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稚勉强露处一个笑脸,拉起她,眼睛重新狠狠盯住刘邦。
刘邦看了看她,刚才吃惊的表情不见了,脸上,依然阳光灿烂,他知道,此时的皇后,怒气冲冲的皇后吕稚,是来“兴师问罪”,来质问他这个皇上的。
这也就表示,他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也就表示,夫妻两个,到了该摊牌的时候。
于是,刘邦拉起吕稚,走进养心殿,吩咐手下人,任何人不许靠近。
“坐,”刘邦笑嘻嘻的让座。
“不坐。”吕稚生气的摆摆手。
“好,好,我自己坐。”刘邦也不客气,自己坐了下来,依然满脸含笑的望着吕稚,望着这把杀人的尖刀。
吕稚狠狠的盯着他,盯着利用自己的老公,恨得牙根子都疼,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暴打一顿,使劲出出气。
可是,刘邦昔日的病态,那副垂死的老态,一下子出现在了她面前,再看着皇上,尽管完全好了,却可以看得出,他还是不一样了,瘦了一大圈不说,这个人都憔悴了下去。
看着看着,她还是有点不忍心了。
别人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她可是最清楚,此时的刘邦,已经病入膏肓,也没有几年可以活命了。
为了大汉江山,为了摘掉韩信这个尖刺儿,他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服下那命的秘药,不能不说,这需莫大的勇气,更是一般人在做不到的,仅凭这一点,刘邦就能够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可以称得上是难得的好皇上。
想到这里,吕稚的目光,柔和了不少,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刘邦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跟自己的妻子解释清楚。
“稚儿,”刘邦开口了,这次他没有喊皇后,而是称呼她稚儿,大大出乎吕稚的意料之外。
吕稚使劲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稚儿,你不说你不知道,朕活不了几年了,齐王必须除掉,朕才能放心闭上眼。”刘邦说道。
“这个我知道,你是大汉皇上,他死,就想办法杀了他,何必拖上我?”吕稚开口了,说道老公的死,她还是被触动了。
“杀了他?”刘邦冷笑一声,“你以为,朕还能杀的动他吗?朕已经杀不动了。”
”你杀不动,难道我就可以杀的动?“吕稚反问
“西楚霸王项羽已死,齐王手里,又有大汉的兵权,已经无人能与之抗衡,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集中所有的力量,尤其是皇后的力量,齐心协力对付他。”刘邦说。
“齐心协力?”吕稚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杀掉韩信,竟然需齐心协力?!这样的话,竟然从皇上的嘴里说了出来。
“没错,就是我们的齐心协力。”刘邦点点头。“只有集中所有的力量,才能拿掉齐王手里的兵权,才能杀掉他,免除后患。
皇后以为,谁可以做这件事?文武群臣们?不,他们不行。
其一,他们没有力量与齐王对抗,就算他们有力量,也不行,杀掉齐王,只能让大臣们寒心,让大家产生兔死狐悲的情绪,所以,大臣们的力量,是不能用的,即使是丞相,也不能。”
话说到这里,吕稚不由得点了点头,的确,杀死功高盖世的齐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并不是一道圣旨就可以解决的,非刘姓者不能称王,这次小小的试探,就让韩信下定决定谋反,拿掉他的兵权,谈何容易?
另外,杀害功臣,不但不会得到群臣的支持,反而会遭到质疑和反对,他们毕竟是同朝为臣,站的角度一样。
既然群臣的力量用不上,也不能用,那么,只有依靠皇室的力量。
纵观整个皇家,只有刘家和吕家,可是,刘家弟兄几个,都是种地的,大字不认识几个,根本就指望不上,也只有吕家,尽管是乡绅人家,长兄吕泽,一直跟随刘邦南征北战,现在又是国舅,还是有些势力的。
看起来,吕家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尤其是皇后吕稚,连萧何都不得不感叹她的心智,对付齐王韩信,少了她,恐怕不行。
吕稚轻轻叹了口气,口气明显缓和了不少,说“既然如此,皇上明说就是了,何必拉我下水,使用这样的心机和手段呢?”
此话一出口,刘邦感叹一声,说出一番大道理来,又让吕稚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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