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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丢了木梳,匍匐在地,颤声道:"对……对不起……我、我不小心,手滑了一下!"
茗伸出手,拍着幕的头笑着说:"只是木刺扎了一下,有什么关系。起来吧。"
幕强压下狂跳的心,重新拿起梳子替茗梳头。茗感到她的手止不住地抖,道:"妹妹,你今天是怎么了?又没有弄伤我。况且就算弄伤了,我也不会给大祖母说的。"
"不是……"幕的手僵硬得差点又刺了茗的头,干脆丢了木梳,用手指抚摩茗的头发,道:"今天……你不是要入卜月潭吗?我有点担心……那潭真的深不见底?每次你入潭后就不见踪影,我很是担心。"
"很是担心……"她自己心中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你是在试探我吗,姐姐?"
茗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已尽了最大努力,却仍没有潜到最深处。潭里很浑浊,基本上一丈以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手摸索。"
幕强笑道:"是吗?如果真的看不远,姐姐,你大可以每次潜一、两丈,过一会上来就行了,何必潜那么深?很危险的。反正……反正都一千多年了,也再无人见到……"
茗打断她道:"别说了。"幕吓了一跳,自己竟差点说出禁忌的话,忙伸手捂住嘴。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口气严厉,不再开口。
幕替她梳理完毕,又自木屋里取出铜臂圈、足环、兽牙项链等饰物,跪在地上为她一一穿戴。茗看着她谦恭的背,幽幽地说:"妹妹,已经十年了吧?你再未让我见过你的脸。你取下面具,让我见一下,好吗?"
幕叩首下去,惊慌地说:"不……姐姐,大祖母不……不许的!"
"只是看一眼而已,幕,我……我真的想看看。"
"不行!"幕硬着头皮顶回去:"我不敢造次!"
茗沉默了许久,幕看不见她的脸,却感到她的眼睛正上上下下打量自己,仿佛已经全然看穿了自己的阴谋,全身鼓栗,终于憋不住,装着苦脸哀求道:"求你了姐姐,别逼我。"
茗长叹一声:"你总说大祖母不许,大祭巫不许,其实是你自己不愿意给我看,是不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