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醒的时候时间还早,最开始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的,直到一睁眼就看见一片肌肉匀称结实的蜜色胸膛占满了自己整个视野,这才打了个激灵,飞快地清醒了过来。
微微抬头,入目就是喻珩英挺的眉眼——剑眉星目,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宁安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他平时的样子,这人的那双眼睛总是平静深邃,却又带着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锐利。不过,这都是平时,但现在……宁安看了看呼吸平稳、闭着眼睛还在熟睡中的男人,眨了眨眼——这时候的喻珩看起来好像连整个人的轮廓都柔和了下来,就像他的怀抱一样,让人觉得……很温暖。
宁安,要认认真真地好好过日子啊!小姑娘在心里这样给自己打气。
宁安闭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男人的怀抱里退出来,掀开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喻珩醒的时候,怀里已经没有了原先那个娇小的身影,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男人总觉得在呼吸间似乎还能够闻到昨夜妻子身上清爽的绿茶香味。喻珩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微微皱眉,良久,轻声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也下了床。
两人住的是一幢两层楼的复式小别墅,卧室在二楼,喻珩推门出去并没有看见宁安的身影,却隐约闻到了一股米香味,男人原本还有些拧起的眉头一下子舒展了开来,眼里划过一丝笑意,大步下了楼。
客厅很大,却并没有什么遮蔽物,喻珩站在楼梯上还没有完全下来,就已经把整个客厅都纳入了自己的眼底——宁安并不在,倒是饭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杯碟,小碟里整齐地码着几种酱菜。喻珩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向了厨房——之前闻到的米香就是从这里传来的,小火还在锅底不紧不慢地加热着,让那种温和又诱人的香味一点一点弥漫了开来。
喻珩笑,眼看着粥似乎已经差不多了,伸手关了火,盛了两碗粥端到桌上,略一沉吟,掉了个头往院子的方向走。
果然——才刚走了没几步呢,喻珩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娇小的人影。
夏天的早晨日头还不算毒辣,但温度却也不低。室内开着空调还不觉得什么,但一进了露天的院子里,喻珩明显的就感觉到一股热气瞬间包围了自己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就微微皱起了眉,再一看他家那个小姑娘——好像根本就没把这温度当回事似的,兴致勃勃地蹲在地上侍弄她前几天就搬过来的那些花花草草,明明早就已经是满头大汗,一双眼睛却是比谁都清亮专注,嘴角还带着几分心满意足的弧度,更要命的是——眼看着她一身吊带和热裤的打扮,白皙的大腿和手臂、连带着圆润的肩头、线条姣好的锁骨都一起毫不吝啬地祼、露在外,喻珩忽然就觉得……气温好像一下子就更热了,一瞬间就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好半天,喻珩才终于缓过神来,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这才开口喊蹲在院子里的那个姑娘:
“安安,吃饭了。”
“喻珩你起来了啊?”宁安蹲在地上仰起头看他,“我吃过了,你去吧!”
小姑娘脸上毫不遮掩的笑意衬着灿烂的阳光,让喻珩一时间居然有些无法分辨这两者究竟是哪个来得更加耀眼一些,只是……从她嘴里吐出的几句话,却并不如她脸上的笑意那么讨人喜欢。男人的眸色微沉,看了眼已经再次低下头去认真浇花的宁安,终于是没有说话,带上门进了屋。
……
宁安会做饭,喻珩是知道的,不过他还从来没有吃过她做的早饭——当然,一个女人给男人做早饭,这其中的意义本来就是不太平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喻珩只觉得这一碗粥煮得格外的香软。
宁安拾掇完花草后已经是出了一身的汗,回屋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喻珩已经吃完了早饭,正坐在桌前看报纸,虽说这习惯看起来似乎是有些老龄化的倾向,不过宁安倒也不怎么意外——像喻珩这种搞金融的人,本来就是要时时刻刻关注国内外各行各业的新闻,以便找准机会从中捞上一笔才对。
大概是感觉到了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喻珩放下报纸,回头就看见了正站在楼梯上的宁安,这会儿倒是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规规矩矩地穿着短袖的衬衣,把白皙的肩头和锁骨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是……这姑娘到底是有多少条热裤?喻珩看着宁安已经换了条裤子却依然有大半光、祼在外的双腿,眼色微黯,对着她招了招手:
“过来。”
宁安“哦”了一声,乖乖巧巧地走到他跟前,刚想拉开椅子坐下来呢,却忽然腰间一紧,已经是被人扣着带进了怀里,再一次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虽然这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这光天化日的,和晚上毕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不过,夫妻之间搂搂抱抱不是挺正常的事么?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好好过日子,那就要努力适应,宁安没有再挣扎,就这么安安分分地被他抱着,只是……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虽然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但现在想起来,宁安也还是免不了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实在是有些受不了这样沉默的尴尬,宁安一咬牙,干脆主动挑起了话头。
“你不上班吗?”宁安仰头。
“我在休假,”喻珩低头和她对视,顿了顿之后,忽然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婚假。”
宁安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低着头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把宁安的窘迫全部收入眼底,喻珩倒是觉得之前还有些不满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无声地勾了勾嘴角,放柔了声音问怀里还在害羞的小姑娘:
“安安,蜜月想去哪里?”
“蜜月?”宁安一愣,好像是暂时忘记了尴尬,有些惊讶地抬头看着喻珩。喻珩难得颇具耐心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好脾气地解释道:“如果没想好那可以现在想,我们过几天才出发。”
“可是……”宁安看着他眨眼,“再过五天我就开学了啊!”
她的专业是环境工程学,刚刚大四毕业,保研,这会儿已经是九月初,再过五天……就是研究生报到的日子了。
“宁安。”男人的声音一瞬间沉了下来,听着好像还是平静无波的样子,但宁安和他认识久了,这话里的咬牙切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吓得赶紧抱住了他的腰、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根本就不敢看他:
“我不是故意的,之前定婚礼日期的时候,我想着你说是哪天就哪天好了,把开学的事都忘了!我错了还不行么?”
“行,”不得不说她下意识抱紧他的动作确确实实取悦了男人,喻珩觉得自己刚刚冒出来的火气已经稍稍降了些下来,伸手摸了摸怀里的那颗脑袋,“你请假。”
“请、请什么假?”宁安一时间还有些怪不过弯来。
喻珩挑眉:“婚假。”
“啊?”宁安大窘。虽说现在研究生结婚是很常见的事,可她毕竟是学生,还没有工作,更不像他这样自己就是老板,哪里有什么婚假可请啊?更何况刚开学就不见人影,这绝对会被导师逐出师门的吧?
“一定要请假吗?”宁安试图再争取一下,虽然以她对喻珩的了解,这个希望实在是太过渺茫了些,果然,喻珩只是低着头定定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吐出了三个字:
“你说呢?”
她说?要她说那当然是不要请假啊!可……再怎么腹诽,宁安也到底是不敢和这人顶嘴,低着头一副正在纠结的样子,在喻珩看不到的地方,眼珠却是滴溜溜转地飞快。
好一会儿,宁安才像是终于妥协了,一边挣扎着想从喻珩腿上下来,一边闷着声音、用恰好能让男人听清楚的音量“小声”嘀咕着:
“请假就请假嘛,那我先去收拾东西,被子铺盖什么的都还要再拿出来晒一晒才能带去学校……”
准确地捕捉到了自己老婆话里的每一个字词,喻珩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一手扣住宁安的手腕把正在挣扎的人又带回了自己怀里,低头凑过去做最后的确认:
“带被子去学校干什么?”
“蜜月回来之后住寝室啊!”宁安无辜地对着他眨眼。
“你说你要住、寝、室?”饶是镇定从容如喻珩,这时候也几乎要忍不住怀疑自己听错了——才刚结婚就想跟他分居?这姑娘结婚之后,胆儿可真是肥了不少!
