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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7日,拉斯维加斯

那端半晌没声音。

“……是,我一辈子就傻了这么一回……”

低沉幽叹,自言自语般的一句,怎么可能出自林建岳之口?连厉仲谋都被他气得跳脚的,林建岳……

梁琦此时正在别具非洲风味的小店用餐,旁桌有人烤蝙蝠,她的目光定格在那里。

吃法,有些残忍……

电话那头的他,听着这个女人残忍的调侃,“你慢慢玩,不打搅你了。”

“等等……”

林建岳没有等她。

电话挂了,人走了。只留下忙音给梁琦。

再没心情看球,可林建岳还是回到南非,陪香港来的同事。

赛后回下榻的酒店,一宅就是半天,至多去楼上酒吧喝两杯。

更多的时候,是在房间喝。

微醺时,林建岳听见门铃响。他问了句:谁。答曰:“roomservice!”

他扭头问同事,同事皆是耸肩或摇头:“没叫客房服务。”

林建岳去开门,门开,他微怔。

捧着一大篮子水果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服务生,是梁琦。

她的眼睛,总是富含水分,盈盈地泛着水光。

这女人一脸忏悔,纠着眉头仰着脸,望着他,把果篮往他面前送:“Sorry!”

她太适合楚楚可人的表情了,即使林建岳深谙她本­性­根本不是这样,依旧被她撩拨了心弦。

可不多时,林建岳后悔了——放她进门,竟是一发不可收拾。

同事都为男­性­,出现的是难得的美人,梁琦又乐得被众心捧月着享受殷勤,于是——相约看球。

期间,林建岳基本Сhā不上话。

她送来的水果,他半个都没吃到。

喧闹的球场,进球引起看台上此起彼伏的欢呼。林建岳坐在那里,她靠过来。

“闷闷不乐——我学的新成语。你现在,闷闷不乐。”她像小孩子在学造句,林建岳陪不出笑脸。

“……”

“是我来疗情伤,你怎么不哄我,反而这么……”

林建岳只来得及偏头看她一眼,同事甲就来安慰:“他最近都这样,­阴­晴不定的。”同事乙同一时间递上杯饮料。

非洲大陆,天空最澄澈,即使到了夜晚也不例外,深­色­的夜幕布满星辰。

林建岳一行人去顶楼酒吧消遣,自然,还有梁琦。

他知道她酒量好,并不担心,不料几个大男人轮流就把她灌醉了。

林建岳见形式不对,赶紧冲过去拿开她的酒杯,“别喝了!”

“shutup!”

真是高估了她,她现在已经醉得不轻。

为了把她弄下吧台,林建岳费了好大一番劲,最后几乎是扛着她离开。

对同事们说:“我送她回房间。”

她踢了他几脚后,安静下去,可突然就甩脱他,冲上天台去吐。

夜风当空,林建岳跟着她到天台。

梁琦趴在护栏­干­呕,晚上没吃,呕不出来,越发难受。

吹吹风也好,她需要清醒,不论身体、头脑抑或她这颗心,都需要清醒。

林建岳在这里陪着她。

她开始说醉话。

“你知道吗,他啊……

你知道吗,他说……”

林建岳尽量让自己的耳朵屏蔽掉她口中的——那个男人的名字。

终究没敌过她反反复复的絮叨。

“闭嘴!”林建岳终于忍无可忍。

她不说话了。

她,哭了。

林建岳手足无措,慌了。究竟什么事情,会让她如此痛苦,林建岳觉得自己知道答案。

她到后面哭得闭住了气,就像孩子那样打起嗝来。

林建岳没有纸巾,也不需要给她纸巾——她已拿着他的袖子擦脸。

“Gigi,为了他,不值得……”

梁琦似乎没听见:“不准凶我!”

“我没……”

林建岳没说完,“啪”的一声,她竟给了他一巴掌。

出手并不重,可他还是呆住了。

“你……”

他依旧没说话,“唔”的一声,她吻住了他。

吻得很重,辗转着,有酒­精­和专属于她的味道。林建岳霍然睁大眼睛。

她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时,两人间的姿态,已演变成他坐在观光椅上,而她,坐在他身上。

面对着面,胸口贴着胸口,腹部紧贴。她的手,她的腿,都缠在他身上。

她停下来,看着他,似乎在犹豫着还要不要再继续。

林建岳这时低头,边摸着口袋边说:“满嘴酒臭……”

她竟听明白了似的,吸一吸鼻子,似又要哭。

林建岳终于摸到了口气清新剂,抬起脸来。

“张嘴……”

她现在很乖,闭上眼照做。

“嘶——”地几声,清新剂喷进嘴里,梁琦咂咂嘴:“什么口味?”

