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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

“守剑,究竟是什么来历?”奉滔天斜倚在红桧座椅上,一手支着下巴,盯着立在他面前的老者,一脸深思。

他潜回了天界,来到承天宫大臣李用的住所,与他密会讨论重要事宜。

自从得知自己的真正身分之后,他就着手调查,发现天庭内其实有不少厉王的心腹,其中李用就是个代表人物,当年他被捕,李用还曾联合众多大臣力保他的­性­命,因此,他在上回为了帮助李随心而回到天庭时,就主动和李用搭上线,李用见到他时极为吃惊,不过他似乎早就知道他的身分,不需他多说什么立刻表明立场,愿意协助他对抗玉皇。

“武曲大人乃战神之女,从小习武,承袭了战神的家传绝学,深获玉皇器重,因此早早就被拔擢为‘武曲’,统领天庭兵符……”李用详实应答。

“哦?似乎是天生的武将……”奉滔天沉吟着。

和守剑对战之前,他从来不把她放在眼里,他总以为,四神官之中,只有从容才足以成为他的对手,不过,自从那天交过手之后,他就发现他错了,守剑也是个狠角­色­,如果不先想办法搞定她,她将会是他反攻计画的一大阻碍。

“她从不以真面目示人,总是戴着头盔,行为举止中­性­,似乎想极力摆脱女流的既定印象,以方便统御兵将。”

“真的……没有人看过她的模样?”

“是。”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很丑。”他讥讽地笑了。

“后宫里的娘娘们的确这么揣测过,但重点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拥有的力量,除了武功惊人,她更令人畏惧的,还有她所统领的那批天兵神将,有了她和那群武力,要击败玉皇并不容易……”

“嗯,的确,玉皇本身的力量就不弱,加上从容的法术和她的军团,这个三角是很难攻破的。”奉滔天以指尖轻敲桌椅扶把。

“话虽如此,但其实有件事一直谣传已久……”李用又道。

“什么谣传?”

“我曾听闻,战神之女在当年率军与您对抗时曾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后来却被从容救活了,在那之前,她并未拥有任何神兵利器,病愈之后,却多了一把天火炼造的神剑,那把神剑削铁如泥,光凭剑气就能杀人封喉,能量之大,令人咋舌,大家暗地里都称它‘夺魂’。”

“说下去。”奉滔天道。

“守剑病愈之后剑从不离身,个­性­也变得更加冷漠无情,于是有人就私下猜测,从容是利用神剑作法,以剑气延续她的生命。”

“从容为她续命?”他一怔,续命的法术要耗去许多元神,为何从容会为守剑甘心如此?

“是的。”

“从容和守剑之间……是否有什么特殊情谊?”他起疑。

他被囚在金钢索笼之中时,就发现与从容互动较为频繁的向来只有“右弼”平常,偶尔,“左辅”般若也会到云仙洞天,反而是“武曲”守剑从来不曾来过,感觉上,从容似乎与守剑不睦,可是,为什么互不往来的两人,从容竟会作法以神剑为她续命?

这两人之间……似乎不太寻常……

“这……还倒没听说过,也应该不太可能,四神官得终身效忠玉皇,不得婚配,而从容身为‘祭司’,乃修行绝欲之身,四大皆空……”李用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真的能断绝得了情和欲吗?”奉滔天冷笑。

“可是,至今没听过有关从容和守剑有任何逾矩之行为……”

“是吗?”

“也许是因为同为四神官,他才为她治病续命……”

“没关系,是或不是,我会查清楚的……不过,照你的说法,夺魂神剑等于是守剑的命,是吧?”他盯着李用。

“是的,只要夺走神剑,她的命就会不保……”李用低声解释。

“嗯……”他兴味地挑起一道眉。

“当然,但这只是谣传,从未经过证实,毕竟没有人胆敢去碰她的种剑,除非不要命了……”李用摇头一叹。

“有意思,这件事就由我去吧。”他嘴角一勾。

“什么?”李用惊愣。

“如果她真的是以剑气续命,那么,只要夺走神剑,她就必死无疑。”他冷笑。

“王爷,这只是个谣传哪!”李用急道。

“那我就更应该去求证真相。”

“您何必去冒险呢?依我看,可以先派其它人去试试……”

“不必了,其它人绝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他哼道。

“但是……”

“别担心,虽然我的法力被记忆封住,不过,真要和她打起来,还不至于落败。”他一笑。

“是,微臣只是担心天庭玉皇的眼线众多,万一你的行踪被发现……”李用忧心道。

“那就要看你和你的手下们嘴巴牢下牢靠了。”他利眼扫向他,语带警示。

李用一凛,连忙低头,“请王爷放心,微臣等人早已誓死效忠您……”

“呵……”他笑着起身,走向李用,­阴­恻地盯着他,“对一只貂、一个非人布诚,你难道不觉得很委屈?”

“王爷,虽然您受了非人咒刑,但在微臣等人的心中依然贵为皇子……”李用急道。

“是吗?皇子啊……有多少人还记得我是个皇子?过去的我究竟是什么样子,连我自己都记不起来了……”他拾起头,拧眉望向窗外,那幢矗立在仙山最顶端的巍峨宫殿里,曾经有过什么样的恩怨情仇,他根本毫无印象。

有关他的一切,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的片段,试着拼凑整个过往。

这点,令他沮丧,也令他生气。

在得知自己的身分之前,他并不认为化身为貂有什么不好,长寿,不死,逍遥自在,但在明白了他原来是个皇子之后,他就开始不甘,开始想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包括他被禁锢了的记忆,被封印了的力量,以及被贬谪了的地位……

只要该属于他的,他都将一点一滴要回来!

“王爷,非人咒的法术极其严酷,要解开并不容易,但是,只要有一个契机触动了您的记忆,凭您当年的法力,应当可以立即想起一切,解开这几千年来的兽形束缚。”李用安抚地道。

他听了这些话,心里挺受用的,不过,对于李用这个人,他仍得小心提防,毕竟承天宫内大臣们尔虞我诈,斗争激烈,这个老家伙会如此挺他,背后不可能没有其它的目的。

“说得好,李用,这非人咒终有解开之日,到时,论功行赏,你将会是第一个。”奉滔天微微一笑。

“谢王爷。”李用悄然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你应该很清楚,我对忠诚的要求也很严苛,希望你不会愚蠢到想背着我要什么小手段……”他的笑瞬间变得­阴­冷。

“微臣不敢。”李用头垂得更低。

“我要知道有哪些人和我站在同一阵线,把他们的名单给我,还有,记得随时向我报告玉皇的状况。”他冷冷地道。

“是。”

“好了,我得去武曲大人的行馆逛一逛了。”他准备起身。

“王爷……”李用欲言又止。

“还有事?”他转身,厉眼熠熠。

“不,没什么,请务必保重。”李用畏惧地将满腹的话又吞回去。

“保重?这话怎么听来有些刺耳……”他欺向李用,眯起利眸,一脸玩味。

“不,微臣是出自真心……”李用惊道。

“真心是吗?奇怪,你好像是真的非常担心我?为什么?”他狐疑着。

“因为……微臣的前途就靠您来提拔了……”李用立即道。

“哦?是吗?哈哈……很好,你就等着吧,一旦我夺回一切,绝不会忘了你的好处……哈……”他狂笑着,身形陡地幻化为银貂,跃出了门廊。

李用追到门边,早已看不见貂的行踪,老脸浮起了一抹惊恐复杂的神情。

即使被封印,厉王的狂霸险恶仍不减当年,甚至,经历了非人的磨练,那一身反骨猖狂,反而有更加助长之势……

与这样一个可怕的人为伍,无疑自掘坟墓,但,明知如此,他却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不得不追随着他,不得不祈求老天,千万别让他死。

是啊,他不但不能让厉王死,更得全力守护他的安全,因为唯有他生,他们才能一直活下去……

守剑在她的“无魂居”内练剑,这已是她每日必做的功课,自从很久前那次重伤之后,每日入夜,她的气力就会大量流失,从容告诉她,练剑可强身健气,要她天天按时舞练一番,即可补回能量,她照做之后果然­精­神不再委靡,自那时起便天天舞剑,千年不变。

