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空是湛蓝湛蓝的,有大块洁白的云漂浮在上面,蓝白相间,显得是那么透亮。温暖的阳光洒下来,让这原本就亮堂的天空,更多了一点耀眼。
略带咸味的海风,在四面无序的吹拂着,把秦小雨随意绑束在后的长发吹的飘又飘。小雨一手拉着帆,一手紧攥着雷声的衣角,笑盈盈的看着天上变化莫测的云朵。
此刻,秦小雨和雷声两个人正站在一只很小的帆船之上,窄窄的帆板只够他们两人纵向站立在一起,随着脚下的波涛起伏,帆船随浪逐流,不停的晃动着。
突的,一阵风吹起,把比他们高出很多的船帆猛地吹动,把船体弄得朝旁边侧翻过去,两个毫无经验的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根本不知道如何操作的他们都同时朝一面倒去,重心更加倾斜,眼看就要翻倒进海里。
雷声见势不妙,赶忙抬脚朝海水里面一Сhā,鼓动真气从脚上发出,与海水对撞在一起,顿时,帆船被一股大力带动,又翻回来回复了重心。
吓出一声冷汗的小雨吐出口气,这才又站稳了,她嗔怪的打了雷声的背一下,说道:“都怪你,明明不会操纵,还硬要弄个帆船来玩,要掉下去了我们今天还玩什么呀。”
“这不没事么。”雷声转头朝小雨笑笑,最近雷声又剪短了头发,今天还是一幅运动装束,显得很是利落,雷声轻轻撞了下小雨的头,嬉皮笑脸的说,“到悉尼湾里来驾风帆一直是我的愿望,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当然要试试了,再说了,别人哪有我们能享受到的风光多啊。”
小雨白了雷声一眼,不再拉着帆,而是两手环抱着雷声的腰,脸庞贴在他的背上,侧着脸朝旁边看去,在悉尼湾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白色游艇在来往穿梭着,不少游客摸样的人在这些租来的游艇上悠然自得,不过这些人确实不能如同雷声他们一样,能被温暖的海水给紧紧包围住。
雷声眯着眼睛望了一眼前方远处的半岛,脚继续伸在水里,略略用劲,他日益纯粹的真气再次涌出,把整个帆船速度极快的向前推去,一时之间,在和他一起行进的船队里,雷声所驾驶的帆船异军突起,如离弦之箭般疾射前行。
这一路的乘风破浪,立在船头的雷声被风扑面吹的意气风发起来,他得意的环顾着四周,和他的船擦肩而过,有不少驾着帆板的运动高手,看着雷声的速度都惊叹的竖起了拇指,连呼不可思议。
现在,雷声对这帆船已经逐渐的驾轻就熟,他驶到水中央,又把速度放慢,几乎不用风力,而是依靠自己外发的真气让帆船保持住平衡,悠然的让船在海湾的中间绕起圈子来。
整个悉尼最美的悉尼湾的景象都展现在了他们两人的面前,海水蔚蓝,千帆逐波,一面是深色的海岸线,而另一面,是如同洁白的贝壳般屹立的悉尼歌剧院。
在如此的美景之下,阳光也变的更加柔和多情,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漂浮在四周。
被美丽的景色所陶醉的小雨把雷声抱的更紧了,海风吹到雷声的身体上后,又绕了过来,轻柔的钻入小雨的脖颈里,弄的她痒痒的。
小雨在雷声的身上亲昵的磨蹭了几下,又朝四下看看,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空旷的没有什么船,似乎大家都把这地方留给了他们这对情人,便贴着雷声的肩膀,用难以听闻的声音呢喃道:“雷哥,恩,我妈最近催着我和你结婚呢……”
雷声模糊的听到,他转过头,眨着眼睛问:“什么?”正巧,他看到了小雨绯红的脸庞,也不知道是被阳光照红的,还是怀着女人的心事,雷声顿时醒悟了过来,他拍拍小雨的脸,开玩笑道:“你妈不是向来不喜欢我的么。”
听着这话,小雨噘起了嘴,在雷声的胸口打了下,不高兴的说:“你还记仇啊,我妈也是为了我好么,再说了,那么长时间我还不是一直陪着你么。”
雷声歪歪头,嬉皮笑脸的说:“那你妈她老人家怎么现在要我们结婚了呢。”
小雨脸又有点红,她躲进雷声胸前的阴影,继续用蚊子般的低语道:“现在你可不一样了,越来越有名,越来越有声望,风头之健连我两个哥哥加起来都赶不上,你知道修真界的那些老前辈是怎么说的么?”
“怎么说的?”雷声顿时来神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回国,所以对修真界里的情形不太清楚,只能从小雨这里听到别人对他的评价。
小雨捋了下被风吹乱的长发,今天她穿了一套五颜六色的薄纱外衣,抬手时,薄纱垂落,露出了雪白的皓腕,那皮肤细腻的如同白瓷一般。雷声顺着夺目的手臂往下看去,在小雨的薄纱外衣里面,是一件黑色的小可爱,紧身的内衣难以包裹住丰满的胸部,还是显得如此凹凸有致。
小雨向来很淑女,很少穿的如今天一般的开放,一时之间,把雷声看的眼睛都直了。小雨见雷声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胸脯猛看,不由娇嗔起来,点了下雷声的头说:“看什么呢,色狼,早就让你看光了,还看不够啊。”
雷声舔舔嘴唇,淫笑着说:“一天一个变化,怎么看的够啊。”他凑近小雨,又说,“最近身材又好了很多耶,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前凸后翘,可都是我的功劳哦。”
小雨噗嗤笑了出来,她早看惯了雷声的德行,也不跟他多废话,小巧的鼻子略皱了皱,美目又回旋到雷声的脸上,不由自主地伸手抚摸着,愉快的说:“修真界的老前辈们在聚会的时候都很夸奖你,他们说你是近百年来修真界里最有谋略的一个人,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修真界未来的主人必然是你。”
雷声听了小雨的这话,却慢慢收起了脸上轻松的神情,扬着眉毛自嘲道:“我都做什么了,他们给我戴这么大顶高帽。”
小雨抿了下红红的嘴唇,朝着雷声迷人的微笑了下,慢声细语道:“他们说这几百年来,向来只有日本人到我们修真界来偷典籍来挑战,我们从来没有到日本去取回什么东西,而你一出手就兵不血刃的让整个日本的修炼者大乱,在我们的人几乎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就控制住了日本的修炼者阵营,这是旷古烁今的功劳,如果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全世界的修炼者说不定都能被你统一起来,到那时候,你就是创造历史的人物了。”
听着这些赞美之词,雷声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简直有点发青,和这周围柔美的景色格格不入,不过小雨却没有丝毫意外,她还是斜抬着头,得意的看着雷声。
雷声无奈的撇撇嘴,他用手指捏捏小雨的翘下巴,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小心我晚上整治你。”
“怕你啊!”小雨的眼神也是火辣辣的,不过她还是脸红了一下,又随即说,“谁气你了,还不是你自己巴巴的要问,你还盼着别人夸你呢。”
雷声摊开手,苦恼的说:“这也能算夸啊,我看说这些话的人根本就不怀好意。”他叹了口气,又目光垂落,朝下面的海水看去,语调深沉的说,“为什么总要误解我做的事情呢?那些人是这样,武田正郎也是这样。其实我做的这些事情从来都不是预谋好的,都是别人、别的事情在推动着我。人改变不了事情,只有事情能改变人。我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只是别人都把自己的野心加到了我头上。”
小雨出神的看着雷声,突的踮起脚,在雷声的嘴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有意无意的搂住雷声的脖子,轻松的说:“你何必去管别人想什么呢,我们只要做自己就好了,让他们去有野心,等我们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就去天下云游,做一对神仙眷侣。”
雷声心里一动,温柔的看向小雨,她秀美的面颊泛着红晕,美到极致的脸正堆满了希翼,在小雨明亮的眼眸中,更多的是对雷声的眷恋和对未来的梦想。
雷声动情地笑笑,他抱住小雨柔嫩的腰,在她耳边说道:“最近,我实在碰到太多的杀戮了,弄的我都快忘了别样的生活,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当天雷社没有我也一样可以运作的时候,我们就抛开一切,我会陪着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小雨搂着雷声的手一紧,用力的点点头,还没把头抬起来呢,她又伸手攥住雷声的耳朵,使劲一扭,不依不饶的说:“你少拿这种看不到的事情敷衍我了,我家里催着结婚呢,你别想岔开话题,难不成还想占了便宜不负责么?”
