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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西门吹雪同人]花成蜜就 > 第十三章[VIP]

第十三章[VIP]

似乎只要花月楼还有他自己的一样东西在身边,他就能莫名其妙的跑掉。

其实江琦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

虽然花月楼身上的小东西实在是不少。

而且其中有很多看起来其貌不扬,威力却是让人不敢小觑。

可是花月楼向来所仰仗的,一向不是这些外物。

他最有自信能帮他逃出险境的那样东西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那就是他的头脑。

花月楼仔细的擦拭了一遍竹箫,就走出了凉亭,负手直立于院落中。

他在做什么?

他在看天。

花月楼每次吹完箫曲,都会这样站在那里,抬首向天空远眺。

他想要看什么?

这点同样没有人知道。

也许他在看天上的云彩,又或是其间不时飞过的苍鹰。

他是不是在羡慕天上飘渺的云?是不是在羡慕苍鹰有力的翅?

也许他并不是在羡慕那些云或者鹰。

他羡慕的,也许仅仅是它们所拥有的自由。

“花六公子真是好雅兴。”

说话的女子有着非凡的美貌与姣好的身形,声音也是如黄莺出谷般的悦耳好听。

这个女子花月楼也正好认识她。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暗算过花月楼的那位洛儿姑娘。

这个洛儿姑娘似乎已经在这里呆了好长时间。

她一直站在一旁边看着花月楼,而且还十分的安静。

直到花月楼做完他每天都要做的事,她才开口说话。

也许花月楼自己不知道,像他这种惊才绝艳的俊美书生,站在这处布置­精­美的院落中,也是一副十分华美的景­色­。

女孩子们向来都喜欢美丽的东西,俊美的男人,她们当然也会喜欢。

尤其是这个男人正好气质出众,很聪明,很有才华,而且还很富有的时候,她们往往会更加喜欢。

如果这个男人也正好曾经出手制服击败过这个女人,那么会让这个女人为之心动,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花月楼微微笑了笑:“洛儿姑娘,别来无恙。”

苏洛儿眨了眨眼,嫣然道:“花六公子,许久不见,竟还记得洛儿?”

花月楼点头道:“在下的记忆一向很好,洛儿姑娘品貌出众,在下自然记得清楚。”

苏洛儿脸­色­微红,轻声的呵呵笑了起来。无论是哪个女子听见自己心仪的男子夸奖自己,心里都会很高兴。

只见她看了花月楼片刻,便又微微转过了头去,道:“公子刚才吹的曲子,曲调新奇,洛儿没有听过呢。”

花月楼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随便吹了几个音律,也不能称为曲子,姑娘没有听过,也是正常的。”

苏洛儿道:“可是公子曲子里的感情,洛儿却是听出来了。”

她轻轻的咬了咬下­唇­,接着道:“公子刚才,可是在思念心仪之人?”

其实她本不想问出这个问题,因为她怕得到自己绝不想听的那个答案。

可是她现在又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因为这个问题,她从见到花月楼那一天开始,就一直想问。

花月楼闻言愣了一愣,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娇俏可人的苏洛儿,竟然会向他问出这种问题。

而且,似乎他们也没有见过几面。

除了最初的那次下药未成,花月楼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位女子。

他初来这个山庄的时候,就在江琦的身边看见过她。

只不过后来她好像是去外出办事,这位姑娘就一直没有再现身。

如今这个女孩突然出现就提出了这种问题,他当然会有些吃惊。

花月楼是已经两世为人过来的,这种问题内里的含义,他自然也是清清楚楚。

花月楼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箫器吹奏起来本就是带着几分的凄凉与哀愁,这种音质,与在下心里有没有想念他人,是毫无关系的。”

花月楼现在是实在不好给自己面前这个美丽的女人什么肯定的答案。

因为他现在本就处于危机四伏的境遇之下,这时候,他也实在不想再去招惹什么女人。

哪怕这个女人再出­色­,那也绝对不行。

他倒是不怕西门吹雪知道后会有什么反应。

只是有的时候比起西门吹雪,一个聪慧的女人,往往要更加的麻烦。

花月楼不是没有被女人当面示过爱意的雏鸟,对于嫉妒中的女人会做些什么,他也是了解一二的。

尤其是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武功不俗,实力不差的女人。

要是现在得罪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那会给他的计划增加许多不必要的变数。

可是你要是在这种地方欺骗了她,说自己没有心仪之人,那对于花月楼来说,也是不可能的。

花月楼向来尊重女­性­,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绝没有利用女人的情意,来达到自己目的的意图。

而且在花月楼的内心,也实在不想否认他与西门吹雪的感情。

苏洛儿此时却是微皱着秀眉,有些委屈的道:“公子难道欺洛儿是不懂音律之人么?”