半晌,一套武式练完,又是一身汗水,她收起神剑,转向一旁的侍女。

“沐浴。”

“是,大人,温泉已准备好了。”侍女恭敬地道。

大步走向浴池,两名侍女上前为她卸下软丝盔甲,摘掉头罩,一头乌黑长发倾泄而下,垂至腰际,刹那间,她身上那份刚强的气魄尽失,由一个骁勇的战士,转眼变成了妩媚动人的女人。

“熄灯。”她又道。

“是。”

熄灯沐浴是守剑的习惯,侍女们早已明白,立刻将灯火灭了,才将她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去。

“好了,退下吧。”她冷冷地道。

“是。”侍女们静静退开,将池畔的纱帐全部放下。

守剑将神剑搁在池边,在黑暗中­祼­身走入池内,泡进从天山引进的温泉,身体的疲惫立刻得到纡解。

这阵子为了追缉那只恶貂,费了她不少心力,可是奉滔天刁钻­精­练,神出鬼没,加上他擅长隐气,想要确切得知他的行踪,困难重重。

将颈子向后靠,她仰起脸,想起玉皇所设的期限将王,眉心不由得紧紧蹙起。

玉皇对奉滔天相当忌惮,这阵子不但坐立难安,而且心情躁郁,一再地催促她将貂儿早日消灭。

事实上,每当提起奉滔天,她就能从玉皇眼中发觉一丝惊惧,全身充满着防备和焦虑,仿佛好像奉滔天的存在已成了一种严重的威胁,不除不快。

“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留他活口?”她喃喃地感叹。

玉皇和厉王在­性­格上最大的差异,就在一个“霸”字,玉皇为人内敛沉稳,却稍显懦弱多虑,遇事再三斟酌,犹豫不决,但厉王却狂妄不羁,无畏无惧,勇谋兼俱,若不是天­性­上心机太重,少了点慈悲,以他的霸气,必能成为最强的王者。

但天界要的不是个只会争战残暴的霸主,而是一个能安定管治的仁君,因此,即使厉王多么受先帝器重,玉皇还是继承了皇位……

所以,所谓的选择并没有对与错、好与不好,重要的是……合不合适。

这也是厉王之所以不服的原因吧!

论能力,他可是一点都不输他的兄长……

守剑正在水中沉思着,倏地,一阵轻笑从纱帐外响起——

“嗤,我都忘了,武曲大人也是个女人哪……”

奉滔天?!

她脸­色­微变,骇然地跃出水池,抓起长剑,转身想找寻她的衣物,却发现衣物早已不翼而飞。

“你在找这个吗?”

昏暗之中,奉滔天掀开纱帐,一脸诡笑地走了进来,手上正拿着她的银丝软甲,以及头盔。

她暗怒,闪到深暗之处,心里多少有点诧异奉滔天竟能在她的无魂居来去自如

这只貂,果然不能小觑。

“哎,你都这样摸黑洗澡吗?怎么,怕人偷窥?”他揶揄地打量着她,虽然四周黑暗,但就着殿外的宫灯,依稀还能看出她窈窕纤细的身形,坦白说,他有点意外,因为在他的印象中,她简直就像个男人婆。

“你这只貂竟敢擅闯天界……”她咬牙,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

“哼,有什么不敢的?这儿,以后说不定都是我的地盘呢!”奉滔天将她的衣物往外一扔,笑道。

“就要葬送在这里了还在痴心妄想?真是可笑。”她冷冷地道。

“听你的口气,你似乎以为你能杀得了我?”他慢慢向她踱近。

“当然。”

“光着身子?”他轻佻一笑。

“光着身子又如何?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没穿上盔甲武力就会退步吧?”她瞪着他。

“不,我是担心你的处境,毕竟,男人看见光着身子的女人,通常会变得更加凶猛狂野……”他说着眯起眼,想把她看得更清楚些,但周遭太过晦暗,只隐约看出她的轮廓。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机会变得凶猛的,因为,你马上就要死了。”她话刚说完,陡地消失了身影。

奉滔天站定冷笑,他知道她的行动已快到­肉­眼无法辨识,然而,她的气却不可能消失,尤其是那股冷冽剑气,只要专心凝神,就能察觉她的位置。

一道寒意从左后方劈来,他向右闪开,剑尖如影随形黏着他游走,他眉一挑,横身脚尖轻点梁柱,一个大翻身,跳到池旁。

守剑毫不放松,仍紧紧黏上,不但身形如鬼魅,杀气更是凌厉迫人。

这女人还真难缠,不但武功厉害,手中神剑更是可怕利器,她整个人几乎可以媲美他拍卖过的新型追踪武器了,甚至功能更强,不需要追踪器锁定目标,自然就能紧追猎物,至死方休……

或者,把她弄到手,带到人间,将她当成拍卖品卖给需要的人,说不定还能让他大赚一笔。

奉滔天分心暗暗打着坏主意,不过行动可没减缓,一阵追逐之后,他反而迎向她,长腿扫向她的腹部。

但他尚未碰触到她,她早已移到他身后,长剑朝他脖子削去。

他向前扑倒,躲掉这一剑,撑地旋跃而起,回手一掌,一道冷光­射­向她的脸。

她向后急退,以剑挡开,两方力量撞击,激出了一片火花,瞬间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浴池。

她蹙眉,反应也快,闪进了纱帐之中,借着纱帐遮掩自己的面容和­祼­身。

虽然只有短暂一亮,随即又陷入黑暗,视线锐利的他还是看见了她无瑕白皙的身段,丰满的酥胸,匀称修长的四肢,唯独脸庞被长发遮蔽,不知长相如何。

不过,老是戴着面罩,恐怕脸是见不得人吧?真可惜了那副好身材……

他心里暗忖,嘴上却不忘调笑,“原来武曲大人身材不错哪……”

“放肆!”她喝斥一声,立刻割下纱帐,卷缠住赤­祼­身体。

“怎么?你怕我看吗?但怎么办呢?我的视力特好,就这么一眨眼,就已把你全身都看光了。”他谗笑。

“那么,我会挖了你的眼睛。”她冰冷地道。

“真是冷酷无情啊,武曲大人,你这样会吓跑所有男人的。”他嘴上和她抬杠,却暗地绕过池子,向她靠近。

“死到临头,还敢耍嘴皮子。”她怒斥,脚尖点地,人剑合一,轻盈飞腾,攻向他的脑部。

“哼!我也懒得和你玩下去了。”他说着轻击一掌,倏地,四个人影闪了进来,同时攻向守剑。

守剑一愣,不得不回击,却在交手的刹那才发觉这四人竟是她的贴身侍女!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大吃一惊,急忙收手,不料四位侍女仿佛不认识她,一迳猛攻。

“还不住手!”她怕伤了她们,不停闪避。

“呵……被自己的侍女袭击,感觉如何?”奉滔天闲凉地立在一旁观战,一副车灾乐祸。

她心中一动,陡地想起从容的警告,这只貂的小把戏不少,除了定仙粉,还有迷魂术,敢情,四个侍女都中了他的迷魂大法了。

“哼,你的能耐也只有这样而已,下一招又是什么?定仙粉吗?”她瞪着他怒哼。

“定仙粉在上次为了救凤儿和平常就已经用完了,否则,我也不必这么麻烦。”他轻笑。

“难怪,所以你打不赢我,只能从我的侍女身上下手。”她鄙夷地道,将剑入鞘,移形换位,闪到侍女们的身后,直劈她们的后背。

四个侍女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应声倒地,但奉滔天就等着这时机,一个箭步欺向守剑,掌中聚满了十成力道。

守剑凛然转身,举剑抗衡,但剑已入鞘,威力稍减,被他的力量震得后退好几步,几乎握不住神剑。

好大的力量!

她骇然变脸,他则乘胜追击,再次聚力,双掌齐出。

她拔剑,以剑气接招,两人近距离对峙,娄时,光芒四­射­,划破了暗沉,整个空间大亮,他与她四目相对,真面目也因此无所遁形。

一双如宝石般的星眸,圆挺的小鼻,粉如蔷薇的红­唇­……

这张美颜……

竟是如此似曾相识!

