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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西门吹雪同人]花成蜜就 > 第三卷:静怡山庄

第三卷:静怡山庄

那小厮解释道:“花六公子往年来都住在秋雨阁,现下已经叫人去收拾了。”

陆小凤听罢大摇其头,哀声叹道:“你们还真是差别待遇啊。”

还未待小厮出言辩解,就听花月楼道:“行了,别玩了,你们先去安顿一下,我随后就去找你们。”

待到那四人走后,花月楼便对仍旧静立一旁,拉着满脸怒­色­的唐婉,正无言看着他的唐家大小姐唐凝,冷声道:“你们也适可而止点,我警告你们,有我花月楼在,还轮不到旁人来静怡山庄撒野。”

唐凝闻言紧皱着眉头,她旁边的唐婉却怒道:“到底是谁在撒野!你算那根葱!有什么资格来管尉迟大哥的山庄!”

唐凝也道:“花六公子此言,也确是太不给山庄主人的面子了。”

花月楼冷哼道:“有没有资格,给不给面子,可不是由你们这两个唐门的女人说了算的。”

说罢,也不理她二人的难堪的脸­色­,转身甩袖即走。

花月楼走进秋雨阁的小厅,刚刚坐下给自己斟了杯热茶,还没有来得及放松一下,缓口气,耳边便响起了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与静怡山庄主人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

来人声音中透着一股冷然与傲气,吓得花月楼心中蓦地一跳。

第六章

不得不说,来人在秋雨阁的突然出现,给了花月楼一个很大的考验。

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他此生中最大的考验之一。

因为他必须要努力的控制住自身想要逃跑的强烈本能反应。

还好花月楼修身养­性­的功夫练了不是一年两年,而且还得说是十分的不错,因为他现在还坐在座位上,虽然身形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花月楼一点都不敢跑,因为他实在没有那个自信,自己的轻功能比得上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迎着花月楼变幻莫测的脸­色­,十分自然地在桌旁坐下,没有丝毫的拘束,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这是他第一次踏进这个小楼。

花月楼神情复杂的看了看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从桌上取了个空杯,蓄满了八分茶,向西门吹雪的方向推了过去。

西门吹雪接过茶杯,细细的品味着静怡山庄的香茗,显得十分静逸。

经过一阵无言的尴尬后,花月楼还是本着自己是半个主人的身份,按着常规,硬着头皮应承道:“不知西门庄主来此,可是找在下有什么事?”

话刚出口,花月楼就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还用得着他问?

可是要他承认这一点,心里面那是打死也不能接受的。

不知道是不是西门吹雪素来在花月楼记忆中那种强者的印象太过深刻的影响,此刻面对西门吹雪时,他觉得他现下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幸好西门吹雪并没有对他的这种紧张与不自在太过深究,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你与尉迟若谷认识多久了?”

这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审问偷人的情人一般。

虽然花月楼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但要是让他真就此反驳一番,好像又有点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左右也不是,当下也只能实话实说,道:“有十年了吧。”

西门吹雪深深地看了花月楼一眼,淡然而笑,道:“尉迟若谷在装疯。”

那话语的笑意中,有着不容忽视的讥讽。

饶是花月楼有这种修为的定力,猛地听闻此言,也是有点跟不上他的节奏,十分毁形象的呆呆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的词:“啊?”

看到花月楼脸上难得一见的失去了镇定而有些茫然的样子,西门吹雪又是满意的一笑,淡淡的道:“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装给谁看的。”

花月楼经过了一系列的打击,在失神了片刻之后,就很快的发挥了人类面临险境而会爆发的那种沉着冷静,大脑也开始了高速率运转。

他举起茶杯轻轻的品了一口茶,道:“西门庄主是从何处看出漏洞的?”

