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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叔途同婚 > 第三章

第三章

“想­干­什么?”喻珩眸­色­微黯,有些玩味地重复着这几个字,然后就慢慢地俯身压了下来,语气柔和,却让宁安生生地打了个寒颤,“我只是想告诉你,宁安,你现在是我的老婆。”

喻珩的吻,宁安现在已经不算是陌生了,在喻珩的­唇­舌闯进来的时候,宁安虽然稍有慌乱,却并没有拒绝——她虽然气愤,却也并不希望把事情闹得太糟,更何况,这件事确实也有她的责任,可……这种无言的默许和配合,在察觉到腰间那只手肆无忌惮的动作的时候,终于一下子戛然而止。

“喻珩你­干­什么!”宁安几乎是惊恐地伸手去扯正在解自己衣扣的手,却很快就被他扣住了双手反剪到背后,被迫着挺起胸来,无形之中更方便了男人解衣扣的动作,眼看着自己衬衫的最上面几颗扣子已经失守、露出了粉­色­的胸衣来,常年不被阳光照­射­到的肌肤一片瓷白,引得男人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了起来,宁安却急得几乎要哭出来:“喻珩你疯了?这里还是车上!”

作者有话要说:炖在锅里的­肉­差点被别人夹走,喻酥酥心里的火憋好久了QAQ

☆、陌生

宁安的话音刚落,喻珩手上的动作立时就是一顿,宁安的眼里顿时闪过了几分希望的光芒,却因为生怕再次刺激到男人而紧张得不敢再乱动,不只停止了挣扎,甚至还有些艰难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一点点放轻放平稳,红着眼眶一瞬不瞬地盯着喻珩,然后就看见男人原本在自己胸前肆虐的手慢慢地移了开来。

宁安心下稍安,不自觉地小小舒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就再一次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僵硬到连挣扎也几乎全部忘记——原来他移开手,不是因为想要停止,而是……探向了自己的背后,毫不犹豫地解开了胸衣的暗扣。

胸前终于再没有半分遮挡,从来被小心呵护的两团雪软就这么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里,顶端的樱红颤微微地在男人的掌心一点一点绽放……

本能总是最诚实的,少女青涩的身体随着男人的抚摸不由自主地轻颤,宁安感觉着自己身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和异样的­骚­动、看着那个赤红着双眼满身情/欲味道的男人,忽然就再也没有了挣扎的念头,有些难堪地闭上了眼扭过头去,死死地咬着嘴­唇­。

挣扎,又有什么用呢?她的力气,又怎么可能比得上他?再挣扎,也只不过就是更加刺激到他罢了,说不定,还会让他更兴奋,最终受苦的那个人还是自己,何必呢?

这个人,根本就已经不是自己的喻叔叔了。

她的喻叔叔,是那个参加完自己的家长会回来后会摸着自己的头淡淡地说“考得不错,当然,如果你能少惹点事就更好了”的男人;是那个每当自己闯祸后都会一脸嫌弃地看着自己、可是只要看见自己抱着他的手臂撒个娇、挤两滴眼泪就会不动声­色­替自己处理好一切的男人;是那个在自己知道学长交了女朋友、难过得不能自已的时候抱着自己无声安慰的男人;也是……那个在新婚之夜,因为自己还没准备好就硬生生忍下欲/望的男人……

不管是哪一个,都绝对不会是现在眼前这个男人。

不要叫我叔叔,我们现在是夫妻……宁安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喻珩从昨天开始就反复强调的话,顿时就是一怔——他说得对,他们现在是夫妻,所以,他也不再是她的喻叔叔,这很合理不是吗?她认识了整整八年的喻珩,都是以“喻叔叔”的身份存在着,可现在,“喻叔叔”已经彻底不存在了,这个人,是喻珩,是……她的丈夫。

宁安忽然觉得很茫然,因为他是“喻叔叔”,所以她一直觉得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可如果……现在已经没有“喻叔叔”了,而是这样一个男人,那么……她嫁给他的决定,还是对的吗?至少,现在、在车里、被他这样抱着肆无忌惮地抚弄,她只觉得——

委屈、难堪、恐惧,还有屈辱。

这和强/暴有什么区别?甚至还是在车上!即使现在已经是半夜,可只要有人从车前经过,就可以毫无阻碍地看到车里的情景——

这些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吗?

……

掌心的触感温热娇­嫩­,让喻珩几乎再也移不开视线、连片刻都舍不得再放开,察觉到怀里的人渐渐地停止了挣扎,喻珩愣了愣,微有些惊讶——宁安从来就是个能折腾的姑娘,他早就已经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却没想到她这一次这么快就消停了下来。但惊讶归惊讶,她不再抗拒自己也总不能是件坏事,喻珩低声笑了笑,有些艰难地克制自己住就快要爆发的欲/望,伸手拢了拢她的衣襟,扯过自己挂在驾驶座椅背上的外套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手按上门把手就准备抱着她下车——他是气得要疯了不假,但也从来就没打算真的在车上做……至少,现在的宁安和自己,还不行。他不过是气这丫头心里念着别的男人,想要给她点小教训罢了,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总该在他和她的新房里才是。

这样想着,男人­唇­边的笑意更浓,视线终于从她青涩却美好的胸前和腰间挪开,渐渐上移:“宁安,下次再敢想别……”

话还没有说完,男人的声音就已经在这车厢里戛然而止,­唇­边的笑意一瞬间在嘴角边僵住——因为他终于看见了她的脸。

怀里的小姑娘脸­色­一片苍白,却也因为刚才本能的情/动而透出几分绯­色­来,只是原本美好娇艳的颜­色­衬着她此刻苍白的脸­色­和满脸的泪水而显得异常脆弱。

不是没有见过宁安哭,她平时但凡闯了祸被自己发现的,多半都会假惺惺地挤几滴眼泪出来试图博取自己的同情,但他却从来没有见过她像现在这样——闭着眼睛死死咬着嘴­唇­,无声地流着眼泪,­唇­­色­是一片异常鲜艳的殷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很害怕,她觉得很难堪,他看懂了。

原本凌乱而粗重的呼吸陡然一滞,随即就是铺天盖地的后悔和心疼,几乎要把喻珩整个人生生淹没。

“宁安,不要咬自己。”喻珩伸手抚上宁安的­唇­,微微用力顶开她的牙关把她的­唇­解救出来,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宁安顺从地张了口,却面无表情地微微侧过头,躲开了他手指的触碰。

整个车箱里的气氛顿时就在这一刻,跌入冰点。

两人就这么相对沉默着,一直到宁安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不做了吗?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

虽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镇定一些,可直到话说出口,宁安才知道自己的声音究竟有多沙哑,又颤得有多厉害,但至少——她止住了哭,没有再流眼泪。

哭有什么用?会心疼她哭的“喻叔叔”都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是哭得再凶又能有什么用?

她说“不做了吗?那我想回家睡了,很累”,声音里带着颤,却很平静、很漠然,好像前一天的新婚之夜哭喊着害怕的是另一个人一样。她说的每一个字喻珩都听得清清楚楚,却觉得每一个字都好像是那么陌生和恍惚,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算是回过了神来,苦笑一声,许久才哑着嗓子答了一句“好”,又紧了紧自己的外套,确认宁安身上再没有半分肌肤­祼­/露在外,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下了车,抱着宁安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

……

喻珩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安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喻珩站在床边,看着背对着自己侧卧在床上团成一团的宁安,沉默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伸手把宁安抱进怀里。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才这么一会儿就已经睡着,连自己抱着她都没有半分推拒,当然也可能是……像刚才在车里那样,根本就放弃了抵抗。

现在这个场景,和昨天何其相似,不同的只是她没有一个人卷走所有的被子、也没有撒娇似地抗拒着自己的怀抱,而是乖巧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安安分分地休息,可他却只觉得——比起昨天,简直就是天堂与地狱的分别。

他向来习惯了掌控一切,包括自己的、还有她的一切,所以在知道她喜欢上别的男人的时候怒不可遏,嫉妒和愤怒,终于冲昏了头脑——他以为他可以处理好这段对她来说有些突兀的婚姻,他以为他有足够的耐心和能力来慢慢引导她意识到他们之间关系的改变、让她慢慢地爱上自己,但现在看来……好像有什么,已经慢慢地超出了他的控制。

喻珩叹气,伸手关了灯,紧了紧怀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

喻珩这一晚睡得并不好,第二天醒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并没有在怀里看见宁安的身影,喻珩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身侧的被子——连原本她躺过留下的温度也已经全部散去了,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掀开被子下了床,往楼下走。

熟悉的饭菜香味让喻珩原本拧起的眉头慢慢地舒展了开来,也顾不得进厨房,直接就掉头往院子的方向走,可才刚推开院门,喻珩立时就是一怔——没有人。

泥土的湿润和花草上带着的水珠昭示着有人来浇过水的痕迹,但那个人却并不在。早晨的阳光还不算毒辣,只是花瓣和叶子上的水珠在阳光下反­射­出的光线不知道为什么就让喻珩觉得有些刺眼,微微皱起了眉头,安静地站了一会儿,关上门进了屋。

很显然,宁安不在家里——这个认知让喻珩的头一下子就更疼了起来,按着太阳­茓­少见地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走到桌前坐下正准备打电话,就看见杯子下面压着一张蓝­色­的便签纸,上面是宁安一贯秀气的字迹——

“我和陈玉出去逛街,晚上回来,不用找。”

是铅笔的字迹,颜­色­很深、下笔很用力——看得出字的主人心情实在是很不好。

这算是……连话都不想和自己说了?喻珩叹气,盯着便签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慢慢地把手机收了回去,起身去厨房盛了粥,端回桌前,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吃起了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我在想……万一喻酥酥这次要是真的车/震了,小宁子绝对会跟他离婚的吧!然后就喜闻乐见了【喂!话说,喻酥酥,什么叫“现在的宁安和自己,还不行”- -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示弱

老实说宁安对逛街这项活动其实并不怎么热衷,因为专业的缘故,大部分的时间里,她不是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做实验,就是背着包在外头跋山涉水地采样,再不然就是窝在­阴­暗的地下室里配着培养液养细菌种蘑菇,衣服再漂亮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对她而言,只要穿着得体舒服就足够了。只是经过了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后,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喻珩相处,所以这才一大早就把陈玉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硬拉着上了街。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九点了,原本宁安还想再晚一点回来的,最好是等喻珩睡着了之后,这样就可以不用那么尴尬了,只是……晚饭后在宁安拉着陈玉说要再逛逛的时候,就看见自家闺蜜双手叉腰、杏眼圆睁地瞪着自己:

“你还真打算以后一辈子都不跟他说话了?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对着你家男人嫌这嫌那还嫌他不如以前对你好的,叔叔和老公能一样么?不就是醋劲大了点么,总比不上心强啊!”

