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实在是因为一下折损了太多的人手,统领担不起风险,所以迫不得已才让小的来向您禀报一部分的实情的……”瘫软在高椅上的传信侍从几乎是发着抖把这段话说完的,因为他知道这番话说出口,就注定会得罪很多很多的人,那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想要再为自己再争取哪怕一丁点儿可以呼吸的时间,这就是人类心底最深处的那个所谓“求生欲”的那种东西啊。
“你说——什么!?”一夕杏紧握着拳头,声音从牙缝里迸发出来。
站在一旁的领头侍从也是听得眉头大皱,趁着那人没再开口,他连忙一步上前,抢声道:“二小姐,此人贪生怕死,一定是想临死之前张口乱咬,还请二小姐——唔!”
话没说完,只见一道电光顺着领头侍从的脚底直窜到脑门,疼得他忍不住跪了下来。
“我问你了吗?”一夕杏拢目瞪着领头侍从,语气中带着寒意,她是真的气坏了,本以为这些年在她的治理下荥阳城已经变成了她理想中的沙漠绿洲,可若那个传信侍从所言属实,那她岂不是成了个让人看尽笑话的傀儡了?
“你,接着说。”一夕杏没有搭理领头侍从的Сhā话,她转头看向传信的侍从,眼神中只有隐怒,“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故意将事情隐瞒于我?”
“因为……因为……”传信侍从大口的喘息着,紧张的空气已经快要让他窒息,“因为他们说二小姐您这个人喜怒无常,要是这些事传到您的耳朵里说不得大家就都会受到严厉的责罚,倒不如大家都守口如瓶互保平安的好……”
“呵——”一夕杏低低的笑了,“感情这荥阳城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反倒是我这个城主一无所知咯?呵呵,互保平安?很好,非常好,我看在这件事上串通一气的人一定不在少数吧?”
说着,一夕杏偏头扫视了一眼那些恭恭敬敬站立着的那些护卫彩堂的一夕侍从,眼中意思不言而喻nAd1(
“主……主子,我们对这件事可全不知情啊。”跪倒在地的领头侍从捂着面门痛呼道,“小的们对二小姐您可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啊……”
“哦?是吗?那你刚才那么紧张做什么,如果你没有做任何的亏心事的话。”一夕杏目中带厉。
“是,是真的!请二小姐相信属下。”领头首领叩首道。
“请二小姐相信属下们。”所有的侍从齐齐跪下,以头撞地,整齐得就像是排练过一般。
“啧啧,不要着急,你们究竟有没有和那些人串通一气,不是很快就会知道答案了吗?”一夕杏冷哼了一声,仰身躺回了躺椅的竹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翘起了二郎腿,没再说话,似乎像是等待着什么。
跪在地上的侍从一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面朝着地看不见一夕杏的表情,也不知道该不该起身。于是,这个僵持的动作就这么持续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彩堂的院落之外又一次响起了轻且急速的脚步声。
“起来吧,一会儿我问话的时候,谁要是敢多嘴一句,我立马就送他去见阎罗王,明白了吗?”一夕杏挺直身板,一面摩挲着指尖一面说道。
“是……”
所有的侍从应声站了起来,可是他们的脸色却越发惨白起来,因为他们之中已经有不少的人恍然明白了一夕杏真正的用意,他们预感到,自己的命运似乎已被注定。
就在众人的话音刚刚落定的瞬间,便见得一道穿着一夕侍从服侍的人影从墙外飞身掠进了院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了一夕杏的身前,正是刚刚被一夕杏派去南城楼打探消息的那个名侍从。
“回来啦?”一夕杏若无其事的问道,“如何?那边的情况可真是像这个家伙所说的那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