他在她话音落下的一刻­精­准地堵住了她的嘴。

口腔内彼此的百折千回中,林建岳尝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很香,草莓味。

一切均演变到不可收拾,他和她在酒店套房的床上滚做一团时,林建岳都没记起他们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她要解他的裤子,终于被他阻止。

“有没有醉?”

她不理,自以为野蛮地扯他的衣服,并不知她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破坏欲——

他拉住她的手:“有、没、有、醉?”

“没有……”

她说着,低头去舔他的喉结。

林建岳猛地一怔。

……

一个极大幅度的翻身,林建岳反过来压制住她。

孤男寡女03

林建岳刚用牙齿撕开她的|­乳­贴,就被她双手环胸,阻碍了视线。

他下巴垫在她胸口,仰起脸看她,有些疑惑,更多的是隐忍。梁琦微醺着低眸回视,嗫嚅:“不准……欺负我……”

喝醉的女郎,还真不适合领到床上来——他是绅士,做不到强要,就没再动她,不料她突然循着空隙,再度反压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竟还笑嘻嘻的:嫣红的小嘴就凑到他嘴边来了,香软的丁香舔一舔他的嘴­唇­,牙齿,像灵活的小蛇,窜进林建岳嘴里。

也“嗖”的一声,往他心里钻。

她的味道可真好,鲜­嫩­多汁的水果一般,林建岳按捺不住,也没想忍住,吮着她的舌尖,他却蓦地离开他的嘴。

林建岳抬起身体,欲再吻,被她捂住嘴。

梁琦一手遮在他嘴上,改而骑在他腰间,拉开些距离,只拿自己的几缕长发轻扫他的胸膛:“只准我,欺负你……”

死丫头,才多大点,就跟妖­精­似的勾人……

梁琦只见眼前这双墨黑的眸子里,光芒一锐,瞬间,就被他猛地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

她“啊”的惊呼了半声,林建岳已将她按回去,严严实实堵住她的嘴。

梁琦不知道这个男人,竟突然冒出那么大的力气,一只手就轻易攥紧了她双腕。

林建岳把梁琦手臂拉到她头顶,控住她,不让她再乱动。

“­干­什么?”

梁琦在他身下扭着抗议,却不知自己腰线所划出的曲线,多么妖娆,多么诱人……

“­干­什么?当然是……欺负你……”

林建岳的声音,也近乎支离破碎。

语罢,更是不由分说,另一只手解开她的仔裤,手指从她腰线后探进去。

终于褪下她身上,最后一层障碍物。

白­嫩­,瘦滑,年轻女人的身体,在他面前毫无保留的呈现。腰是腰,腿是腿,比例近乎完美雕刻,淬着层白­色­床单也不及的皎洁肌肤——

林建岳浑身的血液,迅速往同一个地方涌去。

梁琦眯着眼,看到这个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男人,他的目光,仿佛要吃人……

历来欺软怕硬的大小姐,此时已是,声音吓得有些抖:“林,林建岳……”

梁琦突然觉得有些冷,双腿夹紧,想要用手遮住自己,可她的双手,还被他扣在头顶,整个人,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感受着他的目光。

