我就只好闷不作声的随他坐着车从乡下到了市区。出了车站,搭公车回了家。我一直保持着默不作声的样子。爸没往心里去,他也不过就当我是不习惯而已吧。妈倒是把我宝贝的不行,上一年她难得见到我几次。心中暗喜的同时我却又多少觉得有些唏嘘。
带着爷爷的书,进入我的新房间,或者说是老房间。欣喜的摸着那崭新的家具与被单,母亲看到我的笑容她也笑了。
“你以后,就住这里了。”她倚在门边笑着说,“坐车累了,先休息一下吧。”
我的欣喜忽然变成了苦笑,不过从外表上是看不出来了。嗯了一声在床上坐下。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烧了水。要不要先洗澡?”
洗澡?这个倒是个好建议。尽管年龄莫名其妙的变成了个位数,不过我洗澡这个爱好却没变。在爷爷住的时候一年四季的冲冷水却没有什么很冷的感觉。也许家传武功真的是神妙无比,虽然认真的练了也没让我觉得有什么一股热气运行全身的感觉,不过身体是比从前好的。可是随着高兴的母亲走到浴室的时候却哭笑不得。浴盆,竟然是浴盆。不过,看看我的身板,再对比下那盆子。算了,当个小浴缸来躺也罢了。
兑好水,我正打算脱衣服。却看到她似乎没有出去的意思。眨了眨眼睛,看着她。一会后妈也觉得奇怪了:“我说你这孩子快脱了衣服洗澡啊,你看我做什么?”
忽然想起来从前,似乎在上小学三年纪之前,我洗澡都是从来不避父母的。难道……
“你要帮我洗?”我表情古怪的问。
“当然,怕你洗不干净。快脱啊,你还怕什么羞,你从小到大我还没看过啊。”
我停下了脱衣服的手,将她推出了门:“我在爷爷那从来都是自己洗的,不会洗不干净的了。”
掂着脚拨上Сhā销,我抚胸长叹:“开什么玩笑,从前是从前。就我现在这样,再让你摸遍全身那是什么感觉?心理上总觉得别扭。”
父母两人都是教师,父亲教的是语文,母亲教的是物理。而且都还是市里的重点高中。尽管跟小学没什么关系,不过人家小学的老师也并非无亲无故。大家互相帮助也是常情。于是我就能去重点小学就读了。不过人家还是要对我进行一场面试,按照能力来分班。
转眼间到了开学的日子了。母亲兴致勃勃的带我去参加面试,老爸已经回校上课了,高中开学早。看着坐成一排的校长,副校,教导主任,我不禁觉得滑稽。得,三堂会审嘛。我跟他们中间是拼起来的9张课桌,看这架势我不由得想起从前与人谈判的情景。嘴角弯了弯,走到他们对面。在他们对面只摆了一张椅子。我走到边上,想了想将椅子望后面推去。
“妈,你坐吧。我站着就可以。”上辈子没少惹她生气,有机会就让她高兴高兴吧。
房间里四个人都愣了。过了一会,校长首先反应了过来,冲外边大喊:“小李啊,再拿张椅子来。”
过了一会,一个年轻女老师拿了张椅子进来。在校长的示意下放在我旁边。
校长笑眯眯的转过脸对着我说:“这孩子,很有礼貌嘛。哦,小李。你再拿个椅子来,也一起考考他吧。”
这老糊涂,让人一次拿齐了不好?非要跑两回么。不过李老师倒没怎么在意,跑出去再拿了张椅子进来,坐在了旁边一侧,看起来倒像是三国首脑会谈了。我心中对这老师忽然起了亲切感,一下子就把我地位从嫌疑犯提到了一国元首了啊。
老校长首先开口了:“你第一次来我们学校吧?你觉得这个学校如何啊?”
第一次?从前也许是,不过现在却比你还了解。我甚至还知道过两年你的办公室玻璃一连三天让人用弹弓打烂。不过想归想嘴里却不能这么回答。可是脑子里转了两圈却没有什么合适的答案,从前对学校的印象现在想来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也许曾经很讨厌过,不过那些原因在过了若干年后却显得那么的可笑。最后只好装做考虑很久的样子,也的确是考虑了很久,说:“不好说。”
“为什么不好说。”
“爷爷教我看草药。要我从叶子看到茎,还有不少要挖出来看他们的根。我必须要看到叶子能认出根,看到根能找出叶子才算合格。现在我看这学校只看到了叶子。”
三老头又惊了,校长张了张嘴。转向其他两人:“你们有什么要问的?”
教导主任扶了扶眼镜,唉,这黑边老花镜看过了六年,想不到今天还要再看六年。
“你从前是住哪的呢?有没读过学前班。”
这个问题似乎父母跟我采排过,我的标准答案应该是:“一直跟父母住一起,没读学前班不过有跟父母学习。”不过反正已经唬住你们了,接着加把劲好了。
“我4岁前跟父母住,4岁后就跟爷爷住乡下。没上过什么学前班,没必要。”
“没必要?”教导主任抓住了我的话问。
“学前班学的,到了小学里一样要学。爷爷教的,学前班里不教。”
“哦,那你认为如果你没学过,会不会影响你在一开始的成绩?”
我当时有点想抓起面前的桌子丢过去,这什么弱智问题?不过想了想,问个6岁的小鬼,这样的问题似乎也没啥毛病。
“爸爸跟妈妈有这些书,看过了。”
“能看懂?”
我忽然苦恼我该用什么办法来堵上他的嘴。看来得露点什么来吓唬吓唬他了。不过该露什么呢?电脑?现在还没那东西呢,怎么分辨海洛因成色?我估计会先把他们吓死。枪械刀具知识?估计一样得玩完。
“你能背几首唐诗来看看吗?”李老师在一旁忽然说。
这个不错,这老师挺帮忙的嘛。不过怎么从前没她的印象?床前明月光还是很熟悉的,日赵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也记得住。两三下交代任务,看各人似乎都很满意。妈笑的很灿烂,看到这个我也很满意。我也不用担心她深究,爷爷是读书人,他那也有不少唐宋诗词。我想我或许背个《长恨歌》或许她才会惊讶那么点。
“算术光看书能看懂吗?”教导主任又问。
你这人是不是非想我读学前班才安心啊?算术,老子怎么说也是高中毕业了才去看场子的,这点东西能不懂吗?不过不能这么说。
挠挠头:“爷爷教过我数学。”
他们点了点头,没在意我说的字眼。爷爷的确教了,不过他教的不是算术,虽然数学里也有算,不过我算的是数数命理的易数之学。不是+-×÷。
校长看了看左右,将一张卷子递了过来:“你做做这张卷子吧。”
拿过来一看。吓,油印的。油墨的香味扑鼻而来。不由的抽了抽鼻子,真怀念啊。
两位数以下计算,花不到10分钟就交了回去。校长看了看,开始笑起来,挤鼻子裂嘴的。
“好,好,不错。书香门第不同凡响啊。李老师,他就分到你们班里去吧。老鲁做班主任做的好。”
老鲁?我从前的班主任姓的是马啊,难道,因为这个面试。从前也不是从前了吗?那我往后该何去何从?接着做流氓吗?
不管我有没想出什么来,开学的时候还是得去学校的。开完无聊的开学典礼,听完校长训话,教导主任训话,老师训话。我一本《物理化学》也看完了。从前觉得记忆似乎是好了,不过最近从爷爷那回来后看的书多了才发现,这个记忆似乎是好到了一个境界了。从前学的东西,已经淡忘了的也能轻松的回忆起来了。甚至能回忆起从前跑香港那买的****采的号码,想想这里面有不少钱啊,不过要拿到,起码得等到98年后。那时候我才刚上位,才有机会去的香港,记得的第一个号码也是那时候。不过也并不抱很大希望,也许我记得了,然后这个历史就改变了。如同我的小学生活。不过眼前这个古怪的超级记忆也能帮我不少忙,从前在爷爷那的时候看书并不多,主要是爷爷并不强迫我什么书该看,什么书要背。他只强迫我抄书。看过的书一时也没去翻第二次,爷爷的书虽然翻了一年多,可是却也没翻完。现在他不在身边,本来想拿起自己的手抄本想巩固下医学知识的。结果发现即使没有带这些手抄本回来也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所有的每一页每一字都记在脑海里了。这时候才发现我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天赋,不过从接受自己变成了4岁开始,会让我惊讶的事情估计也就不多了。笑一笑,也不深究了。即使要深究,也必须要让我学会更多的东西后再说。有了这发现后看的书也多了,一开始是父亲的收藏,慢慢的就蔓延到了母亲的。在这时候,没有多少我喜欢的娱乐方式,也只有看书了。而且随着吃掉越来越多的书,有着一种与钱包在越来越鼓相似的感觉。喜欢这种感觉的我,自然也就看的越来越多了。看完了四大名著,就去看封神演义,看镜花缘,看三言二拍,三侠五义。文学看够了,就去翻母亲的理学书了。虽然母亲是物理老师,不过数理化、数理化,三者基本也是不分家的。一本本的看下来,明白不明白的不管,不求甚解就是现在用的,看不明白不过明白自己什么不明白也是一种进步,而明白了哪个不明白可以让别的不明白变成明白那这些不明白也就离明白不远了,到了哪天想明白了那个不明白那么所有的不明白也就自然明白。这么想着,看数理化也就成了个享受。
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就在下头看书。这样的日子倒也惬意。反正我上课不说话,边上的人没哪个我认识。这些人都不是从前我的同学。第一天我们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我站起来就说了句:“我叫刘振邦。”就坐下了。鲁老头在上面鼓励了半天我愣没理他,自己看自己的书。他也就给我补充一个:“刘振邦同学的爱好是读书,希望大家向他学习。”小孩子们一开始听到我的爱好那么充满了向上精神,如此的进步。有几个还有兴趣过来问我看的是什么?刚好那天我拿的是本繁体版的《明史》。从此再没人过来找我借书。而他们喜欢玩的,我完全没兴趣。论体质,论反应神经我都比他们强不是一点两点。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如何与我来往。
我也乐的清闲,开始翻《资本论》。看来过一阵子得想办法弄什么借书证一类东西了,不然再过几天,那套《**选集》翻完后老爸再不买书,我就真没的看了。
第四章
作者:刘振邦
小学的图书馆里真的让我翻出了宝贝来,全套的《水浒》、《西游记》连环画,不太齐全的《烈火金刚》。一眼看到忽然的就让我好一阵子激动起来,竟然是那么的齐。在考虑着如何才可以顺回家里去。可是在小小考虑了一阵子就已经计划着行动的时候就打消主意了,这是哪一年啊?这玩意现在虽然不能说满大街都是,可是要买却并不困难。而且还不贵,记得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在公园那附近就有好多人卖这个的。价钱也就在几毛间。不过现在不同往日,我去哪要这几毛?零花钱?一个月不到30块,从前出个门打车都不够。而且,省下早饭钱来买书,这个上辈子做的想吐了这回就别再做了。还是先把这个放一放了,先看白书吧。不过在这里的,值得看的也就是那个印着有**语录的《十万个为什么》,过不了几天一定要闹书荒了。看来一定要去打父母单位那图书馆的主意了。
放学后按照惯例是要等父亲来接我的。如从前一样,他每天都会在下班后骑着他那辆老永久来接我的。现在看来,那车子还很新。不过与我的记忆里的影象一重合起来我就觉得很惊异,除了车椅因为皮老化换过两次外,整辆车子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到后来我摩托车都换过三辆了,他的这老永久依然没什么大改变。不过跟从前比起来不一样的是,我坐的位子从后座换到了前杠,尽管后座比前杠舒服很多。可是我记得老爸时常记性不好而且性急,每次不记得问我坐好了没就箭一样的冲了出去。我不只一次的给他从车子上摔下来,而且其中起码有半数是脑袋先着地。在日后我闲下来的时候就时常想,我是不是特别命硬的人,以那时候我的高度与老永久的对比,摔了那么多次没摔死我也是一个奇迹。
市里的重点的确很不同凡响,虽然我知道八十年代中期的地皮都没几年后那么值钱。不过能在市中心里划出两蓝球场来的确也很了不起。可是对于那几个货真价实的高大的篮球架子,每次放学经过它面前的时候我都觉得当初设计的人脑子有问题。小学六年级,其中只有六分一的人可以勉强的将球丢上去。想一想美国那安放在院子里的可以升降的小蓝框,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人家的nba能出乔丹,我们的cba啥都没有。人家从小开始培养的是兴趣,我们这老早就能培养起来的是抵触情绪。一边嘀咕着一边向外面走,忽然给校门口边上的几人给吸引住了。几个外校的高年纪生吧,不过眉眼间却有着熟悉的感觉。站在一旁的那人绰号坦克,原名是欧阳垣,比我大个五、六岁吧。打起架来很猛,另外名字的垣老让人念做坦,所以后来坦克的名字就叫开了。边上那瘦子可能是挑战者,本名是什么我就不大清楚了。坦克的副手,后来可真不知道是乍长胖的啊。看到这几人,忽然脑子里就灵光一闪,不是缺钱吗?保护费啊,现在虽然还需要依靠着哪个老大。不过过了几年后我一定能比他们强。对于这地方日后崛起的老大们都很说的上熟悉,现在去找个日后能发达人也不错的也好啊。眼光迷茫中,忽然看到爸爸已经到了。
脸上挂着别人难以察觉的嘲弄笑容向父亲走去。去收保护费?看来我真的是给穷疯了,从前最不屑亲自做的事情现在竟然都迫不及待的想去做了。钱虽然很重要,不过目前我并不是很需要。再说吧,以后的事情以后考虑。眼前的难题是怎么样去弄一个自由进入图书馆的机会呢?
周末放假了,看着妈妈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做饭。就走了过去,别的帮不上。烧个火还是可以的。心里坎坷不安的跟妈妈提出想要与她一起到她学校的图书馆去借书,不过她根本就没问什么原因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我麻利的点起了火。
“想不到你还知道怎么起火啊。”妈妈一边将高压锅摆上去一边说。
我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那钢制的大家伙,这东西好久不见了啊。顺口应到:“嗯,这事情做多了自然就顺手。”
忽然背上一阵冷汗,从前经常的跑越南、缅甸,自己动手升火煮饭自然是很平常的事情。现在还不过是个6岁多的小学生呢。
“哦,在乡下住那么久也学了不少东西啊。”妈妈想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很自然的就帮我把话给圆了,“好了,出去等着吧。吃完饭后睡一觉,下午我带你去学校。”
走出厨房,庆幸着还好有爷爷的那两年生活。虽然说跟父母说话的时候出了破绽无关紧要。可是给人怀疑多了迟早都有穿帮的一天。这事情穿帮了本也没什么,说起来也算是不违法不犯罪的。可是怕就怕人家将你给当小白鼠抓了。或者人们不接受,然后非得用一个他们所能理解的解释来定义这事情。这样的行为要定性起来就叫误会。我不怕麻烦,可是很烦误会。麻烦是摆在眼前,必须翻越的障碍。误会却是那种本可以两步走到,却还要去翻一座山的多余作功。以前见过不少人在误会下吃亏甚至送命的例子了,这个东西还是能免则免的好。俗话说言多必失,以后说话要小心。
好好的睡过一觉,下午3点了才跟妈妈出门。午后三点,太阳正是暧昧的时候。有烈日当空的样子却没有烈日当空的霸道,难怪许多文青们喜欢这调调。正在心里嘲笑了一把文青,忽然心有所觉,自己最近似乎往文青路上越走越远了啊。要检讨,要检讨。
心里胡思乱想着些有的没的,跟着妈妈走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妈妈来还几本参考书,顺便与图书馆的李大妈唠叨些家常。李大妈也是熟人,跟我们住的地方是相临的两楼梯口。她的老爸是市里说的上话的,而她也就在这学校里做一些行政方面的事情。没过两年就要调走了,不过那房子却是住了好久才搬的。她与我也很熟,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虽然近两年没怎么能见到,不过却也还记得。亲切的拉着我的手说什么两年没见人都长那么大了,边还说什么回来那么久怎么都没过去她那玩一玩?对我而言,却不是两年没见。不过我心里的惊喜却与她相仿,隔个七八年不见,大姑娘变漂亮了啊。虽然我喊的是大妈,原因也就是因为她比我妈年长个一两岁而已。从前的人们实在,岁数上论辈分是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这惊喜却怎么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呢?拉着我新鲜够了,李大妈也放开了我跟我妈聊上了。两人让我自己进去找书看,看上了什么书就拿出来登记就成。
一柜子一柜子的书看过去,从前我似乎并没有怎么进过这个图书馆。现在进来了才发现,原来这地方是那么的烂啊。那种什么窗明几净,整齐崭新的图书罗列架上完全不过是幻想。爱看书的人不少,能好好爱书的人不多。这种公共性质的图书馆,如果能看到新书,一种可能就是它就是新书,另一种可能就是这书烂到没人看了。走进去,挑着比较薄的抽下来,比较厚的就先放过了。再随便在靠窗的架子上拿几本书往地上一放,就坐下来翻起来了。拿的几本大都是杂文集,不是因为我喜欢杂文,是因为在这些作品里作者们常常的会偶尔的推荐一点点长篇的东西。
呆了两个小时,看着天色渐晚,也就拿了几本书出去找妈妈。李大妈笑着对我妈说:“你这孩子还真是天生做学问的啊,能那么定的下心来看书。”
妈一笑,有点得意,不过这种时候身为中国人通常都是要谦虚一下的:“唉,也就瞎看点闲书而已。我就希望她学习不要落下就好了。你挑了什么拿过来给你李大妈登记一下,回去了。”
做学问吗?我笑了笑,递过去几套书。最上的是《安徒生童话集》上下两册,听说这套书很久了,现在有机会便看个够吧。然后是两本莎翁作品的连环画集,看画的挺漂亮的就忍不住拿来看看了。之下的是一套《十日谈》,我很惊讶这里竟然能看到这个。接着还有一本《世界科幻电影剧本选》。
李大妈看到这几本书呆了呆:“你看这么厚的字书?”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妈妈笑着帮我答:“这孩子在跟他爷爷住了一段时候回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整天就是在看书的。也许是现在没什么认识的人和他一起玩吧。”
大家都是熟人,所以连这登记也办的简单快捷。因为借书证限额是四本,所以也就只记了上面的几本书。李大妈也就只随口说了句:“拿来还的时候记得就行了。”
拿着书走回家,觉得这《十日谈》借的有点侥幸。看来以后借书的时候得多注意点了,不太符合革命少年形象的书还是少那么明目张胆的去碰才好。不过,该怎么样才可以更自由的弄到书呢?
