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杉没有言语,只是用粗暴的一种方式在我身上留下一串烙印,很疼,可是我的呼喊他仿佛听不到。
木杉很粗暴的进入我的身体,除了疼,还是疼。我没有别的感受,我放弃了反抗,拉过枕头,把泪水埋进温暖的棉花中。我不去看他的脸,我试图假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如果是场噩梦,只希望快点结束。
我忽然觉得我站在窗边,看着床上的两个人,觉得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片凌乱,似乎置身事外,似乎有眼泪流下,但是我却想笑,可是我也找不出笑得理由,只是如果有人看见,那里一定是个流泪微笑着的长发女人,也许是女鬼。
我忽然觉得我逃不过一种宿命。
木杉在我耳旁重重的喘息,我只是觉得好累,我想好好睡一觉,然后什么都忘记了,我想到离开,想到死亡,想到夕阳,想到阳光,想到草莓冰激凌,我觉得身体哪里都有一种痛,我想逃避,然后慢慢意识开始模糊,似乎不怎么疼了,随后就是黑暗……
醒来的时候,白色的墙白色的窗,一度我幻想这是天堂,可是我知道不是,因为天堂里是没有疾病的,也不会有疼痛,可是我明显的感受到身体传来的疼痛,我也看到输液管一直滴下来的透明液体,鼻腔里呼吸的全部是浸满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我知道自己没有那么幸运,不会说死就死,何况我也没有那个勇气,说死就死。其实我还是怕死的,就像害怕疼痛一样。
我转头看一边的一个女人,四五十岁,脸上千沟万壑的样子,估计也是受过苦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盯着她。许久之后,终于笑了笑说,用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说:
“你家男人真好,一直守在你身边,都一天了。”
“是吗?”说话的时候嗓子却已经沙哑。
“你什么病啊?”
“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全身上下还是酸疼,并且身子下面似乎一直往外温热的流着液体,不用说也知道是什么。
“你男人刚出去,说是给你买糖去。”
我不想听下去,闭上眼睛,假装睡着,可是眼泪却一直往下滑,我能说什么?因为房事自己体力不支晕倒,或者因为弓虽暴心脏超负荷悲伤,所以晕倒,或者其他更加匪夷所思的理由?
我觉得右手很凉,冰冻麻木的没有知觉,这个初夏真的是好冷啊。我动动右手,的确是麻木的。
记得小时候,生病输液的时候,妈妈总是在我手下面放一个热水袋,这样手就不会麻木,而且血液会流的更加顺畅。然后在输液之后,做一顿好吃的,妈妈一口一口喂我吃。
小时候,生病的时候,是妈妈最温柔的时候,自己不会觉得孤单,也不会害怕,可以享受到全部的温暖,全部的爱。于是我一直喜欢生病,我喜欢生病后妈妈脸上的祥和,甚至到后来,自己生病可以换回家里的一时太平。
于是,我固执的爱上了病毒。我觉得我从小是一个生病的孩子,固执的生存在病毒中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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