跟西门吹雪死撑着嘴硬否认,没有任何好处。西门吹雪可不笨,相反,用陆小凤的话来说,他还是十分的聪明。

目下唯一要做的就是马上亡羊补牢,要是让小离的计划付之东流,那倒霉的可就不只是自己了,毕竟那厮最钟爱的词语之一,就是“连带责任”。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谁要是敢拆了尉迟若谷的台,那将迎来后果可是连花月楼都不能承受的,虽然尉迟若谷没有丝毫的武功。

所以花月楼这次之所以能答应尉迟若谷答应得这么痛快,也有一部分是出于看戏的兴趣和对幕后黑手下场的好奇。

毕竟这回的对手可是深深地犯了尉迟若谷的忌讳,还逼得他装了三年的疯,那个倒霉蛋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了。

西门吹雪当然不会知道花月楼脑子里一瞬间过了这么多的东西,可这也不代表他笨得察觉不出花月楼的在套他的话。

西门吹雪提起茶壶又给自己的茶杯蓄满了水,对花月楼道:“我倒是比较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竟会让你一反自己平常的作风,陪他演戏,甚至不惜欺骗陆小凤,将他们诓到此处。”

花月楼笑道:“西门庄主很清楚我的作风?”

西门吹雪淡淡的道:“至少不是你今天表现的那样。”

花月楼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今天他扮的可是个刺猬,却是和他平常的样子不同,不过那是为了掩饰自己想要笑场的冲动。

难道他的演技就这么差?花月楼有些疑惑,可是因朋友受苦而愤怒离奇,打抱不平也是很正常的呀,至少看陆小凤的样子就是毫无所觉。

花月楼沉默了片刻,洒然一笑,道:“做大事须不拘小节,毕竟唐门在武林中的名声地位摆在那了,若是说了实话,要他们来跟唐门作对,恐怕就是擅长解决麻烦的陆小凤,也是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吧。”

西门吹雪看了花月楼一眼,道:“这只是你说的借口,但不是事实。”

花月楼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过了片刻,才平静的道:“那么,依西门庄主来看,事实是什么?”

西门吹雪没有立刻答话,只是站了起来,越过桌面,缓缓的凑近花月楼的耳朵,淡然道:“我说过,我想留的人,谁也别想带走。这句话,你最好别让我再说第四遍。”

虽然他说时的语气很轻,但其中的傲气与坚决,却是不容丝毫的置疑。

西门吹雪说罢,便伸出手去,在花月楼僵硬着身体,浑身戒备的情况下,轻轻的取下花月楼发丝中在刚才的打斗中,不小心沾染上的车壁的碎屑。

他看着花月楼因他说话时太过靠近,致使沾染上自己呼出的热气,而变得有些微红的耳朵,十分欣慰的一笑,便要转身而去。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走出两步,便被花月楼从后面扯住了自己的衣袖。

有些惊讶的回过头来,就看见花月楼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恶狠狠地说道:“西门庄主还没告诉在下,阁下到底是从哪看出的破绽!”

语气中充满了对他刚才举动的不满,似乎还有一点恼羞成怒。

西门吹雪心里有些好笑,从来不知道他竟是这么的执着。

他看了看拽着自己袖子的手,带了丝笑意的道:“你就算知道了,又有何用?”

花月楼松开了手,冷笑道:“至少在下死也要死个明白。”

他这句话,自然是怕尉迟若谷将来知道是在他这儿坏了事儿,进而来打击报复自己。

西门吹雪却轻皱了皱眉,有些微不赞同道:“你似乎将它看得太严重了。”

花月楼道:“阁下不知缘由,自然也不知后果。”

西门吹雪微眯了眯眼,道:“是为了尉迟若谷?”

