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快步追上陆云鹤:“陆政委。”
陆云鹤:“同志,你不用再催了,我忙完就主动回到医院。”
“我是林晓燕!”林晓燕跨到陆云鹤跟前声音略大地说。
陆云鹤这才有些尴尬地打量起林晓燕:“林晓燕?信息对抗大队的林大队长?”
林晓燕点点头:“政委,我来向你报到的。”说着朝陆云鹤敬礼。陆云鹤顾不得还礼便伸出手热情地和林晓燕相握着,不停地表示着歉意:“对不起,我把你当医生了。”抽回手不解地问林晓燕:“哎,按通知,你们大队不是明天晚上才报到吗?”
林晓燕笑了笑说:“大部队是明天到,我带了个小队伍先来打个前站。”ヂ皆坪祝骸芭叮是这样。打前站还用得着你大队长亲自出马?来了多少人?”
林晓燕:“两个分队。”
陆云鹤一愣:“两个分队?林队长,不瞒你说,眼下住的问题很紧张,你们住的地方明天才能腾好。今晚搞不好要委屈你们了。”チ窒燕自信地说:“这个我们早就料到了,您就别操心了,住的问题我们自己已经解决了。
陆云鹤:“解决了?住哪?”
林晓燕:“坂头山的山顶上。”
陆云鹤:“怎么住那儿去了?”
林晓燕:“陆政委,不瞒你说,我们这十几个人是搭便机跟着装备偷偷飞过来的。要尽快地展开工作,这次诸军兵种一起开进的机会太难得了,我们想借此机会在信息技术方面做些训练和探索。”
陆云鹤表示赞同,他问林晓燕:“那山顶上只有一座妈祖庙,你们怎么住?”
林晓燕莞尔一笑:“这里的风俗我们了解过了,不会住到庙里去的。我们住帐篷。”
“那就委屈你们了。”
陆云鹤心里有些感动。前来报到的十多个大队,还没有哪一个大队主动解决自己的问题。到底是女同志,心就是比那些个男大队们细啊。
林晓燕像是看出了陆云鹤的歉意,真心诚意地表示:“没关系,反正临时的嘛,往后就好了。不过……”
林晓燕还是遇到了不太好说出口的困难。
困难就是女兵们的如厕问题,这和男兵们可不一样。望着有些犹豫的林晓燕,陆云鹤不知道有什么让林晓燕不好开口,就鼓励她说:“有什么困难就提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チ窒燕这才不好意思地告诉陆云鹤:“一切都挺好,就是不┨……方便。”
陆云鹤这回明白过来了,他坚定地表示:“这个问题我来帮你们解决。”
林晓燕惦记着下山时,那些个姑娘们让她捎这捎那的,心里急着要上街,就向陆云鹤道别:
“陆政委,那我就先走了。”
陆云鹤目送着林晓燕,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喊住了她,“林大队长,你们信息大队能不能监控到车队开进的情况?”
林晓燕说:“没问题呀,这正是我们提前赶到要研究的课题之一。”
陆云鹤道:“那太好了。”
林晓燕问陆云鹤:“需要我们提供什么信息?”
陆云鹤:“事情是这样的……”
话还没说完,陆云鹤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伸手扶住桌沿,竭力支撑着。
林晓燕赶紧上去搀住陆云鹤:“陆政委,你怎么了?”
陆云鹤:“没,没什么……吴义文副师长带着导弹大队和地炮大队在开进途中突然下落不明,到现在还没联系上。”
林晓燕点点头。她终于明白陆云鹤刚才为什么把她当成了野战医院的医护人员了。ヂ皆坪资谴右皆毫锍隼吹摹*オ
吴义文率领的开进车队在距DA师师部不远的小镇上停了下来,吴义文下令让部队原地休息三十分钟,把晚饭解决了。
如此浩荡的车队刚刚停到路边,可乐坏了一排路边餐馆,那些招手女孩一下子从各自的餐馆冲了出来,老远打着手势和传递着过度热情的笑声。可是她们很快就失望了,这批清一色年轻人的旅行团,一点没有进餐馆就餐的意思,他们一下车就几人围成一个圈子,吃起他们自带的食物。
吴义文看了看表,对跟在他身边的桂平原说:“比预想的要顺利多了,过了前面的大桥就到目的地了。休息半小时后,我们一定会踩着报到钟点赶到的。”
吴义文对时间上的自信,还是给桂平原带来了几分忧虑,“吴副师长,我们不会耽误报到时间吧?”
