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属下已经亲自查探过南城楼的情况,并发现那里的实情根本不像此人所说的那样,关于‘死了一城楼弟兄’的消息完全就是此人的夸大其词,实际上只是稍微有几弟兄在巡逻的时候遭到了沙摩人的偷袭而已nAd2(”那名前去探查情况的侍从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现场凝重无比的气氛,他只是照着以往的惯例淡定无比的说道,“不过请二小姐放心,那些前来惹是生非的沙摩人已经被众兄弟击毙,尸体也扔到墙外的沙原中去了,我想这样一来,那些沙摩人应该再也不敢前来闹事了吧?”
“哦——”一夕杏重重的点了点头,问道,“你刚才说,这是你亲自查探得来的消息,对吧?”
“是!”那名侍从振声答道。
“那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守城统领告诉你的一面之词咯?”一夕杏又问,站在院中的其他侍从已经汗流浃背。
“是!请主子放心,连折损的兄弟的名册和家属小的也已经统计完毕,请二小姐过目!”答话的侍从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襟中取出一张字条呈递到了一夕杏的面前,模样毕恭毕敬。
一夕杏轻轻捻过字条,随意般瞥了一眼上面写着的那些为数不足十人的名单,脸上装出的轻松终于一点一点的化掉了。
“好!”一夕杏沉声说道,“通知全城的一夕家侍从,让他们一个时辰之内全部赶到彩堂的集所,我要亲自表彰这些殉难的弟兄!记住,是全部的侍从,告诉他们,本小姐这次一定会逐个清点,少一人,扣所在队列的全年俸禄,少两人,全队处死。”
“欸?”答话的侍从明显是一愣,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只会回答“好,我知道了”这句话的二小姐今天竟然会做出一反常态的举动,可现在要他去召集全部的侍从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因为他刚才呈递上去的死亡名单上至少隐瞒了上百人的名字,这你让他从哪里去调人前来凑数?
你别看这人只是一个一夕杏身边的小小近侍,可像他这样跟一夕杏走得如此近的人,就算一夕杏根本记不住他的名字,可他依旧在其他那些负责外防的一夕侍从中有着很高的地位,其实就在他赶到南城楼查探到实情的瞬间,他就已经决定要将此事大事化小的嫁祸给那个前去传信的倒霉鬼了nAd3(
本来守城统领还害怕承碉责,可是这个近侍他不怕,因为他自以为十分了解一夕杏的为人,他知道越小的事情一夕杏越不爱搭理,如果把这件事搞大了,说不定反而会捅出更大的篓子来。
不得不说,其实这名近侍对一夕杏的分析是十分到位的,如果一切如常的话,一夕杏还真是不会在意这么点无伤大雅的小事情的,只可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所打算嫁祸的那个目标,在他离开的这段间隙里就已经早早的把全部的内幕抖了出来。
所以,他只能继续他那早已被看穿的演技,装出为难的样子,说道:“这……回二小姐的话,要是将他们全部召集过来的话,咱们荥阳城的防备不是一下子就空虚了吗……不如……不如分批召集如何?”
“哦?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教本小姐做事情了?”一夕杏狠声问道。
“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答话的侍从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偷偷的朝着身旁的领头侍从看了过去,想知道二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然而,那名领头的侍从却只是面色卡白的杵在原地,根本没有看他,因为那名首领知道,他只要敢递过去哪怕一个毫无意义的眼神,也会立马死在一夕杏的手中。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还不赶快照我说的话去办!”一夕杏朗声喝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本小姐突然对那些前来捣乱的沙摩狗十分的感兴趣,你通知完所有的人之后,去把那些人的尸体给我运到这来。”
“呃——可,可那些尸体弟兄们已经全都……”
“扔到城楼之外去了是吧?那就去找,要是被野狼叼走了就给我去追,要是追不回来你也就不用回来了。”一夕杏说得不容置疑,全然没有半点看玩笑的意思。
“这……这,主子您不是说过,您看到沙摩族的人就会觉得恶心的吗……怎……怎,怎么……”答话的侍从已经彻底懵了,既然沙摩族的偷袭全都是他编出来的谎话,那他自然是不可能凭空变出来两个白发红瞳的尸体的啊。
“呵呵……”一夕杏了然般笑了,她已经可以百分百的确定自己身边的这些近侍在瞒骗她的事情上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了,只见她缓缓从躺椅上站起身来,一边慢慢的向着那名答话的侍从靠近,一边说道,“人嘛,总是会变的,就好像你们这些表面上说着要对一夕家忠心耿耿的杂血一样,现在可是已经胆大包天得连本小姐都不放在眼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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