第二章
“我哪有占你便宜。”雷声委屈的叫起来,“好像你占我的便宜比较多吧,我平时那么辛苦还要……”
小雨连忙捂住雷声的嘴,不让他再说下去了,她咬住下唇,脸色不善的,一副要把雷声推下去的表情。
雷声吓的高举双手,连连点头,等小雨把捂着他嘴的手放开,赶忙一叠声的说:“我也急着结婚呢,就等佛骨的事情结束后,我马上把你娶进门……”
小雨还是嘟着嘴,瞪了雷声一眼说:“你别以为我上赶着嫁给你,我要是现在肯松口,着急到我家提亲的人能从这里排到你家去。”
“是,是,是!”雷声一脸正色的承认着,“谁不知道秦小姐是全修真界里最有吸引力的单身女子啊。”
小雨鼓了下嘴,接口道:“现在只能排到第三了。”
雷声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说:“他们又排过新的排行榜了?”这些个什么修真界最有吸引力的男女排行榜是那些年轻世家子弟们无聊时弄出来的,以前雷声也是这群无聊人中的骨干分子,只是现在忙了,便有一些落伍了,当然不会知道别人又重新搞了排行。
秦小雨倒不为这种小事情上心,她妩媚的笑笑,对雷声说:“那还不都是你不好,自从我跟了你后,对别人的吸引力就日益下降,只能排到第三了。”
“那我呢?那我呢?”雷声急切的问道,以前他没出名之前,因为体质不能修炼,所以从来都没有上过榜,现在他已经成就了不小的事业,自然要关心一下了。
小雨又用力扭了他的耳朵一下,恨恨的说:“你现在是最后一名!谁都知道你已经是我的,连鬼都不敢喜欢你!”
雷声可怜兮兮的揉着耳朵,凄婉的看着小雨得意的笑容,只好嘀咕道:“你肯定骗我,回头我去问方成和华灵他们俩。”
提起了方成和华灵,小雨也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他道:“对了,这次来澳大利亚干吗不带他们过来啊,非要他们留在日本做什么?”
雷声稍微侧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下风帆的角度,随口回答道:“工作归工作,也要给他们一点谈恋爱的时间么,他们才刚刚开始,就让他们单独待一会,再说了,日本的事情才尘埃落定,还需要他们再巩固一下,虽说我对控制日本修炼者没什么兴趣,可事到如今,总不能让那里再出现对我们不利的情况吧。”
小雨点点头,方成和华灵两个人确实需要单独在一起一段时间,这样才能把感情巩固下来,小雨又问:“那生勿近呢?你把他派去干什么了?没他在旁边保护你行么,那个要暗杀你的厉悲天虽然很久没出现了,可还是要当心啊。”
雷声神秘的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你忘了我上次跟你说的新组织体系了么,这次我就是让生勿近去组织‘蛇组’的人了,修真界里面的人向来不齿杀手的作为,所以我干脆让他从日本残存的忍者里挑选高手加入,这些忍者的忠主意识很强,只要能想办法让他们效忠,我们等于又多了一批生力军。至于厉悲天,上次我们已经重伤了他,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暂时也用不着太担心了。”
小雨心不在焉的听着雷声的话,她一边用小巧的赤足在海水里面挑着水,一面随意的说:“你肯定也安排我两个哥哥去重组‘虎组’和‘豹组’两个战斗队了。我可怜的哥哥,现在都快成你的壮丁了,你自己在这里风流快活,倒要他们忙死忙活的。”
“喂,小姐,我来澳大利亚也是来工作的,佛骨可还在这个国家呢,我的责任可不轻啊。再说了,还不是你要先旅游,所以我才陪你的么。”雷声说着,摆出了一副受大委屈的样子。
小雨自得的哼了一下,踢踢雷声说:“陪老婆玩是应该的,这才是做好老公的基本条件么。好了啦,你快点让船动啦,我想去悉尼歌剧院看看了。”
“好!”雷声脑袋一点,人转过去,高喊道:“开船咯,各位客官请坐稳了。”说着,他的脚上再次发力,他们所在的那叶白帆小舟,又刷的破开波浪,向前面歌剧院所在的半岛飘去。
风又呼呼的吹拂到他们的身上,阳光比刚才更加暖和一点,就像柔和的金色毛毯般笼着他们,无边的海景象快速行进的画面,在眼角处溜走。
悉尼歌剧院是一座世界著名的建筑物,它坐落在悉尼贝尼朗岬角上的一块半岛之上,三面环水,临海而建。整座歌剧院洁白无瑕,在蔚蓝的天空和海洋之间,流露出夺目的白色。建筑物是由很多片贝壳状的部件构筑成的,从侧面看就像是一面面即将起航的白帆,而从正面看却像是花瓣绽放的玉兰花。优美流畅的线条和天下无双的设计理念共同成就了这座歌剧院的辉煌。
看着面前越来越大的歌剧院,小雨开始对雷声讲起歌剧院的历史,反正雷声向来都不学无术,对于历史这种东西一直没有什么领悟力,每时每刻都要秦小雨解释才可以:“这个歌剧院的设计并不是当时正式提交的作品,而是一个评委从垃圾箱的废稿里面发掘出来,一个原本要被丢弃的设计却能绽放出如此的光芒。”
“嗯,作品好也要有好的眼光去认识才可以。”雷声心无旁骛的盯着前方,继续感叹道,“真是太美了,不仅仅是建筑本身,而是它和周围的环境配合起来,简直太完美了,这个设计师真是一个天才。”
小雨微微一笑,接着说:“设计师确实是个天才,他是丹麦著名的设计大师乌特松,不过天才总归是命运多桀的,他设计出这个建筑后,由于过于追求完美,而大幅度的超过预算,所以最终和出资建造的新南威尔士州政府闹翻,辞职离开了澳大利亚,此后他再也没有踏上过这片土地,哪怕是歌剧院启幕的那一天。”
雷声惊讶的提高了声音:“这么说设计师本人从来都没见过这座歌剧院的实体?”
