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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西门吹雪同人]花成蜜就 > 第四卷:一言堂

第四卷:一言堂

第一章

北方原本就­干­燥的天气,由于已经将近入冬的时节,所以显得特别的寒冷刺骨。

一间布置­精­美而华丽的雅室中,一个身穿蓝缎锦衣,面貌俊朗而不失英气的青年男子,正静坐于桌旁饮酒,一只手,还悠闲地翻着书页。

他这副喝酒看书的样子,竟是透着几分的懒散,与几分的随意。

只有那偶尔从其眼盼中闪过的一丝冷凝而锐利的光芒,才显示出了此人,绝非平凡庸闲之辈。

而似乎在这个独特而华美的房间中,由于此人的存在,也添上了几分肃穆和静谧。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从外响起。

屋内看书的男子闻声没有抬头,只是仍旧惬意的翻过了一张书页,出声道:“进来。”

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散漫的不羁,却也是说不出来的好听。

一名深蓝衣衫打扮的下属此时走进了雅室,向坐在桌旁的青年男子躬身施礼,道:“堂主。”

男子又翻过了一页书,举起酒杯轻品了一口后,才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黑衣人恭敬道:“回堂主,已经都准备妥当了。”

男子闻言轻笑了一声,放下了书卷,又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他看着那清明中透着些许微黄的美酒,笑着说道:“如此,便已是万事具备了,那股东风,就让我看看能不能吹得起来吧。”

男子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在通往武汉的官路上,到处是一派萧条凄寒的景象。

一辆装饰清雅而大气的雪缎白绸装饰的马车,由一个身穿黑衣的劲装汉子驾驭,正不紧不慢的行驶在这条官道之上。

四匹膘肥健硕的雪白骏马,拉着这一辆同样白的出奇的马车,仿佛踏春游玩一般,小步快跑着。

由此可见,这辆马车的主人,似乎并不急于赶路,反倒是像在颇为惬意的享受着旅途的悠闲。

不同于马车外的那初入冬季的森寒冰冷,马车的里面,却是处处都透着一股暖意。

虽然仍旧是雪白的布置,却别有一番文雅静然。

车内四周由厚重的车帘阻挡着外面的寒风,仿佛也隔绝出了一片独特的天地。

其内置的小炉上煨着清酒,酒香阵阵,亦飘散于车厢的整个空间。

花月楼静静地斜倚在一旁的车壁上,目光有些散漫的落在酒炉上,似乎在微微地凝神细思。

一只手臂轻轻伸了过来,环过花月楼的腰际,将他向后拉去

直到花月楼依靠到一个结实的胸膛,那股拉力才停了下来,随即便是身后之人,紧紧的将他固在了怀里。

“在想什么?”西门吹雪将头轻轻的垫在花月楼的肩膀上,鼻端蹭着他的脖颈。

花月楼怕痒的躲了一躲,发现无用,便开口笑道:“我能想些什么,自然是在奇怪,西门庄主竟有如此闲心,在这一片凄凉的地带,竟然还想要赏景。”

西门吹雪轻轻的笑了一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急着到我的万梅山庄?”

花月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道:“好像是阁下要把我掳过去的吧。”

西门吹雪带着笑意的道:“你不情愿?”

花月楼闻言转过头来,道:“我不情愿,你就会放我走?”

西门吹雪淡笑道:“就算你不愿意去也不行,只要你人到了,心就自然也到了。”

花月楼轻笑了一声,道:“你倒是有挺大的自信。”

西门吹雪道:“我一向对自己有自信。”

花月楼听他说罢,似乎愣了一愣,他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又开口道:“我对你也有信心。”

半月前,静怡山庄的秋雨阁小楼中。

“青遥,你真的要和西门吹雪在一起?”尉迟若谷拉着花月楼问道。

花月楼闻言一愣,随即便笑道:“怎么,你不都看见了么,还能有假的不成?”

尉迟若谷微微皱了皱眉,道:“你真的知道那是谁么?”

花月楼有些疑惑的看着尉迟若谷,道:“还能是谁?不就是西门吹雪么?你又不是不认识,怎么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尉迟若谷瞪着他,怒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那可是西门吹雪!西门吹雪!”

花月楼好笑的道:“西门吹雪又怎么了,他就不是人了?”

尉迟若谷恨铁不成钢的气道:“人?他真的是人?你难道忘了么,西门吹雪对剑的执着,可是使他最后成为了一代的剑中之神!”

花月楼沉默了半响,才道:“你想说什么?”

尉迟若谷深深地看了一眼花月楼,道:“你应该知道,西门吹雪是经历了什么,又舍弃了什么,才能成为剑神的。”

花月楼转头看向窗外已经有些光秃的枫树,道:“我知道。”

他自然知道,因为就在半年多前,他还在好奇西门吹雪的恋情,以及他那个“万梅山庄女主人”的相貌。

当然他也还记得,西门吹雪正是舍弃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然后才成为真正的剑中之神的。

而在那场绝世的对决之前,西门吹雪甚至还沉浸在情爱之中,显得有些多愁善感,但当他一剑战胜了叶孤城后,他对剑的执着,就又超过了他对自己妻子的爱。

也是从那之后,西门吹雪才放下了情,开始了一生的与剑为伴。

尉迟若谷听花月楼说罢,才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嘛,你也不是这么傻的人。既然知道了后果,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花月楼听罢没有立刻答声,仍旧看着窗外已经开始萧条的景象。

过了许久,尉迟若谷才又听到了他的声音。

“我没想过怎么办,我只知道,既然他选了我,又惹了我,就绝不能再想要后悔。”

花月楼轻轻的闭上了眼,身体后倾,倚在西门吹雪的身上,笑道:“西门,你会不会后悔?”

西门吹雪闻言微微愣了一下,才疑惑道:“后悔什么在?”

花月楼微笑道:“后悔动了情。”

花月楼的话音刚落,便感到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臂猛地一紧,马车内的温度也好似倏然降下了几度,车厢的四周,亦充斥着一股冷冽而锐利的杀气。

“你在后悔?”西门吹雪此时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寒意。

花月楼在有着这样巨大压力的车厢内,仍旧是一派的悠闲惬意,竟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他缓缓的抚上还在自己腰际的那双有些微凉的双手,轻声笑道:“西门庄主刚才不还是自信满满的么,怎么,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动摇了?”