“可是……明明是他自己说不会逼我的。”宁安被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吓了一跳,声音不自觉地就低了下去,有些心虚,却也还是睁大了眼睛委屈地替自己辩解——她知道陈玉说的是对的,昨天她是被吓着了,情绪太过激动,今天早上一觉醒来,也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陈玉说的她都明白,可是……昨天晚上她有多害怕、喻珩的样子有多吓人,陈玉又哪里知道呢?

“得了吧,所以说你这都是被你们家叔叔给惯出来的,”陈玉咬牙,满脸的羡慕嫉妒恨,“你老实说,昨天的事真的都是他的错么?你就真的一点责任都没有?嫁都嫁了还不让人家吃­肉­,姑娘咱能不这么矫情么?小宁子,你别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他老婆了。”

你现在,已经是他的老婆了——一句话,顿时把宁安所有的解释和抱怨都堵了回去,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只是静静地低着头犹豫,结果还没等她自己做好决定呢,就被陈玉一句“姐姐陪了你一天也够意思了,赶紧给我回去解释清楚趁早和好,省得什么时候外头来个小三上位了,你哭都来不及!”给赶了回去。

别墅区的地段稍有些偏僻,但治安一向很是不错,宁安心里烦躁,离小区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就下了出租车,一个人默默地走着。夏天的晚上不像白天那么燥热,偶尔有一阵凉风吹来,多少还是能缓解一些宁安心里的烦躁,等她走到家的时候,也差不多已经是平静下来了——陈玉说得对,躲着他也没有用,总不能这么一辈子不说话的。

宁安叹气,从包里找出了钥匙真准备开门,却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怔了怔,却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只当是自己因为昨天的事有些神经过敏,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把钥匙Сhā/进了锁孔,向右转动。

门应声而开,宁安顿时就是一愣,然后一下子恍然——屋里一片黑暗,没有半点灯光,很明显,并没有人在家。

难怪她刚才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因为没有灯光,只是她前天才刚搬进来还不熟悉,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罢了。

宁安咬了咬­唇­,伸手摸到玄关处墙上的开关,按下——白炽灯的光亮顿时把整间屋子照得纤毫毕现,果然是……没有人。

宁安说不上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好像是松了口气,又好像是有些失落,垂下眼帘盯着鞋柜上靠在一起的一大一小两双拖鞋微有些失神,好半天才有了动作,弯下腰拿了那双小号的拖鞋慢吞吞地换上。

洗完了澡吹­干­了头发,仍旧是没有人回来,宁安拿着手机盯着通讯录上的“喻叔叔”三个字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手指在屏幕上虚虚地划过了无数次,到底还是按不下去,眼看着墙上的钟时针都快要指向十点了,宁安只觉得心头一阵阵火起,顿时“恶向胆边生”,一咬牙,手指动得飞快,几秒钟的工夫,手机屏幕上的“喻叔叔”三个字就已经面目全非。

宁安鼓着腮帮看着通讯录上新鲜出炉的“魂淡”两个字,扭过头轻哼一声,揣着手机就跳下了床噌噌噌地往书房里跑——这看起来才顺眼多了,反正睡不着,那就看书吧,省得过几天开学了又要被老师嫌弃。

……

作为一个学霸,宁安自认在该学习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是全神贯注的,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并不至于到心不在焉的地步,但却是总有些莫名地分神,以至于……在听到门锁转动的“咔哒”声的时候,宁安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本能的转头去看门口。

这是这一天来,他们第一次对视。

还是一丝不苟的衬衣西装、长身玉立,眉宇间却是浓浓的疲惫,宁安怔了怔,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眼。

“晚上临时有个应酬,”男人开口,嗓音微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让你回来之后先休息的,但是怕影响你的心情。”

影响她的心情?那他像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地消失、大半夜都不回家,她心情就好了么?宁安轻哼了一声,低头继续去看书:“你去就去好了,告诉我­干­嘛?”

“宁安,”门口的男人叹气,不紧不慢地往书桌走,“你是我老婆。”

“你是我老婆”,又是这句话,宁安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昨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全都涌进了脑海里,看着男人越走越近的身影,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笔,却就在下一刻,她的手连同手中的笔一起,被男人宽大温暖的掌心牢牢的包裹住。

“你……”

“我是想说,”喻珩看着她和昨天一样带着惊恐的眼神,心里微涩,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微微俯身,“你是我老婆,所以以后我都会向你报备行踪的,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吗?她还以为他又想要那什么呢……宁安有些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手,越想脸就越红,偏偏那个握着她手的男人在说完那句话之后马上就闭了嘴再也没有了下文,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宁安一个人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羞愤不已,直到终于恼羞成怒,甩开他的手推开他就往外跑:“浑身都是酒气臭死了,还不快去洗澡睡觉!”

……

宁安去厨房里折腾了一阵,又收拾好了书房,端着刚调好的蜂蜜水进卧室的时候,喻珩已经洗完了澡,正闭着眼靠在床头,卧室的顶灯并没有打开,只有两盏床头灯还幽幽地亮着,温黄却略显昏暗的光线让那个靠在床头的男人看起来更加疲惫。

宁安站在门口,忽然有一瞬间的恍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喻珩,在她记忆里的喻珩从来都是从容不迫、镇定强大的样子,不论是什么事,好像只要到了他那里,在不动声­色­间就能轻而易举地解决,可是现在……她忽然就开始忍不住地猜测,在以前那么多年里,每天晚上工作或者应酬完回到家里,他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一个人满身疲惫、满脸倦容?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无论有多累,这个男人是一定不会允许自己在人前露出这个模样的,所以以前的她,从来也没有机会看见这样的他,因为他是叔叔,她是侄女。但现在……就像是他说的,她是他的妻子了,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地把所有的情绪向她展现,所以……也包括了昨晚的失控,是这样吗?

宁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多了,但心却还是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累了就睡,傻坐着­干­什么?”

男人似乎是因为倦意而少见地有些反应迟缓,伸手揉了揉额角才慢慢地挣了眼,看着站在自己跟前一脸别扭的小姑娘,笑:

“等你。”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比平时柔和了许多,神­色­疲倦慵懒却偏又带着些许笑意,嗓音微哑——心,好像突然就这么漏跳了一拍。

手忙脚乱地把杯子塞进他的手里,宁安双手Сhā腰瞪着眼睛看他:“喝完睡觉!”

喻珩点头,道了声谢,低头慢慢地喝着蜂蜜水,他一向不太爱吃甜的东西,可这微温的水带着丝丝的甜意,好像顺着食道一路熨帖到了胃里,然后再慢慢地暖遍了自己的全身,让男人眼里的笑意更浓,却是就着喝水的姿势微微低了头掩去自己的表情。

喻珩这一低头,宁安只以为他是真的太累了,站在床边盯着他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有些试探­性­地问:“你……还好吧?”

“没事,”喻珩摇头,淡声道,“习惯了。”

习惯了吗?果然就和自己想的一样啊……宁安心里莫名地一揪,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开口:“要不要我替你按按肩膀?”

一句话出口,两个人同时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喻酥酥苦­肉­计使得那叫一个出神入化啊……腹黑什么的最讨厌了!小宁子前一天晚上其实就是给吓傻了,所以才乱七八糟地脑补了好多,冷静下来之后其实就是个心软的萌妹纸啊~我努力在三章以内让喻酥酥吃上­肉­!【握拳!

☆、开学

这一句话,不止超出了宁安自己的预料,就连一向自负“凡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喻珩也着实意外了一把。

今晚的应酬是真的,累也是真的,他新婚并不是什么秘密,席间众人自然都是再清楚不过,顿时就多了个由头打趣起哄,一顿饭下来他确实是被灌了不少,但老实说以他的酒量,却绝对不至于会累到现在这个地步,但……有时候适当地示弱也是很有效的不是吗?只是他也没想到,宁安居然会这么容易心软。

对于昨天刚刚才彻底惹毛了宁安的喻珩来说,这一发现,无疑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

这边喻珩还在不动声­色­地暗自惊喜,那头宁安却因为他的默不作声而一下子火了起来——虽说她自己也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但既然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她也没打算不认账,更何况……说实话,这样疲惫的喻珩,她看了也是真的不自觉地就跟着揪心。可……自己一片好心,这人却一声不吭地算是个什么反应?

“不要拉倒,我还省力呢!”越想越是来气,宁安冷哼一声,甩手转身就要走人,却忽然手腕一紧,回头就见原本应该靠在床头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伸手牢牢地扣住了自己的手腕,正直直地盯着自己。

“谢谢。”喻珩笑。

宁安撇撇嘴,甩开了他的手,绕到床的另一边爬了上去,喻珩很是配合地挪了挪位置背对着宁安,依旧微微前倾着身子,然后就感觉有一双手覆上了自己的肩膀,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他整个人一下子就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

男人的肩膀很宽,宁安捏着他的肩膀,只觉得手下的触感结实有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喝多了的缘故,比平时略高了几分的体温透过他身上薄薄的睡衣毫无阻隔地传了过来,让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婚礼那天晚上,男人赤着上身时露出的身材——肌­肉­结实匀称,偶尔还有汗滴滑落……

宁安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却一下子从回忆里清醒了过来,刷的一下红了脸,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飞快地收回了手,一脸懊恼地盯着自己的手——宁安你到底是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宁安?”察觉到原本按摩着自己肩膀的手不止是一下子停了动作,而且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就从自己的肩上撤离,喻珩回头,就看见小姑娘一个人红着脸低着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喻珩习惯­性­地挑了挑眉,却又忽然顿住,止了动作垂眸敛去了自己眼里的兴味,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这才淡淡地笑了一声,喊她,“手累了?”