“嗯。”小雨点点头,神情复杂的说,“世事总是那么无奈,总不能让人觉得十全十美。”
雷声哈的笑了一声,他挥挥手说:“你要乐观一点么,至少我们就比那什么设计师幸运的多了,他费尽心思弄出来的东西,到头来他不能欣赏,可我们却能,哈哈,这么爽的事情,还不是完美么。”
很快的,两个人的帆船便已经靠上了码头,雷声转身把小雨拦腰抱起,一下子就跳到了岸上。一时之间,这对外表俊朗的帅哥靓女把整个码头上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雷声环顾了下四周,有不少穿着泳装的年轻女人都火辣辣的看着他,不由大为得意,他双臂一举,把最近练的越来越结实的肌肉给露出来。
可惜,在旁边的小雨是不会给他这种吸引狂蜂浪蝶的机会的,她妩媚的笑了笑,就自动钻进了雷声的双手怀抱里。
秦小雨那清雅脱俗的外表和高贵的气质顿时让人眼前一亮,她和雷声在一起,完全是天造地设似的般配。那些遥望着雷声或者小雨的旁人们都只好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雷声鼓了下嘴,看看自己拥着的小雨正像小狐狸般笑的得意,便无奈的摇摇头,怀抱佳人,一步三晃的往近在咫尺的歌剧院走去。
悉尼歌剧院从远处看象是由几片大贝壳组成的,可实际上在建筑的表面却是由无数的白色和奶白色瓷砖拼接而成的。抬头望去,这巨大的建筑物弧线优美,以无可挑剔的姿态屹立着,洁白而纯净。
雷声和秦小雨两个人在这个艺术宫殿里面流连忘返,参观了里面各种设施,还走马观花的看了两个应时的演出,一直到贝尼朗餐厅吃了饭,这才意犹未尽的走出了歌剧院。
这个时候,时间也才是下午,太阳的光芒比早上更加猛烈了一点,把白色的岸基照耀的灼热。雷声走出了门,被这强烈阳光一照,一时还有一些不太适应,便从随身带的行李里面取出了条轻巧的长外套,披在他们两人的头上,遮挡着太阳。
悉尼歌剧院的景区并不是孤立的,它是由歌剧院以及周围的一系列公园景点所组成的,雷声他们看完了这里,准备趁时间尚早,再到旁边的植物园去逛逛,据说在这里有很多亚洲所没有的奇异生物,小雨向来喜欢自然界的东西,而雷声却打算去观察一下,看看澳大利亚这种洋鬼子的地方会不会出现开了灵窍的植物精怪。
两人刚刚走到歌剧院门口的广场上,却发现这里比刚才更加的繁忙了,有一大群的人都围拢在同一个地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第三章
雷声看着那里人头攒动,忽然玩心大起,对小雨笑嘻嘻的说:“那里好像有好玩的呢,我们去看看吧。”
小雨正急着想去植物园呢,她嘟起嘴说:“不要啦,这种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可雷声哪里肯听,他还是嬉皮笑脸的,一把拖着小雨就往那边走过去。秦小雨被雷声拉的没法,一边走一边嘟囔着:“都多大了,这爱凑热闹的脾气还没改,管闲事能有什么好结果……”
很快,雷声便钻到了人群的外围,发现这地方不仅仅有看热闹的人,还有很多的电视台记者在周围不停拍摄着什么,似乎是出了一些重大的事情,把大家的眼球都吸引住了。
雷声看到了里面五、六台摄像机,不由皱眉踌躇了一下,虽然他挺好奇里面的事情,但有可能在媒体上曝光可不是他想要的。
犹豫了一小会后,雷声只好无奈的朝正在旁边得意偷笑的小雨看了一眼,就准备转身离开了。正当他一侧身的时候,突然,有一片雪白的景象跃入了他的眼角,让雷声顿时一怔,又立刻回过了头,占住了一个刚刚离开的人的位置,向里面仔细看去。
雷声首先看到的是一排硕大的Ru房,这些没有任何束缚,肤色各异的Ru房在自由的颤动跳跃着。雷声呆了一下,视线已经被这些祼露的胸部给彻底吸引住了,尤其是其中一个格外丰硕的胸部,这对Ru房和别人的都有不同,一般爱做日光浴的人,在胸部总是会留下一对白色的印记,可这胸部却和身体其他肌肤一样完全都是健康诱人的小麦色的,丰满的胸部傲人挺立着,而她的|乳晕和|乳头却是娇艳的嫩粉色,就象是Chu女的身躯,还没有任何人触碰过。
正当雷声看的目瞪口呆,口水横流的时候。嘭的一声,一阵剧痛从他的头顶上传出来,通过神经末梢迅速遍布了全身。雷声哇的叫了下,立刻朝身边看去。
原来是秦小雨,她正横眉怒目的看着雷声,一边还捏着小拳头,随时准备再继续敲打下去。
雷声立刻回过了神来,他摸摸脑门,尴尬的说:“我……我是在……是在……”他顺势一低头,正巧看到了圈子里面的几块宣传牌,便接口道,“我是在看她们保护动物,动物保护可是好事情啊。”
原来雷声刚才所看到的一排Ru房乃是一群澳大利亚的动物保护主义者正在祼体示威,抗议国内皮草业的发展。这群抗议者之中倒是有男有女,都一本正经的端坐成几排,面前还放满了各种宣传牌。只不过雷声这个色狼第一眼就看到了前排几个女士的胸部,便再也没有看到别的东西而已。
秦小雨怎么会不知道雷声的习性,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在他的大腿外侧使劲扭了一把,让雷声痛的龇牙咧嘴。
虽说是不满雷声的所为,可小雨自己还是被里面那群大胆的抗议者给吸引住了,要知道,小雨本身也很赞同动物保护,对于修真界里面经常御使动物的情景时常看不惯,所以她才会对雷声的小蜘蛛那么好。
在团团人群里面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似乎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人各色不同的目光,也不惧面前多台摄像机的跟随,他们都神情坦然,有的盘腿坐着,有的模拟受伤的动物蜷曲躺在一起。在这些人之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雷声刚才一直盯着看的有小麦色皮肤的女人。
这个人显然是一个亚裔,黑色烫过的长发披散在背上,全身一丝不挂,露出了美丽的健康的肌肤,那皮肤光滑的如同缎子般闪亮。她挺直了胸膛,下巴高高的扬起,傲然的看着周围的人们,似乎她正在展露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在她的面前,有一块不是很大的牌子,用英文写着:“我们也有皮毛!”这似乎是他们这次祼体抗议的主旨,这些男人和女人们就是用他们健康美丽的皮肤来告诉别的人们,动物的皮毛和人的皮肤一样,是生命的一部分,并不是为了装扮别人而存在的。
亚裔的女子眼睛大大的,虽然自信,可在眼神的深处还是闪烁着迷茫的光芒。看到周围挤满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她忽然玉唇一启,开始低声的唱起歌来。
这歌声婉转惆怅,象是一只受伤的鸟在生命最后时刻的吟诵,象是一头小鹿在被猎人逼入绝境后的祈祷,象是在死亡降临人间的刹那,上帝的一声叹息。