西门吹雪也淡淡的笑道:“我既然选了,就从来没有动摇的道理,就算是你想要动摇,也得问问我答应不答应。”

花月楼听罢点了点头,道:“是呀,你最好别给我动摇的理由。”

西门吹雪道:“你认为我会让你动摇。”

花月楼轻“唔”了一声,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西门吹雪冷笑了一声,道:“那么,你何不亲自试试,看我究竟会不会给你这个动摇的机会。”

花月楼听他说罢后,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转过身,凑近西门吹雪,道:“那么,此话我也原封不动的还给西门庄主,我可不会给阁下任何后悔,动摇的理由,你是我的了,这一辈子都别想逃开。”

直到此时,车厢内才又恢复了刚才的暖容。

刚才那股强大而冷冽的杀气,也好似虚幻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西门吹雪此时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意,道:“看来你对自己也很有自信。”

花月楼也笑道:“我对自己的自信,要远比对你的多。”

西门吹雪闻言只是笑了一声,便用手按住了花月楼的后脑,将他压向了自己。

花月楼也从善如流的凑了过去,含住了西门吹雪的嘴­唇­,轻轻的舔咬着。

西门吹雪的眼神闪了一闪,随即便变得有些深沉,他伸出了自己的舌头,与花月楼轻轻地交换着彼此口中的温度。

而他的手,也已经移向了花月楼的衣襟,慢慢的伸了进去。

花月楼察觉到他的动作,眯着眼微微一笑,也将自己的手移向了西门吹雪的腰际,轻轻地扯着他的腰带。

就在此时,马车却是突然间猛地一顿,打破了他二人间那有些暧昧的气氛。

西门吹雪微皱了皱眉,松开了花月楼。

花月楼此时暗自松了口气,他可没有在马车里就开始的嗜好,刚才完全是气氛太好了,没想到他竟然也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

这时,就听到了外面赶车的下人道:“庄主,外面有一个女人,倒在路上,挡住了去路。”

西门吹雪看了脸­色­仍旧有些微红的花月楼一眼,轻轻的深吸了几口气,压下­体­内的躁动,才对外面说道:“看看是死了还是活着。”

外面的声音静了片刻,才又响起:“回庄主,她还活着。不过……”

西门吹雪闻言面­色­有些不好,冷冷的道:“不过什么?”

车夫似乎也感受到了西门吹雪对他的迟疑有所不满,立刻恭声答道:“这位姑娘曾经来过山庄,是峨嵋四秀中的孙姑娘。”

西门吹雪还待回忆是哪个所谓的孙姑娘来过万梅山庄,便听见耳边花月楼一声诧异的惊呼:

“孙秀青?!”

第二章

万梅山庄。

花月楼看到西门吹雪时,西门吹雪正在喝茶。

西门吹雪喝茶喝得很专心,就好像他是一个对清茶有着极度痴迷的品茶行家,正在用尽全心的体味着这刚采摘下来的冬茶。

就连花月楼已经走进了房门,他竟也似完全不知道。

西门吹雪喝的是今年刚采摘下来的上好冬片,这种冬片是真正冬芽冬采的第一波茶叶,数量极为稀少,就连万梅山庄,在这一季,也只得了这区区的二两。

花月楼看了看在桌旁静坐喝茶的西门吹雪,突然出声,道:“喂,孙姑娘已经醒了,你不去看看?”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是出奇清晰淡雅。

虽然花月楼说话的语气颇为平静,但在那话语中,似乎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情绪。

可是,西门吹雪听到花月楼的话,却是连头也没抬,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花月楼忍不住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一次问道:“你真不去看看?”

西门吹雪直到这时才放下了茶杯,抬头看向花月楼,问道:“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花月楼闻言愣了一愣,似乎在思考西门吹雪的这个问题。

他沉默了片刻,才又开口道:“她长得很漂亮。”

西门吹雪又将茶杯举了起来,轻品了一口,道:“我看见了。”

花月楼很有耐心的慢慢解释道:“她有着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唇­,而且还是细腰长腿,风姿婀娜动人。”

西门吹雪道:“那又如何?”

花月楼仍旧自顾自的道:“她身为那个被你杀了的峨眉派掌门的第二个女弟子,­性­格温柔,能说会道,蕙质兰心。”

西门吹雪闻言皱了皱眉,看着花月楼沉默不语。

花月楼微顿了一顿,再道:“野有蔓草,零露穰穰。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西门吹雪终于开始正视了在他面前,他认为一直在胡言乱语的花月楼,冷冷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花月楼仔细的盯着西门吹雪看,就好像他以前盯着在说谎时的陆小凤一样,想要在他毫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花月楼又问道:“你真不打算去?”

西门吹雪微眯了眯眼,看着花月楼,不发一言。

花月楼又将西门吹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不苟言笑、眼高于顶、自以为是、冷漠无情、六亲不认、铁石心肠、夏天可以当空调,冬天可以冻冰棍,没有陆小凤的风流潇洒,没有花满楼的优雅温和,基本不符合一般古代女­性­择偶标准的西门吹雪,到底是哪里吸引到孙秀青了,让她爱得这么的死去活来?(紫:汗,小六,你不是也喜欢上庄主了么……)

西门吹雪任他盯着自己,沉默了许久,才语带冷冽的道:“你喜欢她?”

他说话的同时,屋子里的温度,也开始了下降。

花月楼闻言眨了下眼,奇怪的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西门吹雪道:“你很关心她,对她也很了解。”

花月楼听他说罢,­干­咳了一声,道:“谁在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

西门吹雪道:“陆小凤。”

花月楼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西门吹雪突然说出陆小凤的名字,到底意味着什么。

他恨恨的咬牙切齿,气道:“那个该死家禽,他不想混了!”

远方酒楼里正在喝酒的陆小凤,突然间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花满楼向他的方向转过头去,关切的问道:“你着凉了?”

陆小凤揉了揉鼻子,嗡声道:“没有,不过……”

花满楼重复道:“不过?”

陆小凤死皱着眉头,道:“我好想要倒霉了。”

花满楼闻言笑了起来,道:“你还能预感到这个?”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你们花家的六少爷后,我这个预感就特别的准。”

花满楼笑道:“那是因为你总是要去招惹六哥,他不教训你,教训谁?”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苦笑道:“若是遇到了比花家六童还不好惹的人,我也只能选择去招惹花月楼了。”

花满楼突然道:“那个人是西门吹雪?”

陆小凤此时正举杯待饮,闻言猛地呛了一口酒。

他咳了好半天,才又能开口,道:“你怎么知道的?”

花满楼道:“六哥和西门吹雪一道去万梅山庄了,而且是在尉迟若谷的生辰宴刚一结束,就立刻走了。”

有时花满楼的感觉很是敏感,往往明眼人还没有在意的事情,他就能够提前察觉到。尤其是这回花月楼竟然提前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就走人了,让他感觉很不寻常。(紫:花花啊,小六那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

陆小凤忽然叹了口气,道:“我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走的这么快。”

花满楼道:“六哥和西门庄主同去万梅山庄,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做?”