“对啊!”宁安仰头看他,像是对他的反应觉得有些惊讶和理解不能,但还是认认真真地解释,“你知道我是保研嘛,早就和导师说定了一开学就跟着他做项目,但是现在一开学就要请假的话,好多实验、分析还有论文什么的就要等回来之后赶着做了,住在家里的话时间肯定来不及啊……”
“不跟你说了,有好多东西要整理呢,我先去给导师发封邮件……”宁安好像越说越觉得时间紧迫,忙不迭地就要从男人腿上跳下来,可圈在腰间的手臂一紧,整个人就已经被固定在了男人怀里动弹不了分毫,宁安看着在自己视线里越放越大的那张眉眼,只觉得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连口气都不敢喘。
“蜜月先欠着,不准住寝室。”好半天,男人才终于开口,宁安刚要因为自己的小聪明得了逞而松口气,就听见男人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沙哑危险了起来。
“宁安,这次就算了,再敢跟我耍小心眼瞎折腾,我就让你折腾个够。”
不知道是不是宁安的错觉,她总觉得最后一句里的“折腾”那两个字,被他咬了重音,托在她腰后的那只手温度也好想一下子就升了上去,正似有若无地摩挲着自己的腰线,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只爪子在自己皮肤上时轻时重地挠着,有些痒,更多的是……暧昧。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唔,初次交锋?所以其实这就是一个“想要吃肉的大叔最后反而被自己炖在锅里的肉吃掉的”故事╮(╯_╰)╭
☆、利息
危险的气息在这个安静的早晨一点一点弥漫开来,男人的眼睛深邃而锐利,似乎是有墨色在其中慢慢地晕染开来,宁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却又实实在在对这个男人怀了些愧疚的心思,僵着身子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直起腰仰起头,在他的脸上小心地亲了一口:
“对、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就这样?”男人挑眉,似乎对宁安的道歉仍旧有些不满。
他平时有多忙她是知道的,现在好不容易休了次婚假打算带她出去度蜜月,结果自己还这么拿话堵他,的确是有些过分了吧?明明早上的时候还说要好好过日子呢,这才过了多久,自己就又嘴贱了?
宁安越想越觉得懊悔,眼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眉眼,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把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对于接吻,宁安实在是生涩得很,仅有的那么一点点经验还是昨天晚上这个男人带给她的,这会儿才刚把自己的唇贴上了他的,一下子就有些失措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只能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偷偷去看喻珩的神色,结果一下子就和男人气定神闲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吓得赶紧闭紧了眼睛。
这要是放在平时,宁安早就撂挑子不干了,可这会儿她心里有愧,哪里还敢再去惹他?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经历、照着他的动作依样画葫芦。
难得看见宁安这么乖巧,喻珩其实也不过就是想逗逗她罢了,结果就在他准备要主动出击的当口,贴在自己唇上的那两片柔软居然先一步开始有了动作,男人扬了扬眉,强压下心里的急切,干脆就安安心心地享受着妻子的主动。
起初她还只是试探性地轻轻蹭着他的唇,渐渐地,却是有些羞羞怯怯地伸出了舌头,大概原本是想要顶开自己的牙关直接探进来的,只是因为自己的无动于衷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到了最后,喻珩就只能感觉到有一片温软濡湿在自己的唇上不断地轻轻舔咬。
这样青涩羞怯却又勇敢的吻对男人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诱、惑,喻珩终于再也忍不住,伸手就托住宁安的后脑用力地压向自己,反客为主地顶开小妻子的牙关探了进去,纠缠着她的唇舌在她的口中一路攻城略地。
宁安几乎是在他的舌探进来的一瞬间就已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的气息和动作实在是太过霸道,让她觉得几乎就要窒息,更让她崩溃的是,原本放在自己腰后的那只手好像也开始不甘寂寞了起来,摩挲按压的动作越发地肆无忌惮,甚至已经从衣摆处探了进来,在自己的背后不停地游走。
没有了衣服的阻隔,宁安只觉得那只手的温度高得烫人,她的身体简直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随着他的动作不住地轻颤。唇齿间的掠夺还在继续,自己背后的那只手却也仍在四处煽风点火——脑海里有什么轰的一声炸响,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宁安终于再也没有了半点力气,整个人都软在了他的怀里,任由他索取。
宁安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放开的,费了好大的劲才算是勉强平复了呼吸,一抬眼,就看见了喻珩不断起伏着的胸膛,显然也是气息不稳的样子,可那人的一双眼睛却仍是正幽幽地盯着自己,让她有一种无处可逃的危机感。
“对、对不起,下次我一定提前和你说,我……”宁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一边道歉,一边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试图让自己的姿势更舒服一些,却忽然浑身一僵,说到一半的话也一瞬间戛然而止——
自己臀后那坚硬滚烫的触感,让她就是想装作不知道也没有半点可能。
“你、你怎么这样……”宁安结巴,僵直着身子半点都不敢动。
“我怎么了?”喻珩笑,丝毫不以为耻的样子,“安安,我们结婚了,这很合法。”
“那、那也不能这么、这么……”宁安看他,终于是在他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把最后的“流氓”那两个字给吞了回去,涨红着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人以前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她那个冷淡从容的喻叔叔究竟去了哪里?
别看宁安的名字起得好像挺温柔娴静的,但喻珩心里太清楚了,怀里这小姑娘从来都是个能折腾的主,这一点……看她之前耍的小心眼就知道了。难得能看见她这么害羞的样子,喻珩只觉得喉头一紧,越发的口渴了起来,低下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扶着她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握住她的手就往下带去……
“宁安,蜜月欠着,你总要先付些利息才公平。”
宁安还没来得及把那句“什么利息?”给问出口,她的手就已经被他带着覆上了某个滚烫的部位,宁安像是触电一样吓得赶紧抽回手,却在下一刻就被男人牢牢地按住,和那里来了个更加紧密的接触。
宁安大概是真的被吓着了,拼命地想要把手抽回来,只是喻珩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她能够撼动的,这样的挣扎不但起不到任何作用,反倒因为细微的摩擦让男人的呼吸更加急促了起来,感觉到手下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宁安顿时再也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有些惊恐地看着越凑越进的男人,声音里隐隐带上了些许哭腔:
“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还没有准备好,喻珩,我、我……”
“我知道,”男人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水光,声音沙哑,满是压抑的味道,“我不逼你,你都可以暂时欠着,但是你总要先给我些利息才好。”
“奸商!”宁安气结,可又生怕再刺激到这个已经有“狼化”倾向的男人,僵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就在她急得简直就快要哭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原本正吻着自己眼角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止住了动作,甚至还略微直起了些身子和自己来开了一点距离。
这情况,看起来警报好像是解除了一部分,可事实上宁安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放松,神经反而绷得更紧——这人要是真的这么心软好说话,那就根本不是喻珩了。
果然,男人只是略微退开了一些就马上顿住,紧接着就开了口:
“安安,我很难受。”
宁安意味他会像平时一样强势地对自己“下命令”,再不然稍微好一点那就是各种威逼利诱,但……现在这算是什么?
眼前的男人呼吸急促,光是听着他的喘息声就已经足够让她面红耳赤,再加上他这会儿面色微红,眸光深沉而压抑,眼里的那片墨色浓得根本就化不开,光洁的额头已经起了一层薄汗,恰巧有一滴汗珠滑落,经过他的眼角、脸颊,一直到划过下巴,最后没入了他衬衫衣领下不断起伏着的胸膛……
所以,这算是……美人计吗?真是好凶残!但是……宁安就是这么没出息地中计了,默默地咽了口口水,慢慢地松了手上想要挣扎的力道,认命地把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埋进了男人的肩窝,动作间却仍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僵硬——她之所以终于妥协,其实也不只是因为此时此刻的喻珩实在是太过诱、人,更重要的是……他刚才说“我很难受”的时候,那种压抑和脆弱,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他身上见到的情绪。
又是美人计,又是苦肉计,终于让宁安再也没有了半分招架之力。
其实,夫妻间,这样也没什么吧……宁安在心里拼命地安慰着自己,可全身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全都集中到了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上。她能感觉到他带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拉开了拉链,可手才刚刚离开那泛着凉意的金属,然后紧接着就贴上了一片滚烫。
没有了衣料的阻隔,宁安这时候才终于是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里的温度究竟有多高,这人作为男人的“资本”又究竟有多骄傲,宁安吓得下意识就想要缩手,却被喻珩的手按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被迫继续着这场“亲密无间”的接触。
“安安,真的不看?”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越绷越紧、压在自己肩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喻珩顿了顿,忽然间轻笑出声,“要不要先跟它熟悉一下好快点‘习惯’?”