那歌声虽然低沉,却象是有魔咒一般,能够毫无损耗的在每个人的耳边流淌,如水如月光,清灵动听,让人心灵的最深处被震撼。
此时周围的人,包括了雷声再也没有旁的心思和眼光去看她们了,只有一种认同和怜悯植入了人们的心里。雷声呆立了好一会,才神情肃穆的转头对小雨说:“这是我所听过最动听的歌声了。”
听着雷声的这种褒奖,小雨却没有再生气,她认同的点点头,心怀倚想的说:“是啊,真的好美。”小雨的目光投到那亚裔女子的脸上,这女人年龄不过二十来岁,样貌美丽动人,不仅肌肤美到无可挑剔,她还有长长的脖颈,柔弱的一折,让人看了便心生怜悯。可就是如此一副娇柔的样子,她却还是表情骄傲,仿佛值得同情的都只是在周围迷茫的人。
正当所有的人都迷醉在歌声之中的时候,突然人群里出现了骚动,原本安稳围在一起的人群被大力推动,顿时相互挤压推搡起来。雷声一皱眉,赶忙怀抱住小雨,用自己的力量做了个隐性的保护圈,使旁边的人伤害不到小雨。
有更多的人被挤开了,一大群剃着光头五大三粗的纹身汉子从外面凶恶的挤了进来,这些人凶神恶煞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才刚刚拨乱人堆,就有几个人冲到了媒体所在的区域,把电视台的摄像记者们推出了圈子,甚至连摄像机都被他们扔了出去。
看到了记者们的下场,旁边围观的人们顿时作鸟兽散,而几个电视台的记者也似乎被吓着了,捡起摄像机就屁滚尿流的往外逃去。这个刚刚还热闹异常的圈子,立刻变成了一块空旷地,只有动物保护主义者依旧保持着原来静坐的姿势,丝毫没有动摇。
而在围观的人里面,也只剩下少数几拨游客和雷声他们站在一起,安静的看着面前所发生的事情。
纹身男人们看把人赶的差不多了,便呜呜怪叫着,一起围拢了过来,他们这些人有的捏着粗大的棒球棍,有的挥舞着铁链,一副要吃人的嘴脸把这些抗议者给包围了起来。
眼前如此恶劣的形势,让几个抗议者终于无法再安坐了,其中一个身形也算高大的男人站立了起来,声色俱厉的责问起对方带头的粗汉。
可谁想到,那群野蛮的纹身汉根本就不答话,起手就是重重的一拳朝开口的男人脸上打过去,这力量及其巨大的一拳猛的砸中男人的脸,只听到咔嚓一声,那男人的鼻梁骨便已经断了,鲜血象洪水般汹涌而出,一瞬间就把他的衣服给浸染了,这男人踉跄着退了两步,便颓然倒地,痛的只知道遍地打滚。
这一下子,所有动物保护者都同时惊吓的站立了起来,他们可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毫不留情的出手呢。他们聚拢到了一起,恐慌的看着周围的这些恶狠狠的粗壮大汉们,有几个女人的身体已经在微微战栗。
那个唱歌的亚裔女子也站立了起来,她的脸上倒没有恐慌,只有一些愤怒的火花在眼神中闪烁着。她毫无惧意的冲到对方带头人的面前,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打人?是谁派你们来的?”
那光头粗汉被她骂的一愣,可立刻又用淫亵的眼光上下逡巡着女人曼妙的身体,亚裔女子脸孔胀的更红了,眼眶里还有泪水在不停的打转,粉拳紧紧地捏着。
可那光头男却没什么怜香惜玉的想法,他眼睛一眯,冲着他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顿时,那群流氓们便开始动作起来了,他们使用了手里的铁链、棍子和拳头,如雨点般的向后面围聚着的动物保护者打去。
一条条血痕,一块块伤疤出现在了那群祼体者的身上,女人们的尖叫和男人的惨呼在这广场之上爆发出来。就在这美丽的象天堂一般的地方,如此丑陋的事情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着,可奇怪的是,悉尼的本地人看到了都侧目而过,根本没有人敢管。
被一阵阵的群殴之后,动物保护者们终于忍受不住,几个有点力气的男人拼尽全力推开面前的几个大汉,保护着已经痛苦的快不行的女人从这个缺口朝外退去。
第四章
那些流氓被推开了几步,等他们笨重的身体再转回来的时候,动物保护者们已经很快的逃窜出去了,流氓们呀呀怪叫着刚想追上去,却被几个刚才和雷声他们站在一起的游客给挡了一下,等他们从游客群里挤出来时,人已经逃的早就没影了,气的他们哇哇直跳。
雷声冲着那群游客们会心一笑,这群游客显然是来自中国的旅行者,他们见动物保护者的大部分都已经离开了,便也一起离去,进了依旧动人美丽的悉尼歌剧院。
可雷声再转回头时却发现,有小麦色肤色的那个美丽的亚裔动物保护者却还在原地,她倒不是不想走,而是被流氓们的头子给控制住了,那个光头大汉淫笑着拎着她的长发,任由她的粉拳在自己结实的肌肉上打着,这一下一下没什么力气的打击,他完全是当成抓痒了。还有空时不时的在女人粉嫩的|乳头上抚摸一下,让那丰满的胸脯留下几个粗粗的手指印。
亚裔女子满脸的悲愤和无助,她虽然没有办法挣脱,可是还毫不气馁的反抗着,泪水依旧是在眼眶里旋转,看的出,她一直在努力的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在敌人面前落泪。
也许是流氓头子被弄的烦了,他忽然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脏话,扯着头发的手一松,另一只手猛地甩出个巴掌,啪的打在女人娇弱的脸上。
女子受了这一重击,几乎是被打飞了出去,整个人倒在几步远外,半边脸已经红肿的老高,嘴角流出了一条血痕。她挣扎着抬起了半边身体,地上的尘土沾染到她的祼体上,弄得她身体有些发白。明媚的阳光透射下来,正好把光芒洒在女人健美的臀部,光滑又有质感的皮肤反射出亮丽的光芒,显得是那么吸引人。
流氓头子看到这幕,果然色相大露,他两手啪啪的拍打在一起,淫笑连连的朝着在地上喘息起伏的侗体走去。
就当他快要接近那女人的时候,突然有一阵狂风刮起,光头佬眼前一花,双眼闭了一下,等他再睁开眼,却发现已经有一个高高大大的帅气年轻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自然,这便是一直在旁边的雷声,他原本不想Сhā手本地人之间的事情,可这批流氓实在是太可恨了,打人不说竟然还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淫亵的事情来,这样还要忍下去,那就不是雷声的性格了。
雷声便趁周围的人不注意时,陡然发动了“风神步”刹那间就游走到了女人的身边,顺便把自己遮挡阳光的外套披到了女人的祼体之上,再悠然的转头,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流氓头子。
那光头大汉还在纳闷雷声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呢,便粗着嗓子问道:“你是谁?”