她眼睁睁看着他低头,张口就含住她轻颤着的Ru房。

吮舐着尖端,俄而轻咬,牙齿厮磨得令她有些疼,梁琦一时酥麻,身体的禁地,深处,倏忽间涌出一股热流。

整个人就这么酥软下去。

林建岳似乎发现了,再没有犹豫,手滑了下去。

梁琦感觉到他的手指,“唔”声卡在喉间发布出来,只留声带的嗡声直响。

她的思绪也正嗡嗡响着,有些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

看球时,总有动机不纯的女子,寻找各种巧合,各种理由,上前与这个男人搭讪,梁琦那时候总暗自腹诽那些女人,眼光不行。

就在这个瞬间,她竟然,感同身受……

此刻,总有一种错觉在她思绪里翻覆,说不清,道不明。这个林建岳,这个她差使了快两个月的男人,于她,实则是个陌生人,一个纯粹的,陌生的,男人……

他在那里一搅弄,越来越多的温汩被带出。梁琦脑子有片刻的昏厥,缓过神来时,林建岳已松开她的手,改而捧紧她的臀。

调整好姿势,缓慢而坚定地,进入她。

她一下子醒过来,一拳打在他胸口,他不见疼,却是梁琦自己,被他的肌­肉­震得手一麻。

他垫高她的腰,瞬间跃入她的最底层,梁琦发誓那一刻自己是窒息的,一口气哽住好半天,方缓过来:“别动……”

他哪会听?

攻陷她,没有迟疑。

梁琦弓着身体往上缩,却恰称了某人的意,将绵软的胸往他嘴边送,简直就像是故意,林建岳不客气,张口吞咽。

被他不客气的品尝,她只是烦乱,似乎,酒也醒了大半,身体仿佛在自我保护,无意识缩得更紧,肌理紧缠着,林建岳顿时腰眼发麻。

“叫你别动!”尖叫声还未出口,便已化成低吟。

林建岳听着,一怔,下一秒,动作陡然野蛮。

她的呻吟声被搅成了碎片,有几秒的昏厥,失神地发着抖,一波情潮翻涌过境,梁琦掀开眼帘,见他压在她身上翻来覆去的,彻底怒了,猛地一翻身,改而骑到他身上。

林建岳一个仰躺,正对上的是这女人两颊潮红的脸。脑中,眼里,都是**,他低哑着嗓音问:“­干­嘛?”

“以牙还牙!”

她恶狠狠地答。

果真是以牙还牙,咬他的嘴巴,下巴,耳根,喉结,胸口。一口要在他胸口上,林建岳“嘶——”地倒抽口气。

有点疼,但他忍着,看她还要怎样胡闹。

梁琦坐起来,身体还连着,她按照自己喜欢的节奏继续,慢条斯理地折磨他。

林建岳现在恨不能将她拆骨入腹,可她身体如此美妙的起伏,他不忍打扰,只得欲而不得地,折磨着他自己。

梁琦勾起­唇­,低头睨他,没能如愿看到他扭曲的表情,反倒是,他,盯着她,表情变幻莫测……

她腰一软,趴回他身上,去亲他的眼睛,“别这样看着我……”

林建岳停了许久,毫无预兆的,搂紧她的腰坐起来。

她不肯看他,脸埋在他肩窝中。林建岳却偏要她看着自己。

“我是谁?”

“……”

“可别叫错名字。”

他锁住她的腰,加快律动的速度。体内敏感的点被他狠狠碾磨,梁琦“呃啊”一声,感官在那一刻绽放到极致。

梁琦脑中一片空白,浑身战栗过后,身体仿佛软成了一汪水,瘫软地趴在他怀里,没法动。

林建岳始终清醒地意识到,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始终清醒,可他,宁愿沉溺……

**

销`魂的夜晚过后,最尴尬的,或许就是彼此醒来的那一刻。

林建岳清晨醒过一次,醒来时,看着紧挨着他侧睡的大小姐,十分纠结于“尴不尴尬”这个问题。

索­性­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时,却已是大白天。

阳光照在林建岳眼皮上,暖融融的。林建岳终于鼓足勇气睁开眼睛。

可是,梁琦已经不在那里。

大小姐去哪了?——

逃跑。

一觉醒来,看见自己睡在这个男人怀里,而且是十分粘人地贴着他睡,那一刻,梁琦懊恼地恨不得咬死自己。

不能呆在南非,更不能去香港,梁琦再次登上飞机,选择了回纽约。

飞机上,脑中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回放那糟糕的一夜——或许,也不是太糟糕……

梁琦用力晃一晃脑袋,禁止自己胡思乱想。

在飞机上睡得乱七八糟,梁琦一个劲做梦……

……

有没有醉?

……

­干­什么?当然是……欺负你……

……

我是谁?

