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伍学长在二中门口慨叹的时候,远在古兰街的伊西科刚刚送一个客人回家,就近在小摊上随便吃了一碗牛肉板面,给摩的加满油,准备收车回家。
摩的行至古兰街口,人车骤然多了起来,挤得水泄不通。伊西科排在一长串机动车后面观望,前方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交警还没来,事故双方正在推搡争吵。
等了十几分钟,有些不耐烦的他开始往旁边的人行道上蹭,正见缝Сhā针呢?一个小孩子凑到面前,一手抓住车把,一手拉开外套,内里的衣服上满满当当的都是挂饰。
“大哥哥,看你仪表堂堂,英气不凡,以后必定是个大富大贵之人。虽然你现在生活不如意,不过你买我一个幸运符后,肯定会有所改观。”小男孩兜售着挂饰,一只手死死的抓住车把,大有不卖出去不松手的意思。
伊西科瞧向他身后,不远处的路灯下,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抱着膀子往这看。使劲扳了一下小孩的手,小孩立马哇哇的哭起来。两个汉子丢烟而来,一边一个,将摩的彻底堵住。
“这幸运符多少钱一个?”伊西科知道这次只能破钱免灾了,拣选着小男孩衣服上的挂饰,挑了一个‘金榜题名’。
“三十块一个。”小男孩擦擦没掉泪水的眼睛,脱口而出。
伊西科肉疼的数了三十块给他,接过已经字迹模糊的挂饰,手上汗水一浸,挂饰立马五颜六色起来。
将挂饰放进口袋里,驱车从两个大汉的空当中穿过,扭头再望时,两大一小三个混子已经找到了下一个目标。
冲地上啐口浓痰,加速朝茶庵街驶去。锁车开门,先冲了一个凉水澡,擦拭干净后开始收拾屋子。将复习资料分门别类的整理放好,最后拿了一份还没做完的黄冈试题放在桌面上。带上耳机,开始做英语听力。
做完试题,已经晚上10点了。将准考证、2b铅笔、中性笔等考试用具最后检查一遍,小心的放进书包。一扫桌面,发现已经褪色完毕的幸运符。
幸运符是塑料的,上面涂了一层劣质的红漆冒充是桃木符。现在红漆剥落,露出透明的本色。伊西科把玩了一下,想丢进垃圾筐又觉得可惜,穿上一根红绳,打个结,套在脖子上。对着镜子试戴了一下,品相还不错。
他是往届自考生,通过家里的一个远房表亲的关系在民办高中挂了名,五百块的挂名费,不用去上课。根据就近分配,自己今年的考点是在二中,开摩的过去,十分钟的事儿。
“五百块买一张准考证,好便宜哦。”伊西科自嘲的笑笑,熄灯睡觉。
次日一早,五点起床的他突击背诵了常用古诗词,吃完早饭后又看了半小时英语语法。冷水冲个澡,一切准备完毕,下楼解锁摩的,准备赶往二中。
早上七点刚过,街面上车流熙熙。交警们已经开始站位,疏导着车辆,在并不宽阔的大马路上给高考专用车划出绿色通道。
伊西科刚行驶到门口,就被突然冲出的一个中年妇女拦住了。这个妇女他认识,正是这几天催自己退房的房东太太。
“郑姨,我考完这三天就搬家,不会拖延的。”伊西科靠边停车,微笑的解释道。
“不是搬家的事儿,小伊,你帮我个忙吧。我家那口子昨晚醉驾,被交警连车带人拘起来了,今早还没回来。我女儿这吃完饭等着打车,结果一小时过去了,一辆都没打到。你看你能不能?”昔日冷言恶语的郑姨此时正一脸焦急,殷切的盼望着伊西科答应。
伊西科抬头看看她身后,一个小女生正背着书包在张望。踮着脚冲往来的出租车招手,但是这个时段空车是最稀缺的东西。
“郑姨,我也是赶考的,况且我这车是黑车,没牌没审的。”伊西科一向跟房东太太不对付,加上时间不等人,有些为难的说道。他觉得虽然现在时间看起来还很充裕,可是自己去送女生赶考,路上要是发生点状况,拖延了,那可就是耽误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