吴义文从一名公务员手里接过一块面包,啃了一口说:“误不了,路上只要十五分钟就足够了。咱们既不能迟到,也不能早到。”
几个不死心的招手女孩还在部队休息地周围转悠着。有个女孩跑到吴义文面前,甜甜地叫着:“老板,还是进去喝点热汤,吃点热饭吧。”
吴义文拗不过,只好说,热饭就免了,去给我们沏壶茶来。
招手女孩快乐地朝她的餐馆奔去。オ
龙凯峰按照赵梓明在电话里说的地方,找到了海边的一家露天茶吧。茶吧的遮阳伞上挂着的满天星闪烁着淡淡的亮光。
二人谈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后,就转入DA师师长的正题上来了。赵梓明急急地要见龙凯峰,就是为了打听这件事。他要尽快知道在他出国的这些天里,DA师师长人选有没有变化。
官场上的事情,有时候很难让人码准,往往一朝一夕就能千变万化。赵梓明不敢找别人打听,他只能找龙凯峰。除了龙凯峰和自己有着特殊的关系外,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就是龙凯峰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
赵梓明和龙凯峰喝淡了一壶铁观音,龙凯峰看看天色不早了,就很知心地对赵梓明说:“老连长,如果这次你能把握机会,你就能当上DA师这个王牌师的师长,离圆你的将军梦也就一步之遥了。”
赵梓明感慨万端地说:“凯峰啊,你这句话算是说到我心里了,这真的是我赵梓明的一个梦,这个梦可以说做了三十年了,可我想圆的并不是将军梦,说给别人听,别人一定会说我虚伪,可你知道我的心思。”
龙凯峰浅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在寻找一个能充分施展自己抱负和才华的平台。”
赵梓明冲动起来,放下手里端起的茶杯:“凯峰,冲你这么了解我这个老大哥,我真想和你喝上两杯。”
龙凯峰爽快地应道:“好啊,我请客,为你接风。”
赵梓明摆摆手说:“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酒会乱性,茶可以清心,还是喝杯功夫茶吧。”
两人站起来,朝前方不远处的沙滩走去。
赵梓明边走边问龙凯峰:“你认识吴义文吗?”
龙凯峰:“不认识。”フ澡髅鳎骸疤说此人是个以稳健著称的实力派。”
就目前的情况,吴义文是赵梓明唯一的对手,因此赵梓明十分关心吴义文。正好这次出国考察团里有人和吴义文搭档过。赵梓明没有放弃向此人打听吴义文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老吴同志很难让人琢磨得透。
赵梓明最怕的就是这句话。人跟人不一样,有的人一眼就能看穿,有的人深不见底,这种人也和常人一样地说笑,可是他的意味不同。赵梓明不喜欢琢磨别人,和很多人在一起共事,他都是直来直去。
龙凯峰看出了老连长的担心,便不以为然地说:“不管他是个什么派,要和你竞争恐怕都还欠点火候。”
“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好话安慰人了?”
龙凯峰不说话了。他这样说的确是给赵梓明打气的。老连长一回国急着要见自己,自己应该给他点信心。
其实关于DA师师长,龙凯峰和其他的大队长不同,说他不关心那是假话。他也曾经把自己和吴义文、赵梓明作了比较,结果淡淡地一笑。不管DA师是一支什么样的部队,但在用人上还免不了论资历排辈,如果你天真地认为自己可以被圈进师长人选,不是自欺欺人就是有点做大头梦的可笑。但龙凯峰真心希望赵梓明能够梦想成真。除了赵梓明自己说的那些,龙凯峰认为对赵梓明最重要的是如果跨出这一步,在现职上年龄劣势就能化为优势。就在龙凯峰为赵梓明分析胜算的时候,桂平原也在为吴义文打气。不同的是桂平原的底气要比龙凯峰足。