话音刚落,脖子上就是一阵刺痛——恼羞成怒的宁安张嘴就对着他的脖子咬了一口。
不知道是不是疼痛更加刺激到了喻珩,在自己下口的同一时间,宁安只听见男人闷哼了一声,随即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就开始慢慢地动作了起来。
手心是他滚烫的欲、望,手背上覆着的是他同样烫人的掌心,宁安的手被夹在当中,只觉得整条胳膊都好像要被灼伤,耳边不曾停歇的喘息声更是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已经不再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算是先上个肉末吧,反正……要先让宁姑娘认识到自己已经嫁人了、喻酥酥已经不是长辈而是丈夫了才好啊╮(╯_╰)╭【肉要有,但不能为了肉而肉嘛,要跟着剧情发展有木有!】
☆、称呼
宁安觉得这个早晨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漫长,她看不见,可是也就是因为看不见,所以其它的感觉才特别敏锐……这根本就是一种煎熬,比任何酷刑都残酷的煎熬,无论是手上的触感还是耳边的喘息声、又或者是从他们紧密相贴的胸膛传来的摩擦,都几乎要把她逼疯。
“喻珩,你、你好了没有?”宁安终于受不了,闷声开口,“你快一点,怎么那么久……”
“久还要被嫌弃?”喻珩失笑,低头看那个死死埋在自己肩窝不肯抬头的姑娘,“快一点我有什么好处?”
他的声音因为情、欲的关系染上了莫名的喑哑和性、感,胸膛的起伏因为他的笑而更加剧烈了起来,宁安闷着声音又骂了一句“奸商”,但到底还是不得不妥协,犹豫着小声问:
“那你想要怎么样?”
喻珩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笑:“要求不高,就叫句好听的吧。”
“……喻叔叔?”宁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叔叔这个称呼,要是放在平时,着实是不算什么,可眼下……满室都是暧昧的味道,他和她的气息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们的动作里充满了欲、望的味道,小姑娘趴在他的怀里、娇娇怯怯地喊了一句“叔叔”,这带着些禁忌意味的称呼一下子就男人呼吸一窒、喘息声顿时更重,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燃烧了起来似的。
但喻珩毕竟是喻珩,饶是在这样的刺激下,脑子也总还算是清醒着的,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他这么折腾她又折磨自己的,可不是为了听这一声“叔叔”。
“你觉得叔叔很好听?”喻珩哑着嗓子问——他觉得他根本就是已经用完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此时此刻,简直就比新婚之夜忽然刹车的那一次还要难熬,但……他到底还是控制住了。
“那、那不然你要听什么?”宁安贴在他的颈侧小声嘀咕,“尊敬你还不好?”
“自己想,”喻珩伸手捏她的腰后,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不然你就尊敬地继续等着。”
宁安被他捏得浑身一颤,又听见他后半句话根本就是在威胁,顿时就委屈了:“你都不说,我怎么想得到!”
宁安这一动,蹭得喻珩又是一阵火起,好不容易憋住了这口气,看着她一字一顿地开口:“宁安,你、知、道、的。”
这姑娘情商从来都不差,小心思转得比谁都快,说不知道,那未免也太妄自菲薄了。
果然,宁安一听,就是浑身一僵,却并没有反驳,只是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可眼看着男人的动作还是一样的不紧不慢、根本就看不到结束的兆头,宁安却觉得自己的手都已经快要烧坏了,犹豫了许久,终于是认清了“现实”、不得不服软低头,狠了狠心一咬牙,开口:
“……老公。”
话音刚落,宁安只觉得耳边男人的呼吸就是陡然一滞,随即就是手上一紧、动作一下子变得急切而激烈了起来,连同着耳边越来越急切粗重的喘息声一起让宁安的大脑再次陷入了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被男人用他沙哑而温柔的嗓音不断反复呢喃着,慢慢地消散在这个早晨的阳光里。
……
喻珩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伸手抽了纸巾把自己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握着宁安的手仔仔细细地擦了好几遍,又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自己额头和脖子上的汗,感觉差不多已经恢复了,这才伸手,把在自己肩头埋了好久的姑娘给挖了出来。
“宁安,你还要埋多久?”喻珩轻笑,“发芽了没有?”
“你才发芽了!”宁安一抬头,就看见男人的神色和气息早就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会儿更是连汗都没了,一身衬衣西裤纹丝不乱,活脱脱一副坐怀不乱、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模样,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恨得牙痒,“流氓!伪君子!”
“安安,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那才是耍流氓,”刚刚发泄过的男人很显然心情极好,饶有兴致地逗着她抬杠,虽说刚才这点肉还不够他塞牙缝的,但有总比没有要好多了,更何况这姑娘叫的那一句“老公”,那真是叫得他整个人都要化了,“但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安安,这一点,我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喻珩顿了顿,忽然又补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一下子就把宁安刚要出口的“指责”又给堵了回去——他们结婚了,是她自己还一直转不过弯来。
宁安像是一下子泄了气,恹恹地又靠回了喻珩的胸口,抿着唇不说话。
喻珩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也不在意她的低落,揉着她的头发开始转移话题:“怎么起这么早?昨天晚上不是说睡不着么?”
“其实也还好,后来就睡着了,没有到太晚,”这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宁安就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夏天习惯早起了。天气热,不浇水花就要蔫了,等到中午或者下午浇的话,那就死得更快。”
喻珩愣了愣,忽然觉得有些头疼,微微挑眉:“这算是学环境的职业病?”——对花草比对自己这个丈夫还上心!
而且……这姑娘每天都起这么早,那他之前期待了好久的“每天早晨和妻子相拥着醒来、一睁眼第一时间看见的就是这个小丫头”的日子岂不是全都泡汤了?
“职业病怎么了?”宁安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话里却是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心虚和试探的味道,“那什么,是不是我起太早,吵醒你了?要不以后我们干脆分……”
“没有。”眼看着怀里的姑娘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很显然就又在打着什么小算盘,喻珩毫不犹豫地就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头——不管她是想要分房睡还是想要分什么,这都绝对已经超出了他的容忍范围,总之一句话——想都不用想!
宁安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垂眸敛去自己眼中的失望——其实她也不是真的就想要和新婚的丈夫分房睡,这未免也有些太过分了,她就是觉得……这人自从结婚之后,好像一下子就颠覆了自己以前对他的所有印象,变得比以前更危险了,偏偏存在感又太强,有他抱着自己,真的很难放松入睡。她是想要习惯,但那也要循序渐进、慢慢来嘛,一口气又吃不成个胖子!
不过宁安也知道自己这话根本就不占理,说的时候,本来也就没报什么希望,就是这么随口一提,要是他答应了,那正好,要是否决了,那自己这也算是以退为进,起码这人也不会再追究自己一早起来吵醒他这件事。这会儿他的否认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宁安应了一声之后也就没再多做纠缠。
宁安是转眼就把这事儿给忘了,但喻珩却仍旧还是耿耿于怀,略一沉吟,端起桌上的杯子轻呷了一口,微微皱眉——时间有点久,茶都凉了。
“以后我要是没醒,你可以叫我起来吃饭。”想了想,男人开口道。
“啊?”宁安仰头,有些意外地看他——她早起是因为生物钟已经养成了,到了时间自然就会醒过来,可哪有人没事的时候会喜欢被人从梦里叫醒的?没有起床气就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喻珩自然是不可能告诉她什么“他想每天一醒来就看见她”、什么“和她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觉得饭菜的味道都比平时好了不少”之类的,这种心思,他自己在心里想想都觉得傻,说出来岂不是要被这姑娘揪着当笑话念?于是男人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捏她的脸:
“嗯,粥老是这么放在火上煨着,浪费煤气。”
“你也太抠了吧喂!”宁安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喻珩还圈着她的腰,她简直差一点就要从他身上跳起来了,“这才几毛钱的事,你堂堂一个投行老板,至于吗?你每天经手的钱你自己数得清么?”
“这不是钱的问题,”喻珩笑着摇头,“这都是不可再生的资源,能省就要省,你是学环境的,比我懂多了,是不是?”
男人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而认真,认真到……宁安差一点就当了真。
不过,也就是差一点而已,很显然,宁安姑娘的还没有单纯到这种程度。
“你就扯吧!”宁安扭头,冷哼。
喻珩笑——这姑娘胆子见长啊,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表示不屑了,刚想逗她两句,却忽然就被一阵震动声给抢在了前头。
宁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一看来电——当即就笑着接通了电话。
“喂,二——姐啊?”那一个“二”字,宁安拖得老长老长。
“你才二你全家都二!”毫不意外地,那头的人立时激烈反驳。只是……宁安回头,看了眼喻珩——“全家”都二啊。
喻珩挑眉,不说话。宁安顿感无趣,转过头去继续打电话:“二姐,有什么事吗?”