陆小凤闻言又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不是的,我也不想骗你。”

花满楼不发一语的等着陆小凤的下文。

而此时的陆小凤却举起酒杯,喝了口酒。他喝完后又喝了一杯,直到第五杯下肚,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花满楼微侧了侧头,出声道:“难道真是我想的那样?”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甚至还有点莫名奇妙。

陆小凤终于放下了酒杯,苦笑道:“还有别的解释么?”

花满楼这回不说话了,因为他只是猜了一猜,但当他得到陆小凤的肯定后,他就有点不能相信了。

陆小凤忽然又道:“你觉得这种事很奇怪?”

他所指的事,自然是西门吹雪和花月楼之间的事,也是花满楼猜到的事。

虽然他并不知道花满楼是怎么猜到的,但花满楼一向能比其他人更加敏锐,又素来与花月楼亲近,早就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更何况陆小凤还有一个非常好的习惯,那就是想不明白的事,就暂时不去想它。因为你现在想不明白,不代表你永远也想不明白。

而通常这种情况下,陆小凤往往都能够在最后,把事情给想个明白。

所以他只问了花满楼一个他更关心的话题,因为这个话题,可能关系到他自己后半辈子的日子要怎么过,虽然,他也是刚刚发现,他自己心里好像有这个想望(主要还是被西门他们刺激的)。

花满楼闻言微愣了一愣,才道:“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好奇怪,我只是比较奇怪他们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陆小凤两眼冒光的看着花满楼(紫:小凤,幸亏花花这时候看不见,否则非被你吓到不可),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了自己有点过快的心跳,开口向花满楼试探着道:“可是这种事情毕竟不容于世俗。”

花满楼微笑道:“那又如何,你情我愿的,又与他人何­干­,况且我看六哥和西门吹雪,也不是会将那种毫不相­干­的人的看法,放在心里的人吧。”

陆小凤听他说罢,那心情就好似飞上了九天的玄霄,飘飘悠悠的。

他一把揽过花满楼的肩膀,笑道:“我就说嘛,你是最够朋友的了,我敬你一杯。”

陆小凤说罢,就斟了一杯酒,塞到了花满楼的手里。

他现在可不能急,西门吹雪不还是等了大半年的功夫了么,足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况且他有花月楼打前锋,花满楼也就不可能对这种事情有所反感。(紫:小凤,你那是不了解他们的实情,而且,貌似庄主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吧,他是直接追人,你是要转换朋友这个身份啊……)

花满楼正在疑惑,他说了什么,能让陆小凤这么高兴,便听到旁边的雅间里,有一个轻微的声音传了过来:“大人,事情办好了,酒已经送去万梅山庄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

若不是他和陆小凤内力­精­湛,武功是也不俗,这么小的声音,恐怕也会听不到。

花满楼微微皱了皱眉,向陆小凤疑惑道:“万梅山庄的下人?”

陆小凤此时已放开了花满楼,带了几分郑重的道:“不是。”

花满楼道:“你这么肯定?”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别的我不知道,但万梅山庄的下人,就算是级别最高的总管,也绝不会以大人自居。”

花满楼道:“所以若是去仔细问问他们,说不定可以问出点什么来。”

陆小凤道:“保不齐还得去趟万梅山庄呢。”

花满楼道:“是呀,我们是有必要去一趟。”

陆小凤闻言皱起了眉,道:“我们?”

花满楼道:“我们!”

陆小凤道:“‘我们’其中也包括了你?”

花满楼微笑道:“自然也包括我,我正想要去找六哥,问点事情。”

晚上,圆圆的月亮早以爬上了深蓝的天空。在众多闪耀群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皎洁与明亮。

西门吹雪走到了万梅山庄的一间客房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刚一跨进房门,便看到了一个孤寂的人影,静坐在桌旁。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坐在桌前端着茶杯愣神的孙秀青,冷冷的开口道:“你想见我,有什么事?”

第三章

万梅山庄客房外的风,还是同样的清寒,夜,也还是同样的静谧。

客房内闪动着的一盏微弱的烛火,在这同样静谧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脆弱。

而在这样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却飘散着一股独特的香气,是女人身上的香气。

原本静静沉思的孙秀青,听到来人的说话声后,抬起了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她那原本黯然无光,甚至有些空洞的眼神,在看到西门吹雪的那一刻,仿佛重新住满了生机,焕发出别样的光彩。

就连原本有些苍白憔悴的脸­色­,也在这一瞬间,显现出了几分激动地红晕。

孙秀青轻轻的放下茶杯,站了起来,用手抚了抚有些微皱的衣角,向着西门吹雪露出了一抹甜甜的娇羞笑容,轻声道:“你来了。”

西门吹雪闻声没有说话,仍旧是站在门口,有些审视的看着孙秀青,等着她开口。

他此时早已经想了起来,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子,以前是何时来到万梅山庄的了。

西门吹雪之所以不记得孙秀青,只是因为在她来的那一天,西门吹雪满无论是脑中,还是心里,都只有一个身影,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自然也就没有花费心思去记。

其实孙秀青长得很好看,就如同花月楼所形容的那样,有着妙龄少女所特有的美貌和憨态,甚至还有一种一般女子所没有的明朗和爽快,让人一见不能忘怀。

看到这样出­色­的女人,无论是哪个男人心中,都会一动,再也舍不得给她甩什么不好的脸­色­。

只可惜,现在站在孙秀青面前的西门吹雪,不是一般的男子,不能用一般男子的标准来判断,因为他是一个心里已经有了他人的男子。

所以西门吹雪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欢喜的孙秀青,不发一语。

对于西门吹雪来说,此时此刻,由于一个花月楼的存在,无论是多么美好的女子,在他面前,也如同看不到一般。

峨嵋的三英四秀,对这个名头,西门吹雪并不陌生。

无论是独孤一鹤这个曾经的对手,还是陆小凤不止一次的提起,都足以让西门吹雪记住这个称号。

尤其是这两个原因,还都与花月楼脱不开关系。

西门吹雪微眯了眯眼,他有些想不明白,若是花月楼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不在接受自己之前,就对他说个明白。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花月楼一开始对他,起码是唯恐避之不及的。

若是花月楼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至少也会拿这个当做借口,来回绝自己才对。

可是,就算是西门吹雪从陆小凤嘴里知道,花月楼对这个四秀中的二弟子有些“特殊感情”,花月楼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到过一句。

此时,西门吹雪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若不是前几天在路上偶然遇见了孙秀青,花月楼可能都想不起来还有这个人。