部队的干部一般羞于谈官论道,那是针对同事而言,在同事面前你必须谦逊。不过,从连长开始一直往上,直到将军一级,他们身边多多少少都有几名幕僚。这年头光知道低头拉车的人越来越少了,官场上的竞争法则,让很多人都学会了走一步,看一步,看数步。如果发现自己没有太大的希望,就只能想想后路。这是部队的现实,每一个穿上军装的人都将面临第二次就业问题。但大凡干到四十开外,就不想再挪地方了,宁可干到退休,哪怕提前退休。
一般到了师这一级如果不往上走一步,五十五岁就到站了。你一下子就成了老同志,在部队你就可能成了处理品了。
吴义文比赵梓明要年轻几岁,很多人都以为赵梓明不可能竞争得了吴义文。桂平原更是说得有鼻子有眼,铁板钉钉子一样肯定。他对吴义文说:“我可是经过缜密分析和推理才得出的结论。”
吴义文脸上有了笑容。桂平原想说什么,他心里很清楚。本来他也觉得自己比赵梓明的胜算要大一些,可是赵梓明突然被决定出国考察,而且是作为DA师师长人选的身份去的。无形中加大了DA师师长的变数。他还是希望听桂平原把话说完:“哦?说说看。”
桂平原眨巴了一下那双不大的眼睛,脸上已经堆满了笑了。
这种满脸堆笑是吴义文最不喜欢看见的,就像他偶然走在营区里,迎面碰到一个下级,打老远就把这种笑容递了过来。不过对桂平原却不同,桂平原的这种笑他太熟悉了,这种笑给他一种亲切和感动,因为他不止一次地观察过,只有在对自己说话时,桂平原才肯把这种笑容贡献出来。
这是一种只为吴义文付出的笑。
桂平原道:“论学历,你是住校生,赵梓明只是进修生;论经历,你们俩虽然都干过团一级主官,可你多了一个在机关工作的优势;论专业,赵梓明一直干军事,你呢军事政工全干过,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可是军政兼通的复合型人才;论年龄,你比他小四岁零三个月,你是恰逢其时,而赵梓明已是秋后黄花,只有等着搭末班车的份;这些还仅仅是你的外部优势,内部的优势你是更胜一筹,据我分析……”ノ庖逦牟荒苋霉鹌皆继续分析下去。有时候不管和对方有多亲近,但该收的时候还得收回来,上级的尊严有时体现起来是很微妙的。
吴义文打了个手势说:“平原啊,你别瞎分析了,这外部优势说的还沾点边,这内部优势嘛,说什么我也不及他。”
桂平原知道吴义文只是嗔怪自己,并没有讨厌他的分析,因此,他觉得可以适当地激一激吴义文。他说:“我不是胡扯,就凭你说这话,就说明你有过人之处。换了赵梓明,肯定不会这么说,他一定认为,这个王牌师师长非他莫属。一个人过于自负是要栽跟头的。听说两年前他就有机会提正师,结果在节骨眼上和他的上级吵了一架,弄黄了。不是有人说,性格决定命运嘛。”
这才是吴义文最爱听的话,他大笑着说:“桂平原。”
桂平原腾地站了起来,果断地答了声:“到!”
这正是桂平原的聪明之处,他要让吴义文相信,自己在对方眼里始终没有忘记下级这个身份。
吴义文果然喜欢桂平原刚才这种时刻受领任务的动作,拉了一下桂平原说:“你坐得好好的,站起来干什么?”
桂平原谦逊地笑着说:“我以为首长有什么指示呢。”ノ庖逦模骸澳惆∧悖我没有什么指示。快坐下。”
桂平原复又坐下,讨好地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来,吴师长,以茶代酒,提前庆贺。”
吴义文嘴上说着“你看你看,又来了”。但还是将茶杯举到桂平原面前。桂平原不敢和吴义文平行碰杯,他的杯沿贴着吴义文的杯底轻轻碰了一下。オ
赵梓明就没有吴义文这么轻松了。他和龙凯峰把茶当酒喝,二人频频举杯,竟然也喝出了一股豪气,喝出几分醉意来了。
赵梓明动情地说:“凯峰,你我在一起摸爬滚打二十来年了,我对你一点不隐讳,这次我是当仁不让,志在必得!”
龙凯峰接话说:“那是当然,如果选不上你,只能说明上头的那些领导眼光有问题!”
尽管赵梓明和吴义文比起来,不可能是处处占优,但在龙凯峰眼里,赵梓明是最优秀的。
赵梓明怔怔地望着龙凯峰,他没想到龙凯峰能够替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满。他知道龙凯峰是真诚的。
上头领导的眼光有没有问题,赵梓明不好说。但他知道上头很重视DA师这个师长,不然钟元年不会亲临前沿部队。说是看望开进部队,其实不就是来考察DA师师长么?