……

可别叫错名字。

……

……

梁琦猛地惊醒。

直到班机降临纽约,她也没敢再睡。

下了机她直接去车库,那里有她定点停放的车子。

梁琦开着车飙回家,打了个电话给家里的总机。

她告诉自己,回到家,洗个澡,睡一觉,去公司找爸爸吃个饭……一切就又回到原点,不用她再烦心了。

车子开到了山道上,她远远就按喇叭,家里的工人开了大门,她开着车直接冲进去。

车也不停好,车钥匙直接丢给工人,她养的雪纳瑞也顾不上抱一下,直接跑回主楼。

睡一觉,什么事都没了,一定!

梁琦小跑进主楼大门时还在这么自我安慰着。低头快走,她根本没看见谁正朝她迎面而来。

突然一下,梁琦就撞在了某人怀里。

根本没来得及抬头,那个搂住她的人,就已先开口:“你这半个月到底去哪了?从香港跑了,又没回纽约,知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担忧的,斥责的口吻,这——

梁琦慌张地抬起头,一看——

“Mark?!”

孤男寡女04

童童之前一直吵着要弟弟,大人们都瞒着他小公主的­性­别。小公主一出生,放进育婴箱中的第一日夜里,童童偷溜进,掀开婴儿裤裆一看,脸立马变了。

大人们几日来都忙着照顾产­妇­和孩子,无暇顾及其他,还是厉仲谋最先发现儿子的异样,一问之下,童童才面带忧­色­的说:“我还是想要个弟弟。”

“妹妹不好吗?”

“女人啊什么的,最麻烦了。”

童童说的郑重,厉仲谋被儿子的言论惊诧到。许是儿子见吴桐怀孕时吃的苦,才有了这种想法。转念想了想,厉仲谋有点不怀好意:“你可以去求你妈咪帮你再生个弟弟。”

童童­精­明的很:“为什么不是爹地你去说?”

厉仲谋顿时无语。

做完月子后吴桐忙着瘦身,剖腹产的刀口已经愈合大半,夫妻二人却至今零“交流”。

厉仲谋从儿子房间出来,回主楼没见她在练瑜伽,到处找,终于在顶楼的泳池里找到她。

泳池是新建的,专供宝宝使用,水质恒定,温度适宜,布置得也十分童趣。

吴桐正抱着宝宝游水。

女儿在鹅黄|­色­的小鸭子泳圈上扑腾,吴桐只顾看着女儿,没注意厉仲谋已从后头潜过来。

厉仲谋一把搂住她的腰,吴桐吓了一大跳,他这才从水里钻出来,抱牢她不放。

厉仲谋全身只着了一条西裤,贴牢了她,比基尼的带子被他一下子拨开,吴桐赶紧护住。

“宝宝正看着呢。”

厉仲谋一手紧搂她,一手把女儿捞过来,亲亲宝宝的小额头:“宝宝乖。”说着就给宝宝戴上了婴儿眼罩。

女儿没丝毫不适应,依旧自顾自的玩水,厉仲谋立马就将吴桐的泳衣扯落,丢得老远。

“不行!”

“行。”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拒绝的话。

吴桐双­唇­好不容易挣脱出来:“你,没戴……”

厉仲谋立即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一个真空小袋,用牙齿撕开,塞她手里:“你帮我戴。”

“你!”

原来他早已准备好……

吴桐被他带到泳池边缘,她的手探进水里,半推半就地解开他的裤头。刚为他戴上,就被他反折了手,掰开了腿,深入。

两人身高差挺多,吴桐只能依附着他,水面的波纹一遍遍荡漾不止,她体温的升高全部反应在脸上,嘴­唇­嫣红得仿佛能滴血。

她枕在他肩上嘤咛,厉仲谋听着,强忍着揉碎她的念头,将她沾在脸上的碎发拨开,仔仔细细看她的脸,“桐……”

她已有点失神,皱着眉头,从喉咙里发出半声:“嗯?”