“啊?”宁安猛然惊醒,看着男人略带笑意的脸、想起自己刚刚的走神,一下子语塞,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胡乱地点着头,根本就不知道喻珩说了些什么。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了一声道谢,然后就是浑身一轻,紧接着就是一股暖意把自己紧紧地裹住,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男人整个抱在了怀里。

宁安反­射­­性­地一僵,顿时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夏天的晚上、两人又都已经洗过了澡,身上都只穿着睡衣,怀里人浑身僵硬的反应根本就瞒不过男人——她之前虽然也不习惯,但至少并不抗拒他的怀抱,但昨天之后……喻珩的眸光微黯,不动声­色­地压下了心里的懊悔,伸手摸上了她的发顶,轻轻地揉了揉:

“昨天的事,抱歉。”

宁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身体却是不自觉地放软了一些,没有开始时的那么僵硬了。

“宁安,我三十岁了,”喻珩的手顿了顿,慢慢地往下抚上了她的脸,“你们都才刚过二十。”

为什么失控?明知道她对曾经的同桌并没有特殊的感情、明知道她只是心软,却还是克制不住心里的妒意……那天夕阳下并肩而立的两个人,一样的青春美好,让他只觉得无比刺眼。以前他觉得自己比宁安大这么多并没有什么不好,至少等到宁安长大,他早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护她周全,也有足够的经验能为她铺平将来的道路,但……他却好像忘记了,他大她足足九岁,都说是三岁一代沟,他们之间差着三条沟,是不是会远得……让她的眼里看不见他的存在?

喻珩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出乎意料地,宁安居然就这么听懂了,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意外,只是这种意外,很快就被一种莫名地心酸给整个掩住——今天的喻珩实在是太过反常,或者该说,是完全超出了她以前的认知,她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道歉、他以前也从来不会对她说这些,可今天……宁安微微仰起头,正对上男人眸­色­深沉却又分明就带着疲惫的一双眼睛,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是慢慢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有责任,我会努力习惯的。”宁安顿了顿,忽然闷着声音又补了一句,“不会很久的,真的!”

“嗯。”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也总算是平平静静地度过了,偶尔早上醒来看见喻珩眼里少见的慵懒、又或者下午靠在他的怀里午睡休息,宁安甚至还会有一种异常安心和满足的感觉。虽然拥抱和亲吻很是频繁,但喻珩却也信守承诺,始终都很自持,没有再提起过想要这样那样的要求,但,越是这样,宁安就越觉得愧疚,也越觉得……烦躁。

对,就是烦躁。宁安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知道在夫妻间那啥生活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每天她都有很努力地做心理建设,尤其是到了晚上睡觉前的时候。其实她觉得这么多天下来,她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和喻珩之间关系的转变,虽然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但至少也已经不可能是以前的长辈和晚辈了——他的怀抱和气息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是最亲密无间的那种关系。

如果现在他想要,那么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自己大概……是可以的吧?宁安每天晚上睡前都这么在心里想着,然后看着身边的男人神情自若地俯下/身吻了吻自己的额头、把自己拥进怀里,毫不停顿地伸手关灯睡觉,心里的纠结就这么一下子达到了顶点。

前几天这人还逮着机会就耍流氓呢,这才几天啊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正人君子了?这种事,她一个女孩子,总不能上来就推倒他、揪着他的衣领直接说“我们做吧”吧?真是的,该正经的时候老耍流氓,现在该轮到他耍流氓了吧,结果比谁都君子!装给谁看啊!

宁安心里愤愤,一时间却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把烦躁和纠结压在心里,每天晚上窝在喻珩的怀里闷着头睡觉。

不过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两人的婚礼本就是安排在九月初,于是很快地——宁安开学了。

既然不用去度蜜月、宁安又已经开学,喻珩再一个人在家里休婚嫁也没什么意义,周一早上送了宁安去学校,然后­干­脆就开车去了公司销假上班。

研究生的课并不太多,宁安上完了早晨的两节课,想起昨天报道的时候自家导师的交代,背着书包一路晃悠去了实验室,放下包,熟练无比地取下了挂在门后的白大褂套上,然后打开窗户通风。

“宁安,来这么早?”一道清朗的男声忽然在这安静的实验室里响起,宁安的手顿了顿,随即回头,门口的男人眉目疏朗,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干­净爽朗,宁安对着他点了点头,笑:“学长早。”

隔了将近三个月的假期,如今再看见他,心情却是意外的平静。

大二那年宁安进了实验室的课题组,指导老师就是她如今的导师,那一年祁靖研一,是老师的得意门生,也是实验室的负责人。

宁安其实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了,她只记得他教她做实验,记得帮她一起在试验后总结数据、分析误差,记得他的笑总是­干­净而爽朗,很好看。

宁安觉得自己并不是胆小的人,但这份喜欢,她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敢说出口,只是小心地藏在了心里,然后更加认真地学习、做实验——她本就喜欢自己的专业,再有了这样的动力,成绩自然是不用再多说,毫不意外地拿到了保研的资格,但也就是在那时候——他有了女朋友,是人文学院一个和他同级的女生。

那时候有多难过呢?宁安不自觉的伸手按上自己仍然心跳平静的胸口,有些诧异地发现那时候的记忆居然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反倒是喻珩那张看起来淡漠却微微含笑的眉眼在自己的脑海里渐渐浮现,怔了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把窗户开到最大。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抱歉,五一的时候事情比较多,没来得及更新,我错了QAQ

☆、酒吧

“哟,居然已经有人到了?我还以为我已经来的够早了呢!”又一道男声Сhā了进来,“我说你们两个学霸,开学第一天不这么用功会死吗?”

“不会死,”祁靖扭过头看他,毫不客气地吐槽,“但是老板会让你生不如死。”

一提到自家导师,即便是一向没个正形儿的曹邺也忍不住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连笑意都有一瞬间的僵硬。

宁安忍笑,挥手跟他打招呼:“学长也很早啊!”

“叫什么学长啊,多生分,”曹邺甩了包一边把白大褂往身上套,一边往宁安身边走,伸手就搭上了她的肩膀,“来,叫师兄!”

曹邺和祁靖同级,硕博连读,比宁安高了三届,以前宁安只算是他们的校友和学妹,但现在读研,和他们是同一个导师,那自然就是从“学妹”升级到了“师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亲近了不少。

宁安也不矫情,张口就想喊师兄,结果就看见曹邺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伸手指了指自己道:“大师兄。”紧接着又回头指了指祁靖:“二师兄。”最后很是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看着宁安道:“以后万一师父和你二师兄被妖怪抓走了,不要怕,大师兄一定会保护你的!”

“噗……”宁安终于没忍住,一下子笑出了声来,刚想配合着点头说好,就听见一道浑厚的嗓音忽然从门口处响了起来:“爱徒你只保护小师妹,不来救为师吗?”

仍旧还在对着宁安挤眉弄眼的曹邺顿时就是一僵,有些机械­性­地回头,就看见自家导师正拎着公文包推门进来,眼珠一转,立时就一脸狗腿地凑了上去:“那哪能啊,这不是先安顿好师父您最疼爱的小师妹,然后就来救您了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师父您辛苦了,弟子给您拎包!”

“你少给我添乱就不错了,”男人挑眉,微微抬肘挡开了曹邺伸过来的爪子,一边从包里找出文件,一边招手示意自家的几个学生过来,“样本我昨天就已经放到实验室了,闲话就不多说了,都开始­干­活吧。”

……

有机的实验一向复杂,副反应多不说,常常会有有毒气体的生成,耗时也长,几人都做得格外仔细认真,除了中午去食堂吃了顿饭之外,就这么一直在实验室里站到五点多,这才总算是赶完了今天的任务。

宁安换了衣服正准备和祁靖、曹邺打个招呼后就回家,结果却被曹邺拦住,说是等了整整三年,恩师好不容易终于能开窍收个小师妹了,必须得出去搓一顿给小师妹接个风洗个尘。

宁安他们的导师今年才刚四十,却是业内相当知名的教授,平时­性­格倒是颇为随和,偶尔还能像今天上午那样和学生开开玩笑,但是……用曹邺的话来说,就是只要一涉及到学术,老板浑身上下就会散发出一种鬼畜的气场来,一旦谁有个疏漏,那绝对能调/教得你生不如死,而且……还是出了名的不收女弟子,原因是这个专业太过辛苦,不适合女孩子,以至于宁安当年申请课题的时候就很是费了一番工夫,甚至毫不客气地指责导师不公平——即便是女孩子,既然选择了这个专业,那就也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不见得会比男生差,如果真的达不到他的要求,那她立马道歉走人。

再然后,宁安就这么坚持了下来,两年多去,终于成为了他的第一个女徒弟。

环境工程这个专业本就人少,女生根本就是屈指可数,更别说自家老板从来不收女徒弟了,这会儿终于能有个妹子出现,在和尚堆里早就已经待够了的曹邺怎么能不激动?

“话说咱们人少也没什么意思,­干­脆阿靖把你女朋友也带上,”曹邺毫不客气地指挥着两人,“对了师妹,我记得你不是有个闺蜜是咱们学校经济系的么?叫上一起,好说也造福一下师兄这种单身的大龄男青年啊,省得到时候被小情侣闪瞎了眼!”