“二姐”同学大名陈玉,是宁安高中的室友兼如今的校友和闺蜜,宁安上学早,比班里同学都要小一岁,刚认识那会儿陈玉非逼着她叫姐姐,恰好陈玉在寝室睡的是二铺,宁安于是心安理得地给她在“姐”之前冠了“二”这么一个定语。
“没啥,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今天下午大家约好了要回高中母校的,我生怕你新婚燕尔过得太甜蜜就忘了,话说回来,怎么样,今天早上起不起得来啊?”那头的人一边说一边笑,宁安只觉得一股猥、琐之气顿时就随着她的笑扑面而来,“还有,好多人都几年没见了,今天说好了都要带家属给大家见见的,你记得把你们家喻叔叔一块带来!”
“可……”宁安才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挂了。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晚晚这样呆萌胆怯的软妹,这次的宁姑凉是一个聪明勇敢的妹纸!
☆、牙印
这一挂,着实是让宁安有些措手不及,拒绝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好半天才总算是咽了下去,在心里把陈玉这风风火火的性子来来回回吐槽了一遍,这才按掉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然后有些别扭地甩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喻珩看她。
宁安立时皱眉:“手酸。”
话音刚落,气氛就是陡然一静。宁安愣了愣,忽然间反应了过来,刷的一下红了脸,后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明明刚才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自己还非要提起,自己挖坑埋自己,这是图什么啊!
现在也就只能希望喻珩不会借机再耍流氓了,虽然——以刚才的前车之鉴来看,这个希望实在是太渺茫太渺茫了……
果然,这静默只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宁安的脸才刚一红,喻珩就已经俯下/身凑了过来,语气玩味:
“安安,你这是在夸我吗?”
“夸你妹!”宁安怒极反笑,恰好这时候喻珩因为俯了身凑过来、脖子就在自己眼前,宁安立时就凑上去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宁安姑娘从来就不是小白兔,这一口,咬得尤其狠,直逼得男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宁安刚才那纯粹是气急了,身体的本能比理智动作还快,这会儿“仇”报了,顿时一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挣扎着就要从喻珩身上下来——喻珩是谁啊?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了?闯了祸现在不跑,一会儿还不知道怎么死呢!
宁安都已经恢复了理智,作为“受害者”的喻珩没道理还懵着,眼看着人就要从自己怀里钻出去,当机立断地伸手一拦,把人带回怀里圈住,然后下一刻就已经低头压了下来。
这个吻很明显就带着一种惩罚的意味,一点都不温柔,宁安有些委屈地想着,却终于是在男人的气息里再一次忘记了思考。
……
“下午我陪你去。”放开宁安,勉强算是终于“吃饱喝足”了的“喻叔叔”理了理衣领,好整以暇地靠着椅背、摸着宁安的脑袋开口。
“啊不用了!”宁安忙不迭地拒绝,语气里带着些少见的讨好,整张脸都写满了“善解人意”四个字,“你这么忙,难得有假就在家里多休息吧!”
“你同学说要带……”
“没事的你别理她,她老是这么大惊小怪的,你不去也不要紧的,到时候我跟她解释一下就好了!”
“我其实不……”
“没关系我懂的!而且到时候你听我们聊天肯定也特无聊特肤浅,我真的不勉强你!”
“宁安,”喻珩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喊她,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危险,“你这是嫌我年纪大和你们有代沟?”
“没,怎么会!”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宁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顿时就感觉到喻珩的手又圈得紧了些,赶紧仰起头赔笑,“我就是怕你去了觉得无聊。”
喻珩挑眉。
宁安继续赔笑。
两个人就这么对峙了起来,就在宁安觉得自己的嘴角都快要笑僵了的时候,男人终于又有了反应——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宁安,你还记得我刚才说了什么吗?”
刚才?宁安翻了个白眼:“你今天话这么多谁知道你指的是哪句啊!”
“没办法,‘年纪大了’的人就是啰嗦啊,”男人意味深长地感叹着,听得宁安又是背后一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随时准备跑路,然后脸上就是忽然一痛。
“喻珩!”宁安拍开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怒瞪。
男人随口应了一声,居然并没继续“蹂躏”怀里的人,反而顺势伸手把她从自己的腿上抱了下来,然后起身,掸了掸宁安在自己衬衫胸口蹭出的皱痕,手脚麻利地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拿去厨房,临走前深深地看了还愣在原地摸不着头脑的宁安一眼,语气平静:
“过来洗碗。”
“凭什么?”宁安更怒,“饭是我做的,所以不是应该你来洗碗吗?”
“因为……”喻珩回过头,扬眉,“刚才耍小心眼耍得还高兴吗?看来我说过的话,你是转眼就忘了?”
——分房睡?代沟?嫌自己老?不想和自己出门?天知道喻珩这时候心里究竟有多想一口咬死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小丫头!
“我不是……”
“还有,”宁安试图解释,却马上就被喻珩出声打断,男人伸手指自己的脖子,两排整齐的牙印异常显眼,“你对我家暴了,要补偿。”
“……”宁安终于彻底阵亡。
……
不管宁安究竟有多不情愿,吃完了午饭,两人收拾了一番之后还是准备一起出门了,不过,人都走到门口了,宁安随意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灯没关的,余光不经意间就扫过了某个人的脖子,顿时就是一僵——过了一上午,那两排牙印非但没有消下去,反而因为时间的关系,颜色开始泛出些青紫来,格外的显眼。
“喻珩,你……要不要换件衣服?”折腾了一上午,宁安现在对着这人的时候简直就是倍加小心,生怕再次惨遭他的“毒手”。
“怎么了?”喻珩看她。
“你脖子上有……咳咳,”宁安尴尬,脸上微有些发烫,之前咬的时候还没觉得什么,现在反倒是觉得……牙印什么的,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暧昧的意味,干咳了两声,有些磕磕巴巴地解释着,“要、要不我去拿镜子给你自己看?”
“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男人长臂一伸,就把刚要转身回房的宁安给拉了回来,“没事,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宁安简直就要在心里咆哮起来了,但实在是对上午的事还心有余悸,不敢去捋虎须,只能拐着弯试图委婉地说服他:
“这样……不好吧?要是给别人看见了,那你的形象不是就……”
“没办法,”男人像是有些无奈地摊手,“夏天没有高领的衣服。”
“那、那怎么办?”宁安顿时就急了,这一看就是被人咬的牙印,真要是让他这么出去,别人还不定怎么想呢!以后自己哪里还有脸见人?
喻珩原本是打算再逗逗她的,谁让她总是跟自己耍小心眼、想着法地避开自己,可……眼下这姑娘紧张地揪着自己的衣袖、仰起小脸一脸期待和依赖的看着自己,实在是……半点气都生不起来。
这姑娘真是自己的克星。喻珩叹气,拉着她往房间里走:
“给我挑条领带吧。”
……
眼看着时间已经不早,两个人也没什么心思再闹,宁安安安分分地给喻珩扣好了衬衫所有的扣子、打好了领带,勉强算是用衣领把牙印遮住了,两人就出了门。宁安一路上总是偷偷去瞄喻珩的脖子,生怕一个不注意那痕迹又露了出来,不过好在喻珩的动作幅度一向都不是太大,看起来暂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下午一点半,喻珩和宁安准时到了学校门口。
一中是N市的市重点,前几天才刚开学,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整个校园里鸦雀无声,校门口倒是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四年前高中毕业,同学们各自奔向天南海北继续学业,留在本市的同学们每年还能出来小聚个一两次,但是那些去了其他城市的,算下来也已经足足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宁安以前对时间并没有什么太具体的概念,回想起自己的本科生涯,觉得四年好像也就这么一晃而过了,可如今看到了这些熟悉中却又带了些陌生的面孔,这才终于意识到——四年,真的是不短了。
四年前他们还在这所校园里一起学习、一起笑闹,四年后的现在,当初的少年和少女们都已经褪去了青涩,甚至连校园,看起来也似乎是已经粉刷一新了啊!
变化真是好大啊……
宁安一边感慨着,一边推门下车,刚要往门口跑,左手一紧,已经被身侧的男人攥在了手心里。
宁安愣了愣,仰头看他——喻珩在公共场合一向疏离自持,不该是会做出亲密举动的人才对吧?
“他们的变化一定没有你大。”喻珩笑着看她。
宁安不解:“很大吗?可是前几天二姐还说我这几年都没什么变化、出门还可以冒充高中生呢!”
“高中生?”喻珩饶有兴致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遍,眼看着宁安都快要不耐烦了,这才施施然开口,“宁安你是不是忘了?你和以前已经有了‘本质’上的区别,比他们的变化都大。”
“啥?”