花月楼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西门吹雪深深地凝视了他许久,才慢慢的道:“我可以不和陆小凤说。”

花月楼挑了挑眉,有些不太相信他会有这么好心。

果然,就听西门吹雪又道:“但我有个条件…”

桌上放的清茶已经开始变凉。

西门吹雪站在小楼上,看着窗外花月楼有些浑浑噩噩的身影,向远处西院客房走去。

西门吹雪笑了笑,好似连日来莫名的烦闷,也都消失不见了。

第七章

花满楼坐在布置幽雅怡然的客房中,静静的品着静怡山庄的香茗。

这种清茶似乎是经过特殊的手法烘制。有着一股使人心生喜爱的清香和甘甜。

刚等他又续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就听见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呼,静怡山庄的人嘴还真是紧。”陆小凤一进门,就一ρi股坐在了桌旁,抢过花满楼手中的茶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花满楼笑了笑,取了个空杯,重新蓄满了茶,又先知先觉的将茶杯向后一移,躲过了陆小凤伸出来的魔掌,转手将茶壶塞进了他那只还要往前抢的手。

陆小凤嘻笑了一声,只能自己动手续满茶杯。(紫:小凤,抢花花的茶,太不道德了,你自己没有手么? 陆:你懂什么,抢来的才更有滋味。 紫:就你那种如牛饮水的喝法?我看关键是花花斟的吧~ 陆:……你闭嘴!)

花满楼轻品了一口清茶,道:“什么都没打听到?”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除了知道马车里那人确实是尉迟若谷,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

花满楼笑道:“看来言大总管确是很会管理下人。”

陆小凤道:“就是,你们家的小厮还会偶尔透露些主人的事情。”

花满楼闻言愣了愣,又有些无奈的道:“你跟他们打听什么?”

陆小凤道:“不外乎是花月楼的一些弱点。”

花满楼疑惑道:“你要知道六哥的弱点有什么用。”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道:“为了将来保命时能用得着。”

花满楼笑道:“咱们都有半年多没见到六哥了,这种情况下你还能得罪他?”

陆小凤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家伙记忆力好得让人惊叹。”

花满楼道:“你以前的帐还没还完?”

陆小凤道:“不然你以为我半年前怎么请得动西门吹雪?”

花满楼皱了皱眉,道:“你上次到底答应了西门吹雪什么条件?”

陆小凤道:“我只能说,现在世界上最了解花月楼的,恐怕就是西门吹雪了。”(紫:小凤,难道你当初把小六的所有事情都出卖给庄主了? 陆:否则你以为那块硬冰山为什么这么好说话! 紫:……)

花满楼道:“你这么认为?”

陆小凤道:“你大概从来不知道万梅山庄的力量吧。”

花满楼道:“以前不知道,但现在可以肯定万梅山庄绝不止是西门吹雪住的地方。”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我曾经亲眼见过他山庄里的那些佣人的办事能力。”

