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静石无动于衷地转过身,对还有些反映不过来的传旨官微微一笑:"本王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这便不陪了--来人,领圣使去偏殿休息。"说罢,丢下急得干瞪眼的宁非和萧未然朝后殿去了。
宁非顿足道:"一笑从小就是这样,脾气犟起来气得死人,殿下还偏跟她较劲……这五十军棍下去,铁打的身子都要十天半月起不了床,一笑又怎么受得了?"萧未然沉吟片刻:"我们一起过去为一笑求个情吧?"
宁非大惊,将已经迈步的萧未然死死拖住:"你疯了,这要害死一笑的!你没听殿下说,谁再求情便加到七十。"萧未然瞪他一眼:"你才疯了,方才殿下的话是说给那传旨官听的,不然那官要较起真来,抗旨之罪和蔑视圣差之罪,一笑能扛得起哪个?"说着挥开宁非的手,朝夏静石去的方向追去。
一笑死死咬住指节,强忍着痛,不停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掉下泪来。
从小到大,哪里有人这般责打过她,更何况还是在那么多人面前,而心里的痛却更胜过身上的痛。
他竟要娶亲了,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那个女人没有随他打过仗,没有陪他守过夜,没有帮他裹过伤,没有为他杀过人……
也许那个女人除了显赫的身世之外什么都没有。
"十五,十六,十七……"执军法的校官一板一拍的数着。
十七,她都十七岁了,宗族里同龄的女子在这个时候已经为娘了,再不济也有了一位相敬如宾的夫君,而她呢?她为了能守着他,成日跟在一群大老爷们身后摸爬滚打,与他们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是女儿身啊!
忽然板子不再落下,面前也多了一双青缎的锦靴。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