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正厅,便瞧见那个玄黑色的身影,坐在了小几边,细细地看着绣架上她绣了一年的鸳鸯戏水。
见画扇进来,连宸祈抬头扬起一个笑,却满是疲惫之色:“去了哪里,如今才回来?”便起身,及近她身边,闻到那淡淡的香味幽幽传来,却又退却了。
他派出去的探子在大兴国民间打探不出任何消息,几乎没有百姓听说他们的先皇还有第七个女儿,潜进宫中找了几个年老的太监,却众口一词与若如说的无异。
难道真的是如若如说的那样吗?
为何他有强烈的感觉,她一定是那个她。
画扇笑笑:“一早闲来无事,便出去走走。”月眉沏了新茶过来,画扇接过亲自斟了一杯呈上,“只是没想到这皇宫如此之大,竟还有臣妾未曾去过的地方,转了好久才找着回来的路。”
连宸祈半信半疑,却是不再追问,接了茶在桌边坐了,饮了几口,忽道:“这满室梨木,雅致是雅致,只是旧了素了,让人换了吧。”
画扇道:“还是免了,皇上赐给流云轩这么些珍宝,怕已经有人心中不悦,搬弄口舌了。再这么大张旗鼓的,皇上不怕南边生乱吗?”
连宸祈一愣,忽有种被人看穿的窘然,急忙喝了口茶,却急得呛进一口,连连咳嗽不止。画扇急得要起身去替他抚背,只是微微一犹豫,复又在凳子上坐定,悠悠然摇着手中的执扇,语气里是淡淡的讥诮:“怎么了,皇上?”
连宸祈讪讪地一笑,看着那调皮的笑颜,忍不住伸手去刮了刮那细如凝脂的小鼻。画扇用执扇一挡,看着那错愕的脸忍不住哧哧地笑起来。
连宸祈微微有些恼了,无奈地站起来,摊了摊手:“朕难得来一趟,你却偏要闹脾气。悠儿!”悠儿亦在旁偷笑,见皇帝喊她,一惊之间差点缓不过气来。连宸祈恼怒地瞪了一眼,“还不传令摆驾!”悠儿方才止住了笑,亟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