钟元年这个名字在东南战区各级军事干部心中,已经响了很多年了。他任团长、师长、军长,从不在副职上打水漂。从军长到战区副司令在东南战区的历史上也没有第二个人。
下面的师团长心里敬他又怵他。
赵梓明担忧地对龙凯峰说:“钟副司令以前下部队担任主考官时,可是烤焦了不少人。
这次他又亲自担任主考官,而且是选拔DA师师长,我心里还真没底哩。”
龙凯峰不急不躁地说:“你以为钟副司令心里就有底了吗?”チ凯峰这句话对赵梓明来说等于没说,他讪笑着摇了摇头,想结束这次谈话,便客套道:“在关键时候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龙凯峰正欲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
是副大队长关小羽打来的,他合上手机对赵梓明说:“关副大在坂头山顶发现点异常情况,我得先走一步。老连长,今年是马年,又是你的本命年,我祝你一马当先,马到成功!”オ
龙凯峰驾着岳父的宝马车,想着刚才关小羽在电话里说的坂头山顶上发现了一群身份不明的青年女性,既不是山顶庙堂的尼姑,也不是烧香拜佛的香客。究竟是什么人呢?
宝马车在夜的街道上疾驶。龙凯峰边开着车边换军装。
一座座通体晶亮、五彩缤纷的大楼展示着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海滨城市。ソ值懒讲嘁慌排叛侨却特有的椰树、凤凰树、芒果树疾速向车后闪去。沿着山势而建起的错落有致的一栋栋欧式和南洋风格的楼房给人一种身处异国他乡的情调,而极富闽南特色的风味小吃店和款款而行的惠安女子又无不让人感受到浓郁的南国风情。
龙凯峰的军装还没有换好,就听见手机一个劲地叫了起来,他以为是关小羽催问自己什么时候到的,打开机盖就冲叫开了:“我马上就到!”
可是电话对方不是关小羽,是赵楚楚娇滴滴的声音:“凯峰,是我,不是你的韩雪。龙凯峰只好向赵楚楚问好。
赵楚楚总是有事没事地把电话打到龙凯峰的办公室,或者家里,好能够当着韩雪的面表现出自己对龙凯峰的依恋。每每这时,当赵楚楚走后,韩雪总是知根知底地对龙凯峰说:“楚楚对你还像小时候一样。”龙凯峰从韩雪的话里听不出一丝不满来。サ龙凯峰觉得赵楚楚对自己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了,有时他们单独在一起时,他发现赵楚楚竟然大胆地挽着他,旁若无人地将头依在龙凯峰的肩上,而且总是没大没小地叫他“凯峰,凯峰”的。龙凯峰有过警告:“楚楚,你不可以这么叫我。”赵楚楚呢没事似的笑道:“我就这么叫,韩雪能叫,我为什么不能?”
在龙凯峰面前赵楚楚是任性而可爱的。フ猿楚在电话里责备着龙凯峰:“你怎么回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了,手机也不开,有你这样的吗?”
龙凯峰只好如实相告:“最近特别忙,等我忙过这一阵……”不等龙凯峰把话说完,赵楚楚就大声地说:“我要马上见到你!我要当老板了,后天开业大吉,哎,你别告诉我爸啊!”
赵楚楚挂了电话。
她要当老板,当什么老板?而且不让我告诉她爸爸。这家伙搞什么呀。
セ簧媳阋碌牧窒燕提着刚刚买来的大包小包吃的,往山顶走去,在盘山公路绕弯处,龙凯峰的宝马车冲了过来,林晓燕连忙躲让,手里的东西散落一地。
龙凯峰也是吃惊不小,急刹车后,才定神地打量了一眼车前冷冷看着自己的林晓燕。仍然身着便装的龙凯峰探出头来,骂着:“你不想活了,走路还打瞌睡!”
林晓燕被呛红了脸,气得直支吾:“你……你把车开得这么快,差点把我撞了,还骂人!”
龙凯峰想着自己该如何摆脱眼前的林晓燕,脱口而出道:“快让开,我在执行紧急公务!”这话只能蒙蒙老百姓,想蒙信息大队的大队长林晓燕那就难了。林晓燕冷笑一声,整个人拦在车前说:“你开着私家车还执行公务?你给我下来,把我的东西给捡起来!”
龙凯峰暗暗叫苦,望着倔强的林晓燕,只好玩起了花招:“好吧,你先让一下,等我把车靠靠边。”
林晓燕信以为真地闪到一边。可就在这当口,龙凯峰将车把了个方向,拐了个弯,又猛地一踩油门,轿车从林晓燕身边冲了过去。チ窒燕扯着嗓门喊着:“你停下!”