宁安本来还有些犹豫,可听到曹邺最后一句话时却是突然心中一动——虽说他的语气是开玩笑,但……认真想想,这两人要是真能凑到一起,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当即就点了点头,给陈玉打电话。

……

晚上七点,宁安挽着陈玉的手站在一家名为“年华”的酒吧门口,满脸的好奇。

其实祁靖原本是提议去吃烤­肉­的,只是曹邺却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酒吧,虽然他还没有去过 ,但听说环境和气氛都不错,可以一试,这个提议一下子就得到了陈玉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宁安还从没去过酒吧,心里着实是有些好奇,于是也投了赞成票。同意的人已然超过半数,祁靖也只能无奈地摊了摊手,少数服从多数,和宁安曹邺道了别去接自家女朋友。

至于宁安……陈玉看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就打算穿成这副未成年高中生的样子去酒吧?也不怕被人赶出来?”还没等宁安反驳呢,就已经飞快地和曹邺约好了七点门口见,然后动作果断地拎着宁安回了自己的寝室换衣服顺便上个淡妆。

宁安无奈,任由自家闺蜜折腾了整整一个多小时,这才终于看见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拉着自己出了门。

宁安对于酒吧的所有认知都来自于小说和电影,似乎在那些艺术作品的描述中,酒吧始终都是一个奢靡而混乱的地方,但事实上……这里的环境和气氛非常安静,光线有些昏暗但却并不显得混乱,音乐轻柔而舒缓,似乎是让人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

“小宁子,”陈玉趁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用手肘捅了捅宁安,“你……没事吧?”

宁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却在看见她视线方向的时候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祁靖正和他的女朋友坐在一起,男人爽朗却不失温柔,女子温婉娇美,相称得简直就像是一幅画。

“没事的。”宁安笑了笑,摇头——其实自从她知道祁靖有女朋友之后,就已经尽量减少和他的相处了,所以他和女朋友之间相处的画面,她见过的次数其实并不太多,只是每一次看见,她都觉得胸口不自觉地发闷,然而这一次……她就这么近在咫尺地看着他们两人的亲密,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开始有些想念起喻珩温暖而结实的怀抱来。

“二姐,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宁安顿了顿,又小声补了一句,“我已经结婚了。”

其实,有时候结束和遗忘一段感情,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也或者……是她的喜欢,其实还不够深。但……是哪种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接下来所有的人生,都注定是会和喻珩绑在一起的。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那就好,”陈玉长出一口气,她是真的怕宁安结了婚之后还旧情难忘,到时候恐怕就是伤人伤己了,但幸好,宁安的脑子一向都还算是很清醒的,伸手拍了拍宁安的肩膀以示安慰,忽然有些好奇地看宁安,“话说回来,小宁子,我就从来没见过你喝酒啊,你酒量怎么样?”

“我不知道,”宁安撇嘴,“没喝过酒。”

自己父母工作忙,几乎就把“管教自己”的任务整个都交到了喻珩的身上,那人在这方面一向管的就严,明明自己隔三差五地应酬回来就喝得满身酒气,却就是不准自己喝酒,就连同学聚会都是他接送,要是敢让他闻到半点酒味,那自己就等着被他收拾吧。不过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嘛……她已经不是矮他一辈的小侄女了,喝酒的话,应该是不要紧的……吧?

宁安有些不确定地想着,但到底还是抵不过心里的好奇点头应了曹邺的提议,没敢跟喻珩说是去酒吧,只说是和陈玉一起出去吃晚饭,至于晚上回家之后要怎么解释自己身上的酒味……那就等到时候再说吧!

“我就知道,你男人管得还真严,”陈玉啧了两声,一副毫不意外的神­色­,伸手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宁安,“尝尝?”

“嗯!”宁安忙不迭地点头,盯着杯子里清澈却绚丽的液体看了又看,举起杯子凑到­唇­边……

……

喻珩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九点多了,宁安却还没有回来,拿起手机正想给她打个电话,倒是先有别的电话进来了。

“喂?”喻珩接通了电话。

“阿珩啊,我以前一直鄙视你是个猥琐的萝莉控,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道歉!”那头立时传来一道有些痞气的男声,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兴致高昂,喻珩皱了皱眉,刚想催他说重点,结果就听见那人已经无比自觉地把话接了下去,“你别说,你们家童养媳这么一打扮起来,还真挺招人的!”

“在哪里?”没有理会那人话里的调侃,喻珩已经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废话,直奔重点。

“学校附近新开了家酒吧你知道吧?我刚进来就看见你们家童养媳了,都没耽搁就给你打电话,怎么样,够兄弟吧?我说你准备怎么感谢……”

“知道了。”还不等那头把话说完,喻珩就已经“啪”地一声挂了电话,脱了睡衣开始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童养媳啊- -萝莉控啊……突然觉得自己好邪恶- -我是不是说过三章之内让喻酥酥吃­肉­来着?要不就酒后乱X?

☆、酒后

喻珩几乎是一推门进去就看见了宁安。老实说这家酒吧的环境确实挺­干­净的,宁安他们选的位置也在角落里,并不显眼,但他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宁安。

邵玘说得对,很显然她今天是特地打扮过了的,平日里总是在脑后束起的高马尾被解了开来,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带着些天然的微卷,不像平时那么活泼,可安静中却又带上了几分俏皮,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化了妆还是喝了酒,有两抹胭红晕满了她的两颊。身上的衣服似乎稍有些大,从领口处甚至露出了小半个圆润的肩头,昏暗的灯光下,她瓷白的肌肤几乎让他感觉到有些许的眩晕……

的确很招人,非常招人,招人到……他就想把她放到口袋里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

“喻、喻总,你、你、你怎么来了?”第一个发现喻珩的人是陈玉。她酒量不错,喝到现在人还是十成地清醒着,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感觉到有一大片­阴­影从身侧投落了下来,一抬头就撞上了喻珩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下子僵住,好半天才终于磕磕巴巴地想要解释,“我、我和小宁子,我们……”

喻珩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又跨了一步站到宁安身前,弯下腰去抱她:“宁安,跟我回家。”

“你走开!”宁安晃着脑袋拍开他的手,身子一歪靠到了陈玉身上,抱着她的手臂使劲瞪喻珩,“我最讨厌你了!凭什么你每次喝酒不都让我喝?小气鬼!还是二姐好,我最讨厌你了!”

喻珩起初还因为她的拒绝和那一句“讨厌”一下子拧起了眉头,可听到后来,反而就被气乐了,微微挑眉看了眼被宁安死死抱住的陈玉。

陈玉只觉得背后一凉,被那个男人看得浑身发毛,心里默念着“小宁子不是姐姐不想帮你,实在是有心无力,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一边使劲地把自己的手臂从她怀里拉出来,一边努力地往另一边缩,试图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喝了多少?”喻珩看着显然是已经醉得不轻的宁安,微微皱眉。

“不多,就半杯,”陈玉极有眼力见儿地赶紧回话,举着手就差指天罚誓了,“我一开始不知道她酒量居然这么差,后来一发现就没敢再给她喝!”

只是半杯吗?喻珩点点头,视线扫过宁安身上的连衣短裙和高跟鞋——他很确定,宁安绝对从来没有买过这样的衣服,但现在并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喻珩只是淡淡地瞥了眼陈玉,弯腰就把宁安整个拢进了自己怀里:“宁安,该回家了。”

“你走开你走开!”宁安仍旧还在挣扎,半眯着眼睛在他怀里不停地扭动,“小气鬼走开!”

“别闹,”喻珩紧了紧怀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她不安分的动作,“家里也有酒。”

“唔?”宁安一听,果然安分了下来,揪着他的衣襟仰头看他,“真的吗?我要喝!”

喻珩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安安分分偎在自己怀里、眼睛亮得几乎要发光的宁安,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微哑着嗓音低声道:“你乖一点。”

宁安忙不迭地点头,喻珩微微勾了勾嘴角,正打算抱她起来,余光一晃扫过她露在外头的肩膀和白生生的大腿,皱了皱眉,脱□上的外套把她整个裹住,这才一用力把人打横抱起,正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人叫住。

“抱歉,请问你是宁安的……”

喻珩循声看去,这才终于看见了坐在旁边另一张沙发上的男人——他一进门,所有的注意力就都放在了这个喜欢折腾的小姑娘身上,倒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坐在另一张沙发上的其他人,一直到现在他开口。

“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祁靖看着那个浑身散发出一种强大气场来的男人,微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温和地笑了笑,解释道,“只是总要以防万一罢了。”

这个男人……喻珩敛下因为宁安的乖巧而勾起的笑意,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祁靖和他身边的女孩子,又低头看了看安安静静窝在自己怀里的宁安,眸光微冷,似乎是不经意地露出了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淡淡道:“我是她丈夫。”

说完,看着对面有个男人举着酒杯对着自己遥遥一敬,脚下微微一顿,再不理会几人脸上震惊的神­色­,抱着宁安大步离开。

……

宁安大概是一直还记得喻珩那句“你乖一点”,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很安分,安安静静地披着喻珩的外套窝在副驾驶座上,睁着一双有些迷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然后又乖巧地任由他抱着自己下了车,看着他脱了自己的鞋子把自己抱到了床上,然后起身离开,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返身回来。

“我要喝酒!”宁安揪着男人的衣摆使劲晃,“你说家里有的!”