花月楼闻言只有闭上了嘴,当女孩子存心找你麻烦的时候,聪明的男人,都会选择把自己的嘴闭上。

正在花月楼面对哀怨的看着自己的苏洛儿感到头大无力的时候,庄园的北面,突然响起了一声急促的哨音。

苏洛儿听见哨音脸­色­变了一变,看了花月楼片刻,才轻声道:“洛儿现在有事要去做,花六公子,这个问题,我们以后再叙吧。”

她说罢,便运起轻功,向北面的江琦所在的主楼掠去。

花月楼直到回到自己住的这间雅室,才终于松了口气。

毕竟对付这种事情,往往要比面对一个高手的对决,还要让人费心吃力。

可是当他刚刚关上房门,便感到一阵劲风从身后刮来。

花月楼机警的想要旋身一躲,奈何自己如今的武功实在太差,而那人又好似十分熟悉自己的招式套路,还未待他有所反应,便已被那人制住,箍在了怀中。

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花月楼瞬间便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倾身倚靠在身后的胸膛,缓缓的露出了一个微笑。

西门吹雪紧紧的抱住自己怀里的这个人,埋首在他的颈间,轻叹了一声:

“六童……”

屋外,阳光和煦而温暖。

但是冬日清晨那种沁凉的寒意,还是没有消散。

而此时在雅室中的两个人,却是格外的冷静与谨慎。

他们的神情间,甚至还有着几分的凝重。

西门吹雪和花月楼现在在哪里?

他们当然还在花月楼住的那间雅实里。

虽然这间屋子的外面不可避免的还有人在看守,但是他们暂时呆在这里,却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毕竟这个世上还是有一句俗话的存在——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在这件雅室里能同时容纳他们二人的空间并不少。

可是对于现在他们正在做的事,似乎只有一个地方最为恰当适用。

这个地方当然就是床。

他们在床上做什么?

难道这两个对对方已经动情的人在分隔了许久,体会到相思之苦后,想要做所有情人再见面时都会想要做的一件事?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因为他们还没有做那中事情的心情。

至少现在还没有。

西门吹雪端坐在花月楼的身后,双手贴在他的后背,缓缓的引导着自己的真气流经花月楼的奇经八脉。

他此时必须格外小心的控制着自己的内力,使其不会太过强劲霸道,弄伤了花月楼那已经有着些微脆弱的经脉。

因为离花月楼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而此时在他体内的毒素,也就不可避免的对那些原本无恙的经脉有所损伤。

任何化去武功的毒药都是十分伤身的。

单不提在花月楼刚中毒后,西门吹雪为他解毒后的那段时间,花月楼是如何的虚弱。

就算是现在,花月楼的身体相较于他以前的状态,也还是有着不少的病症。

这样,还是多亏了花月楼原先自身的底子比较好,情况才没有达到那种不可挽救的地步。

所以这次西门吹雪为花月楼解毒,就更加的小心。

不得不说,花月楼现在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一个让花月楼自己都十分无语的地步。

这也就是西门吹雪自从刚才探过他的脉象后,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的原因。

其实这也不能怪花月楼自己不爱惜身体。

毕竟当初谁也没有想到,花月楼会连带着生病中毒逃跑冻伤这一系列的倒霉事情一一经历个遍,才算罢休。

而且更不要提如今他还连着一个多月都在大冬天的早晨跑去外面吹冷风,弄箫曲。

花月楼此时敢对天发誓,他绝对没有想过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毕竟就算是花月楼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代表他不讨厌生病时那种难受的感觉。

因为他就算是要去找死,也会给自己来个痛快的解决方法,坚决不会忍受这种长久而磨人的活罪。

所以从小,花月楼就一向注意锻炼身体,几乎不会生什么病。

除了讨厌喝药这一个原因外,另外一个缘由,也是因为就算是得了伤风感冒这种小病小灾,那种病病怏怏的状况,也都让花月楼无法忍受。

而且现在他也早就不再想着如何去体验那种刺激的生活,奈何偏偏有人不放过自己,这也是如今另一个让他十分无语的地方。

花月楼的身体微微一震,伏到床边咳出了一口泛着乌黑的血水。

西门吹雪看到此景,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将真气顺着花月楼的经络再次运行几周,直到花月楼的内力已经渐渐的增多,并且缓缓的将其引导入丹田之后,西门吹雪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花月楼此时早就已经浑身无力,身体里有着大病初愈的虚脱,但是看他的脸­色­,却是比以前要好上了不少。