西门吹雪当时正在做一件他自认为最神圣的事。

西门吹雪认为的最神圣的事,自然就是杀人。

那时他正在关外,打算第二天就去追杀一个人,而且他已经斋戒沐浴两天了。

陆小凤当时也正在关外,还极为碰巧的遇到了西门吹雪。

但陆小凤那时候并没有去打扰西门吹雪,只是在一旁客栈的窗中看到了正坐在路边大石上的西门吹雪。

客栈建在一条荒凉的土路旁,而且周围没有其他的建筑,所以陆小凤能够很容易的发现西门吹雪。毕竟他的那身全白的行头在这黄土漫天的关外太过扎眼了。

当时太阳已经落下了,西天抹起了一片红霞。

红霞照映着西门吹雪身上的白衣,仿佛也披上了霞光。

关外的风吹得很大,但是,大风的声再响,却也掩盖不住远方急驰而来的马蹄的声响。

随着急骤的蹄声,二十四骑快马便在片刻之后,出现在客栈旁的黄土路上。

快马奔驰得很快,停得也很快。

然后,那二十四个从马上跳下来的人,就在陆小凤的眼皮子底下,以非常纯熟非常快速的动作,来进行他们的工作——他们是来搭一座帐篷的。

而那二十四个人,把帐篷搭好后,便又一声不响的飞身上马,奔驰而去。

在二十四匹快马掀起的飞扬尘沙中,又有一辆纯黑的马车缓缓驰近。

驾驶马车的人,身上所穿的衣服,和搭帐篷的人一模一样,也是一身纯黑的劲装。

马车在帐篷前停下后,上面就马上跳下了四个也是身穿黑衣劲装的汉子,四个汉子落地的动作十分的­干­净利落,连他们身上挑着的冒着热气的木桶,都没有漾出一滴的水。

他们就挑着这样的大木桶走进了帐篷里面。

四个大汉再出来的时候,便一言不发的进入马车。马车夫稍一使力,轻提马头,马就乖乖的转身,往来路而去。

随后,又有四个婀娜多姿的白衣少女,紧接着从随着前面离去的马车而来的,又一辆马车上捧着各­色­用具,走了下来。

很显然,那批人是替西门吹雪送洗澡水来的,因为等一切都准备好之后,西门吹雪便从石上站起,走向了帐篷。(紫:ORZ庄主乃好强大……)

花满楼听陆小凤语气中带着感叹的讲完这一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片刻后,才道:“西门吹雪调查六哥做什么?”

陆小凤摇了摇头,道:“他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花月楼绝对知道。因为他从万梅山庄跑了,而且是一跑就是大半年。”

花满楼道:“很少有事情能让六哥选择逃避而不是应对。”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所以他这次出现在静怡山庄,西门吹雪绝对会来找他。”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所以六哥肯定也会来找你算账。”

陆小凤也跟着他叹了口气,就连脸­色­也好像因为这一声叹息,而显得有些暗淡。

正在屋内二人心情各异的时候,房门又被人推开了。

这回进来的,是先前引领他们的那个小厮。

可是这个小厮再进来的时候却有些反常。

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桌旁,拿起茶壶就仰头猛灌,与先前的恭顺状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陆小凤和花满楼也很奇怪。

因为面对这样毫无礼貌的下人,他们竟然丝毫不显的意外,反而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将茶喝完。

待到那个小厮终于将茶壶放下,满意的长嘘一口气后,才听到陆小凤笑嘻嘻的声音问道:“如何?老猴­精­,你打听出什么来了没有?”

原来这个小厮,就是司空摘星。

旁人绝对想不到,他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而且还能让人察觉不出丝毫的破绽。

再听陆小凤的问话,似乎表示着,他们刚才是去做了同样的一件事。

这时,只听司空摘星对另二人说道:“你们绝对想象不到,这静怡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连他自己都不能想象,他打听出来的那些事。

第八章

陆小凤摸了摸他那两条特殊的眉毛,看了看司空摘星,笑道:“这静怡山庄还能闹鬼不成?”

司空摘星冲他翻了个白眼,道:“我说的是尉迟若谷的疯病。”

陆小凤收敛了笑容,脸­色­认真的道:“他真的疯了?”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道:“起码有三年了。”

花满楼听罢皱了皱眉,重复道:“三年么。”

陆小凤看见了他的神态,问道:“怎么了?”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曾经多次见过一位六哥带回来的朋友,那个人的声音与今天听到的尉迟若谷的声音一模一样。”

陆小凤道:“所以,你早就认识尉迟若谷了。”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只是那时候他的名字,叫做韩离。”

陆小凤稍一想就明白了,道:“以尉迟若谷的名声,若是行走江湖,起个假名,也是无可厚非的。”

陆小凤当然理解尉迟若谷用假名字的缘由。

毕竟谁也不希望在自己出门游玩的时候,身后还追着一群要看病的病人。

尤其是这些病人还是刀口上舔血过来的。

离开了静怡山庄的势力范围,对于不会武功的尉迟若谷,自然也要多几分小心。

花满楼又叹了口气,道:“据六哥说他的医术很好,这个世间无人能及。他第一次来我家,就是为了给我医治眼睛。”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当时他对六哥说没有办法治好我时,我还记得他语气中的那种浓浓的愧疚。”