“他们都还是少年少女,顶多是未婚的小青年,但是你……”喻珩微微俯身,笑,“现在是人、妻了。”
你才人、妻你全家都人、妻!宁安真恨不得揪着他的领子咆哮,但是刚伸了手,忽然间就顿住了——等等……全家的话,好像有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现自从我追了起、点的某篇文之后,我的男主总是越写越没有下限和节操了,这一定是因为受到某个没下限的大神的影响QAQ(虫爹你敢不敢多更一点啊你说你作为一个起、点的作者你居然每天只更一章还常常断更你觉得你这样合理吗科学吗!虽然作为作者我也知道码字很纠结但是作为读者我追文追得好憔悴啊每天一章不够看啊嘤嘤嘤!←不敢去勾搭大神催更于是只能在自己文下吐槽QAQ)PS:修一下上一章关于“职业病”的那一小段,没什么大影响,就是解释一下宁姑娘因为是搞环境工程的,所以对于花花草草特别在意。今天中午起来才知道又地震了,有四川的妹纸么?求报平安!希望灾区的大家都没事!!!!也希望去救援的战士们都能平安归来!!!!下午看到消息说是已经有两位救援的战士去世了,其中一人只有20岁,都是因为军车避让私家车造成翻车而去世的,所以想说,不管是热心人想去救援、还是出差办公什么的,目前能不去雅安就别去了吧,那边道路狭窄,给战士们让出通道吧!!(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格外希望自己是学医的QAQ)为灾区祈祷!】
☆、不行
不得不说喻珩的存在感实在是太强,两人闹腾的地方离门口还有段距离呢,就已经引得门口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宁安这几年的变化的确不大,一头长发被她束起来扎了个高马尾,人就显得越发嫩了起来,几乎是和高中时代没什么区别,原本同学们要认出她来是很容易的,但……一来是距离有些远,看不太清长相,再有就是她身边的喻珩身材高大俊挺,在她跟前一站,直接就把大家的视线挡住了大半,就算有那么几个人觉得对面那姑娘看起来挺眼熟的,也因为喻珩周身强大的气场而不敢贸然打招呼,只是有些不确定地盯着对面那两人看,直到终于有人毫无顾忌地对着那边两人挥手大声喊:
“小宁子,大庭广众的别打情骂俏了,注意影响,快过来!”
宁安这会儿正揪着喻珩的衣袖纠结“人、妻”的问题呢,冷不丁听见一声大喊,吓了一跳,等她琢磨过来那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顿时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也顾不得再和喻珩闹,拉着他的袖子就气呼呼地往门口走:
“少胡说八道,你才打情骂俏呢!”
“我倒是也想啊,”陈玉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给宁安抛了个“媚眼”,“可惜这不是没对象么?要不你给我介绍几个?”
“好无耻!”宁安鄙夷地看着她,“一个不够,你居然还想要糟蹋几个!”
“双向挑选嘛,又不一定是一次就能成功的,”陈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顺便抬头向某个被无视了挺长时间的男人打招呼,“喻……总?”
陈玉和宁安闺蜜这么些年,喻珩她自然是见过的,原本她也是跟着宁安管这人叫叔叔的,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她都是闺蜜的老公了,再叫叔叔那可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她在喊出口的一瞬间纠结了,不过幸好反应够快,及时修正了称呼。
喻珩点头,对于陈玉的“识时务”似乎相当满意,居然难得地对着不怎么熟悉的人也露出了个笑来,看着已经手挽手站到一起的两个好闺蜜,想了想又补了一句: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陈玉忙不迭地点头,深觉受宠若惊。
三人这边打完了招呼,其他人也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纷纷围上来和宁安打招呼,顺便介绍自己的家属。
“宁安,说是都要带家属,那你也不能这么敷衍啊,居然带了叔叔来,太不给力了吧!”有人起哄。
宁安的父母工作忙,没少麻烦喻珩照顾自家女儿,高中三年下来,总有那么几个同学是见过喻珩的。这人实在是长得太过显眼,想忘记也难,这会儿刚打了个照面,立时就被人认出来了。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陈玉在一旁摇头,“我看是没人比她更给力了,这可是货真价实的家属。”
“咦咦咦?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的事了吗?”众人八卦,一时间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宁安和喻珩的身上。
喻珩自然是不在意这些目光,他简直就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宁安是他喻珩的老婆,眼下的情形很显然就是他乐见其成的,理了理被宁安揪得起了些皱痕的袖口,饶有兴致地低头去看已经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话的宁安。
“那什么,”宁安纠结了好久才终于勉强组织好了语言开口,“喻珩他……不是我亲叔叔。”
众人齐声“哦”了一句,简简单单一个字,硬是被他们“哦”出了荡气回肠的味道,“哦”得宁安脸色更红,白了眼在一旁偷笑的陈玉,硬着头皮继续解释:
“所以……我们昨天结婚了。”
话音刚落,就是全场寂静,鸦雀无声。
好半天,才终于有人回过神来,上上下下地把喻珩和宁安打量了个遍,啧啧感叹:“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家属’啊!”
宁安干咳了两声,没好意思接话。
“宁安你这不够意思啊!”立马又有人跳出来指责,“你要说是没联系上我们所以没请我们喝喜酒那就算了,今天过来聚会,喜糖怎么也得发一轮吧?”
“啊?”宁安傻眼——如果不是今天刚好被喻珩听到了陈玉的那个电话,她根本就没打算带他来聚会好吗!她甚至连结婚的事都没想宣扬,更别说是发喜糖了,怎么可能有准备啊!
“咳咳,我忘……”
“糖在车上,刚才忘记带下来了,”宁安刚要说话,就已经被喻珩打断,“一会儿走的时候给大家吧。”
宁安的反应根本就是忘了喜糖这茬,大家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不过喻珩的反应嘛,就很值得深思了——
“行啊行啊!”众人纷纷响应,有几个素来要好的同学更是不停对着宁安挤眉弄眼,捏着嗓子喊,“‘叔叔’就是考虑周到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
宁安红着脸哼了一声,扭头不说话。
……
大家许久不见,很是闹腾了一阵,班长数了数人数,除了几个有事要晚到的,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于是在门卫处做了登记,几十个人就浩浩荡荡地进了校园。
宁安和喻珩走在最后,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伸手扯了扯喻珩的袖子,仰头问:“我们什么时候带喜糖了?你别瞎答应啊……”
喻珩笑,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拉开然后反手握住,一边看着学校里焕然一新的设施一边解释:“我提前放在车上的。”
“你放在车上干嘛?”宁安不解。
喻珩随口“嗯”了一声,脚下却是微微一顿,低头看被自己牵着手的宁安,语气一派意味深长:“出门的时候万一遇到熟人,可以发几盒,有备无患。”
——那么哪怕是有人没有来婚礼,所有人也都会知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最后那句话,喻珩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宁安只当他是闲得无聊,白了他一眼之后也懒得再多说,甩开喻珩的手就挽着陈玉到一边咬耳朵去了。
“怎么样怎么样?小宁子,快说说昨天晚上洞房花烛夜什么感觉?”一离开喻珩的气场范围,陈玉立时就换上了一副无比猥琐的表情,揪着宁安八卦兮兮地追问,“你家喻叔叔是不是和看起来的一样威武?话又说回来,你看起来精神挺好啊,不像是被滋润摧残过的样子啊……你们家喻叔叔是不是太温柔了点?”
“没、没有,”宁安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陈玉的奔放,尴尬得耳根通红,“昨天我们没有……那、那什么。”
“不是吧!”陈玉一辆惊讶地瞪大了眼,一双眼睛跟扫描似地来来回回看宁安,“怎么可能啊!”
“就是……真的没有啊,”宁安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小声一点不要被人听到,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本来是已经要……咳咳,但是我实在是没准备好,就、就哭了,然后他就、就停下来了。”
陈玉“啧啧”了两声,斜眼看宁安,忽然就学着刚才有人起哄的语气、也捏着嗓子硬是压出了一把娇柔的嗓音:“叔叔真是考虑周到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呢!”
宁安红着脸白她一眼,结果她非但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反而又腆着脸上来勾住宁安的肩膀,只是却突然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与其说是体贴,其实我觉得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可能,你要做好准备!”