第一个学期很快的就走到了尾声,参加了一场无所谓的期终考试。数学考试看着身边神情紧张的在草稿上计算结果的同学们,我有点想笑的冲动。不过笑的对象不是他们。想笑的是自己,命运稀里糊涂的给我安排了这么一场考试。带点无聊的把那些不超过5位数,运算符号不超过3个的题目三下五除二的做完。连草稿也不必要用了,开玩笑,从前出门收烂帐或者做交易我可都是用心算的,这么点题目从前就不是问题,现在更不在话下。语文考试完全就更简单了,这个阶段的语文考的都不过是记忆力而已。我从前当学生很讨厌需要死记烂背的东西,可是那是在需要花一番工夫这个前提上的。不费吹灰之力能记住的我还是很乐意的去记的。双百让我获得了一张巴掌大的奖状,本人虽然不热衷可是看到父母都很高兴那么心下多少也就高兴起来了。
就等过春节了。
串门,拜新年,收红包。到处都一派喜庆气氛。我也迎合着大家的气氛一块嘻嘻哈哈了几天。收到红包,手下好歹也有了那么一点点钱了。不过按照记忆里的发展,最后我手里并不会剩下多少。这么一想,兴奋之意也去了大半。索性也就在家里看书了,出门也真没什么可做的。好多年不放烟花炮竹了,前几天放了个痛快,之后也感觉没啥意思了。忽然的发现,自从接受了自己变成了小孩子后,对许多事情的感觉都淡了许多。难道自己真是到了爷爷说的那个无欲无求的的境界了?我想这不可能吧。可能更多的是因为我并不习惯这些从前玩起来很刺激很痛快的生活了。从新找回童趣,这个东西只可以偶一为之,如果逼着你去再过一次从前的生活那么只能说是受罪而已。人生这东西有意思的地方,完全都在它的多姿多彩上。重复的人生那就是种悲哀。难道,我上辈子做了坏事,这一个就是对我的惩罚?打开电视,到处都在放各类的晚会。唯一只有市电视台放的是香港电视剧。我们也有了有线电视了呀,从前熟悉的东西总算是回来了一样。虽然从节目上来说这个是天差地别的,不过好歹能弄点声音来让我不那么的无聊。装了有线电视,那么现在也已经是89年了啊。该步入90年代了。忽然就想了起来,在90年或者是91年?父母他们两人将会面临一个选择。嗯,想了想是91年,我十岁的时候。也许,我可以将这一个跟从前没什么大的不同的人生转一转方向了。
第五章
20世纪80年代最后的时光在悠闲中度过了。不过书却渐渐的看的少了,慢慢的每天练功的时间开始多了起来。而书看的少了后侧重也从原先喜爱的文艺作品开始慢慢的转向了哲学跟科学知识了。原先喜欢看文艺,是因为可以从里面体会到不同人的不同人生。可是在看的多了之后,发现即使是在文艺作品中,人生也是有重复的一幕的。尽管无数的作品记录了极其多样的人生经历。可是在重复的故事越来越多之后,我开始转向了猎奇,在猎奇也穷尽了之后,我就只能去欣赏各种各样的表现手法了。然而,编故事的人才很多。讲故事的天才却并非很多。所以慢慢的就看的少了。我很讨厌重复,因为我现在在过一个重复的人生。虽然曾经想过,也许这个重复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我该虔诚的去接受。可是我骨子里却有着一股破坏规矩的癖好,如果这是天意,那么就让我逆天好了。
哲学与科学的书与文学作品不一样。文学作品讲究的是合乎规矩,哲学与科学讲究的却是推陈出新。也许大家会认为我说的不对。好的文学作品是要有风格独特,立意新颖的。而科学的东西讲究的是严谨与准确。但是,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主要是看你从什么方面去看他们而已。文学作品的风格与立意什么的,都是从表达方式上而言的。一部作品能否在某一个时代获得成功,必须要把握好的,是其所要体现的精神思想是否符合时代精神的框架,它的思想能否为那一时代的人们所接受。因为文学作品是根基于人们的生活的。这是它无法脱离的根。如果超越时代去创作,这位伟大文人能得到的也许就是在自己供桌上的无数荣耀了。而那严谨无比的科学理论,仅仅是在课堂上以及我们看的明白的地方严谨而已。而这个世界依然有太多的东西是我们还看不明白的,所以那今日还精确严谨的科学理论在我们站的更高,目光更远的时候忽然就变成了漏洞百出的东西。看着各种各样的新理论被人家提出,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而哲学也一样。哲学也许该算是文学方面的东西。可是它却并不是通过一个通过故事与描写来表现一种精神的东西。它是一门研究社会思想的科学。不过研究社会思想的先知们比起研究自然的科学家们要幸福的是:自然科学通常会遗忘它的失败者们。而先知的声音如果够大,那么即使失败了人们也或许会把他当作另外一种成功者来看待。如疯子尼采。
在这些日子里,我找回了去垃圾回收站那淘书这么一种休闲方法。我从前就喜欢看漫画,在那时候听不少人说起这么一种获取市面上没有的东西的方法。不过在我知道的时候,宝贝已经是给大家挖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也就不怎么去了。可是现在却有机会去玩这么一回了。90年的时候海南出版社方才出了《七龙珠》,大家的热情开始在高涨,不过目光基本上都放在了国内出版社盗印的名作上。而且到了93年夏《画王》的横空出世后人们才开始有了点漫画的概念。现在,也许大家都还在熟悉这种画比字多,大量运用电影手法来叙事的表现手法吧。垃圾回收点的那点旧书中的金子基本上没人注意到,自然也就该乘这个时候去淘金了。能摸到的,基本都是古董级别的东西。这些东西我本身是不如何喜欢看的,买下不过为的是收藏两字而已。如此也零零落落的弄到了《足球小将》的前期作品,松本零士的精装收藏集等等东西。不过让我觉得高兴的却是看到了《龙虎门》,《如来神掌》等港漫的元老。尽管并不全,可是却也让我高兴了好几天。但接下来却一连买到了5本《超人》却让我喜不自禁了。欧美风格的硬朗画风,大16开本的精美杂志。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多的人拿着32开本的《圣斗士》跟《龙珠》当街走了。而我当初那种抢先淘金去炫耀的心情却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每次找到新的书能想到的事也就是自己躲起来哈哈傻笑了。
随着一年的渐渐过去,我知道我一直等待着的机会终于来了。91年年末,父亲已经离开了教育的第一线而进入了教育局了。我知道,随着广东越来越多的经济开发区的建立,他将获得一个调动的机会。似乎从前他们曾经问我,是否想离开南镇去广东?我记得我那时候似乎说过不想离开我的朋友们。这次,我的答案一定会不一样的。
十岁生日的这一天,爸爸与妈妈让我许一个愿望。然后神秘兮兮的说许了愿望后再让我回答个问题。我不会再要玩具了,这一次。
“是什么问题?”我不说愿望,直接问了问题。
爸点上了十根蜡烛:“先说愿望吧。你不是一直很想要架望远镜来观察星星吗?想要的话就送你个真正的天文望远镜啊。”
啊?望远镜?从前我想要的是变形金刚模型的说。不过想起来了,我前几天的确说过有望远镜就好了。不过那时候我想要的并不是什么天文望远镜而不过是一台俄罗斯军用望远镜,想做的也不是观察宇宙而是我发现了一家公共浴场仗着附近没什么高楼所以没盖屋顶。不管这个了。
“还是先听问题吧。不然好象你留着一手要耍我一样。”
“小子,我耍你什么。不过就是问一个问题而已。”老爸在记忆中很严肃,不过这辈子看来却是会偶尔开开玩笑的。只是从前我常与他抬杠所以要在我面前维持一个严格形象吧。
“什么问题?”
“你实在要先问问题也好。嗯,你说如果你现在转去个新学校好不好?一个比这个学校要好的学校。”爸爸想了想,也不跟我争了。
“不好。”我直截了当的回答。
“不好?”爸爸也不是很意外我的回答,“为什么?那学校比这里要大,而且是新的。也不是很远,去广东,那边的生活习惯跟这里差别不大。你在那边也会交到新朋友的。”
我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我转?”
“也许,因为我的工作调动。我们要搬到那边去。”
爸爸的回答很简单,不过我却了解更多。他将要调到广东去了,虽然说的是平调,不过那城市的规模比南镇大的多。而且我还知道,上一辈子顶替他调去的那人,不到半年就成为了副局长,然后又变成局长。他偶尔的还是很为这次的机会而惋惜的。不过眼前却只有我知道。他们烦恼的更多的是不知道换了个新环境是否能顺利。而且我跟妈妈怎么办?那边并不缺老师,如果妈要过去他们给安排的是行政方面的工作。并且我的爷爷与外婆两方的家里人都集中在了这么个小小的南镇里。自己一家远行,多少有那么点不情不愿。中国人骨子里的那么点东西不是说拉下就能拉下的。家有高堂不远行的思想虽然不是那么的强了,可是却也并没有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他们最担心的,该是我吧。
“能调自然就调啊。”我知道我从前不愿意走,所以大家决定都不走了。
“那你就要转学了。”
“我不转。”
爸爸看了看我,似乎听到了个笑话一样的笑了:“调就要转,转就要调。你以为调到广东跟我从学校调到教育局一样吗?那是很远的。”
我摆了个认真的姿势:“广东比这边有钱吧?”
爸爸点了点头,改革开放后经济特区的飞速发展不是什么秘密。
“调到广东做个有钱人,那当然要调。”
妈摸了下我的脑袋,笑了:“你说什么傻话,广东有钱调到广东你就能变成有钱人了?”
爸爸也笑了:“看你这孩子。不过调过去,以后的发展的确比现在好。”
后半句并不是对我说的。他是用的商量的语气,或许是跟妈,或者不过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你就要调过去啊,做个有钱人然后再把我们接过去。”我摆了个自认该是个10岁的小鬼所摆出的纯洁烂漫,憧憬美好未来的笑脸。
“调那边很远的啊,你是一定要转学的啦。”爸爸又转过来对我说话了,不过语气中却多了几分命令的味道。
我坚定的说:“我不。”
“在说什么胡话,这还哪能不转。我调了你就得转,不然你怎么办?”
“我看了那么多书。凡是说到什么创业的,到了一个新地方开辟新天地的。都有那种吃苦努力的情节。我不过去,我等你变成有钱人的时候再过去。”
我的话让爸爸一愣。他沉默了会:“那你自己一个在这里怎么办?”
“我自己都可以去买菜做饭了。”昂头挺胸摆出了一个小大人的形象回答。
“你就也只会做饭,你天天吃白饭啊?”爸爸摁着我的脑袋将我刚树立起的光辉形象破坏了个一干二净。
妈妈打了个圆场:“好了,好了。吃饭吃饭,说什么那么多。先吃饭。”边给我挟了个鸭腿。妈妈亲手做的柠檬焖鸭,我是十分喜欢的。要说的话也说完了,要提醒的也提醒了。我也就安心的吃饭了。
爸爸的兴致似乎挺高的,让妈将他那罐泡了一条两米多长的过山风的药酒拿出来,倒了半杯。看到这个后我知道,我说的话绝对不会白说的。
调动的事情如我所期待着的那样变化着,父亲调到那边的教育局,母亲进了工会。而对于我的处置下下来了,他们决定了让我在外公那先住一阵子。然后就是将家里的东西打包,托运,送人……等等琐事。我也搬到了外公家里去了,东西其实也不多。几箱子书,都是这一两年来在回收站那淘回来的宝贝。一台14寸的彩监,这个是上省城玩的时候顺路买回来的二手货。一台红白任天堂与一台sagamd。然后也就是一箱子衣服。
外公家的小楼算是妈妈与他的兄弟弟妹们一起出钱盖的,不过大家基本上都住单位的房子,这边的产权也仅仅就挂个名而已。只有大舅与外公外婆一块住这儿,现在多了个我。六楼的房子,房间多的是。一楼给改成了小食店,卖卖早点什么的。外公外婆住在二楼。大舅住在三楼那。我也就挑了个六楼,上下虽然要多走几步路,不过却视野好,上屋顶也方便。不过,离的远了,有的时候说话也就不那么方便。我索性也就拉了几条线,照着书装了个对话系统。大家说话也就不用扯着嗓子喊了。到过了92年的春节,事情也就都安定了下来。
我的新学年在过完年后也将到来了,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却一下子不一样了。大舅他们虽然关心我,可是这关心与父母的关心是不一样的。他们身为长辈,可以在大方向上管我,可是在小事情上却不好多说什么。我的自由度将大为提高。而父母每个月会给我寄来四百块作为伙食与零花。大舅会留下两百,而将另外的两百交给我。这个倒是意外,每个月忽然间多了两百的零用。
表姐与我感情不错,每天没事就往楼上跑。对我的游戏机兴趣欠缺,可是我那几箱子从垃圾堆里抢救回来的东西却很对其胃口。没几天她就已经被熏陶成了一个动漫爱好者了。我也不奇怪,从前她就已经是个动漫爱好者了。她拥有着这一潜质,现在只不过是将其转变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半躺在床上打热血篮球,斜眼瞄了一眼坐在床尾翻书的表姐。这个人生与记忆中的越来越不同了,也不枉我多活了一辈子。只是这些不同基本上都保持在了我身边,世界时事该发生的还是在按照自己的路走着。90年苏联还是解体了,91年海湾战争还是开始了……我也依然是在到了90年上下才看到了《变形金刚》,然后就是漫天的机器人贴纸。好好的收藏了一份变形金刚的贴纸,然后顺路买下了几张目前基本没人认识的《高达》系列。如同集邮一样的将它们分门别类的放好。
《渴望》今年也如从前一样在全国掀起了浪潮。不过它却让我想起了自己。自己再次走的这一转到底算是一种惩罚还是一种奖励呢?如果是奖励,那么是为什么给的我?不是讲好人得好报吗,我上辈子做的事情能算是好事么?我算是好人么?我在心里嗤笑了自己:好人?等下辈子吧。忽然发现,这是从前自己时常所说的话。难道,让我多这么一次人生就是让我来变一个好人么?
第六章
继续帮六一兄广告,《魏武山河志》,有热情的作品不应该寂寞,希望大家去看看。
再次声明,外传与本人无关,是别人写的。
作者叫刘振邦……
春节过后,我的四年级的下半学期也开始了。上学这东西,依然是像从前那样的没啥大兴趣。不过是找个地方好好看看书而已。不过我带到学校去的书,已经渐渐的不像从前一样的多是经史文学类的书籍了,这类书已经读了太多要换一换口味了。看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类的东西乐趣也并非是在文字上,而是在隐藏于文字背后的思想的全局结构。看起书来的速度自然也就没有从前那么快了,要从文字上慢慢的构建起那一整个思想结构与欣赏文字是不同的两件事。记忆力好在这里帮不上多大忙,不过记忆力好也不是说啥用也没有,至少能让我看了一本书后不用再时刻的带着它在身边。我带着的书变少了,即使带也基本都是大家所说的闲书,而且以漫画居多。因为文字记下来后再看书也就没什么味道了,完全可以由脑子里复述出来。而图画即使被人脑记住了,再看一次的时候依然可以从其中体会到乐趣来。有的时候自问,这种可怕的记忆力是上天的一种馈赠还是一种折磨。至少,它剥夺了我再次阅读的乐趣。不过这种想法总是做不得真的,什么东西在得到的时候就必然会失去它的对立面。这记忆带给我的利益远远大于那个再次阅读的小小乐趣。不过牢骚嘛,是在所难免的东西。这是人类打发无聊心情的必然游戏,从前也看多了无数人在抱怨钱让自己失去了什么什么,可是这些混蛋就没一个穷人。
班上的同学我认识的不多。当然认识的标准是我跟他有过交流,名字即使不去留意也一样的给记住了。同桌是认识的。他姓熊,叫军冶。这个长着张圆脸的胖子经常问我要书看,当然是在我带的书变成了漫画之后。有的时候他会要求我给他翻译了再看。因为回收站里拣回来的这些东西,有很少的一部分是英文或者日文的。港版的漫画用的是粤语。只有台版与凤毛麟角的正规引进作品才是正儿八经的普通话。粤语我没问题,英语与日语借着机会就学了。回收站里能花5块钱拣一本牛津大词典回家,我那一阵子经常在想这本词典是怎么流落到回收站里的。他的要求也不过分,而我恰恰也是个闲人。索性就有求必应了。而他也知恩图报,每天上课下课的帮我跑腿买零食,看到有新的贴纸也帮我买下。我每星期要去三次回收站或者旧货摊,如果恰好碰见值日他也会拍着胸脯替我干活。
不过新学期一开始按照惯例总是要重新安排座位的,同座快四年的熊军冶给调去跟一个女生同座了。而这个女生恰好是他曾经私下跟我说过的很仰慕的一个。看着新座位表,他脸上有一种糅合了失望与期待的复杂的表情。我一向的不如何关心我跟谁坐这个问题,我只在意我坐哪。很意外的我给调到了前排。我成绩好,大家都知道。而与成绩好一样闻名的是,我上课除了不讲话不影响别人外完全就没任何一点上课的自觉了。所以除了一年级的时候坐过前排外之后一直坐在后面。同座的人叫谢虹菲,该是女生吧,没听说过。
果然学期的第一堂课就来了个转学生。而这堂课来的却是个新老师,一个没见过的中年妇女。看样子与那种校园漫画或者是校园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教导主任仿佛,我忽然心里一跳。这堂课似乎是鲁老头的数学课啊,怎么会来这么个老女人?不是她来代鲁老头的课然后顺便也代他的班主任之职吧?难道是作者又要将书转型为校园yy小说,设计了一个更年期老女人跟一个班花来凑戏?奇怪,我为什么要说个又字?
想着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那老师先交代了鲁老头因为某些事提前退休了。她刚从下面县里的学校调过来。以后将代替鲁老头来教导我们。她姓赵,我们可以喊她赵老师什么的。然后让这小女生做了个自我介绍。
“同学们,大家好。我姓谢,叫谢虹菲。爱好是读书与小提琴,希望有相同爱好的同学能与我成为好朋友。大家互相促进,一同进步。……”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在讲台上响起来。这小箩莉还真罗嗦。一段不算很长的自我介绍后,谢虹菲走到我旁边的位子上。
“你好,我叫谢虹菲。”
“嗯,我不是聋子。”我趴在台上说。
“啊?”小姑娘很不解的张大眼睛看着我。
我换了个姿势,跟她说:“你刚才在上面说了那么多,我还不至于听不到。”
“哦,这样。是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说话,将我的作业本向她那方向推了推。
“刘振邦。好名字。”
“这是我的,别想看见好了就抄袭。好不好名字我不知道,不过用了也有三十多年了,有感情的。”既然你废话,那我也不在乎。反正一天24小时,除了思考与看书、练功。我还剩不少的空闲时间来无聊。
小姑娘笑了:“胡说,怎么可能用了三十年。”
“从上辈子开始。”我把事实当胡说。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请大家将书翻到第5页……”赵老师开始了讲课,同桌也就掉头去听讲了。我低下头,思考********社会形态下的公民意识……
下课的时候,小姑娘竟然拿出本中学生优秀作文选来看。记的我从前也有被选进去过一篇,不过没有任何的酬劳。盯着她看了几眼,想拿来翻一翻,可是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小姑娘似乎挺善解人意的。看到我的样子,将书递了过来:“要看吗?”
“想翻一翻。”看这个主要还是一种说不明的情节吧,这个也是从前记忆的一部分。不过我知道,也许我不会再把自己写的作文往他们那投了。在身边的人和事改变的越来越多后,我也开始珍惜起与记忆中的今天有关系的东西了。
看我只略微翻了翻,甚至连里面的内容都没如何仔细的去看就将书还给了她。小姑娘笑了笑:“看不下去吗?不过我觉得,跨年级来学习他们的作文。对于提高我们的欣赏水平帮助很大啊。”
“没兴趣。”我低头在草稿本上画高达。
小姑娘似乎耸了下肩。
熊胖子凑了过来,我还以为他不过来了呢。说话前喘着气先给我递了根冰棒,原来跑学校门口去了。
“老大,今天有带新书来不?”他孝敬了过后直奔主题。
“有本正义同盟的看不?”我边说边伸手摸抽屉。
熊胖子苦着脸:“翻译了?”
“没,这本不是原版。是香港出的。”
“好,有不明白的我再问你。”熊胖子高兴的说。看多了后,虽然英文跟日文的依然不是很好理解。可是粤语他却也能看个大致了。
我摸着本书拉出来,不是要给胖子的。正要塞回去拿另外一本,胖子眼尖已经看到了:“这本是什么?”
“漆原的画集,就那个梦幻模拟战的那个人设。”熊胖子去过我家,玩过那游戏。
“就是画那游戏的人的画册?我看看。”熊胖子听过解释过什么叫人设,他也很喜欢那游戏。
不过让你看?要给别人看到了我不就麻烦了,尽管这个跟我从前高中时候看的《龙虎豹》什么的比起来什么都不算。
“想看去我家看。”我将书塞回了抽屉,拿了另外一本出来给胖子。
胖子接过书,闭口不提画集的事。从前也不是没带过这一类的书,在学校我从不给别人看我有这类书。那些以为强赖着就能拿来看的人让我抽趴下两个后大家都知道了我不让看的书最好谁也别来问。告老师那我一句他们抢我书就可以搪塞过去。学校警告教育我也不当回事,反正凭我全年级前三的成绩我可以在许多地方上无视校规,只要不是太明显。
可是目前却有了一个不开眼的坐我身边,一只手从我身边就往我抽屉里伸。眼角余光扫到,一把抓住了那只手。
“哎哟。”很大声的一声哀叫,我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力。
还站在讲台上的赵老师听到了,立刻走了过来。
“怎么了?”
同座的小姑娘指指我:“他带了不健康的书来学校。”同时尝试着将书拿出来。
赵老师看向我,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死三八,眼睛没事那么尖干吗?那封面估计连熊胖子都没看到你倒看到了。到了这份上我倒也懒得再抓住她了,被踢爆了还何苦再去遮遮掩掩的。
书被拿了出来,封面,该算半祼吧。对漆原来说这不过是一般构图,对我来说这也是小儿科。不过对92年那时候的小孩来说已经够震撼了。赵老师倒也不笨,劈手就从举起书的小姑娘手里将书夺了下来,卷成了一筒。
“放学你们来我来办公室一趟。”她摞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小姑娘示威一样的白我一眼,从鼻子里哼了我一声。
看小姑娘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你想看?你想看你跟我说啊,看在同桌份上我可以破例让你瞧瞧的。”
“谁想看?”小姑娘急了。
“你啊。”搭理了,就怕你不搭理呢。顺秆子往上爬就对了。
“胡说,我才不想看呢。”
“不想看你抢什么抢。”
她猛一个转身:“我抢……”
哎,有的时候怕你不说话,有的时候就不能让你说话。抢着打断她的自白:“抢了也就抢了,还举那么高干嘛?在桌子下偷偷看不可以?你还非得在光天化日下看。”
“我是为了揭露……”
“要揭露所以就要先研究是吗?嗯,许多人都是这么说的。不过,看就看了。我也不会为了看本书就怎么你,也不用想那么多理由的。”
“谁,谁想看了嘛……”
“看了都看了,到现在才说不想看你这不有点后知后觉了啊?”
“我……我……”声音已经带了点呜咽。
我立刻收手:“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与狗争。”
“你骂我是狗?”
“没,真的没。那不过是句熟语,我顺口就说出来了而已。没一点说你是狗的意思。”
“怎么理解是你的事了,嘿嘿。”熊胖子听我说这话说多了,忽然Сhā上句。
我反手冲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一边去,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这我也有错?”胖子不满的说。看我又举手,马上跳到一旁。
小姑娘想说什么:“我……我……”
“好了好了,你说什么都对。不用麻烦了,我知道我知道。唉……麻烦!”我装腔作势的摇摇头掉转脸不看她。接着又叹了口气:“唉……我的收藏啊。别弄皱了就好,弄坏了赔都不一定有的赔了,这书难找啊。”
“哼,你还想要回来。肯定要没收的。”同桌气鼓鼓的说。
开玩笑,不还?不还你就是老师也没人情讲,反正即使闹到了上面难堪的又不是我。你从我这拿了书去我自然要从你那里拿回来。真当我是十岁的小鬼任你要圆就圆要扁就扁么?
第七章
“报告!”
放学后,跟在谢虹菲身后去了老师办公室。一到门口,她就大声喊了声报告。然后就冲赵老师的桌子走过去了。我跟在后面,笑着跟其他老师打招呼,这个礼数是不能少的。那些老师们有空的回我声,正忙着的也点了点头。虽然我对上课没兴趣,可是对大多数老师来说,能成绩好加上课不捣乱的学生就是好学生了。
走到赵老师面前,小姑娘转过身瞪了我一眼,我当没看见。喊了声:“老师好。”然后就等她开口了。
“嗯,这个刘振邦啊。这本书……”边说她边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本画集,“这本书是你的吗?”