花满楼的语气中,不由得带了一点伤感。

任是谁见到自己以前的故人有如此大的变化,都会有几分物是人非之感,更何况尉迟若谷的变化并不是向好的方向发展。

陆小凤轻咳了一声,打破了屋内的几分沉重,向花满楼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

花满楼道:“正是三年前,那次他来我家取六哥新酿好的酒,说是最近正得闲,顺便在江南游玩几天再回去。可是后来不知由于什么缘故,就突然不告而别了。”

陆小凤道:“现在知道了,他是回去解决在静怡山庄发生的那件血案。”

司空摘星这时Сhā话道:“那件血案被静怡山庄遮了个严严实实,只知道尉迟若拙从那天开始,就失去了踪迹,而尉迟若谷也从那时候起就对外喧病,山庄的一应事务,都由总管言谨出面打理。”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谁能想到,尉迟若谷得的那个所谓他自己都治不好的病,就是疯病。这也是事实,没见过哪个疯子能把自己的脑子治好的。”

司空摘星又道:“那你们知道他是因为什么疯的么?”

见陆小凤和花满楼都摇了摇头,司空摘星道:“我听说,当时尉迟若拙并不是失踪了,而是在那血案的现场,发现了他的尸体。”

司空摘星见两人都被自己引起了兴趣,有些满意,继续说道:“尉迟两兄弟从小沦为孤儿,二人感情向来甚笃,几乎都到了形影不离的地步。”

他又举起了茶壶灌了口茶水,继续道:“据说发现尸体的时候,尉迟若谷就有些不对劲儿。第二天再一看,他的满头黑发,竟然一夜皆白。”

花满楼听闻有些动容,问道:“尉迟若谷那时就已经疯了?”

司空摘星摇了摇头,道:“他之后几天还挺正常的,待到尉迟若拙下葬的时候,他趁人不备,突然就冲了过去,扒开棺木,死抱着尉迟若拙的尸体不放,放声大哭,直到大管家言谨将他打晕了,才了事。”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总结道:“再待到他醒来时,人们便发现他已是神志不清了。”

陆小凤问道:“那当时怎么就一点消息都没传出来?静怡山庄的二位当家一死一疯,这可是会使整个武林都为之震动的消息啊。”

司空摘星道:“这你就要佩服静怡山庄的言大管事了,这三年来,完全是凭他一己之力打理山庄,隐瞒消息,维持山庄的声誉。若不是这回尉迟若拙回来了,这静怡山庄几乎就要改姓言了。”

陆小凤疑惑道:“既然尉迟若拙没有死,那他当初又到哪里去了?那个假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司空摘星道:“当初血案发生时,静怡山庄正在接待唐门的来使,那来人就是今天咱们看到的唐家大小姐唐凝。当时,言谨早已随尉迟若谷出门,所以,虽然尉迟若拙丝毫不懂医术,但还是亲自出面迎接。”

花满楼理解的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唐家大小姐亲到,自然是要由身份能比得上的人来接待。”

司空摘星又道:“不成想那天晚上就遇到了来静怡山庄抢劫的盗匪,说是有人出钱来夺尉迟若谷新制出的火麻散。”

花满楼道:“当时确实是有一段时间在盛传这种火麻散,据说它和失传已久的麻沸散有异曲同工之妙,都能镇痛止血,效果奇佳。”

司空摘星道:“可不是,就这样,静怡山庄也不知被哪个厉害人物给盯上了,来袭的人个个武功绝顶,难以招架,致使静怡山庄几乎一夜之间满门皆灭。”

陆小凤Сhā言道:“尉迟若谷后来可是被唐门的人救了?”