厉仲谋没说下去,一切未尽的语言,全部化为身体的律动,克制而深缓的,爱着她。

女儿刚出生时五官没长开,满月时已经十分漂亮,更显秀气。

宝宝的满月酒延后了些日子,为了和她的婚礼同一天办。

夏威夷的私人小岛上,细白沙滩,碧­色­海景,客人很多,预定行程3天3夜,客人代步用的游艇险些不够。

岛上厉仲谋平日里度假用的别墅,悉心装扮后作为主会场。

吴桐现在肚子还是微隆,名师设计的嫁衣,高腰设计,正好遮住。多亏营养师和水疗教练,她的脸和四肢都瘦的差不多。客人们来道贺,说的恭维话都像是厉仲谋执导过似的,要多动听,有多动听。

下午才是婚礼,上午的满月酒,却已经累垮了吴桐。

有点小抱怨:“怎么请这么多人?”

厉仲谋搂住她:“我恨不得请来全世界的人。”

他说着,俯身去逗婴儿床里的女儿,被女儿抓住小指头啃。

“岳父什么时候能确定宝宝的名字?”

“等我爸爸到了,你可以自己直接去问他。”

“和你爸爸当面对话?你得先赐予我勇气。”

还不等吴桐反应,他就是捞过她来,一记长吻。

吴桐这个女主人本来还有很多事要顾着,偏偏和顾思琪躲在休息室里,聊起了劲。

顾思琪抱着宝宝,看了又看,得出结论:“比较像她哥哥。你看这小脸大眼睛——”

吴桐这才被点醒,“那大概是像她爸爸了。听说厉仲谋小时候很可爱,照片照得都像女孩子。”

思琪十分好奇,“照片在哪?我要看。”

“听说,听说而已。”

绞尽脑汁,实在想不出谁能和那个男人这么亲,“听谁说的?”

突然就有人Сhā嘴:“听我说的!”

吴桐思琪俱是一顿,一回头,梁琦就站在不远处,得意地重复道:“听我说的。”

顾思琪对这大小姐横看竖看,依然看不顺眼,没搭话。吴桐笑看这不速之客,显然,梁琦历来神出鬼没,纽约到香港,再到南非,这回又从纽约赶来夏威夷——吴桐已见怪不怪。

顾思琪揉着宝宝的小手,坐到一旁去,品评这两人对话。吴桐待客有道,说话听起来多顺耳,至于这梁小姐——

“才多长时间,你瘦了这么多!”恭维不够诚心,扣分。

“我为了看你的宝宝,特地从纽约赶过来的。”语气太嚣张,扣——

正腹诽着,顾思琪左肩一沉,扭头就见梁琦年轻到几乎跋扈的脸:“思琪姐,宝宝借我看看。”

顾思琪面上一笑:“好啊!”心中早已出离愤怒:倚小卖小,大大地扣分!

时间不早,厉仲谋派了助理来寻吴桐,吴桐不能再在休息室惬意下去,抱着宝宝出去了。独留顾思琪与梁琦在休息室里,气氛很僵。

这梁小姐看着助理和吴桐的方向,不怎么开心地嗫嚅了一句:“他怎么也在?”

那助理像听到般,倏地回头,竟吓得这梁小姐慌忙从另一边门走了。

顾思琪看着莫名其妙,索­性­也走了,到洗手间补妆。

补了点­唇­彩,看看镜中自己,站在哪里不是美艳动人?可眼角似乎真的是长了条鱼尾纹。哀叹一声:现在可是年轻妹妹们的世界了。­唇­彩放进包里,拉开洗手间的门。

门这一开,不得了,顾思琪没走出几步,就撞见一对男女。

她很快认出其中一个是梁琦,但那男人,可不是她总挂在嘴边的Mark。再仔细看,那男人……

不就是刚才去找吴桐的那个助理?

似乎是姓林,顾思琪记不太清。

两个人在吵架,男人声音压得低,梁琦满脸不乐意,却不是寻常的那种不乐意,整张脸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顾思琪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就在那一刹那,姓林的猛然拽过梁琦,倾身吻住她。

梁琦刚开始又踢又蹬,到后来,不仅不挣扎,反而“礼尚往来”了……

真是火爆又香艳,顾思琪有些恶趣味地想,这林特助平时斯斯文文的,真看不出来他生起气来,竟如此蛮横。

顾思琪在姓林的手伸进梁琦礼服裙里的时候及时打住,没再看,悄悄走了。

每个女人都有一颗八卦的心,顾思琪从来不是例外,心痒痒地想要分享刚看到的秘密,可惜吴桐正带着自己老板见家长,她也不好打搅。

吴桐的父母顾思琪都见过,吴父老当益壮,脾气很拗,吴母是典型的好脾气,言笑晏晏地,自己老板的母亲倒是第一次见,远远看着,只觉这位坐在轮椅上的女士,年轻时的冷艳还残留在眉梢鬓角。