奉滔天猛然一震,仿佛被什么揪住心口,却还来不及思考,火花已灭,周遭又陷入一片黑暗。

他有些失神,动作微滞,露出破绽,守剑乘机举剑刺向他的胸口,他急忙回神,下意识地再发出力道,将剑挡开,并伸手抓向她的长发,想将她拉近,再看个仔细。

“大胆!”她不悦地怒斥,甩开头发,砍向他的面门。

他不得不收手,向后飘退一丈,心思一动,立刻挥手,朝灯台­射­出火光,点亮一整排烛火。

一片明亮中,一个长发丽人手持神剑,立在温泉池畔,五官秀雅脱俗,却又柔中带刚,集灵气与英气子一身,朗朗飙爽,气势磅然。

他瞪大双眼,心跳陡地静止,屏息地盯着她,久久回不了魂。

有别于凤儿李随心的明艳妩媚,守剑的美却是另一种直捣人心的灵秀,即便举手投足刻意展露冰冷阳刚,但她的容貌却如清丽的水仙,洁白清柔中仍掩不住那份浓郁暗香,轻易就勾引出男人本能中的奇特欲望。

他终于明白她为何要戴上头罩,不是因为太丑,而是因为太美,以这样的相貌,要统领一群男人,根本不可能。

只是,除去这份意料之外的惊愕,真正震慑他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那份熟悉。

心痛的熟悉……

“见过我的人,都得死,你也活不久了。”守剑冰冷地预告。

她从小就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只因父亲每每见到她,都会皱眉忧心,直言她的美貌是种祸害。

“女人太美,只会招惹是非,对别人对自己都不是好事。”

父亲的话,让她厌弃自己的模样,于是,她刻意将自己的容貌藏起,从不轻易示人。

她要旁人认同她的真正能力,而非美丽。

奉滔天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定格在她脸上,依然无法开口,因为心底一股奇异的­骚­动正在扩大、­骚­动、翻涌,直逼他的喉,令他喘不过气来。

李用说,从没有人见过守剑的模样,那为何他的反应会如此强烈。

为何心……会如此澎湃难抑?

在他还忘了的过去,他和她,难道有什么交集?

“你全身都是破绽了,奉滔天。”守剑讥讽一声,完全不理会他那怪异的神情,纵身飞过池子,举剑直戳他的心脏。

杀气如万针齐至,奉滔天从杂思中悚然惊醒,就在她剑尖离他只差一寸之际,扬手一弹,一些细微的粉末撒向她的脸庞。

当她发觉不妙,已来不及回避,整个人硬生生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是定仙粉?!”她惊怒地瞪着他,难以置信自己竟着了他的道。

“没错。”他微微一笑。

“什么定仙粉用完了,原来你在撒谎……”她气极。

“兵不厌诈啊,武曲大人,不过,这仅存的一丁点定仙粉,原本是要留到最后用来对付玉皇的,但现在,我却觉得有必要用在你身上……”他走近她,眼中闪烁着异常的火热。

“什么?”她冷眼看他,极其厌恶他看她的那种眼神。

“听说,这把神剑与你的命息息相关,这个传言,让我相当好奇……”他轻轻拿下她手里的神剑。

她脸­色­骤变。

剑绝不能离身,这是自她重伤初愈后,从容一再提醒她的事,虽然她也曾怀疑,但从容什么都没说,她也学会了不问。

不过她不问,并不表示她不懂,她心里很清楚,她目前的力量,都是神剑赋予的,借着它的气,她才能活到今天。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她真的不知道,似乎,从容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和她有关的秘密……

“把剑还我!”她怒喝。

“我很想知道,没有了这把神剑,你会变得如何?”他陡地凑近她,在她鼻尖前冷笑。

他的气息,他的言词都充满了无礼的挑衅,她又惊又气,却苦于无法自由行动,既不能别开脸,又不能闪躲,只能瞪着双眸,不发一语。

她那不驯倔强的眼神莫名的触动了他的心,原本冷讥的深情慢慢变得深沉幽迷,接着,处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冲动,他伸出手,轻拂她细致柔­嫩­的脸颊。

“你想­干­什么?”她惊怒地倒抽一口气。

“真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有感觉……”他喃喃地低语,似乎对自己的反应也感到不解。

美女他见多了,也玩遍了,可是从未对谁动过心,即使是李随心那只野凤颠倒了众生,也迷惑不了他。

为什么独独见到守剑,他受的震撼会如此强大?

“把你的手拿开!”她嫌恶地怒斥。

他双眼危险地眯了起来,恶意一笑,然后,突然低下头,狂吻住她的红­唇­。

她惊愕得呆住了。

这只恶貂……在­干­什么……?

他以极尽野蛮的方式强霸着她的嘴,侵略着那两片柔­嫩­,不停吮弄含揉。

她猛回神,气得想开口大吼,但小口却被紧紧封住,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一直到他心满意足,他才放开她,眼中充斥着某种赤­祼­的欲望。

“我会将你碎尸万段,让你魂飞魄散……”她怒喘着气,咬牙厉喝。

“好啊,如果你有那份能耐的话……”他冷笑着,但全身血脉已因这一吻而狂烈沸腾。

也许,计画得稍做改变,他已经不想杀掉这位武曲大人了。

因为他想要她,莫名地就是想得到她……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嚷,守剑的手下大将赵同朗声大喊:“武曲大人,观星大人通知我们恶貂现身此处,您没事吧?”

“从容那家伙就只会坏了我的好事。”奉滔天转头盯着殿外,皱眉。

守剑暗松一口气,对着奉滔天冷哼,“我的手下来了,你逃不了了……”

“是吗?”他将目光拉回,盯着她,想起她的手下全是男人,脸­色­一沉。

长发披泄,衣衫不整,她此刻娇媚诱人的样子,怎么可以让其它男人瞧见?

不,他可不允许,即使是她的手下也不行!

两道眉峰一耸,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会如此在意这种事,左手握剑,右臂一捞,搂住她的腰,直接腾跃而出。

“奉滔天,你要做什么?”她惊喝道。

“我要把你带走,然后,把你变成我的女人。”他轻笑着。

他一掌将她砍晕,扛起她,在外头人马抢进来之前,灵敏迅捷地奔出无魂居,并且,直接跃下层层云海,堕入凡间。

“从容,赵同来报,说守剑突然不见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玉皇坐在承天宫大殿的皇座之上,沉怒地质问着阶下的“观星”从容。

“禀告皇上,这也许是貂儿所为。”从容恭敬地道。

“你是说,那只畜生竟能直闯仙界,并且掳走守剑?”玉皇脸­色­一变。

“是。”从容道。

“怎么可能?他……他的法力不是也被你的‘非人咒’给制住了吗?怎么可能是守剑的对手?”玉皇怒斥声中夹着掩不住的惊恐。

“依微臣猜测,他必定是用了定仙粉,才能得逞。”从容仍是一派从容。

“定仙粉的时效有限,以守剑的能力,早该解除,怎么会到此时还查无行踪?守剑究竟是怎么办事的?”玉皇焦躁不悦地皱眉,连日来的不安已让他的脸­色­憔悴苍白。

“请皇上息怒,貂儿虽机伶狡狯,但武曲大人绝对对付得了他,请勿担心。”从容安抚道。

“你一直向朕保证,守剑可以应付得了奉滔天,可是,看看眼下态势,费了这么多时间,奉滔天却依奇#書*網收集整理然逍遥法外,你还要朕别担心?早知如此,当年就该杀了他,省得朕如此提心吊胆……”玉皇霍地站起,怒声喝道。

“当年有众多大臣力保厉王,若杀了他,天庭必将大乱。”从容不慌不忙地回应。

“问题就出在这里,朝内仍有不少他的余党……”玉皇眉心拧得更深。

“少了厉王,那些大臣也难成气候,皇上请放心。”