废话,不是我的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不过嘴上自然不可以这么说。我点了点头说:“是的。我来也是想请老师还给我的。”
她显然是一惊,也许从前没见过这么大胆的学生。敢如此开口向老师要被收去的东西的。她想了想:“我想,我需要跟你谈一谈。这本书我想我不能还给你。”
“为什么?”虽然知道大概答案,可是还是得开口问个为什么。这一是斗争的手段,二也是革命的必经阶段。
她语重心长的说:“虽然我们号召大家多看点书,增加点知识面。不过,我们是希望大家看那些健康向上、思想积极进步的书。而不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她顿了顿,拿起书翻了翻。我在心里偷笑,谢小姑娘肯定是从旁边也看到了,看到她的脸在变红。
“这,这……这种不健康的书,为了你们的将来,我有必要没收。”看来她没收了后并没有仔细翻过,只翻了那么几页就激动了。不过看封面你也该大概能猜到里面内容的啊,何必那么紧张。
“老师,这是我学画画用的画册。我不认为它是什么不健康的书。”也幸亏是漆原的画集,如果是横田或者八神之流的也许我还没那么高尚的借口。漆原虽然喜欢热爱h游戏,喜欢h漫画。不过他却不Se情,他会很理所当然与心安理得的去画h画。看起来的确是少了不少Se情的感觉,反而带着几分艺术的气息。当然,这必须是你刻意去引导才是。
“这个……可是……”在我义正词严词严的话下,赵老师有点迟疑了。
“这分明就是不健康的图画书,你就算画画,难道不能用别的书,非要用这种光ρi股女人的吗?”赵虹菲在旁边忽然Сhā话了。我忽然想好好的亲她一口了,这么帮忙。
“嗯,最近我已经开始学习人体素描了。不过我考虑到我们年纪还小,还不大适合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所以我就选了这样的画集来代替。”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胡说,人体素描难道就不能画穿着衣服的人了?”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种很惊讶的目光打量她。
边上的老师听到我们两个学生在这边争论,有几个手上没事的就凑了过来。其中就有教美术的宋老师。赵老师看他过来了,将书递给他:“宋老师怎么看?”
宋老师本身就是学这个的,这画集对他自然没什么太大的震撼力:“嗯,一般在他这年纪。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人体素描的,不过振邦他是后生可畏啊。用这种……非写实画册代替相片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支吾着说了一番话,赵老师再看我的目光也柔和了些:“不过,这些书还是少看的好。还有不应该带到学校来。要注意影响。”
我立刻接口,反正说小谎也不用打草稿:“我知道,不过这个是我刚从别人那拿来的。正要带回家去。我连熊军冶跟我那么哥们的人都没让看。不过却有人硬从我这里……”往后的不用说了,偷偷瞄了眼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自然知道我看她,一点不含糊的瞪我,不过却没说啥。书的确是她抢的。
赵老师想了想,没想到说啥。只能拣了些什么注意学习,不要学坏的东西跟我说。之后也不再好意思硬扣着我的书不还了,递过书让我们离开。我恭敬的接过书,小姑娘从鼻子里哼了声出去了。我却知道这个善始要有善终,跟各位老师道了声再见再转身离开。让后面空闲的老师们给这新来的老师介绍我是多么懂事,如何学习好有礼貌得了。辛苦维持的形象工程自然是为了现在准备的。
走出老师办公室,熊胖子就在门口等我。我向楼梯口走去,他马上跟了上来:“那老巫婆说了什么?”
“老巫婆?”我一愣,马上明白了,“你这样叫她,小心明天罚你做100条题。”
熊胖子满不在乎的说:“你难道告我不成?”停了停又问:“我们晚上去哪玩?去打机吗?”
“我回家。你可以去我那玩龙珠。”
熊胖子想了想:“我比较想玩街霸啊。你教我发波跟升龙的用法后基本没几个人能打的过我了。”
“那东西没意思。”现在我们市里街机进的不过是街霸的第一代作品。无论从画面还是格斗的流畅性来说都不入流。而且相比起这个来,我更喜欢去玩空牙跟1943。格斗游戏并不是我擅长的,真人pk才是我的特长。
“去玩嘛,好不好,好不好。我请你好了。”熊胖子很失望的缠着我说。
“少烦。”最烦小鬼头赖着了。不过熊胖子有经验,赖上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班上有两个人亲身体会过,他就是其中之一。看我有发飙的前兆,熊胖子立刻老实了。过了会,下定决心一样的说:“那,我喊别人去了啊。”
我挥了挥手,丢下他向家里走去。
从学校回家,走大路呢要走三条街,大概三四里路的样子。不过如果穿过一条小巷子呢,可以省下三分一的路程。可是那条巷子里人墙多门少,一天里难得有几个行人。一般没什么学生独自走那条路。但我自然不会在意,而我也从来没遇到过什么事。不过也许是上的山多总要遇虎,走的夜路多了怎也要见鬼。今天,有两个人挡在了我的面前。看样子不是很大,最多也就比我大上几岁,大概上初中的样子。看身板不是十分的壮,不像是专业出来混的人。我一下子就放心了,这样子看来,不过是求两钱而已。而且不见得他们能打赢我。听声音,身后似乎又逼过来一人。不过却不担心。这种挡道的习惯会把狠角们放在前面,更能收到威慑的作用,更容易吓唬目标拿出钱来。
我停下脚步,取下书包,冷冷的看着他们。对方没想到没能吓到我,也停下了脚步。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
“五中的四大金刚是我大哥,你们想怎么样?”我想了想,还是用别人的名气吓走他们算了。
他们退了步,忽然笑了:“呵呵,四大金刚是你大哥。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就是五中的。”
什么?竟然蒙错了,不过这一带难道不是二中的十三太保们的地盘吗?怎么五中的人过来了。原来92年的形势是那么的乱啊,想我做大哥的时候大家可都是分的很清楚的。我也只能叹口气,虽然可以拿钱打发。不过他们如果搜身的话我的书肯定他们也会要的,钱事小,书却不是那么好淘的。
一书包兜头打在了前方一人脸上,在另外一人反应过来前冲他小腿踢了一脚。两人哀叫一声都倒下了。贴着两人我向前冲去。跟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抡起书包冲抱着小腿半蹲的那人后脑补了一下。应试教育制度下的小学生的书包,那分量抡起来不是什么人都受的了的。那人惨哼一声,当即从半蹲变成了躺倒。我顺着巷子就向下跑去了。听声音,后面追了上来,两个人。果然废了一个。这条巷子熟的很,我清楚知道再走两步就是一个90度的弯角,打埋伏的好地方。转过弯角,停下了脚步。巷子角度很好东西走向的,将我藏在了阴影下,我却能看到跑过来的人的影子。看着人越跑越近,不客气的再次抡起书包向着来人脸上抽去。
“啊!”来人没想到刚冲过来就给突袭,捂着脸一个后翻倒下了。指间渗出血来。我看看书包,带扣上带着血。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哥们。不过你既然干了这个怎么也得有个心理准备了。”
剩下一人,我也就不怎么害怕了。走了出来,微笑的看向他。他给我刚才那一下给吓住了,眼神闪烁不定。
“还要继续吗?单挑我就无所谓了。”我微笑的走过去。
他看了一眼我的书包,退了一步。
我摇了摇头:“算了,以后走路带眼。我懒的玩了。”
他一听,转身就向来路跑去了,连还在我面前捂着脸翻滚的同伴都不顾。我叹了口气,俯下身子:“看来你也真不幸,摊上这么一个兄弟。”
他双手抱着脸,在地上哭着翻滚。血不住的从他的指间冒出来。我心里一咯噔:“坏了,别不是我打到眼睛了吧?”
第八章
我半蹲下来,按住了那倒霉的小子的身子。尽量的放慢自己的话,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别担心,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我也懒得去仔细听了,反正也不过就是些什么很痛一类的话吧。拿出手帕,掰开他的手。还好,只看到了红色,没有那种黑黑白白,花花绿绿的东西。将手帕递给他告诉他捂着伤口。从左手上取下了自己的针包,爷爷教的东西几年没再用了,不过想忘掉怕也很难。减轻了他的痛楚,同时还略微减缓了他的出血。血流的没那么猛了,拿出随身带的云南白药倒上(不要问我为什么带着,反正从17岁以后出门我就从来没忘记过带药。现在虽然不是从前,不过习惯依然是习惯)。这才看的清了他的伤口。从左边斜斜的向下拉了到口子,几乎延伸到了下巴上。不过还好,正好避过了眼睛,两眼没事就好说。虽然看来他这辈子难免要留下疤痕了,不过残废是不会的了。看着这道疤痕,我记忆里渐渐什么东西开始苏醒了。从左边眼角斜斜拉下,几乎到右边下巴的一道伤疤。我手一抖,药瓶掉在了地上。抓起书包往家里冲去。
回到了家里一句话没说,冲上了六楼,将书包一丢趴在了床上。这个人是谁?是谁?为什么出现的?为什么会受伤?见鬼,为什么这人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我没问他叫什么名字,现在我也不过仅仅是在念小学,尽管他一脸都是血。可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来——刀疤。我承认虽然我不怎么在乎学校,我承认我没把校规当回事,可是我却不想承认我一直都在去做一个好学生。虽然不在乎学校,藐视校规,可是上课我从来没有迟到早退,更不用说旷课了。虽然我做了许多事情与校规有违,可是我却从来没有明目张胆的去触犯过一次。尽管我一直跟自己说: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长眼中的乖孩子。这些都不过是我精心伪装下的假象。可是却也不得不承认我一直在精心的去维护这一个假象。再次看到刀疤,看到他脸上那一道伤口。我终于知道了我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的一个事实——我一直在害怕,害怕从前的那一条路。每天学校、家,家、学校,尽管跟自己说是因为我对别的那些东西不感兴趣。可是我却知道,我在逃避着什么。尽管一直想把这种知道当成不知道,可是心中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知道的即使刻意的去当不知道却始终还是知道。我竟然会对过去害怕。害怕见到从前的人,害怕从前发生的事。所以我希望父母们调走,我也在刻意的不去接触从前的人与事。不过父母都已经去广东了,我为什么不去呢?为什么还要留在这边?光一个等他们安顿好了再过去,完全不可能。叹了口气,唉……为什么从前一直没有想过这个呢?我还是希望与他们见面的,与刀疤,与太子。不过我害怕刀疤,与他最后见面的时候。他手上拿着枪,可是却放下了。
“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叫你大哥。”
“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不见面的好。”
讨厌,为什么想起从前了?我曾经想忘记的。有人走近我,坐在我床边。
“叫你很多遍了,下去吃饭啊。”一只手摸到了我的头上,Сhā入我发间轻抚着。
我翻过身,表姐微俯身看着我。
“怎么?哭了?学校里有人欺负你?”表姐面容一紧,“有什么事告诉姐姐。”
她比我大了5岁,记得从前我刚与人打架,满身带血找到她问她借钱跑路的时候她也这么问过我。不过那次我没跟她说什么。我也没跑掉,被炮哥带人堵住了。我放倒了他三个大哥,然后就与刀疤跟了他。然后给他打下了一片江山,成为西南两大势力之一。这人够阴够狠,也够聪明。可是却因为太阴太狠也太聪明而只能成为第二。太阴,一辈子见不得光;太狠,除了手下只有仇家;聪明人多疑,到死也没有一个朋友。他一死,整个帮会立刻就散了。那些人或投靠了别人,或成为了掌管一两条街的小混混。
我坐起身:“没事,没人欺负我。我就下去。”
姐姐伸出温温软软的手探了探我额头:“没什么不舒服吧?”
“嗯。”
“阿邦啊,我们都是独生子女。表亲也就是最亲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姐姐啊。”姐姐侧抱着我肩膀在我耳边说。
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拿了毛巾想阳台上的洗脸台走去。好好洗了把脸,三月初的水还是冰的,刺的我一个激灵。清醒多了。我下去吃饭,姐姐没有说什么,只偷偷看过我几眼。之后几天我也没再体现出什么异常来。
过了几天也都没什么事。不过身边的小姑娘自从那天后一直很是看我不顺眼,总有事没事的找我麻烦。可是我却正好借着机会把她好一阵消遣。
放学后,胖子又缠我去打机。我想了想,也就去了。在校门口,意外的看到了刀疤,头上还贴着药棉。看到一个脸上带伤的外校人站在门口,许多人都绕着走了。胖子一拉我也想绕开。我却冲着刀疤走去了。
看到我,刀疤站直了身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漫不经心的问他。
“这个,是你的东西吧。”他从兜里拿出一个针包。
我接了过来,扣在左手腕上。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大哥。”他忽然拦住了我。
“不要叫我大哥,我才四年纪。我想,你比我大吧?”我冷冷的说。
他摸了摸头,他的确比我大。他今年9月就要升初中了。不过他还是马上就恢复正常了:“这个。”他指了指脸上的伤疤,“是你帮我上的药吧?”
我点点头:“也是我弄伤的。你打算来报仇的吗?”
“不不不……”他摆着手否认,“是我爷爷让我来的。让我还你这包。还请你到家里坐坐。”
我奇怪的看着他:“坐坐?你爷爷?他找我做什么?”
他家里有个爷爷我是知道的,不过从来没见过。他与我一样,都不喜欢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都很少回家。
“别跟他去振邦。”熊胖子在我身后小声的说。
刀疤一看急了:“真是我爷爷喊你去的。我已经不跟五中那些人一起玩了。”
我拍了拍胖子肩膀:“放心,我走一趟。没事的。”
跟着刀疤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走了好一阵子,如果不是知道他家的确是走这个方向我还真的会怀疑他是在引我入局了。他家是两层的小楼,还有一半是木质结构的。我虽然对他家里了解不多,可是也知道他父母都是做小生意的,一般这个时候不会在家。在他上面有个大他两岁的姐姐,后来嫁给了一个电厂的抄表员。
果然他父母都不在,只看到了他姐姐在门口坐着逗狗。跟他姐姐打了声招呼,我就跟着他上了楼。他爷爷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的显老,相反还很精神,红光满面的。在楼上作木工。对着他爷爷,刀疤倒很老实。轻轻走了过去,站在他爷爷边上说:“爷爷,人我请来了。”
他爷爷也没停下手中的话:“知道了,我还不聋不瞎的。你也不先请人家坐坐,喝杯茶。真没规矩。”
我笑了笑走过去:“不用了,爷爷。我看看你做这个。”
“好。我先弄好这个,这个停了就不好弄了。”说着边对着木料边动刀子。看着他一刀刀的切削木料,我也觉心中佩服:人老了,把式却还在。运刀是一刀到底,不见多一厘也不见少一厘,正好切到合适尺寸上。看着他轻松的将几块长长短短的木料切切修修,一会儿就装成了一张折叠小凳。他拍拍手,将凳子递给我:“你试试,稳当不?”
我入手后吃了一惊,整张椅子完全看不到木头意外的材料,单纯靠榫接与木钉制作,而且尺寸异常精确,打开放在地上四平八稳。收合起来就是平平的一块板子。刀疤他爷爷木工水平真的很不错。然而再看他的工具也只有几把刀子而已,我又吃了一惊。单纯只用刀的木匠?
爷爷站起身去洗了洗手,边擦着手回来。忽然的问了我一句:“你父亲是宗进还是宗成啊?”
我一惊抬头:“你怎么知道我爸跟大伯的名字?”
“哈哈,小鬼。难道你爷爷没跟你说过我吗?”他爽朗的笑了。
我想到了刀疤的名字,黄晋。那么他爷爷姓黄了。一下子想起来爷爷说过的故事,脱口而出:“断门刀黄松鹤?”
刀疤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外号:“什么断门刀?”
黄爷爷倒是很爽朗的笑了:“不错不错,小子记性好。而且看来也比我们家这个要乖。他就从来不喜欢听我讲从前的故事。你爷爷还好吗?”
“他是7月份的忌日。”想起爷爷,虽然不是很悲伤,不过总也有点黯然。
“啊?走了?唉,咋就走在我前头了呢?怎么走的?什么时候?”
“嗯,没病没灾。是89年那时候的事情了。”
黄爷爷呆了呆:“唉,那好。阿晋,跟你奶奶说今晚我喝几杯。让她准备准备。唉……是了,你叫……”
“刘振邦。”
“好,振邦啊。晚上在这里吃过饭再走吧。”
我谢绝了:“不了,今天晚上我外公做寿。要回家吃饭的。”
“也好,你就早点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改天再来吃饭。”指了指地上的凳子,“用的着就带回去吧。”
道了声谢拿起凳子跟刀疤一起走下了楼。
刀疤下了楼问我:“你爷爷跟我爷爷认识?”
“认识,他们从前一起打过日本鬼子。听我爷爷说你爷爷当年很了不起,自己一个人去摸掉一队4个人,中了三枪还能跑回来。死他刀下的日本人,没一百也有好几十。”
刀疤嘴张的能吞个鸡蛋:“这,这么厉害?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好好听过他说的故事吗?”
“这个,倒也没有。”刀疤摸摸头,傻笑了下。
送我到巷子口,他停下了脚步。
“我就送你到这了啊。嘿嘿,你爷爷从前是不是也打日本鬼子的?有什么功夫?”
“没你爷爷厉害。”
“嗯,这个……”
我懒得听人家支吾:“有屁快放,我赶回去吃饭呢。”
“以后,我喊你老大吧。”
我盯着他上下转了几眼,把他看的不自在了才开口:“我现在可是好学生,不是出来混的。”
“可我觉得……觉得你比他们更像大哥。”
“跟我混,有条件的。”我故意慢悠悠的说。
刀疤才不管我什么条件:“你说,你说,要每天孝敬你或者是去干什么都成。弄新漫画,还是去找学生收保护费?”
“滚,老子不需要多你这么个儿子。回家孝敬你妈去。”
“你说,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你快要中考了吧?”
他奇怪的点点头:“是啊。你要我读二中,跟你在一起?好吧,我正好在校区里,只要及格了就行。”
“不,我要你考一中,市重点。因为我也要考那。”
“啊?不是吧。”
“成就成,不成就拉倒。”我丢下一句话,留他一人呆在巷口回家去了。
第九章
作者:刘振邦
最近,我变得比较正常了点。不再带着闲书到学校看了,也不在上课的时候开小差了。偶尔听到老师们的议论,有人断言我成熟了,这么努力下去,成绩还会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我颇有点疑惑,我双科都已经几乎次次一百了还能怎么进?难道要考成次次一百?不过这个似乎我不用多努力也能做到。
熊胖子对我的转变很奇怪,时常来我这摸底。不过他是摸不出什么来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反正我做的事情他不明白的也有很多,多这么一件也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困扰。我放学后还是一样的偶尔跟他一块去打机。虽然不带漫画来学校了,可是他却可以去我家里借。我的变化对他的影响不大,也就漠视了。反而是同桌对我的变化似乎很惊奇。看我开始认真做笔记,听老师讲课,还带着各类中考的参考书到学校。慢慢的也不再对我那么敌视了,偷偷的还问我。是不是想跳级,看高年纪的东西能看的明白不?我也没明确回答,也就回了句:“你看呢?”
小姑娘想了半天,接着问:“你真的想跳级吗?”
我笑了笑:“这可不是我说的。”
“那你看这些书做什么?”
“你看呢?”
对于不想回答的问题除了暴力回绝外,也可以打一打国际牌,扯一扯皮。对小姑娘不好意思下狠手,而且这小姑娘还在越长越大。那么也就来个政治推手,打一打太极好了。
问不出什么,小姑娘也无可奈何。不过开始向我请教问题,跟我借笔记什么的。请教问题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尽量的讲解到她明明白白为止。笔记我用了速记法,她看不懂。不过看懂了估计也没什么用,因为我记的大多是老师的讲课技巧而不是学习上的重点难点。教她也就正好当做理论实践了。
然后过了一个月,如我所预料中的一样,刀疤又等在了我们学校门口。脸上的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看起来淡淡的一条红印。让我挺惊讶的,竟然能恢复的那么好。
看到了我来,他迎了上来。到了面前,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大哥,你那条件能不能换一换?这个考上去的确有点难。”
我立刻驳回了提议:“没的商量,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到我还能指望你以后能做什么呢?可还有差不多四个月时间给你努力呢。”
“可是,这个不是别的事啊。学习这事情有力没地方使的。”他可怜的看着我说,“特别是这个数学有不少东西不明白。语文能背还成,背不了的东西,像作文那种也不知道怎么写的好。”
我淡淡一笑:“出去混的人挨打了怎么办?”
他一愣,显然我忽然转到这上面让他有点不习惯了。定了定神才说:“打回去啊。”
我接着问:“打不过呢?”
他又抓了抓头:“找老大,拉兄弟。”
“是啊,你出去混的时候记得找老大。现在跟我考一中怎么就不会来找我呢?”
他看了看我:“你,你也是六年级了?”
“我四年纪。”
“那你后年考啊?你会五、六年纪的课?”
我笑着伸出食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我今年考。跟你一起考。”
“不是吧,你跳级?”
“对。走吧。”我迈步走出学校。
他跟在我后面问:“去哪?”
“你家。”
“见我爷爷吗?”
“去拿书包啊,到我家用功去。不然你上个屁的一中啊。”我加紧了脚步。
“是,大哥。”他紧走了两步跟上来。
我忽然补了一句:“以后别叫我大哥。”
“啊,为什么?”他有点惊愕的问,“那我叫什么?”