梁小姐总挂在嘴边的那位Mark也来了,身边还站着位长者。长者是面带病容,与厉仲谋象征­性­地抱了抱。

这几个人站在一起,顾思琪却满脑子都是梁琦与那助理热吻的画面。

顾思琪没等到吴桐应酬完回来,却看到梁琦从另一区奔过来,直接奔出大门口。不仅顾思琪看到,在场所有人都看到。

梁小姐刚走没多久,那助理竟也出现。林建岳神­色­焦急,一张脸在外人看来­阴­沉的可怕。他去向厉仲谋请假,厉仲谋回视他两秒,突然给了他串钥匙:“追到她。”

厉仲谋似乎对一切都了如指掌,说的话也明显意有所指,林建岳足足愣了两秒,才接过钥匙,快步离开。

厉仲谋向来能将真正情绪隐藏很深,大概吴桐是唯一一个看穿了他此刻得意的人,不禁要问:“你在­干­嘛?”

厉仲谋手环在妻子腰上,瞥了眼不知何时面­色­变得奇差无比的向佐,这才扭头凑到自己妻子耳边,呵出两个字:“报仇。”

林建岳拿在手里的一串钥匙共3枚,一枚是布加迪的,一枚是快艇的,最后一枚,直升机的。

林建岳这一生之中,第一次感激自己那位足智多谋的老板。上天、下地、入海,梁琦,你还要跑到哪里去?

梁琦在港口被他截住,海风正盛,吹拂着她的长发与裙摆,分外迷人。

她再也逃不掉,愤怒地踢他一脚:“林建岳你到底想怎样?!”

“这话应该我问你。Gigi,你到底想怎样?”

梁琦哑口无言,终于想到驳斥的话时,她整个人都被他搂怀里了。

她声音一颤,要推开他:“我不喜欢你!”

“可你睡了我了。”

“你一个大男人onenightstand还要女人负责?”有恨踹他一脚。

书版结局(上)

思琪父母的房子在伍伦贡,临近悉尼,面朝大海,风景旖旎,吴桐此刻放眼望去,落地窗外满目的海椰。碧­色­海水,白­色­沙滩。

厉仲谋,等你接我回家……

在吴桐第七次拒绝让厉仲谋进门之后,他成了她的新邻居。

露天花台,她早起浇水,他在隔壁对她说“hi”。

厉仲谋今早穿得十分随意,T恤加仔裤,露着­精­瘦的长手臂,淡淡笑容挂在嘴边。光站在那里,已是玉树临风。

他对着她微笑,她抬眼看了下,转身就进了屋子。

刚关上门,吴桐迫不及待反身看对面,借着磨砂玻璃的掩护,她的目光肆无忌惮。

只见厉仲谋呆了片刻,嘴­唇­微抿,显然有些失望。不多时,见他也进屋去,吴桐咬着手指头笑起来。

她去厨房吃早餐,刚冲好麦片,就见保姆从大门边回来。

“隔壁的那位先生又送果篮来了。”满脸无奈。

吴桐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但笑不语。

­色­泽诱人的水果很快洗好,摆上流理台,吴桐拧下一粒红果塞进嘴里,红果的甜此时在味蕾上蔓延。

今天外头日照有些烈,她在家里宅了一整天,除了与远在大洋彼岸的童童视讯外,什么事都没做。

童童悄悄在电脑上多开一个视讯窗,吴桐浑然不觉。

托儿子的福,就在这女人隔壁住着的厉仲谋,此刻支着下颚,看着电脑屏幕上,她的笑颜。

吴桐直到夜幕笼罩才出门,怀了宝宝没多久她就剪了个清爽的短发,她和保姆出门散步,顺道去超级市场逛逛,夜风一吹,丝丝绒绒的短发划过脸颊。

吴桐拢一拢头发,将鬓边拨到耳后,顺便看看斜后方那辆车。

这是常有的事,她一出门,厉仲谋便开着车,不远不进地跟着,不打搅,却彰显存在。

厉仲谋的目光透过挡风玻璃定格在这个女人身上。

她的肚子隆起得很明显,可从背影看,依旧曼妙。他眼见她拨头发,觉得她的发丝都快要扫到他的心上来,酥酥的,麻麻的。

偏偏,不能靠近。

周末,采购的人多,大型超市挺热闹,货架上列满物品,她们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之间,挑得眼花缭乱。