雷声仰起下巴,哈哈的笑了两声,然后快速的抬手,在流氓头子那光洁溜溜的脑袋上抚摩了一下,没好气地说:“你管我是谁呢。”雷声最喜欢摸人的光头,每次见了和尚都有摸摸光脑壳的冲动,此刻自然也不会放过机会了。
流氓头子嘴顿时张的大大的,他的脑袋瞬间短路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如此凶恶的造型,怎么还会有人敢做这种调戏的动作呢。
可雷声的手还是留恋在他的光头上久久不舍得离开,时不时的用手指在脑门顶上画着圈,享受着那种光滑的触觉。
光头佬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他突的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一股恶臭的浊气从他的大嘴里面喷出,把面前的雷声给熏的几乎当场就要吐出来了。
那光头佬凶目圆瞪,他先退了一小步,然后挥起几乎和雷声大腿般粗壮的手臂,拚尽全力的一拳就朝着雷声的面门而来。
看着眼前这人的拳头,雷声几乎立刻就想到了以前在英国时碰到过的鬼虎组织里一个叫卡特的异能者,眼前这个流氓的拳头和那个卡特相比可差的太远了。
修炼了玄青雷之后,这些普通人的拳脚在雷声的眼里和慢动作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看着那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冲自己过来,只是淡然一笑,左手已经速度快绝的伸出,在对方的右手肘关节上一扣,再往下一扯。
咯的一声轻响,那大个子的拳头还没碰到雷声的脸,却已经整个前臂颓然掉落下来,就像断了一般无力的垂挂了下去。光头佬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又白痴一样的朝雷声看了一眼,忽然跟杀猪一样嚎叫了起来,痛的他连眼泪都涌了出来。
雷声皱紧了眉头看着眼前这五大三粗的家伙,才卸掉一只手臂而已,就痛苦成这种模样,看来这些家伙也都是外强中干的货色。实在是听着嚎叫的声音太烦了,雷声愤然一抬脚,膝盖轻轻的撞了这家伙的肚子一下,扑的一下,这差不多有一百公斤重的大家伙便飞了出去,抛到了一丈多远的地方。
雷声看着庞然大物在空中所划出的优美抛物线,不由嬉笑着吐吐舌头,嘟囔着:“真是太不中用了。”说着,他又朝四面看去,只见那群流氓看到了自己老大的遭遇后,个个吃惊不已,他们相互望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凑上来送死。
雷声恨这些人欺软怕硬,便准备上去一一的教训他们,可他刚一撸袖子,在旁边观望的小雨忽然说:“行了,快走。”
雷声一愣,向小雨所注视的方向瞄了一眼,只见在那里有几个刚才溜走的新闻记者似乎发现了这里的变化,又扛着摄像机器颠颠的跑过来了。
雷声倒抽一口凉气,这种节外生枝的事情如果被人拍下来,让修真界的老家伙知道可了不得,别的事情还能说是为了寻找佛骨,可这种铁证面前,自己随意干涉世俗的罪名可就跑不了了。
想着后果,雷声便忿然的朝着周围那些流氓瞪了一眼,再看自己身后的那女子,现在这女人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还穿上了雷声的外衣,紧张兮兮的看着雷声。
雷声朝她阳光的一笑,便一把抓起了她的手,撒开步子,朝着边上跑去,走过小雨的时候,还把小雨也带上了。雷声用他独创的“风神步”,带着这两个柔弱的女子跑的极快,没过多久,便已经远远的脱离了歌剧院的景区,也不知道已经跑到了什么街区了。
在这一路狂奔之中,雷声可不担心会惊世骇俗,因为外人根本就看不到高速跑动中的三人,最多只能感受到突如其来的狂风擦肩而过而已,不过他倒是怕这种不合常理的速度会吓坏他救下的那个女人。雷声略低头一看,这才放下心来,原来那女人一直紧闭着双眼,正如同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鸟,缩在雷声的怀里瑟瑟发抖,压根就没敢睁开眼睛。
才仅仅几分钟而已,雷声便已经带着她们两个人逃离了整个歌剧院景区,跑到了城市中心的繁华商业区。以常理推断,那些流氓是不可能再追到这里来了,雷声便缓缓的停下了步子,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现身出来。
直到这个时候,那女人感觉到迎面凌厉的风已经停了下来,才敢睁开眼睛,略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以及身边的雷声和秦小雨。
雷声摸摸小雨的脸,在刚才高速的行进之中,她柔嫩的脸庞被风刮的冰冷,雷声心疼不已,用自己的手掌帮她温暖起来。小雨倒是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双手麻利的拆开头发的束缚,把吹乱的长发收拢在一起。
“对不起……”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雷声和小雨一怔,才想起旁边还有人在。两个人赶紧停下亲昵的动作,转身去看那女子。那女人贴着巷子的墙壁站着,全身上下只套着雷声的一件衬衫般薄薄的外衣,健美修长的腿完全祼露在外面,胸前深色的两点也在衣服里面透出来,如此半遮半掩,比刚才全祼的时候更加的诱人。
雷声色迷迷的眼神望向那女人就收不回来了,一直盯着她的胸部不防,看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那女人也感觉到了雷声可恶的目光,她脸庞胀红,咬紧下嘴唇,双手在胸前抱团,遮挡住上身的重要部位。可雷声的外衣实在是太短了,女人丰满健美的大腿完全祼露在外面,风略一吹动,挺翘的臀部和三角地带都会露出来。
雷声吞了口唾沫,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旁边的小雨却没什么好脸色了,她气鼓鼓的揪住了雷声的耳朵,把他整个人都拎着一转身,让雷声面对着巷子的另一面墙壁。然后再顺势朝雷声的小腿踢了一脚,这才算满足。
小雨对那女子说:“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给你买一套衣服,如果他敢转过头来,我过会把他眼睛挖下来。”
第五章
说着,小雨便一路小跑的离开了巷子,往商业区的服装店跑去,这个僻静的地方一时冷清了起来,那女人不好意思开口说话,而雷声还尴尬的看着墙壁,不知道该说什么还好。
这种静默过了好一会,耐不住寂寞的雷声才举手说:“嗯……这个……这个……小姐,你这么好的身材,不能怪我看你的,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的,正常反应而已……”
那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婉转动听,没有丝毫的杂念和意图,她笑了一会,说:“其实,抗议的时候和平时是不一样的,我并不是很习惯给人看身体的。”
雷声耸耸肩膀,嬉笑着说:“那你这也算为动物保护事业献身了。”
“献身?”女人噘着嘴想了想,又用力的点点头说,“这其实算不了什么,为了保护动物,再多的事情我也愿意做。”
雷声对这话不置可否,他百无聊赖的用手剥着墙壁上的水泥,顺口说:“小雨怎么还没回来啊,她不会当成上街购物了吧。”
被雷声这么一提醒,女人才想起来朝着巷子外探了一眼,她忽然吃惊的叫了起来:“我们怎么会在商业区啊,这里离歌剧院很远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到这里啊。”
雷声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好端端的去提醒她干嘛啊,又要花费时间去解释了,雷声支吾了一下,才回答说:“这个……我们刚才是坐车来的,那车子开的快了一点……”这谎话编的,连雷声自己都相信不了。
不过那女人倒也没有太多深究,看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心机,她嗯了一声,又问:“你们是来悉尼旅游的么?”