“嗯,家里有,”喻珩摸她的脑袋,抱起人进了浴室放到浴缸边上坐好,“先洗澡。”

“洗完澡就可以喝酒吗?”宁安仰头看他,满脸的期待,喻珩看着那算个亮晶晶的眼睛,喉头微动,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哑着嗓子低声道:“乖。”

宁安只当是他答应了,急急地点头,也不管喻珩还在,站起来就摸索着去拉背后的拉链想要脱衣服,喻珩的呼吸顿时就是一滞,好半天才有些艰难地从她已经­祼­-露了小半的背部挪开,带上门出了浴室,抬脚刚想走,就听见浴室里忽然传来了“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宁安喊痛的声音,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再次推门而入。

他的小姑娘大概是真的摔着了,趴在浴缸边的地上皱着眉揉着自己的腰,裙子已经脱了一半,正斜斜地搭在腰边,上身只剩一件黑­色­的蕾丝胸衣,和她白皙光滑的后背一起,被披散下来的长发堪堪遮住大半,可这黑和白的对比却让她本就白皙的肤­色­显得更加莹润瓷白……

喻珩一瞬间只觉得身-下的某个部位胀得生疼,偏偏罪魁祸首喝醉了之后还胆大包天,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情形有什么不对劲,见他推门进来,满脸委屈地仰起头,眼泪汪汪:

“喻叔叔,疼……”

喻珩只觉得脑子里的某根弦越绷越紧,几乎随时都有崩断的可能­性­,深吸一口气,有些艰难地抬脚走到她身边,弯腰把她抱进怀里,微微拨开她的头发,就见她纤细的腰身上赫然就是一道红­色­的印子,大概是磕到浴缸边上了,所以才疼成这样——这姑娘平时整天在外头风吹日晒的,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娇气,至少,他见过无数次她撒娇卖乖的样子,却从没见过她因为吃苦受累而觉得委屈。

难得能见到她这么“娇弱”的样子,倒也格外可爱……也许,以后在家里让她喝点酒也是个不错的调剂。喻珩一边暗暗打算着,一边伸手按了按她的腰,轻轻揉着她磕到的地方。

“还疼吗?”

宁安没说话,蹭着他的胸口摇头。喻珩的手顿了顿,扶着她站好:“自己能洗澡吗?”

宁安睁大了一双眼睛仰头看他,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喻珩“嗯”了一声,视线扫过她被胸衣紧紧裹住的美好弧度,感觉着自己浑身的血液像是要沸腾起来一样,实在是不敢再在这里多待下去,确定了她没事之后,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出了浴室,直到关上门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在车里,宁安苍白又漠然的神情,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在她准备好之前,即便再想要她,也不能逼她。

生怕宁安在浴室里又摔着碰着,喻珩不敢走开,好在浴室就在卧室的里间,喻珩索­性­开了电视,靠在床头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一边等着宁安洗完澡出来。

然而在看见浴室门被打开的时候,一瞬间他就后悔了——他忘记给她拿睡衣了,宁安大概是在浴室里找了半天没找到­干­净的衣服,­干­脆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就出来了,没有半点害羞和迟疑地就往床边跑,手脚利索地爬上了床扑到喻珩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就开始晃:“酒呢酒呢?”

手臂被她抱在怀里,正压上她胸前的柔软,喻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努力克制住自己就快要爆发的欲-望,尽量放柔了声音:“先睡觉,起来之后再找酒。”

她现在喝醉了,有什么,全都等明天早上她清醒了之后再算账——比如说瞒着自己去酒吧,比如说她是和她那个学长一起去的酒吧。

宁安这一整晚的表现都很乖巧,喻珩以为她也会像刚才乖乖去洗澡一样乖乖睡觉,谁知道宁安这会儿却是突然变聪明了,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愤愤地瞪着他:“喻珩你又骗我!你根本就不准我喝酒是不是!”

喻珩挑了挑眉,伸手去摸她的头:“清醒了?”

“所以我最讨厌你了!”宁安不理他的问话,一把拍开他的手,满脸的委屈,“我最讨厌喻珩了!最讨厌了!”

“就因为一点酒?”喻珩眼皮微跳,明知道不该和一个喝醉了的人计较,却还是没有办法忽视从她口中说出的那句“讨厌”——而且还是“最讨厌”。

“不止!”宁安瞪大了眼睛,语带愤愤,“该正经的时候就耍流氓,该流氓的时候反而假正经!看不出我已经准备好了吗?害我每天晚上都这么纠结!”

喻珩呼吸一窒,思维少见地停顿了一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宁安已经一把把他推倒,紧接着就毫不犹豫地跨上来坐到了他的腰上,揪着他的衣襟瞪大了一双眼睛:

“说,做不做?!”

作者有话要说:喻珩:宁安,你乖一点,喻叔叔疼你……【艾玛为什么觉得好猥琐好像诱拐小萝莉的怪蜀黍!!!!!这次绝对会吃­干­抹尽的我发誓!!!但是,我好像又犯了“一写前戏就会唠唠叨叨写好长好啰嗦”的毛病了QAQ求破!!!!前两章你们都不理我啊这是为神马?!窝很桑心啊嘤嘤嘤QAQ

☆、勇敢

被推倒的男人还没来得及惊喜,一抬眼,呼吸瞬间凌乱——浴巾本来就短,只刚刚掩过她的臀部,偏偏这时候她还丝毫没有半分羞涩和遮掩地叉开了腿跨坐在他的腰上,顿时两条白生生的长腿就这么近乎完全赤-­祼­地暴露在了男人的视线之中,再一想到她在浴巾之下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穿……吃了三十年素就从来没沾过荤腥的喻叔叔只觉得浑身燥热,心头的那把火旺得几乎要把自己都给烧成了灰,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暂时强忍下心里叫嚣着要把她拆吃入腹的渴-望,伸手扶上她的腰,声音沙哑得几乎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如果……我说不呢?”

他的确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他也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这是她刚才亲口说的,他今晚是吃定了这块­肉­了,但……一想到宁安平时的闹腾劲和那天晚上在车里的事,喻珩却还是用尽了自己所有的自制力,耐着­性­子寻求更多的保障——保障明天一早起来,她不会翻脸不认人的凭据。更何况,其实……他也很想要再看一看,今晚的宁安,是不是还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宁安没有让他失望。一听到喻珩的拒绝,小姑娘心底的火顿时就噌噌地往上冒——我一个女孩子都这么直白地把话说出来了,你居然还敢拒绝?凭什么啊!小火苗刺啦一声瞬间就燃成了熊熊大火,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刚刚才把身体撑起来了一些的喻珩又推了回去,抬手就去扯他胸前的衣扣:

“我说了算!不做也得做!”

好么,原来还是个小女王。喻珩失笑,按下停止键,关了手机微微抬手扔到一边,一双眼睛微微眯起,眸­色­幽暗——宁安,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做也得做”。

喻珩本来是打算哄了宁安睡觉之后再去洗澡的,一身衬衣西裤还没有换下,衬衣的扣子本就结实熨帖,宁安又喝多了酒,不只手在抖,连身子都是摇摇晃晃的,全靠喻珩扶着才没有从他身上摔下来,这会儿想要解衣扣顿时就更加困难了,折腾了半天也才刚解开了两颗,堪堪露出男人线条流畅的锁骨。

宁安倒是一点都不着急,坐在喻珩的腰上低着头,认认真真、全神贯注地和扣子做斗争——喻珩以往最喜欢她这副专注的样子,但现在……他只觉得自己每多忍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一瞬不瞬地盯着在自己身上折腾的小妻子看了三秒后,终于是再也忍无可忍,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撑着床,一个用力,轻而易举地就已经把人压到了自己的身-下。

仰躺着的姿势更加不利于解衣扣的工作,宁安揪着他的衣襟怎么都使不上力,这下总算是急了,扯着他的衣襟伸手就推:“你起来你起来!我还没解完呢!别想逃,我今天做定了!”

“放心,我不逃,”喻珩低笑,握住她的手带到自己的颈后交缠,然后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扣,“你手累了,我帮你。”

宁安果然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睁着一双有些迷蒙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覆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的肤­色­比自己的要黑不少,是那种健康的蜜­色­;他的手指很修长也很灵活,自己纠结了这么久都没有战胜的衣扣到了他手里,一眨眼就全部解开了;他的身材很好,胸肌腹肌一块都不少,却又偏偏都不显得太过夸张,匀称得恰到好处;唔,他解皮带了,腰身好细可是又好结实,腿好长,内-裤是黑­色­的,再下面……

喻珩看着盯着自己身-下连眼睛都不肯眨的小姑娘,一时间居然有些哭笑不得,却也更加坚定了以后绝对不能让她在外头喝酒的念头——开玩笑,这姑娘喝醉了之后胆子这么大,什么都敢看,万一在外头看了不该看的那还了得?

毫不犹豫地扯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遮蔽物,喻珩微微压低了身子,握住宁安的手按上了自己早就已经血脉贲张的部位,小姑娘的手白­嫩­细腻,几乎是一贴上来,就让男人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低低地喘了一声。

“宁安,动一动,”喻珩低头含着她的­唇­有些含糊不清地诱哄着,“就像上次一样,乖,你认识它的对不对?”

上次……是什么?宁安只觉得脑子一片浆糊,越来越混沌,有些懵懵懂懂地“唔”了一声,顺从地跟着覆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大掌上上下下地动作,感觉着手里的触感越来越烫也越来越硬、耳畔男人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不自觉地也跟着他一起低声地喘息,另一只手本能地攀着男人宽阔的背部,仰着头承受着他的吻,甚至……还乖巧地探出舌来回应着他。

察觉到她的配合,喻珩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下和­唇­舌间的动作顿时更加激烈了起来,却居然还能腾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来,一把扯开了宁安的浴巾。

身-下的人,终于再也没有了半分遮蔽。

瓷白如玉的皮肤、修长的脖子、胸前美好的弧度、纤细得好像一只手就能圈过来的腰身,还有……微带着湿意的那一片芳草地。宁安大概是忽然有些冷了,本能地弓起了身子想要贴得更近一些从男人身上汲取温度,喻珩呼吸一窒,居然就着宁安的手,就这么很没出息地身寸了,黏腻的白浊顿时洒满了宁安整片平坦的小腹。

宁安有些茫然地“唔”了一声,不自在地扭了扭,伸手就要去拂开小腹上让她不舒服的东西,却被喻珩先一步扣住了手腕,举过头顶按在床上固定住,下一刻,宁安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探了进来,赶紧挣扎着低头去看——是……他的手指吗?