他向后倚在西门吹雪的怀里,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花月楼现在悠闲的丝毫没有身处于敌方地头的自觉。

有西门吹雪在身边还要考虑安全问题的话,那只能说明担心这种事情的那个人绝对是个脑残。

如果那个人神经正常,那么不好意思,估计那个人就是西门吹雪的敌人了。

更何况当初,江琦既然把心思打到了他的身上,在花月楼没有将利息讨回来之前,他也是不会离开这个庄园的。

西门吹雪揽着花月楼的身体靠在床头,扯过旁边的被子,就将两人都裹了起来。

“冷?”

“嗯。”花月楼闭着眼轻应了一声,抱着西门吹雪的身体不撒手。

虽然西门吹雪本人的体温比一般人要偏低一些,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人,相较于外面寒冬的冰冷气温,那实在是要好上不少。

有现成暖炉不用,花月楼还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

西门吹雪紧了紧盖在他和花月楼身上的被子,抓过花月楼的脉门静静的探着脉象。

花月楼微皱了皱眉,有些不满自己的手从暖和的被子里被人拽了出来,开口道:“小离的药也就看着有些霸道,其实是很管用的。”

他向外抽了抽自己的手,接着道:“你也知道,有时候去病根也得需要下猛药。”

西门吹雪闻言却没有理他,直到看着花月楼的脉象没有什么异常,才松了手。

花月楼的手一得到解放,就立刻又缩回了被子里。

可是片刻之后又好像觉得不够,便拉开了西门吹雪的衣襟,将两只冰凉的爪子都伸了进去。

西门吹雪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时没有防备,猝不及防之下,也被冰得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花月楼听见西门吹雪的声音后暗自撇了撇嘴。

他已经够厚道的了,只将手伸进到中衣那面去,里面还隔着一层里衣呢。

西门吹雪将花月楼的身子向怀里揽了揽,抱住他皱眉道:“这么怕冷,怎么还出去这么早?”

花月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纳兰写意那个yin荡的家伙,养的畜生也是另类,你见过哪家的鹰只在大清早出门,中午就回去的?”

他说着说着,便似乎有些无奈:“我要是不赶着一大清早就出去吹曲子报信,你们还指不定要找到什么时候了。”

看样子,花月楼对于纳兰写意家的那几百只训练奇特的猎鹰,也很是郁闷。

他不是不想用他自己的苍鹰,只不过他自己的那些完全是商业用途,数量不多,也就是偶尔用它们传个信件罢了。

可是纳兰写意家的那些猎鹰却是受过了特殊的训练,能理解不同的音律节拍所代表的意义。并且它们还能在天空舞出不同的飞行路线,用来传递消息,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在这一方面,对于花月楼与纳兰写意联系,实施以后的计划,却是有着很大的用处。

其实这些东西,完全是以前花月楼闲着无聊给纳兰写意训练鹰隼时出的主意。

至于花月楼自己为什么不去训练,完全可以归结为他比较懒。

花月楼一直把自己定义为一个商人,也没有打算将自己的事业建设成为江湖门派,所以也不可能大批量的蓄养猎鹰。

单是养鹰训鹰的成本与后来会得到的收益,就不符合花月楼心里那个“利益最大化”的准则。

反正他有纳兰写意一时喝醉答应送给他的玉佩,那么好的东西,不用白不用。

但是花月楼现在却是有点后悔。

纳兰家的鹰实在是被惯得太刁钻了。

任何一个人都是有些惰­性­的,在寒冬季节,没有哪个人真的愿意离开暖和的被窝出去挨冻。

花月楼在大冬天要每天早起,而且被连着冻了一个月,心里也是有些不顺,向西门吹雪随便抱怨两句,自然也就是十分正常的事情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猎鹰为什么能起得那么早,难道是只有早晨才有食物?可是它们又不吃虫子。