司空摘星点了点头,道:“听说当时尉迟若拙受伤极重,几乎毫无生机,唐门大小姐怕敌人追来,便用独家秘法做了个假的尸体,掩饰行踪,将尉迟若拙悄悄地带出了山庄,一路送到了唐门接受医治。”

陆小凤皱了皱眉,道:“尉迟若谷医术高超,唐门为何不等他回来医治尉迟若拙?”

司空摘星道:“唐门的人只解释说,当时若不是马上就进行医治,尉迟若拙随时可能会­性­命不保,而且来袭之人实在太过厉害,所以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人就先被带走了。”

陆小凤又疑惑道:“既然人没死,那怎么倒弄得像是失踪了?”

司空摘星道:“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听好事之人所说,好像是唐凝看上了尉迟若拙,所以没有让他回来。”

陆小凤眨了眨眼,笑道:“你说的是唐凝?不是唐婉?”

司空摘星很认真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是唐凝,不是唐婉。”

陆小凤又眨了眨眼,笑嘻嘻的道:“我现在比较好奇,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个的,而那个好事之人到底是谁呀?。”

司空摘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道:“这是我吃饭的家伙,你这辈子是别想学了。”

对于一个贼来说,隐藏身份打听他人的辛密,进而推断出自己所需偷盗之物被藏在何处,确实也是一门十分必要的本领。

花满楼却没有关心这些,只是轻叹道:“怪不得六哥对唐门的人这么不客气。”

陆小凤也道:“他这是把唐门的人给恨上了,也是该好好劝劝他,那可是唐门,这么颐指气使的,不是让人为他担心么,弄得我都浑身不自在。”

花满楼听见陆小凤这话笑了笑,道:“现在就有一个让你来劝劝他的机会。”

只见他说罢,便起身走到房门处握住门闩,拉开了紧闭的门扇,对站在外面的人微笑道:“六哥,你来了。”

第九章

花满楼微微侧身,就将花月楼让进了屋中。

而花月楼一踏进屋内,就开始似笑非笑的看着陆小凤。

他看的很认真很认真,就好像他第一次看到陆小凤的时候,打量着陆小凤。

或许这时候的花月楼突然发现,陆小凤的脸上开出了一朵非常好看的花,一朵能让他将原本恶略的心情变好的花。

陆小凤一看到花月楼向他望来的那种眼神,就立刻跳了起来,猛地向窗户冲去。

他现在十分想念正在隔壁抄经书的老实和尚。

因为他觉得他最近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似乎是不小心得罪了天上的哪路神仙,总是在不恰当的时间说出不恰当的话。

陆小凤想,他现在有必要去找一下老实和尚,也许多听几遍和尚念的经书,就能去去身上的晦气也说不定。

可是似乎是上天注定的,他今天是不会看到老实和尚的。

因为花月楼根本就没打算让他走出这个房间。

以花月楼对陆小凤的了解,要留住他其实很简单,所以花月楼只说了一句话。

陆小凤一听到花月楼的这句话,就立刻停住了脚步,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甚至他还乖乖的退了回来,又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

只听花月楼说道:“西门吹雪来了。”

司空摘星拖着已经饱受花月楼的折磨,连步子都迈不动,如死鱼一般挂在他身上的陆小凤走出房门,回去了他们自己的房间。

花满楼为花月楼的杯中蓄满了八分茶,笑道:“六哥这半年来过得还好吧。”

花月楼看了看面容平静,缓缓微笑的花满楼,淡淡道:“还好。”

若不是与花满楼做了这么多年的兄弟,知道他不了解当初的事实,花月楼还真的能把他的这句简单的问候当成是在调侃。

被西门吹雪满中原的盯着,那日子会好过么?

花满楼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六哥,在万梅山庄与西门庄主发生的不愉快,已经解决了么?”

花月楼听闻此言差点呛了一口茶。

他放下了茶杯,抿了抿­唇­,问道:“为什么会认为我们有矛盾?”