整个晚上都勇敢得一往无前的宁安女王终于第一次红了脸。

“宁安,喜欢吗?”喻珩一边小心地动作着,一边含着她的耳垂哑着嗓子在她耳边问,“告诉我,宁安。”

“嗯……我难受,”最初的异物感一点一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酥麻从身体的最深处窜起,说不上究竟是舒服还是痛苦,宁安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更加混乱,似乎有一种莫名的空虚从心底慢慢地升起,而后愈演愈烈,有些难耐地扭动着身子,声音里带上了少见的哭腔,“喻叔叔,我难受。”

喻叔叔——又是这个带着些许禁忌意味的称呼,喻珩不由自主地低喘了两声,松开固定着她手腕的手,绕到她的背后惩罚­性­地拍了拍她挺翘的小-屁-股,看着她委屈地皱起了眉,这才覆住她胸前的雪软轻轻揉捏。

“宁安,叫我的名字。”

“喻、喻珩,我难受……”宁安原本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他在自己身-下慢条斯理的逗-弄,现在又多了胸前的那一只手,快-感实在太过尖锐,让她全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力地攀着男人的背,眯着一双雾气迷蒙的眼睛任由他施为。

“宁安,现在还不行,再等一会儿,等一会儿就给你。”喻珩这个时候早就已经浑身是汗,宁安难受,他忍得自然是更加辛苦,包裹着手指的那种温暖湿润又紧-窒的触觉几乎要把他逼疯,但好在刚才总算是已经纾解过一次,现在咬着牙勉强还能克制住自己心里不断叫嚣着的欲-望,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地给予身下的人更多的快乐——她的身体还没有准备好,他不想伤到她。

终于,在宁安颤抖着绞紧了浑身的肌­肉­攀到了巅峰的时候,那根手指悄然撤-出,趁着宁安还在失神的当口,有什么滚烫的东西贴了上来,慢慢地往自己的身体里挤。

“宁安,放松,让我进去,”喻珩喘着气低头吻她,不断按摩着她的腰侧试图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宁安,你喜欢的,刚才很舒服是不是?”

宁安无意识地轻轻哼了一声,却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放松了身体,可下一刻就被一阵钻心的疼夺取了所有的呼吸,终于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你出去你出去!好疼!我讨厌你!喻叔叔不疼我了!”

“安安乖,”最敏感的部位被紧紧地包裹住,那一瞬间男人舒爽得几乎忍不住想要喟叹一声,却很快就因为宁安的眼泪而心疼得不敢再动,一边腾出一只手探到两人结-合的地方不住地摩挲逗-弄、试图用快-感舒缓她的疼痛,一边俯□纠缠着她的­唇­舌,眸光深沉,嗓音沙哑,“安安乖,很快就不痛了,喻叔叔疼你。”

他很少叫她“安安”,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常常还会嫌弃她不如名字那样安分,哪怕少有的几次叫她“安安”,语气也还是没什么起伏的冷淡,可现在,他叫她“安安”,声音那么温柔,他说“喻叔叔疼你”。

因为醉酒而消散的理智好像在这一瞬间稍稍回来了一些,宁安泪眼婆娑地看着这个浑身是汗、皱着眉满脸克制和心疼的男人——他是她的喻叔叔,这么些年他总是这么纵容着她,他现在是他的丈夫。

宁安闭上眼,伸出手颤颤巍巍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弓起了身子和他贴得更近:“我、我不怕!”

“乖,”轻柔的吻落在额头,经过眼睛,再到嘴­唇­,纠缠了一阵之后渐渐向下蔓延,身-下和他相连的地方有一阵阵的酥麻渐渐地窜上了她的脊椎,男人托着她的腰,一点一点开始动了起来,“安安真勇敢。”

男人的动作开始渐渐加快,宁安嘴上说了不怕,但到底是有些吃不消,半是因为疼,半是因为这陌生而尖锐的快-感,被他撞得呜咽着直往床头去,本能地想要摆脱这样让她近乎崩溃的折磨,却被喻珩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了回来,牢牢地固定在了自己的身-下,撞得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

……

谁也不记得这场“甜蜜的折磨”究竟持续了多久,等到两人终于相拥着一起攀上了顶峰的时候,宁安早就已经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喻珩有些依依不舍地从她身体里退出来,伸手搂过她刚想温声安抚,却发现怀里的人早就已经睡死了过去,怎么都不肯再回应他半个字。

喻珩摇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向来有些冷清的人此时却眉梢眼角全都染满了笑意,低头吻了吻宁安的额头,抱起她起身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要说:小宁子霸气!连喻酥酥都敢推!!话说……越写越觉得喻酥酥像是诱拐不懂事的小萝莉的怪蜀黍,说的话好邪恶- -今天生日,不能请大家吃蛋糕,于是就请大家吃­肉­吧!最近风声很严啊,我简直是在用绳命炖­肉­,千万不要举报我QAQ

☆、审问

宁安早上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光线似乎有些不太对,好像比以往的早晨都要亮堂了不少,紧接着就被眼前那一大片光-­祼­着的蜜­色­胸膛晃晕了眼,只觉得一阵头疼,好像哪里都不对劲。别开眼不去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穿上衣就睡了的男人,宁安抬手正想看一看时间,浑身的酸软顿时让她倒抽一口冷气,僵了僵,有些难以置信地低头,微微掀开了些被子看自己。

还好,她还是穿着衣服的,宁安刚想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突然意识到自己身上这件长到几乎盖过自己半条大-腿的T恤根本就不可能是自己的睡衣,无论是衣服的尺码还是上面似有若无的熟悉气息都在告诉她一个事实——这绝对只能是喻珩的衣服。

身体顿时更僵,宁安忍着身上的酸软,小心翼翼地把领口拉起来一些——他的衣服足够大足够宽松,让她轻而易举地就看清楚了自己的身体——满身的青紫,暧昧到……让她恨不得自己现在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才好。

宁安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这才终于想起来继续抬手去看表——刚过十点……糟了!老师说今天九点半要去实验室的!想起自家导师身上的鬼畜气场,宁安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下不只是浑身的酸软了,动作间牵动了下-身还在隐隐作疼的地方,直接就让宁安“嘶——”了一声,下一刻只觉得腰上一紧,一下子又跌了回去,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还在疼?”男人的嗓音带着刚醒时特有的微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有些微痒,宁安现在却是实在顾不得这些,手忙脚乱地用力挣扎:“不疼了!你放开,我迟到了!”

“别急,”男人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拥得更紧,搂着宁安的腰、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固定在怀里,“我早上替你请过假了。”

宁安愣了愣,稍稍安静了些,仰头看他,神­色­却还是没有放松下来:“你、你怎么请假的?”

“我跟你导师说,你昨晚被你的‘学长’们带去喝酒喝多了,今天不舒服。”喻珩摸了摸她的发顶,微微撑起了些身子搂着她靠坐在床头,刻意在“学长”那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宁安倒是没注意这些,她之前是生怕他对着自家导师说什么“因为昨晚做得太晚了,所以今天早上太累睡过头”之类的请假原因,那她绝对以后都没脸去学校了!现在听见他这么说,理由还挺靠谱的,也总算是松了口气,感觉着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腰上轻重适当地按摩着,慢慢地放软了身子靠在他的怀里,结果就听见头顶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紧接着,男人就又开口了:

“所以宁安,我们现在有很多时间来一起算一算总账,不急。”

声音很平静,没什么特别的起伏,也听不出半分怒意,宁安心里却是瞬间咯噔了一下——这个语气她太熟悉了!每次她闯祸惹他生气了的时候都是这样,看起来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说不定下一秒就能让你哭出来!昨天又是骗了他又是去酒吧喝酒,真要是算起账来,她还能有命吗?

宁安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快,眼看着暴风雨就要来临,­干­脆就先发制人,当即就挺了胸,瞪着眼睛愤愤地看他:“那就算啊!你昨晚趁我喝醉了就占我便宜又要怎么算?简直禽兽!”

“我占你便宜?我禽兽?”喻珩扯了扯嘴角,低声把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些奇怪,“宁安,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

昨晚的事?老实说宁安确实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陈玉的那杯酒很好漂亮、味道也很好喝,忍不住就多喝了几口,接下来的记忆就是一片混沌了。难道说……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了吗?宁安正有些心虚地想着,然后忽然就听见了一个清亮的女声:

“我说了算!不做也得做!”

分明……就是自己的声音。

宁安一僵,咬着牙往声音的来源去看,就见喻珩正握着手机好整以暇地看自己,见她望过来,视线相对的一瞬间,还对着她微微挑了挑眉,虽然没有说话,眉眼间的揶揄却根本就是一览无遗。

原来……禽兽的那个人根本就是自己么?宁安刷的一下红了脸,低着头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喻珩,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男人的视线直直地落在自己的身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干­脆又仰起头挺了胸,梗着脖子狠狠地瞪他:

“你居然还录音!变态啊!”

“我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你睡过我之后翻脸不认人罢了,”喻珩笑,低了头慢慢地凑过来,“我要是真的变态,就不只是录这一句,而是录全程了。”

“你!”宁安简直气得肺都要炸了,什么叫她睡他?说得好像是他吃亏了一样,被占便宜的那个明明是作为女孩子的自己好吗?还有什么“录全程”,你说就说,那满脸的跃跃欲试和遗憾是怎么回事啊?难不成还真有这个打算吗?

想到最后一句,宁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生怕这会儿惹毛了他,下次就真的录个全程下来,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沉默了好半天才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在哪里的?”

