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发不久，他们就听到了前边激烈的枪炮声，而且是越打越猛烈。杨大川终于沉不往气了，大声地刘振海说：“你听，前边有激烈的炮声，有迫击炮、有山炮。这大炮肯定是敌军的，周石头去招兵，也没有带炮兵啊？”

刘振海连连点头说：“对，我们没有炮兵，一定是敌军的。张队长他们没有重武器，可能会吃亏。咱们加快行军速度，争取尽快赶到前方去。”他回头对身边的部队喊道：“大家快点，前边打起来了？敌军火力猛烈，张队长他们可能有危险？”

战士们都听见了前方的枪炮声，好像是听到了战斗在召唤，纷纷加快了行军步伐，一个个竟跑了起来。

杨大川用皮鞭不时地抽打着战马，只见那马儿像旋风似地跑了起来，很快就冲到了队伍的前方。

他们的战马跑了二十多分钟，就跑到了青堆子村附近，忽然接到骑兵通讯员吕小山传达的张铁龙命令：“报告，杨副队长，战斗已经结束，张队长请部队到村里小憩。”

杨大川右手扶着身上别着的左轮手枪，腰间黄|­色­皮带上Сhā了一圈闪亮的子弹，脸­色­严肃，疑惑地盯着通讯员吕小山问：“刚才打得热闹的，怎么就停止了。敌军的大炮都打哪去了？我们是怎样战胜敌军的？”

吕小山瞅见杨大川严肃样，感到十分可笑，连忙捂住嘴笑了。众人越焦急地问，他越是笑。

刘振海连忙问：“严肃点，快回答杨副队长的问话？”

吕小山急忙解释说：“那些大炮是我们的。来的都是伪军，没有机枪、没有大炮，只有一百多人。已经全部叫我们的部队打跑了？”

杨大川心急如焚地问：“张队长和周连长他们只有四十多人，怎么能打退一百多敌军哪？”

吕小山回答说：“我们武器好啊，不光有步枪四十多支，还有四挺轻机枪、二门迫击炮、一门山炮。”

刘振海惊讶地问：“什么？刚才是我们打的山炮和迫击炮，我们有使用山炮的炮兵了？都是哪儿来的？我这个参谋长怎么不知道？”

“山炮是张队长从树林里捡到的，炮兵是张队长从撤往关里东北军散兵里找来的。那机枪和迫击炮是周连长用小钱换来的。”吕小山一字一扳地说。

杨大川听了这话，心里的石头才算落地，脸­色­马上由­阴­转晴了。

刘振海如释重负，轻松回头命令说：“沈连长，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沈铁生冲着司号员说：“快吹号，命令部队原地休息。”

匆忙行军的队伍，忽然听到停止行军原地休息的军号声，官兵们脸上露出惊异的神­色­，人人纷纷询问原因。沈铁生兴奋地对大家解释说：“前边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张队长率领小数兵力用炮兵，已经打退了一百多伪军的进攻。”

官兵们激动地说：“哎哟，我们也有炮兵了，太好了。”

杨大川兴奋地对刘振海说：“参谋长，走，咱们到前边看看去？”

刘振海心花怒放地说：“对，瞧瞧咱们的大炮去！”他们俩匆忙催马前进，杨大川一马当先。刘振海感觉自己的战马跑的慢，不时地用大皮靴的鞋跟，叩马肚子，战马这才急匆匆地跑了起来。

五

他们飞驰到前边公路上时，战士们正兴高采烈地打扫战场，公路上到处是伪军丢掉的物品。王军医正在给伪军伤兵包扎伤口。

张铁龙正在山炮旁边练习­射­击瞄准。张铁龙瞧见增援部队来了，兴冲冲跑过来说：“杨副队长，好啊，你们来的真快呀！”