宁安被她这严肃的表情弄得一愣,不自觉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眨着眼看她,然后就见她又压低了些嗓音,鬼鬼祟祟地对着自己伸手够了勾手指。
宁安顿时更加紧张,连眼睛都不敢眨了,老实地凑了过去,然后就听见她终于说到了正题:“在这种时候对着自己的老婆还能停得下来,你们家叔叔该不会是不行吧?”
“别、别胡说!”
“我是说真的,你小声点!”陈玉把食指竖到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一脸正经地看她,“正常男人在这时候能刹车么?我告诉你啊,这问题可严重了,性、生活不和谐绝对是要影响夫妻感情的有没有!你们又没那啥你怎么能肯定他不是不行?”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不行了!宁安想起今天早上的事,一张脸顿时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那个时间和尺寸……根本就是行过头了好不好!万一真要是那啥,她还不知道要被摧残成什么样呢!但……这种事,对着别人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哪怕是闺蜜也一样啊!
眼看着陈玉仍然还在絮絮叨叨地强调着这事的严重性,宁安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我我我”了半天才终于磕磕巴巴地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不知道,以后再、再说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虚的关系,话音刚落,宁安顿时就觉得背脊一凉,在原地僵了好半天,这才颤巍巍地回过头去,然后就看见喻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正对着自己笑得格外“温柔”,顿时就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作者有话要说:喻酥酥你不行啊……啧啧。昨晚刚知道我师父这几天在成都玩,还好人没事,吓死我了QAQ现在是不是还有余震?希望大家都没事!
☆、家长
陈玉一看势头不对,反应比谁都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已经脚底抹油溜得飞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赶上了走在前面的人继续谈笑风生,只剩下走在最后的小夫妻两个面面相觑。
眼看着喻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温柔”,宁安的心直直地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凶残的法子来报复自己,一咬牙,干脆还是先认错吧,说不定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喻珩,刚才我……”
“走吧。”喻珩打断她刚出口的话,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静,“别让前面的人等。”
宁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他一下子全部打散了,低着头恹恹地应了一声,僵着背脊有些机械性地跟着他迈开步子,眼皮却是止不住地跳——刚才他最后看自己的那一眼,摆明了就是“回去再收拾你”的意思!这会儿他看起来越是平静,一会儿自己的下场估计就会越悲剧。
怎么办?宁安按着自己的眼皮,心里拔凉拔凉的,不知道如果一会儿跟他说想要回娘家的话,是会躲过一劫还是死得更惨?
……
这会儿还是下午的上课时间,众人一路走来只觉得一片安静,这种安静却又并不显得沉闷,反而透露出一种勃勃的生机来,让人在放松的同时……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
经过短暂的讨论,大家一致认为校园无论什么时候都能逛,可一旦等到四点下课之后老师们就会各自回家、再难见到,于是没有什么争议的,一群人直奔办公楼。
宁安和同学们是四年前毕业的,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可也是真不短了,至少这四年的时间,就已经有几位曾经教过他们的老师退休离开,也让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师们记不得眼前这群曾经的学生都叫什么名字了,这让大家都很是唏嘘了一阵。不过虽然不记得名字,但至少哪几张脸是自己的学生,老师们都还是有印象的,看着快要站满了整个办公室的学生们,不厌其烦地一一问过近况。
当然,除开这些年长的老师们,自然也有更多的老师至今都还是能认出这些学生的,也许要叫出每个人的名字是有些困难,但对于一些出挑的学生,名字绝对是记忆犹新,就比如说眼前这位宁安班里曾经的化学老师李勤,刚打了个照面,就毫不费力地从一堆人里找出了宁安这个自己曾经的课代表兼得意门生。
“宁安啊,我记得你是念环境工程去了?”李勤对着宁安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现在怎么样,读研么?”
“嗯,”宁安点头,“再过几天我就开学了。”
“嗯,挺好,”眼看着得意门生能够专心学术,李勤自然是倍感欣慰,伸手摸了摸宁安的脑袋,笑得更加和蔼,“有男朋友了么?”
“哎?”宁安一怔,还没来得及回答,李勤就已经把话接了下去,一脸的语重心长:
“宁安啊,继续学习是好的,但是别的方面也不能疏忽了,特别是个人问题,哎这是你叔叔吧?”李勤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顿住,有些惊诧地看向宁安身边的喻珩——原本两人都走在最后,只是宁安身形娇小,一见老师冲自己招手,很灵活地就蹿到前面去了,喻珩却是直到这个时候才刚走到宁安身边被李勤看见,这才有了刚才他突然的停顿,不过很快就回过了神来,对着喻珩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又转过头来继续“教育”自己的爱徒:“我记得你高二那会儿,你叔叔还来给你开过家长会是不是?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老是缠着你叔叔,这样怎么找得到男朋友?以后嫁不出去别说是我的学生,丢人!”
李勤今年也不过就是三十多岁,当年宁安没毕业那会儿就已经和学生打成一片了,现在他们都已经毕业好几年了,开起玩笑来更是没什么顾忌,这不,连“嫁不出去丢人”的话都说出来了,原本以为宁安这下肯定是要红着脸怪自己胡说八道了,谁知道宁安听完之后,脸红是脸红了,却意外地并没有开口怪自己,反而是频频仰头看向自己的叔叔,满脸的尴尬和……讨好。
宁安这会儿是尴尬啊,不只尴尬,而且还格外哀怨,她怎么知道老师会突然跟自己说起交男朋友的事,而且居然记性还好到能记得喻珩来开家长会的事——这叫她怎么好意思说这个自己曾经的“家长”现在已经是她的丈夫了?老师你开我玩笑就算了,搭上这人干嘛啊?完了,再加上先前的账,自己回去之后能留个全尸那简直都是奢望啊!
说到家长,这都要怪两家长辈,宁安在心里默默地郁闷着,辈分和年纪对不上号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宁安认识喻珩的那一年,宁安十三岁,喻珩二十二。宁安的爷爷和喻珩的父亲是老朋友了,那一年喻家搬来N市,喻老爷子特地买下了宁家对门的房子好和老朋友比邻而居,于是宁安和喻珩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识了。喻家老爷子本来就比宁安的爷爷要小上那么两三岁,再加上喻珩并不是独子,上面还有一个和宁安父亲年纪相仿的兄长,喻珩的母亲又是在喻老爷子第一任妻子去世后才嫁给他的,于是种种原因之下,喻珩的年纪自然是就比兄长还要小了不少。
宁安最开始其实是不怎么愿意叫他叔叔的,毕竟他们之间的年纪,满打满算也就差了九岁多而已,但是没办法啊,辈分毕竟摆在那里,总不见得管人家叫哥哥,结果一回头就管人家的兄长叫叔叔吧?更何况,那时候的宁安和喻珩,虽然年纪差了不到十岁,可一个还是刚上初中的小姑娘,令一个却已经是踏入社会的成熟男人了,实实在在是隔了好几条代沟,宁安纠结了一阵子,在长辈们的“镇压”下,终于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喻叔叔”。
喻珩是做投行的,办公楼就在离一中并不太远的金融一条街上,宁安的父母工作忙,就常常托喻珩照顾自家女儿——比如说,在他们都没空的时候去开个家长会什么的。一来二去的,宁安和喻珩也就渐渐熟悉了起来,虽然对于叔叔这个称呼还是觉得有些纠结,但宁安心里的小算盘还是打得门清的,虽说喻珩有时候脾气冷淡了点,不过对她确实一直都是很不错的,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有这么一个年轻英挺的叔叔时常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再然后……再然后就是两个多月前,爷爷突然跑来问自己愿不愿意嫁给喻珩。老实说宁安当时实在是被自家爷爷的这句话给吓了一跳,根本就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直到后来喻珩的母亲又来找自己,认认真真地又问了一遍,她这才终于相信了不是长辈们在消遣自己玩。
当时为什么同意呢?宁安有些走神地想着……宁安觉得自己这么些年虽然一直都在念书,但也绝对不是个书呆子,脑子毕竟还是很好使的。无论是长相还是身家,喻珩绝对都是没话说的,就凭两家的关系,自己嫁给他也肯定不会受委屈,更何况凭良心说,喻珩对自己一向都还是挺不错的——所以她记得当时她考虑了很久,才终于慢慢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句:“如果喻叔叔也同意,那我愿意。”
毕竟爱情什么的,实在是太过难得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这件事情的最终结果……就是他们前天去民政局领了证,昨天办了婚礼。
其实,真要说起来的话,比较吃亏的那个人,大概应该是喻珩才对吧?