所以西门吹雪今天之所以会来,心里也是多少存了些好奇。

他既然想起了孙秀青,自然也就没有忘记,那天这个女子的小师妹,脱口而出的话。

孙秀青,好像是喜欢他的,尤其是当他看到孙秀青在他面前露出这种样子的时候,他就更能多了几分肯定。

西门吹雪虽然已经将一生都奉献给了他的剑,但也不代表他傻到不知道,一个女人对自己露出这种眼光时,那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心里很不想将花月楼的反常,当做是在吃醋,因为他实在不能确定,花月楼到底是再吃谁的醋。

若是针对于他的,似乎又有些不太可能,因为据陆小凤的说法,花月楼在以前根本就从没见过孙秀青。

但若是孙秀青的,似乎就更加不可能,因为西门吹雪从未对别人说过,关于这个女子对自己的心思。

更何况,他也想象不出花月楼吃醋时,究竟是什么样子。

孙秀青说完了那句话,就害羞的地下了头,她那姣好白皙的脸蛋上,也透出了一抹红晕。

在等了半天没有听到回应后,她又悄悄的抬起了头,看向西门吹雪。

看到西门吹雪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时,孙秀青的脸又红了,呐呐的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她在说这话时,并没有再低下头,只是在她的眼睛里,带着种谁也说不出有多么温柔的笑意。

西门吹雪微微皱了皱眉,淡淡的道:“是你要见我。”

孙秀青咬了咬­唇­,道:“我等你好长时间了,你并未来见我,所以就托花六公子……”

她还没有说出下面的话,脸就已红了,红得就像是远山的夕阳一样,她好像很是害羞。

西门吹雪语气有了些冷凝,冷冷的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他的话语中,不可忽略的带了丝不太耐烦。

孙秀青听到西门吹雪这种语气后,脸­色­白了一白,开口勉强笑道:“我…我只是想见见你。”

西门吹雪道:“那么你现在见到了。”

他说罢,便要转身离去。

孙秀青见西门吹雪要走,脸­色­已经不是发白,而是惨白了。

她急忙拉住西门吹雪,有些委屈的道:“是你救了我,难道不是么?你心里难道不是也在想着我么?”

西门吹雪被她一拉,停住了脚,转头看向拉着自己袖子的那莹白如玉的双手。

那是一双很好看的手,细腻而润洁,是一双女人的手。

西门吹雪不禁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在自己要离去时拉住自己。

只不过那个时候,那个人的语气并不是如现在这个女子一般的抱怨,而是有些咬牙切齿的愤恨。

西门吹雪那时的心情,确是有着几分的惊讶与欣喜的,与现在完全不同。

他抬起头来看向已经有些泫然欲泣的孙秀青,仍旧冷冷的道:“要救你的是花月楼,不是我。”

西门吹雪说罢,便也不理脸上已经完全失去血­色­的女子,转身跨出了房门。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为了你,连师父和师兄的仇都不报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西门吹雪闻言脚步微顿,却只在一瞬之后,仍旧迈出步子向外走去。

这完全是他西门吹雪的事,凭什么让他对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解释。

就算是孙秀青喜欢上了自己,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他也没有那个闲心去为这些东西­操­心费力。

这时,就又听孙秀青在后面哭喊道:“你,你不能走,否则你会后悔的!”

西门吹雪这回却是连一点反应都欠奉,这个世上有胆子敢威胁他的人,最好是有点本事,否则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西门吹雪找到花月楼时,他正坐在山庄的梅园里喝酒。

如今正是初入冬季的时节,万梅山庄的梅花,已经零零散散的开了不少。

在一片寒冬红梅的映衬之下,更显出了那个在梅树下悠闲喝酒的青衣傲骨。

西门吹雪停住了脚步,因为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那实在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青衣的书生容颜俊美,儒雅飘逸,旁边的红梅艳红若火,临寒而开。

这幅景象实在是太美,美到就连西门吹雪,都驻足不前,不忍破坏。

而这时的在树下席地而坐的花月楼,也看到了不远处的西门吹雪。

花月楼是在西门吹雪走后,才摸到万梅山庄的酒窖里,将酒拿了出来。

虽然有些不太想承认,但他确实是对西门吹雪去见孙秀青这件事,感到有些不自在。

花月楼承认,自己一向是有些小心眼。

属于他的东西,就是他自己的了,别人休想再打什么主意。

就如同他对待花家的人,对待自己的朋友时那样,凡是被他看中了的东西,其他人若是敢对他们做出些损害,那就等着他十倍百倍的报复吧。

很显然,现在的西门吹雪,也被花月楼规划为自己的财产。

而且是护得更加严实的私有物品,任何对西门吹雪有不良心思的人,绝对都会遭到花月楼的打击报复。

其实这并不代表花月楼是在吃醋,只是天生的领域意识比较强,绝对受不得他人的冒犯。

就连西门吹雪自己,既然已经进入了他花月楼的领域,就别想再踏出去了。

所以花月楼才在之前警告过西门吹雪,若是义无反顾的选了,就别再打退缩的念头,后悔的机会,那是绝不可能存在的。

但是今天的事,却是有着几分的不同。

因为孙秀青,原本就是西门吹雪的老婆,而花月楼自己,才好像是那个愣Сhā进来的外人。

对于西门吹雪去见孙秀青,花月楼并没有反对。

毕竟孙秀青,是“曾经”唯一一个让那个冷血无情的孤傲剑客动心的人。

所以就连花月楼,此时都生出了几分不自信的担忧。

他并不是不相信西门吹雪,只是“孙秀青”这个名字,本身就实在是特殊。

特殊到就连花月楼,都忍不住去偷点酒喝,来压下心中的烦闷。

甚至在还不知不觉之间,就已经喝了不少。

花月楼原本就­精­于酿酒,酒量自是不错,可是他此时却是喝了太多,已经有了不小的醉意。

但当花月楼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西门吹雪时,他还是有几分清醒的意识到,事情的结果如何了。

所以花月楼此时的心情很好,好到他甚至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欢喜,向西门吹雪笑了一笑,轻声道:“你回来了。”

花月楼虽然经常是面带浅笑,但他此时笑的时候,却格外不同,就如同春风拂面,让西门吹雪的心中,蓦地一跳。

第四章

西门吹雪看着在花林中淡淡微笑的人,眼中也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走了过去,俯下身,轻轻的抬起花月楼的下巴,吻了上去。

此时的花月楼也十分的配合,迎上西门吹雪的舌尖,慢慢的传递着自己的温度。

似乎是酒喝得太多,在这并不是十分激烈的亲吻中,花月楼的脑子却开始有些迷糊。

待到一阵阵的晕眩过后,好不容易恢复呼吸的花月楼疑惑的摇了摇头,微眯了眯眼看着前方,为什么眼前会是一片白­色­的床帐?