“我们是来工作的,只是今天第一天到,所以才出来观光一下。”小雨的声音在巷口响起,她手里拿着整套的内衣和裙子以及凉鞋,小雨朝雷声的后脑勺瞄了眼,又问她道:“对了,还没问过你叫什么呢?”
那女人接过小雨手里的衣物,开始七手八脚的穿了起来,一边穿一边回答说:“我叫陈安琪,是澳洲动物保护协会的工作人员,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要不然……”
雷声趁两人不注意,偷偷的转过头来,可惜,陈安琪穿衣服动作太快,早就把内衣换好了。雷声失望的一撇嘴,顺便问道:“今天打你们的人是谁啊,好像跟你们有多大的仇怨似的。”
陈安琪轻轻皱了下眉,她秀气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悲哀的深情,无奈的说:“他们应该是本地的黑帮,有可能是别人雇佣来捣乱的,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
“别人?”小雨疑惑的问,“你们抗议你们的,他们干嘛要来捣乱呢?”
陈安琪终于穿戴妥当,小雨给她买的裙子很有本地特色,把她装扮的青春活力四射,陈安琪轻巧的跳了跳,把裙子给抚平了,说:“有可能是一些皮草行业的公司,专门雇了人来和我们做对,我们所宣传的道理在他们看来可是断他们的财路呢。”
秦小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是啊,那些商人只知道赚钱,他们才不会管动物怎么样,环境怎么样呢。”
陈安琪眼睛亮了起来,她的大眼睛圆圆的,扑闪扑闪看着小雨,惊喜的说:“原来你也赞成动物保护啊。”
小雨点点头,她喜欢陈安琪那种为了自己的信仰而不顾一切的作风,和她很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便拉住了她的手,说:“我叫秦小雨,他是雷声,我们也很喜欢动物的,对于我们来说,人和动物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阶级的区别。”
听着小雨这么说,雷声抬抬眉毛,他想起前段时间,在富士山的山洞里对乌鸦和秋田犬两个精怪所说的话,虽然那时有套他们话的意思,但诸生平等确实是雷声一贯的主张,对于他来说,无论是人、兽、植物还是鬼都是平等的,没有奴役,没有主仆,不过话说回来,平等是平等,保护是保护,这似乎是两个概念。
陈安琪仿佛遇到了知音人,她看看小雨又看看雷声,欣喜万分的说:“能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雷声看着两个女人的模样,不由提醒她们说:“喂,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吧。”
小雨被雷声一提醒,也想起来了,她低头思索了下,便跟雷声商量道:“我怕那些流氓还会找安琪,要不我们送她回家吧。”
雷声叹口气,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
“不好。”在旁边眨着大眼睛听着的陈安琪忽然叫了起来。
雷声和小雨都疑惑的看着她,小雨牵着她的手笑问:“为什么不好?”虽然从外表上很难分辨小雨跟陈安琪哪个年纪更小一点,可小雨处事更加稳重成熟,所以很有小姐姐的味道。
陈安琪扬起下巴,笑盈盈的说:“你们今天是出来玩的,我怎么能扫你们的兴呢,不如就由我这个本地导游陪你们四下逛逛,到了晚上你们再送我回家,这样不是更好么?”