“要朕怎么放心?他可不是个普通人……而现在,连守剑都不见了……”玉皇来回踱步,似乎对几千年前的事依然余悸犹存。

“皇上,守剑目前正和貂儿在一起,她愈是和貂儿长时间周旋,臣的计画就愈能成功。”从容微笑道。

“计划?!你到底有什么计划?”玉皇皱眉。

“此乃天机,天机不可泄漏。总之,皇上根本毋需担忧。您只要耐心地等待就行了,到时,貂儿绝对会自动来到您面前,任您发落。”从容低头回禀。

“哦?真的吗?”玉皇半信半疑。

“是的,请安心,自古一物克一物,而守剑,正是貂儿的天敌。”从容的笃定,让人不得不信服。

“好,朕就再信你一次,不过,可别让朕等太久,你也知道,只要奉滔天一天不死,朕就一天无法睡得安稳。”玉皇眉心仍扫不去忧烦。

“这段时间,请勿轻举妄动,打草惊蛇,就让守剑单独去对付奉滔天,依臣估计,大概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自动将自己送上门来。”从容温文尔雅地说着,但宇字句句却散发着一股猎捕者的严峻。

玉皇稍感安心,点点头,才道:“那就交给你去处理了,你向来没让朕失望过,千万别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是。”从容恭敬致礼,才退出大殿。

殿外,赵同一脸忧­色­地等候在一旁,一见到他,立刻上前。

“观星大人,真的可以不用下凡去协助武曲大人吗?”

“赵将军,奉滔天已经下了结界,封住了守剑和他自己的气息,你们就算要找,也不一定找得到他们。”从容叹道。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赵同忧心忡忡。

“等。”

“等?”赵同一呆。

“对,只要等就行了……”从容一笑。

“要等到什么时候?”赵同焦躁地又问。

“等到……时机成熟……”

“时机成熟?”

“是啊……应该不会太久的,很快的,貂儿就会明白,守剑真正‘夺魂’的利器是什么了。”从容说着望向云海,神情一如善变的流云,诡谲莫测。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几乎已经可以预测到结果,貂儿,终将过不了他布下的最后一关……

情关。

人间界

“奉滔天!放我出去!”

守剑气愤地捶打着门,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竟成了奉滔天的阶下囚。

奉滔天卑鄙地以定仙粉制住她,将她带到了人间界,还把她锁在他的别墅之中,限制她的自由。

要是以前,她要闯出这个地方根本是易如反掌,可是,没有了神剑,她的神力正在逐渐流失,不但使不出力道,身子也愈来愈虚弱,只是像现在这样大喊几声,她就已经气喘如牛。

可恶!

她看着自己微颤的双手,暗咒一声,坐回沙发,愈想心里愈不是滋味。

身为承天宫四神官,她向来对自己的法力极为自豪,也认定被贬为银貂的厉王绝不可能会是她的对手,没想到,这次却栽在那个­阴­险小人的手里。

难怪从容要她小心,奉滔天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即使仍陷在非人诅咒之中,他的法力依然可怕……

不过,依她看,最可怕的应该是他的个­性­。

聪明、刁钻,却又难以捉摸,心机重,城府深,思路敏捷清晰,判断力超强,再加上胆识过人,这样的对手,要击败他真的非常不容易。

她会被掳,只能怪自己大意疏忽,以为奉滔天不敢独闯天庭,更信了他已没有定仙粉的鬼话,才会造成这样的下场……

气愤地捶了一下沙发,她环顾整个宽敞华丽的房间,美丽的脸上更堆满了深深的郁闷。

她以为,之前炸毁的那间仿承天宫的屋宇庭园,就是奉滔天的住所,但此刻看着这间摆满了­精­品家饰的豪宅,充满了奉滔天式的奢华和格调,她才恍然,这里才是他真正的窝,那栋庭院,不过是他要解决所有与他有牵扯的凡人而打造的陷阱而已。

真是个狂傲残酷的家伙!

简直就像在游戏人间,轻易轰掉一整栋图宅,毫不在乎人命,当真比以前的厉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房内,四柱大床,挂着轻柔纱帐,明明洋味十足,却又在各个角落以中式瓷瓶及水墨画点缀出中式古意,左方一大片落地窗,还可看出外头植满了花草绿树的庭园,只可惜窗门被上了锁,甚至施了法,根本打不开。

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不死心又试了一次,门仍然动不了,气得踹了门一脚,直瞪着外头的亮丽景­色­,心下更是气恼。

那只貂把她关在这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两天了,他却不出现,只派人送来餐食和这种……这种……可耻的衣掌!

她低头看着身上穿的短袖短裤,火气再度沸扬。

向来把自己包得紧密,就连夜眠时她也和衣入睡,几时穿过这种不像样的服装了?不但双手肌肤尽露,还不成体统地露出了两条腿,这一身人间女孩的打扮,实在让她浑身不自在到极点。

偏偏她又不能脱掉不穿,总不能­祼­身待在敌人的地盘吧?瞧那家伙盯着她看的那种­色­目,她又打心底起了一阵恶心焦怒。

等她夺回神剑,她第一件事就是要挖出他的眼珠子!

她在心底忿忿立誓。

这时,门被轻轻打开,一个年轻少女端着午餐走了进来。

“小姐,请用餐。”少女怯怯地道。

“你叫什么名字?”她盯着她。

两天来,一直是这名少女在伺候她,年纪约莫十五、六岁,长得娇小秀弱,系着两根辫子,面对她时总是一脸惊慌。

“我叫雀儿。”

“雀儿,就为了成为人,你甘愿成为奉滔天的奴仆吗?”她厉声道。

她一眼就看出,这少女真正的身分根本是只麻雀,这身人形,一定是奉滔天帮她施了法术。

“小姐,我……”雀儿睁大眼,颤抖了一下。

“拿出去,我不饿!”她冷冷地道。

“求求你,你不吃,奉先生会生气的……”雀儿突然脸­色­大变,惊恐地瞄了一眼右边墙上的一面镜子。

守剑心中一动,拧着细如弯刀的双眉,转身走向那面她一直忽略的雕花镶镜。

从小她就不爱照镜子,因为她讨厌看见自己的脸,所以无魂居里找不到一面铜镜。

而在这里,那面像窗子般长方形的镜子打从她一醒来她就不曾去注意,可是此刻雀儿的眼神显然透出玄机,她不禁怀疑,奉滔天是否就在镜子后方监视着她?

早就听闻人间界有许多奇特的东西,这面镜子肯定有问题。

“奉滔天!你给我出来!”她对着镜子怒吼。

一想到他就躲在后面偷窥她的一举一动,她就一阵悚然震怒。

镜子里没动静,她索­性­拿起椅子,用力摔撞镜子。

砰的一声,镜子无损,椅子却碎了一地。

“啊!小姐……”雀儿吓白了小脸,捂住嘴,不知所措。

“呼!呼!”她喘着气,美丽的脸着了火,却更显娇艳。

镜子陡得变得透明,有如一扇大窗,奉滔天就坐在对面的豪华皮制旋转椅,修长双腿交叉搁在窗台上,笑看着她。

“你还真暴力哪!武曲大人。”隔着玻璃,奉滔天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这个无耻又令人倒胃的家伙!”她怒视着他。

奉滔天缓缓地收回长腿,站起身,一步步走向玻璃,双手撑在玻璃台前,俊脸贴向玻璃,一脸诡笑。

“呵……这种感觉,好像在观察我所饲养的宠兽……”他讥笑着,却若有所思。

这两天,他拘禁着她,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直在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她是谁?

除了武曲大人守剑这个身分,她对他一定还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否则,他心里这份不寻常的­骚­动,就无法解释……

他的心在严重地悸动着,为她狂跳,为她紧缩,为她失速……

这份感觉,从来没有过,未经他允许,也非他所能控制,就这么突然产生,更令他骇异的,是他已意识到自己这些强烈的反应,已几乎可名之为……喜欢!

只看一眼,就无法自拔……

为什么?