“大哥大哥的把我都喊老了。你比我大,喊我阿邦就成了。”
“你说什么就什么啦。”
刀疤其实并不笨。他脑子很机灵,所以替我挡过八刀都没死。不过尽管如此他却一直没爬到我上面。不是因为我比他强,是因为他人比我老实。入了社团后将义气这一点执行的比那骑着大红马提着大片刀中国大地上到处走的胡子爷们还彻底。胡子爷们怎么的也在自己老大落难的时候投过敌换过老大,等他混的好了的时候又再次卷着东西跑回去。曹操手下能人多的是,他在那混不到第一将的位置。刀疤一条筋,认定了的东西绝对不会变通。学习不好,也一定是老师没教好,他脑子要好好拨一拨才能转过弯来。我坚信这一点。跑到他家,让他收拾收拾东西装书包里。我跟黄爷爷闲扯了一阵子。他对我一直热情的像是刀疤不是他亲孙子我才是一般,我也就特别喜欢跟这个风趣的老头聊天。后来我才知道,跟鬼子拼命的时候他最狠最敢拼。绰号“断门刀”不仅仅是说他的刀法凌厉,鬼子难敌。同时也是说他自己从来不惜命,随时可能断子绝孙。那时候他是家里独苗,而且还没取妻。爷爷将他从鬼门关上拉回过两次。他时常说,自己的命是爷爷给的,将来一定要还,自己还不了有子孙还。我听了当时就想哭。
将刀疤带回家,从此就开始了对他进行突击辅导了。虽然跟老师学了讲课,自己也拿谢虹菲做了实践。可是到了刀疤面前却发现有点行不通,这小子实在是性子太直了。说什么举一反三的那都是人家小姑娘,现在她的成绩也都往年级top10前进了。而刀疤一个问题却要与他解释上半天,虽然真正弄明白的技巧他能很娴熟的运用,可是要让他明白什么时候该运用这一技巧之前却要花上一个晚上甚至是几天的时间。我咬牙切齿的教,他就勤勤勉勉的学。最后我还是先败下了阵去。熬过了两个月后我让他先不用去我家了,回家先好好休息休息。他茫然的说他还不累,我吼着说我累了。告诉他先按照一般的方法学着先,弄不明白的可以先放一放,能弄明白的先弄明白就成了。还额外的嘱咐他让他多陪陪爷爷。他一脸为难的说听爷爷说故事太闷了。我就让他干脆跟爷爷学刀吧,那也算是陪他了,而且他也可以不听唠叨。
轻松的上了一天学。觉得教身边的小姑娘要轻松多了,她时不时的都会拿些题目来问我。而我忽然发现,她拿来问我的东西。渐渐的也已经超越了四年级的水准了。
“你怎么也问到这了?”无聊中随口的问到。
小姑娘一笑:“你才发现吗?早就已经开始问你中考的题目了。”
我哦了声,随手在草稿上写下了解答。
她拿过我的草稿本,看完题目的解答后又翻了翻。我的草稿本基本上也是涂鸦簿,除了给她做解答的演算外,其余基本上都是画了。
“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学习的啊?”她好奇的问,“在学校老看你开小差的。”
“我是怪物。”最近也的确感觉自己像怪物。
她扑哧一笑:“胡说,跟你说正经的。”
忽然发现,她笑起来挺漂亮的。虽然身材也还是直筒形的,可是小萝莉的脸蛋很可爱,皮肤更是好的不得了。吞了口口水,我掉过头去。对10岁小姑娘动心,太扯了吧。看来我得及早的离开这学校了,不然呆久后审美观点迟早得被污染。
“是了,不懂的题目你怎么能那么快理解的?”我想起了什么问起她来。
她想了想:“其实我理解也不是很快啊。”
“基本上我只要写一次解法你就能明白了。”
“哦,我也有很多弄不明白的。不过我将相同解法的题目集中在一起。有空的时候就重新做一次加深记忆。你还需要这方法吗?”
我大喜:“需要,怎么不需要呢。太他妈需要了。”
她皱了皱眉头说:“你说粗话。”
“呵呵,那不叫粗话。那叫语词助词。”我乐哈哈的开始收拾东西。
她看见,愣了下,然后说:“你干什么?还有两节课呢。”
“呵呵,我去找校长。”
跟校长提出了参加中考的申请。校长一惊,开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我坚持我的要求,并且跟他说可以先测试测试我是否真有升学的实力。校长叫来几个老师,真让我做了几份模拟题。我用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完成了。拿着满分的卷子几人惊了惊。不过校长却依然说需要考虑考虑。我却急着得到答复,最后告诉他,我一定要在今年参加中考,这里不行我转学去。反正全市28所小学我一所所找过去怎么也能找出个能让我考的。校长脸色有点难看了,毕竟能有一个学生越级升学对学校面子来说是不错的事情。可是跳一级的常见,跳两级,而且是一跳就考试的却没见过。最后他也就让我先回去,让他们商量商量。我也知道欲速不达的道理,反正底牌也已经开了,我就安心等结果好了。
告辞离开后直接奔新华书店而去了,好好搜罗了一堆从前根本没买过的升学参考书。这回,该好好的调教调教刀疤了。
第十章
作者:刘振邦
将参考书上的强化题重新整理分类,然后列出个份表格交给刀疤,让他一类一类的抄好题目然后解答。之后记得该类别的题目该怎么做。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方法有点笨,不过这对于他来说恰恰是合适的路,总算是能提高些他答题的速度了。之后就是不停的强化他的记忆,形成习惯了。这么做起来我就轻松了许多,说一次解法,然后就让他不停的重复。他也曾经有过怨言。竟然跟我说,这样做除了能考个好成绩还能怎么样呢?我冲他脑袋抽了一巴掌,没好成绩你能上一中?我摸着脑袋很无辜的说,可是除了考试我这么辛苦就没别的用了啊。难道我还能考一辈子试不成?我一翻白眼,你倒还目光远大啊。爱上不上,我还求你了?考个学校都不成我还能指望你以后做什么。他一听恹了,成,听你的还不成吗?
几个月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本来看着还厚厚的一叠日历,转眼间就去了一半了。初考的日子也来临了。
我们校长弄了个折中方案出来,不让我跳级换班,可是给我弄了个考试名额。靠着他的手腕,市里教育局里认识我的人也不少,父亲虽然不在这边了不过面子多少也还有点。我也就顺利的坐到了考场上。我让刀疤这几天别找我了,自己忙自己的去。反正我也花了将近半年时间在他身上了,如果都没用那么我这几天也做不出什么来了。
家里人也知道我考试的事情,这几天舅舅总要特别的关照我,早餐给加个鸡蛋,午饭晚饭多锅汤。看着我姐姐直妒忌。看着大家忙活我也不说什么。我知道他们忙活的越多,等我真考好了他们也就会越高兴。许多的长辈们都有这样的护犊情节,也就任他们忙去吧。不过我要求他们不要告诉父母,替我保密。
毫无悬念的结束了考试,升学选定的也自然就是一中。将户口从外公那转到了三舅那,他们在一中附近。刀疤成绩也不错,他也转了户口,走了走关系,也进了这一个学校。他家里人着实高兴了一阵子。毕竟,进了重点中学,中考能直接升上它的高中部的机会也就大增了。接着也就是进大学的机会也大了。有几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出息呢?
进入了漫长的暑假,父母让三舅带我和小表妹去广东走了一趟。新的城市很大,也很空。宽广的街道上基本看不到什么行人,连车子都很少。在这样的街道上骑车实在是很痛快,然而忽然的就很怀念起从前的摩托车来。如果在这里飙,该很爽吧。可惜现在让我坐在上面脚都够不到脚踏,只好先等两年长个子再说了。
可是,虽然当初是以一开始条件艰苦为理由而拒绝转学的。可是却没想到这边竟然还真的是很简陋。父母两人住的地方挺大的,总大小就相当于我们的半个教室。这个之所以能那么清楚的估算出来,是因为就真的是半个教室改过来的房子。一人多高的砖墙隔出了厨房,浴室等地方,厅跟房间也就是张布帘了。看到我,父母都很兴奋。拉着我左看右看的,还说什么高了瘦了的。不过我自己本身倒没啥感觉,由的他们好好的看了一转。
晚饭上吃到了怀念已久的母亲的手艺。
父亲跟三舅闲聊着工作生活方面的事,我在边上边吃着饭边听听。原来,他们的条件还真的比我想象中还要差上点。这房子从前是一间小学,现在已经迁走了。变成了文化局的地方,母亲也已经从工会那调入了这边。这房子不光是看着不起眼,到了雨天还会有漏水。难怪地上看到不少的容器。而要有正式的房子估计还得要到明年。
父亲忽然重重拍了我一巴掌:“你小子,还真知道享福啊。你就知道一来的时候辛苦。窝在那边逍遥。”
我正喝汤,不防备下中了一掌,登时给呛到了:“咳、咳、咳……谋杀啊!我也想不到那么辛苦啊。老爸如果你想我过来陪你吃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嘛。水里火里还不是眉头不皱的去跳。”
我的不满不大,妈倒先看不过去了:“你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嘛。”边抚我后背给我顺气边摆着心痛的表情说:“慢点慢点,别急别急。”
“妈,没事。老爸是行动派的,他动手动脚很正常。”我缓过气来,开始安抚老妈。
爸傻笑了下:“嘿嘿,儿子都这么说。你太紧张了。”
“紧张?都奔4、50去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你也是,开学就五年级了吧?自己一个人要学得稳重点。”妈妈唠叨。
我嘿嘿的傻笑起来:“下学期我上不了五年级了。”
“嗯?”妈妈一愕,“为什么?留级了?可是每次跟你大舅通电话他都说你成绩很好啊。”
三舅呵呵一笑,倒先替我揭了底:“他上初中了,上了市一中。”
“一中?”爸妈都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考完。这小子鬼主意多啊,自己就把所有事情给弄完了。还要我们都别跟你们说,说到时候要给你们一个惊喜。”三舅得意的说,似乎我是他儿子一般。
“小鬼头行嘛,这就上初中了。”父亲笑了,再赏了我两巴掌。
妈却表现的比较稳妥:“跳了两级,功课会不会很紧?到时候别人都比你大两岁的会不会欺负你啊?”
“安心吧,既然考都考上去了。功课就没问题了。说别的孩子也不会大他太多了,不少人是快6岁了就上学的。而且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欺负他哪那么容易。”父亲倒是比较乐观,“好了,先吃饭先吃饭。然后明天你们好好玩几天。等到了周末再带你们上广州。”
新建设的城市虽然看起来很有现代都市感,可是如果是建设中的部分却没这种感动。到处都是简陋的工棚与没粉刷的楼胚,还有不少路段是正在开挖的,搞的到处是泥水横流。想起日后一个北边南下的朋友跟我讲的关于城市建设的笑话。美国炸了我们使馆后,中国政府就误射了一发导弹炸了人家纽约。结果美国政府不干了,面子过不去啊。就要求回炸中国一个地方。可是上海,北京通通的不能炸。主席好好想了想,大手一挥:“你们就炸榆林县吧。”美国飞机来中国打了个转就飞回去了,回去后说:“中国人够绝,赶我们前头自己给先炸了。”
那哥们那时候也正在城市再规划吧。说实在的,看到到处都是正在冒起来的钢筋、水泥柱子,没盖顶没外墙的大楼,还真的是如同给炸过一般了。这样的街道虽然看起来别有风味,可是却难以让我有长逛的**。随便的到处走走,不知不觉的就打了个转回到了市文化宫。政府部门的办公地点,是最先建起来的一批建筑里的。看着带有欧式风格的圆顶建筑,也感觉很好。就是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在里面,不然也可找她带我上图书馆消磨消磨时间的。走到近前,门前的广场很大,不过却并不空,停满了各样的车子。时值暑假,倒也看的到不少的兴趣班的牌子摆在外面。很意外的看到了跆拳道,心中惊了惊。想来这东西的流行可是要在千僖之交那时候的,现在能看到的确是太出乎意料了。牌子上写着的地点是二楼216号房。既然来了,不妨去见识见识。
一路走上去,也没什么人拦我。走了走找到216房。房间不小,也算间大教室了。门口挂着的牌子上写着“江城市文化宫跆拳道教室”。没用个xx道场这样的新潮名字啊。探头进去一看,人倒也不少。大约二十来人在练习踢腿。看到这情形,心中一热。想起太子来。太子不光是老爸官挺大,他妈在北京也是有来头的。家里钱也就不少,因为有钱所以他的爱好也就很广泛,其中有一样就是学武。只要是外面有教的,他几乎都去学过。学跆拳道的时候是拉上了我去的,我们两人也曾经这么一起踢过腿。
我蹲在门口看他们练习,没想到却让教练看到了。留着小平头,国字脸的教练示意大家继续练,就向我走了过来。一脸和气的对我说:“怎么样?小朋友,好看不?”
我认真打量打量了他。浓眉大眼,一脸的热血教师样。个子挺高的,果然是练这个的。身型很匀称,看来不该超过七十公斤。这样的人,一般都能跳很高,擅长空中连踢,能打出很好看的连续技巧。
我点了点头:“嗯,那么多人一起整齐的踢腿挺漂亮的。”
他咧开嘴笑了:“想不想学啊?看你根骨不错。你要能在这里学上半个月,保证比他们好看。”
我乐了,根骨不错?要不要说我骨骼精奇,豪光直冲华盖,是天生的练武奇才啊。不过学就不必了。正要回绝,忽然间心里就冒出股念头。
第十一章
“你打算教我么?那么拿点真本事来让我看看好了。”我摆了个认真表情说。
这教练哈哈一笑:“哈,小鬼,你还挺严格的啊。我这里有我从前比赛跟表演的录象。过来看看,然后评一评我有没有资格教你吧。”
我回答:“不用了,我直接用身体来感觉。”
我的回答明显的吓了教练一跳。他眼光在我身上上下扫了几个来回,似乎想从我身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我的身型并不属于那种孔武有力型的,而且我身上穿着的是运动服,他自然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看来这教练脾气很好,咧嘴笑了笑“人小鬼大嘛,好,进来试试。先去换个衣服吧。”
因为这里是文化宫,不是地下黑拳。大家切磋的时候自然都要穿着护具。教练冲正在练习的人喊:“大家休息10分钟。张松、王志超、张义帆,你们三个去穿护具。”
因为穿的是运动服,我也就不用再换什么衣服了,直接穿戴上护具就在教练的带领下来到了隔壁的比武场地。没被叫到的人们三五成群的围坐在软垫边上,唧唧喳喳的讨论教练要干什么。等看到教练带着穿戴护具的我出现的时候也知道是有人踢馆了,气氛立刻就活跃起来。有的是好奇的打量我,有的在给他们那边的三个代表鼓气,有的开始讨论盘口。
教练看了看我,关心的问了一句:“从前有练习过武术吗?没问题吧?”
我点点头,从前我还真的能说得上是身手不错,帮会里就只有太子等少数几人比我强上些许。虽然现在身体还没有足够的成长起来,可是经验还在,加上这一生从书本上学习的东西不少,日后比起从前来一定只强不弱。面对眼前的切磋该也还是能保证不会受伤的。输赢无所谓,看对面那三人谁个头不比我高?输了也不丢人。
“不准打击下档与面部,其他规则就从简吧。”因为这也不是正式的比赛,而且我也不是他的学生。所以教练也就不强调什么规则了。
先上场的人叫王志超,比我高大半个头。看他的手臂肌肉也并不发达的样子,估计也就比我大个两三岁吧。脚步很轻快,看来与我一样是属于喜欢飞起踢人的。果然,一开始他就打算拉开距离了。我也就很配合的开始后退。距离一拉开,他立刻就跳了起来,冲我就是一个飞踢。嗯,看来这教练不光教人练功,而且也抓人武德啊。这一脚取的不是我的胸口而是我的肩膀。不过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他的招数了,自然也不会让他打到。矮身斜斜的向前冲去,正好让过飞踢的一脚。回身一个扫趟腿。面对不熟悉的敌手,轻易动用飞踢这种破绽极大的招式。败自然是一定的了,而且是很快的败。被我抓住了落地的瞬间一下扫倒,不过他也应变极快,标准的一个受身,就想跃起。可是眼前出现的已经是我的拳头了。
“停。”教练的声音适时响起。
王志超带点沮丧的站起身来行礼。他败的挺不服气的,不过也怪他自己太大意。谨慎点的话我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取胜了。教练不忘借这个机会教训他,然后点了张松上来。
张松是属于技巧型的对手,出招谨慎,脚步沉稳。但是一旦出招,就是狂风暴雨般的几下连续攻击。不过防御这种攻击我也很有经验了,间中还能反击那么一两下。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教练开始沉下了脸去,而张义帆也站起来伸展热身了。两人眼光都不错啊,张松也的确要输了。他虽然连续攻击很猛烈,可是其中的招数变化却很不圆滑。打了几个来回,我现在是光看两人站位就已经知道他往下将要出二连脚踢我了。不退反进,双手防下第一下横踢,右脚卡进他两脚间,在他第二腿踢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切进了他怀里。肩膀一撞就把他撞倒了。教练没喊停,不过张松红着脸站起来后也不打了。对我行了一礼后就走到了教练边。
教练笑眯眯的跟他说:“知道你的缺点了?”
张松点点头。
“那好,你先去边上休息去吧。”教练目光又转向我,“小鬼很厉害嘛。跟谁学的?”
“爷爷。”将爷爷搬了出来,我总不能跟他说是从前打黑拳,街头打架练的吧。不过这么说也没骗他,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都是爷爷帮我打的基础。
教练对我的答案也很满意:“家传武学啊,看来我们的中华武术也并没有没落呢。好,这回你可要小心了。这下子可是大师兄要上场了。”
我嘻嘻一笑。
张义帆走上前来,与我敬礼后摆开了架势。脚步沉稳,而且……这家伙根本就不是打的跆拳道嘛,摆的是空手道的架势。我也小心起来了。虽然说我不认为空手道一定就比跆拳道厉害,可是用手的攻击范围虽然比脚的小可是破绽却也比脚要小的多。我知道我从力量上来说我虽然比一般的同龄人要强可是却依然比不上那些大我五六岁的人们,12-16岁是男生身体有很大转变的一个年龄。要以弱胜强,自然靠的是对手的破绽。想了想后,决定试一试传说中四两拔千斤的上乘武学——太极拳。见到我的起手势,张义枫一愣。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姿势的确把大家都震住了。两人呆呆的对视起来。
站了多久了?大概也有两三分钟了吧,对方还是没有攻过来。我攻过去?如果老子现在有18,不,15岁也成。老早就冲过去了,没破绽也能打出破绽来。不过现在这岁数,在对方采取防守的情况下我根本一点便宜都找不回来。再站了会,我心里开始偷偷的问候对方的亲戚,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了。
张义帆动了,一个正正规规的直拳。本来应该是攻击敌人胸口的,可是现在双方高度不对,成打脸了。不过——好快!——去死吧,什么四两拔千斤,拳头已经到面门了,萝卜都没的拔了。反射性的向后一坐。他的拳头打在了0.3秒前我脑袋所在的地方,我已经一ρi股坐在了地上了。来不及反省自己为什么拔不动别人拳头了,手一撑地,一脚从地面向对方的下颚踢去。对手也没让我那么轻松踢到他,另一手挡下了攻击。同时下边也出脚向我胸口踢来。要败自然也不可能败那么快,记忆中这一脚我踢过的次数不下半百,敌人最可能的反击自然不可能想不到。在踢出这一脚的时候手已经开始再次用力向后弹起了,在空中两手正好能防住他的反击。同时另外一腿也向对方踢了出去,被防住,不过恰好可以让我借力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平安落地。我的两下攻击完全都没有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如果对方够狠,现在就该追击了。落地,蹲低身子的时候偷眼看了一下,他果然追了过来。顺势趴下,伸脚冲他小腿就踢了过去。如果是从前,这一脚踢实了我有八成把握踢断一个人的腿骨,十成把握将对方踢倒。可是现在,张义帆一声大喝,硬生生扎下步子。硬受了我一脚。我苦笑,挡下了这一脚,我就没机会起身了。尽管不是致命的错误,不过却是失败的错误。如果从前这一脚踢失了,我的第一个应变反应就是甩手扬出一把沙子。现在不是拼命,自然没可能用这种龌龊手段,其他拼命的对策自然也不能用了。我无奈仰躺过来,出现在眼前的,果然就是沙煲那么大的拳头。我嘿嘿笑了声,拳头就收了回去,变成了一只手。我握住,张义枫拉了我起来。忽然,响起了一声掌声。大家反应了过来,都拼命的鼓起掌来。呵呵,在心里一笑。竟然有掌声耶。从前打完后从来都不会有的东西。他们只会喊,或者砸东西。
张义帆拉我起来后没有放开手,先握了握,说:“你很厉害。”
我低头嘿嘿一笑,十足十的模拟出小学生那种得意的害羞:“不,不,你才厉害。我就打不过你。”这也不完全是客套,他的力量与反应都很厉害。即使是我颠峰的时候也不一定能在这样的比试中赢他。
教练笑哈哈的走过来,在我们肩上一人拍了一巴掌:“哈哈,不错,不错。漂亮啊,你们这打的就跟表演似的。没能录下来真是可惜。先过来休息休息。”转过身冲又对其他人喊,“看完了就都去接着训练去,张松你带一带他们。”
“是!”大家整齐的应了声。
坐在一边看着大家又排成一排在那练踢腿。教练让张义枫倒水去,很和气的跟我在一边聊天:“从前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吗?我姓张,你可以叫我张教练或者张伯伯。”
点点头回答:“是啊,昨天才下的车。”
“哦,过来玩?走亲戚吗?”张教练恍然大悟般说。
“不是,暑假了。来看看爸爸妈妈。”反正空闲,索性跟他聊聊天好了,看起来人不错。
张教练又来了兴趣:“爸爸妈妈,在这地方工作的吗?做什么的?”
“我爸爸是教育局的。我妈妈在文化局,叫黄仪。张伯伯认识吗?”