小雨和雷声听了这话相互对视了一眼,还没等雷声做出不要的苦象,小雨已经点头答应道:“太好了,正巧你陪我逛逛街,顺便聊聊你们组织的事情,我对这些也很感兴趣呢。”
两人聊着天,便已经手牵手的走出了小巷,只留下雷声一个人在那里目瞪口呆的苦恼,原本好端端的来度假,怎么才救了个人就把二人世界给搅没了,真是人生到处都有意外啊。
两个女人在前面兴冲冲的边逛街边购物,弄的雷声无聊至极,只多了一个帮忙拎包的责任,他现在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如此,就不去凑那些个热闹了,小雨说的真是没错,管闲事确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陈安琪也许是发现了雷声的郁闷,她转过头朝雷声招招手说:“雷哥,快点跟上啊,我带你们去唐人街看看,这里的华裔可多了呢。”才一小会工夫,这女人就和小雨分外的亲热了,连叫雷声的称呼也跟着小雨学。
雷声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便拖着手里的十来个纸袋在她们的后面,一摇一晃的跟着。其实在逛街的时候,雷声便已经注意到这里的华裔特别的多,走来走去都能看到不少黄皮肤的人,在路边的很多店面上还都有很大的中文招牌。却也没想到,这里的唐人街原来就在附近。
陈安琪带着他们两个左一转右一转,便转到了一个很大的红色牌楼下面,那牌楼上用中文书写着“澳中友善”四个大字,安琪扬着头,灿烂的笑着,指点那牌楼说:“这里就是唐人街啦,华裔到处都是。”一边说,她一边拉着小雨一路跑到一颗很奇怪的树下,拼命要小雨去摸。
小雨顺她的意思,摸了摸树干,再疑惑的问她。安琪这才一副地头蛇的模样给解释了起来,原来这棵是唐人街最有名的“风水树”,树有十米高,主干上有大片的鎏金,从树尖及旁枝上连绵不断地有水流出,滴在树根的赤红色的瓦片上。根据设计者的构思,巧妙地揉和了澳洲传统特色的加利树及中国特有的风水文化,象征风水的“金唾液”,滴水寓意祥水流入深谷,可以说意头非常的好。
雷声听这么一介绍,便也感兴趣起来,他放下手里的袋子,伸手摸了摸这大树,虽然设计者所谓的风水理论并没有真正涉及到风水主旨,可雷声还是觉得这设计很不错。犹豫了下后,便在抚摸树干的同时,在鎏金面上用真力悄悄地点了几个圆点,这是一个风水古阵法,对于保护一方平安很有效果,雷声做完了这一切,不动声色的退开了一步,欣赏起自己的杰作,如果此时有修真界的人在,肯定能发现这棵风水树虽然外观没什么改变,可隐隐中已经有了一种灵气蕴藏。
一转头时,雷声却发现那两个女人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趁他刚才做事情的时候已经走远了,雷声抓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朝前面跑了几步,这一路上还真的都是华裔,如果脑子糊涂一点恐怕会弄不清楚自己身在哪国呢。
一个人找了一大段路,雷声才在一家小饭店看见了那两个人,气喘吁吁的雷声摇着头,走进了窄小的店堂,她们两个人坐在一起,一个人捧着一个大碗吃的正开心。
陈安琪看雷声进来,抬头笑着说:“雷哥,你怎么这么慢啊,这里的馄饨面可好吃了,老板是广州人,做的很正宗哦。”
说话之间,雷声的那碗面也端了上来,只见热气腾腾之中汤汁浓郁,面条筋斗,上面的馄饨皮薄馅大。雷声看了一眼口水就出来了,也顾不得和她们说什么,直接就开吃了。
第六章
吃着吃着,他才听见小雨和陈安琪正在聊天,似乎是在说动物保护方面的宗旨,陈安琪显然是一个铁杆的动物保护者,凡是提到这方面的事情就话多的没个完。她现在正在给小雨介绍他们组织的宗旨和一些活动。
秦小雨原本也是支持动物保护的,如今碰到个专门从事这类事情的人,自然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大有兴趣,看她的那副模样,甚至还心有向往,要加入组织的意思。
雷声嘴里嘬着根面条,偷偷的抬头看看陈安琪,又看看小雨,心里开始暗暗叫苦,以前小雨就对他偶尔伤害动物的作为不满了,如果真的要被那些痴迷的动物保护者给同化了,那还了得,说不定以后会要求雷声吃素,更说不定以后还会跟着别人去祼体示威呢。
想着想着,雷声便已经是一头的冷汗了,他狠狠地咬断了嘴里的面条,把筷子啪的往桌上一摁,声音宏亮的说道:“要我看,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真正的动物保护主义者。”
雷声突然炸响的声音,把两个正低声嘀咕的女人吓了一大跳,她们惊了一下,都抬头怔怔的看着雷声。还是陈安琪先反应过来,她撅着嘴,有点委屈的问道:“雷哥,你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你也觉得我们不应该保护动物么?”
小雨也不依不饶起来,她把筷子往桌上一架,神色不善的盯着雷声,仿佛是等他做出合理的解释,否则就跟他没完。
雷声看着面前两个英雌的目光,心里倒是有点怯了,他舔舔嘴唇,挠了下自己的短发,才压低声音没什么底气的说起来:“我觉得真正的动物保护主义者应该是全心为动物考虑,站在动物的立场上去想问题的。”
雷声说完了这句,便顿了一下,朝两个女人看看,小雨似乎明白了什么,开始若有所思,可陈安琪还是很认同雷声的话,连连点头说:“雷哥,你说的对,确实应该这样。”
雷声见这小丫头果然进了自己话语陷阱,便扬扬眉毛继续说下去:“可是现在世界上所有的动物保护组织都并不是站在动物的立场上去保护的,而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去保护的。”
“啊?”陈安琪开始疑惑了,她推开面前的面碗,托着下巴,等待雷声的下文。
雷声点点头,微笑了一下,拿起了手边的那双筷子说道:“其实天下就象是这双筷子,人类是其中的一支,而动物植物则是另一支,当这两支筷子一样齐时,这双筷子才能使的妥当。也就是说,当人类和动物植物保持相对稳定的比例时,整个世界才会和谐发展,否则……”雷声把一只筷子往后推了一点,两手操纵筷子夹来夹去,长短不一的根本不行,他朝陈安琪扬扬手说,“如果人或者动物任何一方面的比例失调,整个世界就不再和谐了,那人也无法单独的生存下去。”
陈安琪开心的笑起来,雷声这话怎么听也是在帮她们的,她一拍手说:“对啊,对啊,所以才要保护动物么,这样人才能生存下去呀。”
小雨哼了一下,她已经发现了雷声的诡辩术,又好笑又好气的在那里喝茶。
雷声笑的更加得意了,他捏着手里的筷子点点陈安琪,说:“所以我说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动物保护主义者么,刚才你自己已经承认动物保护者应该是站在动物的立场上的,可实际上你却是为了人类的存在而去保护动物的,也就是说,你保护动物不是为了动物,而是为了你自己。”
雷声斩钉截铁的说完了最后几个字,然后两手一摊,又兴高采烈的大口吃起面来,完全不顾对方会有什么感受。
陈安琪目瞪口呆的看着雷声,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仅面色变了,连眼神都有些不对了,似乎还有闪烁的泪花在眼眶里出现。
坐在旁边的小雨发现她的状况不对,便瞪了雷声一眼,搂住了陈安琪,温言道:“你别听他胡说,他懂什么呀,整天就知道诡辩。”
“不是的,他懂!”陈安琪的眼泪真的掉落下来了,如珍珠般泪珠滑过深色的皮肤,嗒嗒的掉落在桌面上,她的眼睛死死盯着雷声,抽泣着说,“他真的懂……从来没有人说的这么透彻过……”说着说着,她又伤心的埋头哭了起来。
这下,连小雨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无奈的朝雷声撇撇嘴。可雷声倒好,闯了祸后是一点都不担心,自顾自的在那里端起了海碗,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鲜美的面汤。
陈安琪哭了好一会,她才抬起了头,看看旁边不停抚慰她的小雨,安琪破涕而笑,不好意思地说:“我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很长时间困扰我的问题竟然被雷哥给一语点破了,我一直在想,人究竟为什么要保护动物,又为什么一边要保护动物而一边要吃它们呢,又为什么大多数的动物保护组织都提倡给动物节育呢?直到听了雷哥的这番话我才真的明白,原来人保护动物是为了自己的生存余地,而并不是为了动物本身。”
雷声听到了这几句话,他含着一口面汤就从海碗里拔出头来,奇怪的看了陈安琪一眼,使劲把嘴里的汤给咽了进去,这才嘟囔着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好像都是你自己承认的么。”他侧头又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个标志性的阳光笑容,若有所思的接着说,“其实你也不用太难过了,人为了自己那也很正常,其实人和动物是相互平等的。什么是平等?平等就是有相互掠夺相互猎食的权利,人可以吃动物,动物也可以吃人,这才是真正的平等。正因为人和动物是如此平等的两个阵营,所以注定一个人是不可能彻底投入动物阵营,而站在动物的立场上去保护它们的。现在的动物保护者很大程度上来说是环境保护者,他们要做的并不是让动物统治世界,而是要控制动物的数量,让这世界更加和谐,所以这些人是人类世界的功臣。”
陈安琪用力的点点头,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脸上残留着泪痕,她凝眸说道:“雷哥你说的对,除了动物本身之外,是不会有人全心站在动物立场之上的,不然这个人就是一个人类世界的叛徒了。”
“呵呵!”雷声笑了起来,他用纸巾擦擦嘴,手指点点桌面道,“哪怕有这种人出现,恐怕他也是从动物世界取到了好处,一个人的立场并不是那么容易会改变的。”
一直听着他们两人说话的小雨,此刻也Сhā进来问道:“那你说,什么叫做站在动物的立场上,如果要站在它们的立场需要做些什么?”