婴儿用品区又进了新货,几款风兜帽十分可爱,吴桐没法取舍,正在犯难,眼前人影一晃,几个兜帽全都被丢进她的购物车。

不是厉仲谋是谁?

接着,他闷声不吭地将她多看了几眼的东西统统丢进购物车,动作快,吴桐拦都拦不住。

厉仲谋立在她面前,抬腕看看表:“九点,你到时间回去睡觉。”

他口吻硬派,吴桐懒得理,扭头要走,他在后头跟着,吴桐顿住脚,回身:“­干­嘛跟着我?”

谢天谢地,她终于肯跟他说话。

厉仲谋嘴角一扬,眉梢一抑,开心两字写在脸上。他指指他的购物车:“公共地方,你逛得,我逛不得?”

吴桐看他购物车果真装得满满当当,慢条斯理地走过去翻他买的东西。

就是这些?一岁以上的宝宝才用得上的尿不湿,六大包;专门给小孩子长|­乳­牙时喝的­奶­粉,五大罐;婴儿装,不同款式不同尺寸,甚至不同­性­别……

­色­彩缤纷,琳琅满目,却没有一样是近期能用的。

她推着车往反方向走,被他按住肩:“回家去。”

“少管我。”

厉仲谋不信她真的软硬不吃,强势的语气敛了敛,轻柔但不容拒绝地搂了搂吴桐,贴在她的鬓边轻声说:“听话,啊。”

粤语听得一知半解的保姆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拦在厉仲谋面前:“先生,你再这样小心我们告你­骚­扰了!”

被打搅了兴致的厉仲谋脸一冷。他这副样子摆起来有多怖人,吴桐是知道的,不能怪保姆被吓得噤了声。

“知道我是谁吗?”

厉仲谋改说普通话,听着别扭,气势上便大打折扣,保姆也不再怕,她当然知道这人,他搬到隔壁,对吴桐殷勤,坏心思都写在脸上。

“我是她丈夫。”

厉仲谋的声音很沉,保姆一愣。

“不信?”

他动作怎么就能这么快?吴桐还没反应,他已经十分响亮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触碰时间绝不超过一秒,吴桐却瞬间从脖子红到耳朵。

“你!”

她好半天才咬牙说了一个字,可这哪是恼怒?明明是娇嗔。

他看着保姆,眼里藏着得意:“你看到了?”

厉仲谋说完,继续向前,靠近。吴桐往后一躲,没躲开,动作也没他快,被他趁机捉住手指,握在掌心,不准她挣脱。

“你再不乖乖听话回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比如——”他扫一眼来往的路人,“——当着各位的面,来个我想念已久的法式热吻?”

他抿­唇­笑的样子,坏得可以。吴桐怕他真的说到做到,不和这无赖纠缠,溜得比谁都快,留下厉仲谋一人,兀自看她背影,音量恰到好处地提醒:“厉太,慢点走,小心宝宝。”

当晚,夜深人静,无星无月,厉仲谋第一回做梁上君子。吴桐房间在二楼,他用两分钟,手脚并用爬上二楼。

厉仲谋一边腹诽这房子防盗措施不行,一边跳进窗户来到走廊。过了转角就是她的房间,房里亮着灯。

敲门声响起时吴桐正在做睡前胎教,耳机播放的钢琴曲CD是厉仲谋这位新邻居送来的。

她放下东西去开门,看清了来人便是一怔。

条件反­射­要关门,被厉仲谋一条手臂抻过来攀住门缘。

他径自进门,一点不客气。一眼瞅见桌上的胎教机和胎心仪:“这是什么?”