张教练一拍大腿:“原来是黄科长,认识认识,上下班的经常能看到她。原来你就是她儿子啊。”顿了顿,又说,“她老跟人家说你懂事,学习好。可还真没说过你原来也学过功夫,还这么厉害。”
我嘿嘿一笑:“他们又不关心这个。”
“哎,能文能武。厉害,厉害。”
“张伯伯你在感叹什么啊,帆哥不也是能文能武吗?”忽然一个女声Сhā了进来。
抬头一看,哎呀,美女。纤巧的瓜子脸,标致的瑶鼻,不过最喜欢的还是她那大大的杏眼,大而有神。扎两条辫子。穿着印花连衣裙,裙下露着白皙的两条小腿,晃的我眼花花。
第十二章
刘振邦同学很勤奋……
这姑娘跟着张义帆一同进来了,张义帆一只手里提着一个热水瓶,另外一手拿着个竹编的箱子。张教练一看到他,乐了:“哎,还是你小子有心啊。看到诗诗过来了就知道拿着宝贝过来。这回可以不用喝水了。”
不用喝水?我有点奇怪。不过看到那被称为诗诗的美女打开箱子的时候就明白,她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套紫砂茶具。从前我不如何喜欢喝茶,我一般喝的都是啤酒,没有就可乐,至不济也就是水了。不过现在在外公家住的久了,自然而染的就习惯了茶了。因为外公他有一大陶壶。有多大呢?大概有80公分高,半米来粗细吧。里面满满的是一大壶的淡茶。在外公家里,这就是日常茶水了。除非我无论寒暑都习惯从热水瓶里倒水凉着喝,不然就没的选择了。人呢,如果不去改造环境来迎合自己,那么通常都会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如果没有大恒心与大毅力去改造环境而先化上一番功夫去埋怨人生不如就主动的去改变自己。我懒,所以就改变自己了。慢慢的觉得,为什么我从前不喜欢喝茶呢?其实也蛮不错的啊。
诗诗美女打开竹箱,将茶具一样一样的取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的茶几上。本来刚进来的时候还颇奇怪怎么布置这么一个道场还摆了那么一个古香古色茶几呢,跟道场不配啊。原来是有其实际用途的。
所谓的素手烹茶,其实际的意义一般都不在茶而在这手上。美女的手虽然没有统一标准,可是自然也有一般法则。诗诗的手指白嫩纤细,指甲没上油,可是却也致密如玉。关节点看不到骨节,自然也无皱纹,伸直手来看的到浅浅一窝。皮肤光滑细腻,隐约间几乎可见跳动着的血管。唯一的缺点也就是不够长吧,不过却也让整只手看起来小巧可爱。很符合南疆女孩特点的一双手。我紧盯着她拿出茶具,倒水,在热水中轻巧的清洗,然后开始洗茶叶,泡茶。这果然是很棒的享受啊,难怪封建毒瘤们无论老少都以饮茶为雅了。眼中看的大乐,心中不免遗憾,从前美女茶楼兴起的时候没能去见识见识。光以为不过是喝喝茶,聊聊天没啥乐子,不如去马杀鸡。看来人生需要多尝试才能发现更多乐趣的。
只一壶水,自然做不来太多。张义帆又去拿了两壶来。到了茶香四溢的时候,张教练乐呵呵的拿起一杯茶:“来,振邦。你远来是客,先敬你一杯。”
我不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名字,一定是老妈说的。这时候也不去推让什么,既然是小鬼就要有点人小鬼大的样子。拿起另一杯茶说:“今日能在这里看到前辈,真是三生有幸。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诗诗在边上扑哧一笑。看见美女笑自然是很赏心悦目的一件事情,我也就高兴的将茶倒进嘴里了。然后龇牙咧嘴的忍受倒太快给烫着的痛苦。美女也笑的更欢了。张义帆也笑了,也拿起一杯茶来:“我比你大,叫你一声阿邦也不为过吧。”
我嗯嗯啊啊的点了点头。
他微笑着说:“我也敬你杯,我们是不打不相识。”
我放下手里的杯子,诗诗为我倒满,忽然不忘补一句:“慢点喝,别烫着。”
倒给我惹来了一阵笑声。正在练习的人们也开始掺一脚了。
“张老师,你们父子倒爽了。我们能看到喝不到难受啊。”
“就是,就是。这腿都抬不起来了。”
“抗议啊,教练。待客是待客,可是帆哥怎么也可以休息啊?”
“你打的过帆哥你就可以取代他去喝茶倒水啊。”
张教练站了起来:“立正。”
大家一下子就停下了手脚,原地立正听训了。
张教练看了看表,说:“好,最后的50次踢腿练习。表现好的前三人有茶喝。”
“是。”大家干劲十足的吼着回答。然后就是大呼小叫的卖力表现了。
张教练摇摇头,转回来坐下了。问我:“你这次回来还要回老家那边吗?”
我脑子里浮现出太子的脸:“嗯,还要回去的。暂时还住在外公那。等爸爸妈妈没现在这么忙了再过来。”
在老爸面前这么说给他斥为“贪图安逸”,张教练却没这么说。他点点头:“你倒乖。带着孩子过来那些人。一个个的都忙的昏天黑地的,现在都羡慕你爸妈呢。”
张义帆笑笑说:“难怪黄阿姨老夸你呢。爸,我们要不去喊黄阿姨过来?”
看张教练像要点头的样子,我先制止了他:“不用了,我还要先逛逛。妈妈过来了我就要回家了。”
张教练听我这么说,想了想也点头了:“也是,黄处一人分管两个部分的事。也忙的不可开交的。等有时间再一起喝茶好了。”又转对我说:“想去哪逛啊?要不我让阿帆带你走走。哎呀,他为了比赛还有训练。要不,诗诗你有时间不?”
诗诗美女笑吟吟的点头:“有啊,现在是暑假啊,我又不像义帆哥那样有比赛。只有一点点假期作业。”
“那你有空带带振邦转转啊。小孩子的玩意,就你们最懂了。”张教练真能照顾人,我心里也夸了他一句。
张义帆也说:“嗯,这几天我也没多少空。等有时间了我再陪你逛。”
大家都很帮忙的将我往诗诗美女身边推,我自然也就不该推让了,也不打算推让,就直接赖上她了。不过看当事人也没把我当负担,那么也就很心安理得的去赖了。
谈了会话后,天色也晚了。逛街这等大事自然也就先押后了。那些猴子们踢完腿后都纷纷的涌了过来抢茶水。不过,张教练忽然的就把泡茶这一伟大事业给接了过来。虽然大家怨声载道,可是却也只能口里抱怨教练泡的茶不香,眼里盯着诗诗,手里乱烘烘的去抢为数不多的几个茶杯了。我们三人笑嘻嘻的躲在后边看着。
闹腾够了后,大家也散了。我看看时间也该回去了,家离这里也就几步路的距离,谢绝了他们送我。不过跟诗诗美女约了时间,第二天中午11点在这里碰头,顺带着在外边吃午饭。
回到家,爸爸已经回来了,正在做饭,三舅也在帮忙。问问我能有什么帮忙的不,自然是给打发到一边去。表妹买了不少东西,衣物占一部分,饰品占一部分,还有不少有趣的文具。她自得自乐的一个人摆弄着这些东西。我过去了之后她也不表示什么,我要看什么的她就递过来,我看腻了丢回去她就负责收拾。我看上什么了她会告诉我在哪里买。硬抢她也就坚持一下,然后就去告诉大人们了。这性格直到她长大后也没改变过。从前我就颇喜欢她这一点,现在听过了爷爷说的那什么自然淡泊之道后忽然就有点佩服她。也许她这样子才是最和爷爷的那种无为之道吧。我虽然对许多东西不放在眼里,爷爷也夸过。不过我自己知道,那只是因为我看不上而已。我无法对许多东西放开,连做到表妹这种随遇而安的程度都不成。最近在连续不断的去翻物理学的书了。有些东西,尽管知道多半没可能得到什么答案。可是总想去找一个解释。
等到妈妈回来,天都差不多快黑了。大家坐在一块吃饭的时候,我将遇见了张教练他们的事情跟他们说了。顺带告诉他们明天中午在外面吃饭。大家看到我能找到朋友自然也很高兴,同时决定将表妹塞给我照顾。我也不反对,反正这人够乖巧。
第二天,我提前了很早就出门了。带着表妹向文化宫那踱去,怀里揣着500大洋。有100是家人给的,另外400自然也就是平时留下来的了。去到的时候还不到10点,大家也都刚刚才开始训练。看到我来了,张教练有点吃惊。迎了出来说:“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啊。”
我笑了笑:“有些事情想要义帆哥帮忙。就提前来了。”
张义帆没有跟师弟们一块练习,正在旁边一个人对着沙袋在发奋。听到我说的话后停下来,好奇的问:“什么事情?”
“我来找你再打一次。”我说出了想了一晚上的事。
张教练先奇怪的问了:“再打一次?怎么了,输的很不服气吗?”
张义帆搭话了:“找我再打,那不是就陪我实战练习了嘛。占便宜的是我啊。”
我摇摇头:“不,这次交手。我要用太极拳。”
“用太极拳?”两人都大感意外。
“我想了一晚上,总结出了几个动作的作用。不过具体效果需要试一试才知道。”
张教练哈哈笑道:“小子,要开宗立派了吗?自己研究武功,厉害嘛。”
张义帆却有点不解:“为什么要用太极,电视里的都是假的啊。平常这功夫都不过是老头们锻炼用的。”
我摇了摇头:“爷爷用过这个,从前我打爷爷的时候,他站着不动都能把我摔到一边。他说他用的就是太极拳。”
这下子连张教练也惊讶了:“真的有那么玄?实际打斗中能有用吗?”
“也许是那时候你太小了。”张义帆猜测道。
我却知道,那时候虽然小,可是眼光跟阅历都是还在的。只能说我的攻击效果比较差,可是在应变与速度上该还是能维持在一定水准上的。何况爷爷的年纪也够大的,在年纪这一点上我们是半斤八两,老的不笑小的,小的也别瞪老的。
看我坚持,他们两人也不多说什么。90年代初流行的正是黑猫跟白猫,一切以实践出发。能有用那就是硬道理。两人穿戴好防具,就过一边去拳来脚往了。不过动起手来,两人都没有了昨天那种拼劲。大家注意的都是自己的破绽与如何破解对方的攻击上了,交手的时候也不用什么裁判喊停,大家认为要停下来讨论的地方就停。而且打到一半喊停后还能要求对方再出同一招来验证新的应对方法。张教练也就两头跑了,一会看看外边的练习,一会又进来做做指导。虽然说是验证太极拳,可是我却也要以从前使用惯了的功夫,自诩的杂拳道来做根本。用那我学会的,以表演、锻炼为目的的太极拳来交手的。我早就趴下上百次了。也因此,张义帆说的他收益多也不是白说。有这么一件大家都能得好处的事情,自然我们都很高兴,早上去文化宫找他打上一个小时也就成为我在江城这段时间里早上的例行活动。
也就这样,早上打打拳,下午跟着漂亮姐姐到处走走。日子飞快的就过去了。最后不光我跟他们熟悉了,连时常跟着我跑的表妹也跟她的义帆哥哥与陈诗涵姐姐熟络了。最后大家还一起去广州玩了转。尽管没看到什么让我惊喜的东西,可是却能按自己的喜好领先潮流买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也算是不枉走了一遭。暑假就在我们这么嘻嘻哈哈中渐渐的走掉了,又要面临开学了啊。新学校,新风气。还有,新同学!冲自己一笑,呵,新同学还要半年才来呢。现在期待真太早了点。
第十三章
开学了开学了。很多人对于才升学的第一个学期总是带有或多或少的期待的。刀疤对于自己能上一中就感觉很兴奋。不过我却仅仅有少许的感触。终于,再次踏进这所学校了啊。不过这脚步提前了两年。许多人都说,改变历史将会造成所谓的时间悖论。所以回到过去的时候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要非常的小心,尽量的不去做会影响历史的事情。可是,那些作品与假设中回到过去的人是完整的一个人,是带着现在回到过去的。我想如果大家回到过去都像我这样的,即使杀掉了父母也不会影响自己已经出生的即定事实吧。不过,如果像现在这般的改变了历史的脚步,那未来会如何呢?会随着这里的改变而改变或者是发展出平行空间?哎呀,烦!不考虑了,也许还是当转世重生了一次好了。不过,这些我已经知道了的发展又将要怎么算呢?我的这种计划外的怪胎会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呢?
考上了重点中学,父母要送我礼物。我要的,也就是一台超任游戏机了。尽管对于我要的不是什么上进的跟学习有关的东西让他们有点失望。不过我说我可以通过这个巩固日语的时候,他们又高兴了。rpg什么的也就是瞄准了ff与dq这两系列的东西了。回南镇后特别托人帮买了魂斗罗3这款年度超大作的。这个游戏并不因为我将父母劝去了广东或者我的提前告别小学而不发售了。而32位主机的消息也如期传入了我耳中。3do的建立让ea红了一把。不过我讨厌这个公司,他们最出名的是体育游戏,然而那游戏却很是烂的不行。我宁愿去玩fc上的热血。不过最让我鄙视他的是,这公司的垄断体制很阻碍有实力的工作室发展。他旗下的小公司是买一个废一个,简直就如同90年代末的国米球星。所以有关ea的这个消息给予我的冲击感觉还不如知道李丽珍在今年开始拍电影了。
我身边的人与事变的一塌糊涂,可是在我触及到的地方以外,世界如我记忆中那般的在运转。也许,在这场时间的游戏里。我们并不是在海面上吹起飓风的蝴蝶,而只不过是一块给投入水里的石头。能掀起多大浪就看你表现出来的有多大了。苦笑声,看来我还是颗小石头嘛。
初中的课程比起小学来有趣不到哪去,唯一的安慰是图书馆比较大。不过现在我已经完全不怎么去图书馆看书了,虽然大了可是利用的却不多。反而看报纸的时候比较多。刀疤的倒是经常要从图书馆里借书。我给他下了死计划,一部分是课程方面的,一部分是课外阅读。刀疤他人挺机灵的,不过在学习上却体现不出来。他成绩一直在中等水平上徘徊。我无奈也只有叹了口气,让他保持这么个样子好了。他却表现的如释重负的样子,在他心里,一直对学习没有多大的兴趣爱好。我明白了这个也只能随他了,瓜儿要甜也不可以硬扭他。反正没个好学校的毕业证也不见得他这辈子就完了。
上完课后要不他去我那玩游戏,要不就我去找他爷爷聊聊天,或者两人跑去街机室里混混时间。认识几个狐朋狗友。因为这一带的牛鬼蛇神什么的基本上没有谁是我不熟悉的,所以我们交的几人也都算是豪爽之辈。日子就在我们这么混呀混的过去了。寒假再次来临了。不过这回父母并没有要我过去,他们春节假期回来探亲。如此也好,等以后真迈进95后再去广东吧。那时候就该能痛快点了。拉上刀疤我们两人把我从前在外公那住的那房间打扫了一遍,准备好让他们回来住了。
长话短说,又一个新年过去了。父母高高兴兴的走了,我表现出来给他们看的让他们很满意。新的学期又开始了。上学的第一天,在校门口我停下了脚步,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来。将要见到他了,我心中有点期待又有点担心。我改变了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就影响到他了呢?不过应该不会的,我一直没将触角向与他有关的那方面伸。定定神,向学校里走去。
严格来说,刀疤并非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朋友是不分大小的,刀疤他一直太看的起我了。他是一个迷信于我的下属,他一直没有越过那条线。太子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密友。这人其实也颇有意思,他是一个天才,据说10岁的时候iq测试就已经逼近了200。不过他没有去那些天才儿童培训中心,尽管他很有条件去。他智力很好,家境是十分好。不过他说“在那地方我觉得我像给人当猴子练”所以就拒绝了上大学的少年班。尽管他妈也不是没强制的给他办了入学。可是他说不上就不上,老妈强制的将他送到学校送到班上交给老师。太子在她妈离开后当着老师与听课的校长施施然的走出了课堂。老师跟校长都没拉住他,不是那时候他力气已经很大了,而是他抓起笔盒就冲拉他的人敲了下去。然后冲一脸愕然的老师说:“不服?不服你还手啊,你敢就动手吧。不过你再拉我就用椅子了。”老师不敢,虽然太子他老爸不过是外省的一个副省长,他妈也不过仅仅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企业的总经理。可是她妈在北京有三辆车,其中一辆挂的是京a的车牌。后来我也曾经问他,如果他好好读书,那么不就不用出来混了吗?他很奇怪的反问我,读书了有什么用?难道我读书了后出来听他们话继承老妈的公司?没那个他们也已经给我留了够我用一辈子的钱。或者是走老爸的路?要走我爸的路我花钱去买那张纸就够了,还去读书干吗?难道学校里还教我怎么当官不成?我摇摇头,你这人缺乏人生目标。他取出根烟点上,我知道,不过你也不懂我。
想到这里我笑了,出生富贵之家的天才,我当初的确不懂。那时候我忙着给炮哥打天下,好到时候收山不做。我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去想这些公子哥们想的事情。不过现在却也多少能体会点,不求钱不求利的时候,人能求的也就是眼前的一点点刺激了。只不过当年他选择了的是打架混世界而已,“冲天炮”炮哥的手下最硬的拳头就是太子,他虽然说跟了炮哥,不过他除了打架其他什么也不管。炮哥也不敢对他如何,他背后有个老爷子,尽管这事情很保密,可是炮哥知道。现在我多少倒能体会点他当年的心情,人生,不过游戏而已。
第一天的第一节课,我情绪高涨的期待着老师进来。多少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带点焦虑又混杂着担心的感觉。让我全身都如触电般的微微颤抖着。终于随着最后一声铃声,班主任带着他走进了教室里。
“同学们,今天将要有一位新同学将要加入本班与大家一起学习了。大家欢迎。”班主任摆着一如既往的表情用一如既往的腔调说着一如既往的台词。不过掌声依然响起了,还很热烈。班主任很满意的看了看大家,对身后那还没长很高,身材也依然不如何出众的少年说:“你做一下简短的自我介绍吧。”
少年一开口,我就知道他将要说五个字,也仅说五个字:“我叫李正行。”
太子,真的还是来了。满心兴奋的等下课铃响,老师把太子安排到了教室后面,我坐的是中间第4排。浑不知老师说了啥的等来了下了课。我走向他。
刚见面时的激动已经消散了,走到他前面我语调平和的说:“你好。”
“什么事?”他并没表现出多大的热情来,在我之前搭腔的几人都给这样的淡漠给噎走了。
“找你有点事。”
“说。”
“我们一起玩吧。”
他转过头去,就差没在脸上写无聊两字了:“玩什么。”
“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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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一次,刘振邦真的不是我……你们看我有可能这么勤奋么?
第十四章
随着清明的一场雨,天气渐渐的变热了。我们的穿着渐渐的少了起来。在这个时候,我颇为跳级上中学的事情自豪。十三四岁的孩子虽然依然是孩子,不过比起小学里那一个个水桶来,的确有天堂地狱的区别了。不过天气虽然热了,我却依然保持着长衣长裤的穿着。这习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养下的,意外的是太子竟然也是一样。
我跟太子两人坐在教学楼前的花坛边上无聊,他指着身边越来越多的短裤凉鞋说:“看人家的童年多青春活泼。”
我有点不明白:“青春活泼?”
“大热天都穿长衣长裤的,是人长大了的表现。”太子小声的解释。
“长衣长裤跟长大了有什么联系?总不能说衣服长了,人的口齿也跟着长吧。”
太子摆着认真的口气说:“人学会用衣服把自己包起来,就是失去童真,学会不信任的外在表现了。你看,穿着短裤凉鞋的,不都是孩子的多吗?有多少‘成功人士’是这么出门的?”
我笑了:“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
他难得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些天真的孩子们在十年,二十年后谁还能保留这份童真。现实真是无情啊!”
我的窃笑变成了大笑:“你别逗我了。保持十年那就不叫童真了,那叫傻子。”
“再笑我揍你。难得文艺这么一回,都给你小子破坏了。”太子带点愤愤的说。
“文艺?原来你身上也长了雅骨。不陪你了,我粗俗粗俗去。”我站起身拍拍衣服说。
太子愕然:“做什么去?”
“坐够了。下节体育课似乎是跳高,我找老师问问看要不要先准备器材。”
太子一跃而起,边跟来边说:“你似乎经常做这事是吧?这回怎也要跟去看一回到底是有什么好处。”
“老子革命觉悟高!”我理所当然的说。
“看你不是短命像啊,今天怎么鬼话连篇的?”太子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你属于那种即使革命了,推倒资本主义大厦的时候也不忘抽两块砖的角色。那么积极做一件事,没好处才怪。”
“或许,我是因为知道了你有这想法才装那么个样子,引你去笨一回而已。”
太子踌蹉道:“你该不会那么损人不利己吧?不过难说,怎么的就越看越像了。”
学校的体育器材室分几个部分。金贵的就放到那窗明几净的体育教室去,其他的让学生摸爬滚打摔的就放在楼梯下边的杂物室里。练习跳高用的器材,也就是几块破垫子加几条竹竿子了。自然是放楼梯下边的。教体育的黄老师看到我再次的自告奋勇找上门去,自然的也就乐呵呵的把钥匙交给我,让我去准备了。
太子跟我去到地方,东张西望了一会,立刻恍然大悟了:“妈的,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想不到还真是只乌鸦。乌鸦也就罢了,还是会换毛的雪鸦。这里的地理环境真适合让人抬头远眺。难怪你每次都那么磨蹭。”
“好了,少待外头抬头了。怎么的也得多拿点东西出去再装样子检查检查。就你现在那嘴脸,人家要多少有那么点警觉心那也该喊抓狼了。”
太子不情不愿的接住我丢出去的一张垫子:“就你小子爱装。你***也不是官啊,怎就那么多的官面文章?”
手里不停的又给他丢了一张:“说到官,你似乎上星期没回省城看你家老爷子吧。”
“回去做什么?看他到处跟人打官腔的样子就憋闷。”太子不爽的说,“做的人没几个真心诚意,听的人大都当春风抚面,过耳就忘。偏偏人都还一个比一个的乐在其中。有那么多工夫做这种无用的表面文章,索性多干点别的不好?”
“你这叫偏见?”
太子停下动作,带点疑惑的看我:“偏见,什么偏见?你打算为这个做辩护吗?”
“有所破就必须要有所立,你说不喜欢这样,那你认为如何才是好的呢?”