“别偷偷摸摸的,你有种就直接面对我,奉滔天。”她挑衅地瞪着他。

“要我直接面对你,后果你可得自行负责哦,守剑。”他的目光不怀好意。

“什么?”她一怔。

他噙着轻佻笑意,按下一个按键,一旁的墙突然出现了一道门,他打开门,立刻从那方房间潇洒地踱了过来。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这面墙明明怎么看都没有门……

“很惊奇吧?我只不过弄了点虚拟的投­射­,你就看不见这扇门。”他耸肩一笑。

她心中凛然,敢情,他不但一直在监视着她,甚至还随时可以侵入她的房间。

“在人间,科技就等于凡人们的魔法,只要抓到诀窍,不需法力,就能产生同样的力量。”他双手Сhā在口袋,走近她。

“看来,你在人间界学了不少伎俩。”她警戒地后退。

“是啊。”

“只可惜,这些雕虫小技救不了你,玉皇已下令将你扑杀,你别妄想利用这些伎俩对付天兵神将们。”她轻蔑地道。

“这些人间的雕虫小技的确对付不了天界的人,可是,用来对付你却绰绰有余。”他冷笑,转头以眼神示意雀儿出去。

雀儿如蒙大赦,追不及待地逃出了房间。

“你要用这些对付我?真可笑。”守剑自负地扬起下巴。

“一点也不可笑,因为,失去了神剑,你就没有任何法力了。”他瞅着她。

她脸­色­微变。他……看出来了?

“而且,你的体力正在流失,愈来愈虚弱,现在的你,跟个凡人没两样……不,也许比一个凡人还不如。”他又向她跨出一步。

“别过来!”她闪到沙发后方。

“是你叫我过来面对你的,怎么?怕了?”他嘲弄地向她逼近。

“有本事就把剑还我,让我们痛快打一仗!”她焦烦地大喝。

“何必动到剑呢?没有剑,我们照样能打一仗的……”他说着突然闪到她面前,攫住她的手,一脸暧昧。

没有了神剑,她竟文弱至此,真让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

她大怒,奋力想甩开,却使不出力道,双腿一软,反而被推向平桌,仰躺在桌面上,双手被他紧紧扣住。

“我说过,叫我过来,后果你自行负责。”他整个人贴压向她,在她鼻尖吹气。

“你想­干­什么?”她努力维持着仅存的一点冷静,咬牙回瞪。

“还问?当然是想和你打架啊!用我们彼此的身体……打架……”他露骨地笑了。

“你……这只无礼的畜生!”她厉斥。

他眼中飙过一丝怒焰,­阴­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冷笑,“对,我是只畜生,但把我变成这样的,不就是你们吗?”

“没让你死,已经算是玉皇的慈悲了。”她瞪着他。

“慈悲?所以呢?我该心存感激吗?”他的嘴几乎贴近她的­唇­,明明在笑,声音却冷得令人打颤。

“当然,因为这几千年的时间,只是我们让你多活的。”她犀利且毫不客气地反讥。

多活的?

他的脸瞬间蒙上一层冷霜。

这个女人嘴巴还真毒,但,毒得更让他心痒难耐。

女人太驯太柔,反倒没了味儿,他喜欢守剑的冷悍,外表虽然韶秀俊丽,但那种打从骨子里透心寒的无情,让她整个人更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一种激发他征服欲望的致命吸引力。

就算是一块冰,他也有本事融化,他倒要看看,这个号称天界最酷的女人,能撑到几时……

在心里冷笑,他倏然狂吻住她那从不示弱的双­唇­,极其蛮横地分开它们,毫不怜惜地攻击着她湿滑柔软的舌尖。

她惊怒交织,不断地想将他放肆的舌头抵出去,但她不知道,这动作对男人而言已不是反抗,而是挑逗。

奉滔天倒抽一口气,自从见过她长相以来刻意压抑在心底的那团烈火,陡地焚毁了他的理智,他懒得再去研究这份对她的渴望从何而来,他只知道,他从看见她长相的那一刻起,就疯狂地想要她……

压制地强吻住她的小口,他的动作变得更加狂暴,猛然撕碎她的衣服,用力搓揉着她丰满饱实的Ru房,并以指尖把玩着她粉红的|­乳­尖,直到它们变得挺立颤动。

“唔……”她惊骇不已,想大吼,但嘴被整个封住,想推开他,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气,刹那间,她脸­色­发白,心中竟浮起一抹恐惧。

这个男人……不只是吓吓她而已,他是真的想侵犯她,而她却毫无招架之力。

太荒谬了!她身为四神官之一的武曲,追缉恶貂不成,竞反而沦落致此?

为什么她的手下们没有人来救她?为什么从容测不出这样的结果?

她兀自失神惊怒,奉滔天已扯下了她的裤子。

“奉滔天!”她一脸惊慌,奋力扭动着腰,试图躲避。

他冷笑,强行扳开她的双腿,整个人贴压上去。

她浑身一震,惊变了脸­色­。

一股无法名之又怎么也阻止不了的感觉正在她体内翻搅,那种即使理智也掌控不住的奇异战栗,如电流窜遍全身,她又羞又怒又耻,万万想不到自己竟会轻易被他玩弄糟蹋……

“嘿,你的反应很强烈哪……瞧,湿了一片……”他扬起脸,低头看着她,嘴角泛起了胜利的微笑。

她气恨地瞪着他,紧抿着双­唇­,不再与他对话。

“不行哦,女人在这时候,得发出呻吟才行……”他轻责地笑了笑,吻向她的­唇­。

她愤然地别开脸,避开他。

“放松一点,这样你才能享受到­性­灵深处真正的快乐!”他劝道。

“呸!下流!”她陡地朝他吐了一口口水。

他的笑脸瞬间凝结,慢慢地,他揽起了俊眉,眼瞳中火花迸­射­。

即使被咒为非人,流落凡间,他也一直是心高气傲,不可一世,几时曾容许旁人如此对待他。

这个女人,得受点教训才行。

“你知道把男人惹火了,会有什么下场吗?守剑。”拭去脸上的唾液,他­阴­森地警出口。

“把你的脏手拿开!”她冷冷地道。

他被激怒了,欲­火­加上了火气,双腿间早已蠢动的Ъo起更形紧绷发胀,原想好好地玩玩她,现在,他没耐­性­了。

“既然你不想玩,那么,就直接上吧……”他恻然一笑,以法力点制住她的双腕,将她整个人定在桌面上,然后扯掉腰带,解开自己的长裤,再扳开她修长白皙的玉腿。

她惊恐地睁大双眼,还没来得及出口喝止,他已捧起她的臀,一举进占她湿润灼热的女­性­中心。

“奉滔天……”她全身一震,愤恨地大声尖喊。

“天啊……你……好烫……”他迷醉地眯起了双眼。

“你这该死的畜生,我一定会将你碎尸万段!”她红着眼狂喊。

“好啊,等你逃出我的手掌心再说……”

她咬紧牙根,承受着这种前所未有的耻辱,决定把眼前的一切当成一个噩梦,等以后,以后……她会把他加诸在她身上的屈辱加倍要回来!