西门吹雪此时闻言皱了皱眉,他们只是在几天前被纳兰写意那个家伙通知找到花月楼后,就立刻赶了来,倒是没有想到要打听,那个江南十八帮的总镖把子,是怎么找到花月楼的。

虽然他们救人心切,但是也没有到了这点功夫都等不及的地步。

江湖上一向有个规矩,这种事关人家帮派的隐秘,外人是不应该随便打听的。

很显然,西门吹雪对纳兰写意此人印象也不是很好,要不是看在他还是花月楼的朋友,而且也算是帮上了他们大忙,西门吹雪还真有一剑结果了他的心思。

对于自己看不顺眼的东西,西门吹雪往往都会选择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这次西门吹雪之所以能忍住杀意,纳兰写意也许还真得要感谢花月楼在里面不可忽视的作用。

静谧了片刻,花月楼微眯着眼道:“北楼的事是陆小凤弄出来的吧。”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是。”

花月楼有些不屑的道:“声东击西,围魏救赵。老把戏。”

西门吹雪闻言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道:“可是它很管用。”

花月楼道:“是呀,就是因为管用,所以才总是被人用,是老把戏。”

西门吹雪沉默了许久,突然道:“不过,陆小凤在算计他人这方面,确实没有你聪明。”

花月楼闭上了眼睛笑了笑,悠然道:“哦?”

西门吹雪道:“毕竟你已经算到了,让尉迟若谷将解药提前送到了金陵。”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我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你所中的是哪种毒,然后制出了解药,派人送去金陵的。”

花月楼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西门吹雪对他的妄自犯险很是不满,现在要开始兴师问罪了。

静谧,有一瞬间,屋子里竟然是十分的安静。

在花月楼轻笑了几声以后,屋里便开始充斥着一股凛然的剑气。

很显然,西门吹雪并不满意,花月楼用笑声来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他的这种微带着寒意的剑气,对现在的花月楼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作用。

也许这正应该怪西门吹雪对花月楼的关心太过。

毕竟他们二人一见面,西门吹雪就先急着帮花月楼恢复了武功。

花月楼现在既然已经武功尽复,即使还有些无力与虚脱,但也不会使他对西门吹雪的剑气有所畏惧。

其实就算是他没有武功的时候,花月楼也不会怕西门吹雪。

只不过若是在那时候,西门吹雪要是突然生气,想要来硬的,花月楼多少会有些担心他会霸王硬上弓。

虽然从事实来讲,在花月楼生病的那一段时间里,西门吹雪当时的表现还是很君子的。

花月楼眨了眨眼,往锦被里缩了缩。

好吧,他承认,现在这种有些微寒的气氛也不是很好。

毕竟现在外面已经是冬天了,他不希望西门吹雪再把内室也变成寒冬。

花月楼轻咳了一声,道:“你想知道什么?”

西门吹雪沉默了片刻,道:“毒是孙秀青下的。”

花月楼笑道:“呀,你看出来了啊。”

西门吹雪看了花月楼一眼,淡淡道:“你当时不让我们伤她,而是要放她走,是为了让她给一言堂主报信。”

既然西门吹雪能找到江琦囚禁花月楼的地方,自然也就能知道江琦的身份。所以“一言堂”这个名字,对西门吹雪来说同样也不再是个陌生的词语。

花月楼仰面躺在西门吹雪的身上,将被子扯到脖子,把自己包的更严实点。

“嗯,然后呢?”

西门吹雪道:“一言堂主也算是谨慎之人,当天晚上便派人来试探。”

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当然,能在那晚抓住你最好,不能抓住,至少也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去了武功。”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所以他当时派来的人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实力,也就是为了事后好杀人灭口。”

西门吹雪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凝的道:“因此你便让对方知道你已经没了武功,好引蛇出洞。”

对于花月楼竟然想要自己以身犯险这一点,西门吹雪当然很不高兴。

花月楼却对西门吹雪此时的语气毫不在意,只是呵呵笑道:“兵法云:善战者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我当时并不知道是谁要算计我,这也算是使了一招哀兵之策。”

西门吹雪闻言有着些微的惊讶,疑惑道:“你不知道是孙秀青是一言堂的人?”

花月楼道:“孙秀青是不是一言堂的人我不知道,但给我下毒的人,却绝不是一言堂的人。”

他看了看西门吹雪道:“也许,她们被称为‘红鞋子’更为恰当。”

西门吹雪皱眉重复道:“红鞋子?”