“我比较喜欢欧美那一种政治形式吧,虽然有点吵闹得厉害,不过没那么憋气。”
“其实说白了,你也只是认为这种太极推手很郁闷而已吧。”我不客气的说。
太子耸耸肩:“的确,我虽然很想说什么民主的来高尚一下。不过这个连我都骗不过去,就不用再拿来骗人了。”
“可光为这就跟你老头子闹别扭?怎么都不像你的作风。看来你是拥有童年阴影才是。”
太子丢过来一张小垫子:“你才有见鬼的童年阴影。”
我伸手挡下:“我也打太极啊。怎不见你也闹闹别扭?”
太子没回答,头晃晃开始找新目标。
“行了,少看了。都这种宽松式的南瓜裤有什么看头,跟你说认真的呢。”我不爽的将他注意力再次拉回来。
太子虽然不情愿,可是也不得不认真的回应我:“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最讨厌你这么粘了,要说什么直接说啊。”
我嘿嘿几声:“没什么,只是想你们父子关系和睦点而已。”
“不信,跟你无关的事情你最多提一句。没可能那么执着。你放个屁绝对不会那么有空闲去脱裤子的。”太子明显的不吃这套。
心里暗骂一声,说:“知道归知道,说那么直白你不怕伤感情?”
“别废话了,你这调调就跟我爸他们一个德行。别是跟你爸妈学来的吧。”
“我这回还真的就想你跟你爸关系和睦而已。”我止了调笑说。
太子明显的愕然了:“为什么?”
不经意的挑了下大拇指:“因为你老爷子是个人物。”
我的马屁显然没拍正:“原来你眼里也长了条叫势利的眼神经啊。他又不在这里你拍他马屁做什么?”
我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不喜欢跟他在一起?是不是因为在他面前,你即使有不少看法跟想法明明就是比他的要好,可是最后胜利的都是他。有的时候他还会误解你,指责你?”
太子瞥了我一眼,过了会喃喃的说:“也许……”
“也许这就是宿命了,逃不掉躲不了。也许我们认为对的东西在将来我们也会认为其实是他们对了。不过,对错不是关键。真正郁闷的是他们在最后总会胜利。”我无奈的说。
太子没说话,只盯着我来看。我顿了顿接着说:“想你跟你家老头子搞好关系呢,主要是日后我们要玩点别的什么要帮忙的话也方便说的出口。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个不小的官啊。一个乖儿子的要求怎么也比一个叛逆的儿子的要求容易得到满足吧。”
“那要怎么做?”
“怎么做你问我做什么,你自己自然知道怎么做。只是你一直不想而已。”
丢下这么一句话,我拿着几根竿子自顾自的离开了。儿子面前,第一座山永远都是老子。而这山却是大家最难征服的一座。想在父亲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就,想要父亲肯定最真实的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儿子都会有过。不过,自己想要的,未必就是父亲想自己要的。这样的别扭出现后,想要抚平却是不容易的。求同存异历来是走向和平的最迅捷道路。不过在父子间却鲜有能走上这条路上的。父亲不想放过儿子的任何一个缺点,儿子也无心去欺骗老爹什么。学会用谎言与欺瞒去构筑起和平,那儿子也都该走到为人父那一步了。我知道什么是该让父母看到的,什么是该自己偷偷做的。这样的儿子多少有点跟孝顺挨不上边啊,不过想想,自己的三十岁生日也大早过了,苦笑一下也就算了。太子会怎么做完全不用去多想,我能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也不会有问题的。只是想不想去做而已。不过,今天似乎刀疤没过来找我们,有点希奇。
晚上没有回家,直接就跑在学校里的宿舍去了。学生宿舍一向不是什么舒服的所在,简陋与脏乱是我对其的一贯印象。不过学生宿舍差却不代表教师宿舍也会那么差。我们虽然是学生,可是住的却是教师宿舍。虽然一样大小的砖瓦房,不过布局却不一样,住的人也不会多的难以忍受。太子家在省城。来这读书一方面说是想自立,另一方面似乎是他跟别人打过一架。他父亲也就索性同意了他的要求,拜托官场上的朋友照顾照顾儿子。不过太子并不想住在父亲的朋友那,所以索性就让人家出面在学校给自己谋了间教师宿舍了。有地方住,我索性也就搬了去。有厨房摆着,平时我也会做做饭什么的。不想做的时候就带太子回外公家去吃,反正也是饭店。这饭太子吃的也很安稳,我做他吃一点不含糊。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着多劳,想我做也成。你吃几顿焦饭拌碳那么就能培养个一流厨师了。反正我学东西也快。让我给你打下手,下辈子吧。”我踹了他一脚,没踹着。
我回去着手准备晚饭。平时我也不会太勤奋,抄两个菜也就成了。太子倒也不挑。我做饭的时候他就半趴床上玩游戏。这里的东西大都是我带来的,游戏自然也是我的。太子玩的跟刀疤不一样,他喜欢rpg多过动作跟射击,因为他看的懂剧情。
“这最终幻想4你去哪弄的?”太子边玩边问。
这房子虽然五脏很全,可是却也只有一房。什么客厅卧室厨房卫生间的除了卫生间为了洗澡方便有半堵墙外也就一眼通观了。四十平米上下的地方他说话我听得自然很清楚。
“让我老爹托人在香港那边带的。”我随口回答,“所以这里新游戏有卡带,老游戏大都是磁碟。”
“你这里rpg类的东西不少啊。你似乎也看的明白日文。”
他随口问我也随口答:“嗯,日文学了好几年了。”
“你学日语做什么?”
“看漫画,玩游戏。”
“真实在。听说你爷爷当年抗日的,是不?”
“对,怎么了?”
太子手柄一丢:“你看日本漫画,玩日本游戏还学日本话你爷爷不生气?”
提到爷爷我心里微微黯然,不过也就一瞬间的事:“不会,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会原谅我的。”
“你肯定?”
“当年他也抢过人家的三八大盖,日本罐头。不是我瞎说,当年摸炮楼他老人家也能扯几句‘阔你鸡娃’呢。我今天玩鬼子游戏看鬼子漫画他生什么气?人家有好东西咱们就该承认,承认了就虚心学习。改明儿咱们学了来,才能拿自己的好东西去嘲笑别人。”
“你***歪理真多。”太子骂了句粗话,“不过我喜欢。可是万一学不来怎么办?”
“那就抢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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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送刘振邦与周行文对话录若干
晚上,两人出去吃饭。
刘振邦:我似乎很久没更新外传了。
周行文:你还知道啊?读者以为你得尿道癌死了……
刘振邦:大过年的,咱说点别的好不好……
周行文:好,那就去更新外传。
刘振邦:成……
过了一会……
刘振邦:你,你手下还没有考虑婚嫁的女主角有几个……
周行文:很多——你问这个干吗?
刘振邦:嘿嘿嘿,我想给小李找个合适的姑娘,比如让他在北京搞房地产认识一个姓鲁的姑娘……
周行文:啥?你说啥?别做梦了……
刘振邦:要不鲁倩也行。
周行文:要姑娘自己写去……娘的我这里的还不够用呢!你再说我跟你断交啊,今天这顿饭你请……
刘振邦:好像本来就是我请吧?
周行文:算了,看在你请客的份上,让你主角去北京,认识个女大学生,姓李或者姓胡吧……
刘振邦:…………
周行文:行了,别点了,赶紧吃,晚上给我更新!
刘振邦:……
周行文:你再不吃我都吃光了。
刘振邦不再废话,低头开始吃东西,然后外传第十四章写出来了。
第十五章
郑重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与任何组织、事件无关。如有雷同,全***的是巧合!!
周行文附加声明:作者是刘振邦,跟我没关系……爱看就看,不爱看别理他。
第二天上学,正在跟已经变成我同桌的太子讨论沙罗曼蛇绕子弹转圈的可能性的时候忽然叫人打断了。我抬头一看,是班上的漂亮姑娘。虽然不是班上公认的校花,不过笑容很甜美,为人也很随和。
小姑娘笑脸迎人我自然也不会给人家脸色:“笑花找我做什么?要约会吗?今天我可能没时间啊。”
小姑娘啐了我一口:“别胡说八道了,是有人找你了。在外面。”
“谁啊?”我懒洋洋的起身,看向小姑娘手指的方向。一位大姑娘站在那冲我挥手示意。太子在边上也看到了,奇怪的问道:“这谁啊?没见过。”
“阿晋的姐姐。”我撂下一句话向外走去。太子听到是刀疤的姐姐,也跟在我后面出来了。
带着刀疤他的姐姐去到楼梯拐角那人少的地方后才发问:“大姐,什么事?阿晋怎么没来上课?”
“他……他……”她一个“他”字转了几转后才吐了出来,“他出事了。”
我眉头一拧:“什么事?”
“他跟人打架了。”
太子听了后反而更愕然了:“打架是什么大事?难道受伤了?”
“他没受伤,不过……”刀疤他姐姐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我心里忽然打了个激灵,93年,看来我忽略了什么问题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改革开放正在起步的时候。体现在上就是各项政策的改革,一派推陈出新的欣欣景象。在下呢?是一部分人靠着自己的头脑抓住时机捞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桶金的时候。不过对于变革,也有些人是不那么如意的。同时许多的老观念,新思想在激荡下也起了不少的冲突。在这一个时候,也是我们这黑道正在萌芽发展的时候。说黑道其实有点过了,其实大都不过是些因为家庭原因辍学或者是因为各种原因而无心上学的人们聚集在一起,学古人们玩一玩结义什么的,然后打打架,做点小偷小摸恐吓勒索的事情而已。不过,真正的黑道却也是吸收了这批人而发展起来的。
“他打了什么人?”我直接的问了刀疤大姐。
“一个叫茶壶的人,打的时候不知道。后来来了个叫重炮的人说是他大哥。说要砍阿晋一只手。”她神色本就有些惶恐,说到重炮的时候声音都变了,“阿晋现在都不出门了,家里玻璃也让人砸了砖头。我们怎么办好啊?”
我一听,也楞了。重炮,怎么这个冒出来了?我这不才刚上初中吗?不,确切来说是刚五年级。不是到了高中后才发生的事吗?而且,现在重炮也不过只是一个混混头而已啊。
“报警啊,抓他们关几天就老实了。”太子满不在乎的说。
我冲他摆了摆手:“你当是你在北京还是在省城啊。能支警察做你打手。”
想了想,发觉干想也想不出什么。只好对刀疤的姐姐说:“大姐你先回去,让刀疤这几天不要到处走。先躲一阵子。”
不过他姐姐不安心,急切间我也没什么主意。正好上课铃响了,我们回了教室。从窗户里看到她急匆匆的赶回家,我心里也不停的转着念头。
忽然胳膊给人大力推了一把:“喂,喊你两次了。发什么呆?”
扭头一看,是太子。一脸茫然的望向他,他冲讲台上使了下眼色。我看过去,发现几乎全班都在看着我。黑板上是一道填空。我站了起来,呆了会抱歉的说:“对不起,老师,我不大舒服。一想问题就头痛。”
老师点点头:“哦,那你先坐下。要不要去卫生室看看?”
“我想不用吧……”装模作样的客气了几句坐了下来。
老师关心的看过来:“你就先伏台休息下,严重的话就请假回去吧。李正行,你来做这道题。”
太子站起身来不忘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你丫真能装。”
这家伙下手真重。不过我却顾不上跟他计较这个了,还得把记忆中的那些王八蛋们给好好的理一理关系。看看怎么才能救刀疤一难。躲这只能躲个初一而已,重炮这人肚量如何小我是一清二楚。我叹了口气,心里暗骂:“妈的,难道又要让我揍翻他几个手下然后再认他做大哥吗?那还不如直接让我十年前就死深圳那条河里喂鱼呢。”
想到了鱼却让我灵机一动,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现在的重炮不过是只小虾米,那我如果是条小鱼不就可以吃了他吗?旋即立刻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我有15岁的话大概能成小鱼,现在还是太小了。严格训练的15岁能打的过20岁,可是再严格训练我也没把握在13岁打赢18岁。妈的,还是虚岁。
而且,过个十年。那么这天下就又是另外一番天地了,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块煤都要想方设法的将自己洗白,我现在白着为什么要去把自己染黑呢?
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下课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了。直到放学了太子喊我回家这问题依然是待议中。无奈的跟他说晚上我没心思作饭了,我们去外公那吃吧。太子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去外公那有老火汤喝。
看我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太子提出他出面让他爸的朋友帮忙好了。我刚想点头,过了一会又摇了摇头:“算了,这样也只能解一时之急。毕竟你跟他也非亲非故的,你还能跟他一辈子在一起不成?”
太子想了想,也自己摇了摇头:“那你慢慢想吧,想到什么要帮忙的再说。”
吃过晚饭后,拉上太子顺着街道散步回学校。太子平常走的机会也不多,我们出门大都坐车的。路远的坐公车,近的也就自己骑车或者打车了。不过的士还不大常见,多是人力三轮车什么的。太子对于新鲜事忍受的范围就比较大,虽然他是不喜欢走远路的——尽管他会用自虐一般的强度来练拳可是平时却是个很乐于享受的人——不过偶尔走一次两次他也不会急于提出反对。动张西望的到处找是不是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
“这里有间酒吧。”忽然他停了下来说。
我抬头一看,的确是。在这时候,在这种西南城市上酒吧的人并不多。能碰到还真不容易。
“进去坐坐?”我随口问。
太子有点高兴的答:“好。”
进去看了眼,装修的很普通,简单的粉刷了下,四壁挂上几张画而已。暗蓝色的桌布在黄晕的灯光下看起来像黑色一般。不过我们也不苛求什么。进去后找个地方坐下来,四周都还没什么人。不过时候也还早,过九点后人才多吧。可是怎么似乎店员们看我们两的眼色有点怪怪的,也许是多心了吧。
随手拿起酒牌,问太子:“你要什么?”
“这里也许有火焰山。”太子想了想说。
我合上酒牌:“给我威士忌。”
店员瞪了瞪眼:“你们……”
我跟太子都一愣,一会我才反应过来。虽然我与太子从打扮以及行事上都很老成,不过小鬼还是小鬼。太子一瞪眼:“开门做生意,你还限制我们吃什么了?”
店员又看了看我们,也许是我们两个装出来的样子很老成,也或许是看我们穿着不象是穷人家孩子。记下单转身走了。
太子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这娘们穿的真骚,短裙,低胸。还化重妆。”
我一听,转头四周打量了圈。果然,这里的人打扮都很吸引目光,男性的目光。我苦笑了下:“看来我们叫的东西不地道了,不过我的是纯酒,只要不太次就ok。你叫的那可能他们做个四不像来给你。”
太子不解:“怎么?”
“这不是职业酒吧,它只是兼职而已。这是鸡窝。”
“鸡窝?”太子对这词不是很熟悉。
“说窑子你明白了不?”
太子点了点头,抬头四顾:“难怪觉得有点奇怪,这么大家店,人似乎多了点。那我们不吃了走?”
“既然点了,随便坐会吧。反正她们看来也不会来招惹咱们。”
太子也不坚持:“会玩什么?”
“扑克吧,你想玩什么?”
太子喊来一个一直打量着我们在笑的店员,问她要了两副牌:“你不会跟我说你只会上下游吧?”
我一笑:“21点还是梭哈?”
“21点,会输掉你整个人生的哦。”太子很认真的说。
“那梭哈。”我立刻说。
太子洗牌的动作一滞:“你丫真混蛋。”
我贼笑着喊:“罗嗦罗嗦,快洗牌快洗牌。让你做庄还不成嘛。”
只打了几把我就知道了,不只21点,就是打梭哈也可能让我输掉人生。这人甚至能做出同花顺来。
我将牌一摔:“不玩了,玩梭哈出同花顺。你没出老千我明天改叫李振邦。”
太子嘿嘿一笑:“没那么小气吧。好久没玩,忽然就手痒玩一下而已。”
不满的咕哝了声,抓起了边上的威士忌。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喝下第二口有点似曾相识。想了想,呆了。
太子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边洗牌边问:“干吗?发什么呆?”
“glenfiddich”
“不是吧?”太子不相信的说,“你确定?”
“应该没错。”我点头说。虽然不是十分贵的酒,不过在这里喝到了多少也有那么点意外。
“竟然能喝出来是glenfiddich,原来还真的是酒鬼一个。虽然有点小。”忽然有人说。
我们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首先看到的是一片火,幽幽的一片火。然后是一块冰,冷冷的一块冰。
我惊叫出声:“梅姐!”
第十六章
(写正文前先不厚道的说一句,上章倒数第2句话说的是冰淇淋而已。千万不要认为是写人。)
梅姐先一惊,然后再一笑:“你认识我?”
我心里嘀咕,何止认识,斗了好几年了。先跟你斗,然后和你男人斗。斗到最后谁也没得好。在心里给她磕了个头赔罪。如果不是有我,炮哥也上不到你。不过当时我只是想拿你当人质而已,谁知道他喜欢拿人上床呢?而如果你只是当当人质那么也许我当时就赢了一大块肉而不是啃上了块骨头了。无奈叹跟上了个老大还真是近视。不过梅姐却是心慈手软。结果这地方最大的两个老大最后都没哪家做大,当年如果她男人一开始就介入那么也许就是两样局面了。也许这也算是人民之福啊。
心里转着怪念头,面上却也没摆出来。客气的说:“梅姐大名这地方谁不知道啊,闻名已久了。”
“呵呵,嘴真甜。小小年纪不学好,晚上跑这里来干吗?”梅姐带着很职业的笑容说。
我手一举:“天地良心,我们哪知道这里是你开的店啊。我们是走路走累了来喝点东西的。是不是,哎!”
吃了我一肘,正大口吞冰淇淋的太子吓了一跳。差点跳起来还手:“喂,我正吃东西没看见啊。差点咬到嘴。”
“看,梅姐。你们师傅的手艺有人欣赏到了要吃掉嘴的地步了。”我与太子保持了一段距离后说。梅姐笑嘻嘻的在一旁看着,似乎我们两个很有趣一般。
太子瞬间吃了一半后才缓了口气说:“想不到,在这里有做的这么好的冰淇淋。”
好奇下我也尝了口,果然是入口滑腻,冰凉可口。90年代初市面上可不容易买到的,看来是自己做的了。有点好奇的转过脸,带点疑惑的看了看梅姐。
梅姐丰韵十足的淡淡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小鬼还真的是有点来头呢。吃东西不奇怪,能品出好东西来就难得了。”
不过我却有点疑惑起来,这家店不过是掩饰的门面而已吧,有必要做的那么好吗?我想着问题没说话。边上的太子却接口了:“的确是不错。在来了这省后第一次吃到那么好的冰火五重天。”
我一听差点趴下,你这混蛋给它起什么名不好偏叫这个。果然引来四周一阵窃笑,依稀还听的到有人低声说:“姐姐还有更好的,小弟弟要不要尝一尝?”尝?怎么尝?听着那些戏谑笑生还真不知道那小弟弟的称呼是不是叫我们两人呢。
虽然有点受不了,不过我的脸皮倒也不会为这么一句两句的晕笑话就泛红。看太子它似乎也没什么特别表情,看来从前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倒是梅姐看不下去了,冲四周看热闹的人们摆了摆手:“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闲着没事做了吗?”周围的人又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了一边,不过稀稀疏疏的还不时有着不少笑声响起来。
梅姐在我们的边上坐下,晃着一杯暗红的酒液。问我们:“看你们年纪不大啊。上中学没有啊?”
“上倒是上了,不过这岁数的确是不大。”这个没什么好隐瞒的,老老实实的回答了问题。
“小孩子这时候都该在家做作业吧,那么晚乱跑不怕让人家抓了去卖啊?”她说的这个却也是实情。当时小孩拐卖现象是挺常见的,时不时的能听到大人们拿这个来吓唬小孩子。不过我这辈子的家里人似乎没怎么向我说过这话。梅姐拿这个来调笑我们倒显得很亲切了。
太子却不如何接触过这类笑话:“抓去卖。当我们是什么也不懂的小毛孩啊?”
梅姐也不会跟个孩子计较太多,顺着话就接上了:“也是,你们年岁都大了,知道不少事了。这个货的确是不好出手了。看来最多也就是拉你们进黑社会而已。”
拉我们进黑社会,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暗自叹了口气,不过忽然就眼睛一亮。有办法了。正烦恼重炮拉我们下水,眼前这人却比重炮要好说话的多了。
“梅姐,说到这个我还真的有事情要求你了。”
“哦?什么事。”忽然看到我认真的样子,她也有了兴趣。
“我想跟你。”
两人忽然惊呆了。隔了一会,梅姐忽然大笑起来:“哈哈,你说什么?”
“我想跟你。”我又重复了一遍。
梅姐没立刻回答我,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子。才说:“你小子疯了?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人家混社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无奈的叹到,随后向她谈了刀疤的事情。
梅姐面无表情的听完,也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的说:“现在的大哥多的是,看你样子似乎也不是一无所知。你为什么要找我。”
“这个,跟了老大后老大说什么罩你,可是打起架来倒霉的一般都是小弟的多。我怕跟了他们,日后有个万一就倒霉了。”
她听完后咯咯笑了:“你倒会拣便宜,又要认老大,又不想做小弟。那收你来有什么用?”
我摇头晃脑的像那往日的教书先生:“别人收我也许就没用了,不过梅姐你收了我也许还是有用的。酒吧这东西,我也是做过的。”
她歪着头看了我半晌,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你来给我打工。然后让我去给你摆平这事?”
我点点头。
“也好,就冲你能喝出我的苏格兰威士忌也就不用多考你什么了。你会调酒吧?”
“会那么几种。”说一流我就还不敢了,不过好歹拿出去也不丢脸。而且能丢几个花式,还是比较露脸的。
“那好吧。看你也挺顺眼的。”梅姐终于答应了下来。
跟梅姐道了声谢,与太子离开了酒吧。太子陪我闷走了一段路后开口了:“我有点想不明白。”
我慢悠悠的回答:“什么想不明白?”