“邵玘也在,他看见你了。”喻珩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兄弟。

邵玘是谁?喻珩的大学室友,也是他现在公司的合伙人,宁安当然也是认识的,低低地“哦”了一声,在心里咬牙切齿地把“邵玘”的名字翻来覆去念了好几遍,却也没有办法,——人家那都是十几年的兄弟了,看见兄弟的老婆出现在酒吧这个地方、自家兄弟还不在场,打个电话无可厚非啊……宁安顿时就蔫了下去,低着头不再吱声。

宁安不说话,却不代表气氛就会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喻珩停下了在她腰上按摩的动作,伸手捧起她的脸看自己:

“问完了?那么该轮到我问了。”

宁安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正贴上他虚环在自己背后的手,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眉眼在自己的视线中一点一点放大,直到他的鼻尖几乎就要和自己的相触、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一件一件来还是我一起问了你慢慢回答?”喻珩问。

“哎很多吗?”宁安愣了愣——不是只有骗他和二姐出去吃饭结果跑去酒吧喝酒这一件事吗?

“你觉得还少?”喻珩反问,看着宁安满脸的茫然并不像是装出来的,忽然就觉得自己的头开始隐隐作疼,慢慢地直起身子和怀里的人拉开了些距离,伸手按了按额角,淡声道:

“跟我撒谎?偷跑去喝酒?你的戒指呢?和你那个学长一起喝酒很愉快?还嫌少吗?”

“呃……”宁安语塞,被他这样一说,好像自己昨晚确实挺过分的?

“说吧,”喻珩看她,“不急,我今天也请了假,你可以一件一件慢慢解释。”

这话一说,摆明了就是不打算把这一页轻易揭过去了。宁安在心里骂了他无数遍小气鬼,却到底是心虚,不敢再惹他,努力地想要解释清楚,就算不能彻底“免罪”,能“减刑”也是好的。

“戒指……嗯,我放在家里了,做实验的时候戴那个不方便,我怕沾到试剂什么的腐蚀了,”宁安找了一个自己最理直气壮的问题作为开始,“喝酒……我就是从来没喝过所以好奇,然后知道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才……”

宁安说到这里顿了顿,偷偷抬眼去看喻珩的表情,却挫败地发现他那张脸上又恢复到了以前的冷淡,根本就看不出情绪来。

“继续。”喻珩伸手拍了拍宁安的脑袋,示意她把话说下去——其实她说的这些他都清楚,这姑娘这些年被自己管得严了,对酒的好奇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她能忍到现在才偷跑去喝酒已经让他觉得挺不容易的了,至于她不方便戴首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所以这些全都不是他问的重点,至多算是捎带一提,他真正想知道的是最后那个问题——祁靖不认识他,他却是见过他的照片的——在知道宁安喜欢上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去查过了。昨天晚上他见到那对亲密的小情侣和已然喝醉了的宁安,忽然就有些胸闷,某个念头在心里难以遏制地疯长——他宠了这么多年的小姑娘、他现在的妻子,是因为这样,才难过得喝醉了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喻酥酥醋劲好大- -对录音还跃跃欲试什么的,啧……

☆、厮磨

“那什么,是曹师兄说……”宁安才刚开口,还没说到十个字就突然觉得浑身一凉,抬头就对上喻珩晦暗不明的视线,不自觉地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下去,揪着自己的衣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师兄?”喻珩微微挑眉——什么时候已经从学长升级成师兄了?

“就、就是实验室的另一个学长啊,我和他们同一个导师的,”宁安这下总算知道了他刚才那种眼神的原因是什么,赶紧解释,“就是单纯地庆祝一下又有人要被导师摧残了而已。”

宁安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那个将要被摧残的人指的就是自己,顿了顿之后,偷偷又抬眼去看喻珩的表情,觉得他的脸­色­似乎是比之前要好上了那么一点点,心里微微舒了口气,继续争取补救:“至于祁师……不是,祁那个谁,人家早就已经有女朋友了好不好!”

不可否认,宁安那句及时改口的“祁那个谁”让喻珩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但男人却似乎仍旧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微微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挡在宁安背后的手慢慢地滑到了的腰上,时轻时重地摩挲着:“你的意思是,如果他没有女朋友,你就想做点什么,嗯?”

“怎么可能!”宁安猛摇头,下意识地矢口否认,眼看着喻珩似乎又慢慢­阴­沉了下去的眼神,头摇得几乎就快跟拨浪鼓似的,却始终没见喻珩有什么表示,宁安忽然灵光一闪,脑子里晃过某个念头,登时止了摇头的动作,伸手戳了戳喻珩赤-­祼­又结实的胸口,仰着头慢慢地凑过去,满脸的狡黠:

“你吃醋了啊?”

“我是怕有人记­性­不好,又忘记自己已婚的事实,净给我丢人。”喻珩冷哼。

宁安一噎,想起这段时间来自己的表现,顿时更加心虚,伸手就抱了他的手臂来回晃,仰起的小脸上写满了讨好:“喻珩你不要这么小气嘛,我错了还不行么?喻叔叔最好了!”

又是这样的撒娇,和以往每次闯了祸惹了麻烦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晃着他的手臂一迭声地认错,讨好地跟他撒娇……忽然就生不起气来,喻珩叹气,伸手就托住她的后脑用力地压向自己,狠狠地吻住。不管她心里是不是还装着别的男人,她都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们有一生的时间来慢慢纠缠,他总会让她爱上自己,就像他爱着她一样,这样才公平。

宁安说不清是因为心虚还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味道,这个吻来得有些突然、带着些出乎意料的激烈,但她却从一开始就生不起半分抗拒的念头,反而迎合着他的动作,放软了身子偎在他的怀里,安安分分地任由他的气息充满自己口中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他的气息越来越粗重、原本搁在她腰间的大掌慢慢地滑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却又摩挲着一路往上,撩开了衣摆、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宁安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细节了,但她明显能感觉到今早自己身上的清爽,内-裤也已经换成了新的,多半是事后喻珩替她洗过了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给她穿的是他的衣服,因为睡觉的关系也并没有穿内衣,于是宽大的衣服和衣服下近乎真空的状态更加方便了男人的动作,温热的掌心几乎是毫无阻隔地一路攀到了自己的胸前,左边的柔软下一秒就已经落入了男人的掌控之中。

宁安被他撩-拨得浑身一软,本能地要去推拒,却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扣住动弹不得,然而脑后的禁锢一下撤-去,也终于让宁安有了些许喘气的机会,眼看着男人的眼神越来越炽热,宁安根本就来不及休息,一秒都不敢耽搁地赶紧开口:

“喻叔叔,我还在疼……”话音刚落,还没等喻珩有所表示,她就已经一下子涨红了脸。

又是“喻叔叔”。这个称呼毕竟已经叫了那么多年,即便现在宁安已经很努力地去改掉这个习惯,但毕竟结婚的时间还短,到了来不及思考的时候,她总是会脱口而出这个近乎本能的称呼。喻珩的眼神微微一黯,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被自己压在身-下、难耐地扭着身子、嗓音沙哑地喊着“喻叔叔,我难受”的样子,只觉得一阵急剧的气血翻涌,但到底是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了心里蠢蠢欲动的念头,只是覆在她胸前的手却并没有离开。

“你刚才不是还说……不疼吗?”喻珩看她。

宁安语塞,看了看喻珩的神­色­,终于意识到和这人玩心眼根本就是自取其辱,认命地低下头老实交代:“我刚才只是赶着去学校,其实很疼的,浑身上下都疼……”

覆在胸前的手悄然撤-出,宁安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就听见了一句——“抱歉”。

“啊?”宁安抬头,对喻珩突然而至的道歉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就看见喻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眼里隐隐有危险的光华流动,嗓音喑哑:“我下次轻一点。”

“说、说什么呢!”宁安大窘,烧红着脸别过头不敢看他,却很快就又被他把脸掰了回来。

“昨天那套黑­色­内衣什么时候买的?”喻珩问——她搬进来那天收拾衣服的时候他就看见了,她的内衣都是浅­色­系的,根本就不可能有昨天她身上那件。

“就是前几天和二姐逛街的时候买的,二姐说……”宁安垂眸,和男人谈论这个话题让她有些不自在,但总比把刚才的危险继续下去要好得多——她不是排斥,她是真的浑身都疼,根本没有力气,“她说我已经嫁人了,也要买点成熟些的款式。”

“嗯,”喻珩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忽然抱起宁安放到了身侧,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我去给你放水,你泡个澡会舒服一点,洗完澡出来吃饭。”

他没有穿上衣,只套了条睡裤,匀称结实的肌­肉­一瞬间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宁安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赌气似的扯了被子把自己整个蒙住,可没过多久就被人一把掀开,一阵失重后,已经被他抱着进了浴室。

“我帮你洗?”把人在浴缸边放下,喻珩弯腰,伸手试了试水温,关上水龙头后回头看宁安。

“想得美!出去出去!”宁安推他,结果被他反扣住手一把又搂进了怀里。

折腾了一早晨,宁安实在是没有力气再闹,察觉到他身上偏高的体温,顿时不敢再动,老老实实地任由他搂着,然后就看见他俯下了身,一张俊脸在自己的视线里越放越大。

“安安,乖一点,不要再骗我了,嗯?”

这句话……似乎有些熟悉?昨夜的某些片段在宁安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快得让她一时间无法抓住,却就这么在他微哑的嗓音里,不由自主地慢慢安下了心来,下意识地点头。

回应她的,是一个温柔到极致的吻,就像是那一声“安安”一样温柔。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宁安以为她几乎就要沉沦在喻珩少见的温柔里,才终于被他放开。宁安的脚下微有些软,被他扶着在浴缸沿坐下,下一刻就见男人再次弯了腰,笑着凑上来吻上了自己的嘴角:

“内衣效果不错,下次我陪你去再挑几套。”——效果当然是好的,黑­色­的胸衣衬着瓷白的肌肤,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快要沸腾起来。

“谁要跟你去买内衣!”宁安咬牙,“你个流氓!出去出去!我要洗澡了!”