“咳咳,”眼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明显已经神游天外,李勤不得不咳了几声来换回她的注意力,“宁安啊,你这……”
这才刚说了没两个字,李勤突然就又说不下去了——宁安的注意力是拉回来了没错,可这会儿小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满是哀怨,简直就让他有一种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罪大恶极的话的错觉,一下子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事儿真的不能怪李勤记得牢,喻珩这人的存在感多强啊,更何况在一教室四十多岁中年人里突然看见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家长”、还是自己得意门生的“家长”,如果要是不记得,那才比较不合理吧。
师生两人就这么一个哀怨一个茫然地对视着,直到一直沉默着的喻珩忽然伸了手过来,打破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是李老师吧?你好,我是宁安的丈夫,婚礼准备不周,没能邀请您来,还请不要见怪。”
“你好,”李勤本能地一边打招呼一边伸手去和喻珩相握,“我就说我没记错……等等!”
话说到一半,李勤忽然反应了过来,睁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喻珩:“你说你是宁安的……”
“我是她丈夫。”喻珩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宁安!”李勤一侧头就看见那个红着脸直往喻珩身后躲的小姑娘,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喊,“胆子不小啊!高中早恋,还敢让男朋友来给你开家长会?”
作者有话要说:老是缠着你叔叔,怎么嫁的出去呢?嗯哼~酥,叫你当初想方设法地想要接手人姑娘的日常生活,还乐颠乐颠地跑去给姑娘开家长会,现在悲剧了吧!你们还记得宁安早上咬的那个牙印么?下一章拉出来遛遛吧~新帐旧账一起算,喻酥酥要怎么教育老婆才好?【摸下巴
☆、人非
得,合着这是以为宁安和喻珩五年前就勾搭上了,不止勾搭上了,而且小姑娘还胆大包天地敢让男朋友来开家长会了!
宁安委屈啊,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解释了半天,终于算是勉强解释清楚了“喻珩不是自己的亲叔叔而是邻居家的叔叔”以及“他们之间以前特纯洁、特长幼有序,纯粹是最近才凑合凑合在一起的”……
宁安是没觉出自己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可李勤那毕竟也是三十好几了,更何况自己又还是个男人,对于某些男人的小心思,那显然是比宁安要敏锐多了,一看眼前这男人就不是个善茬,还凑合凑合?怎么可能!别是活生生当了回光源氏,玩了把养成吧?
这么一琢磨,李勤看向喻珩的眼神那可就一下子复杂起来了——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也太禽兽了,自家学生这不是羊入虎口、小白兔撞上了大灰狼么?
宁安的解释,喻珩自然是都听见了的,这会儿见李勤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微妙,心知他多半是看出了点什么,但倒也没什么反应,仍旧八风不动地在那站着,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地就往宁安身上扫——特纯洁?特长幼有序?宁安你可真行啊!
宁安这会儿正背对着喻珩和自家老师说话呢,当即就被背后一凉,大夏天的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心知多半是哪里又惹到喻珩了,吓得连头都不敢回,随口和李勤又聊了两句就脚底抹油,蹿到办公室的那一头去找别的老师了——今天惹到喻珩的次数还少吗?反正都是死,有没有全尸那区别也不大了!
李勤看着小姑娘一眨眼就蹿出去老远的背影,又回过头来看了看注意力始终都集中在宁安身上的喻珩,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了下去,摇摇头无声地叹了口气——这男人肯为宁安花这么多心思,想必也是不会伤害她的吧?
……
一行人从办公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傍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一中的夕阳好像和在外面看到的夕阳都不一样,暖暖地洒了一身,格外的温暖和干净,宁安仰起头,很是享受地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装次小清新感慨一下呢,就已经被人拉着胳膊一通猛摇,顿时出戏。
“二姐你干嘛啊?”宁安皱着眉对晃自己的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不是,小宁子你还记得这里么?”陈玉晃着她的胳膊指着不远处草坪上的一架木质的秋千——秋千架上甚至还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只是这么远远地看过去,就让人心情舒畅。
“你还有脸说?”宁安鄙视地看着她,“你要跟男朋友出来卿卿我我,也好意思非要拉我给你放风!”
秋千什么的,自然是恋爱的胜地,这一点,不止学生懂,老师们自然也明白。于是每当小情侣们过来“互诉衷情”的时候,自然也少不了带上好闺蜜好哥们儿来给自己放风。
“这不是咱们感情好嘛!”陈玉答得一脸理直气壮,抬脚就往秋千那儿走,宁安气结,刚要说话,就听见身边又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说秋千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多多少少总觉得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啊……”
“确实啊,”宁安有些感慨地点头,回头就看见是自己以前的同桌——这人除了比以前看起来成熟了些之外,长相上倒是变化并不大,依稀还能和当年那个清秀内向的少年对上号,宁安脑中灵光一闪,像是一下子想起了些什么,忽然歪着头问:“对了,高考结束、回来拍毕业照那天你叫我来这里,后来我家里有事,喻叔……不是,喻珩就来接我先回去,然后我就一直忘了问你,当时是有什么事?没帮上忙总觉得很过意不去啊。”
宁安一边说,一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那天?”对面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眼里忽然就泛起了些宁安看不懂的波澜,“那天其实我……”
“怎么了?”宁安见他刚开了个头就忽然没了下文,脸色也好像是在一瞬间就尴尬了起来,愣了愣,赶紧追问,却看见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对着自己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来:
“不,没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大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吧,不用觉得过意不去。”男人伸手拍了拍宁安的肩膀,越过她往人群里走,“我去看看其他人。”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宁安似乎听见他极轻地说了句“原来已经四年了”,带着满满的怅然和怀念,让宁安一下子怔住,好像有什么隐隐从自己的脑海中划过,有些失神地站了许久,一回头,就看见喻珩站正在自己的身后,一边松着领带一边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本该不太雅观的动作却硬是被他做出了一种异样的性感来,宁安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然后……
然后就炸毛了!
“喻珩你干嘛啊!”宁安几乎是整个人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拉住喻珩的手不让他继续解扣子,她好像突然知道了刚才同桌君为什么突然一脸尴尬起来了——喻珩脖子上那明晃晃的两排牙印,那得是要真的瞎了才能看不到吧!
又是脖子这种地方又是牙印这么暧昧的痕迹,是个人都会想歪,同桌君只是自己尴尬,实在已经是足够厚道了,如果是陈玉的话,这会儿应该是整个班的人都知道了吧?
宁安这么想着,当即就是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手上的动作更急,恨不得马上就能把喻珩的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可惜……喻珩只是用了一只手,就轻轻松松地把宁安的两只手都牢牢地扣在了自己的掌心。
“喻珩!”宁安气得不行,但好在还记得要压低了声音以免大家注意到这里,“快扣起来!”
“很热。”喻珩扣着她的手不放,面无表情地摇头。
宁安气急:“这都这么扣了一下午不觉得热,快到晚上了才觉得热,谁信啊!”
“就是扣了一下午,所以现在才终于热得受不了了。”喻珩答得那叫一个顺溜。
乍一听好像挺像那么回事的,可仔细一想……宁安简直要被这人气疯了,这都是什么歪理?可……现在不是跟他纠结的时候,这万一要是有同学过来……
“你想怎么样?”宁安强压下心里的暴躁,深吸一口气,瞪着眼睛看他。
“你知道的。”喻珩挑眉,伸手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和早上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问答,让宁安一瞬间就想起了上午的经历,一下子烧红了脸,猛摇头:“不可能!最、最多就是脸!”
开玩笑,真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他接吻,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出门了?
“哦,那算了,”喻珩点点头,放开宁安的手抬脚就要转身往人群里走,“我去和他们聊聊。”
“喂!”宁安赶紧又扑了上去不让他动,几乎已经是咬牙切齿,“喻珩你不要太过分!”
