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越走了的第二年,小雅也出外打工了,小雅不是她爸妈亲生的,她觉得她也不是读书的料,家里人能让她读到初二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她是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所以她走的时候我和祁卓都没有拼命挽留,本来说的好好的,我和祁卓要高高兴兴地去送她,只是她走的时候我们还是禁不住抱着哭成了一团。
我和祁卓拉着手往回走的时候,感到尤其的难受,以前的时候小雅会用她的大手整个包围起我的手掌心,然后绕一个圈把我左边的手拉住,而祁卓则会小拇指勾住我右边的小拇指,而从今以后,我的左边的位子将会变的空荡荡的。
向来都唯唯诺诺的祁卓,那天走到村口的时候,居然死死地抱紧我,我以为她会哭着对我说格子姐她们都走了,只剩下我们俩相依为命了,但是我的祁卓没有,她居然掏了掏我的胳肢窝,用手戳戳我的下巴尖,惹得的我咯咯地笑,然后她说“格子姐,看吧,现在多好啊,你就属于我一个人了,我想单独和你呆多久就呆多久,不像以前她们老是和我抢”,我抱着我的祁卓,背着她的正面,靠在她瘦弱但绝对安稳的肩上,眼泪涔涔地落了一脸,祁卓像个大姐姐安慰迷路的小妹妹一样,用手轻拍着我的后背,嘴里呢喃这一些絮絮的话语,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我感到橘橙色的夕阳光洋洋洒洒地铺到我们的身上,细细密密的温暖侵润着我们身体的每一寸皮肤,我们的心底的冰冷开始慢慢解冻,释放,然后祁卓拉着我手急急忙忙地向前跑,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格子姐,快哦,回去吃我妈蒸的槐花饭,可香可嫩啦!我好样的祁卓,蘑菇一样平凡却坚韧的姑娘。。。。。
从那天起以后,一起上学,一起拉手,一起骑脚踏车的人就只有我和祁卓了。她并没有像你们想象的那样顷刻之前变得像越越一样风风火火,意气风发,相反她还是一样的安静寡言,一样的做事慢慢腾腾,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们的关系,我们还是皆大欢喜地粘在一起,下雨天就算淋成落汤鸡也坚持两个人合撑一把伞,初中三年两个人始终共用一辆自行车,打羽毛球踢毽子的时候我们必须一组,吃饭打菜从来不分你我,夏天吃的冷饮无歧义地一模一样,冬天戴的手套祁卓的妈妈也肯定是一次性缝两双,就连日记本里的秘密也要双方一起分享,甚至连那个时候女生最爱往日记本里贴的港台明星贴画也要是完全相同的。。。。
当然,那个时候我们经常会说起越越小雅她们,祁卓欲言又止地问过我越越走那天的事情,不过我总是不晓得怎么去把这件事情理的清清楚楚然后告诉祁卓事情的原原本本,然后我们又不间断地提起延拓,说起以前有他领导的时候我们这个小帮派是那么神气,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个时候的我犹如一瞬间醍醐灌顶一般,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一想起延拓就只知道在心里“上海啊上海”地呼唤,我真的开始想念延拓,有时候听到“喵喵”或“汪汪”之类的声音,我总是会问自己:延拓会和我一样,想起我们俩曾经的小暗号吗?然后我想起延拓寄给我的那张照片,忽然有一种莫名的暗示叫我觉得那张照片肯定和我还存在着某种不可分割的联系,于是那段时间我拼命地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找啊找,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那张照片,我急的在吃饭桌子上抱着头哭,年迈的奶奶一直问我格子格子怎么了,我只是哭,有时候我骂自己活该,谁叫我当初脑子只想着上海啊,现在才想起延拓了,说不定延拓早就讨厌死我了,他才巴不得那张照片我永远都不要找到才好。。。。。
那样的低沉的情绪似乎持续了一段时间,我一直闷闷不乐,祁卓知道我在为延拓的事情自责,就隔三差五的喊祁连哥来哄哄我,也就是祁连哥来的那天我第一次碰到苏瑞泽。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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