花月楼道:“是啊,虽然具体是不是这个名字我不知道,但我却很清楚,凡是那个组织里的女人,都穿着一双红鞋子。”

西门吹雪静思了片刻,便道:“当初救的人,并不是孙秀青。”

花月楼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道:“那个假的孙秀青,是一个善于易容下毒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个穿红鞋子的女人。”

花月楼又点了点头。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得罪过穿红鞋子的女人。”

花月楼闻言笑了起来,这回却是苦笑:“是呀,得罪的不轻,竟然还劳动了公孙大娘亲自来万梅山庄给我下毒。”

其实花月楼此时也有些无奈,他当初只是对上官飞燕欺骗花满楼的感情十分气愤。

那个死女人竟然敢欺负自己一直用心疼着护着的弟弟,花月楼当然要去报复。

而且只是把她和霍休关在一起狠狠地饿上几天,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毕竟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并没有像原来的历史中那样,被霍休杀了灭口。

可是花月楼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

因为如今的上官飞燕已经永远的失去了自由,而且她还必须和一个老头子呆在同一个笼子里一起过完下半辈子。

对于一个野心极大的妙龄少女,这无意于最残酷的惩罚。

而且花月楼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上官飞燕,是红鞋子的人。

对于那个组织的女人来说,她们可不管别人是不是受到了伤害,她们关注的更多的,是她们自己姐妹间的义气。

花月楼当初对上官飞燕的做法,自然也就狠狠的得罪了公孙大娘。

因为上官飞燕,正是她的好姐妹。

所以江琦找上公孙大娘去给花月楼下毒,公孙大娘答应的也很是痛快。

西门吹雪这时候也猜出了不少东西,道:“那些给万梅山庄送酒的人,只是为了把陆小凤引到那里,真正的酒中,却没有下毒。”

花月楼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

一言堂为什么一定要将陆小凤引到万梅山庄?

自然是因为江很琦清楚,陆小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陆小凤最重情义,为了他的朋友,陆小凤几乎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陆小凤能够拥有这么多肝胆相照的朋友的缘由。

所以,同样的,就算平时与陆小凤斗气、比武,更有甚者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一旦陆小凤需要帮助,陆小凤的这些朋友,也都会二话不说,就赶来帮忙。

花家的两位公子是陆小凤十分要好的朋友,这也是江湖上尽人皆知的事情。

若是得知花月楼突然出了事,陆小凤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陆小凤的智慧与头脑,自然也是江琦所担心的。

与其等着陆小凤自己去发现线索,查出真相,不如在一开始,就给他一个错误的印象。

在酒楼里故意用常州口音误导陆小凤,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误导,在花月楼中毒后,陆小凤才会和花满楼一同前往常州去调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幕后之人的线索。

同时,他们也被从花月楼的身边引开了。

如果不是花月楼同样将叶孤城也引到了常州,此时的陆小凤,还不知道要在常州那里转悠到什么时候呢。

西门吹雪沉默的看着花月楼片刻,道:“你与公孙大娘在屋子里谈了许久,就是为了让她帮你给江琦传递你已经中毒的消息。然后再让她带着给你所下的毒药,去找尉迟若谷。”

花月楼道:“公孙大娘一向只善于下毒,对于怎么解毒,却望尘莫及了。”

自己是被谁下的毒,花月楼也是在中毒后,才有所察觉。

一个女人如果穿着一双红鞋子,这并不是什么让人奇怪的事情。

因为女孩子穿红鞋子,这现象实在是太普遍了。

公孙大娘也是因为这一点,才没有掩饰自己的鞋子,毕竟她不可能知道,花月楼对她们的这个组织,还是有着很清晰的了解的。

但是正是因为同样的理由,也使花月楼忽略了红鞋子这个东西。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你不能要求花月楼将前世的所有东西都记得。

尤其这种东西,还只是他无聊时,看过的一部小说。

毕竟在原来的历史中,就连陆小凤,都差点被公孙大娘毒死,对于花月楼自己会中招,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西门吹雪皱着眉,道:“她为什么会同意改变主意来帮你?”