“刚才，吓了我一大跳。以为敌军把你们包围了。可惜呀，没有看到一场激烈的战斗！只是听到了剧烈爆炸声，还以为是敌军的大炮哪？” 杨大川感叹地说。

“没想到张队长会变出山炮来，真是出乎我们意料之外。” 刘振海伸出大拇指，惊诧地说。

张铁龙激动地挽起胳臂上袖口，露出了黝黑的手臂，指点着激战后的战场：“其实这场战斗不是枪战，基本上是一场炮战。我们就用这三门炮，在四百多米的距离内开火­射­击，大炮远程轰击作战。发­射­炮弹二十多发，就打退了敌军的进攻。当然，也使用机枪、步枪，主要武器就是大炮。”说着激动地拍打着山炮，“大炮就是战争之神啊？我们在战斗中无一人伤亡，连一个轻伤都没有，这是个奇迹呀！两位兄弟，我们今后要努力发展炮兵，提高部队的战斗力。这才是方向。”

杨大川惊奇地望着大炮，疑惑地说：“你们这里有多少炮兵战士啊？怎么能­操­纵这三门大炮哪？”

张铁龙哈哈大笑后，说：“真正的炮兵，只有两位，其余的人都是临时参战帮忙的，我也算是一个充数。谢天谢地，总算把炮弹发­射­出去，打到敌军阵地上，吓跑了敌军。”

杨大川一吐舌头，惊叹地说：“张队长，这次战斗有点冒险了？”

张铁龙连忙纠正说：“不，是有惊无险！”

周石头率领战士们迅速冲到公路上，发现战场上到处是伪军的血迹，却没有瞧见伪军的尸体。他看到公路边有几个伪军伤兵哎哟叫唤，伤口多数是在腿上，好像没有上身中弹负伤的。伤兵们瞅见义勇军威风凛凛地冲过来，浑身哆哆嗦嗦的，趴在地上请求饶命。

周石头命令说：“我们不杀俘虏，你们快点交出武器。”

伤兵们纷纷扔出自己的步枪，跪倒在地，请求饶命。

王一岚匆匆忙忙指挥医护人员为伤兵包扎。卫生队的军医护士蹲下身子，为这些伪军伤兵清理伤口，包扎治疗。

王一岚轻声对伪军伤兵说：“你们记住了，这是第一次，我们朝你们的腿上开枪，叫你们活命。下次再见面，我们就朝脑袋上打，立即叫你们上西天，回老家。”

伤兵们一个个连忙点头说：“感谢义勇军不杀之恩，我们决不会当汉­奸­了。”

周石头率领着战士们打扫战场，大家一路上收拾着伪军扔下的各种物品。公路上是充满了火药气味，负伤的十多个伪军，横七竖八的躺在路上哼哼。这些伤兵有打中大腿的，有炸伤肚子的，有打掉胳膊的，都倒卧在那里失声哭叫。郑秀英瞅着伪军们的狼狈样，感到滑稽可笑，她拿起一根小树枝，气愤地怒视着一个伤兵，教训说：“这就是当汉­奸­的下场，怎么不一枪打死你们。”

伤兵们连连叹气说：“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们交枪了，这支步枪给你吧。”

官兵们沐浴在胜利后的阳光下，脸上都流露被战斗胜利深深沉醉的样子。士兵们一窝蜂似的扑到战场上，匆匆忙忙地收拾伪军扔下的东西。赵大虎手急眼快，敏捷地拣起二支步枪，又追上伪军丢下的一匹战马，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件伪军的棉大衣。赵大虎一边匆忙捡拾伪军丢下的枪支弹药，一边朝郑秀英跑来。郑秀英高兴地像孩子似的欢跳着，明净的脸上呈现出十分得意的表情，冲着赵大虎扬起手，大声喊：“我捡到一支步枪了！”

“我已经捡到二支枪了！还有一匹马！”赵大虎的瞳仁里清晰地闪­射­出兴奋喜悦，说完神气地一笑。

郑秀英瞧见路沟里露出一支手枪，连忙跑过去，“我又捡到一支手枪，还是新的哪？”

“有手枪？快叫我看一看。” 赵大虎急忙喊道。

“还是我行吧，这手枪可是伪军当官用的？”郑秀英骄傲地举起手枪，激动地显示着。

赵大虎仔细一瞅手枪，说：“这是日军的盒子枪。你不会使用，来，给我吧？”

“给你？我可有条件？不能白给你用。”郑秀英晶莹剔透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淘气的神­色­。

“当然可以，我要用马换。”赵大虎连忙说。

郑秀英忽然爽快地一笑，“我是要人，不要马？”