花满楼笑了笑,道:“六哥,你这可就有些欲盖弥彰了。”

花月楼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花满楼又道:“六哥今天的箫曲,吹错了好几个音。”

花月楼无奈的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耳朵有时总是让我无言以对。”

花满楼又笑道:“那么,六哥已经与西门庄主解释清楚了么?”

花月楼有些郁闷,道:“解释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我还跑什么。”

花满楼皱了皱眉,有几分疑惑,问道:“不知道当初在万梅山庄到底发生了什么,要让六哥隐藏了这么久?”

不得不说,花满楼很会体谅他人的难处,照顾他人的情绪,因为他这时对花月楼用的,是“隐藏”。

其实按照当时的事实来说,对于花月楼的举动,用“躲藏”才更为的合适。

花月楼沉默了许久,才道:“七童,我今天与你睡。”

花满楼愣了愣,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随后还是笑道:“好啊。”

花月楼刚站起身,向床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又停了下来。

迎着花满楼疑惑的表情,花月楼咬了咬牙,道:“还是算了,我回去睡。今天赶了一天的路,你也好好休息吧。”

说罢,也不理花满楼的反应,转身便向房门走去。

花满楼在他身后担心的问道:“六哥,你没事吧?”

花月楼头也不回就恨恨的道:“没事,能有什么事,他还能来硬的不成!”

花月楼回到秋雨阁的小楼时,果然看见西门吹雪仍旧坐在桌旁品茶。

花月楼看着那人优雅安静的动作,心里有些奇怪,他不是第一天来这儿的么?究竟是从何处找来的热水?

西门吹雪这时也看到了花月楼。

于是他放下了茶杯,道:“你想好了么?”

花月楼铁青着一张脸,怒道:“你给我选择的余地了么!”

西门吹雪看了看他,仍旧平淡的道:“没有。”

花月楼眯了眯眼,道:“那你还问什么。”

西门吹雪道:“至少,现在你不再‘庄主’、‘在下’的说个不停了。”

花月楼的脸­色­又黑了黑,他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能被别人堵得哑口无言,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是西门吹雪!

他真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么?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花月楼这时候才猛然的意识到,他似乎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西门吹雪。

因为他所认识的那个西门吹雪,是身为一个无情剑客的西门吹雪。

那个西门吹雪,白衣如雪,而他的心,也冰冷如雪。

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已经强大到连仇人都没有了,除“剑”之外,他在这个世界已一无所有。

西门吹雪可以为了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人,甚至为了一个他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披星戴月,奔波数千里,熏香沐浴,斋戒三五日,去为这个不认识的人杀另一个或许从来就未败过的对手。

只因为他愿意做这件事。

只因为他高兴。

这件事是成是败,是胜是负,是生是死,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如果他不高兴不愿意呢?

那可就对不起了,因为就算你把他所有的朋友都找来,在他的门口排队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他也好像连一个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甚至连为了陆小凤都是一样的。

如果他不高兴不愿意,就算有人把陆小凤当面刺杀在他的眼前,他也全当看不见。

那时候的西门吹雪看得见的,就只有他的剑。

西门吹雪的就是这样的人——孤独、寂寞、骄傲、无情、冷。

他是人中的贵族,剑中的神。

陆小凤甚至曾经说过:“西门吹雪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人。”

每个人都喜欢的事,他不喜欢,每个人都做的事,他不做。

他似乎已远离人世,他的剑也已将他与人世隔绝。

他自己似乎也宁愿如此。

西门吹雪动情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没有人敢想像,就连陆小凤都不会在这种地方浪费他那本来就十分发达的脑细胞。

所以就连花月楼,都不能适应这个已经动了情的西门吹雪。

因为他到现在还不明白,西门吹雪到底“看上”他哪了?

可是要让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人来为他解惑,似乎也不大可能。

花月楼现在甚至有些愤愤的想,那个该死的孙秀青现在倒底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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