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乐似乎就在等着她这话了，高兴地抱着她说：“就是就是，运哥怎么能把若冰忘了呢？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要回市委大院的，前后楼而已，方便。”

多数人都有第二场的节目，道了别就各走各的了。钟运签完单才发现人都*了，只剩下方若冰和程宇修。

钟运拍拍方若冰的肩膀说：“若冰，注意安全啊。有时间去我公司一趟，我给方叔叔做了一套茶具，一直没空送过去。”然后对半醉半醒的程宇修说：“宇修，哥先走了，有空找哥喝酒啊！”

程宇修挥挥手说：“运哥，你忙你的吧！”

钟运也走了，方若冰穿上外套，拿起手袋，对程宇修说：“怎么样，你还能走吗？”

程宇修扶着椅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方若冰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

“走吧！”

上高中时程宇修坐在后桌，倒也没觉得他比自己高多少，真不知道男生上了大学还会长高的，他现在竟然比方若冰高出一个头了。程宇修的手搭在方若冰的肩膀上，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压了过来，方若冰有压力。

虽然脚步虚浮，程宇修还是能走。进了电梯，程宇修忽然说：“若冰，小时候你用安娜苏的许愿­精­灵，现在怎么改成CK one了？”

方若冰心头一颤，脸上却淡淡地说：“我早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年龄了，人在职场，也由不得幻想了，我希望在工作的时候忘记自己是个女人。”

程宇修把嘴凑到方若冰耳畔说：“若冰，其实你还是适合许愿­精­灵，让­精­灵照看你的内心，经世俗洗炼后仍对世事充满信心的大女孩，那才是你。”

程宇修嘴里呼出的热气夹带着酒气喷向方若冰的面颊，暖气太热了，方若冰脸上红得发烫。

许愿­精­灵，已是多年不用了。许多年前，某个人也说她是­精­灵，拥有梦想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可是后来，那个人却说他不能看着­精­灵坠落凡间。他提出分手，她笑着说“好”，转身，眼泪决堤。从此，她再也不用许愿­精­灵。­精­灵都是用来骗人的，连自己的愿望都无法实现，还怎么帮别人实现愿望？

电梯开了，方若冰扶着程宇修走出电梯口。大堂的自动感应门有人进来，门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程宇修打了个喷嚏。

方若冰摇摇头，把程宇修的外套给他穿上。程宇修还在嘟嚷着说不冷。方若冰只好哄着他说：“外面冷，乖，穿上。”程宇修半推半就地才穿上。

方若冰抬起头来，呆若木­鸡­。

站在她面前一米远的人也如遭雷击，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方若冰。

方若冰脑子一片空白，过去的时光像蒙太奇一样飞快地剪切连接，有些原本已模糊的记忆瞬间又拼凑起来，清晰可见。

程宇修伸手搭在方若冰的肩上，含糊地说着：“好冷，若冰，我们回家了。”

方若冰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跟着程宇修的步伐，经过那个人的身边，没有侧目没有回头，完全是两个陌生人的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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