只是,虽然她如此愤怒痛恶,她的身体却如同中了魔似的,突然被挑起了某种反应,随着他结实­精­壮身体的摆动,一道强烈紧缩正以她的下­体­为中心,如涟漪一圈圈向她的四肢扩散,那介于快乐与痛楚之间的虚胀和空洞,如恶魔的召唤,怂恿着她向地狱沦陷……

“啊……”

她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呻吟,却在好几秒之后,才发现那­淫­荡的声音是从她的嘴里发出。

她猛地一惊,睁开眼,看见奉滔天正微笑地望着她。

笑得像个魔鬼……

“你的呻吟,真悦耳……”他的气息已粗重不稳。

她因被自己的身体背叛而深受打击,一时失神。

他轻笑一声,俯下头,狂野地姜吻她的­唇­。

两人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彼此的身体在共鸣,如大海中的波浪起伏,节奏分明,却又缠绵相依,一进一退,一上一下,谐和得像是早有了默契,浑然成为一体……

欲­火­焚身,烧融了四周的一切,就在激|情堆叠到Gao潮的顶点,她的思绪崩散,所有的感觉都退到远方,耳边只听见他野兽般的喘气声,还有一片如梦的白茫……

梦中,有个男人也如此拥着她。

梦中,她更加放浪地任由那人一次次占有她。

影像模糊,一闪而逝,断续又破碎得不复拼凑……

她没有多余的体力去细想,身体就像爆裂的火花,在极乐的刹那夺取了她的意识。

梦,也在顷刻间被黑暗吞噬。

灼热的气息在守剑的脸上巡行,她挣扎着从深沉的梦底浮上来,用力睁开眼睛,立刻对上了一双­精­铄的眸子。

奉滔天的眼睛。

她大惊,猛地将他推开,急忙想窜躲,但还来不及翻身,就被他紧紧压住,双手被制,整个人几乎陷入床垫之中。

她和他,全身赤­祼­,互叠着。

房内,弥漫着男女交欢后的慵迷气味。

好沉,好闷。

“放手!”她厉斥,森冷地瞪着他。

“不放。”他轻笑。

“你这只畜生,还玩不够吗?”她打心里感到思心痛恶,却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已经几天了?

她已分不清,只知道自从那天他强占了她的身体之后,就再也没有放开她,他把她锁在这张大床上,锁在他的身边,不分黑夜白天,不停地爱抚玩弄她,有时温柔,有时又强硬索求,一次次入侵她,欺凌她,像只永不啖足的野兽,似乎想把她玩儿到死为止。

但,这样被他蹂躏,她居然没死,甚至,身体还像走火入魔了一样,轻易被他摆弄,随着他的指尖,他炙人的气息,他烙印般的热吻,一次次狂颠放浪,在他扬起的一片激|情之海中昏厥,然后,又在他的怀里醒来,不断重复……

饿了,他强迫她吃下雀儿送来的食物;累了,他拥着她入睡:醒了,他便一再地向她求欢……

她成了他私有的禁脔,哪里也去不了,痛苦万分,却又束手无策。

坦白说,这比一剑杀了她还难熬,可是,她得忍。

身体的受辱都会过去,她要沉住气,等待机会,然后杀了他,带着他的头颅回去见玉皇。

奉滔天盯着她,慵懒一笑。

好个不驯的女人,即使到这个地步仍不示弱,那双之前藏在面罩之下的漂亮眼眸,仍清楚地召示着她的顽强。

呵,这种挑战才有趣啊!这正是为什么他不对她施迷魂法的原因,他不要一个陪他上床的听话傀儡,他要完全地征服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不够永远不够。”低头用力攫吻着她的­唇­,他双手又再度在她美丽的胴体上游移。

她别开头,奋力抗拒,喘着气怒喊:“你到底想怎样?”

他微拾起头,轻佻地道:“我想把你吃了……”

“你这个该死的浑蛋……”她气不过,狠狠地咬向他的手臂。

他任由她咬着,齿印嵌入­肉­里,痛,却又令他莫名兴奋。

这些日子来,他简直就像中了毒一样,离不开她,时时刻刻想要她,不愿遗漏她的每一道呼吸,不想放过她的每一种表情,他渴望着她柔­嫩­的肌肤,贪慕着她诱人的体香,着魔似的想占有她的一切……

这个女人,一定有着什么特别之处,才会让他痴狂至此。

现在,光是这样看着她,他的心就会狂跳不止,那平息才没多久的情yu,又再次复燃。

守剑终于松开口,看着他手臂上那两排淤血的齿痕,胸口的怒火才稍得倾泄。

“这只是个警告,等我夺回神剑,我一定要啃你的­肉­,饮你的血,以消我心头之恨。”她瞪着他,凶恶地宣称。

“一个女人躺在男人的怀里撩狠话,感觉真是又美又辣,可口极了。”

“你……”她发现他眼中又闪着狂野的火苗,心中一悚。

“我又饿了,守剑……”他伸手搓揉着她丰实饱满的Ru房。

“别再碰我!”她大声怒吼,拼命抵挡。

“怎么了?你不也感到满足又快乐吗?之前,你还忘情地在我的爱抚下呻吟娇喘,那声音是如此悦耳动听……”他狎玩地凑向她的耳边揶揄。

“住口!少自以为是了,我只是把你想成了别人,我要的男人,根本不是你……”她反感地以双手抵着他,决定挫挫他那自大又令人厌恶的口气。

他脸­色­一变,像被抽了一记,眼瞳瞬间结冰。

第一次碰守剑他就发现,守剑并非完璧,他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件事像根刺一样,始终扎着他的心口,令他极不舒坦,他很在意,很想知道,那个第一个拥有她的男人究竟是谁?

现在她一提,他心里的醋桶整个打翻,酸蚀着他的五腑六脏。

“别人?他是谁?你心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捏住她的下巴,冷冷地问。

“你无权过问。”她暗暗冷笑,总算有点扳回一城。

“说。”他用力将她拉近,喝道。

她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他拧眉沉吟,倏地,李用的话闪过脑际,之前的疑惑整个明朗了起来,答案呼之欲出。

“难道……是从容?”他心一凛。

她霍地睁开眼,满脸诧愕。

“是他,对吧?”他瞪着她,寒声问。

“我没必要回答你。”她哼道。

不用她回答,他已可以确定,她和从容之间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否则,从容不会甘愿自耗法力,为她续命。

“从容可真大胆,身为修道之人,还和你暗通款曲……”他冷讥。

“别把从容扯进来,他和你可不一样……”她怒道。

听她为从容辩护,他更加不悦,突然低下头,凶猛地在她的­唇­上肆虐。

“唔……”她痛得皱起细眉,使劲捶打他,可惜力道太弱,拳头击在他身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很快又放开了她,盯着她那两片被他吻得肿胀的红­唇­,嘴角勾起比冰还冷的微笑。

“我和从容是不一样,你可以比较看看……”他恶意一笑,单手扣住她的双腕,腾出的右手缓缓从她尖挺的Ru房往小腹滑走。

“不要这样!”她嘶声大吼。

“不要怎样?你每次嘴上抗拒,但身体却乐在其中,甚至,还会主动迎合我呢!”他讥笑着。

她小脸刷白,无言以对。

不知他对她下了什么蛊,每次他碰触她,她的身体就会不知羞耻地产生反应,­淫­荡得好像她也渴望着这种龌龊的事一样,这点,正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明明厌恶他,却又不由自主地降服在他的挑逗之下,明明想以意志抵抗他的侵犯,可是,她的身体却总是一再地回应了他,甚至变得激昂而狂放……

真可怕!

她忽然好怕自己,怕藏在身体里那个陌生的自己。

“他也会这样抚摸你,让你呻吟,让你达到Gao潮吗?”他眯起眼,朝她的耳畔吹气,舔弄着她粉­嫩­的耳垂。

她气愤地咬紧下­唇­,努力抵挡着那份不该有的快感,坚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她的呼吸愈来愈急促,雪肌蒙上了一层薄汗。

“你在他面前,也会反应这么强烈吗?”他的声音因紧绷的欲望而沙哑。

“停止……停下来……”她双颊潮红,颤声急嚷。

“看看你,在我手中着火了……从容,他也看过你这个模样吗?”他拧着眉盯着她的媚艳,被妒火烧痛了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够了……”她受不了地仰头大喊,腰臀不停地颤抖。

看她欲­火­焚身,他也情yu难耐,闷哼一声,再也撑不住,在她释放的瞬间,一举埋进她体内。

“啊……我要你,你只能是我的人……记住……只能是我的女人……是我的……”他拱起身,并未发觉自己对她的独占欲已近乎异常,一劲地往她的柔|­茓­进出抽送,与她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回荡在守剑的耳里,如此遥远又熟悉,她觉得虚浮,觉得胀痛,又觉得解放,然后,完全没有道理的,她竟热泪盈眶……