花月楼闻言眨了眨眼,有些掩饰的道:“嗯,只是跟她透露了点她想要知道的东西罢了,这只是小事,不用在意。”

总不能跟西门吹雪说,他告诉公孙大娘,她的那个组织里出现了内­奸­,有人要陷害她吧。

毕竟这些东西还都只限于是花月楼的记忆,并没有所谓的真凭实据,公孙大娘自然是有些不信的。

花月楼当时为了取信于她,便抬出了西门吹雪的名号,毕竟万梅山庄的势力,有时候还是很能唬人的。

花月楼现在可不想让西门吹雪知道,他都用他的名声做了些什么,毕竟他无法解释,他为什么会对那群女人里面的权力争斗和金九龄的算计,了解的这么清楚。

虽然花月楼不想说,不代表西门吹雪猜不到。

因为从刚才花月楼的字里行间中已经透露出来的东西看,花月楼能认出公孙大娘,定是清楚些其中的内幕。

而且,就算是西门吹雪,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有公孙大娘这个人和红鞋子这个组织。

西门吹雪微眯了眯眼,看着躺在他胸口闭目养神的花月楼,道:“你能认出公孙大娘,不应该只是因为一双鞋子。”

花月楼闻言笑了笑,点头道:“这是自然,没有人规定女人不能穿红鞋子。”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是因为看出了她不是孙秀青,才认为她是公孙大娘。”

花月楼又点了点头,道:“这个世上既能易容,又会下毒,还穿红鞋子,而我又得罪了的女人,只有一个。”

其实当初孙秀青会这么巧的晕倒在他和西门吹雪去万梅山庄的必经之路上,就多少让花月楼感到有些奇怪。

他知道,孙秀青是那种敢于面对自己的感情,大胆追求自己幸福的女人。

这种女人在这种时代,其实并不多见,尤其是她还十分非主流的喜欢上了西门吹雪,对于当初在书中看到这段内容的花月楼来说,也是非常佩服其勇气的。

但是他也知道,孙秀青绝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

西门吹雪一旦决定为剑忘情,那个女人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带着孩子离开了西门吹雪。

可是在花月楼与那个“孙秀青”初接触的几天中,那个娇羞思情的女人,却给了他与记忆中那个敢爱敢恨的女人不小的反差。

但是当时,花月楼正在处于对“孙秀青”这个名称的抵触期,对于这些细节的显露,自然是没有太过注意。

只是很自然的认为正在思念情郎的女人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多少会与她原本的­性­格有些不符。

西门吹雪沉默了许久,才微抬起花月楼的下巴,在他诧异的眼光中,问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孙秀青很了解?”

花月楼闻言又眨了眨眼,看着西门吹雪用那种莫名的眼神看着他,花月楼自己此时不知为何,不禁也有些心虚,眼神四顾的道:“你胡说些什么,我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西门吹雪俯下身:“那么今天的那个洛儿姑娘,你记得也很清楚。”

唉?他听到了?

花月楼刚想好好的跟他解释一下,就被西门吹雪突然的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床上。

还没有等花月楼有所反抗,西门吹雪便凑了上去,吻住了花月楼。

西门吹雪此时的这个吻带着不可忽视的霸道,令花月楼这个所谓的接吻的老手,一时都没有跟上节奏,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花月楼心里有些吃惊——西门吹雪这……不会是吃醋了吧?

其实西门吹雪此时的举动也不完全是为了那两个女人。

对花月楼一个多月以来的担忧,虽然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已经有些缓解,但是真正了解了其中的过程和危险后,却也不可避免的让西门吹雪生出了几分的气愤。

花月楼的自我意识有时实在是太过强大,他似乎总是忘记,身边还有个人可以帮他分担。

也许花月楼会解释为不想西门吹雪为自己担心。

因为花月楼也知道,要是他将所有的事情在最初就都告诉了西门吹雪,西门吹雪是绝对不会同意他以自身为饵,来引出敌人的。

但是花月楼难道就不了解,他做的这些事情,让毫不知情的西门吹雪,可是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心。

对于花月楼的个­性­,西门吹雪已经算是够能忍的了,可是你不能要求,他要一直忍下去。反正西门吹雪现在做的事,也是他想了许久的了。

正在他们二人互相拥吻的时候,花月楼却突然一把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西门吹雪。

他抓着西门吹雪已经伸到自己衣服里面,按在他小腹上的那只手,眯眼冷声道:“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不是万梅山庄,可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地方。”

西门吹雪闻言抬起头看着花月楼,淡淡的笑道:“放心,我不欺负你。”

花月楼听到此话心里却是一阵的愤恨:

TNND,你趁老子武功和身体不好,欺负老子的时候还少么!

冬日。暖阳。

林天走在通往后院的路上。

他要去哪里?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

他奉了自己主人的命令,去请目前正住在那里的一个人。

而目前住在后院雅居中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十分特殊的人。

这个人就是花月楼。

林天是谁?