“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其实还有别的方法解决吧?”太子不满的说,“其实我大可以让公安拉他们进去关几天,然后找个机会警告几句就可以了。谅他们也不敢再乱来。”
我点了点头,再一叹:“唉……我知道,可是这样终究是不彻底不是吗?毕竟阿晋他不是你。这么做难保日后没有反复。”
我们一起安静了下去,两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后。太子再次开口了:“想不到你还真是绝,你打算打的他翻不起身吗?看这样子似乎是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何必呢?”
我一听停步了。有仇吗?无疑是有的,不过似乎已经是好远前的事情了。难道我是一个那么记仇的人吗?不清楚。说实在的,当初帮他抢地盘,打天下的时候,也算是颇忠于他的。而他对于手下的一批人也说不上不好,钱给的多,也很能为手下出头。他脾气甚至可以说是挺豪爽,讲义气。这样的脾气为他的发展带来了不少好处。不过我不喜欢,不喜欢也就是不喜欢而已。这样的脾气并不对我的胃口,很多事情如果太看重这么个江湖义气那么是要放弃一部分利益的。也许这么说有那么的一点点见利忘义。不过谁出来混是为了义气的?不过求两养老钱而已。至于现在为什么要对付他呢?我也还没想好,也许是从上辈子带来的一点怨毒吧。
抬起头,看到太子正站在我面前。奇怪的盯着我看。冲他咧嘴笑了笑。他忽然打了个寒战:“笑那么奸干吗?又有谁要倒霉了?”
“你最近不是说没什么玩的吗?给你找个好玩的,我们就来玩人好了。看看怎么把一个流氓给逼上绝路。”
太子摸摸鼻子,说:“这好象有点意思。怎么玩?”
“我慢慢跟你说……”搭着太子的肩膀,跟他慢慢的说起了我们城市现在的势力分布。
在现在的南镇,真正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几乎还没有。大家每天做的事情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小坏事而已。可是有几个势力却是已经很有帮会雏形的。其中一个自然是绰号重炮的陈军带着的义勇军。陈军并不是本地人,他是从附近的县里到市里来的。有个哥哥在香港就是混黑帮的。他的行事作风与香港的就很类似。另外的一个是五中那边渐渐压过四大金刚而窜起的四小龙,也是有香港背景。最后就是斧头帮,帮主黄金荣。本名好像叫李世荣的吧。一群看上海滩看上瘾来的家伙们组的。
太子有点不解:“那你怎么不找四小龙或者斧头帮?这两派不更有实力吗?”
“你想想,游戏从弱到强不更有意思吗?”我跟他解释说。
太子嘴一撇:“少装了,你会这么想才怪。玩哪个游戏你不用秘籍的你说给我听听。不用的那些也就是因为没有吧。这个梅姐什么来头?”
“也没什么来头,她手下据说有七凤。打起架来专用阴招。她开的那家酒吧虽然东西好吃,不过实际上是个Se情场所。她楼上那就有房间。似乎她在局里有关系,每次扫荡前她总能避开。”
太子忽然擂了我一拳:“少废话,重点。”
“哎哟,你个混蛋。她是云通老总的情妇。”我边揉着肩膀边说。太子这混蛋动起手来一点都不留情面。
“云通?”太子呆了呆,“那家化工企业。”
“对。这个秘密现在可没多少人知道呢。每个月云通老总来都是偷偷的跟她见面的,两人都不声张。毕竟人家云通的老板可是有头有脸有老婆的人物。”我摆个得意样跟太子说。
太子说:“这有个屁用啊?”
“别看不起云通。它可不是吃素的。”
“不是我看不起它,人家怎么也是省前三的企业。不过你现在不是要泡富婆的小白脸,它公司大有什么用?而且,人家云通公司老总是女的。姓薛,叫什么名字来的。”太子对这公司不会陌生。
“嘿嘿,薛梅是吗?我知道,这公司注册人并不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老板是火云的老大。”
“火云?”太子眉头皱了起来,“边上最大的帮会?听说跟金三角那边也有关系的。是黑名单上的东西。你粘这个做什么?”
“我知道,他们核心的那群人是从越南那退下来的几个老兵。听说是侦察兵,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堵上了。班长带着人投降了。然后到了晚上几个人摸了人家一个小队跑了回来。可是由于他有投敌污点,最后被开了出来。回到家乡后没办法,结果就组了个帮会开始混了。”
太子一脸疑惑:“你知道你是在玩火你还玩?”
“至少有一点他们是不错的。”
“什么?”
“他们现在在想办法转白。云通化工,电火运输等都是他们的。”
太子不屑的说:“转了也是黑帮。”
“怎么转也是。不过,会转至少能让我知道。他们知道做这个是不对的。更关键的是,如果拼打打杀杀我们现在没本钱。拼黑转白,我多少还能有点用。”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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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人,不管年龄多少,能力如何,家境怎样,都始终该有一个梦想,梦想支撑人成长,给人以勇气,带来智慧与坚强的上进之心。
我从不觉得这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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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姐办事很快,才隔天就告诉我们,说事情差不多了。重炮给了她面子,提出要打了他小弟的人斟茶道歉,然后拿2000来作为汤药费就没事了。太子知道后很不爽的骂这混蛋在抢。不过不抢怎么叫流氓呢?胡乱扯了几句闲话后就告别梅姐去找刀疤了。
在刀疤家门口,意外的看到他姐姐边说话边往外走。拉大的嗓门没走近就听到了:“……你还是听我们话去二姑那呆一阵子吧。现在的人怎么能那么信任,没事大家是朋友。有事谁不自扫门前雪啊?那天我在学校……”
忽然看到我们两人走过来,脸红了红。迟疑了会说:“你们是来找……阿晋的吧。他在。”
我跟太子对视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带点无所谓又有点无奈,想来我也差不多。我开口说:“是啊,他在里面吧?”
“在,在。你们上去吧。我出去买菜。”他姐姐匆忙的走了。我们两人进门,先大喊了一声刀疤的名字。
刀疤应了一声就从楼上冲了下来,脸上带着欣喜的问:“怎么样了?”
我答道:“大概搞定了吧。人家要你斟茶道歉,然后给点钱就算了。”
听到钱,刀疤又变坎坷不安起来:“多少钱?他们要的不少吧?”
“不多,两千而已。”太子答了,“这个你不用担心了,自然有人出。只是你道歉的事……哼哼。”
“阿正别笑那么奸,吓坏小朋友的。”我走上前去搭上刀疤肩膀,“阿晋啊,钱我们帮你搞定。道歉的时候注意事我也给你说一说,然后之后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就看你的决定了。”
刀疤让我们两人的话弄的一愣一愣,呆愣着让我拉上楼去。
花了半个小时时间跟他讲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刀疤算是比较明白了,摸摸脑袋说:“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拉下面子来,其实不难办。”太子答话道。
我点点头,说:“对,走前我已经拜托人家帮我们留意他们每天都晃荡在什么地方了。你确定没问题的话怎么明天就去堵他们。只要你能不怕丢脸。”
刀疤拍拍胸脯,大声说:“邦哥你吩咐的事情,再丢脸我也能办。”
我一巴掌将他仰着的头拍回脖子里去,骂道:“去你的‘邦哥’,老子年轻力壮,风华正茂,少把我喊老了。”
过不了几天,梅姐就托人给我们送来了消息。重炮手下的几人每天常去的地方一一的给我们列了份。我与太子两人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都踩了遍,最后决定了在祥记游艺厅。一来是这里人多眼杂,他们一是不会做太过分的事情,二也很有面子。而且半条街过去就有个派出所,安全有保障。再走了两遍,最后也就决定了在这等好了。
我们三人忽然间的就从带点乖张毛病的好学生变成不去上课的好学生。尽管有可能不去上课就已经是坏学生了,可是成绩依然没变的话这个坏字很难套在我们头上。如果我们被定性为了坏学生,那么这学习标兵也就该成反面榜样了。太子这混蛋考试的时候可是从来不屑于隐藏实力的。
游艺厅,也就是比较地方乡土味叫法的街机厅了。祥艺的机器多是些让我感怀万千的老游戏。哦,也许现在还有不少该说是新游戏。起码,sf2-dash是够新的了。太子对这个很感兴趣。我粗略的跟他介绍了些出招与压制的规则,再讲了讲某些连续技的概念。他就已经可以理论联系实际了。看着他风光无限的大杀八方,我摇摇头笑笑,找了台同为cap经典的威虎战机坐了下来,刀疤看到了,也过来投了币。
我忽然心里一动,问:“玩这个你摇过炸弹吧?”
刀疤点点头,奇怪的回答:“当然。怎么了?”
“我们来试试多长时间能摇满三发。”
说完我当下已经是点完保险,疯狂的转起摇杆来。刀疤看了有样学样。顿时机子开始狂摆。眼角余光瞥到老板往这边看了眼,不过转眼又捧起了自己的茶杯。看来他也已经是习惯了。
正与刀疤奋力用炸弹轮流轰第23关的boss的时候,太子忽然来到了身旁。
“看来来街机厅玩也是很有意思的啊。用手柄怎都没用摇杆有感觉。”
我盯着屏幕说:“什么感觉。”
“拆机啊。”眼角的余光看到太子向门口示意,“他们来了。”
看到门口带头进来的人是坦克,旁边的那瘦的跟猴一样的家伙就叫土猴。坦克身子骨好,打架是一把好手。土猴虽然瘦小干瘪,可是却无赖下流,专用些什么撒沙子、撩阴脚这类招数。后来有一次沙子没撒好被人挡了,一巴掌给抽到地上,虽然边上五个人去抢可也没抢回来。十来人围着他舞了近半个小时的刀子。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还会不会那很难讲。
刀疤惹上的是一个跟在坦克背后的高个子。我倒是放了点心,坦克比土猴要讲规矩的多。拉刀疤一把,让他上前去,我跟在他后面走了过去。让太子坐一旁看着就好了。
刀疤走上前,一个大弯腰:“杰哥。”
一群人停住了,两个老大看了看后面的那个杰哥。那家伙走上前来,问:“你谁啊你?”
刀疤抬起头:“杰哥,上次不好意思。是个误会。对不起啦。”
看到刀疤的脸,这杰哥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原来是你啊,上次你运气好。”一把抓住了刀疤的衣领,可是没等拳头落下去我已经拉住了他。
“杰哥,杰哥。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上次是这小子糊涂,所以我让他在这里给你当众道歉。”在他手里塞了两百块,“大哥你去喝个茶吃点夜宵的怎也比浪费力气在他身上强啊。”
他看看我,再看看钱,想了想收了手。上下来回估量了我,说:“你是他老大?”
我点了点头:“他才上道,不太懂事。以后大家多亲近亲近好了。”
拍了拍我肩膀:“看来你很懂事嘛,老大是谁。要不你来跟我们混?”
“我在梅姐那做事,以后去玩我请你喝酒。”
这个杰哥丝毫没掩饰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一脸的不屑:“你在鸡窝里转有什么意思,来跟我们坦克哥不更有前途吗。”
我笑笑,拖着刀疤走了。在门口呆了会,太子也走了出来。
看见我们两人站在路边等他,向我们走来:“看来很简单,没出什么差错。”
我耸耸肩:“看来是我太过紧张了。看来他们也并没有太把这事情放心上,也没为难阿晋。”
刀疤笑笑,没说话。
“回去上课吧。”我看看天,“看样子还能赶上后面两节。”
刀疤呆了呆:“为什么还要回去?既然旷了,明天再上好了。现在回去一定要挨骂。”
太子说:“回去是要找个地方好好想事情而已。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做了。”
刀疤不能理解,摸了摸自己脑袋:“我们换一家机厅去玩不也成吗?”
太子嗤了一声,说:“这些东西都没意思。现在给那疯子拖下水,我们要玩大的。那种小游戏不玩了。”
刀疤又摸了摸脑袋。
太子跟他说话的时候我一直没出声,好好想过后才开口了:“阿晋,别摸了。你摸又不会能摸明白。我问你个事。”
“什么事?”
“如果有一件事情,你要拿命去赌,而且这件事情还不风光。你去不去赌?”
他没想多久,立刻就回答了:“你去我就去吧。”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为什么?”
“你脑子比我好使,你敢做的事情一定是有好处的。而且爷爷也说,让我跟你多学着点。你去我就去好了。”
我呆了呆,方点了点头:“哦,那好吧。你先跟家里说一声说事情了结了。不想去学校不去也没所谓,不过不要乱跑。不去学校就呆家里。”
刀疤答应了声,自己走了。我跟太子两人并排着往学校那走。走到半路我问太子:“阿正,你怎么看他们?”
“一群小流氓。”太子知道我说的他们指的是什么。
我嘴角扯出一丝微笑:“看你样子很看不起他们啊。那你怎么也打算要做流氓呢?”
“流氓也有三六九等,我们做流氓,怎么也要做新时代的四有流氓吧。”
微笑变成了大笑:“你还想做有理想,有道德的新流氓吗?小弟佩服佩服。”
“少胡扯了。”太子却没笑,“你打算怎么玩?说个大概来。”
我静了静气,反问他:“你也看过他们了,你自己估计一下。如果说打架的话,你能打的赢他们多少人?”
太子想了想:“除了带头的那人外,一对一我该稳赢,如果三人以下,配合不很默契那种我有赢的机会。问这个做什么?”
“你比我厉害,群殴我没把握。”
“你打算跟他们打架?然后拉一队人来闯天下?”太子疑惑的说,“我觉得这个计划很蠢。”
我翻了个白眼:“别扯了,要打天下除非我现在是15岁。还有那么两分机会考虑考虑。现在这身板,打打小架还成,打大架是妄想。”
“那到底怎么玩?”太子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要玩,首先就要知道游戏规则。你认为黑道的最高规则是什么?”
太子没回答,左顾右盼的摇头晃脑了半天。最后轻摇了摇头:“不知道。黑道规矩似乎定出来就是给人破的。难道说这个没有规矩也就是规矩?”
我轻哧了声:“你难道打算去悟佛吗?什么没有规矩也就是规矩。”
“有答案就别卖关子了,你装的再有学问我也不会景仰你的。有屁快放。”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其实混黑道的跟老实人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目的。大家出来混,也就是混口饭吃而已。什么义气,江湖规矩就全***都是在放屁。大家把脑袋别裤腰带上出门,无非不过是正路上吃不饱,吃两口偏食而已。”
“嗯,有点道理。不过这道理太大,你就像在跟我说地球是圆的一样。对是对,可是却没说明白怎么做。”
我挥挥手:“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该明白了。大家出来都为求财,而财富,也就成了关键了。”
太子接着说:“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该跟他们斗钱?不,不对。钱是根本。硬要比喻的话,就是游戏里的经验值。经验值的高低只代表了人物实力的一个方面。人物真正要发挥作用,靠的还是升级的点数以及技能跟魔法。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以钱为本,灵活运用来玩这一场游戏?”
我点点头:“你也太聪明了过分了点。”
太子歪着脖子看我:“你似乎也不差啊,至少你就知道有这么个玩法。”
我暗中苦笑,摇了摇头,经验能弥补智力的不足,不过经验优势可不是长久都能保持的。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去?”太子看着学校的大铁门说。
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已经走到学校了。我看了看校门,问太子:“你想去上课吗?”
太子跟我大眼瞪小眼:“你想吗?”
“我们还是去梅姐那坐会吧!”TXT小说下载,请登录 衍墨轩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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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险道
作为一个人,不管年龄多少,能力如何,家境怎样,都始终该有一个梦想,梦想支撑人成长,给人以勇气,带来智慧与坚强的上进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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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来钱?从前没有认真想过,虽然曾经在游说别人拿钱出来或者被人游说拿钱出来的时候说过这话,可是仔细想想,那些话不过都是在扯淡而已。说的人与听的人都不会真信。那些都不过能说是很来钱,不过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很去钱。丢水里都不带响那种。
“按照最基本的规则,大家都是收保护费起家的吧。”
“保护费,即使我们二中的学生大多家境好,交的起择校费。可是一个月5万也到头了。这里面最后能入我们手的有没一成还不定呢。”
“五千?那不用去收,我每个月开口管我妈要都有了。”
在没什么人的酒吧里,我与太子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喝着一种叫柠檬茶的碳酸饮料,进行着一场没营养的对话。
“你妈是做什么的?很有钱啊。”尽管早就知道是进出口与地产等等许多方面的生意,不过我还是要问问。
“卖点刺绣,花瓶吧。”太子回答。没地产吗?估计时候未到。
“我们能做吗?”
太子摇摇头:“本钱跟关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而且做生意我们的样子估计压不住人。何况……为了混黑社会去做生意?这功夫也下的太足了吧。”
“黑社会在外头就是叫的公司啊。做生意也算是入门了。”
太子拧了半个柠檬进那黑色的柠檬茶里:“人家的生意买卖的是人命跟军火、毒品。”愣了下,“我们能卖这个不?毒品该来钱很快吧。”
我摆了摆手:“毒品利润高,不过小打小闹的还不如就去收保护费呢。大的我们也做不来。”
“那只有去偷去抢了。说了半天,我们不就是没本钱做大的嘛。说到底,也只有钱生钱最他妈快。”
我叹口气:“钱啊。唉,万事开头难啊。等级低只能在村口砍史莱姆混个位数经验,等级高的就能杀上万经验一头的龙了。”
“等级低等级低……”太子喃喃的重复着无意义的几个字。我也沉默了,慢慢抿着柠檬茶。酒吧里一时陷入了沉静。我慢慢转着念头,将从前的见闻一样样的洗一遍。做过的,听过的,想找出一样成本低,来钱猛的路子。同时还要兼顾风险低这一项因素。我们现在都还是祖国娇嫩的花骨朵,不是怎么的茁壮,小心没坏事。
“我们找个等级高的存档怎么样?”太子忽然开口。
“什么?”我给一吓没反应过来。
太子两眼放光的抓着我双肩说:“低的没意思,我们玩高级的存档去。”
“高级存档?”
“跟了老大是跟来做什么的,自然就是因为他等级高嘛。我们等级不够,想升级快自然就要让老大带了。”太子嘿嘿笑着说,不过那笑容里快乐的成分怎么看都没奸诈的得意多。
我很赞同的点点头:“有道理。虽然钱最后大部分要给上头。不过,如果钱路上有只拦路狗。老大看来也是不反对花点力气来踢它一脚的。”
“可是,如何保证这狗一定就挡在路上呢?”
“这个,路怎么走不就正是我们带的吗?狗不挡路,怎么就把路修到他ρi股下去。呐?喔嘿嘿呵呵……”想来,我现在脸上的表情跟我对面的那张脸没有多少区别,都是一脸坏笑。
夜幕来临,好孩子们都回家去了。或做作业,或看电视,还有的聚集在朋友家里玩游戏。已经不再是好孩子的我与太子并不在家,我们在有间酒吧里将玻璃杯子一个个从架子上拿下来,将看起来干干净净的杯子用干干净净的抹布再擦一次然后放回架子上。自己边上的擦完了,我们就将对方的拿过来擦一次。然后再换。一面做着无意义的事情一面从事着无意义的对话。
正在手中反复抹着杯子,嘴里讨论着从力学角度来说在打架的时候该如何从对方的肢体变化来推断对方下一步动作。忽然看到梅姐从门外走了进来,带着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看见我们两个无聊的小酒保。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款款向我们走来。
“原来你们上班还蛮积极的啊,还以为你们会旷工呢。”
“大姐,人生艰难啊。为了有口饭吃,我们哪敢啊。”我摆了个可怜相对梅姐说。
梅姐扑哧笑了,说:“分明还是个小鬼,偏偏人小鬼大。酒具都擦干净了没?”掉头向那英俊的小子说:“你想喝什么?过来坐吧,愣那做什么?”
那年轻人哦了一声,走了过来。很帅的耸耸肩:“随便。”
我头一摆:“中华文明五千年。无数人下饭馆,上酒楼。点了无数次却没一人能吃到的东西,那东西就叫随便。”
年轻人表情一滞,坐下来的样子进行了一半就给冻结了。梅姐在一边掩着嘴笑出来了。
“怎么样,我这个新收的小弟厉害吧?”
那年轻人苦笑了下,回答:“人小鬼大。我要马丁尼。”
我转向梅姐:“梅姐呢?”
梅姐嗯了声,看了看我,说:“是了,你说你也会调酒的。那我就试试看好了。frozenbluemargarita。”
还好,都不是什么酒吧特色招牌酒。我不好烟,所以就分外爱酒。时常自己在家里小喝几杯,大众酒的调配算的上熟练了。片刻后,两杯酒已经送到了他们面前。
梅姐与这年轻人尝了口,都点点头。
“不错,小鬼有前途。如果有心发展,日后必是名师。”这年轻人很大方的赞扬说。
我笑了笑:“玩玩而已,作酒保很闷的。”
梅姐说:“能得到鼎鼎大名的黄鹂称赞,你这小鬼也是好运气了。”
黄鹂?火云第一智囊?就是这个小子。我一惊。差点将手里的酒盅丢地上。交手次数不少,不过却从来没见过。相片虽然有一两张,不过离了那大大的黑墨镜,加上年轻了几年。还真的没认出来。他是那些老大们的子侄一辈的人物,年轻一代的领头人了。不过认真衡量的话,他像商人多过像黑社会。很有全局战略思想。在从前与我们的输输赢赢中,赢了不急进,输了战却也不输阵,刀口上抢不到的东西他就从别的方面来夺。稳稳的压着我们,不让重炮的势力跨出这一省,直至重炮死,都没从他们手里抢到过什么。他的外号叫黄鹂,本身没有什么意思。就如同他的长辈们叫长江黄河猎人黑狗一样。本来是从前在部队上执行任务的时候叫的代号,他们成立了火云后就挑了个来用了。后来的小子们有的也沿用了祖辈的这习惯。
梅姐注意到了我的失态,取笑说:“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听到黄鹂两字都打哆嗦。看来你的名字真可以止儿夜啼了。”
“梅姐取笑了。”黄鹂再次苦笑。看向我的时候眼光就有点怪怪的了。忙收拾了东西换一个地方站着,留他们两人在那低声谈话。
太子凑过我身边:“这个小子就是你说的那个火云的人?”
