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宸祈却木然地站着,周围的动静仿佛都不是真的,他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仿佛都不是真的,他迷迷糊糊地,一时间又似被惊醒过来,拼命地摇摇脑袋,却又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谎言,都是谎言!
他心中有声音拼命地喊着,眼前闪过的一幕幕是那夜皎皎的月华清辉,那微微迎风摇动的树枝,那含苞欲放的梨花……
和她一双星光似的清眸,与嘴边羞涩的笑,在蒙蒙的夜色之中,他看不清楚,却感受得清楚。
若如倚在了锦榻上,脸色惨白,眼眶依然泛红。陈太医仔细地把了脉,只说无碍,开了几帖安神的药便告退了。
连宸祈愣愣地走过去,挥手屏退了一旁的侍女。
他的眼眸中光华不在,只如死灰一般。
“那云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问,声音已经平静得不带任何感情。
若如低声叹息,才道:“初儿原是妹妹身边的人,妹妹心地敦厚,待人宽容,自小便惯纵了她……臣妾见妹妹一去,她没了主子才收在身边,没想到却是顽劣得很,竟还偷了当日妹妹亲手交付臣妾的帕子……”她又低声地抽泣起来:“臣妾也是一时急了,才动了怒……没想到,没想到皇上却酿成了那样的悲剧……臣妾怕,初儿接近皇上是别有用心的……”
连宸祈站起身子,只略略地想了一会儿:“你好好地养病吧。”他转身离去,再不多看一眼。
她于他,已经不再是什么人。
云初,云画扇。
他心底默默地念着这两个名字。
他会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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