吴桐还立在门边,不回答,只瞪着他。

他一脸无害表情走近她,也不说话,抬手想要抚摸她隆起的小腹,神情异常专注,几乎是柔情似水,看得吴桐忘了躲。

厉仲谋当她默许,顿了顿,指尖触上去。

手指的触感前所未有,一时之间厉仲谋竟然心生惧意,有些尴尬地收手,避重就轻地勾起胎教机的耳机,晃一晃:“教我怎么用它,嗯?”

吴桐犹豫很久,不甘不愿地倚住床头,示范用法。厉仲谋却在这时候开口:“不是应该拉开衣服,直接贴在肚子上?”

厉仲谋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目光带着些微的压迫感。吴桐百分百确定他是故意的了,十分气恼,侧卧过去,不理他。

厉仲谋不忘促狭:“害羞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他悄无声息地贴过去,手按在了她肩上,他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可至少她没有再躲开,于是坦然地变本加厉,手绕到前方,扳正她的肩,要卷起她的睡衣。

吴桐这一下就有些慌,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再动。

屋里太安静,厉仲谋低低唤了声她的名字,手托起她的腰,将她揽近,像是要,吻她。

这么不由分说,这么霸道——

嘴­唇­越来越近,这回吴桐比他快,手指点着他的眉心,一点一点把他推开。

他不甘心,手臂一捞,把她捞回来,双­唇­靠近,势在必得一般。

楼下的座钟似乎在同厉仲谋作对,不早不晚,就在这时突然敲响十一点的钟声,声音悠远,飘到楼上,逼吴桐醒过神来,她在他的支撑下有点发抖,赶紧拽开他的胳膊,拉好衣服坐起来:“我,要睡了。”

他想了想:“我在这里陪你。”

知道自己该说“不”的,可吴桐咬了咬­唇­,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从浴室回来之后,厉仲谋已经在沙发上睡下,她拉灯,上床躺下,听他清明的声音柔和地说:“晚安。”

她没吱声,侧卧着,一夜好眠。

吴桐是知道的,这个男人,他的出现总会打乱一切,可她总是记不住教训,因此第二天,当她的房里出现他的睡衣、生活用品,她顿时有种悔不当初的无力感。

她的单人床在她一次外出散步回来后,成了焕然一新的双人床,厉仲谋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洛可可风格的床凳上,兴致勃勃翻看她的日记。

日记中夹着产检报告,也不知他有没有看懂,吴桐三步两步走近他,抽回日记,“啪”一声合上,下巴点一点这张设计感十足的床:“你什么意思?”

这女人,怀孕以后脾气可真是越来越大。

厉仲谋好整以暇,抬头迎视,笑容一勾,“你说呢?”

顿了顿,又是那样抿­唇­笑的坏样:“哦,对了,童童期末考今天结束,最快明天到悉尼。你不愿回去,我们移民到这里来也不错。”

“厉先生,难道我忘了提醒你我们现在正是分居期?”

厉仲谋无谓地耸耸肩,双臂一合,趁机搂住她,脸贴在她的腰侧:“厉太太,公平些,你怪我对你不信任,可你怎么也不能一声不吭就离开,用这种方法折磨我。况且分居协议还是向佐送到我手里的,我怎么可能签字?”

这种居高临下的姿势吴桐还不太习惯,她一低头就嗅得到他的气息,因此不得不扭头看向另一边。

“如果我当时没有离开,就算你听了向佐的解释,恐怕还是不会相信,起码还要怀疑向佐帮助我们和好的动机是什么。我不想宝宝在那种环境下出生。”

厉仲谋兀自点点头,似乎对此十分理解,可他依旧搂着她,不松手,“对不起……”

她是错愕的,因为从没听过他这样的语气。

这个时刻,两个人都沉默下去,吴桐听见他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声气。

吴桐控制不住地低头,看他微阖的眼睛,还有微垂的脖子。

这个男人颈侧的皮肤细腻,肤­色­健康,她快要忍不住抬手抚摸时,听见他说:“记不记得你回南京之前问我,我们何必在一起?”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段日子彼此的折磨,所以她现在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这女人的反应落在厉仲谋眼里,他开始后悔提到这些,很显然,他的话勾起了她最糟糕的回忆。

“我已经有了答案,你呢?”厉仲谋站起来,想要抱她个满怀,可她脸上划过的痛楚制止了他,“等童童到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回来以后,需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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