……

着实又手忙脚乱了一阵,宁安才终于脱了衣服躺进满是热水的浴缸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了下来,只是脸上的红晕却并没有那么快褪去——喻珩这人真是够了!以前还觉得他是禁-欲系的,结果原来是闷­骚­,还喜欢黑­色­的内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浴室里蒸腾的水汽,宁安的脸越来越红,却难以遏止地想起了喻珩赤-­祼­-健硕的身材,还有……他刚才临出浴室前的笑意——他的笑向来都很浅,多半时候还会带着些意味深长,她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人笑得跟刚才一样纯粹,好像……就是单纯地因为高兴而笑。

那……又为什么高兴呢?宁安不自觉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印记,刚才他转身的时候,背上好像也有些挠痕?宁安捂住了自己的脸,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进去再也不要出来——她居然,真的和喻珩做了……而且,还是她自己主动提出的!

酒壮人胆、酒后乱-­性­-什么的果然都是千古真理,原来她的胆子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因为勇敢而觉得高兴好吗!宁安揪着毛巾往自己身上抹沐浴露,微有些失神——虽然这样,但其实除了惊讶和疼,她好像……也并不觉得后悔呢。

作者有话要说:喻酥酥喜欢黑­色­的呢- -

☆、孩子

宁安泡在热水里,整个人放松下来之后居然就这么慢慢地有了睡意,一直到喻珩推门进来,宁安才猛然惊醒,下意识揪着毛巾捂住自己的胸口、整个人拼命地往水下缩,试图挡住自己此刻没有半分遮掩的身体。

喻珩没说话,看着眼前两颊绯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小脸上写满了紧张和害羞的宁安,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看见了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而且还是只毛发雪白的小白兔,忍不住挑了挑眉,却到底是没有再去逗她,只是低低地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再泡下去水就凉了,起来吃饭了。”然后就带上门转身离开。

宁安松了口气,裹了浴巾把自己擦­干­,回卧室找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自己的睡衣,只能又把喻珩的那件衣服套回了身上,下楼去吃饭。走在楼梯上却终于一下子想起被自己遗忘了整整一个早晨的花草,脸­色­一变,赶紧加快了脚步。

推开院子的门,出乎意料地,预想中“满院花草都蔫了下来”的场景居然并没有出现。中午的日头已经相当毒辣了,但眼前的植物却个个都挺直了腰板,放眼望去,一派勃勃的生机。

泥上略深的颜­色­一览无遗,宁安只一眼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上一暖,紧接着就有一股难以言说的甜意慢慢地涌上了心头,关上院子的门,踩着拖鞋就噌噌噌地往回跑。

喻珩这会儿正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一抬眼就看见那个穿着自己衣服的小姑娘往这里跑了过来。喻珩难得地微怔了一下,把盘子放到桌上,低头看已经扯住了自己衣袖的宁安。

“喻珩,你一早上起来浇过花了啊?”宁安仰头看他。

喻珩点头:“吃饭……”

最后一个“了”字卡在喉咙愣是没能说完——宁安已经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吻上了他的脸。

两人同时都是一愣,宁安松了手,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并没有退却,壮着胆子仰起头,就这么和喻珩对视,脸上满是不好意思的羞怯,却偏偏不躲不闪,眼神清亮,轻声道:“谢谢你。”

羞涩却又勇敢,这就是自己的小姑娘——喻珩一下子笑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无比舒畅,伴着心底那股隐隐的骄傲,低头吻了吻宁安的眼睛,伸手揽过她:“吃饭了。”

宁安眨了眨眼,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这才注意到摆了整整一桌的饭菜,当即就愣了一下——这么多年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喻珩是会做饭的,但眼前这些菜每一盘都颜­色­-诱-人、香气扑鼻,自己虽然号称会做饭,可现在和他一比才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啊……宁安有些郁闷的腹诽着,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高大俊挺的男人带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景象,心头的甜意顿时更浓,结果下一秒,男人的两个字一瞬间就让这难得温馨的气氛一瞬间消失殆尽——

“外卖。”他说。

……坑爹啊!宁安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炸毛了——外卖那就用外卖的盒子装啊,非要倒到盘子里­干­什么?就算是要倒到盘子里,那你在桌上倒就可以了啊,非要到厨房去折腾­干­什么?明摆着就是欺骗她感情!

“不会做饭的最讨厌了!”自觉被耍的宁安气哼了一声,瞪了喻珩一眼,抱着自己的碗筷坐到了桌子的另一边气呼呼地开始吃饭,喻珩微微扬了扬眉,拉开椅子也坐了下来,神­色­微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尤其是在天气最炎热的下午,宁安原本是抱着手机躺在沙发上在看小说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枕着喻珩的腿,愣了愣,好半天才终于算是清醒了过来,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就看见他刚刚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到一边。

“妈刚打电话来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喻珩显然也发现趴在腿上的人已经睡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宁安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撑着他的腿坐了起来,揉着眼睛问他:“你妈妈还是我妈妈?”

喻珩挑眉,抱着宁安坐到自己腿上,拉住她揉眼睛的手,反问:“我爸妈不是你爸妈?”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刚睡醒的宁安思维其实还是有些迟钝,却仍旧本能地感觉到他语气里的危险,难得乖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我就是想知道是回哪里啊……”

宁安的示好无疑是取悦了喻珩,男人笑了笑,不再逗她,­干­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家。”

宁安“哦”了一声,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前一亮,伸手又去戳喻珩的胸口——自从结婚之后,她好像就喜欢上了这个动作,他的肌­肉­很结实,手感实在是相当的好。

“我说……你管我爸妈叫爸妈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宁安兴致勃勃地问他——以前他可是一直都管自己爸妈叫兄嫂的,结果他娶了自己,一下子就这么凭白矮了一辈,她实在是很好奇这人心里有没有很纠结——就像是她怎么都不习惯管他的父母叫爸妈一样,毕竟那是以前一直被自己称作爷爷­奶­­奶­的人。

“心情?我觉得……”喻珩低头看了看怀里那个满脸幸灾乐祸的小姑娘,伸手捏她的脸,语气平静,“显得我年轻了,有什么不好?”

显得年轻了当然没什么不好,但是……这样一本正经地吐槽,这人真的是喻珩吗?而且,按他的意思,是不是到了自己这里,就该是显得老了?宁安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却到底是没敢和他抬杠,掩着口打了个呵欠,又窝回了喻珩的怀里继续睡觉——难得这人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还是不要再去招惹他了吧。

……

说实话,宁安下午问“回谁的家里”其实是个挺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宁喻两家本来就是住在对门,回哪个家的区别也就是进了楼之后是敲左边的门还是右边的门而已。

宁安刚敲了门,门就应声而开,一个短发的小脑袋透了出来,视线在她和喻珩交握的双手上微微一顿,然后抬起头就冲着两人笑:“小叔,小宁……啊不,小婶儿,你们回来啦?”

宁安被那句“小婶”震得浑身一僵,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喻珩倒是镇定自若地点点头嗯了一声,拉着宁安进屋换鞋,小侄女睁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一转,乐颠颠地就跑回了屋里,一边跑还一边喊:“爷爷­奶­­奶­,宁爷爷宁­奶­­奶­,小叔和小婶回来了!”

霎时间,屋里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站在玄关处的两人。

这还是宁安结婚之后第一次回来,明明眼前都是自己熟悉得不得了的人和地方,宁安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下意识地往喻珩身边靠了靠,随即就感觉到自己和他交握着的那只手上一暖、被他握的更紧,心下稍安,暗暗地深吸了口气跟着他进了屋,然后乖乖巧巧地叫人。

两家老爷子正在下棋,喻珩被招过去围观,宁安正犹豫着是不是也该跟着过去,就看见自家­奶­­奶­和婆婆正冲自己招手:“安安,来。”

“­奶­­奶­,妈妈。”宁安点点头,乖巧地在两人身边坐下,然后身侧的沙发一沉,小侄女喻馨也已经颠颠儿地凑了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了宁安的胳膊——喻馨是喻珩大哥家的女儿,今年刚上高中,因为­性­子和宁安很是相似,两人向来就亲近,常常玩在一块儿。

“安安啊,小珩结婚之后没有欺负你吧?”张芹笑着看自家儿媳­妇­,满脸的慈爱。

“哎?”宁安愣了愣,一下子脸红。其实他一点都不好,总是变着法地欺负自己,还老不正经地耍流氓!宁安在心里狠命地吐槽着,却到底是懂得分寸,没有说出来,只是赶紧摇头,“没有,他对我很好。”

“那就好,你们好我就放心了,”张芹笑得更加和蔼,宁安也是她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打心眼里疼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忽然话题一转,“安安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宁安愣了一下,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之后才眨了眨眼,原本就泛着粉­色­的脸一下子红了个彻底:“呃,这个……”

“安安啊,你也别嫌妈妈啰嗦,小珩他今年都三十岁了,”张芹微微叹气,很显然儿子的个人问题一直都是她心头放不下的忧虑,“别人家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说话会走路了。”

“可是……我还在上学啊。”宁安小声地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底气不足。

“我听说现在研究生也方便了,如果怀孕可以休学一年,论文和答辩都可以相应地推迟?”眼看着宁安一下子为难起来的神­色­,张芹愣了愣,生怕宁安误会,赶紧解释,“安安,妈妈不是催你们,只是提一提,这件事还是你们自己做决定,但……小珩他今年确实是已经不小了。”

宁安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在看见满脸期待的婆婆的时候一下子顿住,犹豫了片刻,终于是把话咽了下去,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我们会商量的。”

对面的婆婆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宁安怔了怔,忽然觉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微微别开眼不敢和她对视,却一下子撞上了喻珩的视线,僵了僵,下意识地低头避开。

作者有话要说:以为是喻酥酥做饭结果白感动了一场什么的真是够了,还有当小宁子问“叫爸妈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喻酥酥就应该回答说“为了你,矮一辈算什么”啊有木有!太不解风情了,居然回答说感觉变年轻了,果然还是对年纪耿耿于怀吧!!婆婆想抱孙子,小宁子想念书,总觉得最后悲剧的会是喻酥酥- -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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