西门吹雪看着花月楼露出平常难见的一副迷糊样子,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用手指摩挲着花月楼有些微肿的双­唇­,轻轻的道:“六童,今天给我吧。”

说罢,也不等花月楼有所反应,就又俯身吻了上去。

舌尖轻轻的刮过上颌,待到对方因为不适而去舔舐时,又迎上了那条因为醉酒而有些迟钝的舌头。

二人交换着彼此的气息,淡淡的酒香也飘散在双方的口腔之间。

退出­唇­舌间的纠缠,在花月楼的喘息声中,西门吹雪转而移到了他的耳边,舔舐过耳廓后,便又微向下移,含住了花月楼的耳垂。

花月楼不适应的躲了躲,西门吹雪也从善如流,向下微动,便又开始轻咬啃舐这花月楼的颈项。

同时,右手的食指也顺着花月楼的衣领的开口处,抚着有些细滑的胸膛,将衣料分开。

“西……西门……”花月楼及时抓住西门吹雪已按压在他小腹上的手。

西门吹雪微叹了口气,看来花月楼还有几分的清醒,毕竟西门吹雪也算是深知对方的个­性­,要花月楼乖乖的躺着不反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西门吹雪离开了已经印上点点红梅的锁骨,转而上移,又堵住了花月楼还要说话的嘴。

花月楼因为醉酒已经被西门吹雪吻得有些晕乎乎,双手也自发的环上了上面那人的脊背,从后面扯着西门吹雪的衣衫。

西门吹雪及时的压制住了花月楼几次想要推着他翻身的动作,抓过对方在自己身上不老实的双手,扯下自己头上的发带,就将花月楼两手向上的绑在了床头。

花月楼用力挣了挣,抽出未果之后,便眼带怒意的瞪着西门吹雪,冷声道:“放开!”

可是花月楼自己却不知道,他这副因为酒意上升而面带薄红,盼含嗔意的俊俏样子,在西门吹雪眼中,反而透出了几分妩媚。

西门吹雪用小腿压制住花月楼企图反抗的双脚,微勾了勾­唇­角,道:“不放。”

说着,双手拉住花月楼的衣衫,将其从花月楼的身上退了下去。

看着花月楼不断起伏的白皙胸膛,双手滑过对方细瘦的腰身,西门吹雪的眼中颜­色­闪了一闪,随即就变得黝黑而深邃。

花月楼原本就有些微瘦,身上也没有丝毫的肌­肉­,可是抚摸上去的时候,就会发现那由于练武,而紧实匀称的肌理。

也许是由于世家公子的生长环境所致,花月楼的皮肤也是格外的细腻白皙,都有些不似男子。

而在花月楼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的裤子,也被西门吹雪轻松的扯了下去。

“喂!……唔……嗯……”

西门吹雪微喘着离开了花月楼的双­唇­,看着对方重新变得迷蒙的眼盼,也开始转攻其他的地方。

微凸的喉结,微带水汽的眼睛,光滑而细腻的胸口,看到花月楼右肩上曾经为他挡剑的伤疤后,西门吹雪顿了顿,便细细的舔舐了上去。

西门吹雪一边退着自己的衣衫,以便顺着顺着向下,便是那颇为敏感的腰腹。

待到那只带着茧子的手掌轻抚过细­嫩­的大腿内侧时,花月楼的身体,也开始了不自主的微微轻颤。

西门吹雪耐心的一遍遍亲吻着,虽然他自己的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珠,但他的动作仍旧很是细心。

花月楼现在也不知是因为酒意,还是情yu,也早已放软了身子,双眼微睁,嘴里也轻哼出了几声喃语。

西门吹雪一只手轻抚着花月楼的腰际,另一只手打开床头的小柜子,取出里面的一个瓷瓶。

从中倒了些微凉的液体在手上,他亲吻着花月楼的耳垂,轻声道:“六童,忍一下。”

听着西门吹雪比平时暗哑许多的声音传来,花月楼脑子还在有些迷惑的时候,身体的下面那处,便传来了一阵凉意,紧接着,便感到异物入内的轻微刺痛。

“西门……出去……”花月楼不自在的扭动着,微喘了一下,说道。

西门吹雪却没有回应,只是跪在床上压制住花月楼的一条腿,将他的另一条腿抬到自己的肩膀处。

随即俯身又一次亲吻上花月楼的嘴­唇­,同时也将第二根手指旋转的伸了进去,不理花月楼的反抗,轻轻的在内壁四周处来回的开拓。

待到花月楼一阵轻微的颤动后,西门吹雪才微松了口气,抽出手指,又取了些液体,再次挤压了进去。

这时候进入的三根手指,则是专攻刚才找到的那处地方,轻轻的不断按压。

花月楼这回颤抖的更加厉害了,不断地挣动着缚在手腕间的发带,脚趾紧紧的绷住,就连嘴里,也溢出了几声难耐的轻哼。

“西……西门……别动……别动那……”

西门吹雪紧贴着花月楼的身体,看着对方脸上带着情yu的酡红,慢慢靠近它,轻轻的亲吻着,再慢慢移到嘴角,细细的啄吻着,微不可闻的应了句:“不。”

他说罢,便抽出手指,将自己缓缓的挤进了花月楼仍旧有些紧致的|­茓­口。

花月楼被巨痛激得一瞬间绷直了身体,眼睛也睁得大大的,似乎完全清醒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瞪着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对他这样略带些凶狠的表情却视而不见,依旧缓慢坚定的向前动作着。

“出去……唔!”

西门吹雪轻轻一动,就将花月楼到嘴边的话,都给顶了回去。

西门吹雪在这样紧致而温热的空间里也有些失去了往日的冰冷,肌肤间斯磨的急切与滚烫,也使他几乎不能自拔的沉浸在这一片欲海之中。

他细细的亲吻着花月楼微微冒出冷汗的额角,左手也向下伸去,轻抚着花月楼因为痛楚,而变得有些安静的前端。

花月楼此时也被他撩拨起了几分情yu,微微的喘息着。

西门吹雪见花月楼好受了一些,便也开始动了起来,向着刚才找到的那处攻去。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狂风猛浪,花月楼很是有几分不能适应。

“慢……嗯……慢点……”

他的这种无意识的反抗,反倒是有几分像是在邀约的呻吟,西门吹雪微闭了闭眼,动作反而快了几分。

“西……啊嗯……西门……”

听着花月楼包含着情yu的声音,西门吹雪倾身上前,再一次吻上了花月楼,堵住了那让人发狂的声音。

伴随着在花月楼身体中的释放,西门吹雪在迎接了花月楼喷在自己小腹上的汁液后,便俯身倒在了花月楼的身上。

在两人情事过后的喘息声中,西门吹雪环抱着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花月楼,在他耳边坚定而清晰的道:“六童,你是我的。”

花月楼醒的时候,正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他现在脑子正在钝钝的痛着,思维极度的混乱,很显然,这是醉酒后的明显症状。

花月楼有些迷迷蒙蒙的看着前方,一时有些不知道身在何处。

他微眯了眯眼,脑中闪过了几个片段。

他……好像在昨天晚上喝醉后……做了春梦?

