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佟雨和丽丽沿着山路跑步,空气新鲜,环境优美,她们尽情享受着大自然的赐予。
大约三十分钟后,丽丽停下来,“小雨,我不能了,歇息一下吧。”
佟雨点点头,她用毛巾擦着脸上的汗珠。
“丽丽,你大有进步了,以前你只能跑二十分钟的。”
“和你一起跑,我可不想太示弱。”丽丽伸着腰,笑着说。
佟雨靠在栏杆上,极目向远眺望。
“在想那座庭园?”丽丽了解的。
“我很好奇。”
“不如我们去拜访一下。”丽丽想了想,说。
“江天宇不是说那里没人居住吗?”
“只是似乎,他又没肯定。何况,那么大的房子,一定要有人照管。”丽丽说:“吃过早餐,我们就去。”
“太冒失了吧,我们根本不认识人家,人家凭什么接待我们?”
“一回生,二回熟。”
“可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这可不象你啊。”
“哈,用上激将法了。”佟雨笑了,“去就去,顶多被人赶出来。”
叶爷爷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叶枫一身运动服从外边进来。
“爷爷,早。”
“枫儿,去晨运了?”
“是的,看您睡得香甜,没叫您。”
“年纪大了,人也懒,总想多睡一会儿。”
“您这几天太累了。”叶枫笑着说:“其实您还年轻的很,可以再干十年。”
“你不想让爷爷退休,享享天伦之乐了?”叶爷爷盯着孙子,“五年后你一定要接我的班。”
“不会那么久,您放心。”
“祖国的变化日新月异,经济飞速发展,人民的文化素质也高,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追加投资,把规模扩大一倍。”
“早该如此了,爷爷。我们的祖国以海的胸怀,广纳百川的气度,吸引了世界各地的投资者,我坚信,不久的将来,这条崛起的东方巨龙一定会屹立在世界之巅。”
“不错,中国人只要想干没有不成功的事。”
“爷爷,上次的那笔资金,我捐赠给五所学校,现在已经启动了。”叶枫犹豫了一下,“命名寒士基金。”
“寒士的名字很有意义,我赞成。”
“您不怪我自作主张?”
“支援教育本来就是无条件的。”
“谢谢您。”
“枫儿。”叶爷爷拍拍孙子的肩,“运动服都湿了,快去换换。”
“爷爷,您今天不准出去,在家休息一天,我和您下棋。”
“别总陪着我,去跟朋友聚聚。”
“可以另找时间,爷爷待会儿我们大战一场,九盘五胜。”
“怎么不说十一盘六胜,那样拖也被你拖垮了。”
叶枫一笑,跑上楼。
叶枫和爷爷下棋,管家走近前。
“阿福,什么事?”
“老先生,有两位小姐想参观我们的庭园,您看可以吗?”
“噢?”
“她们知道很冒昧,但又说把美景关起来,实在有些浪费。”
叶枫有点意外,能提出这个请求,是需要勇气的。
“我让她们走吧。”管家连忙说。
“不。”叶爷爷笑了笑,“请她们进来,美景应该共享。”
“福伯,等一下。”叶枫从身边取出一把钥匙,“你把角门也打开,带她们过去看看。”
管家接过钥匙,答应着退下。
叶爷爷把棋子拿在手里半天也不落下,叶枫疑惑地看看爷爷,又低头瞅瞅棋盘,一个漏洞,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叶爷爷把棋子放回原处,含笑说:“枫儿,和棋吧。”
“不要您让,输就是输。”
“胜固欣然败亦喜?”
“不,这才刚开始,还没分出最后胜负。”叶枫把棋盘重新摆好。
叶爷爷瞧着孙子,眼神是又宠又爱的。
“枫儿,交没交女朋友?”
“没有。”
“不想,不是没遇到合适的?”
“不能。”
“说具体一点。”
“爱是一种契合,得双方的感应;爱是一种追求,得对方认知。吸引力宛如磁石,还得她是铁质。”
“她不是?”
“起码现在不是。”
“她是个怎样的女孩?”
“她喜欢一切优秀的传统的东西,有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她聪明,极有才华,好胜,从不服输,活泼却又安静,她按照自己的一套原则为人处事,宠辱不惊,她走到哪里似乎那里的空气也为之震动。”叶枫想了一下,补充说:“一枝充满着芳香,但却只能远观的空谷芳草。”
“你准备怎样做?”
“慢慢等。”
“不怕错过?”
“很怕,但说出来情况更糟,我不想连朋友也失去。”叶枫顿了顿,说:“遇上一个令我无可奈何的女孩,不知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铃-”电话响了,叶枫去接电话。一会儿,他回来,“林川让我帮他找本书,我到书房。”
“小川最近在忙什么,几天没过来了。”
“霞姐想开家休闲书屋,林川在替她设计。”
“你怎么不去?”