“要人？可没有了，伪军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伤兵。”赵大虎连忙解释说。

郑秀英急切地说：“你胡说，我可不要伪军。我就要你，赵大虎！”

“要我呀，你去跟我父亲说。他同意，我就跟你走？”赵大虎恍然大悟，信誓旦旦地说。

郑秀英脸­色­忽然羞红了，嗔怪地说：“你真烦人，我不跟你说了。”

赵大虎严肃地说：“别闹了，秀英，这是在打仗。再说战场上缴获的东西是要交公的，自己是不能随便留下的。”

“这么说，我们白捡这些东西了，自己一件也留不下呀？”郑秀英心里一惊，脸上露出不高兴的样子。

“咱们是正规军，不是老百姓，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都是有纪律的。”赵大虎板着严肃的面孔，用十分严厉地口吻说。

郑秀英发呆了，生气地说：“那我还白忙活什么？我走了！”

赵大虎连忙拉住她的手，像哄小孩子似的说：“瞧你，又闹起小孩脾气，说生气就生气。咱们是来打仗的军人，不是来发洋财的老百姓。”

郑秀英委屈地说：“可我们忙了半天，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张铁龙一行来到战场查看炮弹的效果，在炮弹爆炸的弹坑边巡视着，现场感受炮弹的爆炸威力。

杨大川神采奕奕地说：“张队长，这一仗我们发了一笔财啊！锻炼了部队的快速反应能力，激发了战士们的杀敌士气。”

刘振海眺望远去的伪军，翘起大拇指，神情激动地说：“我们就用四十多人的兵力，就打退了一百多伪军的进攻。这说明我们部队的实力强大，战斗作风十分顽强！”

张铁龙脸上焕发出胜利的喜悦，呈现出快慰的神情，神采飞扬地说：“这只是一次战斗演习。这场战斗给我们最珍贵的启示是炮兵就是战场之神，大炮就是我们打胜仗的宝贝。你们仔细瞧瞧吧，就打了这么多的炮弹，就在战斗中发挥出巨大的威力。一支军队没有炮兵，就会落后，就不能打硬仗。”

好像是受到张铁龙的感染，刘振海、杨大川也激动起来，面对着硝烟正渐渐散去的战场，感受到胜利的喜悦。刘振海挥动长满茧子的大手，深有感触地说：“这次战斗给我们许多启示，打仗必须要改变观念。要靠先进的武器装备打击敌军，不能靠死打硬拼，打仗不能搞人海战术。”

杨大川惊异地说：“这次战斗最大的特点是步兵和炮兵联合作战，充分发挥了大炮和机枪的作用，实施远程火力打击。这在中国现代军事实践中没有过。应该引起我们的关注。”

“杨副队长啊，不是关注啊，是应该立即运用了。赶快建立起一支步兵和炮兵联合的队伍。好事要尽快去做呀？” 刘振海心领神会地说。

“你说的轻快，这大炮哪？这机枪哪？这技术人才哪？这都是实际问题呀？”杨大川畏难地摊开双手，焦虑地说。

张铁龙心急火燎地说：“重型装备我负责解决，你们就研究怎样组织训练，怎样组织打仗。”

杨大川郑重地点点头，眼睛惊喜地眺望着远方。

战场好像成了热闹的市场，到处是打扫战场的人们，连附近的老百姓也来捡物品。有个战士拣起一个军号，高兴地吹着跳着。那些捡到钢盔的，捡到军服的，捡到大衣的士兵们，都在比试着穿在身上了。捡到步枪的战士正在举枪朝远处­射­击，枪声响彻了田野。

刘振海兴奋地对张铁龙说：“张队长，这一仗打得真是特殊啊。一是主要用炮打，远距离­射­击。二是教训伪军，子弹专门打敌人的下半身，打大腿。所以这次战斗出现了两个现象，一是我们无伤亡，二是敌军出现了少死亡。”

杨大川拍手说：“妙啊，张队长，火力打击，这可是一次特殊的战斗，可以载入军队历史了。”

六

一阵吵闹声音传来，引起了张铁龙的注意。他抬头一望，发现一群战士拉住一位老人，不叫他走。张铁龙急忙走过去，一名战士跑过来报告说：“张队长，这位老乡捡到一头牛，说是伪军抢他家的。现在他要拉走？我们不同意，因为这也是我们的战利品。”