可是做春梦也就算了,他以前又不是没做过,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有过肖想的对象,身为一个身体健全的男人,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就算是梦里的对象是西门吹雪,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他前不久还在苦思,怎么让对方俯首称臣,虽然实际上来说,这确实挺困难的。

因为西门吹雪既是武功高过他不少,好似还百毒不侵。

这些都没什么,毕竟他对一个男人有感觉,从而变弯,也不奇怪。

问题是在梦里,他好像是处于下方的。

花月楼不禁有些疑惑,他就算是变弯了,怎么会突然间弯得这么彻底?

这时候,一个微带些凉意的手指抚上了花月楼紧皱着的眉头。

耳边也传来了一个微带些笑意的声音,道:“醒了?”

花月楼猛一听见这个声音,立刻惊得跳了起来,可是随后又软趴趴的跌了回去。

他现在浑身的骨头都跟着叫嚣着造反,就连身后难以启齿的那处,也钝钝的痛着。

花月楼本因晨起有些轻微的低血压和醉酒后遗症,而浑浑噩噩的脑子顿时清醒了。

他刚才是一直趴在了西门吹雪的身上,眼前那片白­色­的东西,分明是西门吹雪的里衣!

花月楼费力抬起头,看着西门吹雪,­阴­森森的冷笑道:“你还真会钻空子啊。”

他既然彻底醒了,就不可能再白痴的当做那是春梦。

毕竟残酷的现实已经很明显的摆在了面前。

西门吹雪可真会挑时机,趁他醉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下手,自然是事半功倍。

若是他思维正常,就算是被情yu迷惑了几分,也不可能让西门吹雪得逞。

西门吹雪眼中透着几分笑意看着花月楼,将他从自己的身体上移下去,随后起身,对他说道:“你受伤了。”

他的语气中,也不可避免的带着几分懊恼,可是却听不出有丝毫的悔意。

花月楼试着撑起身子未果,趴在床上咬牙切齿的瞪着西门吹雪,心里恨恨不已。

西门吹雪替他掖了掖被角,道:“不用试了,你起不来。”

“……”

“我去叫人送饭来。”

“……”

“吃完后你还要上药。”

“……”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头,迎着花月楼凶狠的视线,抚上他的睡|­茓­,轻叹了一声,道:“六童,你还是先再睡一会儿吧。”

第五章

陆小凤看到花月楼时,他正躺在躺椅上,在梅树下悠闲的喝茶晒太阳,而且他的身上,还披着一件厚厚的银狐皮。

陆小凤眨了眨眼,走了过去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仔细的打量着花月楼。

花月楼在陆小凤一走进院子就发现了他。

他看着陆小凤的突然出现,却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陆小凤来万梅山庄,似乎就从来没有意识到,万梅山庄还有个佣人,叫做门房。

你要是期待着他能像其他人一样等人通报再进来,那么不好意思,也许那就不是真正的陆小凤,而是花满楼易容了。

花月楼迎着陆小凤好奇的探寻目光,举杯轻品了一口香茗,道:“你来有什么事?”

陆小凤看了看花月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很怕冷?”

花月楼道:“因为我披了件狐皮,你就认为我怕冷?”

陆小凤道:“至少我从没有看见过你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花月楼道:“如果你在发烧,你也会把自己裹成一个粽子。”

陆小凤诧异的道:“你生病了?”

花月楼道:“难道不像么?”

陆小凤凑近花月楼,认真的看了看他有些透着几分不正常的红晕的脸­色­,道:“确实很像,不过现在我很想知道一件事。”

花月楼道:“什么事?”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的身体一向很好,几乎从未见过你还会有这种病病怏怏的样子。”

花月楼道:“所以?”

陆小凤道:“所以我很想知道,万梅山庄好吃好喝,好酒好菜,你为什么还会生病。”

花月楼抬起头看向陆小凤,笑了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有一句话,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陆小凤又眨了眨眼,问道:“什么话?”

花月楼道:“你要知道?”

陆小凤点了点头。

花月楼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的轻笑道:“好奇心太过旺盛的人,往往都不会太长命。”

能因为什么,大冬天的醉酒吹冷风,后来又被西门吹雪带着无意识的做那么激烈的运动,那处又受了伤,这么的折腾着过来,就算是一头大象,也会生病。

陆小凤闻言只有闭上了嘴,因为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在花月楼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时候,最好不要接话,否则后果会十分的严重。

所以陆小凤也拿过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花月楼看着陆小凤动作优雅的喝茶半晌,终于受不了他的假斯文,开口问道:“你­干­什么这么喝茶?”

陆小凤道:“因为我要学你的动作。”

花月楼道:“学我喝茶的动作?”

陆小凤又点了点头。

花月楼道:“学我喝茶的动作­干­什么?”

陆小凤道:“好让你开口问我。”

花月楼道:“问你什么?”

陆小凤道:“问我为什么来。”

花月楼笑道:“我看见你时,问的第一句就是这个,可你没有回答。”

陆小凤道:“所以我现在想让你再问一遍。”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好吧,你来做什么?”

陆小凤放下了茶杯,道:“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生病。”

花月楼疑惑的看看陆小凤道:“你认为我们会生病?”

陆小凤道:“至少你现在已经生病了。”

花月楼道:“你自己知道我生病的原因?”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也许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花月楼眨了眨眼,重复道:“中毒?”

陆小凤道:“你生病前,喝酒了吧。”

花月楼有点明白了,道:“我喝的酒有问题?”

陆小凤又点了点头,道:“我察觉到有人在送来万梅山庄的酒中动了手脚。”

花月楼道:“什么手脚?”

陆小凤道:“这就要问你了,你不是生病了么?”

花月楼笑了笑,又为自己的杯子蓄满了茶,举杯喝了一口,道:“你知道我酿酒也有不少年了吧。”

陆小凤道:“我知道。”

花月楼道:“那么我也喝过不少的酒,这点你承认吧。”

陆小凤道:“承认。”

花月楼道:“如此,你还依旧认为我会察觉不出酒有问题,然后毫无所觉的喝下去?”

陆小凤皱着眉,道:“我也希望你喝的酒没有问题,但我又不得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花月楼道:“耳朵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吧。”

陆小凤叫道:“你不相信?”