这个问题若是在五年前问起,那么会有许多人告诉你。

林天,江苏林家的独子,自幼习武,是江南武林中的后起之秀。

可是那也只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自从他投身一言堂以来,他就再也没有显于人前。

以至于现在有许多人都认为,那个林家天资聪颖的小少爷,已经遭到歹人的陷害,生死不知了。

而现在的江湖上,甚至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似乎也没有人再记得自己的名字。

林天走的并不快,他并没有使用轻功。

因为他在回想,回想自己以前浪迹江湖时的潇洒和惬意。

那种无所顾忌的肆意,正是所有江湖豪客所引以为骄傲的豪情。

这其实就是江湖,一个能让人活出真正自我的世界。

一个让人羡慕的世界。

可是当时的林天却对此嗤之以鼻。

江湖上,自有江湖的规矩。

就算这是一个无所顾忌的世界,它还是不可避免的存在着自己的准则。

而这些准则在林天看来,却是一群无聊的人弄的一堆无聊的垃圾。

生为世家公子的自己,自然是受过良好的教育,对于这些不知礼数的江湖莽人,他心中的不屑,自然也会存在着几分。

林天还清楚地记得自己投身一言堂时的情形。

虽然他知道自己从那一刻起以后都会舍弃些什么。

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怨言。

因为他知道,一言堂,其实真正的目的并不局限于武林,而是在那天下的至高之处。

那是一个更让他心中的热血,能够沸腾的地方。

每个人都会有野心。

林天也不例外。

尤其当时他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自信凭借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能博得一个万世的荣华。

这个念头甚至在不久前还深植于他的内心。

那么现在呢?

林天现在是如何想的?

这个除了他自己,似乎也没有人能知道。

这不仅是因为没有人去问他,还因为就算是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之所以会迷惑,只因为他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同样是世家出身,甚至自身的文采学问,都要比他好上不少。

那个人也同样投身于武林,并且武功不俗,气质怡然,儒雅温和。

那个人的头脑同样很好,为人处世也是波澜不惊,就算身处逆境,同样也能活的潇洒。

这样的一个人,在江湖上也是有着不小的名声。

因为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会尊称他一声花六公子。

无疑的,花月楼的出现,给了林天一个很大的冲击。

面对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别人是很容易在他面前生出一种自惭行愧的心态。

尤其是与他有着相同背景的林天,内心的妒忌,自然也是不小。

不仅是妒忌花月楼天生的才华,同样的,还有花月楼的朋友。

花月楼被囚禁在这个小小的庄园中时,也许他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可以说这一个月中的时间里,一言堂的日子并不好过。

因为在江湖上,寻找花月楼的人实在是在多了。

不提江南花家本身的人脉,单是其他立方涌现出来的势力,便足以到达了一个让人惊叹的地步。

也正是这时候,他的主子江琦,才真正意识到,花月楼隐藏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这些实力并不是花月楼自己的力量,而是他朋友的力量。

陆小凤,西门吹雪,还有江南十八帮的总镖把子……

因为没有人能够想象,花月楼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朋友。

一个人拥有很多知心过命的朋友,岂不是一件很让人嫉妒的事情?

尤其是今天,那些人竟然已经摸到了这处庄园,就连一向深有城府的一言堂主,都不禁变了脸­色­。

如果不是他们这次图谋到花月楼的身上,恐怕永远不会知道,花月楼在江湖上的影响,会是这么的大。

而花月楼这个人明明有着这样的实力,却偏偏没有任何的野心,这又如何不让林天震惊。

花月楼的年岁与他相当,甚至还小了几岁。

很难想象,处于这个年龄的一个人,却是这样的淡薄。

这样文采不凡的一个人,没有投身于朝廷,却甘心游荡于林天所不屑的江湖,这又如何不让林天诧异。

甚至在林天诧异和震惊的同时,他也不禁生出了一丝的想法。

如果他当初也像花月楼一样选择了江湖,是不是他现在也能有这么多的朋友,也能活的这么的潇洒。

林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想这些已经毫无用处,事情到了这一步,谁都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林天轻轻的敲了敲花月楼雅室的门。

他并没有敲得很大声,因为他知道,虽然花月楼在庄园里住得很淡然,但是他的警觉­性­,却没有过一刻的放松。

身处危境,每个人都会有着深深地防备与警戒,就算是花月楼,也不例外。

所以花月楼虽然没有了武功,但是这样的声音,也足以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奇怪的是,林天这次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很快的就见到花月楼出门待客。而是等了许久之后,才听到屋内的声音传来。

“谁?”