龙凯峰看着后视镜,偷笑着看站在那里干着急的林晓燕。オ
关小羽是在白天带着侦察分队在山上巡查时发现山顶庙前出现了异常情况的,黄昏时,他率几十名特种兵将林晓燕她们的测向站团团围住。他让战士们形成一个包围圈,等龙凯峰来处理。
包围女兵的特种兵们个个荷枪实弹,脸上涂抹着浓浓的伪装油彩。关小羽已经多次质问曲颖:“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デ颖都是笑着反问他:“你说呢?中校同志?”
这会儿关小羽有些沉不住气了,他逼近曲颖:“如果你再不交代,我就带你们下山!”
曲颖仍然不急不躁地说:“好啊,我们还真想下山呢。”
曲颖身边的女兵们也叽叽喳喳地和包围她们的特种兵们说笑着,问这问那,有胆大的女兵甚至伸手去摸特种兵脸上的油彩,弄得特种兵们躲也不是,推也不是。
关小羽吼了一声:“安静,都给我安静!”デ颖白了关小羽一眼,用手机拨号,被关小羽一把夺过:“不许通风报信!”
曲颖:“你,你们是哪个部队的,有什么权力这样对我们?”ス匦∮穑骸澳忝挥腥力问我,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
曲颖底气不足地说:“……刚才不是说了,我们是生意人。”
关小羽:“你这谎扯得太低级了,也不了解了解当地的风俗,妈祖庙前谁敢摆摊设店?”
一战士Сhā话:“如果说是来拍电影拍电视剧的还差不多……”ス匦∮鹨坏裳郏吓得那位战士赶紧闭嘴。
龙凯峰驾车冲上山顶,一个急刹车,龙凯峰开门下车。
关小羽迎上敬礼:“就是她们,这小卖部里面有很多器材,还有一部大功率的发射台。”
龙凯峰扫视了曲颖等女兵们一眼,往小卖部里走去,“进去看看。”
曲颖上前拦阻:“不许动我们的器材!”
关小羽将曲颖一把扯过,龙凯峰走进小卖部。
关小羽像个守门神般叉腿站在门楣下,任曲颖拉扯纹丝不动。デ颖无可奈何,急得快哭了:“你们,你们真是混账!”
龙凯峰进去看了看,冲站在门口的关小羽:“撤退包围。”关小羽不解地问他:“大队长,她们……”
龙凯峰闷气地说:“自己人。”龙凯峰说完就坐在里面,随手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林晓燕气喘吁吁赶到了,她望着眼前的态势有点发蒙。众女兵如获救星般一下围了上去。
林晓燕:“怎么回事?”
曲颖:“他们……他们欺负人!”
林晓燕走向关小羽问:“同志,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已经换上军装的林晓燕妩媚动人,关小羽被林晓燕脱俗的气质所折服,确信龙凯峰是正确的。这群姑娘果然是自己人!ス匦∮鹆成隙研Γ骸拔颐鞘翘刂执蠖拥摹!豹
林晓燕打量着关小羽:“你不会是大队长吧?”
关小羽:“本人是副大队长。”
“关小羽?”林晓燕脱口而出。
关小羽意外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林晓燕神秘一笑:“我还知道你们的大队长叫龙凯峰!”
关小羽越发奇怪:“……你,你认识我们龙大?”
林晓燕:“怎么,他也在这?”
关小羽冲小卖部内喊着:“龙大,龙大!”
龙凯峰从小卖部里一头闯了出来:“鬼叫什么?”
龙凯峰一眼看见林晓燕,愣住了。
林晓燕也愣住了。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关小羽纳闷地问:“你们俩到底认不认识?”
龙凯峰装糊涂:“我怎么会认识她?”
林晓燕奚落地:“怎么不认识?不是在山下刚见过面吗?你溜得可真快啊。”
龙凯峰:“就这点小事,还追到山上来,好意思?”
林晓燕:“这么说反倒是我的不是了?今天你必须赔礼道歉!”チ凯峰:“女人家,真是针尖大的心眼!请你让开,不要妨碍我执行公务!”
林晓燕:“我也在执行公务,请你把你的人带走!”