花月楼看了看陆小凤,道:“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

陆小凤有些急切的道:“花满楼也听到了!”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好吧,等西门回来,让他帮我看看。”毕竟西门吹雪,也可以算得上是解毒的行家了。

陆小凤闻言跳了起来,嚷道:“你不相信我的耳朵,却相信花满楼的耳朵!”

花月楼道:“你不是常常说,这世上可以让你完全信赖的东西一共就只有十二样,其中有一样就是七童的耳朵。”

别人连亲眼看见的事,有时都会看错,可是花满楼却从来没有听错过,花月楼也同样相信花满楼的耳朵。

陆小凤被花月楼用自己的一句话堵住,险些没背过气去。

他气哼哼的抢过石桌上的茶壶,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这才稍微好受点。

花月楼等他将一整壶茶都喝完,才又开口问道:“七童也跟你一起来了?怎么没见他人?”

陆小凤道:“他在山下的客栈等着呢,说是让我先来看看。”

花月楼闻言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知道,花满楼一向是不喜杀戮的,有西门吹雪在,肯定是避免不了有些微的杀气。

对于花满楼来说,既然改变不了西门吹雪的会去杀人的想法,那就不如理智的选择规避。

花月楼道:“好,等西门一会儿回来后,我就去找他。”

陆小凤这时候也好似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我来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见西门吹雪?他身体没有什么事吧?”

其实陆小凤并不担心西门吹雪会中毒,连唐门的毒药他都能解,还怕他会被毒倒了?

估计这个世上,除了尉迟若谷,西门吹雪是第二个让唐门头疼的人了。

陆小凤这么问,完全是顺便一提。

花月楼道:“他在练剑,你想去看看?”

陆小凤闻言直摇头,道:“不去,不去,我在这等着他就行。”

西门吹雪练的是杀人的剑法,他在练剑的时候,也是剑气盈天,杀气四溢。

而且西门吹雪向来不喜在他练剑时,周围有人打扰,就算是陆小凤,不识趣的撞上了,也免不了被荼毒折腾一番,不来个冷汗满身,心力交瘁,那是别想出来。

毕竟西门吹雪很是好奇陆小凤的武功到底高到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步,也很好奇,他的那两根手指,到底能不能夹住自己的剑。

陆小凤看了看还在静静啄着茶的花月楼,突然开口道:“不过他这个时候还去练剑,让我很是诧异。”

花月楼抬起头看向陆小凤,疑惑道:“为什么?”

陆小凤奇怪的道:“你都病成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练剑?”

花月楼眯了眯眼,道:“我生病与他练剑有什么关系?”

陆小凤又看了看躺在躺椅上面带嫣红的花月楼,一本正经的道:“毕竟西门夫人生病了,他这个做相公的还去练武,岂不是太不尽人情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先知先觉的跳了起来,随后一阵破空声掠过耳际。

然后就听“砰”的一声,花月楼手里握的茶杯,已经打在了陆小凤身后的梅花树­干­上。

陆小凤回头看了看在地上摔得粉碎的茶杯,调侃的笑道:“六少,你的功夫可是退步了不少,要是以前,这棵树早就被你毁了个彻底。”

他说着转过头来,看向花月楼,嬉笑道:“是不是西门吹雪让你过得太好……”

陆小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愕然而止,因为在他面前的花月楼脸­色­突然变了,整个一张俊脸完全失去了血­色­,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胸口,身体也好像痛得要命,已经哆嗦的蜷成了一团。

陆小凤吃了一惊,失声道:“花月楼!你怎么了?”

花月楼张开嘴,想说话,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小凤一个箭步窜过去,扶起了他,忽然就被花月楼从嘴里呛出来的血,喷在了自己的胸口。

花月楼此时的脸已变成了惨白,­唇­间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涌出,满头冷汗也雨点般的落了下来。

陆小凤叫道:“我就说了你两句,你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花月楼这时候,连鄙视他的白眼都没力气给他翻了。

陆小凤急得直跺脚:“都说你中毒了,你还不相信,本来是个很小心的人,这回怎么会如此大意?”

花月楼咬着牙,终于从牙缝里吐出了几个字:“去找西门!”

陆小凤立刻抱着连四肢都似已僵硬的花月楼,向西门吹雪平素练剑的园子快速奔去,口中不断地喃喃道:“花月楼,你可千万不能死,你一向都不能算是个好人,怎么会短命呢?”

离梅园还差几丈的距离,陆小凤就扯开了嗓子喊道:“西门吹雪!你快点出来!花月楼出事啦!别再练你那狗屁剑法了,他死了最伤心的可不是我……”

陆小凤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到眼前一道白影闪过,随后感到手中一轻,手里抱着的人已经没了。

紧接着,一阵铺天盖地的杀气,便迎面袭来,充斥在整个梅园之中。

花月楼脸­色­惨白,浑身痉挛的紧紧抓住西门吹雪的衣襟,费力的吐着字:“西……西……”

西门吹雪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向外急驰,语气冷凝而坚定的道:“六童,你不会有事!”

第六章

西门吹雪一走出里屋,就看见正在外面等着的陆小凤。

陆小凤一见西门吹雪出来便迎了过去,刚要张口开问,却猛然注意到西门吹雪那张都冷得快要掉冰的脸,话就堵在了嘴里了。

西门吹雪也不理他,只是叫了下人,吩咐了几句话,又将一张单子交了过去,然后才坐在桌边,拧着眉头不说话。

陆小凤忍了半晌终于忍不住了,走过去坐在西门吹雪的旁边,迟疑的道:“花月楼……情况不好?”

西门吹雪拿起桌边的茶壶给自己续了杯茶,手中攥着茶杯,仍然面­色­冷凝,不发一言。

陆小凤看他这种样子更着急了,他拍了拍桌子,叫道:“你倒是说句话啊,他到底怎么了?这是要急死我啊!”

西门吹雪看了陆小凤一眼,淡淡的道:“你急什么?”

陆小凤闻言直跺脚,他指着自己衣襟上的血迹嚷道:“他都这样了,我能不急么!”

陆小凤说完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西门吹雪,道:“看你这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急,你别又是耍着我玩吧。”

西门吹雪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谁说我不急,真正不急的是他。”

正当陆小凤冲着西门吹雪疑惑的眨着眼时,就听到一个声音从里屋传来,道:“我也实在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急的。”

西门吹雪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起身离桌,快步向前,扶住走路还十分不稳的花月楼。

他皱了皱眉,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怎么起来了。”

花月楼摇了摇头,道:“我睡不着,与其在床上躺着,还不如趁现在赶紧想想办法。”

西门吹雪闻言脸­色­有几分冰冷,他淡淡的道:“你不是不急么,怎么还想着赶紧解决。”

花月楼听见西门吹雪这种语气,分明是在讽刺埋怨他,心里不禁有几分好笑。

花月楼向西门吹雪笑了笑,道:“我是不急,可是你却是急了,我若是不想着找找解决之道,你岂不是更急了。”

他说罢顿了一顿,就又笑道:“若是让当世绝顶的孤傲剑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看见这景象,可得伤了多少闺中少女的心啊,我还不想折寿。”

西门吹雪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话,皱了皱眉,看向花月楼表情也带着点不解。

西门吹雪和花月楼在这自顾自的说话,倒是将一旁的陆小凤给无视个彻底。

陆小凤实在受不了这种毫无存在感的待遇,向西门吹雪和花月楼嚷道:“喂喂!什么你急我急的,这还一个人呢,你们要打情骂俏能不能注意一点!”