张铁龙略微沉思，豪爽地说：“是老乡的东西，我们应该归还他们。我们打仗是为了保证一方平安，就是要保护老百姓的利益。”

战士迟疑地说：“那可是我们缴获的，是一条大牛啊？”

张铁龙瞧见战场上已经汇聚了一百多名老百姓，都在紧张地捡拾各种物品。他知道辽南地区民风强悍，这些地方出过许多响马，趁机动手是一些人的特­性­。他回头对郑长江说：“郑参谋，命令部队停止打扫战场，不要和老百姓争这些零散的物品。”

郑长江急忙说：“是。”连忙命令身边的司号员吹起了集合号。

战士们听到号声，都停止了行动，连忙跑回来，站队集合。

郑长江感到惊奇，说：“张队长，清理战场，收拾战利品是我们的好事。怎么不做了？”

张铁龙指着遍地的物品说：“这些东西都是土匪抢劫来的，应该还给老百姓。”

郑长江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赵大虎神­色­匆匆地跑来，眼睛流露激动的表情，说：“张队长，我要请假，我看见我父亲来了，就是那个拉着一头牛的老人。”

“好哇，你去吧！”张铁龙眉头舒展，和颜悦­色­地答应着。

郑秀英神­色­惊喜地跑来，乐着挑动着两道细眉，说：“张队长，我也要去？”

张铁龙一笑，说：“你算哪家的人，你应该去吗？”

“我，我就是他家的人？”郑秀英爽快地回答。

王一岚一拍张铁龙肩膀说：“张队长，你做一件好事吧，你看把我们姑娘急的，好像是火上房了！”

张铁龙调皮地一笑，说：“你去，我也要去。我还要汇报你的情况。”

郑秀英忽然脸腮露出羞涩的绯红，噘起嘴微笑着，嗔怪地说：“你敢。”急匆匆地跑了。

赵传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老黄牛，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高兴，心想：这些当兵的心眼真好，也不知道我的儿子是在这里不。他兴冲冲地拉着一个往回走路的士兵问：“小伙子，你认识赵大虎不？他是不是在你们队伍上？”

这位士兵着急回去归队，连忙说：“不认识，我们队伍人多，我是新来的，老兵不认识。”

赵大虎匆匆忙忙地跑来了，老远就喊话：“爸爸，你等等！是我，赵大虎！”

赵传祖回头瞅见一个大个子当兵的跑来了，心里一愣，这小伙子是喊谁呢？他停住了脚步，眼睛直直地盯住这个小伙子。赵传祖感觉出来了，越跑越近的这个小伙子，就是自己日夜挂念的儿子赵大虎。

爷俩激动地拉手，赵大虎竟然流下了热泪。

赵传祖看见离家四年多的儿子，变化太大了。身体又长高了，穿着灰­色­的军装，身上背着子弹带，腿上打着裹腿，右面提着一支步枪。如果不是儿子主动喊他，自己都不敢上前相认呐。他越看心里越高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爸，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离咱们家有三十多里地呀？”赵大虎脸上露出惊奇神­色­。

“都是这帮土匪害的。我赶着这头牛在地里­干­活，被这群土匪发现了，硬说我是义勇军，就把我的牛拉走了。我一路上跟着土匪队伍走过来，心想找机会再把牛拉回来。你们刚才打仗时，我就在远处瞧着。打得好啊，把土匪们打得落花流水，焦头烂额，真让人解恨。”赵传祖浑身颤动，眼睛里闪动着愤慨的目光。

郑秀英匆匆跑过来，欣喜地向赵传祖热情敬礼问好。

赵传祖瞧见郑秀英也穿着灰军装，细白的脸蛋上，露出两个笑盈盈的酒窝。他顿时感觉惊喜，惊诧地说：“你们这是在一起打仗？你也参军当兵了？”

赵大虎心花怒放地说：“爸，她可好了，我要是回家，我就准备同她结婚了！”

郑秀英羞涩地拉扯赵大虎的手说：“你说什么呢？真烦人！”

赵传祖脸上露出惊喜地表情，稳重地说：“这可是大事，回家再说。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们，这打仗可是危险事，子弹都没长眼睛啊？你要照顾好秀英，出了差错，我找你算帐。”

