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堵新振两眼放光,忽的站起身。
“我有个范围,不过还没具体到个人。这事情急不来,盲目的报仇,只会害了更多人,得不偿失,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更多无辜的人受伤害吧。”伍学长见堵新振开了窍,心里稍稍出了口气。
堵新振点头如捣蒜,现在模样跟个听老师训导的小学生没啥两样,要不是之前那凶神恶煞的尊容被伍学长亲眼看到,打死他都不会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那你能告诉我,要多久才出结果呢?”堵新振换了副神态,擦擦嘴角的米粒,略带歉意的问道。
“你别问了,我现在刚开头,还早呢。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只要我们红星社还有一个人在,就不算完。”
“那,能不能算我一个,我要亲手给我四叔报仇。”
“当然,不过,你得先把学籍问题解决了,这是你四叔一直托付给我的事情。”
“我现在不能上学,我还得照顾我谢爷爷。另外,明天就是我四叔下葬的日子。
你们来么?”
“这个还用问么?”
“”
两人又聊了一会,三盒盒饭已经尽数被堵新振消灭。小家伙揉了揉肚子,忍不住打了个饱嗝,被伍学长看在眼里,笑在心上。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为我四叔报仇,一定要带上我!”堵新振瞅了一眼忍俊不禁的老二,转头对伍学长最后提醒一句,拍拍ρi股,就要走人。
“你想想,没有什么话遗忘了没说么?”伍学长起身让开路,在他开门的一瞬间说道。小伙子转过身,一双眼睛转了转,苦恼的摇摇头,离开了。
办公室门被轻轻合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堵新振独行而去。伍学长抱着膀子站在那,抹一抹嘴角,伤口已经结了血痂。
“到底还是个孩子,想起一出是一出,根本不问原因,也不计后果。”老二靠上来,站在伍学长侧后摇头说道。
伍学长回身笑笑,没搭话。低身捡起书包,拍拍上面的尘土,斜挎在肩上,活动一下四肢,推门而出。
正往家的方向走着呢?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停步侧身,摆出防御姿势,却发现疾奔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堵新振。
“你那伤”堵新振嗫嚅着。
“没事,倒是你饿的前胸贴后背,没饭吃么?”伍学长身心一轻,恢复原态,摆着手,反问了一句。
“谢爷爷医院里的东西不好吃,嫂子见天的抹眼泪,昏昏沉沉的。其他人也没时间管我,当然了,我自己心里难受的很,吃不下东西是主要原因。”堵新振盯着伍学长刚涂抹了药膏的嘴角,见确实没大碍,脸上紧张的表情缓和下来。
“现在吃住都在医院里么?”伍学长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是啊!以前一直都是四叔照顾我,现在四叔走了,我就又是个孤儿了。”堵新振苦笑一声,话语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消沉。
“这样吧!你从今天开始就在红星社住,老二有个单间小屋,上铺一直空着,你要是不嫌弃,跟他挤一挤。他是个吃货,所以在饮食起居这方面,应该能照料到你。”伍学长主
动给他计划起来,察言观色,见堵新振心中犹疑,就直接给他定下来。
“不好吧!我刚打了他。”堵新振抓了抓脸颊,这会儿倒是局促起来。
“做错了,就认个错。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我这里要开学了,得回去准备一下,明天上午9点,我跟你们一起去参加葬礼。”伍学长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堵新振站在原地思考,末了一跺脚,掉头朝红星社办公室走去。
第二天上午九点,一行十多人登上一辆中巴车前往市北郊的蒙山公墓。伍学长坐在后座上哈欠连天,精神差的要死。不过他不是最差的,最差的那个是刘齐,躺在最后一排呼呼大睡,跟花圈为伍。
汽车行进在路上,伍学长为了不让自己睡着,推开窗子,探头呼吸着郊外的新鲜空气。转弯处,一张巨幅海报悬挂在那,上面是栋即将开放的新楼盘,看地点,很熟悉的样子。
“烂尾楼竣工了,不错呢?只是这房价有点低,才两千五一平米。要我卖的话,最少三千五一平。”老二瞅着海报,口里念叨着自己的小九九。伍学长被这一提醒,总算想起这个差点要了自己命的烂尾楼。
去年的夏天,也是暴风雨的夜晚,伍学长从烂尾楼楼顶坠下,在落地的一刹那被“刻刀”救起。
“这楼不是塌了么?怎么又这么快起来了,不会偷工减料吧?”小齐眼巴巴的瞅着,冲正在分析的老二问道。
“是啊!不过地基还在,在原有的基础上盖座楼,那还不是几个月的事儿?质量问题你放心,用的都是咱们本地的施工队,建筑工人也是下面乡镇的,靠谱的很。”老二转过头,目光从伍学长身上移到小齐那,脸上堆着笑,坏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