“您知道的,我和霞姐的意见永远不一致,我不想自讨苦吃。”叶枫笑着回答,“幸亏她不是我的表姐。”
叶爷爷微笑摇头。
“老先生。”管家领进来两个女孩子。
“谢谢您……”一个女孩子话没说完,另一个女孩突然叫起来,“第三次,爷爷!”她又惊又喜地奔过来,“您还记得我吗?”
“小姑娘!”叶爷爷大喜,他怎会忘记。
“爷爷,我误打误撞找到了您的家,这下我可以跟您好好聊聊了。”
“聊多久?”
“一直到您赶我走。呀,我的琴谱。”她像想起什么似的,嘀咕着。
“琴谱,丢了吗?”
“不是,但它要换主人了。昨天和您分手后,我在心中许下诺言,要是再见您,就把心爱的它送给您,算是我的报答,可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你想见又怕见我?”
她点点头说:“我判断了自己现在的心情,竟是怕的因素比想的因素多一点儿。”
“那就-拿来。”
“啊?您怎么一点都不推辞?”她有点反悔似的,“早知道……”
“后悔了?”
“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她眨眨眼睛,“您稍等,我去拿。”
“一分钟都不用等。”叶爷爷看着她,“我知道,就在你身上。”
“您怎么知道?”她惊讶地问,无疑是承认了。
“我会算。”
“您。”她忍不住笑,从衣袋里掏出一本书页微微泛黄、线装的小册子,小心翼翼地放在棋盘旁。
“还少一样。”叶爷爷板着脸。
“没有了。”
“仔细想想。”
“真没-我真是糊涂。”她俏皮地敲了一下头,伸出左手,面对着叶爷爷,用右手食指在手心里写了两个字,“佟雨-我的名字。”她轻轻一弹,说:“爷爷,接住了。”
叶爷爷满意地一笑。
“我的朋友白丽丽。丽丽,丽丽。”佟雨纳闷地推推丽丽,“他就是昨天我跟你提过的那位爷爷。”
丽丽完全没听见她的话,她定定地站在那儿,脸上表情奇怪地变化着,眼中充满着兴奋,怀疑、吃惊、惶恐……
“您是叶绍祥叶老先生?”她问,带着颤音。
叶爷爷点点头。
天!丽丽咬一下唇,她终于见到了自小崇拜的偶像,她紧张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叶爷爷才注意到她,一种纯粹的,不带有烟火气息的美,美的可以让男孩子停止呼吸,两个女孩,两种美丽。
“小雨,丽丽,你们坐。”
“叶老先生,我从小就听过您的传奇经历,又看了许多关于您的传记,今天真是意外加幸运。”丽丽说。
“有没有失望?”叶爷爷笑,“叶绍祥不过是个罗嗦的老头。”
“您慈祥和蔼,幽默风趣,一点儿架子也没有,犹如一位邻家老爷爷般的亲切。”丽丽说:“但是您眉宇间那种不怒自威、华贵的气质,又使我不敢放肆,或许这就是我们常说的人格力量吧。老先生-”
“不要叫我老先生,叫我爷爷。”
“可以吗?”丽丽吐了吐舌头,“爷爷,我有很多问题要问您呢。”
“问吧。”
“我……又忘了。”
叶爷爷不由一笑,“不要急,慢慢想。”
丽丽的目光落在厅中的钢琴上,琴盖是打开的,琴键光洁灿灿。
“爷爷,您经常弹琴?”
“偶尔弹。”
“我最喜欢弹钢琴,当初差点考音乐学院钢琴系。”丽丽回忆着,“我曾设想,穿一身白纱长裙,就那么轻轻的,悄悄的,静静的呆在琴房弹上一整天,那幅画面想起来就是美的。”
“好象对你不太难,为什么不实现自己的理想?”
“父命难违,我父亲是做生意的,他希望我接管他的事业,作为他最钟爱的小女儿,我只有服从。好在不进音乐学院,每周也能接受一天的正规传授,又少了许多枯燥的指法练习,我庆幸不已。”丽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光祖是你的父亲?”
“是的。”
“光祖集团是个实力派的公司,有一定的影响。”
“和您的企业王国相比,太微不足道。”
“那是几代人的心血。”叶爷爷笑了笑,“你父亲白手起家取得现在的成就,你应该感到自豪。”
“爷爷您说,是不是女孩子都崇拜父亲?”
“看你怎么理解。”
“女孩子娇弱些,受父亲的影响是很大。”丽丽想一想,又问:“您喜欢体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