龙凯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一边的关小羽被龙凯峰弄糊涂了。
龙凯峰一进屋,从那些支起的器材上一眼就看出她们是信息大队的人,但他不想窝窝囊囊地把队伍带回去。加上刚才在山下和林晓燕发生过冲突,不能一再理亏呀。所以他的目光落在林晓燕的军装上,故意疑惑地说:“你胆子不小,还敢穿军装!关小羽,把她带走!”
林晓燕冲到龙凯峰跟前:“龙凯峰,你想干什么?”
龙凯峰:“是我在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曲颖连忙掩护着林晓燕说:“她是我们老板……娘!”
“老板娘?”关小羽细细地看着林晓燕。
林晓燕:“龙凯峰,你明明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还带着人故意找碴,小心我到上面告你!好,就当你们特种兵瞎起劲,我告诉你们,我们是信息对抗大队的,我叫林晓燕。”
关小羽这下可来了劲,龙凯峰一阵真真假假把他彻底搞昏了。他走近林晓燕说:“要说你是别的部队的,我还信你几分。信息大队?你蒙谁啊你?别忘了我们特种大队是干什么吃的。信息大队明天晚上才到,还通知我们去参加欢迎呢。龙大,我看有必要把她们带下山。”
龙凯峰笑看着林晓燕。
林晓燕气得涨红着脸,她再次向龙凯峰发出警告:“龙凯峰,我们在执行一项十分重要的任务,如果你想找麻烦的话,到时候有你好受的。”ゾ驮诹凯峰和林晓燕互不相让的时候,一辆工具车开了上来,陆云鹤扛着工具从车上下来,走近他们:“龙凯峰,你们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林晓燕连忙上前:“陆政委,你来的正好,不然龙大队长要把我们当间谍给抓起来了。”
陆云鹤打着呵呵说:“嗬,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龙凯峰,你们的人在这正好,一起帮着林大队长她们解决点问题。”
龙凯峰有点尴尬。チ窒燕拿过一把铁锹塞到龙凯峰手里:“劳驾你了,龙大队长。”チ凯峰瞥了林晓燕一眼,将铁锹像扔枪一样地扔给了一名战士,对陆云鹤说:“政委,我还有点急事,先走一步了。”
陆云鹤:“好吧,留几个战士下来就行。对了,战区钟副司令很快就到了,可别忘了到机场迎接的事。”
龙凯峰:“忘不了。关小羽,撤!”
林晓燕冲着龙凯峰的背影:“龙大,不管多急的事,车子还是开得稳点好。”
龙凯峰和关小羽上了宝马车疾驶而去。
特种兵们跳上卡车,女兵们在逗着他们,特种兵一个个绷着脸,毫无反应。オ
陆云鹤让战士们将车上的一些轻型建筑材料扛下来,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对林晓燕说:“就是那里了。”
陆云鹤亲自挥锹挖土,林晓燕想起自己前去报到时,陆云鹤是从医院溜出的事,就关切地说:“陆政委,你还是歇歇吧。别累着了。”
陆云鹤干得更起劲了:“这点活还能累着人?一点小毛病,硬是让我住院,DA师正在筹建,头绪很多,我哪呆得住啊。”
林晓燕心想也是。这时曲颖跑过来,将一情报纸递给林晓燕:“林大队长,我们监控到一个反常信息,刚要向你报告,被特种大队搅和了。”
林晓燕看了看报告,对陆云鹤说:“政委,离这十公里处的水头桥北侧发现一支神秘的车队陆云鹤心里一紧。オ
关小羽开着车,龙凯峰坐在一边,心里憋了气,刚才的行动让林晓燕占了上风,他心里老大不高兴,这时候,关小羽又问他:“龙大,是先回大队还是直接去师部?”
龙凯峰不快地说:“去师部干什么?”
“哎,陆政委不是刚提醒你,让你去接战区钟副司令吗?”关小羽提醒龙凯峰。”
龙凯峰道:“我干吗要去接他?”
关小羽笑笑说:“这……也算一种礼数吧。”
龙凯峰:“老实说,陆政委这个人真是个好人,就是这些繁琐礼节,我真是吃不消。你说他钟副司令来就来吧,还非要我们这些大队长都专门去迎接,实在是多此一举。”
关小羽:“我看你不愿去,还有别的原因吧?是不是怕再见到林晓燕?”