花月楼这时已经由西门吹雪扶到的桌边坐下,西门吹雪也紧挨着他在一旁坐下,还顺势揽住花月楼,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花月楼双手些微颤抖的接过西门吹雪递过来的蓄满茶水的茶杯,小心的向嘴边凑着,西门吹雪实在看不过去,一把抢过茶杯,喂了他一口。

花月楼喝完热茶后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这才不紧不慢的向陆小凤开口道:“我们说我们的,碍着你什么事了,嫌入不了眼,你别看啊,又没求着你在这呆着。”

陆小凤闻言又给堵了个正着,刚想要给花月楼灌输一通什么叫做礼义廉耻,孔孟之道,但在看见花月楼仍旧惨白惨白的脸­色­,想起他上午那吐血不止的景象,还是忍了回去。

他仔细的看了看花月楼的脸­色­,开口道:“花月楼,你真的没事么?”

花月楼冲他翻了个白眼,道:“你看我像是没事的么?”

陆小凤道:“不像。”

花月楼道:“那你还废什么话。”

陆小凤看了一眼旁边仍然眉头紧锁的西门吹雪,顿了一顿,才向花月楼道:“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花月楼道:“你问吧。”

陆小凤道:“你真的中毒了?”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中了。”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什么时候中的?是不是那些酒有问题?”

花月楼看向陆小凤,微笑道:“我不知道。”

陆小凤闻言差点跳了起来,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

花月楼疑惑的道:“我为什么要知道?”

陆小凤道:“是你中了毒啊!”

花月楼道:“我中毒就一定得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要是这样我还会中毒么?”

陆小凤闻言噎了一噎,他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道:“那么现在你的毒解了?”

花月楼迟疑了一下,道:“算是吧。”

陆小凤察觉到了花月楼的停顿,重复道:“算是?”

花月楼道:“西门解毒的本事是不错的,不过有点后遗症。”

陆小凤闻言谨慎的瞅了一眼脸­色­已经十分难看的西门吹雪,小心的问道:“什么后遗症?”

花月楼微微笑了一笑,道:“我的武功没了。”

他的话刚说完,就感到环在自己腰际的手臂紧了一紧。

陆小凤这次是真的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说什么!”

花月楼有些受不了陆小凤刺耳的吼叫,微皱了皱眉头,道:“你急什么?”

陆小凤已经急得直跳脚了,冲着花月楼喊道:“急!你还问我急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说的那句话的意思!”

花月楼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

陆小凤急得直转圈:“知道你还这么冷静!”

花月楼道:“不然你想让我怎么样,向你一样像头驴子似的,在这儿磨磨?”

陆小凤闻言已经被花月楼气得毫无形象了,要不是顾忌西门吹雪在一旁,他非得敲开花月楼的脑子,好好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向花月楼耐心的道:“你明不明白,你是没了武功啊,武功!没有武功是个什么概念你到底知不知道?”

花月楼道:“武功又怎么了,再怎么说那也是小道。”

陆小凤闻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重复道“小道?”

花月楼点了点头,笑道:“习武的终究也只是一小部分人,不过是为数不多的几个江湖人明争暗斗的工具罢了,这世上不会武功的人多了,关心的也不过是衣食住行,要是没有武功就都跳脚,那不是要地震了么。”

陆小凤被花月楼说得有点晕,他想了一想,才道:“可是你身在江湖啊。”

花月楼闻言又笑道:“放心吧,我又没想着成为绝顶高手去跟人比拼,武功没了就没了,不是还可以再练么。”

陆小凤道:“真的都没了?”

花月楼道:“也不是全没了,内力起码还剩下三成,自保是没问题的。”

陆小凤闻言直摇头,他实在无法理解花月楼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坐在这里。

他想了半天,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虽然花月楼不在意武功的事情,但也总得弄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花月楼不在意,不代表陆小凤和花满楼不在意,更不代表西门吹雪也不在意。

有人居心叵测的伤害了自己的朋友,陆小凤自然要为其讨回个公道。

花月楼闻言想了一想,答道:“不知道。”

陆小凤还是有些不死心,又问道:“你确定你喝的酒里没问题?”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陆小凤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道:“那万梅山庄戒备森严,也不可能让外人混了进来,你到底是怎么中的毒啊。”

谁知他这话一出口,室内的温度就遽然下降,紧接着便看见白影一闪,西门吹雪已经不见了。

花月楼无力的伏在桌子上,恨恨的咬了咬牙,向着陆小凤气道:“你闲着没事多什么嘴,还不快过来扶我。”

陆小凤愣了一愣,这才急急的扶起被西门吹雪推开,倒在桌子上的花月楼,疑惑道:“他­干­什么去了?这么急?”

花月楼没好气的道:“哪这么多废话,还不快扶我出去,再慢点就要闹出人命了。”

待到陆小凤带着花月楼赶到孙秀青的客房,还没踏进院子,就被里面充斥的阵阵杀气惊了一惊。

花月楼一踏进屋子,就看到了面带寒霜,杀气四溢的西门吹雪,和正倒在地上,呕血不止的孙秀青。

就连陆小凤,也被这个有如被西伯利亚寒流过境的屋子,惊得目瞪口呆。

等到他看见瘫在地上的是谁,转头看向花月楼时的表情,就多了几分的怪异。

花月楼受不住屋内强烈的剑气,轻咳了几声,这才引起了里面那个冷气机的注意。

西门吹雪转过头来,看见花月楼被陆小凤架着,已经毫无血­色­的脸庞,脸­色­变了一变,快速收起了自身的气势,走过来从陆小凤手里接过了花月楼。

花月楼深呼吸了几次,压下了体内有些翻腾得厉害的真气,向西门吹雪摇了摇头,道:“不是她。”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没有附和。

花月楼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出去,我想与她单独谈谈。”

他这话一说完,就感到抓着自己手臂的手,力道猛地大了一些。

花月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西门,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孙姑娘的关系。”

西门吹雪闻言看了看花月楼,脸­色­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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