只是,她无暇去思索自己为何会流泪,就又陷入了感官的诱惑之中,在他狂野的索求和撞击下,那种疯狂张力节节高张,终于爆发成一团星光,将她卷入了灿亮如火的异世界。

“啊……”她呻吟着,意识正要崩散。

“不行,我不准你再昏过去,这次我要你醒着,看着我,充分地感受我!”他狂霸地说完,直接吻住她的双­唇­,对着她的口灌进了能量。

灼热的气立刻充盈在她体内,原本虚弱的她浑身一震,双眼睁圆,第一次清醒地感觉到他在她体内的那份坚硬与充实,也清醒地面对了自己身体对他的激烈回应。

仿佛甘心被掠夺,她正以极其放浪的姿态,攀在他身上,迎向他的侵略,随着他摆动,娇喘不休。

“啊!”他全身一阵颤动,发出了低吼。

时空,有了片刻的交错,她还落在梦与现实的边缘,脑中只匆匆掠过一张模糊破碎的脸……

当所有激|情消褪,她才从星云坠落,回到现实,小脸惨自如纸,愤然地将他推开,虚软地滚向一旁。

“你很投入嘛,每次都因为Gao潮而昏过去,从容他能让你得到这样的快感吗?”他露出满足且胜利的表情,一脸像是得到什么宝藏般的得意。

守剑自我厌恶地闭着双眼,咬牙不语。

他见她赤­祼­地蜷卧着,长发披散开来,雪白剔透的玉体和黑缎刺绣的床单成了强烈而­性­感的对比,那因习剑而匀称紧致的四肢修长姣美,玲珑曲线几乎能瘫痪男人的意志,再加上一张灵秀逼人的美颜,魅力根本无人能抵挡……

忍不住拂开她披散在脸上的发丝,却陡地发现她眼角的眼泪,俊脸整个拉了下来。

“你哭了?为什么?为了没为从容守住身子?”不悦地拧起双眉,他翻身坐起,莫名地被激怒了。

“你给我闭嘴。”她仰起头怒吼。

“哼,你还指望回从容身边吗?在我玩腻之前,你想都别想。”他立在床边,冷冷地道。

如果守剑真的是从容的女人,那么,他就更不会轻易放开她。

他陡地倾身,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对付从容的筹码,你就等着看我怎么对付那些曾经对不起我的人,我会一个个毁了他们的一切,然后,重新夺回属于我的皇位,呵呵……之前,你们想驯服我,现在,换我来驯服你们了……”

“就凭你一个人?……哼,你要不是过分自大,就是完全搞不清情势……”她瞪着眼,冷冷地反讽。

“很快,你就会知道是谁搞不清楚情势,武曲大人……呵呵呵……哈哈哈……”他说罢,低沉地狂笑,冷冽的笑声有如地狱传来的丧钟。

守剑坐在餐桌的一端,身穿一件无袖黑­色­小洋装,瞪着坐在另一端的奉滔奇#書*網收集整理天,对眼前的­精­致美食一点也提不起胃口。

十多天了吧?她被困在这里已经好些时日了,虽然行动范围从她的房间,开放到整幢豪宅,但以她目前的力量,要逃出这里已希望渺茫,唯今之计,只有被动地等待天界的后援了。

然而,令她困惑不解的是,天界至今仍没有丝毫动静,似乎,她被奉滔天所掳的事没有惊动任何人。

事情未免有点奇怪,难道她的手下们全瞎了?没发现她消失不见?

不可能,他们应该早已察觉才对,那天他们明明就得知貂儿闯入了无魂居……

她拧着细眉,整个脸­色­抑郁寡欢。

“怎么了?吃不下吗?这可是今早才从法国进口的春­鸡­,我特地叫来凡间最优秀的厨子调理,非常美味……”奉滔天微笑地切下一口­嫩­­鸡­,放入口中,优雅地咀嚼着。

头发梳得整齐,白­色­笔挺衬衫敞着领口,双腿悠闲地交叠着,举手投足,自有一份倜傥潇洒姿态,有如贵公子般傲视人间。

她眉心蹙得更紧,实在不得下佩服他,瞧瞧这装潢得比承天宫还要金碧辉煌的餐厅,桌旁安静服侍的专业仆人,以及桌上那些不输给仙界食物的美食……

豪华的屋宇,高级的服饰,优渥的生活,人问最顶极的享受,他从来不会错过。

难怪他和其它三人不同,能在凡问修炼出惊人的力量。

这里的一切,他不但适应得怡然自得,甚至还握有不小的影响力。

一个“非人”,却凌驾在人之上,比凡人还强,即使在凡问,奉滔天已与帝王无异。

“我不饿。”她简短地道。

“怎么?不食人间烟火吗?”他讥讽一笑,放下刀叉,端起红酒啜了一口。

她懒得回害,与他相处十多天,她发现,冷漠以对是对付他的最好方法。

安静地接受他挑选的衣胆服,安静地听他的命令往东往西,甚至,最好连在床上也不出声……

这已是她唯一能做的反击。

“不吃,也不说话?你以为这样就能对付我吗?”他立刻就看穿她的想法。

她还是冷冷地不开口。

他轻笑,不以为忤,以餐巾拭了拭嘴角,起身走到她身旁,亲自为她切下春­鸡­,以叉子递到她嘴边。

“吃吧,再不吃,你的身体只会更加虚弱。”他劝道。

她别开脸,冷拒着。

“还是,你希望我喂你?”他眯起眼。

她依然不言不语不理会。

“好,这是你自找的……”他俊脸一沉,将春­鸡­吃进嘴里嚼碎,接着,一把将她拉起,紧捏住她的下巴,凶恶地堵向她的口,以嘴对嘴的方式,强逼她吃下食物。

“唔……”她大怒,思心地挣扎,无奈近日力气消退得更加急遽,她连走路都有点不稳,根本无法反抗。

他紧吻着她的­唇­,以法力催送,将食物灌进她的口里,直到她吞了进去,才放开她。

“如何?喜欢我亲自喂你的滋味吗?”他抬起头,恶劣一笑。

“你这个肮脏的畜生!”她捂住嘴厉斥,气得恨不能将东西全吐出来。

他拧起脸,倾迫向她,以冻人的声音警告道:“别再让我从你口中听见这两个字。”

“哪两个字?‘肮脏’?还是‘畜生’?”她瞪着他,故意重复反问。

他眼瞳喷着怒火,直接将她压向桌面,撞翻了顶极的红酒和食盘。

“看来,还得再给你一些教训才行。”他森冷地道。

她心头一凛,还没会意他想做什么,他就猛然撕开她的小洋装,低头狂吻着她的雪颈和锁骨,大手甚至还摸向她的大腿,往上游移。

“你做什么?住手——”她倒抽一大口气,万万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些厨师侍从们的面欺凌她。

“怎么了?害羞吗?放心,这些人中了迷魂法,只是我的傀儡而已,他们只会静静地欣赏,不会说什么的,至于雀儿……她应该早就习惯了,别在意她。”他讽刺笑着,扯下她的胸罩,含住那朵粉­嫩­樱­色­的|­乳­尖,以舌尖舔弄。

“不要!不要这样!”她惊怒地扭动四肢,扬声大吼。

“真吵!”他皱了皱眉,直接封住她的口,用力吮吻她的双­唇­,指尖更不放过她,直往她蕾丝底裤触探。

她真的快受不了了,这种地狱般的日子,还要忍多久?

夜里的侵犯就已经是个折磨了,现在他竟还在众人面前羞辱她,这只该死的禽兽,即使将他碎尸万段也难消她心头之恨!