“怕倒谈不上,多少会有点尴尬吧。”龙凯峰实话实说。
关小羽开着玩笑说:“我看这点尴尬闹得好。也许这种特别的邂逅,反而会让彼此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龙凯峰:“瞧你那点出息!我真是看出来了,刚才你在一边瞎起劲,是不是想给林晓燕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关小羽油腔滑调地说:“就算是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林晓燕可是闻名全区的第一美女,是多少师团干部的梦中情人啊。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要不是陆政委来了,我还真想和她继续磨下去呢。你别说,连陆政委都怜香惜玉,亲自上山给她们建厕所。”
车子的方向滑到一边,龙凯峰伸手打了一下方向盘:“你往哪开啊?”
关小羽稳了稳方向盘说:“我们回大队?”チ凯峰:“掉头,去水头桥!”
关小羽边将车掉头边问:“去那干什么?”
龙凯峰神秘地说:“刚才在山顶上,虽然出了点小洋相,但也有点意外收获。”
关小羽:“还有什么收获?”
龙凯峰:“我在她们的机房里无意中捕捉到了一个信息。据我判断,这支神秘的车队,就是吴义文带领的那两个失踪的大队。”
关小羽明白过来:“怎么,你想去迎接他,提前拍拍这位师长第一人选的马屁?”
龙凯峰:“哼,连战区副司令我都不愿去接,我会去拍他?”ス匦∮穑骸澳悄闳ニ头桥干什么?”
龙凯峰:“我想去会会这位吴义文。开始我对他能在这样大规模的开进中组织隐蔽行军,能避开卫星的监控,我还是挺欣赏的。后来想想觉得不太对味,这是一种作秀,无非是想借此吸引首长和机关对他的关注,为他竞争DA师师长获得一些印象分。”
关小羽的一只手在方向盘上拍打了一下说:“他这样做很时髦,这叫眼球艺术。看来这个人是个人物,够你老连长喝一壶的。”ス匦∮鸬幕八档搅肆凯峰的心里。刚才和赵梓明在分析形势时,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表示赵梓明远远高于吴义文呢,如果吴义文从钟元年那里拿到这个印象分,对赵梓明可是极为不利的
啊。于是,他感叹一声:“是啊,吴义文是个人物,双方还没有交上手,他就先声夺人了。”
关小羽接话说:“我明白了,你是想给吴义文制造点障碍,助你老连长一臂之力?”
龙凯峰连连摇头:“也不全是。我觉得吴义文这一招玩得还不够高明,糊弄糊弄首长也许还凑合,想让我服气还得再领教领教。他光注意天上的监控,而忽略了地面的监控,真要是打起仗来,他能这样顺当地行军千里?”
龙凯峰必须给自己即将进行的行动找好理由。说实话,除了打击一下吴义文外,他觉得自己的特种大队应该有所反应。
关小羽望了一眼龙凯峰,兴奋地说:“好,咱们去和他过上两招。”オ
夜色中,钟元年的专机徐徐降落在大操场上,陆云鹤带着大队长们上前迎接钟元年,钟元年与陆云鹤、赵梓明、林晓燕等一一握手后说:“各路诸侯云集前沿,就差吴义文他们了。”ヂ皆坪赘辖舯ǜ嫠担骸案詹鸥吴副师长通过电话了,说七点钟准时到达师部。”
钟元年赞许地说:“好啊,按规定时间报到。”ブ釉年的目光落到一边的林晓燕身上,林晓燕避让不及,只好硬着头皮走近钟元年:
“首长。”
钟元年手指点着林晓燕说:“林晓燕,你可没有按规定报到,我可要罚你哦。”
“首长,该怎么罚就怎么罚,我们认罚。”林晓燕回答得很干脆。”
钟元年说:“那好,把你们退票的钱全部上交,没收了。”
林晓燕嘀咕道:“坏了,我答应大家改善伙食,这下伙食改善不成了。”
她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陆云鹤问钟元年:“首长,是先吃饭,还是先住下来?”
钟元年说:“吴义文快到了,我们一起去迎迎他们,一块儿吃饭。哎,特种大队的龙凯峰呢?”