雷声收起了嘴角边的笑容,表情开始郑重起来,他低头思索了下,忽然摇头说:“算了,你们不会想听的,那决不可能实现。”
“说说看么。”陈安琪又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雷声,她对雷声经常冒出来的惊世之语是越来越有兴趣,仿佛雷声的脑袋里总是装着和别人不同的思维方式。
雷声略抬头,发现小雨也扑闪着大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雷声无奈的耸耸肩膀,便说:“如果是我站在动物的立场上,我会想办法让人的数量减少99%,毁灭人类世界的智慧成果,彻底摧毁这个世界的科技架构,让所有生物回到猎食时代。只有完成了这些,所有的动物包括人才能在生态链内自由生存,而不会有绝对的破坏者出现。”
雷声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完,却发现了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女人已经张口结舌,都用很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雷声伸手在小雨面前晃了晃,这才把小雨给晃醒了,她用力打了雷声的手一下,娇嗔的白了雷声一眼,说道:“你……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
雷声鼓起嘴,抚摩着手说:“是你们一定要听得,我又不想说,何况这是站在动物的立场上的,也不是我想做的事情啊。”
小雨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愕然的惊呼道:“你的意思是,它会做……”小雨突的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不想干的人在,便急忙打住了话头。
雷声不动声色,他自然知道小雨所想到的是那个拿走佛骨的精怪,其实雷声也是因为一直在考虑它们,所以才会对动物世界有如此多的想法。他苦笑了下,闷声喝了几口茶,便对那两个女人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家了。”
小雨因为想到了那些忧心的事情,也没有了继续游玩的兴致,便点头答应了声,等她回头去叫陈安琪的时候,这女人却似乎还沉浸在雷声的大论之中,苦苦思索着,完全没有听到旁边人在说什么。
秦小雨推推她说:“喂,安琪,该走啦,别胡思乱想了。”
陈安琪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她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说:“我又走神了啊,对不起,这顿我请,算是给你们接风洗尘的。”
“嗯。”雷声阴阳怪气的答应了声,可还是摸出了钱包,抽出一张美元放桌子上了,他站起来,凑过头去在陈安琪耳边说:“大小姐,我听说你是脱光了出来的,拿什么请我们啊。”
……
第七章
“嗯……”秦小雨舒服的翻了个身,一丝不挂的她正沉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慵懒至极。小雨微微睁开美目,手向旁边探了一探,却发现身边是空空的,应该在旁边搂着她安睡的雷声已经不知所踪了。
小雨用手撑了下床,半坐了起来,眯着眼睛看看四周,外面清亮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来,让屋子里面有朦胧的光芒。雷声似乎不在房间里面,小雨舒展了下酸楚的身体,这才记起来,今天吃过晚饭后,雷声和她两个人便在床上嬉戏,在连续的癫狂后,小雨独自昏沉沉的睡着了,一直到现在才醒过来。
小雨四下摸索着,但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也不知道在沉醉的时候扔到哪里去了,她无奈的呆了呆,便用力的拉起床上的被子,把自己的身体裹紧了,然后下了床,几步一摇的向一楼客厅走去。
这是在悉尼市郊外的一幢别墅,虽说同属悉尼区,可是和市中心还是有不少的路。雷声这次来调查,本来就准备长住的,所以就租用了这么一套独立的大型别墅。这房子还是很豪华的,两层楼的房子,还配套带着游泳池和一块极大的草坪,除了离市中心远一点外,几乎没什么缺点。
小雨很小心的踱着碎步,就怕踩到长拖地上的被子而摔倒,走了好几分钟,她才下楼走到了客厅里面。透过客厅大门那落地的玻璃门,小雨看到了雷声正在草坪上挥舞着一把诺大的宝剑,似乎是在练功。
国外的月亮也同样的圆,一样的亮,洁白的光芒透过没有污染的天空,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让那些受着普照的人感觉到一丝清凉。月亮和太阳其实本质相同,太阳是由内到外的火热,而月亮表面冰冷但实际上也同样是热的返照。
而在小雨的眼里,雷声却与月亮和太阳都大不相同,他是一个外表开朗热情的人,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是分外冷洌。雷声自小就因为体质的问题而被修真界所嫌弃,在修真界的主流群体中,从来不把他当成一分子,正因为这种原因,雷声他一直都很讨厌武力,而推崇智谋的作用。虽然现在的他已经获得了大部分人的认同,可是在雷声的心里,这个世界依旧是冷冰冰的,只是由交换和利益组成。
可问题在于,雷声却还有一颗极重的责任心,所以当天命赋予到他肩上时,他只能义无反顾地前行,去担负一些维护他人拯救他人的责任。让雷声感到痛苦的是,每当他去完成某些责任时,总是会发现更多世人的丑陋,这让救与不救的矛盾始终纠缠在他的心中。
月光如水般流淌,洒在了雷声赤祼的上身,让他布满汗水的肌肤都镀上一层银光。雷声正高举着一把长剑,用非常缓慢的速度舞动着,看起来应该是很凌厉的杀招可在如此慢的速度下却显得很可笑笨拙。不过雷声还是耍的非常认真,仿佛手里的剑有千钧重般,小心翼翼的校准着每个招式的角度和方位。
“雷哥!”小雨静静的看了一会后,还是推开客厅的玻璃门,叫了雷声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