她发誓,一旦她脱离他的魔掌,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奉滔天岂会感觉不出她的愤怒?但这总比她冷漠得像座冰山还好,他不喜欢她漠视他,不喜欢她像条死鱼般,不理不睬,他宁可她发火,烧痛他,反击他,然后又在他的挑逗下狂野释放,降服在他们彼此的欲望里。

这个女人,有着如冰的外表,以及如火的内在,每次的征服,都是个全新的挑战,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深得他的欢心……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百尝不厌,她,果然与众不同。

舌尖狂卷着她的口沫,他激吻着她,欲­火­渐渐焚身,但就在此时,跟随他多年的总管黑莽陡地在餐厅外轻咳一声。

他不太高兴地抬起头瞪着他以法力协助其幻化成|人形的蟒蛇­精­,冷哼道;“你真扫兴哪!黑莽。”

“抱歉,打扰您了,但飞机已经准备妥当,您该出发了,否则,将赶不上歌剧上演的时间。”黑莽恭敬地道。

“是吗?那的确该走了。”他瞥了一眼时钟,不得不放开守剑,语带惋惜地盯着她红肿的双­唇­,以及被他烙下许多吻痕的酥胸。

守剑咬着牙,迅速翻下桌,拉着破碎的衣服,以双手遮掩胸口,整个人因恨怒而微微颤抖。

“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她厉声道。

他皱了皱眉峰,知道她是真的恨他入骨。

到目前为止,他只能在床上征服了她的身体,却始终得不到她的心。

这点,着实令他心里不太舒坦,毕竟,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顽抗到这种地步……

看来,他如果想驯服她,还得再加把劲才行。

“哼,哪一天?你以为你还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吗?!谁会帮的了你?”他讥笑。

“别忘了,四种官虽然少了平常和般芒叫,但还有从容。”她冷冷地道。

“从容?的确,我是得小心他,那个­阴­险的家伙也许在打什么主意,明知你被我掳来,却指示众人按兵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时机……”他顿了一下,接着若有所思地冷笑,“你猜,他在等什么呢?”

她瞪着他,心中也兴起了疑惑。

原来……从容知道她被困?那为何迟迟不来营救?

“他不来救你,也不让你的手不行动,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了,对吧?”他眯起眼,隐约觉得事有蹊跷。

从容做任何事,都有一定的目的,他明知守剑落入他手中,却不闻不问,这是否意味着这情形也早在他预料之中?

“他是相信我终能将你制伏。”她冷哼。

“是吗?那他是高估了你,还是低估了我?”他讪笑。

“你忘了,从容懂得观星象、卜未来,他早就说过,你迟早会死在我手里,所以,也许我现在暂居下风,但你绝不可能赢得过我……”她冷诮地盯着他。

“哼!你们真是可笑,又来那一套所谓的命运,如果他真能未卜先知,那为什么明知你会落入我手中,却不阻止你?”他讥讽地反问。

她一怔,被问住了。

从容……从一开始就料到她会陷入这样的困境吗?明知如此,他还是任由她单独来对付奉滔天?

“依我看,他并不怎么爱你,否则,怎么会明知后果,还把你往火坑里推?”他哼了哼。

“别扯些什么爱不爱的,从容和我之间清清白白……”她厌恶地喝斥。

“少来了,你早已不是Chu女,还跟我谈什么‘清白’?”他逼近她,尖锐地嘲弄。

她脸­色­微变,呆住了。

她……已不是清白之身?

倏地,她与一个男人狂野地欢爱的模糊情景又闪过脑际……

那不是梦吗?她心下悚然。

如果不是梦,为什么在她的记忆里,却从未和男人接触过?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在受重伤前的那一大段空白里,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还忘了吗?

梦里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见她神思微恍,他恼怒地扣住她的手腕,森然地问:“你在想什么?想你的情人?”

“我在想什么,关你什么事?”她生气地甩开他。

“我不准你想着从容!和我在一起,你只能想着我!”他恶霸地喝道。

“你困住了我的身体,可不见得控制得了我的思绪,我要想着谁,是我的自由,不论是从容,还是别的人……”她冷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从容,你还有过别的男人?”他仿佛被踩到最敏感的神经,勃然大怒。

“放手!这些事我不需对你说明!”她生气地甩开他。

“只要是你的事,我都要知道,尤其是你和男人之间的风流情史。”他一想到她曾在无数个男人怀里度过春宵,就更为火大。

“我可不像你这么龌龊,整日只想着与女人胡搞。”她一脸鄙夷。

“别故意扯开话题,我在问你,你和几个男人上过床?他们是谁?”他气炸了,咄咄追问。

“够了,我不想再谈论这种事。”她烦怒地大喊。

“但我想谈,你最好马上给我说清楚。”他眼中冒着猛烈怒火,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行为举止已像个疑心病重的丈夫。

她对他莫名其妙的盘问已非常不耐,索­性­直道:“好,你想知道是吗?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和无数个男人上过床,多到数不清,你问我他们是谁,我也记不得他们的脸,反正只要他们能让我快乐就行了……”

他脸­色­陡地僵住,一道滚热的刺痛打心窝里扩散开来,向他的四肢百骸流窜。

妒火,瞬间燎烧。

“这样你满意了吗?”她挑衅地扬起下巴。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他暴怒,突然抓住她的长发,低头狂攫她的­唇­瓣。

她大惊,根本来不及抵抗,就已被他的怒气笼罩,双­唇­被他啃咬吸吮得几乎破皮流血。

他不在乎她是否疼痛,只想狠狠地惩罚她一顿,不停地卷弄她的小舌,吸啜她的芳沫,仿佛想藉她就此在他口中窒息而死才甘心。

惩罚的激吻。如滚烫的烙印,烧炙了她的­唇­,也烧空了她胸口的氧气,顷刻间,她已喘不过气,早已虚弱的身体渐渐乏力,意识也变得茫散。

“先生,她快昏过去了。”黑莽不得不出言提醒。

他皱眉,连忙放开她,抬头瞪着她苍白的小脸。

如果能一把捏死纤白脆弱的她,该有多好,他也不用为她焦怒,为她疯狂,被她­操­弄……

真是,为什么遇上她之后,他变得一点都不像他了?

叹口气,他心疼地搂住她的细腰,运送些气给她,情不自禁温柔地拂梳着她黑如丝绸的长发,并将她发丝中的一片残渣轻轻摘除。

这一幕,看在黑莽眼中,不由得眉头微拧。

他跟了奉滔天好些年,从没见过他展现丝毫的温柔,印象中,狂恶的主子是个从来不懂怜惜的男人,他总是高高在上,总是颐指气使,总是一味索取掠夺,向来只有女人屈服配合的份,他不记得有哪个胆敢向他挑衅之后还能存活。

但守剑却是个例外。

守剑愈是顶撞,愈是反抗,奉滔天就愈兴奋,像个宠溺着骄纵爱人的霸王,明明像是折磨,实则深情入骨,尤其此刻那不经意的小小肢体动作,就已泄漏了端倪。

奉滔天爱着守剑!

而那种感觉,仿佛已爱她爱了几千几万年……

这不是个好现象,爱情容易误事,他可不希望主人沉迷于一个女人而忘了他的大业。

更何况,守剑还是个危险的女人……

守剑悠然转醒,当她发现奉滔天正紧贴着她,痛恶至极地伸手抓向他的脸。

奉滔天来不及反应,右颊被抓出几道血痕,他愣了一秒,立即爆出一股无名火。

这个女人太嚣张了!她凭什么一再地牵动他的情绪?她以为她是谁?

接受他的宠幸,不主动取悦他也就罢了,还老是惹火他,老是摆张臭脸给他看,偏偏他又像个呆子一样迷恋着她的身体,无论怎样都要不够……

该死的!

“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是他的脑子,就是他的心。

或者,她本身才是问题的根源!

他愤然地揪起守剑的手。将她拉近,冷哼道:“一定是我对你太好了,让你好住好穿好。你才会不知好歹,不懂得低头。”

“要我低头……不如先杀了我……”守剑即使气虚无力,仍不减丝毫傲气。

“啧,我怎么能杀了你呢?你死了就看不到我一手导演的好戏了。”他森然冷笑。

“什么好戏?”她一凛。

他没回答她,直接朝黑莽问道:“黑莽,玉皇近来如何?”

“报告先生,蜜妃自从被您迷了魂之后就开始与皇后对抗,承天宫后宫钩心斗角得更形严重,玉皇疲于应付,焦虑日增,前几日还身体欠安,召了仙医们前往治疗……”黑莽道。

“是吗?”奉滔天听得大乐,刻意看着守剑。

守剑愀然变­色­,怎么也没想到奉滔天竟已开始行动,而且还利用妃子之间的斗争来扰乱玉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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