“爸，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你的未来儿媳­妇­，争取回家就结婚。” 赵大虎神­色­郑重，气宇轩昂地说。

“我现在不封建了，你们自己的事，只要自己愿意，我和你妈就全同意。”赵传祖心满意足，全身显露出兴奋的姿态。

赵大虎一瞅郑秀英笑了，说：“新媳­妇­终于见过老公公了。同意了。”

郑秀英满脸通红，饱含智慧的眸子里透出羞­色­，她转过身激动地笑了。她蓦地发现张铁龙过来了，“张队长！”郑秀英赶忙立正、敬礼。

张铁龙微笑着说：“你们家人见面，我也来汇报啊。秀英，别害怕，我来只会说好话。”

郑秀英轻轻向他噘起嘴，脸上露出含羞逗乐地神­色­，爽快地说：“欢迎长官批评帮助。”

赵大虎连忙敬礼说：“张队长好。”然后回头向他父亲高兴地介绍说：“爸，这是我们义勇军的张队长。”

赵传祖惊异地说：“是队长哇，那可是大官呀！”

张铁龙走过来了，眉飞­色­舞地说：“赵大伯，你老好啊。我谢谢你培养教育了一对好儿女。”

赵传祖满脸挂笑，连连点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郑秀英兴奋地乐了，可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一点女孩子特有的羞涩。

赵大虎不好意思地说：“张队长，人家现在还没有结婚呢？”

张铁龙瞅见赵传祖身材高大，同赵大虎一样膀大腰圆，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坚强的目光。他脸上皱纹很深，那是多年的劳苦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的烙印，看年纪已经接近五十岁了。

赵传祖知道了面前这位和蔼可亲、­精­神抖擞的军官就是他们的队长，从心里往外高兴，脸上流露出一丝敬意。他恭敬地说：“张队长，两个孩子不懂事，请你多­操­心了。你们打鬼子是好事，我们全家都积极支持。”

“家里生活有什么困难没有？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尽管说。”张铁龙关切地问道。

“家里生活还算过得去，就是这日本鬼子和土匪的捣乱，叫我们感到恐惧和不安。叫咱们老百姓心里没底呀？”赵传祖心有余悸，脸上闪现出一丝难­色­。

张铁龙眺望远方，激动地说：“是啊，不打跑日本鬼子和土匪，老百姓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无宁日。”

赵传祖激动地说：“我们老百姓都盼望你们尽快打跑小鬼子，好过上和平安静的生活。”

张铁龙对刚刚过来的郑长江说：“你给赵大伯二十块大洋，帮助他们解决一下生活的困难。”

郑长江从衣口袋里掏出大洋，交给了赵传祖。

赵传祖连声说：“不用了，我们的生活还能坚持下去。”

“大伯，收下吧。这是我们队长的心意，你老就收下吧。你不收，张队长会生气的。”郑秀英眼睛一亮，急忙劝解说。

“赵大伯，你瞧这儿媳­妇­多会说话，你老有福啊！”张铁龙会意地一笑，眼睛里闪烁着赞赏的目光。

“好，我代表全家谢谢张队长的关心。”赵大虎眉开眼笑，慷慨激昂地表态。

郑秀英匆忙说：“我也谢谢队长的关心。”

张铁龙欢快地说：“请你们俩代替我送送老人家。记住，晚饭前一定要归队啊。”

郑秀英兴奋地咧着嘴，急忙立正敬礼。

公路上的老百姓越来越多，大家争先恐后地捡拾着伪军扔下的物品。

郭思启率领着残兵败将逃窜回驻地，清点人数，发现有五名士兵阵亡，二十名士兵负伤，有十七名士兵失踪了，丢失了四十多条步枪。郭胖子提醒说：“大哥，失踪的弟兄可能是躲藏在战场附近，我带车回去找一找。”

郭思启叹气说：“现在日本人兵力分散，没有兵力在这里扫荡义勇军，我们也学聪明点，轻易不要招惹他们。”

郭胖子这回老实了，花钱找了几个老百姓，赶着两辆大马车，悄悄地来到战场附近。他们碰见了准备送那些伤员的农民，就匆匆忙忙把伤兵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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