林天闻言皱了皱眉,他当然听出了那是花月楼的声音。

但花月楼一向待人都是温和有礼的,像这种毫无礼貌可言的简单问句,他还从来没有听花月楼说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虽然只有一个字,但他还是听出了花月楼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暗哑。

“在下林天,打扰六公子了。”

林天说完后又隔了片刻,才再次听到花月楼的声音。

“原来是林旗主,找在下有什么事么?”

林天道:“堂主有令,请六公子过去一叙。”

花月楼闻言顿了顿,道:“在下知晓了,有劳林旗主。”随后,屋里又没有了声音。

林天又皱了皱眉,道:“六公子,还请尽快出来,堂主之命,是让我将六公子带过去。”

这时,只听花月楼在里面微咳了一声,道:“在下现在有些不便,请林旗主稍后片刻。”

林天道:“六公子身体可是有什么不适?”

花月楼道:“没有,林旗主不用担心,稍后片刻即可。”

林天等到花月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半炷香之后了。

他向林天微点了一下头,道了声“有劳”,便随林天一同向北楼走去。

花月楼出来时,似乎脸­色­有些微红,但神情却很是疲惫,给人的感觉,好似­精­神不是很好的样子。

林天看了看他,道:“六公子可是感染了风寒?身体有热症?”

花月楼闻言愣了一愣,随即笑了笑,但却是在苦笑:“在下没事,不过是今早起得稍微过早,现在有些累了,旗主不必挂心。”

林天道:“我看六公子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他见花月楼向他看来,接着道:“毕竟每天早上都去花园吹冷风,以公子现在的身体,可是极易生病的。就算是心情不好,还是有别的方法来化解的。”

花月楼微笑道:“在下省得了,多谢旗主的劝诫。”

花月楼此时却在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一言堂的人,是将他早晨做的那些事当做自己是在消除烦闷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目前没有人注意到天上的飞鹰。

但是比起这些自己需要隐瞒的举动,西门吹雪却要麻烦了许多。

因为西门吹雪一旦任­性­起来,那绝对是让人难以招架的。

就像他明知道叶孤城参与篡位的举动,却仍要坚持与他比剑,就算对方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也挡不得他的决定。

他甚至还以帮叶孤城同创紫禁城为威胁,让那群皇城高手,不禁冷汗直流。

而且在事后,西门吹雪更是强硬的带走了叶孤城这个朝廷重犯的尸体,教一众人等哑口无言。

只因为这是他认定的事,所以他一定要做到。

只因为他当时已经将叶孤城当做了一个值得他尊敬的对手。

对于像西门吹雪这样的人,一个高贵的对手,实在是要比高贵的朋友更加难求。

所以如果西门吹雪决定做一件事,那么似乎除了顺着他的意,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但也正如花月楼平时经常说的一句话那样——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也许别人会对西门吹雪有所顾忌,但花月楼绝对是个异数。

因为敢跟西门吹雪叫板的,估计在这个世上,也只有花月楼一个人了。

花月楼既然已经恢复了武功,即使是还有些力不从心,但是用来对付不使剑的西门吹雪,还是能勉强应对一二的。

所以虽然他们两个都有些筋疲力尽,但是那关键的最后一步,花月楼还是没有让西门吹雪得逞。

但就算是如此,西门吹雪似乎还是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至少他想要肌肤相亲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花月楼此时心里不禁有些郁闷,因为凡是他计划好的东西,似乎一遇到西门吹雪横Сhā进来的那一脚,就永远能够使原本既定的事情偏离轨道。

花月楼现在都有些感谢林天的突然到来,使得西门吹雪不得不收敛一下,先助他调顺内息,恢复­精­神来应对敌人。

因为要是让这山庄里的人现在发现了西门吹雪来了,并且和他是那样的关系,那后果的收拾,无疑是一件让人非常头痛事情。

花月楼还不想现在就暴露自己已经恢复武功的事实,起码在没有把握,在众多高手的护卫中抓住江琦前,他还不想暴露。

想到此处,花月楼向前方引路的林天问道:“林旗主,不知江堂主找在下,可是有什么事情?”

林天闻言脚步微微一顿,才淡笑道:“恐怕是六公子的朋友都太过厉害了,堂主只不过想要让六公子更安全些罢了。”

花月楼听罢后微敛下眼睑,稍稍遮挡住自己眼中的情绪,笑道:“如此,在下便要多谢江堂主的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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