我点点头,嗯了声。
“果然看起来比我们这块的光鲜多了,斯斯文文的。比我们学生都学生。”
“他还就真的是正规学校出来的。”我搜索着从前的记忆,“似乎是他老爸在战场阵亡后,火云的人就开始照顾他了。后来毕业后给火云的货运公司帮忙,知道了火云的底后也就成为了一个大哥。”
“如果不是你特别的提过他,我还真不知道他是火云里风头最劲的年轻大哥呢。这样子完全一点杀气都没。”
“会咬人的狗都不叫。”
梅姐跟黄鹂在一边讨论,我跟太子就避在一旁有的没的做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顺便思考怎么游说梅姐给我们掏钱的问题。过了半晌,太子忽然凑了过来:“你说他们在说什么?”
低声头碰头的凑在一起说话,我又没有古代大侠那种默运神功,百里内虫飞草动皆纳耳中的本事。怎么可能知道。没好气的说:“杀人放火,抢劫盗窃。没好事就是了,鬼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鬼才知道,想不到太子就真是鬼。低声的说:“他们在讨论训练几个女人去做卧底的事。有的送去敌方那打探消息,有的去巴结政府官员。原来这窑子也不简单。”
原来如此,难怪梅姐跟火云老大黄河的关系一直是保密的。梅姐为他秘密训练金手指,而黄鹂的名声现在还没有在这边响起来。现在大概是火云安抚西边大本营的时候,还没打算吃下这边的地盘。正想着,忽然太子吐了句国骂,然后说:“这王八蛋竟然给我家老头子也安排了个。看来我这两星期要回家看看。”
我呵呵暗笑,拍拍他肩头安慰他:“别怕别怕,任他门外彩旗飘扬,家里一面红旗不倒。”
太子忽然拨开我的身子:“别挡,看不到了。”
我奇怪的重复:“看?”
“嗯,看。跟从前家里的警卫队长学的。”
原来他还会这个,从前竟然都不知道,看来要记住了,以后用的到。不过转念一想,估计现在想忘也不会忘掉。不过火云的确胃口不小,家里还没安定呢,就已经开始往外铺路了。不过光这么用美人记也颇糙了点。梅姐训练出来的人虽然比起那些一般卖笑的人要高那么一点,不过却也脱不开艳丽与风尘。说通俗点就是狐狸精。这样的货色,送来我也不怎么敢吃啊。
嗯,是了。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了个计较。当下放下手里的活向梅姐走了过去。
“梅姐啊,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第十九章
我定定神,将要说的话在心里再过了一遍。开口说:“我想,我们该多开几家店了。”
“开店?”梅姐好奇的问。
“嗯,开几家分店。”
梅姐笑了:“什么啊,小鬼,光打理这一家店我就够头痛了。又不指望靠它吃饭,开那么多做什么?一边忙去,我们在商量正事呢。”
“可是,梅姐。天上不会平白掉下个林妹妹这个道理,却是大部分聪明人都知道的啊。”
“呃?”骤听到我的话,梅姐一愕。黄鹂却忽然的两眼放光:“你有什么主意?”
“苦药包糖衣,草芯包枕套。”
黄鹂眼睛转了两转:“怎么包。”
“这个,说来话长啊。”
古来黑道永远撇不开丢不去的两样营生,一是赌,二是黄。到了今日,还要加上一个毒。不过,历来大家都是贵赌轻黄,现在玩毒的都比玩黄的要显得高尚。不过,这完全就是偏见而已。开个发廊酒吧,客人来了就跟菜市场一样的挑,挑好了后面开个房间,姑娘两腿一劈就算上班了。这样做不过算是下乘运作而已,这样的野鸡店与那些街边小猜红蓝铅笔的赌档完全就是一路货色,都是上不去台面的。就算开个桑拿也比这样强,人家小姐好歹也有个一技之长。男人们即使是出来嫖,也大都期待能嫖上个良家妇女。尽管是古怪的心理,可是这确是高级娼妇们的包装方向。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今天要跟梅姐他们说的重点。黄这一道,它有着比赚钱更重要的用处。女间,历来都是一个强而又强的攻坚利器。许多钱买不动,杀头不怕的主,往往最后都要栽在那石榴裙下。温柔乡,从来都是英雄冢。梅姐这酒吧本也是为这个开的,不过看来似乎并不完善。火云的老大们并不懂色,将其完全放手给了梅姐。而梅姐对于黑道并不热中,甚至她似乎还挺反感这黄之一道,不起色也就很正常了。
这事儿是两腿间的营生,要做起色靠的也是两条腿走。明的与暗的。这明的靠的是名气,赚的是银子。这暗的,靠的是手段,赚的却是势力了。不过无论是哪方面,第一件事情都是要开一家分店,梅姐这家店并不适合走上前台。而这第一家店的地址,首要的一点是要稳,从黑到白都必须毫无差错。第二点就是要活,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结果最后拍板定在了火云的老家那,详细跟黄鹂讲了场地的安排一类的事情。送他回去准备了。
与梅姐折返酒吧,太子给我们两人一人倒了杯喝的。坐在吧台那闲聊了。
我心情很好,这事儿要能做好,我们在老大的眼中的分量一定就会重起来。方便我们往后调动更大的力量。太子却似乎没我那么高兴,眉头时不时的碰在一起。最后终于憋不住了。
“我有件事情想不明白。”太子向着梅姐问道。
梅姐微扬下巴,示意他说下去。
“为什么你们不怀疑我们?按理说,像我们这种莫名其妙加入的人。总要观察一阵子才合情理吧?”
梅姐点点头:“是啊,按照他们从前打仗的习惯。还会调查你们的背景才会让你们加入的。”
太子说:“那为什么……”
“你们救的那姑娘,恰好是我的人。所以你们的麻烦我就帮你们摆平了。”梅姐笑盈盈的说,“至于其他的,刚才阿邦只是提了建议而已。觉得好所以黄鹂回去报告一号去了。说不上什么特别啊。”
“不怕我们是卧底?”
“你说你们是大家公子无聊了想玩玩新鲜我就信。”梅姐甜甜一笑,“卧底,谁能指使的了你们啊。街上那些小帮派估计根本不给你放在眼里。公安们就更不可能派两小鬼来做这个了。何况要派也不可能派李大公子你来啊。”
太子脸色变了变。我笑笑:“什么时候查的我们?”
“你说想跟我的时候我就让人查了。当时还吓了一跳呢。不过,你怎么懂这些的?这倒奇怪。感觉你像混的比我还熟似的。”
我嘿嘿一笑:“跟你说是书上看来的信不信?”
“看的什么书?拿来我也长长见识好不好?”
太子笑道:“也许他不过是看了几本淫秽书刊就来充老大而已,这些书你们该也不少。”
梅姐啐了他一口:“呸,我哪来这些书。”
闹闹腾腾的忙到了9点钟,我跟太子就跟梅姐告别回学校了。今天的月亮虽然不圆,可是却很亮。天空只稀稀疏疏的飘着几片薄云。昏暗的路灯盖不过月色跟星光,只能照亮自己脚下的一片地儿。我有点贪婪的盯着天空看了会,以后要看到可不那么容易。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太子踢走脚边的一块石头,说:“我认为明天是个坏天气,这天只有下了雨那才叫好天气。真热的难过。”
“过了中秋就好了。”
“那还要有多少天啊。是了,你往后打算怎么做?做性服务总觉得不好玩。这东西一直是贱业啊。就连抓进去也都是罚个款就能出来的,连立案都省了。”
“是啊,就因为它那么贱。所以没人做啊。”
“没人要的你拣?而且这来钱也不快啊。”
“没人要?你真以为没人要啊,不过是没人做而已。其实哪一个真正控制了一个地区的组织没向下面的妓汝伸手要钱的?又想要钱又嫌做这个名声不好,所以就都放任自由发展。如此自然收益不高。”
太子会意:“你想经营高级娼妓?跨国卖淫集团?”
“能做到的话的确获益不菲,不过目前不过是想建个大型娱乐城而已。”
太子喃喃着说:“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玩大啊?”
“两年。只玩两年。”
听我斩钉截铁的语气,太子倒有点意外:“怎么?你还是想做良民?”
“要给他两年我们都不能达成目标。不是我们玩的太烂就是站错了班跟错了队,这样还玩什么?”
“从小到大我还没输过呢。”太子骄傲的说。
我立刻臭他:“屁点大小鬼,从小到大,你还没大呢,顶多是从小到中。何况,小时了了……”话没说完立刻撒腿就跑。
太子几乎是与我同时迈开了步子:“站住,今天我就教教你基本礼仪。”
“追的上才有机会啊。”
“追上抽你丫的。”
向着学校的方向,我们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去。大叫大嚷的未免有点扰民的嫌疑。不过谁会跟我们两个小鬼计较呢?
第二天,太子早早的拉我起床了。我努力睁着眼,打着哈欠爬起来。看一看墙上的电子钟,才八点不到。今天是周六啊,昨天玩游戏快12点了才睡的。那么早爬起来做什么?奇怪的问他:“那么早起来干嘛?”
“我没跟你说吗?”太子已经离开床了,含着牙刷口齿不清的说。
我再次往床上一倒,将脸埋到枕头里:“说了个鬼。”
忽然脖子里冰凉一片,激的我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入眼的是太子的一脸贱笑。
“清醒了没?我特意找的水缸里的水,比自来水管道里出来的更清凉。”
“大清早的,去赶投胎啊?”我口气不善的爬起来,边穿衣服边唠叨。那么积极的赶我起床,一定有什么事情。如果一会的理由不够充分再跟他计较不迟。如果我再不起来,没准下次他就该一桶水倒上来了。要真玩起来,他可不在乎玩多大的。
我刷牙,洗脸,穿衣服。慢慢来十来分种才弄好,他开了电视玩街霸等我。收拾好自己后,我在他边上坐下,拿起了副机加入。
“到底喊我起来干吗?”边选了春丽边问。
“陪我去见老头子。”
“啥?”吃了一惊。不过没到那种手柄掉地的程度,虽然吃惊可也不过是小事而已。边跟他的肯拳来腿往的打边问:“怎么早不跟我说?何况,他想见我做什么?我又还没作奸犯科到引起上头注意的程度。”
“小子想什么呢。我爸听说你跟我住这,打算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说想请你吃顿饭的。你五行欠打。”嘴里说着打,手里也没闲着。一个升龙狠狠的将我的春丽从天上抽到地上。
我嘴角微抽动了下,做个不哭也不笑的表情。换了桑吉尔夫,继续挑战。太子打苏联大壮比打春丽还轻松,不一会,perfect取胜。太子叹口气:“你用这个最烂了,还敢跟我打?”
我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表情,换了美国大兵上:“春丽让你侥幸胜利是因为社会主义现在还处于发展阶段,美帝国主义在实力上还占优势。桑吉尔夫的失败生动说明了修正主义的穷途末路。你等着,资本主义笑不长久了。”
“那现在又算什么?”
“资本主义的内部矛盾是客观存在并且无法消亡的。他们时刻都会狗咬狗。”
“贫。”太子熟练的用波升压制的打法将古烈逼在了角落里,“你就是最突出的能说不能做的典型。”
“没所谓。智者动口,愚者动手。理论上,我能打败你。”
“来真人pk啊!”
“先立个生死文书,我怕大爷拳头硬,不小心碰死你。”
“你拳头再硬,打不穿你脸皮。你全身上下就脸最强。”
“看来你终于也承认在长相上不如我了吧?”
…………
无营养兼且无聊的对话,我们就跟往常一样这么边玩边打发时间了。不用去问怎么去省城,那么久了,我怎么的也该知道他家每次在他要回家的时候都会派车。不知道太子他老头子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官面上的样子是经常看到了,可是私底下的见面倒还真是从来没有呢。不由得心中期待起来。
第二十章
接我们的车来的并不晚,九点刚过就到了。我与太子玩了半个多小时的街霸后听到了汽车声。然后一个剪着小平头,穿着白衬衫的小伙子出现在我们门口。尽管我们没有关门,他还是敲了敲门。我从他出现在门口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听到他敲门后,太子也转过了头。
“飞哥你来了。先坐会,要不要来玩玩?”太子放下手柄跟他打招呼。这人是他父亲的司机,名字叫许飞。跟太子关系算比较好的,因为每次太子出门什么的大多是他陪着。常呆一块自然比较熟。
许飞走进来,向我点点头算打过招呼了。答太子说:“不了。你好几周没回去,首长急着见你,让我走快点,路上别耽搁呢。我哪敢在这玩啊。”
我有点奇怪的问:“你家里没有?”
“没,放北京那了。”
“那么想玩带过去好了。”
“好。”太子应了声就开始收拾电线跟机子了。
出了门见到车,我吹起了口哨。竟然是辆奥迪100,本来还以为是桑塔纳呢。
掉头问太子:“哪年买的?姓公不?”
太子得意的笑道:“你倒识货,怎么知道是我妈的?88年买的,我学车就是用的它。”
我回头对着他上下看,看到他心里开始打鼓后说:“你?学车?脚能踩到油门了?”
尽管日后他身高会高出我半个头,不过现在却反而比我还要矮上点。听我这么说太子开始举拳向我恐吓示威。我们嘻嘻哈哈的开了后座坐上去。
我记忆中的奥迪是一气—大众在99年后方推出的奥迪a6,想不到竟然在现在看到了这四个圈。听太子说后才知道,在90年的时候一汽就已经有了奥迪的组装线了。84年的年度最佳车的确坐起来感觉良好。跟太子在后座上边闲聊边看书。可是在出了城市后就完全看不到字了,这二级公路实在是抖的厉害。奥迪100只开到了80出头就已经是在跳着前进。我叹口气,压下心头涌上的恶心感觉。转过头去跟太子聊天。
不过太子也并非属于那种喜好谈话的人,虽然我们会以抓住机会互相攻击为乐。可是让我们找话题来说话却很难持久了。天南地北的扯了一个小时后,我们都沉默了。太子盯着窗外的山与田地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却带点悲哀的发现,我晕车了。看来是这几年给养娇嫩了,才坐了那么会车就开始反胃。从前坐着东风大卡在山路上颠一夜都挺过去了,现在竟然在奥迪上晕车了。无奈的喊许飞靠路边停了车下车去透口气。
下了车,扶着路边的老桉树干呕了几下。没吐出什么,不过感觉好多了。扯了把树叶揉碎了,闻着它那刺激的气味放松自己。
“几个月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当归红枣?”太子跟着过来打气。
我中气不足的回他:“相公,那是坐月子补血用的。现在该熬鸡汤给奴家。”
“鸡汤的没有,白开水将就着吧。”
从背后递上来一个军用水壶。倒了声谢接过,喝了两口,感觉好多了。舌间有点淡淡的茶味。
将水壶递回去给太子:“这个可不是白开水啊,是淡茶。”
太子接过:“是吗?”喝了口,说:“喝起来跟我们平时喝的白开水没区别啊。”
“你舌头神经是白垩纪的化石。”
太子又喝了口,含在嘴里转了几圈。半信半疑的吞下,咕哝着:“的确没区别啊。”
许飞走过来,乐呵呵的说:“这是在单位里冲的水,一大缸子的水只放了二两茶叶,淡的味道跟白开水一样。能尝出来你嘴可真刁。”
我笑笑。
他继续说:“从前没跑过长途吧?能坐了两个小时才下车也算不错了。”
“也不是啊。有坐过省的,不过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有点气闷。”我郁闷的说,“天生劳苦大众的命,享不来福。”
“哈哈,小鬼,有意思。要不你一会坐前面来吧。前面不容易晕。现在感觉怎么样?一会前面就到地方吃饭了。到那里再好好休息会。”
“好。”
站了会我也回过气来,坐上了副驾驶座那我们继续赶路了。太子折了一枝桉树上了车,很好奇的揉了叶子闻味。
“这东西坐车的时候的确能提神。”玩了半天他如此下结论。
“老大,不少提神醒脑的中成药里有用到它的,当然能提神。”
太子看了看我,说:“你,似乎是懂中医?”
“嗯,我爷爷是老中医了。”
“懂多少?”
“你想学?没问题啊,起码能教你入门了。”
太子点点头:“好。”
许飞Сhā嘴:“嘿,中医可是门大学问。小鬼你口气不小啊。”
“嘿嘿,不信啊。你可以弄个什么头痛脑热的来试试我手艺。正好也可以让正行看看我能不能当老师啊。放心,保证不会治死人。”我一脸奸笑的说。
太子却用一本正经的表情来回应:“这提议不错。请教前是应该先考考他。要不连跌打骨折的也试试。”
许飞立刻告饶了:“哎,两位公子爷。我知道错了,饶了我吧。我身板正结实的呢。头痛脑热的也就罢了,还跌打骨折。别一会还要刮骨疗毒呢。”
“这提议不错。”我们两人同时出声。
“哎,这就叫祸从口出啊。”
在半路简单的吃过饭后,我们在下午2点前到了目的地。车子停在了个小院子里,院子不大,也就几栋普通的三层小楼。一个小池塘,搭了个葡萄架子,还有几张石桌。很常见的机关单位布局。
许飞送我们到了院子后开车走了,太子领我走了进去。现在正是太阳晒的慌的时候,院子里没看到什么人。
“哎,阿正。这里住了几家人啊?”入目的是四栋小楼,不过也不知道住了几户人。
“挺多的了,住了九户人家。有几家人里都没多少人。我们家在三幢,2楼。”
“多大?”
“谁去关心这个啊。三套房子的设计,重新分成了两套房。大哥自己住。爸妈还有二姐跟我住一块。你今晚跟我睡得了。”
“是啊,你怎么的也要对孩子负责啊。”
“什么孩子?”太子惊愕了下,马上反应过来了:“滚,今晚你睡厕所去。我要跟你划清界限。”
“小弟回来了啊?”我们的对话忽然被打断了,一个温润的声音忽然岔了进来。
“嗯,刚到。”太子大声回了声,同时停止了掏钥匙的动作。回头低声对我说:“是我二姐。”
很快声音的主人就开了门。按照一般的yy小说情节,我应该两眼一亮,虎躯一震。心里暗道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妙人儿。然后省略若干字相貌描写,什么气质什么飘然出尘。也许,这个就是女主角了。不过,我却不了解真正让人震撼的美到底如何。也许是从来没见过吧,同样的,这回也一样没见到。
太子二姐不难看,鹅蛋脸,跟太子相象的地方不多。没化妆,只是稍稍的修过眉。穿着一套休闲西服。显的很干练的样子。估计也是在机关中上班的。皮肤并不是很白,看来是经常的晒太阳的。看来仕途发展不错啊,并不是光坐办公室的。
“姐,你也回来了啊。”回手指指我,“他是我同学,喊他阿邦就可以。”
“姐姐好。”我微微躬身,打了个招呼。
她微笑着侧身迎我们进门,边说:“小弟很少带人回家呢。真是稀客。看来我们家今天要热闹一回了。妈跟大哥也回来吃饭。”
客厅里的摆设很普通,复古的中式家具。厚重而不奢华,不多的几样小摆设衬托气氛。太子进屋换鞋,打量了几眼,问:“爸呢?”
“还没回来,你先坐会。”
“好。”
太子带我进了他房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唯一引人注意的也就两排书柜与书桌了。书柜上整齐排列着各种各样的书,从经史子集到电子技术各种各样的都有。我扫了几眼,随口问:“你都看过?”
“七八成吧。无聊起来也没什么可做的。”
我倒也不吃惊。太子他本来就不喜欢扎群,不扎群的人就会有许多的空闲时间。一个人能做的事情,十个人里有五个都会选读书的。书桌上却很精彩,除了游戏机与电视外,还凌乱摆着不少东西。跟一边整齐的书架还真的是对比鲜明。
注意到我的表情,太子笑笑:“这东西就我玩,其他人了解不多。就不敢碰,所以就从来都没人收拾了。”
“你竟然玩模型啊。”我打量着桌子上那近一米长的“大和”,吃惊的说。
“装了一半就没装了,北京那边还有‘卑斯麦’跟‘齐柏林’的。你也喜欢?没见过你玩啊。”
我却是也玩的,不过我玩的却是飞机与机器人的多。从前买过一柜子的模型,其中舰船也只不过有台小的纳尔逊。大型的也就完全没有试过了。马上的,在太子的收藏中,立刻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天啊,全系列的高达。你是高达迷吗?天呀,v,你是怎么弄到的?”
太子比我更惊讶:“你竟然认识v?我要看都很难呢,基本上是托人录的。你怎么看到的?”
我咧咧嘴,没答他。忽然又看到了别的东西:“幻象!你真没治了,竟然连这个都有。”
这个太子倒没怎么惊奇,我收藏的书里不少是日本杂志。老的作品我认识很正常。
看着我一个个的翻着他的收藏,太子嘻嘻笑道:“呵呵,不错。现在看你倒是越看越顺眼了。看来你对这个认识也不少嘛。”
“看动漫画的人有多少是不喜欢模型的呢?我家里就有几样孩之宝的。有空给你看看。”
太子很感兴趣的说:“是变形金刚吧,哪几个?”
“有套大力神合体,两派首领,红蜘蛛等。”
“原来你小子也很有钱嘛。”
“跟你没的比,起码我就买不起那么多百代出品。这大和我也买不起。”
毕竟,虽然我的零花钱很自由。可是怎么也比不过太子爷。
“好了。先跟我说说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我怎么觉得似乎我是来等待考核一样啊?”
“呵呵,好奇想看看而已吧。”太子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像要见公婆的小媳妇似的。”
“哦,想起来了。你要对孩子负责啊。”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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