喻珩没说话,只是扬了扬眉,抬脚就要继续走。
“算你狠!”宁安终于认输,比起让人看见了牙印之后不知道怎么联想,接吻至少还算是比较常见的举动吧?权衡完利弊的宁安才刚把话说完,连个停顿都不带的,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就仰头凑了上去——
张嘴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一口——毫无防备的男人顿时就是反射性地“嘶”了一声。
宁安这还眯着眼睛得意呢,心说他只是指了自己的嘴唇,可没说是要干什么,再说了这也不是自己“故意”咬他的,实在是经验不足、技术还不熟练,一不小心就磕到了,不能怪她,结果这一口才刚咬完还没来得及退开呢,唇上立时就也是一痛——宁安吃痛,本能地想要推开他,却忽然被人托住了脑后动弹不得,唇齿间的纠缠和掠夺也在同一时间开始变得激烈了起来,让她再一次迷失在了他的气息里,直到……
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的白光闪过,宁安一下子回过神来,猛地推开喻珩,愤怒地瞪向正手拿相机对着自己的陈玉。
“咳咳,实在是……画面太好,我一时没忍住。”陈玉冲她扬了扬手里的相机,刚想继续解释,却忽然余光一晃,扫到了某个青紫色的痕迹——
“宁安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粗暴啊!”陈玉一脸痛心地摇头,“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陈玉的嗓门多大啊,再加上之前相机的闪光灯,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不停地在宁安微肿的唇和喻珩脖子上那两排牙印之间来回扫视,然后纷纷冲着宁安露出了暧昧和了然的笑意——新婚的小夫妻嘛,可以理解。
宁安只觉得自己简直就要被大家的视线给烧出个洞来,红着脸根本就不敢抬头,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整个埋起来才好,恰好这时候喻珩有意无意地伸手揽了过来,宁安一咬牙,干脆就顺势把脸埋进了他的怀里——自欺欺人也总比丢人要好啊!
“照片一会儿拷给我。”喻珩一手揽过宁安,一边转头去看陈玉,看着她忙不迭地点头,笑了笑道了声谢,不动声色地又回头扫视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其他人——刚才那一番动静,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已经集中了过来,这会儿多半都对着自己露出或善意或调侃的笑来,只有一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那架秋千,无比专注。
毫不意外地,就是宁安高中时的那个同桌。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同桌君说“已经忘记了,大概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的时候,突然就觉得有点小忧桑啊QAQ
☆、算账
大家许久没见,好不容易能聚一次,自然是没那么容易结束,一行人一起吃过了饭又浩浩荡荡地去唱K,一直闹腾到晚上九点多,才终于宣告这一次聚会的圆满落幕,三三两两地各自散去。喻珩临走前倒也没有忘了之前的许诺,真的从车上拎出了一大包的喜糖来分给宁安的同学们,风度极好地笑着应对大家的“恭喜”声,可视线却始终都在低着头站在自己身边一言不发的宁安身上打转。
宁安这次是真的生了气,其实宁安虽然看起来容易炸毛,但一直都是个很开得起玩笑的人,再加上因为自己迈不过心里那道坎所以没能履行“夫妻义务”而对喻珩心存愧疚,之前无论喻珩怎么折腾她她也就是嘴上说说,还真没往心里去,可今天傍晚闹的这一出……
宁安又不傻,虽然一开始因为太过突然而没有反应过来,可后来喻珩的举动实在太过反常,再加上同桌君整个晚上都异常沉默的表现,大家散伙之前,宁安也终于把事情琢磨了个明白,然后她就也沉默了——倒不是对同桌君真的有什么心思,只是忽然间就回想起以前两人一起聊天一起讨论作业的情景,对比现在的陌生疏离,一下子就觉得……有些心酸。
喻珩这一次,过分了。
不是不明白喻珩的意思,她现在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当然要和别的男人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可她已经毫不避忌地承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同桌君也早就没有了要表白的意思,本来完全可以相安无事当做不知道的,他又何必再这么咄咄逼人?而且……她也真的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别人亲密,非常不喜欢。
但说到底,这件事也不能说是喻珩的错,更何况他做都已经做了,而且吻到后来她自己也已经不再抗拒,现在再纠结在这件事上也没有什么意义,说不定还会让他误以为自己真的红杏出墙了,宁安也不想把这段婚姻搞砸,所以也只是叹了口气,而后就一路沉默着不说话。
别墅那熟悉的轮廓在车前灯的照射下渐渐清晰了起来,宁安安静地等着喻珩停了车、熄了火,伸手就拉着门把手准备开门下车,却忽然听到了“咔哒”一声的轻响——门锁了。
宁安的手顿了顿,伸手把车门锁按了下去解锁,然后刚要再次去拉门把手,又是“咔哒”一声响——很显然,是有人不想让她下车。
宁安皱了皱眉,却也不生气,只是回头去看喻珩,轻声道:“下车吧。”
“宁安你这是在跟我生气?”喻珩一样侧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生气吗?宁安摇头,她只是突然觉得……有些累。四年过去,有些人毕竟是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不是生气,那也至少是对我有不满了?”喻珩挑了挑眉,“有话可以说,不用憋着。”
“我只是觉得……”宁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你不用这样,他本来也没想怎么样。”
喻珩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她不放,宁安一开始还能镇定地和他对视,可时间一久,却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有些不自在地偏过了头去躲开他的视线,却忽然发现整个人被一片阴影笼罩,腿上和背后一紧,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他环着坐在了他的腿上,而且……还是跨坐这种暧昧而危险的姿势。
宁安僵住,一动也不敢动,然后就感觉喻珩的手慢慢地摸上了自己的腰——大概是因为晚上的缘故,他的手也有些凉,激得宁安本能地打了个颤,更加不敢乱动。
“你的意思是怪我做错了?”喻珩勾了勾嘴角,神色微冷,“有男人对我老婆有非分之想,我不该采取些行动?”
在宁安的印象里,和自己结婚之前的喻珩性格一向偏冷,可以前他虽然并不像这两天表现出来的这么流氓和“阴险”,但却也很少有神色这么冷漠的时候,让她一下子就有些无措,好半天才终于回过了神来,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适可而止就好了,不用做得那么绝,毕竟、毕竟都是同学,何必让大家都不好受,我……”
“是吗?”喻珩打断她的话,微微低了头凑近她,“你觉得不好受?心疼他?”
“喻珩你别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宁安皱眉,“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那年他约我去秋千那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你就来接我回家了,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他那天是想要表白的。”
“所以你是在怪我打断了他的表白?”喻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要不然你们早就在一起了是吧?”
现在的喻珩很反常,而且很危险,宁安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如果放在平时,宁安大概早就撒个娇卖个乖争取“宽大处理”了,可是现在……她真的好累,只想马上进屋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一觉醒来,这些糟心事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是没有力气再去折腾,只是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叹气:
“喻珩你别这样,我不想和你吵架。”
喻珩印象中的宁安一直都是一个活泼的小姑娘,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疲惫而无力的样子——她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同桌。喻珩看在眼里,只觉得心底的火气噌噌噌地往上涌,一时间眸光更冷。
“我也不想吵架,不过有些账,我们是不是该算一算了?”
宁安一怔,有些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已经听见他不紧不慢地把话接了下去:“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不知道我行不行?我们特纯洁?还有个同桌……”
“喻珩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宁安一开始的时候还听得有些愧疚,可是越听越觉得不对,终于是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的话,“前两件我承认是我的错,我道歉,但是后面的……我们以前本来就是单纯的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关系,我也说了我和我同桌根本就没什么,别说是没什么,就算是我以前真的喜欢他、甚至和他在一起了,那也是在我们结婚以前的事了,我自认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现在总是纠缠这个又有什么意义?”
“哦,他没意义,那好,那我们是不是该谈谈你那个‘实验室的学长’呢?这个是不是就有意义了?”
宁安那一句“以前本来就是单纯的长辈和晚辈,就算以前真的和他在一起,也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听得喻珩火冒三丈,平时的冷静和镇定一下子就扔了个干净,一句话想也没想地就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可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宁安浑身一僵,脸色顿时就变得一片苍白。
喻珩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今天她那个同桌的事,一下子就戳中了他心里最疼也最在意的伤疤,让他再也没办法冷静地当做不知道——他放在跟前圈养了这么些年的小姑娘,不爱他。不止不爱他,而且还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底下,喜欢上了别的男人。
因为不想让她在同学面前难堪,他已经耐着性子忍了一个晚上了,结果她居然还为了那个同桌给自己脸色看——她当他的脾气真的有那么好?
“是,我承认我是暗恋过学长,”宁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但是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早就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
“是吗?”喻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慢慢收紧,脸上却是勾出了一抹笑意来——只是那笑,怎么敢都带着一股讥诮的味道。
“喻珩你够了!”宁安终于爆发——认认真真地解释了半天却换来这人的一声冷笑,宁安实在是很难再平静下去,当下立时就也火了,“我是喜欢过学长,这你也早就知道的,你要是介意,娶我干什么?本来就都是我们结婚之前的事,更何况我也说了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都没问你以前有没有过女人,你现在再来纠缠这个又是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