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移到正空,莫非开始昏沉沉,“嘭”的一声瘫软在地上,紧闭双眼,脑中一片虚空,再无余力胡思乱想。
“你这是干什么?”莫非无力地睁眼,慕容蓝正蹲在她对面。莫非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连忙挣扎着要爬起来跪好。慕容蓝摇了摇头,伸手扶了她便要拉她起来,莫非连忙抽回双手,苦笑一下,摇了摇头,继续朝着院门跪好,示意慕容蓝离去。慕容蓝有些生气,道:“你若没有通过秀选在这里跪着求机会也就算了。明明大好的机会可以入琴秀,你到底是在嫌弃什么?你究竟是怎么了?”
莫非火辣着嗓子,道:“回去吧!多谢你了!”慕容蓝蹲着不动,只是沉默的看这莫非。莫非干干笑道:“走吧,不能入姐,呆在哪里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慕容蓝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你是想习武报仇?”莫非没有说话,眼神却更加坚定。慕容蓝咬唇站起,默立了一会,道“你若真是这个想法,被谁查知一点半点,七秀没有宗门会收你,萧宗主最讲心境,你更是半点消都没有。”说完转身就要离去,走出几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为了报仇学剑舞,你是在侮辱剑舞。冲着这一点,我本不想劝你,但念在大家相识一场,你离开七秀吧。”言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莫非闭着双眼跪着,周围一切似乎都远去,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人。
……
……
忽听一缕清越的箫声昂扬而起,婉转流亮。莫非睁眼望去,远远见一个粉红身影于花丛中执烬舞。舞者不远处有隐约熟悉的白衣身影执一管紫箫在唇边悠悠然吹奏,执烬舞者融入漫天飘落的细碎花瓣之中仿若一体,吹箫者雪白衣袂如风轻扬。几个音一转,曲调更加悠长舒缓。
这就是……
剑舞?
莫非心中震撼无以言表,远远观之而足已忘记身周一切。
只见长剑破空,尽兴挥洒。满天的花瓣纷纷扬扬围绕在舞者的发髻、衣袖、剑尖……,又随着笛声漫成芳香的云海无边。
随着笛声变快,舞者双足旋转得更疾,长剑破空宛若惊鸿,环佩飞扬如水,周遭的花瓣随着她绕成了团团一圈花影,将她围在花中,箫音袅袅,渐渐低缓,若有似无。舞者的身体如风中柔柳低迥而下,随着余音袅袅旋得定了,长较竟已经沾满花瓣,不曾飘落消散分毫。剑指之处,花瓣铺成了一朵绯丽的玉兰花,盛开在地上,无比绚烂。
一曲终了,舞者盈盈举眸看着吹箫之人,轻轻行了礼,两人笑语轻言,相伴朝内堂走去。
莫非远远望着早已没有人影的空空院落久久不能收回目光,刚才所见的剑舞仿佛是场梦。莫非的嘴角却牵出了无比真心的一抹笑。她突然觉得,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一切痛苦,坚持,原来都是值得的±间到底有什么,能及得上这惊鸿一舞的绝美?
……
一直柔和的风忽然转大,树枝被风吹得喀嚓喀嚓作响△叶被大风刮得四散飘落,一阵春雷由远及近,乌云沉沉压了下来,天色暗了。莫非嘴角的笑还没有来得及消散,眼下却连叹息的力气也没有,只能僵直跪着。
几道闪电划下,豆大的雨点打落下来。春日里的霹雳声一个接着一个,震耳欲聋。天地间被这成线的雨点连接,不过片刻功夫,大雨便铺天盖地倾盆而下〔那间,莫非全身湿透,暴雨砸在身上,砸在伤口上,先是剧烈的刺痛,砸久了便也习惯了,麻木了。任随狂风吹过,大雨洗刷,莫非嘴角始终挂着一抹变态的笑意,坚强的耐受着身体的折磨。
天地间,除了风雨便只余莫非,独自一人面对肆虐的狂风暴雨,更显得不久前的剑舞,不过是场梦。莫非却清楚知道,那不是梦,她紧闭双眼,微躬身子,细细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一幕,仿佛如此念想,疯狂砸落在身体上的雨点便不会让她这么难受。
无边暴雨,晦暗天色,莫非身子轻轻颤抖着,闭着眼,嘴角却始终嗜着一抹笑,时间彷佛静止,这雨中妖异的一幕仿佛便要这么天荒地老下去。
[1]出自:木兰花宋·宋祁此词上片从游湖写起,讴歌春色,描绘出一幅生机勃勃、色彩鲜明的早春图;下片则一反上片的明艳色彩、健朗意境,言人生如梦,虚无缥缈,匆匆即逝,因而应及时行乐,反映出“浮生若梦,为欢几何”的寻欢作乐思想。
(终于还是更了,细数今天做了什么?上午写年会的贺词,中午去电视台拍照,下午写年会的主持词,这个工作一直持续到晚上9点还没有完成,为了今天的更新,于是只好放下,先码字,总算是码完一章,我得去继续写主持词,明天早上八点半开会时需要和大家一起探讨一些细节。今天这一章尝试了从不同角度来写,个人比较满意,消大家也能满意。敬请收藏。)(07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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