陆云鹤刚才就在追问龙凯峰的去向,现在钟元年问到他,只好帮着掩饰说:“他们还有任务。”
赵梓明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他的位置不显眼也不避眼,是一个参谋长恰到好处的位置。钟元年不注意的话不会看见他,如果注意到他,他将十分巧妙地出现在钟元年的视线里。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练就的功夫。任何时候,当首长需要找什么部下时,部下们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首长面前。
陆云鹤拉过赵梓明嘀咕一句:“龙凯峰这小子又跑到哪去了?”オチ凯峰布置好任务,自己就猫在宝马车里,等着自己导演的这出戏开场。
吴义文的车队分秒不差地出现在桥头,豪华大巴打头,货车随后的一长溜车队。所有的车灯同时打开,煞是壮观。
关小羽带着两个身穿公路稽查人员服装的战士,手举警示牌,拦住了车队。
豪华大巴停下,桂平原跳下车:“怎么了?同志?”
关小羽头也不抬地对桂平原说:“公路稽查,停车检查!”
桂平原递烟给关小羽,希望能够放行:“同志,我们是旅游团的包车,也要检查吗?”
关小羽将烟接过来,随桂平原点燃后,喷了一口烟说:“旅游团?你是干什么?”
“我是导游。”
关小羽抽着烟说:“导游同志,咱烟照抽,但原则还得讲,咱不能搞腐败对不对?请你把车上的人都请下来,我们要检查一下行李。”
宝马车内,龙凯峰在偷偷地乐。
豪华大巴内,吴义文也注视着桂平原和关小羽这边,他紧锁眉头,不时地看着手表。
桂平原没想到关小羽要人员下车,有些为难地说:“我说同志,咱这车……有点特殊,说什么也不能检查。”
关小羽昂着头说:“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凭什么?规定面前没有特殊。”
桂平原有点着急:“我说你这个人怎么有点死脑筋!”
关小羽正愁找不着碴,见桂平原这么着急,就上火了,横着眼质问道:“你敢骂人?”
桂平原早就受不了关小羽这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心里想着反正我们是部队行军开进,我还怕你不成。于是话也就跟着硬起来了:“骂人还是轻的,耽误了我们的事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关小羽冷笑一声,声音笑得还特别响,龙凯峰和吴义文都听到了。ス匦∮鹋呐墓鹌皆的肩说:“你吓唬别人可以,我可不吃这一套。”ス鹌皆铁青着脸说:“请你把你的证件拿出来!”ス鹌皆的这一招,关小羽倒是没有想到。见关小羽正犹豫着,桂平原没好气地说:“老兄,识相点就让开,如果硬要和我们过不去,你这身制服我能让你脱下来!”
关小羽一把揪住正要转身离去的桂平原:“等等,怎么过来了?是你检查我还是我检查你啊?”
桂平原:“我看你不像公路稽查!”
关小羽:“那我像什么?”
桂平原笑道:“车匪路霸!”
车内的吴义文头上已经急出汗来了,他不满地探出头来。不远处的龙凯峰望着吴义文,捂嘴乐着。オ
钟元年步入A师师部大门前,只见门楼上彩灯闪烁,军乐队的欢迎曲奏得热闹非凡。大门路两侧排着长长的欢迎队伍。钟元年问王强:“什么时间了?”
王强回答说:“七点零九分。”
这个吴义文还是迟到了。钟元年脸上不悦:“守时是军人最基本的素质。不等了。”说着掉头朝大门内走去。陆云鹤紧追几步,对钟元年说:“首长,还是先住下来吧。”
钟元年点点头说:“听说安排我们住的房子都给飞行员了,让我们住哪儿?”
陆云鹤:“很不好意思,今晚得让首长住我们的办公室了。”
钟元年问:“那你们呢?”
陆云鹤:“我们……就住澡堂了。”
钟元年:“澡堂怎么住啊?”
陆云鹤:“由于缺水,我们师的澡堂好久没用了。我们已经彻底打扫过了。”
钟元年:“我这辈子可从来没住过澡堂子,让我去尝个新吧。”ヂ皆坪捉粽诺厮担骸叭檬壮ぷ≡杼媚窃趺葱校俊豹
钟元年哈哈大笑道:“我已经让王部长把我的包送到澡堂去了。这个吴义文千里行军都很顺当,到了家门口反倒误事了,你说怪不怪?”
关小羽朝一边的几个化装成公路稽查员的部下一摆手:“上车检查!”
车上,吴义文安排的几个兵正朝这边走来,正好拦在了特种兵面前。チ讲θ硕灾抛拧*
桂平原一看,就猜准了吴义文的意图,壮着胆子说:“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关小羽仍然不急不躁地说:“怎么,想练练?哼,你们真是不自量力。”
桂平原带的兵冲了过去,关小羽带的兵迎上。
两拨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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