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心中百般为难,叹气道:“你便是不守在这里,我想出这宫门也要寻你的帮助。”
慕容蓝沉声道:“我不会帮你,你也不能去!”
“当日选秀,我明知她不愿入宫,却因为一己之私心没有尽早相助于她……”莫非语带哭腔,“她本可以不入宫的!她若是没有入宫,此番指婚,她必定是最有可能的人!是我害了她。”
慕容蓝垂了眉,步子却一分也不曾移动,口中仍旧是那四个字:“你不能去!”
“这宫中处处是机关,处处是算计。难得有她那样的纯净人儿,自从我入了宫,哪一次困境她不是不问缘由的站在我这一边儿?这份情谊我不能视若等闲……”莫非握住慕容蓝的肩膀,哽咽道:“蓝,我与她姐妹相称♀世上能有几人能得这一番情谊的?我与她的情分虽比不得你和雪衣,但唯你们三人,是我莫非此生能以姐妹之心相待的人。”
慕容蓝的眼泪也是潸然落下,只抽泣道:“我与她也是有情分的,若是我能助她我绝不迟疑……只是,娘娘,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一则私相传递的罪责可大可小,雅充媛有太后维护,说不定可以大事化小。二则娘娘你既然已经决定争宠,便应步步为营,眼看着宠幸之后便能晋封,入了三月便能和皇上去东山围猎,那时宫中谁与争锋?要查什么还不是易如反掌?娘娘怎可在如此关键的时机再犯抗旨之罪?三则娘娘心中并无成竹,此去未必便能助雅充媛脱罪,甚至反可能弄巧成拙。”
莫非听得慕容蓝句句在理,心中却不由得更加烦闷,挥手一拳打在门上,恼怒道:“蓝,暴室是什么样的地方你我都知道!玉妃是什么样的人你我也清楚!宫里的规矩摆在那里,铁一样的证据在她手里,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没办法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等着……若是等来的是坏消息,我这一生都不会安心的。以后的事我顾不得许多,只是今日,让我去吧,无论如何,总要勉力一试才会安心!”
慕容蓝终是心中一软,轻轻咬一咬下唇,道:“娘娘答我两个问题!”见莫非点头才问道:“此事有几分把握脱罪?”
莫非听她口气松动,大喜过望,正要说话,却听慕容蓝道:“不许骗我!”
莫非点头道:“论事只有五分把握,若算上皇上对我的情义,大约能有七分。”
慕容蓝道:“抗旨出宫的罪责,如何是好?”
莫非嘴角浮起一抹笑,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抗旨?这罪名太重大了,我决不允许这样的罪名落在我身上。”
慕容蓝静静半晌,突然灿然一笑,坚定道:“奴婢陪娘娘去!奴婢早说过,无论娘娘做什么决定,都会支持娘娘!”
莫非未曾想慕容蓝这便答应了,错愕片刻,只觉猴头哽咽难当,点了点头,拉起慕容蓝的手便朝明仙宫外走去。
慕容蓝反手握紧莫非的手,心中一片感慨:真是奇怪,虽然心中期盼着你不要去,但你真的决定去了,我心里竟然是高兴多一些的!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最是重情重义。虽然这事成与不成我心中着实没有底,但姐妹一场,终归要陪你闯过才知道!
……
李柚看着手上的一方蜀绣锦帕,绣着一朵清雅的白芙蓉,栩栩如生,正是芙蓉城中最常见的一种。芙蓉花旁以红线绣了一首娟秀的小诗,李柚看着那首诗,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思量着,御撵已走完幽深的永巷,停在了暴室门口◎金当先打起帘子,锦帕被李柚握入手心。
万金小心翼翼朝李柚面上望去,只是一片淡然,看不出是喜是忧,心中有些犯嘀咕∨充媛私相传递是大罪,可玉妃娘娘私自发落妃嫔去暴室也是不妥当的,皇上听了之后却都没什么表示,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只吩咐起驾去暴室◎金轻轻拭了拭额头的细汗,暗自庆幸今儿是青龙节,宫中不会宵禁,要不然,这会儿该下钥了,再去传旨开宫门,得多大的惊动啊!
李柚稳稳踏下车,淡然朝暴室内走去。暴室管事的奴才早听了传报,早早跪在门口接驾。李柚也不叫平身,目不斜视的一脚踏出去,万金连忙冲过去一步扶住李柚手肘,低声道:“门槛呀,圣上!”李柚眉一皱,这才一脚跨过去,静静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淡淡问:“人呢?雅充媛和送信的丫头,都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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